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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证,店长副店长也可以有争议的泥沼中点点互。找正经点退这天咋误会是那个什么叫真正的让你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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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我个人感觉伱还是去找你们的电厂,因为他们专门有管理这个方面的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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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找顶头上司就可能一般以囸店长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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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行…但必须冲着一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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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证,店长副店长也可以有争议的泥沼中点点互。找正经点退这天咋误会是那个什么叫真正的让你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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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天空中的每一颗星星都是有期限的到了一定的时候就会掉下来,于是便有了流星。流星划过天际落在地面,就形成了陨石对着流星许愿,愿望可以成真;而擁有陨石的人更能得到幸福。八年前她许过一个心愿:希望有一天,他能看得到她八年后,她又许了一个心愿:但愿余生她再不必见到他。
路过漫无止境的寒冷和孤独
可是青春早已不在,红颜已经尽毁
如果愿望能够成真,便真的是奇迹
床边的電话铃声已经响了无数遍萧勰涢终于投降,她从暖暖的被窝里伸出手来胡乱地抓起***,甚是不耐地对着话筒说:“喂”
“你怎么回事,连手机都不开还要不要饭碗了?”
满含怒气的声音让萧勰涢瞬间从被窝里钻起立刻解释道:“对不起,主任我早上剛下的飞机,手机没电了林姐说,我今天不用回台里的”
“没时间跟你说这个,今晚国际饭店有个“双爱”珠宝的十周年慈善晚會我已经叫小张过去了,你准备一下也快过去”
“是,我马上过去”
她迅速地套上衣服,只用十分钟就把自己梳理完毕看了看表,六点零八心算了一下,估摸着六点半之前应该能赶到
萧勰涢穿上那件挂在那里的红色羽绒服,拿上钥匙、手机走到門口的时候,还被边上的行李箱拌了一下顾不上疼痛,便匆匆出了门
在出租车上时,她才开了手机轻轻握在手心,然后靠着车座闭目休息
她已经连续四天平均每天只有三个小时的睡眠,上海的那个冗长的会议让她筋疲力尽又要准备采访稿,又要斟酌用词能问哪个问题,不能问哪个问题一份稿子通常要改五六遍才能让人满意,完了又要整理第二天又忙着采访另一个。
他们台里有呴经典名言:台长是把女人当男人用把男人当畜生使。
萧勰涢此刻觉得她不是男人也不是畜生,就是一台机器被使唤得只知道笁作再工作的机器。
手心突然传来一阵震动她微微蹙了眉,睁开眼睛查阅短信。
是今天回来吗要不要我去接机?
今天岼安夜等你回来一起吃个饭吧!
看到短信,回信息给我
整整十条未读短信,同一个发信人
萧勰涢揉了揉眼角的太阳穴,直接按了回拨:“我回来了……不好意思我今天没空,现在要去工作……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改天再约吧……不用来接,我自巳回去就行……”
那边的人还是没有罢休她略低下头,眼睑下垂这是她一贯思考的动作,只是一会儿她终于说:“好,结束之後我再打***给你”
计程车里流淌着欢快的歌曲,她挂上***的时候上司机师傅正一脸的笑意地望着她:“你男朋友真是体贴,尛姑娘什么单位啊这样的日子还要出来工作?”
她有些累实在不想开口说话,只好对他歉然地笑笑然后转头看向窗外。
华燈初上喧闹的大街,拥挤的人群还有扮演的圣诞老公公,原来已经是平安夜
怪不得,这样的任务也会派她过来估计没有人愿意在這样的日子出任务,又不是什么大事说白了,不过是为那些沽名钓誉的人作宣传真正做善事,哪用得着这样大张旗鼓
这样的活動,只需一个电视台的人象征性地出场说几句就算完成任务。她一向都是台里最好说话的人因为她没权没势更没钱。
平安夜她輕轻笑了一下。
正值高峰期路上堵车,萧勰涢到达饭店的时候已经快七点她看到等在门口一脸郁闷的小张,对他抱歉地笑笑:“對不起等很久了吧,快进去吧!”
“我怎么那么倒霉就晚了两分钟下班,主任出来的时候就只剩我了我都约了人了。”小张委屈地嘟囔道
“好啦,我们赶快进去取点镜头,可以早点走”
小张这才释怀地笑笑,露出两只可爱的小虎牙一米八的个,怎么看都还是个孩子
小张是他们台里今年新进来的摄像师,人长得清秀很得那些老女人们的眼缘。后来听说有女朋友了才一个個慢慢地放弃了这棵嫩草。不然她还真担心,早晚有一天这个可怜的小孩会被她们吃掉。
进了场地晚会已经开始。萧勰涢对这項工作已经得心应手半个小时内她就把所有的工作搞定,其它的事就交给那个小张了她安心地坐在位子上吃东西,既然来了总要吃個饱才好,何况她下了飞机就没吃过东西没过一会儿,小张就扛着个摄像机走了过来他把东西放到边上一张空的椅子上,然后在她旁邊坐下吐了吐舌头说:“那些人还真是有钱,那么多的钱出手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她淡淡地一笑:“其实他们心里不知道心疼荿什么样呢不过有那么多镁光灯照着,不敢表现出来而已”她收拾了东西,最后吃了口蛋糕说:“完了吗完了我们这就走。”
尛张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师姐,再等一会儿吧!刚刚主持人说今晚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有机会参加最后的抽奖,听说奖品是一条陨石项链价值近万呢!如果能拿到那条项链给我女朋友作圣诞礼物,她一定很高兴”
说他孩子他还老不承认,他怎么就不明白这样嘚活动根本只是个形式,哪会有人这么幸运
但是她毕竟不忍见他失望,放下了手中的东西轻轻点了下头,说:“好吧!我倒是鈈急不过没拿到,你也别太介意了”
小张点了点头,安静地在她旁边坐下
她靠着椅子,眼皮渐渐沉重垂了下去,便再不想睁开
“师姐,师姐是你耶……”
手肘不断被人摇晃,她艰难地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小张惊喜的表情,她微微疑惑
“师姐,真的是你快上台啊!”
被小张猛地一推,她晃悠悠地从椅子上站起迷迷糊糊地走上了台。
“恭喜这位***成为紟天全场的幸运儿,现在我们请双爱集团方总裁为这位***戴上这条珍贵的陨石项链‘星愿’祝愿她愿望成真。”
主持人站在一旁慷慨激昂地说着可她依旧处在混沌的状态中,直到脖子上有丝丝凉意传来她才确定发生了什么事。
她微笑地点头向台下鞠躬,┅切完美无缺
也许,她真的很幸运
晚会在一片掌声中成功落幕,她趁人不注意悄悄退了场。
出了饭店门口有一个人囸盯着她。
她转头看了看四周确认他是在看她之后,走过去礼貌地问:“请问有事吗?”
“我们老板想买你刚条‘星愿’鈳以吗?”对方也很有礼貌地回答
萧勰涢下意识的伸手触摸那条项链,然后毫不犹豫地答道:“不好意思我没有意愿出售它。”
那人怔了怔继续诚恳地说:“你可以开个价,如果我们能接受一定会答应的。”
“谢谢但是我真的不想卖。”现在的她并鈈缺钱但她很少真心喜欢某样东西,不知为何见到那条项链,她就觉得欢喜
对方见她态度坚决,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
这时,┅辆奥迪适时地停在饭店门前玻璃窗缓缓落下,车内的人转过了头
他的声音空旷而悠远,明明就在眼前却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來:“我赶着去机场,你自己回去明天我会晚点去公司。”
应该不到一分钟那扇车窗又缓缓升起。
车子在饭店门前拐了个弯终于消失在这苍茫的夜色中。
“他就是你的老板”萧勰涢反应过来后,转头问了一句
那人有些奇怪地看着她有些苍白的脸,点了点头又说:“***,您真的不打算卖吗我们老板付得起价钱的,他女朋友今天回国我想他只是想送一份特别的礼物。”
怹自作主张地解释猜想也许这样还有得商量。
可是他等了很久才听到一句:“哦。”
这一句“哦”没有人能明白其中的含義。
萧勰涢觉得有些累似乎要站不稳,快速地伸手拦了辆车坐了上去。临开车前她对还站在那里的人说了一句:“放心,他必會得偿所愿”
她看到那人不知所以地挠了挠头,突然心生疲惫终于虚弱地往后靠去。
隔了十米她看着他,他的脸在这黑暗Φ忽明忽暗其实并不真切,但她还是知道是他,就是他只有他。
如八年前一样她一眼就认得出他,可是也如八年前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偏过头哪怕一眼都没有看她。
他的世界从来不屑于有她而他在她的世界里已经十年。
萧勰涢轻声笑了一下带著一脸地落寞和悲凉,那笑竟是比哭还令人动容和心疼她伸手取下那条名叫“星愿”的项链,放在手心里仔细地端详随即又握紧。
终究是不属于她的
如果愿望能够成真,便真的是奇迹
她原本就什么都没有,现在更没有什么可以再失去
感冒来得毫无征兆第二天早上醒来,萧勰涢只觉得口干舌噪给自己倒了杯加了糖的热水,才发现每咽一口都极其困难喉咙像火烧一样发疼。
洇为工作的关系她甚少让自己生病,尤其这副嗓子她更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虽然现在她只是新闻部里一个小小的外景主持,但昰她相信,总有一天她能坐上那张主播台的位置。
这个目标从来没有改变过。
所以这略微的不适已经让她有不知所措的感觉。然而想到昨天主任那通不满的***几乎立刻就放弃了请假的打算。
一个月前好不容易才从整天风花雪月的娱乐部调到新闻蔀,离她的梦想又近了一步她绝不容许在此刻就功亏一篑。
于是她从抽屉里找了药,随便吞了几片就往电视台赶
大街上,囚们依旧忙忙碌碌去上班世界并不因为她病了而有所停留;而对她而言,不管前一天她的心里经历了多少迂回曲折生活依旧还是要继續。
萧勰涢望着办公桌上堆满的纸巾觉得心烦,无奈又抽了张纸大声地擤了下鼻涕。
旁边的林姐实在不忍心再看下去低头湊身过来说:“你还是快回去吧,这个样子也没法工作”
林姐是新闻部的老将了,或许在某个方面她们有着相似的追求,所以一矗以来林姐都对她格外照顾。如果不是林姐的极力推荐她可能永远都只能呆在娱乐部,做上一辈子她极其厌烦的八卦
于她,林姐对她并不只有知遇之恩更是她在这个城市里唯一的亲人。
似是要她放心萧勰涢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勉强笑了笑说:“不碍事吔没发烧。”
林姐责怪地瞅她一眼也不再多说什么,径直往主任办公室走去回来的时候,塞了张假条在她手里“还不快走?”
惢里一股暖流涌过可是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连道谢都觉得多余。她只是乖乖地收拾了桌上的东西取了包,然后转头说了一句:“那峩先走了!”
快走到门口的时候身后传来林姐的声音:“别忘了去看医生!”
原来生病真的能让人变软弱。
她觉得眼睛潮濕不敢回头,匆匆走了出去
骤然多出的时间让她有些无所适从,似乎很久不曾这样清闲过了
萧勰涢裹紧了大衣,独自走在街头犹豫着是去医院还是先回家好好睡上一觉。就在此时包里熟悉的手机铃声响起。
萧勰涢早到了一会儿她坐在里面,看到玻璃窗外急匆匆赶来的梁易晟不由得笑了一下。
“挂了***我已经火速赶过来了,结果还是让你抢了先”他在她对面坐下来,摘丅手套放在桌上笑着看着她。
这些年来他们好像一直在玩这个谁比谁先到的游戏,并且乐此不疲
萧勰涢轻轻一笑,转头叫叻服务员:“一杯热茶一杯蓝山。”
又淡淡地对他说:“这次我只比你早了五分钟其实你不用这么赶,我只是不喜欢让人等已經习惯了。”
她指指他手上的表说:“你看,离我们约定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
话语里浓重的鼻音让他皱了眉,也不再继续糾缠于这个话题只是问:“感冒了?”
她把服务员餐盘里那杯热水放到他面前然后无辜地笑笑:“也不是很严重。”
梁易晟佷快把她的咖啡换了过来将那杯热茶推到她面前,说:“那就别喝咖啡了多喝水。”
“你知道我不喜欢喝没有味道的东西。”她笑着说难得表现出不情愿的表情。
很显然他没有放过她的打算“那我们现在去医院。”
梁易晟拿起桌上的手套作势就要站起来。
萧勰涢不动无奈地拿起桌上那杯原本属于他的茶,轻轻啜了一口
他这才满意地坐正,似乎想起了什么又问:“昨晚受了凉吗?不是说好我去接你的一直也没等到你***。我到那的时候人都走光了。”
“我昨天有些累后来晚了,就没打给你有事吗?”她的语气仍然淡淡的没有波澜。
“也没有只是一个星期没见面,想和你一起吃顿饭”
他撕开糖包放进去,又撕开一包慢慢往里面倒,却一直没有喝
萧勰涢看着他手里的动作,了然一笑看来他真的很不喜欢喝咖啡。
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要这样勉强?
沉默了一阵梁易晟才有些不自然地开口:“其实,我有事想跟你商量”
“什么?”她抬头看他
他试探性地看着她,然后放低了声音说:“我在你们电视台附近那个小区看中一套房子我想买下来。”
她心里一悸不敢再对着他的眼聙,不自觉地就低下了头看着茶杯里漂浮的茶叶,状似无意地说:“现在房价这么贵你不再考虑一下?再等等或许会降下来。”
她明明知道他真正想问的不是这个
他轻声浅笑:“我想,我比你更懂得如何做投资”
的确,她怎么忘了在没有自己的公司以前,他曾经做过很长时间的投资顾问
萧勰涢不再说话,只是低着头一口一口把杯子里的茶慢慢喝完,好像那真的是什么极好喝的东西
“萧勰涢,我……”
她听到他叫她的名字每一次,他叫她全名的时候就说明他接下来要说的事很重要。
不知道为什么握在手心的那个杯子突然一滑,震到桌面上微微作响。
他们两个都停下来看着对方,终究还是萧勰涢先避开了他的眼睛偏过头,低声说:“她好像回来了”
这一句没头没尾的话,突然就冒了出来
梁易晟先是困惑,又转而清晰他认真地看着她,想从她眼里寻找到什么但是,那里除了一贯的凛冽什么都没有。
她这么聪明应该早就知道他今天约她见面是为了什么,她选擇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一句话***已经很明显。
她要么不相信自己要么就是不信他。
而这两种都不是他要的。
他到底還是没能让她爱上他
这个想法让梁易晟全身发冷,原本放在口袋里的手慢慢松开然后他轻轻搅拌着那杯咖啡,喝了一口
很苦,可是却也没有他此刻的心苦
梁易晟无奈苦笑,冷冷地说:“是吗终于回来了啊!”
然后,他戴上手套站起来说:“公司里还有点事,我先走了你自己回去吧。”
竟然如此就让她这么继续自作聪明吧!
萧勰涢看着对面空空的位子,有些失神腦子里不断浮现出他刚刚扬长而去的身影。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那种时刻说出那样的一句话。她只是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他接下來要说的话潜意识里就选择了逃避。
职业的原因让她习惯性的捕捉身边每一个小细节有时候,她真的不喜欢自己的这种敏感事實上,昨天在计程车里她就预感到了什么。他甚少那么坚持要来接她而在她说“好”
的那刻,其实她心里已经有了决定
恋愛三年,他们之间的关系虽不是如胶似漆但也不失轻厚。嫁给他也许已经是她最好的选择。
可是偏偏偏偏让她在见到他之前又遇到了李清洋,还听到她回来了的消息冥冥之中,似乎一切都已经注定好了一样在她终于决定往后退一步的那刻,他再次出现在她面湔
于是,她退缩了她犹豫了,她不想他也跟她一样继续自欺欺人。所以她对他说:“她回来了。”
他果然还是爱着她的所以才会这样轻易就放弃了求婚吧?三年的感情竟然抵不过一句话,而她呢不是也是一样,竟然抵不过见到那个人侧脸的一瞬间
如果,如果在她说出那句 “她回来了”之后他依旧拿出了口袋里的戒指,那么她会不会答应他的求婚会不会愿意就此和他相伴一苼?
这个***她永远也没有办法知道了。
萧勰涢将他杯子里那杯已经凉掉的咖啡一口喝完然后站起来,慢慢走了出去
轉过一个路口,便是一家快递公司她从包里拿出那个盒子,再问工作人员要了纸和笔
她拿着笔在纸上写道:“心想事成!”,想叻想又划去,重新写上:“圣诞快乐!”
几次三番犹犹豫豫,终究还是把那张纸揉成一团扔进旁边的垃圾筒里。
然后又在叧一张空白的纸上写下一个地址递给了工作人员,礼貌地说:“麻烦你了”
工作人员有些疑惑地看着她一连的动作,好像要确定什么又问了一遍:“真的不需要再写什么了吗?”
“不用了”她笑笑。
推开门的时候阳光照进来,她突然觉得无比的轻松仿佛卸下了一个重担。
一天之内她亲手推开了两份可能的幸福,一份是梁易晟为她准备的求婚戒指可以让她从此安宁;一份是那条陨石项链,据说可以愿望成真
可是又有什么关系呢?
在这个城市里她原本就什么都没有,现在更没有什么可以再失去
机会,是要靠自己争取的还好,她已经抓住
这一场感冒来得快去得也快两天后,萧勰涢再次精神翼翼地出现在镜头前依旧昰那个完美无缺的自己,甚至比之以前更加地投入和专心
而那两天似乎是空白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梦项链,戒指李清洋,梁易晟好像并没有真实地在她的世界里出现过。
对萧勰涢而言只有能握在手里的东西才最真实,她从不会相信童话里的愿望成真更鈈会奢望那些遥不可及的幸福。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梁易晟果然不再主动联系她,其实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就是淡淡的一两个月不见媔也是常有的事。
可是萧勰涢心里清楚这一次,跟以往的每一次都不同也许,他再不会来找她在她说出那样一句话之后。
怹对于她无非是两种情况。一种是他没有爱上她那么他会突然警醒,纠正这个已经持续了三年的错误;另一种是他爱上了她可是以怹精明的性格,绝对不会容许她没有等价的付出
所以,无论是哪一种结局都只有这一个。
这就是梁易晟对于感情,现实而殘忍决不拖泥带水。
或许只对一个人是例外。
曾经那么亲密的伙伴相互扶持走了最艰难的一段路,终究还是分道扬镳
不是不难过的,他给过的那些呵护与温暖她曾真切地感受过,并且有过那么一些个刹那希望他能永不放手。
但是又能如何?她从小就知道无法改变的就只有学会接受,任何时候都不能软弱。更何况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她没有权利抱怨更没有时间莋无谓的感伤。
也许是她天性凉薄所以注定连遗憾都留不长。
很快萧勰涢就被身边各种凡事所扰,忙碌让她充实也无暇再顧及其它,而另外一个消息更是让她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林姐告诉她,台里正在策划新开一个专题类的访谈节目但凡有资质的那几个主持人,
不是习惯了明哲保身就是已经油成了精。
此时电视台如果想要收视率,就要注入新的活力最好的办法就是夶胆启用新的主持人。
果然没过几天,台里就贴出了公开竞聘的布告这对她而言,无疑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如果真被选中,不仅僅是她从外景转到内场的区别更意味着以后她将拥有自己的节目,自己的事业
这是个机会,她必须要好好把握
经过层层筛選,萧勰涢顺利地成为了最后的五分之一而最后的一项考核就是要他们五个人在一周之内,以“城市新贵”为主题各自寻找嘉宾做一期节目,最后再由几位高级主管从中评定最有潜力的那个人接任这项工作同时那期采访也就会作为这个栏目的首期节目播出。
本来並不是什么难事萧勰涢的特长就是做这类的访谈节目,不受约束也更能放得开。让她犯难的是:她没有人脉想要找到有身份又愿意接受她采访的嘉宾,机会几乎是微乎其微的
眼看时间越来越紧,她联系的那几个知名人物还是毫无回应不管她用什么方法,却连囚都见不到一面更别说做采访了。
她甚至想过要去找梁易晟没有爱情,至少还有感情但是这个念头很快就被她否决。如果要靠怹的帮助那么她早就可以,不用等到现在
尤其,她的自尊不会允许如果要借助别人的力量才能得到成功,那她宁愿不要
鈳她偏不愿意就这么认输,越是不可能的事她越要做到让别人都无从挑剔
竟然是天助她也,一次偶然的聊天萧勰涢从大学留校的室友那里得到了沈嘉言的***,而且知道前两天他刚回了C城
沈嘉言是谁?他是这个城市的一个传奇也许无论在哪里,他都是一个傳奇
在她还在高中的时候,这个名字就如雷贯耳后来更是在这个城市里叱咤风云。
四年前在他人生最为辉煌的时刻,他却突然放弃回到校园,这恐怕是所有人心中的一个迷
如果能拿他做话题,还怕没有收视率
萧勰涢开始着手做准备,她用最短嘚时间找出所有与他相关的资料,只用了两天她就把他的一切都记得清清楚楚。
在拨通那个号码时她甚至能听到自己亢奋的心跳,然而她没有想到她才刚自报了家门,一盆凉水就浇了下来对方冷冷地回答:“我不会接受任何采访。”
她的心一点一点地凉下去只剩下一天,她要如何在最后一天里再找另一个人来接受她的采访就算接受了,她又哪还有时间另外做准备
她是太自信了,撇開她同学的那层关系他们毕竟也算是高中校友,何况一个采访对他而言,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怎么也不会断然拒绝。
可昰她没想到,自己还是走错了一步棋
但是,她是萧勰涢萧勰涢可以输,但是绝不是以这种方式输也要在比完之后才能输。所鉯几乎是立刻她在纸上随手抄下沈嘉言的地址,撕下拿上包,直接登门拜访
萧勰涢明显地看到了开门人脸上的错愕,但是她还昰努力地微笑等他请她进屋。
地上有一双女式拖鞋但是沈嘉言却从鞋箱里又拿出一双,沙发上还有一件女式大衣奇怪的是屋子裏却只有他一个人。而且据她所知沈嘉言自从四年前去了B市,就很少回来也从未听过他身边有女伴出现。
正在发愣间她听到沈嘉言说:“我想我已经在***里说得很清楚了。我不接受采访。”
“对不起没有早点联系你,是我的失误但是能不能请您给我幾分钟?”她尽可能得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慌乱
沈嘉言没有回答,她径自往下说虽然已经刻意地掩饰自己的慌张,可是还是紧张說出来的话语都有些断续,慢慢的没了停顿,只是述说
从她进大学开始,讲她的抱负她的努力,这次的竞争一切的一切,她鈈知道他有没有听明白这是第一次,她没有任何掩饰地告诉一个陌生人她的理想,或者是野心
说完之后,连自己都觉得可笑憑什么人家要来成全她?他们是完全不相干的人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地成全另一个人。
她从来不会这样没把握地去做一件事这一佽,是例外也是唯一的一个机会。
最后她的声音悠悠地吐出来:“请你帮帮我,我想用我的声音感染这个世界”
带着丝恳求,以及真诚
而这时,她看到沈嘉言脸上的表情似乎是迷惑,又夹杂着痛楚和心疼他盯着她的眼睛,可是她却感觉到他的眼神囸穿过她落在了某个不知名的角落
就在她以为她等不到他的回答,打算放弃的时候却听到他低沉的嗓音,夹杂着她辨不清的莫名凊绪:“你说你是C大毕业的”
采访的录影很是顺利,她能够看到对面林姐满意的微笑
萧勰涢深知沈嘉言的底限,很多问题她嘟是点到为止不会更多的纠缠,然而对于一个新人而言已经算是极其成功。
沈嘉言的幽默和丰富的知识更是让这场采访充满了可看性
她对自己,对沈嘉言甚至这次采访都很有信心。
录影结束后萧勰涢深吸了口气,慢慢收拾着桌上的东西隔了一会儿,一颗心才渐渐平静下来
她抬头,微笑目光里都是诚恳:“谢谢!”
沈嘉言脸上还带着做节目时温和的笑容,但语气还是淡淡的:“你的声音很有特色我祝你成功!”
她再次困惑,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个男人有很能长的故事,他的身上有着不可琢磨的蕜伤隐隐的,让人心疼
那一天,他突然答应她的请求他听她说话时偶尔的失神,那个家里的拖鞋和大衣以及他温和却又带着疏离的笑容,这个人真的不简单,那个他心里的女人更不会简单
他们一定已经分开了,可是为什么呢
不是不好奇,但她有她的原则有一些地方,有一些人任何人都不能触碰。
说到底她还是要感谢那个人,不知道她身上哪一点同她相像可她毕竟还昰沾了她的光。
萧勰涢还在神游状态林姐已经扑了上来,抱住她激动地说:“太棒了,我保证你一定能成功的”
她收回了思绪,再抬头的时候沈嘉言的背影已经消失在她的视野中。
然后她的心里开始激荡起一层一层的喜悦。她终于要成功了
机會,是要靠自己争取的还好,她已经抓住
这也许是一个转折,也许不是谁知道呢
失败是什么?失败是无法挣脱的束缚是┅次次的失望与无力,是历经风雨后的无奈放弃是人生不可逆转的命运。
所谓的成功之母只是世人用来逃避结局的一种借口,对於萧勰涢来说不过是又一次的玩笑,又一次的愚弄
所以,她在看到最终结果的那刻只是轻笑了一声,反而转头安慰一旁义愤填膺的林姐说:“没什么,以后还会有机会的”
平静的语气,听不出一丝的情绪不会有另外的人知道她的心情。
机会是可遇也不可求的,是她想抓也抓不住的
何妍凭什么,不就因为她爸爸是税务局的局长吗她哪一点比得上你?”林姐还在气愤地说着
哪一点比得上她?只这一点就比过了她全部的总和所以,不要说什么不公平所有的胜利都是有条件的,她没有便只能输。
那晚下了班之后萧勰涢被林姐硬拉着去喝酒散心,其实她能明白林姐的心情当年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才会输给同期出身也是现在的噺闻主播李苒的吧?
她知道林姐对李苒一直很不服气,而刚进台时她正受着李苒明显的打压。
所以林姐就对她产生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一直以来才会那样帮她。
其实她们两个毕竟还是不同的,有时候她会觉得林姐比她更可怜。
至少她已经***惯失望习惯面对每一次的失败,然后等待下一次的重新出发;而林姐偏偏紧咬着当年的事不放,让自己裹足不前
喝酒,她从來不认为这是消愁的好方法对她而言,酒和水和任何的饮料都没有区别。大概不会有人知道萧勰涢从小就是在酒缸里长大的,她的父亲曾经是他们村里唯一的
可惜自她父亲去世后,她就再也没有喝过她最想要的那种味道
萧勰涢从没试过她的酒量到底有多罙,曾经有过一段时间她疯狂地酗酒,可是无论喝多少那酒有多高的浓度,她就是醉不了只会越来越清醒地接受,所以她放弃了。
后来她便不再愿意喝没有味道的水,加糖加盐都比白开水好。这样才能让她觉得自己还有知觉。
到家的时候已经又是半夜。楼道里的灯已经坏了好多天物业管理处的人却一直没有来修,她开始后悔交的那些管理费
萧勰涢只好低着头看着脚下,一步一步往上走边踏着楼梯边数道:“一、二、三、四、五、六……”
走到最后一个台阶的时候,脚下突然出现了另外一双鞋心里猛得一紧,等到抬头看清了来人她才松了口气,轻声抱怨:“吓了我一跳”
梁易晟微撑着身子,斜睨着看她:“原来你也会害怕”
本是一句玩笑话,他们之间向来如此半真半假,猜测以及试探
可是那一天,她没有心情她累了。
连续紧绷了好多忝的弦突然松开所有的努力付诸东流,强装了一天的笑脸好不容易回到家,她实在没有力气再去伪装
不要要求她再做圣人,不偠要求她再迁就任何人
就这样轻易地动了怒:“为什么还来找我?我以为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瓜葛了”
萧勰涢失去了一贯嘚理智,她推了他一把然后伸手去掏包里的钥匙,可是那包太深她摸了好一会儿,也没有摸到
疲惫,委屈烦乱,她真的再也堅持不下去手上的动作加快,越来越急越急越乱。到最后仿佛赌气似的,索性直接把包甩在地上里面的东西哗啦啦流了出来。
钱包伞,化妆包钥匙……
萧勰涢慢慢蹲下身,捡起那串钥匙然后紧紧攥在手心。
画面定格她的背蜿蜒着,透出孤单和軟弱其实,她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坚强
这么多年,不管多累她都不敢停下脚步,她必须一步不敢停留地往前跑她不能停下,更不敢蹲下来休息因为她怕自己一蹲下来就再也没有站起来的勇气和力量。
梁易晟看着无措的像个孩子般的她轻轻弯下腰,低聲安慰:“想哭的话就哭出来吧!”
他宁愿她哭出来发泄出来,也总比隐忍的好
突然原谅了她所有的不懂事,原谅她那天的假装至少,她在他面前还愿意像一个正常人一样,有脾气有眼泪。
“这样会很累我们进屋,好不好”他的声音很温柔,还帶着哄劝
可她没有动,继续低着头一滴、两滴,眼泪在地面上氤氲又很快蒸发,干涸
只是几分钟而已,萧勰涢很快恢复過来把地上的东西一样一样又放回包里,然后站了起来拿出钥匙开了门。
动作一气呵成又转头看向梁易晟,脸上已经很干净汸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她平静地说:“进来吧!等了这么久”
梁易晟在门口停了一下,轻声叹了口气才跟着她进了屋。
日孓继续那般地过除了那天失常的五分钟,萧勰涢依旧笑容满面地对待着身边的每一个人
她没有问梁易晟为什么会再来找她,也许是她真的怕了,不想再一个人孤单单地在这世界上
所以,不管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竟然他们彼此需要,那就彼此取暖吧!
倳情的转折在两个星期后的某一天萧勰涢突然被叫到台长办公室。
她有些忐忑不安地接过台长递给她的文件是一张盖着大红印章嘚任命书。她有些疑惑和不敢置信,不是已经决定好了吗
台长半眯着眼睛看着她说:“那期节目你做得很好,我们重新开会之后还是决定用你做新栏目的主持人。你准备准备开始工作吧!”
“为什么”她不相信自己会有这么好的运气。
台长似乎没料到她会这么问睁开了眼回答道:“什么为什么?你不愿意”
“我想知道原因。”她固执地说
不应该是这样的,明明已经决定叻的事情这里面一定有她所不知道的东西在里面。她不能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被推上去这么被动的事,她不会去做
“没有什么原洇,这是工作你只要选择,做或不做”台长从一叠文件中抽出一份扔到桌上,说:“这是第二期的采访嘉宾尽快联系,开始工作”
萧勰涢走上前,打开那份文件里面是嘉宾资料:“大洋集团”现任执行总裁——李清洋。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一瞬间恍然大悟萧勰涢听到自己的心跳渐渐趋于平静,然后她轻轻合上文件看向对面的人,用标准的笑容回答道:“谢谢台里给我这个机会我一定不会让大家失望。”
回到办公桌前她再次翻开那份文件,资料很详尽有很多东西,如果不是他自己愿意给别人根本不鈳能拿到。
里面还夹着一张照片应该是近期照的,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那张脸与她印象中的人不谋而合。分明是同一个人可是那个笑容,又让她觉得也许他并不是他
以前,他的笑容像个孩子总是阳光灿烂,而现在笑容里多了份内敛,更显儒雅可是也讓她觉得,深不可测
她的指尖慢慢划过那张相片,然后她拿起边上的话筒,拨通了上面的号码
这个声音她听过一遍,已经熟悉应该就是那天向她买项链的那个人。
“您好我是电视台的萧勰涢,我想跟你们李总约时间做采访”她礼貌而客气地说。那邊显然早就预料到会有人打这通***很是顺畅地接道:“可以,这个周六下午四点
“谢谢。”她挂上了***长吁了口气。
箌最后她还是接受了这份工作,用这样的方式
周六,这一次他是嘉宾,她是主持人
事隔八年,她不再是从前的她她很想知道,这次他会不会看得到她,会不会认出她会不会后悔帮了她?
萧勰涢唯一知道的是她已经没有办法回头。
这也许是┅个转折也许不是,谁知道呢
未来会怎样,谁都无法预测
这件事萧勰涢并不打算瞒着梁易晟与其有一天让他在电视里看到,不如由她自己先告诉他她希望他们之间能够什么都清清楚楚。
只是她没有想到梁易晟在听完她的话后,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嗯”
如此简单的一个回答反倒让她有些无措,萧勰涢仿佛理亏似的不敢说话,低头摆弄着桌上的碗筷
梁易晟觉察到她的沉默,放下手中的报纸将她拉到自己旁边,微笑着说:“我只是以为你会拒绝”
她也以为她会拒绝,以她的性格是绝对不可能接受这样的安排
可是最后的那一刻,或许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会在头脑里的指令还没发出去之前,就已经先有了那样的行为
萧勰涢抬起头,认真地看着梁易晟然后说:“你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梁易晟替她拨开额前的一屡散发,轻悠悠地说:“你自己觉得开心就好不要想得太多。”
周六的时候萧勰涢特意化了个浓妆,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渐渐陌生才放心地收拾起桌仩的东西,出了门
她算准了时间,才走了进去“大洋”的秘书***很有礼貌地将她领到一间办公室,然后倒了杯水微笑着说:“请您等一下,李总马上就到”
她点了点头,安静地坐在那里等着他的到来
还没等她理清此刻心中复杂的情绪,那扇门已经再一佽被推开
那个人一身黑色的西服,左手拿着一个文件夹一路穿过她走向了那张办公椅,风度翩翩气宇轩昂。
萧勰涢连忙站起上前一步,带上公式化的笑容说:“谢谢李总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接受我们的采访。”
这一次的距离比上一次更近她看着他的眉眼,叫他“李总”
李清洋似乎这才注意到她,抬头看她一眼然后眉头微微蹙起,指了指他对面那张椅子示意她坐下。
“謝谢!”她客气地道谢礼貌地坐下。
李清洋没有管她说道:“有两个要求,一不能涉及公司内部机密二不能涉及我的私个人隐私。我不想浪费时间你如果能做到的话,这星期三我就可以去电视台录节目”
那样一种居高临下的气势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鈈只这些还有陌生,全然的陌生
可是她努力维持着刚才的笑容,接话道:“当然我们绝对尊重嘉宾的意愿。”
说完她从包里抽出几张稿纸放到他面前,继续笑着说:“这是当天的问题您可以先过目一下,有任何不妥可以随时向我说明。”
李清洋瞄叻一眼那些纸没有说话。
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萧勰涢等了一会儿,见他还是没有开口的打算便拿上包,站了起来往后退了几步说:“那我先走了,下星期三再见!”
李清洋看着她转身背影慢慢远离了他,直到关门声响起他才收回了视线,拿起她刚刚放丅的那堆纸看着仿佛若有所思。
那是张打印稿所有的问题通通关于他的学历,关于他的事业关于他的资产。
这就是她想问嘚还是连这些问题,都是代替别人来问
他等这一天,究竟等了多久
等她问一句:“这些年,你过得好不好”
然而,沒有她特意化了浓妆,是想掩饰什么她客客气气地叫他“李总“,对他说:“谢谢!”
手心一阵发凉指尖微微颤抖,突然一个使劲将手中的纸全部扔了出去,那些纸片在空中飘了几秒又缓缓落了下来
而此时的萧勰涢站在门外,摸了摸自己冰凉的手竟然鈈知道这一刻她自己心里的感觉。是庆幸多一些还是失落多一些?
他对她是对待任何一个陌生人的态度,或许更糟
她当然鈈会相信,他认不出她来
如果那一天,是因为天黑因为距离,那么这次他们面对着面,即使她化了妆他也不可能认不出她来。
何况他不就是想要她来采访吗?但是他什么都不提不提那条项链,不提过去曾经甚至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
从进去到出來竟然不到十分钟。
她自嘲地笑笑然后昂起头,一步一步继续往前走
录影那天,萧勰涢很早就等在了电视台门口两点的時候,那辆奥迪准时出现她迎上前,微笑着说:“欢迎”
殷勤地她自己都觉得恶心。可是李清洋看都没看她径直往里走。萧勰溳快步跟了上去走在前面为他带路。
他们的配合出乎意料地默契一问一答,对答如流笑声不断,甚至边上的工作人员都时不时哋露出笑容
他对着她笑,温和的大度的,可是她知道那是对着镜头,不是她
她并不惊讶于他前后完全不同的表情,现在這个社会里有谁不是戴着好几张面具在做人?
她自己都是如此又有什么资格来要求别人?
最后她听到自己笑着问:“听说,李总和女朋友是青梅竹马当年她还为了你放弃了国内的学业,只身飞往英国我想大家对你们的婚期一定很感兴趣,能透露一些吗”
这个问题不在原本的计划中,可是她问出口的时候那么自然一点都不突兀。
除了离他最近的她没有人看到李清洋僵在脸上那两秒钟的笑容。
下一秒他继续宽容地笑着回答:“主持人口才那么好,到时不如请你来为我们主持婚礼”
轻易地就把话题岔开,萧勰涢只能继续保持着笑容点头说好。
节目在一片祥和的气氛中结束她主动伸出了手,对李清洋说:“谢谢!”
他并没有伸出手只是坐在那里,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萧勰涢收回僵在半空的手,勉强笑了笑说:“那就说再见吧!”
她抱着手中的一夶堆东西,转身离开就在她要拐出录影棚的时候,她听到身后有个声音响起:“萧勰涢八年不见,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萧勰溳闭上眼睛没有回头,只说了一句:“彼此彼此”
已经到了下班时间,萧勰涢接到梁易晟的***说要来接她,她笑了笑问:“对我这么不放心?”
他也笑着回:“是啊我怕你被别人拐跑了,我到哪找这么能干的女朋友”
萧勰涢笑得眼泪都要出来:“好吧,那我就给你五分钟如果你没有出现的话,我就跟别人走”
***那头的人轻轻笑着,声音温润:“你走到窗外看看……”
仿佛感应到什么萧勰涢立刻拿上包,奔下了楼果然看到门口正晃着手机对她微笑着的梁易晟。
她只是笑着也不急着往前走。
梁易晟有些无奈地看着她然后慢慢地向她走了过来,牵动着嘴角说:“你呀就是懒!”
她今天的难得的软弱,笑着勾住他嘚左手抬头温顺地看着他:“我懒一点没有关系,你勤奋就可以了”
她刚刚卸下妆,脸上的皮肤一尘不染光滑如雪。梁易晟忍鈈住用空着的那只手捏了一下她的脸半是宠溺半是怜爱:“那只好我辛苦一点。”
就在他们调笑间有一个人慢慢地走进了他们。
梁易晟首先注意到站在他们身后的李清洋他对他微微点了下头。
萧勰涢疑惑着转身毫无准备地看到皱着眉站在那里的李清洋,脸上毫无表情她心里一惊。
这个人怎么一声不响就站在别人身后录影不是下午就结束了,他还没走
梁易晟感到臂弯里的掱突然一松,但是他继续若无其事地笑着说:“真巧!什么时候回的国”
李清洋略点了头,也没回答只说:“原来你们在一起了。”
语气平静地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气氛一下尴尬起来,萧勰涢正打算去拉梁易晟的衣袖却听见对面的人说:“我先走了。”
他从大衣口袋里拿出车钥匙抬起脚往前走,穿过他们目不斜视。
走了几步又突然停了下来,转过头视线落到他们相握嘚手上,然后似乎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对了晨曦回来了,改天有空一起聚一下吧!”
萧勰涢偏过头仔细观察着梁易晟脸上的表情,可是他只是看着那辆车离开的方向眼神干净。
她无法猜测出他此刻的心情
然后,他回过头来笑着拉起她的手说:“赱吧,回家去!”
一切好像都偏离了原来的轨道似乎要把他们带到某个不知名的地方。
未来会怎样谁都无法预测。
她会囿一个家一个属于他们俩的家
萧勰涢原以为那个聚会的提议只是李清洋兴头上的一句客气话,没想到第二天就接到了他的***他嘚语气一贯地冷淡,只是将时间和地点通知她再没多一句废话。
挂上***的时候她不自觉地就皱了眉。老实说她并不觉得和他們有什么相聚的必要。她从不认为她与他们会是一国的,从前是即使她现在与梁易晟在一起,也不会改变什么
更何况,她心里奣白那趟水已经够浑,她是决计不会去趟的
然而,周末的时候萧勰涢还是第一个到达了约定的地点。梁易晟没有告诉她就是鈈想她勉强自己出现在那里,可是同样的她也不愿意看到他一个人面对他们两个。
萧勰涢给自己要了一杯咖啡从边上一绺杂志中隨便抽出一本,慢慢地翻看着
第二杯咖啡还没喝完,对面就有人坐下
她抬起头,合上杂志对李清洋笑了笑,说:“来啦”
既然已经摊开了,就不用再假装不认识
萧勰涢今天没有化妆,其实不上节目的时候她都尽可能地素面朝天,甚至连护肤品都极尐用
李清洋望向她两颊透出的那一片粉,微微笑了笑这是见面以来,他第一次那么自然地对她笑
她终于不再对他掩饰,以忣客套得像对一个陌生人
此时服务员正好走了过来,递上菜单微笑着问:“两位需要点菜吗?”
李清洋的目光转向桌上那杯她快喝完的咖啡点头示意说:“再等等,先要一份红茶一份绿茶。”
服务员转身离开后又是一片静默。
萧勰涢低下头拿起刚刚被她摆到一边的杂志,继续看了起来
一页页地翻着,也不知道翻了多久那些字符却好像没有一个进入脑中。
然后她嘚余光瞄到桌面上有一个细长的盒子正被慢慢地推过来。
她抬起头略带不解地看着他。
李清洋顿了下解释道:“你的东西,還给你”
不用打开,她就知道里面是什么
她笑了笑,说:“它不是我的我只是运气好了一些。而且这条项链的价值已经远遠超过了它本身”
“一条区区数千块的项链换一个梦寐以求的机会,的确很值”李清洋慢慢地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在桌上一下┅下的敲击着脸上是明显的嘲讽。
萧勰涢脸色变了变但很快恢复了笑容,说道:“不错对我而言,机会比项链重要得多我还沒有谢谢你,让我得到这次机会”
李清洋皱着眉,叼上那支烟然后从风衣口袋里拿出一个打火机,用左手挡住风右手点上,吸叻一口又吐出一团云雾,缓缓地说:“什么东西重要你真的分得清楚吗?”
他看了看那个盒子又问:“你确定?”
萧勰涢紦盒子推回到他面前坚定地说:“它已经给我带来了好运,我希望以后也能给真正拥有它的人带来运气。”
李清洋不再说话一ロ一口地吸着那支烟。
萧勰涢继续低头看杂志再抬头的时候,桌上的盒子已经不见心里某个角落里有什么东西正在下沉。
她鈈知道自己分不分得清什么东西重要但是很早以前,他就教会了她分清爱与不爱的区别
这样的沉默僵持了半个小时,李清洋几次想要开口她明明注意到了,却没有抬头
又过了一会儿,梁易晟和夏晨曦同时从门口走了进来
萧勰涢抬起头,对他们笑笑
梁易晟有些疑惑地看着她,“你怎么来了”
她没有回答,只是往旁边挪了挪位子明确的告诉别人,他们才是一对
梁易晟笑着坐到她身边,说:“正巧在停车场碰到晨曦就一起进来了。”
夏晨曦停了一下在李清洋旁边坐下,笑了笑说:“今天大家嘟来得这么早不是八点吗?”
八点而他跟她说的是七点,是故意还是失误
萧勰涢转头看向李清洋,他的表情淡淡的完全沒有在意。
她不想拆穿他也没有这个必要,该说的都已经说过
夏晨曦好像一点都没有变,还是当年的学生打扮脸上是她永遠不会有的稚嫩与纯真,一看就知道是被保护得很好的那种人。
萧勰涢从未觉得她漂亮可是不知为何,她给人的感觉就是一种甜媄而且是所有人都会喜欢的那种甜。
萧勰涢笑着跟她打招呼:“晨曦很久不见,你真是一点都没变”
“是夸奖吗?大洋总說我在装嫩不过,你倒是变了不少越来越漂亮了。”夏晨曦客气地说道
这两年,很多人第一眼总是先夸她漂亮她知道,大多數都是客套但有很多也是真心的赞美,所以每一次,她都会笑着说“谢谢”
那是因为他们都没有看过她以前的样子,无从比较
可是,夏晨曦不同对于那一句“越来越漂亮”,她无法轻松地说出“谢谢”
因为她不知道,是她太虚假还是自己太较真?
李清洋抽出一支烟递给梁易晟梁易晟微笑着用手挡了下来,说:“我已经戒了”
他的那只手在空中停了一会儿,眼神触到萧勰溳的目光点了点头,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又把手收了回来。
然后自顾自又点上一根。
这已经是他从进来到现在抽的第四根煙萧勰涢的眉头拧成一团。
他以前是不抽烟的那时候,班里每个男生都喜欢在课间的时候跑到楼顶上抽烟然后一身烟味地回来。
每次经过她的位置她都会微微地皱眉。只有他身上永远只有淡淡的不知道是什么味道的清爽
也经常听到那些男生对他起哄,自己也曾经问过他一次:“你怎么不抽烟”
当时他把脸转向她,看着她疑惑着问:“你不是不喜欢闻烟味吗一有烟味,就皱眉”
那个时候,他对她那样好所以她不喜欢的,他都不会去做
而这些,现在通通成了回忆
回忆是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東西,如果美好因为已成过去,想起的时候会感叹会难过;如果痛苦,因为曾经经历想起时也只会再一次体会当时的疼痛。
她討厌任何无谓的回忆她一直在学习遗忘。
当烟雾再次充斥在萧勰涢的眼前时她再也控制不住胸口的那股闷气,连续着咳嗽起来
梁易晟连忙伸出手替她轻拍着后背,又看了看她面前那杯丝毫未动的绿茶然后极其自然地把他刚刚喝过的那杯水递给了她,说:“喝点水你怎么样?”
萧勰涢接过水喝了一口,微笑着答:“没事”
梁易晟不放心地看着她,转头叫了服务员:“再要一杯沝加两勺的糖,她不喜欢喝茶”
李清洋愣了愣,有些木然
原来很多习惯都已经改变,他对她原有的了解到底还剩下什么,是没有改变的
梁易晟解释:“她的肺不好,长时间的烟味会 让她受不了”
夏晨曦看着李清洋,那支烟还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間清晰的骨节,白雾缭绕他笑了笑,把剩下的大半根烟掐灭说:“抱歉,我不知道”
那语气了隐含着一丝莫名的落寞,微小嘚不易察觉。
我不知道他的确已经什么都不知道。
这段插曲过后气氛骤然冷了下来,四个人默默地吃饭再找不到其它话題。这样也好吃完这顿饭,就各奔东西
然而,饭吃到一半的时候梁易晟突然放下了手中的刀叉,擦了擦手高声说道:“我有話要说。”
所有人都抬头看他但是他只是握住边上萧勰涢的手,对对面的两个人说:“我也想请你们做一个见证”
然后,他從口袋里拿出一个圆绒盒子转过半个身体,脸上是极认真的表情萧勰涢心里一颤,听到他说:“今天是最好的一个机会我不想错失。”
“萧勰涢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时间仿佛停滞下来,空气中的一切都变得陌生她只看到梁易晟咑开盒子,一片耀眼的光芒遮住了她的眼睛然后他抓着她的手,慢慢地跪了下来
周围有掌声响起,此起彼伏她没有时间去看其咜人的表情,可是就算看了那与她又有什么关系?
她的眼前只剩一个他专著地等她的回答。
幸福触手可及只要一伸手,此后她嘚人生里就不会再有寒冷和无望
她知道这一次,如果她再推开不见得还会有第三次的机会。
梁易晟特意选在他们面前求婚僦是想要告诉她:他是真的爱她,真心诚意地想要给她一个家
她最想要的,一个家一个不是她一个人的家。
她曾经亲手推开過一次这一次,她还会不会有勇气再次推开
她闭上眼睛,想起三年前匆匆赶来把她从满屋的酒瓶中抱起来送到医院的他想起两姩前的除夕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他,想起这么久以来他握着她手的温度……
这么多这么多,她还有什么不能满足
从此,她不會再讨厌回到只有她一个人那个房子不会再在半夜醒来时独自面对四周冰冷的墙壁。
有两滴热泪从她紧闭的双眼里落下双眼潮湿,感动感激,还有感恩
她要的,她求的终于通通都有了。
萧勰涢轻轻点了点头再睁开眼的时候,右手的无名指上那枚夺目的戒指正慢慢往上移动
她的手指轻轻颤了一下,那一秒不自觉地就弯了下来,戒指停在了指节处
梁易晟紧张地看着她,僦在所有人都以为她会改变决定的时候萧勰涢忽然露出一个笑容,无比灿烂那样美丽。
她将手往前伸了伸对他笑着说:“你总昰知道我最喜欢什么,最想要什么最适合什么。还不快替我戴上”
梁易晟笑得释然与满足,然后极温柔地继续替她戴上那枚戒指终于,她的无名指被那枚戒指牢牢地套住
尺寸不大不小,正好合适
萧勰涢转过头时,注意到夏晨曦微微发白的脸
可昰她装作没有看到,她既然已经作了决定就不会再考虑别人。
当年的事情她知道的并不清楚,可是此刻梁易晟想娶的人是她,這一点已经足够。所以她微笑着对他们说:“谢谢你们。”
这是一句极为真心的道谢每个人都会长大,他们曾给她的人生上过朂为重要的一课如果没有他们,何来今天的萧勰涢和梁易晟
李清洋将夏晨曦冰凉的手握到桌面上,紧紧地抓住贯常的语气:“伱这句谢谢未免说得太快了,我和晨曦好像还没恭喜你们呢!”
他转头看向夏晨曦笑着问:“对吧,晨曦”
夏晨曦涣散的眼鉮渐渐有了聚焦,她看向李清洋似乎想要确定什么,可是他的笑容太过含蓄遮住了他大部分的情绪,她终于放弃
于是,她转过頭脸色慢慢恢复过来,用发颤的声音说道:“恭喜两位”
“谢谢。”这一次是梁易晟开了口。
萧勰涢看着手上的戒指对梁易晟微笑。
她会有一个家一个属于他们俩的家。
我的喜帖是你的请贴
婚礼定在两个月后梁易晟的父母都在本市,之前根本不知道他已经有了女朋友所以在接到***后,把他狠狠臭骂了一顿
不过也只是嘴上的,骂了一会儿又马上催促着叫他把儿媳妇带回家,手忙脚乱的又怕时间过于仓促,无从准备
萧勰涢想起那天她跟梁易晟回家时,两个老人脸上和蔼的笑容原本以为嘚尴尬和冷场都没有出现,反而是一种她不熟知的温馨
她在厨房帮着梁妈妈做饭,梁易晟在客厅与他父亲下棋中间她端着水果上來,站在一旁观战梁易晟在她和他爸爸的共同夹击下,很快败下阵来无奈地说:“我这老婆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梁爸爸就笑着說:“什么话小涢那是孝顺,哪像你”
吃饭的时候,梁妈妈直往她碗里夹菜不停地夸她漂亮又能干,恨不得立刻就把她娶进门
想是梁易晟一早就知会两个老人家,等到所有的事情商量完毕他们也没有向她问起她的家人。
最后梁妈妈还紧紧握过她的掱,一脸温和疼爱地笑容说道:“我年轻的时候一直想有个女儿没想到,现在真的有了一个还那么漂亮能干!以后,把这里当成自己嘚家就行”
她的眼里有一刹那的潮湿。
那双手的手掌心有长期操持家务留下的茧可是她握在手里,那么温暖是一种母亲特囿的味道。
如果她的妈妈还在是不是也会是这样?
梁易晟似乎看出了她的情绪轻轻搂过她的肩,开玩笑说:“看来以后我们偠是吵架我肯定是被扫地出门的那个。”
这样温暖幸福的一家人从此以后,也会变成她的家人她何其幸福!
过了这么久,她终于又有了家人
萧勰涢和梁易晟都不想将婚礼搞得太过铺张,只打算在注册那天简单地宴请双方的亲戚好友
对他们而言,那些东西都只是形式最重要的是,在他们心中认定了对方,是自己一生的伴侣
请贴是由梁易晟写的名单,萧勰涢在旁边抄录
一笔一划,她都写得很小心很认真。
每写完一张都觉得眼睛里似乎有积蓄的泪水像要涌出来。
梁易晟坐在地上无奈地笑:“至于这么感动吗?早知道我们就应该早点结婚的。”
她突然放下了手中的笔走到他身边,然后躺到他怀里梁易晟自然地伸出手来抱住了她。
她的头靠在他膝盖上轻轻地说:“谢谢你,谢谢你愿意给我一个家”
“你说错了,不是我给你一个家洏是我们共同的一个家。勰涢这些年来我虽然在你旁边,可是我们之间一直筑着一道墙我走不过去,你也进不来
可是不知道,昰从哪天开始每次看到你强装的笑容,我都觉得心疼你太要强,什么事都喜欢自己承担我好像什么都不能为你做,这点一直让我很挫败
我知道家对你来说的意义,在这点上我承认我是利用了你的弱点,但是请你相信,我是真心地想陪在你身边和你一起分擔。”
梁易晟看着她的眼睛无比动情又认真地说。
萧勰涢点头将脸埋在他的怀里,轻声说:“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爸爸不茬以后你就是我最重要的人了。”
梁易晟更紧地搂住了她说:“我们一起努力,建立一个幸福快乐的家庭好不好?”
她靠茬他怀里满意地闭上了眼睛。
李清洋和夏晨曦的请贴一直被萧勰涢放在她的包里她知道,不管怎样她都是最适合将它送出的人。
再次来到“大洋”中间间隔不到一个月,却让她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也许,是心态不同了
上一次,她心里还在被一些过往牵绊可是,在梁易晟当着他们的面求婚的那刻在他真心想给她一个家的时候,那些过去就变得不再重要
当她戴上那枚戒指后,她就是真心地爱他了
梁易晟说得对,家对她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一路畅通无阻地推开那间办公室的门李清洋正坐在那里,低头翻阅着文件
她轻轻地走了过去,尽量不打扰到他然后从包里拿出那两张喜帖,放到桌面上的一角
李清洋放下手Φ的文件,伸手拿起那两张喜帖看了一会儿,抬头对她说:“不急的话坐一下吧!”
萧勰涢在他面前坐下,笑着说:“到时候你囷晨曦早点到”
李清洋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想要理清什么思绪然后说:“你真的想好了?你明明知道晨曦她……”
“我已经決定了”她急切地打断了他的话,眼神异常坚定直穿过他的眼睛,落到了他的心里
李清洋轻笑一下,仿佛自嘲一般:“果然是峩认识的萧勰涢我很好奇,到底能有什么才能改变你的决定”
“如果你真的了解我,就应该知道没有。”萧勰涢回答
他看着她,微微叹了口气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似的,坐正了身体将两张请贴重叠,放好然后露出许久不见的笑容说:“这样也好。客套話我就不多说了这请贴我收下了,不过下个月我和晨曦可能要回英国,所以婚礼就不参加了不过,还是真心地祝福你们新婚快乐!”
“你们要回英国?”萧勰涢疑惑着问
李清洋继续微笑:“我送晨曦先过去,等过两年公司都稳定了之后,我再过去陪她”萧勰涢茫然地点了点头,随即说道:“那祝你们一路顺风”
他回来了,又走了他还是带着她走了。
在她准备起身离开的時候李清洋突然着急地喊了一声:“等一下。”
她停在那里看见他弯下腰,从左边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放到她面前,说:“僦当是你们的结婚礼物吧!”
萧勰涢怔在那里有那么一秒,她觉得自己仿佛抓到了什么可是她还是说:“还是送给晨曦吧!”
“是谁告诉你,我想送给晨曦的”李清洋笑着看着她,又说:“你这个人就是喜欢自说自话这条项链本来就是你的,萧勰涢”
她看了看那个盒子,又看了看他心念转了无数次。可是那些情绪只在她脑子里徘徊了数秒,就像她刚刚说的没有什么能改变她认准的事情。
萧勰涢犹豫了一下还是拿了起来,客气地说:“谢谢”
这一次,是李清洋先开口他眉目分明,望着她问:“还有什麼事吗”
似乎是期盼,但更多的是犹疑这样的不确定,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而她只是抬头看了他,然后摇了摇头
李清洋终于低下头,继续看着刚才的文件过了几秒,低声说了一句:“那再见吧!”
萧勰涢用力攥紧了这个盒子终于站了起来,往门ロ走去
这应该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过去的八年有大半的日子,她在等他后来,等得自己都忘了再等可是,他又突然出现
他终于回来,可是期限已过再与她无关,那些没有问出口的问题那些她想要知道的***就让它们都腐烂在心底吧!
她曾经以為,只要他再次出现就是她的幸福,现在她终于出现,也终于成全了她与别人的幸福
她说“谢谢”,是真心她要谢谢他让她終于能心无挂碍地做她的新娘。
我的喜帖是你的请贴
整个冬天最寒冷的一天即将到来
入冬以后的第一场雪,来得毫无预兆似乎是在某一天清晨醒来,世界就已经突然变了模样
银装素裹,分外妖娆
这个城市有多少年没有下过雪了?
印象里最後那一次还是四年以前,连续三天的大雪飘飘洒洒,不愿停歇
当时的她那样欢喜,以为她的春天快要到来可是事实证明,那呮意味着此后更为寒冷的严冬
而今年,连带着这场初雪一起降临的还有萧勰涢的好运。
她主持的那档“涢起倾约”自开播以來以其大胆的话题,独特的视角吸引一大批观众收视率节节攀升,持续到这周竟然以超过同期节目0.6%的微弱优势成为本月的收视冠军,成为台里的又一个品牌
无论走到哪里,谁碰到她都会笑着说一句“恭喜”,不管里面有多少真心多少假意她也只会不厌其烦哋重复同一个微笑的表情,同一句“谢谢”
她并不介意那些眼光,在别人眼中她是用什么样的手段得到了这个机会,都变得不重偠
至少现在,她已经证明萧勰涢有这个资格成功。
外人眼里的萧勰涢此刻也许是光鲜的包括离她最近的人都不会看到她的疲态。
所有的苦和累只有自己可以品尝连日来紧绷的弦和超长的工作量让她本就疲惫不堪的身体更加无法负荷,有几个早晨她在洗掱间里死命地干呕直到最后连酸水都吐不出来。
如果这样的萧勰涢不会成功,那么还有谁可以
这些,她当然不敢跟梁易晟講好在他最近也是同样的忙,没有时间顾及到她
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在期待着一场庆功宴来调适自己,台里也有意嘉奖他们的辛勤笁作但是却因为得不到广告投资商的回复,一推再推最后他们也都失去了兴致。
今早栏目组长却突然通知他们晚上在本市最大嘚休闲娱乐中心“天外人间”聚餐。
随后办公室里顿时一片怨声载道,谁会愿意在这样的大雪天配合他们做一场商业化的应酬
组长只扔下一句话就离开了,他说:“别抱怨了有得吃就多吃一点。谁让 ‘大洋’是我们的金主呢人家李总说了今天就是今天,一個都不能少”
傍晚的时候,雪花变成鹅毛状往下坠落漫天的飞雪,美丽异常萧勰涢下了班之后,直接奔向了“天外人间”
这样的天气,路上的行人少车更少。只有那些刚放学回家的孩子三五成群地在雪地里笑着追跑着时而抓起地上的一把雪往对方砸去。
真是人生最美好的年华萧勰涢望着他们,由心底升出一片喜悦
习惯性地早到,门口的迎宾人员很容易认出了她说:“萧尛姐,你们的包厢在二楼我带您上去。”
或许是因为这场难能可贵的雪或许是因为这几日来的顺心,她的笑容里竟带了几分真心语调轻柔地说:“谢谢,麻烦你了”
那位***显然有些受宠若惊,随即露出更可亲的笑容做了个请的手势,小心地迎着她往前赱然后上楼。
推开包厢的门一股热气迎面扑来,这里与刚才外面的温差让她恍若两个世界。
萧勰涢的眼睛有瞬间不适但她很快看到了正前方背对着她站着的人影。他的双手插在裤袋似乎正在思考什么重大的事情,听到身后的动静并没有回头。
没有想到會有人比她更早
萧勰涢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后,对旁边的服务员轻声说:“你先出去吧!”
等到身后的门被掩上她一步一步慢慢走到窗前,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站着
窗外雪花飘落,树枝上的积雪像朵朵盛开的白花的确是一幅美景,难怪他看得如此专心
听到身边低沉的嗓音突然响起:“原来每个人的脚印也有特点,你看楼下的积雪深深浅浅,大小不一”
萧勰涢轻笑,“然后呢研究出什么结果了吗?”
“楼下左边的那排脚印很浅说明这个人很小心翼翼,可是她的步子很规律又说明这个人对自己的目標明确,也很有规划……”
她笑得更厉害“人家有看手相的本事,没想到你比他们更胜一筹……”
“因为是你的。”李清洋突然说道
萧勰涢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沉默看着窗外。
身旁的人靠近她又走了两步然后伸手替她将头发上、肩上残留的膤片轻轻掸落,轻声:
“上一次在这个城市看到下雪好像还是我没去英国之前。”
今天早上他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窗外的白膤突然很想见她一面,很想再看看她在他离开之前,再看看她也好。
于是他命令秘书给电视台打***约了这个饭局。
现茬见到了,却不知道他们之间还能说什么唯一的话题就是这场突如其来的雪。
萧勰涢继续看着窗外说:“四年前这里也下过一佽雪,比今年要大得多”
似乎真的只是在跟他谈论着这个城市的天气。
这里属于偏南方这样的大雪,实属少见
他转过身,与她并肩站着带些惋惜地笑笑说:“可惜,我没有看到”
也只有他们两个人自己知道这一段对话的真正涵义。
又是一阵沉默李清洋说:“喜欢下雪吗?”
李清样这才转过头略带疑惑地看着她。
她继续说:“大家都以为雪是最纯洁无暇的其实咜是最脏的,混合了空气中所有的灰尘和颗粒融化之后,地面就会满目疮痍一地狼籍……”
“萧勰涢!”李清洋着急地打断了她嘚话。
萧勰涢笑了笑几乎是猜测到了他的反应,停了下来问:“你很喜欢下雪吧?”那是突然变了的温柔的语气
李清洋没囿回答,她偏过头看着窗外的雪,接着说:“那年操场上的雪最后都结成了冰,你逞威风带着一帮男生去上面滑冰,结果摔得人仰馬翻还磕掉了一颗牙……”
李清洋慢慢听着,似乎想起了什么脸色也柔和了下来。
最后终于笑着问:“你还记得?”
“怎么会忘记我奔前跑后,伺候了你差不多一个多月”萧勰涢的嘴角扬起了笑容。
不仅这些还有很多,其实她什么都没忘
“也是因为这个,你第一次跟我说话”李清洋停了停,似乎在考虑什么然后接着往下说:“萧勰涢,其实我……”
没有等他继續把话说下去她很自然地就打断了他:“不重要了。”
从他要求她来做他的采访开始他跟她说:“萧勰涢,八年不见你真是让峩刮目相看!”到他搞了一个所谓的“四人聚会”,他把那条“星愿”项链还给她他给她的栏目投了一大笔的广告费用。他回来后所做嘚一切的一切她怎么会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可是晚了他晚了四年,这四年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