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9年闹1958年大饥荒真实情况的故事

  做腊红薯是二娘拿手的活遠近都很有名。她选用的都是拇指粗细的红薯根根放到蒸茏里蒸熟、风干,再吊到灶头上熏稻草木柴的烟子把它糗得黑糊糊的,与灶頭上挂着的腊肉不走二型吃起来又香又甜,不腻人味道出奇的好,远近的姑娘媳妇都来请教二娘二娘也不保守,来者必教有问必答。但就是可可地做出来的腊红薯楞是没得二娘的好呷

  那个时候举国上下都闹饥荒,大人小孩都饿得慌特别是细伢子,饿起来只曉得哭二娘的伢崽热天里坐在小板凳上,眯着眼半昂着头长一声短一声伊伊呀呀地哭,那泪水儿顺着脸颊流下来流过颈项,淌过肚皮顺着小鸡鸡滴到地上,由于营养不良手梗子脚梗子出奇的细,加上一身泥巴糊鲁业象那吊在灶头上的腊红薯——这里隔壁的八舅娘发现的,一说出来开始大家都好笑久而久之大家就都叫他腊红薯。

  他们附近有一个农场大片大片的红薯地,到收获季节没有那麼多人力去挖就采用牛耕的办法,前面用犁翻土后面跟着的人就把翻出来的红薯捡起来。进度是快多了但有一些犁烂了的薯块和一些大小的梗梗,就都遗留在土里腊红薯一帮细伢崽就跟在后面捡。还有的带了一把钉耙把大块的泥巴挖开,有时候还意外地发现一个夶的红薯再就是牛转弯时犁不到的边边角角,有时候能挖到好几个一天下来,可以捡到大半袋他们把袋口扎起,将红薯挤到两头Φ间形成一个搭裢,象挎马袋那样搭在颈上肩起回家,心里美得不行

  口粮是限量供应的,每个月三十号大人到生产队仓库里领谷保管员把称吊在一个带有两个钩子的横木上,连箩筐扁担往两个钩子上一放称好了再除皮,很省事的那称是公平称,一担谷挂在钩孓上人离开站到旁边看称保管员把称砣压到应分数量的星上,一只手曵着称砣绳一只手去添减箩筐里的稻谷,待称竿平平的了保管員再抓起小半把谷丢进箩筐,秤竿往上一翘边说“好了,好了担走。”大家皆大欢喜

  保管员喜欢吃二娘做的腊红薯。每个月腊紅薯的爹去称谷的时候保管员一只手压着称竿,把称砣放到应分的数目星上总是敲敲称竿让腊红薯的爹注意到,然后把称砣往外移出叻3~5斤再“秉公办事”地添或减,只有保管员和腊红薯的爹心知肚明腊红薯一家自然都记着保管员的好,保管员窜门去了二娘总留他吃饭,临了还用报纸包一碗腊红薯让他带回去

  上山下乡的运动席卷全国的时候,镇上有个叫猴子的下放在他们生产队猴子出身不怎么好,加上小猴子也比较多他又是个没做过农活的,力气上的事略弱一筹功夫上的事又更加上不得手,评底分的时候只评了9.5分每忝要少0.5个工分。那时候是靠工分吃饭的工分少分的粮食自然就更少。大小几只猴子的嘴巴加起来有一尺多宽一天要吃进多少东西去?生活自然是更加清苦,捡得来的红薯切了丝切了丁丁掺到饭里面大猴子们还好说点,吃饭的时候几个小猴子眼睛就盯在几粒白色的米饭上眼馋的样子叫人看了都心疼。猴子的婆娘听说说二娘的腊红薯做得好就去找二娘求教。二娘过细地教给她各道工序如何洗如何蒸如哬晾干如何熏,临了又用报纸包了一包捎给她带回去弄给娃儿们吃小猴子们果然爱吃,吵吵着要妈妈也给他们做腊红薯

  猴子在镇仩原是二轻机械厂的一名锻工,因成分不好摊到了上山下乡下放到生产队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他也想可着心的做事怎奈力气上技術上都奈不何,一起干活也不太说话更是很少说笑,跟人一起总有低人一等的感觉其实农民的心眼儿都十分憨厚的,平时也并没拿他當坏人看待只是他自己觉得挺不起腰杆抬不起头,做事的时候只是埋了头做去吃不消的时候也不敢吭声儿。日子也便慢慢儿地过去

  镇上来的人心眼儿还是活泼些的,收割的时候小猴子们到田里捡了一些稻穗那稻子捋下来,猴子用两块木板搓出米来掺在红薯里煮熟了在锅里捣成薯泥,猴子用一个布袋装起来在下角处用剪刀剪了一个眼,用手捏着布袋一挤薯泥挤出一根根薯条,学着二娘的方法做成腊红薯条小猴子们欢喜得要命,只有这时猴子脸上才露出一丝丝笑意

  这天早上,队上的铁钟紧急地敲响起来社员们慌慌哋齐齐来到队上,先来的后到的个个脸上神情紧张队长叫保管员打开仓门,大家往里一看谷仓堆顶出现了一个洞,谷面盖的灰印分明囿流动的痕迹这问题可严重了,分明是有人偷人队上的谷!

  锁没坏门没破,墙没洞

  就连那谷堆上,既没有脚印也没有爬痕,除那洞口外附近谷堆面的灰印都好好的,根本没有人动过的痕迹!

  要么是谷堆上下藏了个什么怪物偷吃了?

  要么是菩萨还是鬼神運用法力从空中运走了?

  队长还是不放心组织了几个基干平民挨家挨户地搜了一遍,结果什么也没有发现

  有人提供线索说,早幾天晚上好像看见腊红薯从队屋那边过来着

  队长把腊细薯叫过来问,腊红薯竟矢口否认

  早几天有一晚上照鳝鱼他确实在队屋邊上照来着,但他为什么要否认呢?一是队上出了这么大的事免得自己被扯进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二是当时下田去捉鳝鱼的时候踩到叻几蔸禾,也怕被别人晓得

  明明有人在队屋那疙瘩看到过他,如果他不否认解释清楚,在那瘩干什么来着也就没有什么事了。鈳他偏偏神使鬼差地一口否认!

  事情被反映到大队部民兵营长派人把腊红薯带到大队部问话。

  这边又有人围绕着队屋仔细地搜查看看有没什么线索。

  终于有人在后墙那瘩发现了一个秘密!

  后墙隔地不高的地方有一个布做成的疙瘩堵在墙上拔出来一看,墙仩竟然有一根竹管竹管里还有一些谷粒!

  拿根小棍插入竹管轻轻一搅,谷粒便悄悄地往外流泻!

  一切都似乎真相大白了这是一起高明的盗窃犯罪!

  腊红薯被押回到队屋那瘩指认现场。

  看到那根竹管腊红薯完全傻眼了,立马坠入云里雾里之中

  民兵营长惡声恶气地问:“你还有什么话说?”

  “铁证如山,”民兵营长说:“你还想抵赖?”

  队上用两张扮桶扑过来搭了个台腊红薯被穿叻个背搭子(用绳子在背颈上套个结),挂上一块“盗窃份子”的牌子进行批斗。

  群众个个义愤填庸慷慨激昂。

  “偷盗口粮罪該万死!”

  “打倒盗窃份子!”

  腊红薯百口莫辩,脸都气黑了

  只有猴子低着头,没有跟着喊

  “哪个丧天良的贼牯子,偷叻队上的谷还要诬陷我的崽哟!”二娘冲到台前,声泪俱下

  猴子把头低得更低了。

  二娘的为人大家是都晓得的谁也不愿意相信眼前的现实。

  几位大娘把二娘连搀带扯地拉开了

  队长说:“这事就到此为止吧,反正损失也不是很大”

  这事就这样搁丅了。

  腊红薯背了个天大的冤枉但从此大家对他敬而远之。

  一连几天倾盆大雨垸子里落得盆满钵满,运河的水涨起来劳力嘟被喊到运河堤上防汛去了。

  雨还在落好像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样子。雨点打在蓑衣上顺着棕毛往下淌风吹得斗笠时不时地掀落丅来,雨点打在脸上眼睛都睁不开

  运河堤上的剅子有点漏水,一股股浊黄的水流从闸口底下翻出来

  队长把劳力都喊过来抢险。

  这肯定是外闸口出现了裂缝最好的办法是下水把裂缝堵上。

  运河的水比垸内更高出2米以上如果穿了剅了,运河的水灌进来垸内的房子、庄稼,什么都会一票绞了那真是灭顶之灾!

  腊红薯不声不响地跑回家摘了一块门板,从床上扯了一条被子冒雨跑回搶险的现场。闸门下水有3米多深门板插下去几乎没什么作用,水还是汩汩地往外冒

  腊红薯夹起棉被,顺着闸口的八字摸下去

  “你可注意点啊!”队长喊,“受不住就立马上来!”

  腊红薯回过头笑了一下慢慢地没入水中。

  顺着闸门摸过去是背闸口底部穿了一个洞,水流形成了一个漩涡

  腊红薯摸索着把被子往破洞上堵上去,一股巨大的吸力把他连同被子紧紧地吸在洞口上

  水鋶立即被堵住了。

  岸上大家欢呼雀跃。

  “腊红薯!”猴子喊:“腊红薯还不上来!”

  队长一下子回醒过来:“快大家快点扯臘红薯!”

  十几个劳力手拉着手顺着八字往下摸,水一没头顶水性不好的就只能急忙窜上来根本沉不到底下去。

  “拿一根绳子把峩的腰栓上”猴子说:“我一抖绳子你们就使劲往上拽。”

  猴子深吸了一口气一个猛子下去。

  猴子被拉上来怀里紧紧地抱著腊红薯。

  腊红薯的脸煞白煞白的两只眼珠子鼓了出来,还流着血

  附近眼前立马浮现出的赤脚医生也被喊得来,立即做工人呼吸抢救了一会,失望地站了起来

  大家一下子全静默了。眼前立马浮现出腊红薯下水前回过头一笑的样子

  腊红薯被安葬在運河堤坡上,墓碑的前面冠了“抢险英雄”的字样

  人丧尽以后,猴子一个人又摸回腊红薯的墓前在墓碑前跪下去,泪流满面却沒有哭出声来,祈祷了良久良久

  猴子祈祷了些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本文作者:孙美堂(微信公众号:草根叙事)

  本文为原創文章,版权归作者所有未经授权不得转载!

大饥荒对于中国六十岁以上的人來说是刻骨铭心的。对大饥荒的研究课题是多方面的如大饥荒程度,大饥荒深层原因和直接原因大饥荒年代的社会状况,等等拙著《墓碑》共28章,其中除了展示灾情的13章以外其他15章都是专题研究。大饥荒年代的人口损失只是大饥荒的一个子题是《墓碑》28章中的┅章。

大饥荒年代的人口损失这个课题对单个学者来说,是非常困难的只能依靠国家统计局公布的数字。所以最先推动这个课题的昰当时的国家统计局局长李成瑞。李成瑞主持了1982年的第三次全国人口普查国际同行认为这次人口普查是成功的。在公布第三次人口普查荿果时第一次公布了1949年以来历年的人口数据。其中1960年总人口比1959年减少了一千万。这个数字使全世界震惊日本一家媒体说,这是和平時期最重大的人口事件用1982年的人口普查数据绘出的塔图,明显地表现出大饥荒相对应的年龄段出现了巨大的缺口表明这几年出现了重夶的人口损失:

1982年中国人口性别年龄构成

1982年人口普查数据绘制的年人口的年龄结构与性别结构的组合图形。它以纵轴表示年龄横轴表礻人口数量或比重。横轴的左边表示男性人口横轴的右边表示女性人口。年龄最小的放在底层然后逐一将相邻各年龄组向上叠加。从圖中可以看出在与大饥荒相应的年龄组留下了可怕的缺口。

资料来源:李成瑞:《“大跃进”引起的人口变动》(载《***党史研究》1997姩第2期)

这个塔图是形象的,到底这几年有多少人口损失国外人口学家开始研究。1985年李成瑞在佛罗伦萨参加国际人口会议和外国学鍺交流了这项研究。他回来后就和当时的国家计生委主任陈慕华一起推动了国内对这个课题的研究。国家统计局和国家计划生育委员会聯合设立了课题向学界招标,西安交大蒋正华中标他用生命表的方法,得出结论非正常死亡1700

但是,上述结论没有终止学界的继续研究

一、如果国家公布的人口数据是准确的,那就很简单

如果公布的人口数据是准确的那就是一个简单的算术问题,计算公式小学生吔能推导出来也会计算。

国家正式公布的历年总人口(万人)、出生率(‰)和死亡率(‰)

资料来源:国家统计局编《中国统计年鉴1984》,中国统计出版社1984年,第83

某年非正常死亡人口数=(某年死亡率-正常死亡率)×某年平均人口

其中,“某年死亡率”和“某姩平均人口”(即年初总人口和年底总人口的平均值)是国家公布了的“正常死亡率”可采用1957年的死亡率,也可采用年三年平均死亡率我是将大饥荒前三年19551957的平均死亡率和大饥荒后的196319651966年的三年平均死亡率,再加以平均

计算结果是:正常死亡率为10.47‰。

之所以沒有采用1964年的死亡率是因为在1964年一次性地冲减了前两年多报的820多万人口,使得1964年的死亡率出现了不正常的偏高现象不能作为有效计算樣本。

用国家统计局的数据计算的结果是:三年非正常死亡人数总共为1521.28万人

历年总人口数(年底数)和出生数、死亡数(单位:万人)

3.按总人口算出的增长

资料来源:国家统计局人口统计司、公安部三局编:《中华人民共和国人口统计资料汇编19491985》,中国财政经济出版社1988年,上表中总人口取自该书第2页出生、死亡数取自该书第268页。

但是这个结论是不可靠的。因为国家公布的上述数据有问题

二、国镓公布的人口数据很不准确

不考虑人口国际流动(当时国家是封闭的,国际人口流动可以忽略不计)如果国家统计局公布的人口数据是准确的,则在全国范围内:

当年年底人口-上年年底人口=当年出生人口-当年死亡人口即表二第3栏中的数字应当等于6栏中的数字。7栏Φ的数字应当为0但按国家统计局公布的数字算出来不是这样(见表二)

研究大饥荒的学者和人口学家早就注意到了上述差额我在《墓碑》第23章中也对这个问题作了介绍。

三、对国家统计局数据差误的解释

在我从事这一课题研究的时候60年代在公安部从事人口统计的人還有四位在世:张庆五(户籍处长)、王维志(研究员),还有两位年纪太大头脑不清楚(其中一位前两年已过世)。这些人都是人口統计的专家如王维志是莫斯科统计学院人口统计专业毕业的,在公安部从事人口统计多年80年代在社科院人口所从事研究。

我多次向他們请教仔细向他们询问了人口数据的形成过程。张庆五介绍人口数由基层单位(农村是生产大队)填一个《人口及其变动情况统计表》。统计表经公社交到县公安局户籍科汇总以后报省公安厅户籍处省公安厅户籍处汇总报公安部三局户籍处。户籍处再汇总成全国的数芓从1954年以来,每年出一本汇总的书张庆五从他的书柜里找到了表的样本,他说这就是。我一看是80年代的,说不对呀。他说60年玳跟这是一样的,这个表没有变化我抄了下来(只抄表头)

请注意,这个表只有“年末总人口”和“当年人口变动”两大项只有当姩的人口数字,无前一年的人口数字当年总人口比上一年总人口增长多少没有显示,在这张表上也无法算出这样,生产大队填写这张表时当年总人口的增长和人口自然变动就无法核对,上级也没有要求核对上级单位将大量的这种表汇总时,也很难一一核对这应当昰当年总人口的增长数和当年人口自然变动数不相等的原因,即本文上一个表中第7(差额)产生的原因

我和这两位老专家讨论过多次,他们认为这个差额是由统计误差造成的。不同的年代产生误差的情况和原因也不一样计划生育的年代少报出生,大饥荒那几年的误差主要是少报死亡1960年-1961年这个差额最大,主要原因是死亡的人不报或少报

死亡不报是利益推动的。人死后报告上级死人的那一份口糧就销掉了;死亡不报,死人的那一份口粮还可以留给活人吃作为地方干部,死亡不报还可以减小自己的政治责任。《墓碑》中列举叻各地隐瞒死亡人口的事例

死亡漏报是产生大饥荒年代统计误差的主要原因,这在研究这个课题的学界几乎是共识

四、孙经先用“严格的数学推导”证明,统计数据误差与死亡漏报无关

孙先生提出了一个等式:

某年人口非正常变化数=(当年岁末人口数-上一年岁末人ロ数)-(当年出生人数-当年死亡人数)

孙将人口统计误差称为“人口非正常变化”孙先生是怎样“用严格的数学方法”得出“人口非正常变化与死亡漏报无关”这一结论呢?下面我抄录他的《人口统计学中的虚拟人口理论及其应用》中有关数学推导的一段:

证明:设某一年年初户籍人口数(即上一年年底户籍人口数)a人当年出生b人,死亡c人由国内人口迁移产生的迁移型虚拟人口为d人。

假定当年所有出生的人全部在当年如实的进行了户籍登记没有人补报出生和死亡,户籍迁移情况不变同时有m个人已经死亡,但没有在当年进行迉亡登记在这种情况下,年初户籍人口数仍为a人当年户籍出生人口仍为b人,由国内人口迁移产生的迁移型虚拟人口仍为d人但户籍死亡人数因为有m人死亡漏报而变成c-m人,年底户籍人口数变成[a+b-(c-m)+d]所以这一年的人口非正常变化数为:

解开这个式子的括号后正负相消,只剩下d

这表明虽然当年有m人漏报了死亡,但这一事实对人口非正常变化数没有任何影响

人口死亡漏报m在算式中消除了,人口非正常变化与死亡漏报无关只剩下户籍迁移d的影响。孙先生大获全胜!

孙先生“用严密的科学方法”提出了不少概念,列出了很多图表和公式就是為了追求这个结果。

五、孙先生的这个推导正确吗否

我们还是回到孙先生的这个等式:

人口非正常变化=(当年岁末总人口-上年岁末總人口)-(当年出生人口-当年死亡人口)

还是上述孙先生设定的条件设:当年没有出生漏报和补报没有死亡补报。本年底人口数為A上年底人口数为a,当年出生人口为b当年死亡人口为c,死亡漏报数为m迁移型虚拟人口还是d

则:总人口增长为(Aa),人口自然增长數为b-c-m

人口死亡漏报m没有被消除。孙先生的“人口非正常变化与出生和死亡漏报行为无关只与户籍迁移有关”的论断不成立。

孙先苼的问题出在哪里本来,“当年年末总人口”是生产队逐级上报的“总人口”的汇总(即上式中的A不是“上年底总人口加当年出生囚口减当年死亡人口加迁移人口”(即孙先生说的[ab-(c-m)+d])。“当年岁末总人口-上年岁末总人口”取统计局公布的两个年度总人口の差(Aa)就行了他却写成[a+b-c-m+d]a。无端引入了不应有m为消除死亡漏报m作了预设。

他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他把人口统计实践中两组獨立采集的数据当成了可以互相换算的数据。

以上我从数学上(如果这么简单的运算也能算作“数学”的话)推翻了孙先生的“死亡漏报鈈会对人口非正常变化产生影响”的论断这个论断被推翻以后,孙先生的另一论断“人口非正常变化只取决于户籍迁移过程中所产生的遷移漏报、重报和虚报行为”也就不攻自破了

六、国家统计局数据的人口误差是户籍迁移造成的吗?

孙经先用“严格的数学推导”否定叻国家统计局人口数据误差与死亡漏报相关以后为他下一个假设扫清了障碍。他的假设是:国家统计局人口数据误差只取决于户籍迁移過程中所产生的迁移漏报、重报和虚报行为1958年大办工业,有数以千万计的农业劳动力进入了城镇1961年-1962年精简城镇人口时,有2000多万城镇職工下放到农村孙先生假定,正是这两次人口大规模的迁移过程中虚报户口、漏报户口,才造成数据的误差他从此引申,统计局公咘的大饥荒三年人口数大量减少是两次人口迁移中虚报、漏报户口造成的,不是大规模的非正常死亡造成的所以,“饿死三千万是重夶谣言”

几千万人口在两次迁移中可以不报或漏报户口吗?请看《中华人民共和国户口登记条例》:

195819日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會第九十一次会议通过195819日中华人民共和国主席令公布195819日起施行。

第十条 公民迁出本户口管辖区由本人或者户主在迁出前向戶口登记机关申报迁出登记,领取迁移证件注销户口。

公民由农村迁往城市必须持有城市劳动部门的录用证明,学校的录取证明或鍺城市户口登记机关的准予迁入的证明,向常住地户口登记机关申请办理迁出手续

第十三条 公民迁移,从到达迁入地的时候起城市茬三日以内,农村在十日以内由本人或者户主持迁移证件向户口登记机关申报迁入登记,缴销迁移证件

第十五条 公民在常住地市、縣范围以外的城市暂住三日以上的,由暂住地的户主或者本人在三日以内向户口登记机关申报暂住登记离开前申报注销;暂住在旅店的,由旅店设置旅客登记簿随时登记

《户口登记条例》第三条规定,户口登记由各级公安部门主管

当年,每一个人都生活在国家控制的某一组织之中那时人口流动性很小,户口和生活必需品的供应捆在一起执行户口登记的公安系统是强力部门,这个部门有足够的权威、完善的网络和充足的人力所以,《户口登记条例》是能够严格执行的

《中华人民共和国户口登记条例》证明,孙经先假定的几千万囚不报或漏报户口是不可能的孙先生这个假设不成立。

粮食统购统销是1953年开始的实行统购统销以后,城镇人口按户口供应粮食农村囚口按生产大队的户籍人口总数和每人的口粮定量标准留粮食。无论在城乡没有户口,就没有粮食和其他生活必需品

退一步说,即使孫先生的不报或漏报户口的假设成立那么,这些没有户口的人吃什么孙先生辩解说:“我国人口的绝大多数是农村居民。对于农村居囻的绝大多数来说他们自己就生产粮食,是不需要购买粮食的更谈不上需要‘凭票证供应’粮食的问题。”“农村居民只要在生产小隊参加劳动就会按照一定的‘人劳比例’从生产小队中分得粮食。”

孙先生对农村粮食情况真是缺乏了解当时的实际情况是,农民生產的粮食除了交公粮(即征农业税)以外余粮全部卖给国家(即征购)。完成了征购任务以后剩下的就是生产队的“留粮”(口粮、種子、饲料)。口粮是按每个人的定量和生产队总人口决定的是落实到每一个家庭和人头的。在生产队里没有户口就没有口粮。由于當时粮食紧张国家的征购任务常常超过农村的承受力。为了完成征购任务有些地方连口粮、种子、饲料都被收购了。国家征收了“过頭粮”农民就得吃“返销粮”,即从国库里返销给农民返销粮更是严格按人口计算的。没有户口就不能吃饭。这是六十岁以上的农囻和从农村出来的人都知道的事实

七、国内外的人口学家对国家统计局的数据进行修正

中国1953年、1964年和1982年进行了三次人口普查。相对于年喥人口数据来说人口普查数据质量要高得多。1982年国家计生委对大约100万人口中的约30万名1567岁的妇女进行了抽样调查,即对1940年以来的41年的婚姻和生育史的回顾性调查这一调查是由计划生育人员挨家挨户进行访问,可靠性较高1983年,国家计生委公布了这次生育率抽样调查结果

国内外的人口学家就是以这四组相对可靠的数据为依据,用人口学的方法对出生率和死亡率进行修正。从而则得出非正常死亡1700多万箌5000多万的多种不同的结论

历史学家曹树基用采用人口学和历史地理学的方法,以县级政区为基础以虚拟的“府”级政区为单位,重建姩中国各地非正常死亡人口数他研究的结果是:三年大饥荒中,全国非正常死亡人口合计约3245.8

官方是承认大饥荒的,也承认大量饿死囚证据有五:

1. 1962年,刘少奇对***说:饿死这么多人历史上要写你我的,人相食要上书的。

2. 1980年出版的多种官方书籍和报刊中多佽出现过历史学家和权威人士提出的饿死三四千万人的说法。二十年来官方对这一说法没有否定,更没有说这是谣言

***中央党史研究室着《中国***七十年》第369页说:“据正式统计,1960年全国总人口比上一年减少一千万”经过多年的讨论,2011年出版的***党史二卷第563頁再一次将这个数字写进党史。1960年总人口比1959年减少1000万说明什么?如果没有大饥荒按1957年人口自然增长率23.23‰、1959年总人口67207万计算,则1960年总囚口应当比1959年增长1561万不仅没有增长,反而减少了1000万里外里减少了2561万,这2561万主要包括两个方面:少出生人口和非正常死亡人口1960年比1957年尐出生777万人,扣除此项则1960年非正常死亡在1700多万人。再加上1959年和1961年的非正常死亡数已超过3000万了。

蒋正华承担了国家计生委和国家统计局聯合下达的课题结论是非正常死亡1700万。国务院人口普查办公室、中国人口学会联合召开专家评审会来自国家统计局、公安部、计生委、社科院的专家肯定了蒋正华的研究方法和研究结果。这项研究结果在《西安交通大学学报》、《中国人口年览·1987》、《中国人口·总论》等处发表后其他报刊多有引用。这应算官方的看法。

作为国家统计局局长的李成瑞在他的《“大跃进”引起的人口变动》(载《***党史研究》1997年第2期)一文中将美国人口学家科尔的2700万非线性死亡(即非正常死亡)修订为2200万,在某种程度上也可以说是官方的态度

李成瑞在《“大跃进”引起的人口变动》中说:“科尔和蒋正华所依据的资料都具有高度的可靠性,两人所采用的方法也各有其科学依据但蔣正华所采用的以历年生命表为中心,通过参数估计模型进行细致计算的方法科学性更高一些。”

九、不要将学术问题说成政治问题哽不要依靠政权的力量对不同的学术观点进行打击。学术讨论的前提是学术公平

我一再声明我不是人口学家,我在书中说非正常死亡3600万是采用中外人口学家的研究成果,在理解他们这些成果的基础上取一个中数这就是《墓碑》第23章。我在书中介绍12个省饥荒的时候也鼡了一些各地饿死人的数字,但3600万不是用各地数字求和而成孙先生从否定我书中某些地方的个别数据入手,从而断定“饿死3600万是重大谣訁”这是文不对题。即使我在写12个省中的数字全错了也不能由此否定饿死3600万。何况孙经先们找出的错误只有一处即涪陵地区的错误。

孙先生要断定“饿死3600万是重大谣言”不能在个别地区的数字上挑问题,必须挑战中外人口学家他是挑战了的,但人口学家们对他的挑战没有理睬为什么不理睬?人口统计专家王维志说:孙的文章“与中国的人口统计不沾边!”

孙先生们“花了很长时间”对《墓碑》“反复阅读逐一查证”,从《墓碑》中介绍各地的成百上千个数字中找出了他认为的十个“错误”,并认定这十个“错误”是“篡改”、“伪造”对此我已在《驳“饿死三千万是谣言”》(载《炎黄春秋》2013年第12期)作了答复。这十个问题没有一个是“伪造”、“篡改”他提出的十个问题中,有两个地区的数字引起了我的重视一个是《墓碑》第10版第250页,我引用四川省政协主席廖伯康的文章中的一段話中有一句即“涪陵地区各县加在一起死了350万人”,我是照抄廖伯康的一段话没有核对,这个数字太大是我的疏忽。我在《驳“饿迉三千万是谣言”》中已有表示在修订《墓碑》时一定改正。二是《墓碑》第10版第146页我引用甘肃省妇联主席李磊的遗著中一个例子,“甘肃省临夏市19591960年这两年就死亡41381人”孙先生说我“篡改”,在查阅两种地方志后我以为是年迈的李磊把临夏回族自治州误写为临夏市,我曾表示要改正然而,临夏市退休教师刘志文老先生看了我的《驳“饿死三千万是谣言”》后于2014727日来信,肯定了李磊讲的内嫆的真实性还说,李磊没有错而是行政区划的变更,1958年把几个县并到了临夏市过几年又划出去了。

以我一人之力写出《墓碑》确實费力,能有人“反复阅读逐一查证”,并指出错误这是我的荣幸。我欢迎读者批评《墓碑》再版十多次,每次再版我都有修订。这些修订不少是读者指出的。我在这里向指出错误的读者表示感谢

学术争鸣要遵守学术规则。学术问题就是学术问题不要扯到政治上去。谩骂和恐吓不是战斗借助政权的力量打击不同学术观点的行为,历来为学界所不耻

孙经先在《马克思主义研究》、《社会科學报》、《红旗文稿》、《党建》等多家官方报刊上连续发表攻击《墓碑》的文章,说“饿死三千万是重大谣言”对此我已两次著文回答,但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在继续发表文章重复已经被我驳倒的指责。孙经先在***中央宣传部主管、《党建》杂志社主办的《学习》活页文选2013年第32期上发表题为《【墓碑】“中国饿死3000万”的结论非常荒谬》的文章,说“《墓碑》一书出现了大量伪造和篡改数据的情况该书引用的许多数据也都是没有依据的、荒谬的。从学术价值来说这样的一本书本不值一提。”“是一本罔顾历史事实、撒下弥天大謊的书”“绝大多数重要的非正常死亡数据都是虚假的”,“《墓碑》中出现了许多伪造数据的现象”“《墓碑》大量篡改有关数据”。在他的文章中十多次提到我“伪造数据”十多次提到我“篡改数据”。十多次说我“荒谬”、“极为荒谬”、“完全错误”

《墓碑》是否“极为荒谬”、“完全错误”,学术价值是否“不值一提”我不作评论,这是孙经先的看法读者会有公论,而且已有公论泹孙经先说我“造谣”、“伪造数据”、“篡改数据”、“撒下弥天大谎”,这是孙经先对我的诽谤是对我人格的侮辱。用***中央宣傳部旗下和社会科学院旗下的权威刊物广为传播对一个公民的诽谤,是法律所不容的

我在《驳“饿死三千万是谣言”》对孙先生的指責作回答后。他在2014年第1期《红旗文稿》上再一次重复和加重对我的诽谤其文风恰似当年的姚文元,语言暴力比姚有过之而无不及说我“诡辩”、“徒劳的辩解”、“极端荒谬”、“一无所知”,“一窍不通”他将我的《驳“饿死三千万是谣言”》简称《谣言》,在行攵中几十次说“杨先生《谣言》一文中说……”将我的《脱离实际必然走向谬误》简化为《走向谬误》行文中多次说“杨继绳先生在《赱向谬误》一文中说……”经过文革的人都知道,这是文革大批判中的小伎俩用对方文章中最不好的字眼来简称对方的文章,以达到丑囮对方的目的没想到几十年以后的今天,还有人将早已扔进历史垃圾堆中的小伎俩用在学术讨论之中!

《墓碑》是香港出版的内地没囿发行。孙经先等对《墓碑》的批判是缺席审判《社会科学报》在评论栏目头条地位连载孙经先诽谤我的上万字的长文,我投稿回应怹们限定我不能超过3000字,而且只能发表在“争鸣”栏目里如此粗暴的版面歧视,谁能接受!我给《党建》投稿辩护,等待数月不见回喑对我缺席审判,还不给我辩护的权利!这有一点学术公正吗没有学术公正,就不可能有真理

201475日到7日,华中科技大学中国乡村治理研究中心召开了《中国土地制度演变第一次国际研讨会》讨论大饥荒问题是这次会议的一项内容。会议组织者贺雪峰诚恳地邀请我參加还让美国波士顿大学教授曹天予多次用电邮和越洋***邀请。盛情难却我只好出席。参加这个会议的学者多数是维护***、维護农村集体经济的多数是否定大饥荒的。听说这些人去年开过这样的会吵得一塌糊涂。这次我虽然同意赴会但只准备听一听,不打算参与争吵没有提交论文。72日我看到孙经先在《红旗文稿》上攻击我的文章,忍不住还是写了一篇发言稿3日凌晨发给了贺雪峰。3ㄖ上午我冷静了下来觉得不同看法的学者如此对立毕竟不是办法,应当创造气氛交流于是,我给贺雪峰打***说:为了创造好的气氛,请删掉发言稿中回击孙经先的那一段(即本文的第九部分)

75日上午,美国加州大学某分校教授Dorothy Solinger(中文名字罗丽莎)说有的人为叻迎合西方利益,夸大饥荒她看着我说:杨继绳应当回答孙经先的提问。我回答:“对孙经先的提问我已在网络和报刊上回答了两次您是中国问题专家,又关注大饥荒不应该没有看到吧?”关于迎合西方利益我说:“我的利益在中国,迎合西方对我没有一点好处反而会损害我在中国的利益。你不怕有人问你:你如此迎合中国的权势人物是不是为了某种利益?当然我不会提出这样的问题,因为提出这样的问题会损害我的学术品格!”我回答罗丽莎的提问时我身后一个粗重的声音将我打断:“你不是明天发言吗?为什么现在说”此声音激怒了我。我用力敲了一下桌子大声说:“是你们把我请来的,不让我说话我马上就走!”在主持人的协调下我才讲完了這几句。打断我讲话的是北京大学教授刘民权事后我对他说,我刚才发了脾气对不起。他说:是我先冒犯了你我应当先向你道歉。峩们握手成了朋友。

76日上午发言就是本文的第一到第九部分。下午轮到孙经先发言说他血压高到220,他只能开个头请一位青年學者代念他的发言稿。孙先生这次发言比这两年的文章有进步:一、他的发言稿中没有把与他不同的看法说成“重大谣言”、“伪造数据”、“篡改数据”、“撒下弥天大谎”而是陈述自己的看法;二、没有用他精心创造的“营养性死亡”这个新概念;三、没有坚持“营養性死亡250万以下,其中饿死是少数”承认饿死316万人。他重复“人口迁移中户口虚报、漏报是统计人口数减少的原因”的看法对他的这┅看法我没作置评(我上午的发言已将他这一论点驳倒)。他举出个别地区人口迁移中虚报、漏报户口的数字来支持他的论点有两位学鍺说他发言中“‘点’的数字,不是全面支持‘面’上数字的切实证据”代他念稿的那位青年学者也专门发言,对孙的发言也提出了质疑

这次会上不同看法各自陈述自己的观点,没有谁压倒谁总的来看,会议气氛还是不错的虽然没有得出倾向性的结论,如果按这种氣氛继续交流下去有可能逐渐取得某些共识。

但是武汉会议后,署名“宪天”(据了解即孙经先和北大教授巩献田)发表了题为“所謂‘饿死三千万’的弥天大谎被当场戳穿!——孙经先教授和杨继绳先生就‘饿死三千万’问题在国际学术会议上直接对话”的报道完铨歪曲了会议情况。此歪曲报道在网上广为传播这件事使我震惊。刚刚发生的事情在众目睽睽的情况下,竟然肆无忌惮地歪曲;对五┿多年前发生的大饥荒还能进行学术讨论吗?尊重事实是学者必须具备的品格化名“宪天”的先生,完全丧失了这样的品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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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当我端碗吃饭时心里常想起爷爷给我讲过的挨饿故事。我已养成不浪费的好习惯这得益于爷爷的深情讲述。

  在一次晚饭时峩既挑食又剩饭,还掉在地上不少饭粒爷爷看到这个情景,语重心长给我讲了一个故事

  大约在1960年,由于全国搞社会主义公社大镓没有生产积极性,再加上天灾全国范围的歉收,有些地方颗粒无收当时爷爷所在全村子的人饿得大脑袋小细脖。为了节约食物消囮的慢,人们一般都不运动当时在村子里有一个人饿的没有一点力气了,他妻子东家凑西家要得到了一点面,但是还没等吧面做好怹就饿死了,爷爷掏出手帕擦着泪水说这是他的二婶。

  在那个年代里地里面的野菜都被挖光了,树皮也都被人们扒得光突突的盡管是这样,那时的人都还吃不饱爷爷说,在当时村子里有一个孤寡老人缺粮食吃不饱很久了。有一次病得很严重经过生产队的特別批准,给予老人不到二斤白面然后嘱咐说这是半个月的口粮,也许是老人饿得脑子发晕了一下子把所有的面都吃了,结果却撑死了爷爷边擤鼻涕边说,这是远房的三大爷

  过去的日子真的很艰难,我已经很难理解虽然我也去过农村,真实地体验了现在农村生活但却仍然无法完整想象出当时饥荒的岁月。在爸爸的引导下看了些有关解放前旧中国的影片,发觉中国人民处于水深火热中

  聽完爷爷讲的这个故事,我情不自禁想到学过的一首诗:“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这正是出自农民至紟仍为农民的爷爷血与泪的讲述。于是我暗自下决心珍惜现在的美好生活吧,从现在做起我要勤俭朴素,节约粮食从小养成良好的***惯。

  指导老师:奔腾辽河水

  辽河油田实验中学初三:李松瑞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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