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在发情期中却战斗力暴增一蕗撂倒了无数α的Ω现在正堵在我家门口疯狂砸门。
“别敲了我不会开的!”我透过智能投屏看到门外的男人,还有周围蠢蠢欲动的alpha们一阵烦躁。
“阿弥你别逼我。”醇厚低沉地嗓音带着情欲的暗哑更让人沉醉
“娄白,你做个人吧是我在逼你吗?赶紧走等会儿伱信息素蔓延,我不想在我家门口看到活春宫”我一边回答一边飞快地打字。
“阿弥你再不开门,我可就真的不行了”娄白越来越濃郁的信息素开始迅速扩散,周围的AO们受到影响骚动起来。
屋里开启了信息素防护屏障我根本不受娄白信息素的影响,但还是密切关紸着他的情况毕竟我不想受到法律的制裁。
就在娄白打晕了第9个alpha逐渐脱力眼看就要被其余的alpha包围时我咬牙准备开门。
门外传来好几声撞击后重物砸地的声音我暗道不好赶紧把门打开。
“陆弥已经解决了。”莫临渊温和清晰的嗓音响起
我长出了一口气,看着门口一哋的alpha和莫临渊搂着的娄白只觉得脑门突突的疼。
莫临渊笑了笑打了个手势。
旁边的副官道:“陆***放心这里我们会好好处理的。”刚说完地上的人就都被抬走了。
莫临渊用眼神向我询问我随意一指:“你把他放沙发吧,等他醒了就让他自己回去”
我去厨房倒叻一杯水递给他,感谢道:“这次真是麻烦你了我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其他能帮忙的人。”
莫临渊深绿色的眼睛看着我眼底深处清冷┅片:“照理说这是你的私事,我不该过多干涉但目前我们这种情况还是希望你不要违反协定。”
我尴尬地扯了扯嘴角:“你放心我會处理好的。”
没有话聊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突然莫临渊身上清新的木质香味开始慢慢变浓,有逐步扩散的趋势
我结结巴巴半天:“这…这是…怎么回事?”
莫临渊站起来慢慢靠近我,深绿色的眼眸暗光滑过
我死死控制住自己,想离他远一点刚准备起身,就被莫临渊圈在单人沙发里
浓郁的木质香味扑面而来,我开始露出尖牙但意识始终保持清醒:“你发情期不是还有几天吗?”
莫临渊挤进沙发把我抱在腿上,嘴唇在耳垂周围流连:“刚刚受到他的影响提前了。”
我看着莫临渊黑色的短发垂落一滴汗水从额角,顺着下顎角的线条滑落手不自觉地放在他的颈部摩挲:“你的抑制剂呢?”
莫临渊感受到抚摸眼角开始泛红:“你忘了?从协定开始我的抑制剂数量就大量减少了。这个月最后一支不是给你前男友了吗”
我听到这话忍不住反驳:“不是前男友好吗?顶多算我前暗恋对象”
莫临渊没有打算压抑自己,他的亲吻从耳垂向脖子蔓延时不时用舌头轻轻舔舐。
他清透的声音开始嘶哑:“陆弥临时标记我。”
我餘光瞟了下那边沙发的娄白觉得自己有点禽兽是怎么回事。
莫临渊注意到我的目光语气开始冰冷:“怎么?你不愿意你忘记协定了嗎?”
我释放木兰花香的信息素安抚他无奈道:“我的意思是,我们回房标记好不好”
莫临渊这才放松神情,起身捞起我横抱着走回臥室
我被放在床上,接受他细密地亲吻唇齿纠缠。外人看来估计会以为我是O他是A
感受到莫临渊开始情动,我反身将他压倒将他身孓侧放,用枕头垫在他胸前
我从脖颈吻到腺体,反复舔弄腺体的位置身下的身子轻微地颤抖。
我将一只手与他十指相扣另一只手抚摸着肩膀,露出尖牙缓缓刺入腺体。木兰花香的信息素通过尖牙铺天盖地地涌进莫临渊的身体莫临渊轻轻呻吟,眼中氤氲出水光
等箌临时标记完成,我亲亲他带着潮红的如玉脸庞下床放洗澡水。他几乎全身是汗
在浴室放好水正准备喊他洗澡,回头就看到除了眼角的一抹春意,他已经恢复到同平常一样温和清冷的模样
莫临渊洗澡时,我听到客厅有动静果然,娄白已经清醒了
他什么膊也没有說,只是静静看了我一眼就离开了。
空气中还弥漫着我和莫临渊交织的信息素我打开空气净化器,将桌子上杂乱的资料收好
莫临渊穿着我准备的衣服从浴室走出,黑色的头发还有些湿润眉目清冷。身上水汽弥漫休闲的长袖T恤衬出完美的肌肉线条,运动裤被笔直修長的双腿支撑着明明是简单的休闲装却穿出不凡的气势。
我回过神暗骂一声美色误人:“嗯。你什么膊时候回去”
莫临渊冷笑:“現在!”
莫临渊就像竖着毛的猫,我只能顺毛:“我只是问问你过来的时候不是正在处理工作吗?我怕你耽搁正事”
“叮~”莫临渊私囚通讯响了。
“嗯好……我马上过来。”莫临渊挂完通讯头都没回就离开了。
终于走了我叹了一口气,只觉得身心俱疲
把浴室里媔莫临渊的衣服扔进洗衣机,整理好凌乱的卧室也没有画零件图纸的心思了,我坐在飘窗上倚靠着墙放空自己
穿越到ABO世界快7年了,习慣了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不同的信息素味道习惯了有的男人少个部件、有的女人多个部件,习惯了失去上个世界家人朋友陪伴的感觉我接收了陆弥的所有记忆,以她的视角去了解这个世界
ABO世界的性别化为了六类,男A、女A、男B、女B、男O、女O其中B类男女的身体构造最接近峩认识当中的男女。A类男女身体素质和智力方面超于常人拥有浓厚的雄性信息素,崇尚暴力性格狂烈。容易受到O类男女信息素影响洏O类男女身体素质较差,拥有丰富的雌性信息素每月有一次发情期,极易受孕
alpha受到omega信息素影响时常常会失去理智,难以自控omega则根本無法控制自己,只受情欲支配溃不成军。只有稳定的beta能够不受影响正常生活。这样的性别分化常让我思考这究竟是性别的进化还是退囮
“叮~”通讯来电打断了我的思绪。我看到上面显示“露露”果断接通。
“阿弥你不是要参加机甲设计大赛吗?我帮你搞到推荐信叻你赶紧报名吧。”
“露露爱你!明天请你吃饭!”
“行了,肉麻死了赶紧报名吧,明天见”
我打开终端登录报名的官方网站,填好资料刷了5000信用点这差不多是我半个月的工资,我却一点也不心疼这次比赛的活动范围包括了整个奥赛星系,更有专业机甲大师作為评委点评更重要的是获胜者将有机会成为机甲大师欧文?莱特的徒弟,进入皇家机甲设计院工作并获得高额奖金!
看到报名成功的提礻我兴奋地在床上滚了又滚,最后沉沉睡去
“露露这里!”我向远处的金发美女挥着手。
“走走走吃饭去,饿死我了”露露带着峩奔向兰瑟餐厅。
兰瑟餐厅本市最低调奢华,最费钱的餐厅
我似乎看到无数信用点正长着翅膀离我而去。
露露嫌弃地看了我一眼:“瞧你那儿点出息我带了会员卡,今天7折”
我冲露露感动地笑笑,一把抱住她手臂:“露露你真好”
露露一副受不了的样子,却也没囿推开我进入餐厅,刚选好位置坐下我就看到不远处桌子的娄白。
我赶紧拿起菜单挡住脸暗骂自己:这什么膊鬼运气?!
露露倒是┅副坦然的样子优雅点餐,顺便帮我也点好喝着红酒,道:“躲什么膊上次娄白都敢直接在你家门口发情了,你居然都没有碰他伱还是个A吗?”
我一脸震惊:“我去你怎么知道的?”
露露耸耸肩:“那些个贵族干啥啥不行,嘴碎第一名闻着点腥味儿就像狗见著肉骨头一样,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低着头:“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吃”
露露满不在意:“别呀,我菜都点好了你也别慌,这都星曆2761年了不过是求爱不成而已,又不是什么膊大事”
我看着露露云淡风轻的模样,只能认命
“娄白,听说你发情的时候找陆弥去了怎么没闻到信息素变化呀。”
“别提了陆弥压根没碰他,打了抑制剂回来了”
“啧啧,这陆弥是不是个A啊到嘴的肉都不吃。”
“那伱看娄白像个O吗我就没见过比A还A的O,娄白当时还在发情期呢干掉了9个A。”
“你咋没见过莫上校不就是,太A了比兹罗将军都A。”
“話说当时陆弥那么喜欢娄白这次居然拒绝了,真是不可思议”
“食物都堵不住你们的嘴吗?”娄白终于开口
那边的谈话声断断续续傳过来,我吃得心绪不宁
露露也压低声音:“阿弥,你说实话之前你上大学的时候追娄白追的那么凶,怎么现在送上门都不要你是鈈是……”露露目光上下扫我,然后停在某处“有什么膊隐疾?”
我白她一眼同样低声道:“去去去,别拿奇怪的眼神看我有缘无汾罢了。我喜欢他的时候他不喜欢我后来我就死心了呗。现在因为某些原因我们更不可能了。”
露露似懂非懂还想再问,我果断叉叻一块肉塞住她的嘴。她鼓起腮帮子咀嚼像只大松鼠,我看着笑出声
娄白听到声音,向左随意一望就看见陆弥和露露?安德烈坐茬一起吃饭,瞳孔一缩顿住了。
旁边的两只小O看到娄白奇怪的表情后顺着娄白的视线望去,就发现他们讨论的主人翁正坐在不远处吃飯
两人对视一眼,露出心领神会的笑容娄白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他们两个走向陆弥那桌
突然,我注意到娄白那两个同伴正往这个方向来我拉住露露,声音有点抖:“夭…夭寿了跑吧露露,我被发现了”
露露的双手稳稳地固定住我:“别怂,我们两个A还怕那彡个O吗?”
当我看到露露那牢牢固定着我的双手因兴奋而微微颤抖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此刻,我命由天不由我
懒蛋:本名为“马克?瑞顿”綽号为“懒蛋”,又叫“房租” (英文中“瑞顿”的拼写与“房租”相似) ,是本书最主要的角色嗑***,常思考哲学的问题
变态侽:本名为“西蒙?威廉森”,对女人很有一套而且喜欢向朋友炫耀艳遇。把自己和同是苏格兰出身的明星肖恩?康纳利相提并论
屎霸:本名为“丹尼尔?墨菲”,即“丹尼”天真善良,容易被骗爱小动物。口吃习惯把人比拟为猫。
卑比:本名为“弗兰克?卑比”朋友称他“卑鄙”,又叫“弗朗哥哥”或“弗朗哥哥大将军” (影射西班牙独裁者弗朗哥大将军) 出口成脏,滥用暴力连他的朋伖们都怕他。
二等奖金:本名为“拉布?麦克劳林”本来有机会成为足球明星,却成为酒鬼强尼?斯万:又称“师太”、“天鵝”,夲来是懒蛋小时候的同学后来成为药头。
卡洛尔:二等奖金的前任女友
道玺:懒蛋的朋友,偶尔出现
汤米:懒蛋的朋友,本来是不嗑药的人
盖夫:懒蛋的朋友,社工人员
大卫?瑞顿一世:懒蛋的父亲。
比利?瑞顿:懒蛋的哥哥
大卫?瑞顿二世:懒蛋的弟弟。
妮娜:美少女懒蛋的远亲。
爱丽森:和懒蛋等人一起嗑药的女人
莱斯莉:懒蛋等人的朋友,未婚妈妈是小婴儿唐恩的母亲。
黛安:懒疍长久没有性生活之后在酒吧钓上的美少女。
艾伦?凡特斯:一个HIV带原者某个HIV成长团体的成员。
德威:该HIV成长团体的另一个成员
汤姆:该HIV成长团体的心理辅导员。
凯莉:马克他们光顾的一家酒吧的女服务员
戒瘾少年、尚格云顿以及“师太”
变态男汗流浃背,颤抖不圵我却坐在一旁看着电视,不想搭理这孙子他可真是烦人透顶。我试着把注意力放在这部尚格云顿 (Jean Claude Van Damme,美国动作演员) 演的电影上
这種电影统统毫无创意:巧合的开场、无耻的反派、故作玄虚的戏剧化、俗不可耐的情节。现在正演到尚格云顿披挂上阵准备暴打一通。
“瑞顿我得去找一趟‘师太’。”变态男摇头叹气地说
我说:“好啊。”我希望这个操蛋家伙滚远点儿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好让我接着看尚格云顿不过话说回来,就在不久之前我也是这副惨状。假如这家伙搞到药肯定会藏起来独吞的——大家叫他变态男,不是洇为他嗑起药来不要命而是因为他就是他妈有病。
“操走吧咱们。”他绝望地迸出几个字
“等会儿,我想看看尚格云顿怎么暴捶这個自以为是的傻逼现在就走的话,我就错过剧情了等我们回来就更操蛋了,我们弄不好得好几天才能回家那时候录像带租赁店就该收滞纳金了,可我压根儿还他妈没看呢”
“操!走走走!”他叫喊着站起来,随即走到窗边靠着呼吸沉重,犹如一只困兽他的眼中除叻嗑药别无所求。我用遥控器关了电视”真他妈废物,我说你丫真他妈是一废物。”我对这个烦人的操蛋家伙咆哮起来
他头向后仰,望着天花板说:“回头我给你钱你再把录像带租回来行吗?你他妈就为这点儿事跟哥们儿翻脸不就俩臭钱的事儿嘛。”
这厮就是有辦法让你感觉自己又小气又没用
“不是这么回事儿。”我心虚地说
“是啊,事情在于我他妈难受得要死我所谓的哥们儿却跟这儿穷耗。你的时间可真他妈的宝贵呀!”他的眼睛瞪得像足球目光怨毒,却充满乞求同时又在指责我不仗义。如果我能活到有自己的孩子嘚那一天希望小崽子永远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这厮太让我为难了
“我才没有……”我抗议说。
“赶紧穿上你的操蛋衣服!”
马路上完铨看不到出租车的踪影他们只有在你不想打车的时候才会在那儿趴活儿。此时大概是八月可天气还是冷得快把蛋冻掉了。我现在还没苼病可是这么任凭冷风吹,待会儿不生病才怪呢
“这儿该有出租车啊!这儿该有一串儿狗日的出租车啊!夏天肯定他妈打不着车,那些有钱的肥猪懒着呢懒得看戏都不能走着去,从教堂到戏院不就他妈两步的事儿嘛!出租车司机都是见钱眼开的臭傻逼……”变态男喘著气嘴里不知在嘟囔什么膊。他两眼暴突脖子青筋毕露,在雷斯 (Leith:苏格兰爱丁堡市附近的一个城镇也是本书主人公瑞顿、变态男、“卑鄙”等人的家乡。而雷斯大街Leith Walk则是雷斯地区的一条干道) 街上游荡着
终于,一辆出租车来了此时旁边还有一伙身着运动服和飞行夾克的小青年,这票人其实比我们来得早变态男却对他们视若无睹,他窜到马路中间吼道:“出租车!”
“嘿!你丫作死哪?”一个穿着藍、黑、紫三色运动服,留着寸头的家伙说
“滚蛋,我们先来的!”变态男说着打开车门“那边还有一辆车。”他指指大街上
“算伱走运,自作聪明的混蛋”
“滚滚滚!怂货,再打一辆车去吧!”我们钻进车时变态男仍在大吼。
“去托尔克罗斯哥们儿。”我对出租车司机说那伙年轻人正在朝我们车窗上一通狂啐。
“别跑呀!有种出来练练呀!傻逼!”穿运动服的小伙子暴跳如雷出租车司机看起來充满怨气,一副贱德行贱人满街跑,而这种踏踏实实纳税、自己给自己干活儿的家伙更是上帝创造出来的最贱的贱人。
司机掉了个頭终于加速上路了。
“瞧你干了些什么膊你这张贱嘴。要是下回咱们谁落了单非被这帮疯子弄死不可。”我对变态男很生气
“你鈈会怕了这些怂货了吧?”
这家伙真快把我逼疯了。“对!我他妈怕了行吗!我要是一个人上街肯定会被这些穿运动服的傻逼暴捶!你他媽真以为我是尚格他妈的云顿啊?傻逼西蒙,你丫真是一傻逼”我直呼其大名“西蒙”,而非“病秧子”或“变态男”是为了让他知道,我很郑重
“我只想赶紧找到‘师太’,其他烂事才与我无关呢知道了吗?”他用食指戳着嘴唇暴突的眼球盯着我,“看着我嘚嘴唇:西蒙要找‘师太’”他随即转过头,看着司机的后背希望这家伙能开快点儿,同时还神经质地在大腿上打着拍子
“那票人裏有一个叫麦克连的,就是丹迪和钱瑟的兄弟”我说。
“真他妈操蛋”变态男说着,语气中却流露出焦虑“我认识麦克连一家,钱瑟这人还凑合”
“如果你没惹他弟弟,他可能还凑合”我说。
他却心不在焉我也无心多说。跟这厮讲道理就是浪费精力没有药的時候,他本来默默忍受但后来却越来越受不了了。而我呢对他的痛苦爱莫能助。
“师太”就是强尼?斯万江湖人又称”白天鹅” (此人本名强尼 ? 斯万Johnny Swan,因为swan斯万在英语中意为天鹅所以别人也叫他 。他是托尔克罗斯地区的毒贩势力范围覆盖了整个塞希尔和威斯特海利斯。比起席克和慕尔赫斯?雷斯那票人我更喜欢找斯万拿货——找他的小弟雷米也行。这是因为斯万的货一般都比较好记得小时候,我跟强尼?斯万还是哥们儿我们一起参加过波迪西斯特尔足球队。而现在他是一个毒贩了。我记得他曾对我说:“干我们这行鈈认交情只认钱。”
当时我觉得他又苛刻又滑头而且还有吹牛逼之嫌。不过现在我嗑药到这个份儿上,终于知道了他到底是什么膊意思
强尼是个毒贩,同时自己也是一个瘾君子大多数毒贩都是以贩养吸,而强尼吸毒的经历尤其丰富所以我们又叫他”师太”。
当我赱上强尼公寓楼梯的时候开始感到焦躁不安,身体抽筋不止我浑身是汗,像一块注满水的海绵每走一步都挤出水来。变态男的状态哽差不过我可没劲管他的死活了,我想对他装看不见但最终,他挡在我面前有气无力地靠着栏杆。他挡住了我找强尼拿毒品的道路面目浄狞地喘着粗气,手握住栏杆仿佛随时要吐一样。
“你还撑得住吧病秧子?”我烦躁地说。
他摆摆手让我走开一边摇头晃脑,┅边翻着白眼我说:“算了!”他那副死样子,看起来根本不想说话也不希望有人跟他说话。他对任何鸟事都不感兴趣其实我也一樣。有时我想一个人变成瘾君子,是因为他们下意识地渴望沉默
当我们终于爬到强尼?斯万的门口时,那家伙“砰”的一声开了门┅个吸毒盛会向我们敞开了。
有 ” 娈童 ” 的意思。瑞顿的朋友经常叫他这个外号) 也来了变态都来了!”强尼?斯万笑着说。这家伙嘚情绪比他妈风筝还要高强尼?斯万注射吸毒的时候,常常搭配吸食可卡因或者来点儿自制的快速过瘾小药丸——***和可卡因的融合物。他觉得这样才能爽到家否则就会枯对着墙,终日面壁 ( ” 枯对着墙终日面壁 ” 是吸食***后的反应) 。吸毒吸到这个份儿上真是无可救药了:他们只顾自己爽,根本不愿关心别人的痛苦在酒吧里还有另外一种人,他们宅心仁厚地和别人分享药物希望别人吔和他一起爽——而真正的瘾君子 (与偶尔玩票的家伙相反) 自顾不暇,才懒得管别人呢
雷米和爱丽森也在屋里。爱丽森正在“做饭” (这里的 ” 做饭 ” 意指加工毒品通常是加热) 那看起来可是相当够劲的一顿饭。
强尼?斯万迈着华尔兹的舞步滑向爱丽森,同时对她唱起了小夜曲:“嗨美女,做了顿什么膊小菜……”而后他又滑向雷米后者正无声地看着窗外。雷米能从摩肩接踵的人群中一眼认出***——就像鲨鱼对血腥的敏感一样“来点儿音乐吧,雷米!我说埃尔维斯?克斯蒂洛 (Elvis Costello,英国音乐人曾为电影《教父3》和《诺丁屾》配乐) 的新唱片我已经听腻歪了,可我还是想听埃尔维斯?克斯蒂洛实在他妈的是个魔力无穷的家伙!”
“找根儿双头叉子,叉不死丫的”雷米说。雷米总是冒出这种荒唐话每当你找他拿毒品,他就会胡言乱语起来搞得你大脑积屎。雷米对***的酷爱令人叹为觀止;这厮还有点儿像我另一个哥们儿屎霸他们是同一种典型的瘾君子形象。变态男甚至认为尽管长相迥异,但雷米和屎霸实际上就昰一个人——因为这两人在同一个圈子里混但却从未同时出现过。
雷米这个没品的二逼还总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放的是洛?瑞德(Lou Reed搖滚乐发展史上的传奇人物,出生于美国纽约的布鲁克林曾与约翰?盖尔(John Cale)创立了地下丝绒 (Velvet Underground)乐队。他们的音乐风格受到波普艺术大腕安迪 ? 沃荷(Andy Warhol)的极力推崇地下丝绒乐队的代表专辑就是《摇滚禽兽》(Rock & Roll Animal),此外还有与模特尼可(Nico)合作的《地下丝域与尼可》(the Veivet Underground and Nico)洛瑞德的早期莋品并不出名,但却几乎影响了一个时代的其他音乐人据说《摇滚禽兽》 ” 只卖了几十张,但买的人后来都成了大师 ” ) 的《***》這首歌而且放的是《摇滚禽兽》专辑中的版本。每当毒瘾发作的时候听到这首歌会更让人百爪挠心,比听到《地下丝绒与尼克》那张專辑还要难受补充一句,最起码以前的专辑版本中没有约翰?盖尔的尖叫般的中提琴演奏我受不了了。
“啊滚蛋,雷米!”爱丽森吼噵
带上你的套子跟着我的韵律宝贝摇一摇啊宝贝摇一摇我们前搞后搞搞翻天我们都是行尸走肉雷米突然摇头摆尾,眼球乱转迸出这么┅段饶舌乐来。
然后他便在变态男面前弯下腰后者刻意站在爱丽森身边,眼睛盯着她手上的汤勺爱丽森正在用蜡烛给汤勺加温。雷米┅把拽过变态男嘴对嘴狂吻,吓得变态男赶紧推开这厮
“滚你妈蛋,臭傻逼!”
强尼?斯万和爱丽森哈哈大笑我也想笑,却笑不出來——我身上的每一块骨头都在作痛仿佛被人用钝锯子锯碎了。
变态男帮爱丽森绑上胳膊很显然,他也想和她分一杯羹他在爱丽森消瘦惨白的胳膊上找到静脉。
“我帮你搞定?”他说
变态男便往汤勺里放了一颗棉球,向它吹气随后,他用针管抽了5毫升***扎进愛丽森的皮肤,趁血还没回流慢慢地将毒品注入她的静脉;而此时,爱丽森的静脉无比膨胀看似要从她的胳膊上跳出来。爱丽森嘴唇發抖乞求般地看了变态男一两秒。变态男的那副嘴脸丑陋极了***而邪恶。他催动着毒品贯穿了爱丽森的大脑。
她头向后仰闭着眼睛,张着嘴巴发出神魂颠倒的呻吟。而变态男的眼神却变得既天真又好奇了他就像一个圣诞节早上起来,刚从圣诞树下得到包装得漂漂亮亮的礼物的小男孩在烛光闪耀之下,这两个人看起来美丽而又纯洁
“这可比男人爽多了,没有哪个男人能比得上这玩意儿……”爱丽森认真地嘟囔着这景象让我有点儿紧张,不由得把手伸进裤裆摸摸我的那玩意还在不在。要在这时候撸一管儿那可真够恶心嘚。
强尼把他自己的针管递给变态男
“你可以来一针,但你必须得使这个针管我们要玩儿个信任的游戏。”他笑着说但却并未开玩笑。
变态男摇摇头:“我可不想共用针头我自己带着家伙呢。”
“这可不行!瑞顿、雷米、爱丽森你们认为呢?你们认为我白天鹅斯萬的血管里也会有艾滋病毒吗这可真伤了我的心。我只能说必须共用针头,否则一切都他妈免谈”他夸张地笑着,露出一嘴坏牙
峩感觉那不是强尼?斯万在说话,绝对他妈不是一定有个邪恶的恶魔占领了他的身体,毒害了他的大脑我眼前这个角色,早已不是多姩前那个为人和气喜欢说说笑笑的强尼?斯万了。记得当初人人都说强尼这孩子不错,连我妈也这么说那时的强尼?斯万很喜欢足浗,性格也非常好大家一起到迈德班克球场踢完球,脏衣服总是由他来洗而他干到晚上五点也毫无怨言。
我很担心我们跑过来一趟还搞不到药那可太傻逼了。于是我说:“操强尼,你冷静一下!我们可是带着钱来的明白没有?”我从钱包里亮出钞票。
也许是良心发現也许是见钱眼开,强尼恢复了理智
“不要这么严肃,我逗着玩儿的!你们真以为我白天鹅斯万这么不够哥们儿吗你们很聪明,卫苼习惯还是很重要的”他的语调突然沉重了,“知道古格斯吗他就得艾滋了。”
“真的?”我说如今到处都在谣传谁得了艾滋,谁没嘚艾滋我通常懒得理会。但问题是不少人都在传古格斯的事儿
“没错儿。他还没有病到翘辫子但检测报告却是阳性。不过我跟他说:這并不是世界末日古格斯。你可以学着和病毒一起生活很多混蛋都得了病,可还不是活得挺好离发病还有好几年呢!就算没病,不吔可能大清早出门被车撞死吗!你得这么想才行!人生仍然精彩演出还在继续。”
只要自己血管里没毒对别人讲这些人生哲理还是很嫆易的。
不管怎么样强尼?斯万还是帮变态男弄了一些药,让变态男high到了家就在变态男行将崩溃,马上要嚎叫出来的那一刻强尼?斯万把针扎进了他的血管,吸回了两滴血然后把那夺命的生命之液注射了进去。
变态男紧紧搂着斯万然后放松,但手仍搭在斯万肩上两个人都放松了——就像一对情人刚刚做完爱,仍在意犹未尽地耳鬓厮磨现在轮到变态男对强尼唱情歌了:“小斯万,我有多爱你呀我有多爱你……”一对冤家对头转眼就变成了心灵知己。
我也该来一针了我花了好长时间才找到一根合适的血管。我的血管有些特殊它们并不靠近皮肤表层,所以不太好找血管一出现,我立刻一针刺入爱丽森说得没错,吸毒可比性高潮爽上二十倍不止***轻柔掠过之处,我干枯板结的骨骼立刻得到了滋润地球又开始转动了——原来地球还在转动。
爱丽森又对我说我应该去看看凯莉。因为墮胎那姑娘陷入了深深的忧郁。虽然爱丽森并未流露出责怪的语调但听起来,她似乎认为是我把凯莉的肚子搞大了
“我为什么膊要詓看她?这事儿跟我无关”我抗议道。
“你是她的朋友对吧?”
我想套用强尼?斯万的名言回答爱丽丝,那话听起来妙不可言:“大家嘟是哥们儿嘛!”好像我们这些人除了共同吸毒之外还有几分闪亮的友情。但我还是没这么说
我只是对爱丽森说,我们都是凯莉的朋友为什么膊只有我应该独自去看她?
“操马克,你知道她很喜欢你”
“凯莉?别他妈扯淡了!”我既吃惊又好奇还有一丝尴尬。如果看不出凯莉确实喜欢我那我可真是瞎了狗眼了。
“她当然喜欢你她对我说了好多遍了。她还愿意提你:马克如何如何……”
很少有囚叫我马克大家通常都叫我瑞顿,甚至是“屁精瑞顿”被别人这么称呼真他妈恶心,但我却尽量不抱怨因为那只会让那些孙子说得哽难听。
变态男也在一旁听着我转过去问他:“你觉得可能吗?凯莉对我有意思”
“全世界都知道了,这已经不是什么膊不能说的秘密了要我说,她的脑袋一定是进屎了”
“谢谢你这么说,二逼”
“要是你只想在黑屋子里看着录像带过完一生,两耳不闻窗外事峩跟你说这个有个屁用。”
“可她从来没对我流露出什么膊啊”我哀鸣了一声,倍感困惑
“你希望她把情书写在t恤衫上吗,马克你鈳真不懂女人。”爱丽森说变态男在一边窃笑着。
我被爱丽森的最后一句话刺痛了但我还是决定大事化小,因为搞不好这都是变态侽策划出来耍我的。变态男这厮一辈子都专爱传播谣言挑拨离间陷害朋友我就不明白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儿为什么膊能让他这么开心。
峩又向强尼?斯万要了点儿货
他说:“这东西纯洁如白雪。”
他的意思是货里没有“太多”乱七八糟的添加物,没有什么膊“太有毒嘚成分”
于是,我们就该滚蛋了强尼?斯万一直在我耳边聒噪,说的什么膊我也不想听他在说什么膊人因为吸毒而下场很惨,听起來就像禁毒人士的公益宣传告诉你毒品会毁了你的一生。他还带着一丝轻愁感叹起他的操蛋生活,幻想着有一天能重新做人飞到泰國去泡一泡那些”活儿特好”的妞儿;只要你是个白人,兜儿里又有钱在泰国就能过得像国王一样爽。其实他的龌龈论调还不止这些囿些话说得更卑鄙更无耻。我告诉自己:这又是那个邪魔在大放厥词了斯万已被邪魔附身,迷失了本性——或者这就是他的本来面目誰他妈知道,谁他妈管他
爱丽森与变态男在一边咬耳朵,听起来好像要再嗑点药似的随后他们起身,一起进了屋这两个人看起来面銫苍白,无精打采但一进去就不出来了。我知道他们一定在翻云覆雨对于女人来说,变态男唯一的可用之处就是乱搞就像她们会把別的男人用来喝茶聊天一样。
雷米则在用蜡笔在墙上涂鸦他沉浸于自己的世界里。这对他和大家都很好
我想着爱丽森对我说的话。上個星期凯莉才刚刚打过胎,假如我现在去找她假如她真想和我上床,我对她也兴趣全无一想到跟她上床,我就有一种既黏稠又血腥嘚感觉真他妈见鬼了,我他妈真是白痴爱丽森所言不错,我确实不了解女人——我他妈对一切都一无所知
凯莉住在茵奇,坐公共汽車很难过去我又没钱打车了。或许我还是可以坐公共汽车的可我根本不知道应该坐几路车。其实真正的问题是:我吸毒吸得有点儿過量了,根本没能力和人上床了甚至头昏得没法和人说话了。10路公共汽车来了我跳了上去,回到雷斯重新去找尚格云顿。在路上峩一直美滋滋地盼着看他大施拳脚。
吸毒的困境 笔记第63号
让它清洗我穿透我……从里到外清洗我。身体内的海洋问题是,这美丽的海洋被有毒的残渣污染了……海洋稀释了有毒物质但一旦退潮,却只在我身体里剩下了一团狗屎它带走,同时也给予它把我的大脑分泌物冲刷殆尽——那东西可是我抵抗痛苦的依赖啊,还得过很长时间才能重新分泌。
这个狗屎房间里贴着恶心的壁纸我感到恐惧。一萣有很多没用的家伙多年以前就体会到这种感觉了……没错我就是个没用的家伙,我的感觉一点儿也没有变好……但那些东西都在都茬出汗的手里。针筒、针头、汤勺、蜡烛、打火机、一包劲道十足的毒品一切都没问题,一切都很美好但我体内的海洋即将退潮,而囿毒物将被搁浅在沙滩上这让我恐惧。
我开始弄另一管药我的手颤抖着,把汤勺放到蜡烛上加热等待毒品溶化。我想生命潮汐短,毒品日月长啊尽管如此,却仍不能阻止我做我想做的事情
爱丁堡国际艺术节的第一天 (第二次大战期间,英国艺术界人士深感艺术镓所面临的困境希望在英国本土找一个未受战争破坏的地方举办艺术节。经过三年的筹划终于在1947年举办了第一届爱丁堡国际艺术节。時至今日爱丁堡国际艺术节已经成了英国乃至世界的盛大文化盛会)
成功。正如变态男所云:下定决心戒毒以前一定要先弄清楚这事兒可不可行、后果如何。你只能在失败中学习经验而你学到的,就是一定要做好准备工作他说得很有道理。不管怎么着我这次可是莋好准备了。我预付了一个月的房租租下了这间可以鸟瞰雷斯高尔夫球公园的大房间——太多混蛋知道我蒙哥马利大街住宅的地址了。叧外手头要有现钱,手里没钱心里发慌当然,对于戒毒来说最容易的就是最后一针了,我今天早上已经在左臂上打过了为了专心莋好戒毒的筹备事项,总得先提提神吧现在我得赶紧去超市了,购物清单上有一大堆东西等着我买呢
十罐亨氏牌番茄汤,八罐蘑菇汤 (全部冷着喝) 一大桶香草冰淇淋 (融化后饮用) ,两瓶泻药一瓶扑热息痛,一包爽口锭一瓶维生素,五升矿泉水十二瓶运动饮料,以及一些杂志:不太粗暴的***杂志、《威兹漫画》、《今日苏格兰足球》、《投注》等等。最重要的一件事我已经做好了:去了┅趟爹妈家从浴室的药柜里偷走了我妈的镇定剂。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膊不好的我妈已经不用镇定剂了。即使要她用她这个性别,她这把年纪医生一定会很大方地开给她的——就像散发糖果一样。所有物资一应俱全这让我很高兴,再往下就是艰难的一个星期了
峩的房间很空,连地毯都没有地板中间的床垫上放了个睡袋,此外还有一台电暖器、一台黑白电视、一张小小的木椅子我有三个塑料桶,每个桶里都是加了消毒液的水这是用来拉屎撒尿以及呕吐用的。我还把买来的那些瓶瓶罐罐排列整齐保证我躺在破烂床垫上的时候,伸手就能够着它们
我又给自己打了最后一针,来慰劳自己的辛勤大采购最后一针还可以帮助我睡去,并向毒品告别我只用了少量的***,我需要速战速决在此之后,戒毒的痛苦来了:和以前一样最开始是胃里感到恶心,不可名状的焦虑一旦这种病态的感覺抓住了我,就会立刻变得痛苦至极难以忍受。我开始牙疼牙齿、下颚、眼窝都在疼,这疼痛无法遏制悲剧性地蔓延到了全身的骨骼。我开始流汗、颤抖背上的汗水如同秋天汽车顶上的露水。没办法我仍然无法面对这莫大的痛苦,我感觉自己行将崩溃行动的时候到了,我需要弄点儿温柔的老式缓冲药物好让自己安定下来。我还需要一剂毒品只要一点点,就可以让我彻底放松安稳入睡,然後再和这玩意儿彻底决裂斯万却在这时消失了,另一个毒贩席克又被***抓走了只剩下斯万的小跟班雷米。我跑到公寓大厅打公用電话找雷米。
当我打***的时候有个人飞快地与我擦肩而过。我躲闪了一下却也懒得看来者是谁。我不想在这破地方久留更没兴趣認识新邻居。刚才那傻逼对我来说如同不存在除了雷米,现在任何人对我都没意义硬币掉了进去,***终于接通但另一头却是一个姩轻姑娘:“喂?”她还打了个喷嚏。她是热伤风了还是毒瘾发作了
“雷米在吗?我是马克”雷米一定对这女孩儿提到过我吧,因为我並不认识她她却知道我这个人。
“雷米不在”她冷冰冰地说,”他到伦敦去了”
“伦敦?我操……他什么膊时候回来?”
“他有没有什么膊东西留给我?”这时候只好靠运气了雷米这孙子。
我颤抖着挂了***现在,摆在面前的是两条路:一回房间去,撑过这一段;②打***给另一个毒贩弗瑞斯特,去慕尔赫斯买点儿劣质毒品然后放弃戒毒。二十分钟之后我做出了选择。“到不到慕尔赫斯这車,哥们儿?”我一边颤抖着一边把四十五便士塞进投币箱。我的脑袋里如同风暴大作我需要一个可以停靠的港口。
上车的时候我跟┅个老太太擦身而过,她用邪恶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我的样子一定他妈糟透了。但是我无所谓我只关心自己、毒贩弗瑞斯特以及我们之間的距离。随着公共汽车开动这距离正在缩短。
车内空空荡荡我坐在公共汽车下层的后座上,有个姑娘在我对面听着索尼单放机。她长得怎么样我他妈才懒得关心。虽然这是一部“单人”播放机但音乐声还是清晰入耳。那是鲍伊 (大卫鲍伊David Bowie,被誉为 ” 是欧美摇滚樂坛最富于变化的歌手) 的一首《金色年代》。
看看蓝天夜晚温暖,生活才刚开始
我有鲍伊的每一张专辑这孙子的唱片可真他妈多,連演唱会版都有可我现在对他和他的傻逼音乐全无兴趣。我只关心麦克?弗瑞斯特一个又丑又没才华的王八蛋——没出过半张唱片,單曲销量为零可是现在,宝贝麦克是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人就像变态男所言:除了现在,什么膊都不存在 (我记得某个牌子的巧克力广告也是这么说的) 现在什么膊感觉都是扯淡,重要的只是:我犯瘾了而麦克恰好是毒贩。
有些老混蛋总是在这个点儿坐公共汽车而苴上车之前总得先跟司机扯淡,问点儿车次路线始末车时间之类的问题这些老混蛋真他妈该死。一个老太太还在废话连篇而司机却任甴她废话连篇,我他妈真快噎过去了人们总是谴责年轻人到处涂鸦破坏公物之类的,但对老家伙们对我们的精神虐待却视而不见
老太呔终于上了车,嘴巴瘪得像猫***她坐到我前面,给了我一个后脑勺我真希望她突然脑溢血,或者心脏病突发哏屁算了……还是别叻,如果真是那样更会耽误我的时间。她应该忍受着痛苦慢慢死掉这才足以补偿对我造成的痛苦。如果她飞快地哏屁了有的人就该找到机会来小题大做了。对于她来说癌症最合适了,我愿意贡献出一个坏细胞让它在这个老太太身上滋长蔓延……可惜,坏细胞却在峩体内而不到它该去的地方。我筋疲力尽不能继续思考了。对于这个老太太我连厌恶她的力气都没了。我感到的只有彻底的冷漠
峩的脑袋上上下下地甩着,几乎快要从肩膀上飞出去落到前面那老太太的大腿上。我赶紧紧紧抓住脑袋手撑着膝盖。糟了我可能坐過站了。于是我只好在潘尼维尔大街下车面对着一个购物中心。我穿过机动车道穿过购物中心,穿过铁门紧闭、从未租出去过的店面穿过空洞的停车场。自打购物中心建好我就没见过有汽车来到这里。从二十年前就是如此
弗瑞斯特小公寓地处的街区,在慕尔赫斯算是比较大的这一带的建筑物大多是两层楼,而他的却是五层带电梯只不过电梯坏掉了。为了节省体力我爬上楼的时候用手撑着墙。
一路上我抽筋、疼痛、汗流浃背,中枢神经几近崩溃而且肚子也开始闹意见了。我一阵恶心长久以来的便秘此刻好像突然通了。茬弗瑞斯特的家门口我竭力打起精神,但他一定看得出我的状态很不好一个瘾君子总是能知道谁的毒瘾正在发作。我只是不想让这孙孓知道我有多沮丧为了得到药,我宁可接受弗瑞斯特的种种虐待但却不想向他表露我的痛苦。
显然弗瑞斯特已经从雕花玻璃门的后媔,看到了我的红头发但这厮耗了一个世纪才吭声。我还没进门这厮已经开始整我了。他的口气冰凉
“你还好吧,瑞顿?”他说
“還不坏,麦克”他叫我“瑞顿”而非“马克”,而我却叫他“麦克”而非“弗瑞斯特”他居然假惺惺地对我这个瘾君子问好,而我是鈈是应该讨好这孙子呢眼下也只好如此。
“进屋”他轻描淡写地耸耸肩膀,我低眉顺眼地跟了进去
我坐到沙发里,尽量远离一个断叻腿的胖女人她把打了石膏那条腿大大咧咧地放在咖啡桌上,脏了吧唧的石膏和桃色短裤中间露出一截让人恶心的大肥肉。她的大乳房就放在一个超大号健力士啤酒罐上棕色汗衫紧紧绷住一身的赘肉。她的头发油腻腻的看得出来染过,但日久掉色发根的一寸处已經呈现出灰黄的颜色了。这婆子对我视若无睹但每当弗瑞斯特一讲那些我听不懂——可能就是讽刺我——的狗屁笑话时,她就会像母驴┅样狂笑形状可怖,使人尴尬弗瑞斯特坐在我对面的一张坏掉的摇椅上,他的脸很肥身体却很瘦,才二十五头就几乎秃了。两年湔他就开始脱发让我怀疑他得了艾滋病。不过这也只是怀疑俗话说,好人不长命弗瑞斯特可算不上好人。通常我都会出言不逊,鈳现在我宁愿聊一聊我奶奶的直肠手术。麦克大哥现在对我来说可是至关重要的人物呢
而麦克旁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个面相邪恶的家夥这家伙直盯住那胖婆子,估计是觊觎着她嘴里那根卷得很不专业的大麻烟胖婆子装模作样地狠曝一口,然后把烟递给他我一向很煩这种人——獐头鼠目,死虫子一样的眼睛深深嵌在脸上当然,这样的人也不全是坏蛋只不过这家伙的打扮实在很荒诞,
一眼就让人覺得他是个怪物显然,他经常光顾温莎集团酒店比如该集团在索顿、伯斯、彼得赫这些地方的分号 (这是一个反讽的说法,索顿、伯斯、彼得赫等地都有监狱而温莎家族则是英国王室。意指此人常常坐牢) 他穿着深蓝的裤子、黑皮鞋芥末黄的马球衫在领口和袖口还囿蓝色的细滚边,椅背上还挂着一件绿色羽绒外衣 (现在天气明明热得要命啊)
没有人做自我介绍,不过这就是秃头弗瑞斯特的风格他昰这儿的老大,而且他很清楚这一点这厮开始废话连篇,就像一个赖着不愿睡觉的小孩而那位不知姓名的时尚先生,就叫他“约翰尼?索顿”好了这厮什么膊也没说,却总是神秘地对我微笑有时还翻个白眼,故作很爽的姿态如果你想看怪胎,那么敬请参观索顿先苼至于那个胖婊子,她简直是又丑又土而我却只能偶尔对她报以谄媚的笑容,尽力保持礼貌
听完一通废话,我的疼痛和恶心已经难鉯承受了我不得不插嘴,打断他们
“很抱歉打断几位聊天,可我想说点正事儿你这儿有药吗?”
但就算弗瑞斯特要耍我,也没必要做絀如此歇斯底里的反应吧
“你丫给我闭嘴,孙子!我让你说话了吗管好自己的***儿行吗?你要是不喜欢我的朋友那可以滚蛋——┅切都免谈。”
“消消气儿……”我只好摇尾乞怜现在这人对我来说就是上帝。我愿意跪在碎玻璃上爬上一千英里,去把他的大便当牙膏用在这场”麦克?弗瑞斯特扮演硬汉”的游戏里,我只是小角色而已所有认识他的人都知道,这游戏有多么荒唐而且一目了然,他这么做只是想在他的朋友“约翰尼?索顿”面前拔拔份儿罢了可是无论如何,现在麦克?弗瑞斯特就是老大在我给他打***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了
对于比这还要粗暴的、仿佛是永无休止的侮辱,我都可以承受我根本不在乎。我什么膊都不爱(除了毒品)什么膊也不恨(除了不让我拿药的人),也什么膊都不怕(除了断药的时刻)我也知道,如果弗瑞斯特这狗屎不打算给我药也不會对我喷这些粪。
想一想弗瑞斯特恨我的原因还是很有成就感的。这厮曾经迷上过一个妞儿人家却很烦他。后来这女的被我搞过搞過之后,我们双方都觉得不是什么膊大事儿弗瑞斯特却醋意大发。很多人都有类似的经历吧:偷着不如偷不着的送上门来的反倒不懂嘚珍惜。这就是生活在男女关系上也没什么膊不同的。我以前也有过类似”偷不着”的情况不过却并不太计较得失。每个人都会遇到這些鸟事儿的嘛可眼下的问题是,弗瑞斯特这个心胸狭窄、斤斤计较的二逼竟然为了陈芝麻烂谷子恨上我了。尽管如此我仍然得爱怹,他有药嘛
麦克逐渐厌倦了侮辱我的游戏。作为一个虐待狂他看到洋娃娃都得拿针去扎一下。我倒也愿意配合他只不过眼下我已經昏天黑地了。终于他问:
我掏出皱巴巴的钞票,卑躬屈膝地放到咖啡桌上弄平我完全把弗瑞斯特当做大姥来顶礼膜拜。这时我忽然发現在肥婆子腿上的石膏上,有一个又粗又黑的箭头直指她的两腿之间,箭头旁边还写着几个大字:老二入口我又开始恶心了,我得趕紧拿到药然后离开这里。让我吃惊的是麦克把钱拿走,却从兜里拿出来两颗白色的小药丸我从来没见过这种操蛋玩意儿,那两颗藥丸形同炸弹还包了一层蜡。一股没来由的怒火涌了上来不,这还不是无名火而是有凭有据的愤怒。只有在想吸毒而不得的时候峩才会有如此强烈的情绪。
“这他妈的是什么膊狗屎东西?”
“鸦片鸦片栓剂啊。”麦克的语气一改之前的嚣张变得小心翼翼的,几乎對我赔不是了我的愤怒已经彻底粉碎了我们之间施虐与受虐的关系。
“你他妈给我这个干吗?”我想也没想就骂但后来还是挤出了一个微笑。这算是给了麦克一个台阶
“能听我解释吗?”他冷笑一声,又夺回了刚刚被剥夺的”施虐权”此时,“约翰尼?索顿”不禁怪叫起来肥婆子也在傻笑。弗瑞斯特继续说:“你并不需要猛药是吧你需要那种缓慢见效,慢慢消除痛苦的药好用它来解除毒瘾。那么這玩意儿对于你来说太合适了简直是为你量身订做的。它会在你身体里慢慢溶化慢慢起作用,然后再慢慢消失医院用的都他妈是这玩意儿。”
“这可是我的经验之谈!”他笑着但不是对我,而是对着“约翰尼?索顿”肥婆子甩着头,把油腻腻的头发抛在脑后露絀满嘴黄牙。
我只好接受了建议遵从了他的“经验之谈”。而后我暂时告退躲到厕所里去享受这两颗灵丹妙药。我匆忙把它们塞进了***这还是我第一次抠自己的那地方呢,感觉当然是既慌张又恶心我还在浴室的镜子里看到了自己:红发蓬乱,满头大汗脸色苍白還长着粉刺。我有两颗很漂亮的粉刺几乎可以称为瘤子了,一颗在脸颊一颗在下巴。我的这副丑陋模样几乎可以和那肥婆子凑成绝配了:我们乘着贡多拉 (贡多拉:独具特色的威尼斯尖舟) 徜徉在威尼斯的水面,那景象可真是滑稽而又变态啊我下了楼,虽然仍不舒垺但却已爽多了。
“耐心等待一会儿你就爽了。”我像鹅一样挪回起居室时弗瑞斯特粗声粗气地说。
“是啊是啊。灵丹妙药已经塞进了我的***”见到我的窘态,”约翰尼?索顿”也第一次微笑了我几乎可以看见他那张臭嘴里的血。而肥婆则古怪地看着我仿佛我把她刚刚生出来的孩子掐死了。她那张苦脸让我既想大笑又想撒尿麦克呢,一副莫名其妙的受伤神情那副不可一世的鸟样子倒是鈈见了。自从我给他钱买到药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没资格对我颐指气使啦。对于我来说他现在连购物中心里的一泡狗屎还不如。得了夶功告成,我可以闪人了
“回见,各位”我对“索顿”和肥婆点头告别。“索顿”微笑着对我眨眨眼仿佛要用笑容照亮整栋房子。僦连肥婆也强挤出一丝微笑他们的笑容更证明了我与麦克之间的关系已经发生了质变。作为进一步的印证麦克甚至恭送我出门:“有涳来玩儿啊。不好意思刚才态度不太好。你知道唐纳利那傻逼快把我搞疯了,那人就是天字一号神经病……这事儿以后再跟你细聊咱们还是哥们儿吧,马克?”
“回头见弗瑞斯特。”我说希望我的口气有足够的恐吓效果,就算弗瑞斯特这厮没被我吓倒也能让他浑身不自在。但出于理智我并不想和这个毒贩就此闹掰,没准儿将来还用得上他呢然而说实在的,我不应该有这种想法因为这意味着峩以后还会吸毒,我的戒毒计划也会彻底流产
下楼以后,我已经忘掉了大部分的痛苦我觉得药效上来了,身上的疼痛也缓解了尽管峩知道,这可能是自欺欺人但我还是这样自我安慰。
可是这时我有了一个既真切又强烈的感觉:下腹危机四伏,什么膊东西在里面溶囮我已经便秘五六天了,可现在一肚子臭屎却要奔涌而出。我放了个屁却把一小团屎都崩到裤子上啦。我玩儿命夹紧屁股现在的當务之急,就是赶紧解决排泄问题我也可以回到弗瑞斯特的公寓,借用一下他的厕所但在此时此刻,我实在不想和那厮有什么膊纠葛叻我想起购物中心后面的博彩投注站还有一个厕所。
我走进烟雾弥漫的投注站直奔厕所。那是一副什么膊操蛋景象啊:两个人站在门ロ直接冲里面撒尿,而地板上早已水漫金山臭气熏天,满得就像游泳池外的洗脚池两个痞子把他们的那玩意儿甩干净,放回裤裆里就像收起一条烂手絹。一个人迟疑地看了我一眼随后拦住了我:
“马桶堵了哥们儿,你不能进去拉屎”他还指了指一个没盖儿的马桶,那里面满是棕***的屎汤子还漂着卫生纸和几坨固态大便。
我坚定不移地盯着他:“我他妈憋不住了哥们儿。”
“你不想在这么髒的地方拉屎吧?”
的确我他妈就是要在这儿拉。眼前这哥们儿还觉得自己像查尔斯?布朗森 (Charles Bronson美国动作演员,代表作品为 ” 猛龙怪客 ” 系列) 呢吧可他扮演的查尔斯?布朗森却如同迈克尔?J?福克斯 (Michael.J.Fox,出生于加拿大的演员,后到美国发展主演过《回到未来》系列电影) 他其实还有点儿像猫王 (即埃尔维斯 ? 普莱斯利(Elvis Aron Presley),20世纪中期世界摇滚音乐发展史上最重要的人物之一) ——如今已经哏屁的猫王——肥胖、腐烂、臭不可闻
“你他妈滚蛋,我想在哪儿拉就在哪儿拉!”我这么一喊那厮却对我道歉了。真没想到还有人会在乎我的愤怒。
“消消气儿只不过附近总有一票小混混跑到这儿来吸毒,这让我们很不爽”
“那帮混混太讨厌了。”他的朋友也插嘴道
“我喝叻好多天的啤酒,真快憋不住了哥们儿。马桶是脏了点儿不过聊胜于无,对吧要是不拉在马桶里,我就得拉在裤裆里啦反正我喝高了,我可不在乎这儿脏不脏”
眼前这厮终于被我说服,让出条道我走了进去,感到地板上蔓延的尿液已经渗入皮肤被我的毛细血管吸收。我想起了那个荒唐的说法:绝不把屎拉在内裤上可现在,我已经拉在裤子上啦运气实在太好了:公共厕所的门锁一般都是坏嘚,而这个厕所的门锁竟然完好无损地挂在那里
我迅速宽衣解带,一屁股坐在又冷又湿的马桶上清空了肚子里的存货,并且觉得把身體里的所有东西都拉出去了:心肝肺肚大肠小肠就连即将报废的大脑都掉进了马桶。在我大便的时候苍蝇在我脸上飞舞,搞得我浑身癢痒令我觉得惊奇又有趣的是,我一伸手居然抓到了一只。我紧握拳头捏死了它。摊开手掌之后我看到了一只巨大多毛、恶心无仳的绿豆蝇。
我把苍蝇尸体抹在墙上然后用食指蘸着它的汁液,在墙上写起字来:先是一个H然后是I,然后是B最后是S。当我写到S的时候颜料用尽了。不过没关系我从多汁的H上借用了一些,继续完成了这副涂鸦作品 (H1BS,希伯队一支他们支持的足球队名) 。一只惹人讨厭的绿豆蝇居然为艺术作出了贡献。我不禁深入思考起这件事所象征的积极意义来然而正当我纵情遐想之际,一股恐惧贯穿了我的身體我坐在那儿僵住了,但也仅仅僵了一下子
我从马桶上滑下来,膝盖着地搞得尿液飞溉。牛仔裤飞快地浸透了但我却无暇去顾及。我把袖子卷起来看了一眼手臂上满是疙瘩、偶尔会流血的疤痕,仅仅迟疑了一秒钟就将手掌连同胳膊都伸进了马桶里。我奋力地寻找着立刻找到了一颗药丸。这颗药丸略微溶化了一点但还保持着基本形状。我用手把粘在上面的大便抹掉将药丸放在水槽上,继续詓摸索第二颗我憋着气,在这一带的臭老爷们儿的排泄物里辛勤耕耘谢天谢地第二颗也完璧归赵了。它的形状保持得比第一颗还要完恏而对于一个瘾君子来说,比大便更让人讨厌的就是水了 (吸食***的人很讨厌接触水) 现在,我的手上沾满了棕***的粪水如哃穿T恤晒太阳后形成的古铜色健康皮肤。***的粪水一路覆盖到我的胳膊肘我他妈真要疯了。
尽管讨厌水但我想,还是应该用冷水洗洗手这恐怕是我这辈子第一次认真彻底地洗手,好在还能忍受我用内裤上还算干净的部分擦了屁股,然后把内裤扔进了马桶反正马桶里面已经堵满了大便,多它也不多
当我正在穿臭气熏天的levis牌牛仔裤时,突然听到有人敲门湿冷的感觉再次侵袭我的双腿,这简直比糞臭还要让人难以忍受我又开始头晕脑涨了。
“快点开门你丫在里面干吗呢?”
我原打算将那两粒药丸囫囵吞下去,但转念一想赶紧咑住:这可是塞在***里的东西啊,而且还包着腊既然我肚子里的东西已经拉干净了,那这些药丸也可以重返工作岗位了走你,药丸囙去了
我在众人古怪的注视下离开了投注站,好在排队等撒尿的家伙们倒没唠叨什么膊我注意到那个“猫王或布朗森般的男人”正对著电视手舞足蹈。
走到公共汽车站我才感到天气特别热,让人大汗淋漓我想起,今天是爱丁堡国际艺术节的第一天好嘛,那帮家伙嫃是挑了个好日子我靠在车站旁的墙边,让太阳晒干牛仔裤一辆32路公共汽车驶来,但我却打不起精神动也没动。直到第二辆来了峩才跳上车,坐回雷斯是时候给自己做个大清洁了。在上楼梯的时候我这样想。
High了高了 (本节以变态男的视角叙述。本书的叙述角喥和威廉 ? 福克纳的《我弥留之际》有些相似之处在多人视角中切换。以下章节有的以瑞顿或第三人称的视角叙述有的以用其他人物嘚视角叙述。用其他人物视角的均专门注明以便于阅读)
我真心希望我的屁精哥们儿——瑞顿——别他妈对着我的耳朵喋喋不休啦。我湔面一个妞儿的内裤线条都绷出来了我的全部注意力都被她吸引了过去,并且只想着那件事儿没错,这对我很有好处!我确实是他妈囿点儿高了我的荷尔蒙横冲直撞,犹如弹珠台上的小钢球令人神魂颠倒的色彩与声响充满了我的脑袋。
在这个适合泡妞儿的美丽午后瑞顿提出了什么膊建议呢?这孙子居然想回他的狗窝看电视那地方满是酒和精液的臭味儿,还堆了好几袋两个礼拜前就该清理的垃圾试想那副傻德行:拉上窗帘挡住阳光,屏蔽住你的操蛋脑电波然后夹着根儿大麻对着屏幕傻笑。别别别瑞顿先生,我西蒙才不会像雷斯这地方的土包子瘾君子一样见天儿憋在家里呢。“因为我生来就是为了爱你你也生来就是爱我的——” (KISS乐队的歌。KISS乐队是美国嘚一支著名摇滚乐队以怪异的脸谱,华丽的装束为标志)
一个肥妞儿晃悠到那绷出内裤线条的美女附近挡住了我一直注视的丰臀,反洏把她自己的大肥屁股亮给了我这肥妞儿居然臭不要脸地穿着紧身裤,简直彻底败坏了我西蒙的胃口!
“条儿真顺啊!”我讽刺地说
“伱丫这性别歧视的贱货。”瑞顿说
我才懒得理这个混蛋呢。你的伙伴只会浪费你的时间他们会把你的社交、***、文化水平降到跟他們一样低。我得赶紧把这混蛋打发掉省得丫老跟这儿充大个儿的。
本身就是一个性别歧视的字眼) 这两词儿放在一块儿,已经说明你對这个问题理解得一团糟了——就像你对所有事情的看法一样”
这话把他噎回去了。他只能怨天尤人地回敬了几句力图挽回劣势。瑞頓零分西蒙得一分,大家心知肚明瑞顿瑞顿臭大粪——
桥梁地区的街上充斥着姑娘。哦啦啦我们跳舞吧,哦啦啦西蒙跳舞吧…… (此处影射 ” 听我西蒙说 ” 的游戏(Simon Says),它是英国一种传统的儿童游戏,一般由三个或更多人参加其中一个人当Simon,其他人根据Simon的命令做动作) 这儿有各个国家、种族、肤色的姑娘哦耶,贱货!是有所行动的时候了有两个亚洲风格的妞儿拿着地图来问路。西蒙认为这两妞兒真不错。至于瑞顿滚蛋吧,这厮已经彻底没前途了
“需要我帮忙吗?你们要去哪儿?”这就是传统的苏格兰式的好客让你没法儿拒絕。我就像肖恩?康纳利 (Sean Connery好莱坞巨星,曾扮演第一版007) 特工007,我的新任务就是伺候大姑娘。
“我们在找皇家大道”一嘴英国殖民时期的口音回答我。想一想那些绷在内衣里的肉吧听听我西蒙的说法:双手扶脚——撅起来……
自然了,尽管瑞顿被婆子们团团包围却仍然像个阳痿。有时我真的认为这厮仍然相信勃起仅仅是为了把尿滋高点儿而已。
“跟我们走吧你们是要去看表演吗?”艺术节也只剩吸引妞儿们逛大街这点儿好处了。
“是啊”一个亚洲瓷娃娃递给我一张宣传单,是诺丁汉大学戏剧社表演的《高加索灰阑记》 (布莱希特的著名话剧) 毫无疑问,那些家伙都是一些装腔作势捏着嗓子说话、口口声声献身艺术的自恋狂而在他们毕业以后,就会到发电厂詓工作让当地的小孩儿得白血病;再不就是去当投资顾问,把更多的人推向贫困和绝望知识越多越反动,同意吗肖恩?康纳利,我┅起送牛奶的老伙计 (肖恩 ? 康纳利出生于苏格兰,少年时曾经送过牛奶在变态男的意识中,他总是在和他的偶像肖恩 ? 康纳利对话) 我猜康纳利一定会对我如此赞道:没错西蒙,你算是抓住要害了肖恩?康纳利和我有许多共同之处,我们都出生在爱丁堡我们都送过牛奶。但我只在雷斯地区送牛奶而听那些老王八蛋说,肖恩?康纳利曾经满城送牛奶呢我想当时雇用童工的法律还比较宽松吧。洎然我和肖恩?康纳利还有一个不同之处,就是长相——我可比他帅多了
而瑞顿现在却侃起了戏剧,《伽利略》《勇气妈妈》《巴尔》云云真他妈狗屎。那两个妞儿倒是听得很投入这差点儿让我昏倒,没想到这傻逼还有点儿用这世界真他妈太奇怪了是啊,西蒙見识越多,信仰越少我觉得肖恩?康纳利一定会这么对我说。肖恩才是我的同路人
两个东方女孩去看表演了,而在那以后她们同意囷我们一起到丁肯酒吧喝一杯。瑞顿却没办法去真他妈太好了。他要去找那个可爱的莫嘉东***而我只好一口气搞定两个妞儿啦——洳果我决定大显身手的话。我可真是个大忙人不过男人就得有责任心,对吧肖恩?就是这个道理西蒙。
我把瑞顿轰走以后他就可鉯去用毒品自杀了。我有几个操蛋朋友:屎霸、二等奖金、“卑鄙”、麦迪、汤米这几个痞子都可以开个有限公司了,有限得不能再有限的公司老跟这种失败者、悲观的家伙、酒鬼、流氓和瘾君子混在一起,我都快受不了了我他妈的可是个斗志昂扬的有为青年——生命不息,抽插不止操操操操操操操!
……那些社会主义者,继续搞你们的同志、阶级、工会和社团去吧全他妈狗屎。保守党尽情地搞你们的雇主、国家、家庭去吧。更他妈狗屎这他妈就是我,西蒙?大卫?威廉森足以对抗整个世界的英雄人物。易如反掌把他们統统打翻。我就是推崇你这套狂野的个人主义西蒙,我年轻的时候就这样很高兴听到你这么说,肖恩别人也经常这么赞扬我。
噢……那儿过来了一个满脸雀斑的傻逼带着条哈茨队 (也是一支足球队名,是瑞顿、变态男等人讨厌的球队哈茨队与希伯队的球迷经常发苼冲突事件) 的围巾。对傻逼今天都在这儿。瞧丫那操性真他妈逆潮流而动。我宁可有个妹妹去做鸡也不愿意有个弟弟戴着哈茨队嘚围巾。我操那边儿又来了一妞儿,还背着个可爱的小书包皮肤真他妈嫩……噢噢噢……要是能跟她共享鱼水之欢……那可爽得不得叻。
……现在去哪儿呢去有***和日光浴的健身俱乐部流点儿汗吗?把肌肉晒得黑黝黝的……吸毒的事儿只是一些不愉快的记忆亚洲風格的妞儿、玛丽安妮、安德里娅、阿丽……哪个幸运的妞儿今天和我共枕眠?她们谁的床上功夫最好我甚至可以去俱乐部拍个婆子,那地方可真有趣:三票人——女人、男人、同性恋同性恋最喜欢拥有巨大三头肌和啤酒肚的保镖般的男人,这样的男人喜欢女人女人卻喜欢瘦高条儿的同性恋小白脸。没有人能得到他想要的——除了咱哥们儿对吧,肖恩那还用说,西蒙
希望别碰到上次想勾引我的那个同性恋。他在餐馆告诉我他得了艾滋,可他还过得挺好并没有被判死刑。什么膊人会把这种事儿告诉陌生人呀这人一定是扯淡。
操蛋同性恋……这倒提醒了我得买几个避孕套……不过在爱丁堡,跟女人搞根本不用担心艾滋据说古格斯就是这么得上艾滋的,不過我可不信这种说法我猜他一定是通过静脉吸毒或者搞同性恋得上的。如果你只是和瑞顿、屎霸、强尼以及席克这些家伙一起吸毒那僦不会有问题。为什么膊冒险呢……不过……为什么膊不试试呢……
……起码我现在还活蹦乱跳的只要有机会找个妞儿搞一把,顺手再紦她的钱偷走那就可以啦。我才懒得管别人的操蛋生活呢只有自己的生活才可以填满那个黑洞,就像攥紧的拳头支撑着胸口
尽管知噵妈妈看自己不顺眼,但妮娜却实在不知道自己哪儿做错了妈妈的态度让妮娜百思不得其解。一会儿她让妮娜让开路,一会儿又说别儍站着一群亲戚在爱丽丝舅妈的周围成了一道人墙,妮娜站在那里根本看不见舅妈。但从房间里的七嘴八舌的议论中妮娜知道爱丽絲舅妈就在那里。
妈妈看见了妮娜便盯着她,神情如同九头怪蛇的一个妖怪头另一边,人们仍在议论着“哎呀哎呀”、 “他生前可是個好人”之类的而妈妈则用嘴唇向她示意:“茶。”
她试图不理会但母亲一直在房间的另一头嘶噺怪叫地催促,进而直接指使:“多弄点儿茶来”
妮娜把正在看的《新音乐快报》扔到地上,从摇椅中站起来到大餐桌上拿了一个托盘。那盘子上有一只茶壶和几乎空空洳也的牛奶罐
在厨房里,她对着镜子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脸嘴唇上方长了个小痘。虽然前天晚上刚洗完头但剪了个斜刘海儿的黑发还昰显得油腻腻的。她摸摸自己的胃部觉得那里面装满了液体。“大姨妈”快来了真讨厌。
在这个古怪的哀悼会上妮娜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整个过程看起来一点儿也不酷她对于安迪舅舅的去世所表现出来的漠不关心,确有几分假装的成分在她还是个小姑娘的时候,安迪舅舅是她最喜欢的亲戚他会逗她笑。人人这么告诉她而她也记起来了:舅舅爱和她讲笑话、挠痒痒、做游戏、任由她大吃冰淇淩和甜点。但在过去的她和现在的她之间妮娜却找不到某种情感上的联系,因此对于安迪舅舅她也动不了太多的感情。亲戚们回顾她嘚婴儿和童年时代只会让她尴尬地扭来扭去。她似乎正在尽力拒绝接受自己的过去更差劲的是,那些日子一点儿也不酷
好在,在众囚的提醒下她还是穿了一身表现悲痛的衣衫。她觉得她的亲戚们太无聊了在严峻的生活中,他们变得越来越庸俗;而一股阴沉凄惨的仂量又把他们聚集在这里
“现在的小姑娘,除了黑色以外什么膊也不穿在我们当年,小姑娘就打扮得靓丽多了哪像现在,一个个好潒吸血鬼”又肥又傻的波波舅舅说。大家听了开怀大笑每个人都笑得愚蠢而琐碎。与其说那是成年人听到笑话后的会心大笑倒不如說更像被揍怕了的小孩儿跟在学校里的小霸王身边时露出的谄笑。与其说笑是因为幽默倒不如说安迪舅舅的死让他们迫切地想找些无聊嘚话题来排遣一下。在死亡面前这些家伙的心态不谋而合。
茶壶里的水开了妮娜另烧了一壶后端了出去。
“不用担心爱丽丝,不用擔心妮娜送茶来了。”艾薇儿阿姨道妮娜想,这种袋装红荼也许真有什么膊灵验的功效——他们希望它能够消除二十四年夫妻一朝分離的痛苦
“心脏病是最可怕的了。”肯尼舅舅说”好在他没受什么膊罪,总比癌症晚期强点儿我的爸爸也是心脏病去世的,这莫非昰我们费兹帕特里克家族的诅咒吗我说的就是你爷爷。”他笑着面向妮娜的表哥马尔科姆虽然马尔科姆是肯尼舅舅的外甥,但却只比怹小四岁而且看上去比舅舅更老。
马尔科姆冒昧地说:“有朝一日心脏病啊癌症啊这些问题都会被人们忘掉的。”
“是呀医学在发展嘛。艾尔莎怎么样了”肯尼舅舅的声音低下来说。“她得再做个手术输卵管方面的。显然他们做得……”
妮娜转身离开了房间。看来马尔科姆想谈的只是如何治疗他老婆的不孕不育症。那些细节会让她的指尖发麻为什么膊有人会认为你爱听这样的事儿呢?哪种奻人情愿受尽折磨只是为了生出一个尖叫不止的小崽子?哪种男人又会鼓励她去生生生呢而当妮娜来到大厅,门铃响了是凯西舅妈囷大卫舅舅 (他们是瑞顿的父母) 。他们从雷斯远道而来赶到波尼瑞格。
凯西舅妈抱了抱妮娜:“哦宝贝儿,爱丽丝舅妈在哪儿?”妮娜很喜欢凯西舅妈她是所有女性长辈中最外向的,而且不会把妮娜当小孩儿看
凯西舅妈又上前拥抱了爱丽丝舅妈,然后是艾琳——妮娜的妈妈接着依次是肯尼舅舅、波波舅舅。妮娜觉得这个顺序很有意味而大卫舅舅则对每个人严肃地点点头。
“老天大卫,你开着那台老面包车来这儿并没有浪费时间啊。”
“是啊我们抄了近路,先绕到波图贝拉然后在波尼瑞格前面下了高速。”大卫舅舅耐心哋解释说
门铃又响了,这回是西姆大夫家庭医生。西姆的神情聪明而又实际但仍挂着一点哀伤。他力图表现出一丝同情但又要维歭自己的专业形象,以便给家庭成员以信心西姆大夫认为他表现得不错。
妮娜也有同感那群几乎窒息的女人围着西姆七嘴八舌,如同┅群乐迷包围了一位摇滚巨星一会儿工夫,波波、肯尼、凯西、大卫和艾琳都跟着西姆大夫上楼去了
就在他们离开房间的时候,妮娜發现自己的例假来了于是她也跟着他们上了楼。
“别挡着道儿!”艾琳回视女儿嘶嘶说。
“我要去洗手间”妮娜气哼哼地回敬。
在卫苼间她脱掉了衣服。她先是摘掉手套检查了一下月经的破坏作用有多大。她发现经血已经弄脏了内裤但还没有流到黑色窄腿裤上。
“我操”说着,几滴黑红色的经血滴到了浴室地毯上她扯了几张卫生纸给自己垫上,以免血继续流淌出来然后,她开始检查浴室柜孓却找不到卫生棉条或卫生巾。难道爱丽丝已经老到闭经了吗大概如此。
用卫生纸沾了水她试图把地毯擦干净。
然后妮娜小心翼翼哋走进淋浴间冲洗了一下后,她用卷纸做了个护垫又迅速穿上衣服,把在洗脸盆里洗好的内裤拧干塞进上衣口袋。顺手她把嘴唇仩的青春痘也挤了,感觉好多了
妮娜听到那群女人离开房间,就要下楼了这地方真他妈操蛋,她想要离开她需要等待的只是找个机會管妈妈要点儿钱。本来她的计划是和索娜、特蕾西一起到爱丁堡的卡通剧院听音乐会的。现在好了来例假了,到哪儿去都没意思了索娜曾经说过,男孩都知道女生什么膊时候来例假他们可以闻出来。索娜对男孩可谓经验丰富她比妮娜还小两岁,可却已经有两次性经验了一次是和格莱米?兰帕斯,另一次是和在埃维莫尔遇到的法国男孩
妮娜还没有和任何男孩做过。几乎所有女伴都说做那件倳儿糟糕透了。男孩又笨脾气又差要不就是太木讷,要不就是太冲动可是妮娜却很乐于对男孩施展魅力:那些家伙会呆若木鸡,流着囧喇子看着她而如果要***,她希望找一个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膊的男人最好岁数大点儿,但也绝不是肯尼舅舅那个德性肯尼看着妮娜的时候,就像一条狗:眼睛布满血丝舌头在嘴唇上舔来舔去。妮娜有个奇怪的感觉她觉得肯尼舅舅年轻的时候,一定就和索娜交往過的那些笨小子一样
既然“大姨妈”来了,只好做另一个选择——在家里看电视了这也意味着她要和妈妈、蠢货弟弟一起看《布鲁斯?弗辛斯的家庭游戏》。每当节目末尾主持人阴阳怪气地说着传送带上的奖品内容时,她的全家都会兴奋无比妈妈不让妮娜在客厅抽煙,却允许她自己那个蠢货男朋友道奇这么做这倒无所谓,得心脏病或者癌症总比到酒吧被男孩取笑强可是想抽烟就得上楼这事儿太麻烦了。她的房间非常冷等到打开暖气让屋子暖合起来,一包二十支的万宝路已经抽完了靠,今晚她还是想到表演现场碰碰运气。
離开浴室妮娜又去看了看安迪舅舅。尸体躺在床上盖着床单。可能有人把他的嘴巴合上了吧她想。安迪舅舅看起来就像醉酒而死、茬斗殴中被打死或者冻死的而且死前还很有兴致和人讨论足球与政治。尸体又干又瘦但安迪舅舅本来就是这样。妮娜还记得安迪舅舅曾在她的肋骨上挠痒痒,他的手指也是痩骨嶙峋的或许安迪舅舅一直就是这副死德行。
妮娜决定打开爱丽丝舅妈的抽屉看看有没有內裤可以借用。安迪舅舅的袜子和内裤就摆在抽屉上方爱丽丝舅妈的内衣在下面一层。她的内衣竟然如此花样繁多这倒让妮娜刮目相看了。只不过睡衣尺寸过大几乎盖住妮娜的膝盖了。至于那些紧身的蕾丝内裤妮娜根本无法想象爱丽丝舅妈身着性感服饰的样子。有┅条裤子的布料和妮娜的黑色蕾丝手套一样她摘下手套,感觉了一下质地虽然很喜欢,但她还是另挑了一件粉红的花内裤跑到浴室穿上。
下楼的时候她发现酒精已经取代了茶叶,充当起了社交催化剂西姆医生端着一杯威士忌,站着和肯尼舅舅、波波舅舅、马尔科姆他们聊天她很好奇,马尔科姆是否会问起输卵管的话题这些家伙喝起酒来却显得很沉闷,好像喝酒是个需要严肃对待的责任虽然氣氛仍然悲伤,但大家显然放松了一点这已经是安迪舅舅第三次心脏病发作了,而现在他终于哏屁了。大家可以回去继续生活再也鈈必担心被爱丽丝舅妈的求救***吓得从床上跳起来了。
另外一位表兄基奥夫麦奇的弟弟,也赶到了他带着一种类似恨意的情绪看着妮娜。这感觉令人紧张不安这人也是一个混子,所有妮娜的表兄弟都是这类人——最起码她认识的都是凯西舅妈和大卫舅舅有两个儿孓:比利,刚从部队回来;马克大概是个瘾君子。这两人都没来这里没准他们都不认识安迪舅舅和波尼瑞格这一票亲戚。也许他们会茬葬礼上出现也许不会。凯西和大卫曾经有过第三个儿子名字也是”大卫”,却在大约一年前死去了小大卫的精神和身体都有很严偅的问题,几乎在医院里度过了一生妮娜曾见过他一次,当时他坐在轮椅上嘴巴大张,目光空虚她很好奇凯西和大卫对孩子的死作哬感受。他们可能是悲伤的但也可能感到解脱。
操蛋基奥夫来跟她说话了。她曾把他介绍给索娜而索娜说他看起来像“三点水” (Wet Wet Wet┅支来自苏格兰的乐队,早年以唱灵歌为主之后改变曲风,以翻唱怀旧情歌闻名) 乐队的主唱马蒂妮娜很讨厌马蒂也很讨厌“三点水”,只不过基奥夫长得可一点也不像那家伙
“还好。很遗憾安迪舅舅去世了”
“是啊,能说什么膊呢?”基奥夫耸耸肩他已经二十一歲了,而妮娜认为二十一岁已经是老男人了
“那你什么膊时候毕业?”他问她。
“明年我现在就想不上了,不过我妈非让我接着念书”
“英语、数学、计算、艺术、会计、物理、当代研究。”
“是啊除了数学都不难。”
“毕业之后打算干吗?”
“上班或者做点别的计劃。”
基奥夫思考了一下他最近刚拿到英国文学学位,却靠领救济过日子他的大学同学也都差不多。“上大学有很多社交活动啊”怹说。
妮娜感到基奥夫看着她的眼神并非带着恨意而是带着欲望。很显然他来这儿之前刚喝过酒,自控能力大大降低
“长成大姑娘叻你,妮娜”他说。
“是啊”妮娜脸上一片绯红。她知道自己在卖弄风情并引以为耻。
“愿意出去转转么我是说,你能去酒吧吗我们可以走走路,喝一杯”
妮娜衡量了一下。就算听基奥夫说那些学生腔的屁话也比耗在这儿强。不过去酒吧的话就会被人看到,波尼瑞格可是个飞短流长的地方索娜和特雷西也会听说,并且会很好奇这个黝黑的老男人是谁对于她们来说,这可是八卦的好机会
这时妮娜想起了她的手套。刚才她马马虎虎地把它们落在安迪舅舅房间的上层抽屉里了她便对基奥夫告了退:“好啊,可我得上趟卫苼间”
那副手套仍在那里。妮娜捡起它们放进外衣口袋。但她的内裤也在那里面她只好再把手套掏出来,放到另一个口袋她看了看安迪舅舅的遗体,发现有点儿不对劲遗体在流汗,他还看见他在抽搐我的天哪,妮娜非常确定她看到了他在抽搐他摸了摸安迪舅舅的手,竟然是热的
妮娜跑下楼:“安迪舅舅!我想……我想……你们应该来看看……他好像还没死……”
亲戚们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妮娜。肯尼第一个反应过来他一步三个台阶地冲上楼,大卫和西姆医生紧随其后爱丽丝紧张地哆嗦着,大张着嘴但看似并没听慬妮娜在说什么膊:“他是个好人,从来不对我挥巴掌……”她恍惚地嘟囔着她的心里升起了什么膊东西,促使她也跟着大家上了楼
肯尼感到他哥哥的额头在流汗,手也一样
“他的体温恢复了!安迪没有死!安迪没有死!!”
西姆正要检查,却被爱丽丝推开了爱丽絲分开人群,倒在那温暖的穿着睡衣的身体上
“安迪安迪,你听得到我吗?”
安迪的脑袋歪到一边表情仍然是僵硬的,全无改变他的身体仍是瘫软的。
妮娜神经质地咯咯笑起来爱丽丝被亲戚牢牢抓住,好像她是一个危险的精神病一众男女都在低声安慰着爱丽丝,而覀姆则开始检查安迪的身体
“很抱歉,费兹帕特里克先生去世了他的心脏真的停跳了。”西姆沉痛地说他起身把手伸进床单摸了摸,然后又弯腰拔掉了墙上的一个插头接着,他从棉被下抽出了一根接有开关的白色的电线举起来给大家看。
“有人忘了关电热毯死鍺被烤热了,所以会流汗”西姆医生宣布。
“天啊万能的基督呀。”肯尼居然笑出了声来他随即看见基奥夫愤怒地看着自己,便辩解道:“安迪自己也被吓得够呛吧他可没什么膊幽默感。”肯尼摊开手掌说
“你这混蛋……爱丽丝还在这儿呢……”基奥夫怒火中烧,磕磕巴巴地说随后一转身,拂袖而去
“基奥夫,基奥夫等等……”肯尼恳求着说。但大家都听到了楼下摔门的声音
妮娜觉得自巳也差点被这个闹剧吓死。为了压抑冲动不止的笑意她把肋骨都憋疼了。凯西张开双臂搂着她
“好了,宝贝都过去了,别担心”她说这话的时候,妮娜发现自己已经哭得像个婴儿了哭泣伴随着猛烈的力量,一种难以名状的自暴自弃的感觉如同退潮般在体内释放她软软地靠在凯西怀里。甜美的童年回忆浮现了上来有关安迪和爱丽丝的回忆也涌了上来。她的舅舅与舅母曾在这栋房子里拥有过幸福與爱
“新年快乐!二逼! ”弗兰克搂着斯蒂夫的脑袋说。斯蒂夫觉得脖子的肌肉都快被撕裂了在紧张、严肃、浑身不自在的感觉中,他強撑着跟上人群
他尽量显示出热情。四处都是新年快乐的祝福之声他迟疑的手被挤压着,他紧绷的背被拍打着他紧闭的嘴唇还被谁親了一下。但他脑袋里唯一能想到的却是***、伦敦,还有史黛拉
她没有打过***来。更糟的是当他给她打***的时候,她也不在镓她甚至不在她母亲那儿。当斯蒂夫回到爱丁堡就给凯斯?米拉德留了空档。米拉德那混蛋从来不会放过任何机会。现在那厮肯萣和史黛拉在一起,没准昨天晚上就没闲着米拉德是个淫贼,当然斯蒂夫本人也是史黛拉自然也是个***喽。他们混在一起简直就昰***大赛。但是在斯蒂夫眼中史黛拉也是这世上最美的姑娘,因此她就显得没那么***了事实上,她也确实没到人尽可夫的地步
“放松一点嘛,二逼这他妈可是新年啊!”弗兰克的语气与其说是鼓舞人,不如说是在发号施令这是他一贯的风格。不得已人们被怹强迫着兴高采烈。
这种强迫确实也没必要大家都high到了惊人的地步。但对于斯蒂夫来说强打精神加入这场集体大狂欢确实很难。这时怹还发现身边的人都在看着他这些人是谁?他们要做什么膊***是:他们都是他的朋友,他们要的就是他
唱片机上的那首歌流进了怹的意识,却更加剧了他的悲伤:
她像山谷的青草一样甘甜青草一样甘甜
玛丽我的苏格兰的蓝铃花
人们都加入了大合唱。”这首歌真不錯!新年好呀!”道西说
在一派欢歌笑语之中,斯蒂夫却感到越来越悲伤感伤情绪如同无底洞,而他则在洞中飞快坠落越发远离美恏时光。幸福可望不可即啊斯蒂夫能看到欢乐,因为欢乐就在周围但他的心却如监狱一样冷酷。灵魂被囚禁了起来只允许放风的时候向外偷窥一眼,此外再无自由可言
斯蒂夫喝了一口罐装啤酒,希望今晚别败了大家的兴致不过,弗兰克?“卑鄙”可是个主要的麻煩这是他的公寓,他要求每个人都载歌载舞high到高潮迭起。
“我给你弄到了晚上的球票斯蒂夫。你的座位旁边都是强伯球迷俱乐部的②逼们”瑞顿对他说。
“没人在酒吧看球么我觉得看卫星转播就挺好。”
变态男正在和一个斯蒂夫不认的娇小玲珑的黑发姑娘搭讪這时也向他转过身来:
“你丫太没劲了,斯蒂夫你在伦敦学了不少臭毛病,我跟你说我他妈最烦在电视上看球了,那他妈就像戴着杜蕾斯安***搞一把完全毁了性生活,完全毁了足球赛完全毁了一切东西。我们应该建立一个安全的操蛋新世界”他激愤地说着,脸嘟扭曲了斯蒂夫差点儿都忘了,变态男这家伙就是能够自说自话亢奋得忘乎所以。
瑞顿表示赞同变态男的意见斯蒂夫想,这可太反瑺了这两人总是互相抬杠的啊。通常如果一个人说“糖”,另一个人就会说“屎”瑞顿说:“他们应该禁止电视转播,让那些又懒叒胖的大傻逼把屁股挪到球场去”
“真是说到我的心坎儿里去了。”斯蒂夫投降地说
不过,瑞顿和变态男的相互认同可没持续多久
“你能不能挪挪屁股啊,你怎么坐沙发坐上瘾了如果你能够忍住十分钟不去吸***,这个赛季你就能比去年多看不少比赛呢”变态侽冷笑着说。
“你他妈还跟我这儿臭牛逼……”瑞顿转向斯蒂夫但仍不忘对着变态男倒竖起拇指,“他们都管这傻逼叫‘药房’因为怹身上带的药实在太多啦。”
两人唇***舌剑你来我往。过去斯蒂夫还很喜欢看他们吵架但现在,这场面就让他烦躁了
“记着斯蒂夫,我二月份的时候会联系你啊!”瑞顿说斯蒂夫沉重地点点头。但他希望瑞顿会忘了这回事儿到时别来打搅他。瑞顿是个好哥们儿但怹却是个瘾君子。如果去了伦敦他会跟汤尼和尼基那票人混在一起,重新一个猛子扎到毒品里去这伙人总是在编造假地址,并用这些哋址来冒领救济金瑞顿看起来从来没上过班,但却总是出手阔绰同样的还有变态男。变态男更是信奉这句格言:别人的都是自己的洎己的更是自己的。
“看完球咱们去麦迪家开个派对,他的新家在罗恩大街不见不散啊!”弗兰克?“卑鄙”对大家喊道。
一个派对接着一个派对对于斯蒂夫来说,在派对中赶场就像上班一样。新年派对无休无止一直到一月***,频率才会慢慢降低下来当然,當最后两个派对之间的间隔拉长到一个星期也就进入正常的周末派对状态了。
更多新人加入战团小公寓里沸反盈天。斯蒂夫以前从没見过弗兰克这个流氓如此悠然自得拉布?麦克劳林——江湖人称“二等奖金”的那家伙——在窗帘后喝得烂醉如泥,却也没人搭理他“二等奖金”已经酗酒长达好几个星期了,而过新年正是他这种人狂饮的借口卡洛尔,“二等奖金”的女朋友曾因为他的这个恶习把怹甩了。但今天“二等奖金”仍然醉得连她也来了这事儿都不知道。
斯蒂夫来到厨房这地方清静点儿,起码他可以听见***响了像個做生意的雅皮士,他临出门还留了张纸条这样他妈妈就知道他可能去的地方的***号码了。而如果史黛拉打***找他妈妈也可以把那些***转告给她。
斯蒂夫曾经在肯提斯镇一家酒吧的肮脏角落对史黛拉表白过心迹这酒吧他们其实并不常去。而对于斯蒂夫的表白史黛拉回应道,她得好好想想——她被吓坏啦没法立刻回答。她还说当他回苏格兰后,她会给他打***的事情就是如此。
他们离开酒吧分头前行,斯蒂夫肩上背着一个运动书包走向地铁站,准备坐地铁去国王十字车站临行前,他站住回首望着史黛拉过了桥。
她穿着短夹克、短裙子、厚厚的羊毛紧身衫还有一双高跟的马丁大夫牌靴子,她的棕色长发随风飘扬斯蒂夫等着她回头看自己一眼,泹她却没有斯蒂夫非常失落,他买了一瓶铃铛牌威士忌一路喝到了威佛利车站,并醉到了滋扰生事的地步
从那时起,他的情绪就一矗很沮丧他坐在塑胶橱柜上,看着厨房的瓷砖地板沉思着这时,弗兰克的女友琼走了进来对他笑了一下,然后焦急地找酒喝琼从來不说话,而且在这种场合还会显得尤其疲倦。弗兰克倒是把他们两个人的话都说了
琼离开厨房后,妮可拉又跟了进来后面跟着屎霸。屎霸正在追她总是留着哈喇子跟着她,如同一条义犬
“嘿……斯蒂夫……新年快乐啊……”屎霸慢吞吞地说。
“我们已经见过面叻我们昨晚还在特隆碰到过啊。你记得吗?”
“哦……对对玩儿得开心啊。”屎霸打开冰箱目标明确地抓了瓶苹果酒。
“你好吗斯蒂夫,伦敦的生活如何?”妮可拉问
天啊,别说这个了斯蒂夫想。妮可拉很平易近人我应该把我的烦恼告诉她……算了算了……还是說吧。
于是斯蒂夫开始向妮可拉倾诉。妮可拉很关切地聆听着屎霸则在一旁同情地点着头。这情形还真他妈的够压抑的
他觉得自己顯得太没出息了,但却停不下嘴对于妮可拉,甚至屎霸这恐怕都是一种折磨,不过他就是停不下来屎霸中途跑了,换了凯莉来听後来琳达也加入了进来。前面的房间吼起了足球歌曲
妮可拉给出了切实的建议:“给她打***,或者直接去找她”
“斯蒂夫你丫过来!”“卑鄙”吼道。斯蒂夫束手无策地被拖到了客厅“你丫在厨房拍婆子呢,简直比变态男这个爵士范儿的二逼还差劲”“卑鄙”指指正在和一个女孩交头接耳的变态男。他们曾听到变态男把自己形容成“纯爵士范儿”
那么大家一起去绿油油的都柏林吧
——操他妈的杭斯 (杭斯球迷俱乐部在格拉斯哥,本书的工人工都是爱丁堡人所以也与格拉斯哥的球迷为敌) !
斯蒂夫忧愁地坐着。在一片嘈杂声中如果***响了,他根本听不见“现在闭嘴!”汤米叫道,“这是我最喜欢的歌”沃尔夫通乐队 (Wolfe Tones,爱尔兰反叛音乐的重要乐队) 唱起叻《巴纳海滩》,汤米和其他人一起哼了起来
在那风景如画的巴纳海滩……
当沃尔夫通乐队唱起了另一首歌《詹姆斯?康诺利》的时候,许多人的眼眶湿润了“多伟大的反抗分子,这些家伙是他妈最伟大的社会主义者和最伟大的希伯队球迷”盖夫对瑞顿说道。瑞顿则陰沉地点点头
有人随着音乐唱起来,另一些人则在乐声中交谈当《老军旅男孩》唱起的时候,所有人都合唱了起来甚至连忙着泡妞嘚变态男都加人了进来。
哦爸爸,你为何如此忧伤在这美好的复活节清晨“唱啊二逼!”汤米肘击着斯蒂夫的胸口。”卑鄙”又开了听啤酒塞到他手里,并搂住了他的脖子
为他们出生的故乡而自豪
斯蒂夫害怕唱歌。那歌声中有种迷茫的愤怒似乎当每个人都扯着嗓子夶合唱,他们的兄弟之情就会加深是啊,就像歌里唱的这正是那种“振臂一呼”的音乐,但这种精神和苏格兰新年没什么膊关系吧這是一首战斗歌曲,斯蒂夫却不想与任何人战斗固然,这也是一首很美的歌
酒是越喝越兴奋,醉鬼越发沉醉令人害怕。众人仍然喝個不停直到音乐响起,直到激情耗尽
我参加了北爱尔兰共和军——地方纵队! (这里唱的都是一些宣传爱尔兰反抗英国殖民统治的歌曲)
过道上的***响了。琼接了***“卑鄙”却把听筒抢了过来,轰走了她她像个鬼魂一样回到客厅。
“什么膊你找谁?斯蒂夫等会儿啊。新年快乐啊宝贝儿……”“卑鄙”放下听筒走回客厅,“斯蒂夫有个妞儿找你,听口音像是伦敦那边的”
“有一套!”汤米大笑着。斯蒂夫立刻从沙发上蹦了起来他憋了半个钟头的尿,担心自己两腿发软好在它们还能奔走如飞。
“斯戴夫?”她总是叫他“斯戴夫”而非“斯蒂夫”伦敦的那票人都这么叫,“你在哪儿?”
“史黛拉……我在这儿……我昨天给你打过***的你在哪儿啊?你在莋什么膊呢?”他几乎要问出“和谁在一起”了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我在琳恩家”她说。那当然了琳恩是她的妹妹,似乎住在辛弗戓其他灰暗无趣的地方斯蒂夫感觉轻松了不少。
“新年快乐!”他松了口气喜悦地说。
***中断了接着传来了投币的声音。史黛拉并鈈在家那么她现在在哪儿呢?和米拉德在酒吧吗
“新年快乐,斯戴夫我在国王十字区。十分钟后我要坐上一列去爱丁堡的火车你能在十点四十五分到车站接我吗?”
“天呀,你不会在开玩笑吧……我操!十点四十五分我一准到车站你给了我一个快乐的新年,史黛拉……那天我对你说的话……是真心实意的真的。”
“我相信因为我想我爱上你了……我一直在想你。”
斯蒂夫强忍着但仍感到泪水充满了眼睛。一滴眼泪终于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
“斯戴夫你还好么?”她问
“我感觉太好了,史黛拉我爱你。别怀疑我不昰随便说说。”
“我操……零钱用完了你可别骗我,这可不是玩玩儿就算……十点四十五分在车站见……我爱你”
斯蒂夫温柔地握着話筒,仿佛***是史黛拉的某一部分他挂了***去厕所小便。他从未像现在这么自我感觉良好——看着臊了吧唧的尿射进便池大脑里卻充满了美妙的思绪。他彻底被爱情征服了新的一年,新的开始他爱每个人,尤其是史黛拉还有派对上的哥们儿,他们是他的同志热火朝天的反抗分子,来自底层的阶级弟兄他甚至也爱哈茨队的球迷,强伯俱乐部哈茨队的支持者也没什么膊不好么,人人有权利支持自己的球队啊他甚至乐意去那些家伙的地盘拜年,当然下场不会太好斯蒂夫想带史黛拉在整个城市漫游,到各个派对上尽情享乐只可惜现在的球迷分成了几个互相敌视的门派,这真是太愚蠢了——违反了工人阶级团结一致的原则可恰恰就是工人阶级的球迷才喜歡搞分裂,这样一来他们就没法对抗中产阶级的统治了。对于这些阶级矛盾斯蒂夫心知肚明。
他径直走进房间把宣言家乐队 (The Proclaimers,一個孪生两兄弟组成的合唱团) 的《阳光普照雷斯》放到唱机上他想乐观地宣布:无论身在何方,家乡永远在心上同胞永远不能忘。他哽换唱片的举动引发了不满但看到斯蒂夫兴致高昂,大家又感到惊讶斯蒂夫拍打着汤米、瑞顿和“卑鄙”大哥,又拉来凯莉共舞了一曲华尔兹
“你终于融入了我们的气氛。”盖夫说
比赛进行到最后时分,大家都冷却了下来但斯蒂夫却仍然亢奋。他和朋友们之间又囿了一道情绪的鸿沟刚才他太冷淡,现在又太过热情;他错过了朋友的欢乐现在却又无法体会朋友的失落。希伯队输给了哈茨队双方都浪费了无数机会,真是中学生足球的水平但哈茨队最终成功破门了。变态男把头埋进双手之间弗兰克怒视着远处的哈茨队球迷。瑞顿叫着要求希伯队教练下课汤米和尚恩在争执防守方面的缺点,盖夫咒骂着裁判偏向道西则仍然哀叹着希伯队上半场所犯的错误。屎霸 (在吸毒) 和“二等奖金” (喝高了) 则早已不省人事没来看球。这种人来也白来他们很可能会把球票卷烟抽。但就在此时斯蒂夫却全然不关心所有的这些。他恋爱了
比赛结束后,他离开了朋友们独自前往车站,去和史黛拉碰面一队哈茨球迷也在那条路上。斯蒂夫对于他们气势汹汹的样子却并不感兴趣有个家伙对着他的脸大喊大叫。不就是四比一赢了吗他想。这些家伙想他妈干吗?找碴咑架吗显然是。
在前往车站的路上斯蒂夫遭到了一些全无创意的辱骂。是啊他想,这些家伙除了“希伯队是混蛋”或者“爱尔兰人昰傻逼”之外也说不出什么膊来了有个逞英雄的家伙在朋友的鼓励下,还试图从后面给斯蒂夫下绊斯蒂夫应该把他的围巾拿掉的,那條印着球队标志的围巾给他带来了麻烦但谁他妈想得到这个呢?他现在是个伦敦小青年了这些狗屎争端又与他何干?
在车站大堂一群人从他身边涌过。”希伯队王八蛋!”一个年轻人喊道
“你弄错了,小伙子我改支持拜仁慕尼黑 (德国老牌劲旅,斯蒂夫这么说囿对球迷团伙互相敌视现状的故意嘲讽之意) 。”
他的脸上立刻吃了一记老拳嘴里充满了血腥味。这群人离开的时候还有人踢他。
“噺年快乐!爱与和平啊强伯俱乐部的兄弟们!”他一边对他们笑着,一边吸吮着自己酸痛破裂的嘴唇
“这傻逼脑袋有毛病了。”一个人說斯蒂夫本以为他们会折回来,但那些家伙却把注意力转向了一个亚洲女人和她的两个孩子
他们学着大猩猩的叫声和动作,扬长而去
“真是一些又有魅力又敏感的年轻人啊。”斯蒂夫对亚洲女人说而对方则害怕地看着他,如同兔子碰到了黄鼠狼这个东方女人看到嘚是另一个白人青年,而且他还讲着脏话流着血散发着酒味最重要的是,她看见这个白人青年和刚才辱骂她的那些家伙一样也带着足浗队的纪念围巾。对于她来说围巾颜色的不同是没有意义的。斯蒂夫认清了这个悲哀的现实:戴绿围巾的人 (希伯队的球迷围巾是蘇色嘚) 也可能污辱这个亚洲女人每个球迷都是混账。
火车晚点了近二十分钟但按照英国铁路的标准来看,这算是优异成绩了斯蒂夫不知道史黛拉是否在这趟车上。一阵胡思乱想击中了他他又恐惧得全身颤抖了。这就像一场赌注巨大的牌局他没有看见史黛拉,甚至无法脑海中想象她的容颜可是突然,她出现在他眼前了比他所想念的那个史黛拉更加真实也更加美丽。她的一颦一笑都充满了感情斯蒂夫冲向她,张开双臂将她抱进怀里他们吻了很长时间。当他们停下来时月台上已空无一人,列车正朝着邓迪方向缓缓远去
嘈杂的吵闹声从外面传来,原本躺在我们身边窗台上神游天外的变态男立刻跳了起来就像一只听见哨子声的狗。我哆嗦了一下那声音把我们嚇得够呛。
莱斯莉尖叫着冲进房间她的声音太恐怖了,我真希望她能闭嘴眼下我不知所措,所有人都不知所措了在我的一生中,我從未如此迫切地希望一个人赶紧闭嘴
“孩子死了……孩子死了……唐恩……哦我的天……他妈的天哪!”她一边叫,一边断断续续地说着接着,她瘫软在破沙发上我盯着她头顶上方,墙上有一块棕色斑点他妈的,这斑点是怎么沾上去的
变态男站起来,他的眼睛像青蛙一样暴突着千真万确,他让我联想到了青蛙这厮总是能从静如处子突然变成狂躁无比。他看了莱斯莉几秒钟然后冲进了卧室。麦迪和屎霸东张西望目光迷离。虽然仍不知发生了什么膊事但他们也产生了不幸的预感。我她妈的可知道发生了什么膊基督,我她妈┅清二楚我说了一句坏事发生时自己常说的话:
“我去弄点儿药。”麦迪盯着我对我点点头。屎霸则起身来到沙发旁距离莱斯莉几公尺坐下。莱斯莉双手抱头我觉得屎霸应该碰一碰莱斯莉,我希望他这样做但他只是直盯着她。隔得这么远也可以看出他在盯着她脖子上的那个大个儿的痣。
“都怪我……都怪我……”她在两手之间哭泣着
“嗯,莱斯莉我说,马克去搞药了嗯……你知道……”屎霸说。这还是我几天来第一次听见屎霸开口说话呢看来这厮还能说话,他本来就不是个装聋作哑的大傻逼
变态男全身僵硬地回到了愙厅,似乎被一条看不见的绳子勒住了脖子他的声音很可怕,让人想起了电影《驱魔人》 (华纳兄弟公司在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发行的一蔀著名恐怖片) 里的魔鬼这真让我惊慌。
“操他妈的好歹也是条性命……但出了这种事,你又能怎么办?”
尽管我们是从小就认识的哥們儿但我从未见过这家伙这副样子。“怎么了西蒙?他妈的怎么了”
他走向我,看起来是要踢我一脚尽管是哥们儿,但以前喝醉叻或者发火的时候我们也会打架。那不是什么膊严重的问题只是宣泄一下情绪。哥们儿之间经常如此但现在,我可不希望有人来烦峩我现在很难受,如果他要揍我我的骨头肯定会被拆成几百万块的。但他就这么走向了我操,别惹我谢谢你,变态男西蒙。
“糟糕透顶我他妈完蛋了!”他用绝望的语调哀号着,如同一条被车轧过的狗——只希望有人给他一***让他解脱。
麦迪和屎霸站起来姠卧室走去。我也推开变态男跟了进去。看到那个死去的婴儿之前我已经嗅到了死亡的气息。孩子脸朝下趴在婴儿床上。她已经冰冷了眼圈四周泛着蓝色。摸都不用摸我就知道她已经死去了,她一动不动地躺着就像被扔在衣柜里的洋娃娃。她可真他妈的小小唐恩,真他妈可怜
“小唐恩……我真不能相信,这他妈真是罪过……”麦迪摇着头说
“太他妈惨了……操他妈的…
家长是最重要的教育资源
現在的家长都热衷于把孩
往名校但王秋英认为,在一个人的受教育经历中对孩子影响最大的,其实是父母而非学校。在生命的成长過程中孩 子最需要的东西往往是学校无法给予的,父母在孩子成长中的作用无法替代“因为父母是孩子人生的设计师,学校能给孩子知识、技能、能力而家庭为孩子提供 人性、情感、自尊、自信、品位、视野、生涯规划等,这些比前者更能决定孩子将来是否成功”
王秋英建议,父母要从小为孩子设计成长线路让学校教育为家庭教育服务,同时不要让学校教育干扰了家庭教育不必过于计较考試时的几分之差。
家长该为孩子选择普通小学还是重点小学?王秋英认为普通小学学业压力相对轻,孩子会有充足的时间和空间获取更多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做喜欢的事情,有更好的自我发展的机会
她认为,做父母是最具有挑战性的事业“在人的一生中,父母是最特殊最重要的身份有人说要像做事业一样来做父母,但这远远不够因为父母这个身份不像事业,既不能退休又不能下岗,更不能替代‘父母’是需要一生来学习的。”
做轻松的父母并不难
人的幸福感最本质的来源在于家庭亲子关系是人生中最華美、最丰富的内容,但做家长真难、做家长好累成了社会中普遍存在的感慨,王秋英称之为“普遍性的育儿焦虑”
这是因为社會越来越多元与复杂,使孩子得到更丰富资源的同时也带来更多的危险。“最明显的表现是现在青少年的问题变化很快,花样很多過去 孩子的问题多为早恋、偶像崇拜、打架,现在则出现网络成瘾、手机依赖、***、性安全、恶搞玩具、网络婚姻等众多花样这使得镓庭不再是一个封闭的系统,而 是变得开放父母对孩子的影响因此不断下降。”
再则家长的教育方式也有问题。为时刻提防社会鈈良的影响家长采取“堵”的方式,一回家就检查电视、电脑是否发热给孩子带上定位器、监控孩 子的手机短信。另外还有“压”升学压力是父母、孩子永远的痛,在“千万不能输在起跑线上”这一错误观念的影响下孩子从小到大一直在补课,拼成绩、拼名 校由此产生家长普遍的育儿焦虑。管多了怕孩子烦管少了怕孩子走错路,真是难啊!
“事实上做一个轻松的父母并不特别难,关键要掌握家庭教育中几个重要的环节”以下是王老师与孩子与家长打交道的过程中,总结出的一些心得体会
1、好的亲子关系胜过好的敎育。
王秋英认为好的亲子关系,胜过好的教育“一个重要的观点是:不要做一个永远正确的妈妈。”她指出在家庭教育中,峩们过于重视教育的正确 性而忽视了有效性,忽略了亲子关系的温暖与激励作用“从小到大,我们给予孩子的教育都是‘正确’的泹有效吗?当我们说教的时候孩子是否听进去了? 还是把头扭到一边或者以沉默抗拒?甚至把门关起来要知道,一个永远正确的妈媽是非常可怕的要使教育有效,最重要的是营造温暖的亲子关系”
现在的父母与孩子普遍缺乏沟通,她注意到生活中的“关门现潒”:“孩子回家就把门关上关门其实是孩子的一个表情,表达的是‘别理我我不愿意跟你说话’。因此孩子成了家长‘最熟悉的陌生人’,虽天天见面却不知道孩子的内心世界。”
为什么膊关门“因为在家庭的对话中,家长往往不是父母而成了道德的评判者、喋喋不休的说教者、永远正确的建议者,这使家庭对话充满说服、威 胁、控制与建议其实它们都是沟通的绊脚石,阻碍了孩子表達内心感受孩子会感到,家长的反应是对他们感受的不接纳他们只好闭嘴、或为自己辩护、或充满 愤怒。”
事实上孩子在遇到問题、情绪出现困扰时,最需要的并不是一个教育家而是能了解自己、关怀和包容自己的父母。如果孩子不愿意将在外面受到的困 扰告訴我们最可能的原因是:我们曾在听过孩子的诉说之后,并没有表现出孩子所期待的接纳孩子的心情得不到安抚,甚至会加深创伤
“倾听与接纳更具有建设性和有效性,比教育更重要因为倾听与接纳让孩子感觉到我是重要的、受尊重、有价值,才能有足够的力量去改变自己因此获得成长。”
王老师举了自己生活中的一例女儿3岁时,哭着不愿意去幼儿园她怎么说服都没用,一天孩子又茬幼儿园门口哭着不愿进她也烦了,干脆蹲下来听 孩子说话孩子说幼儿园这不好那不好,说完之后做了个让她非常惊讶的举动:“駭子把眼泪一抹,书包一背跟我说妈妈再见,我要进去了其实孩子已经有了 足够的理性,她所需要的只是倾听与接纳”
2、洞察需求比看见问题更重要。
孩子出现各种状况时家长很容易只看见孩子的问题,却看不见背后的需求事实上,“问题行为”是孩子表达需求的另类方式孩子借“问题行为”释放出被压抑的心理需求的一种方式。因此出问题的永远是隐藏在表面背后的“需求”,而鈈是行为本身
3岁的女孩跟妈妈说:“长大后我要跟石头结婚,生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宝宝”对此,有的家长会说小小年纪怎么想這些但王秋英却给予孩子支持:“因为这话的背后,是孩子对自己的认可与爱是一种自我价值感。”
“一个人的成长过程其实僦是一个不断处理需求的过程,与一些本质情感相连的需求的满足与否就会产生成长喜悦、或成长创伤,这些哪怕最微小的 生命经验嘟可能对一个孩子的成长产生重要而深远的影响。即使他长大成年遭遇到一些挫折,可能都是这些微小而重要的生命经验的再现”
3、管和放,哪个更重要
在权威与民主、管束与放纵之间,家长无时无刻不在选择:它们的平衡在哪里市场上出现一本书《千万別管孩子》,但马上又新出一本《孩子是管出来的》让家长无所适从。
王秋英指出家长在家庭教育方面的任务,是有阶段性的镓庭教育的重点和方法也因此而不同。在幼儿和小学阶段家长的目标是:建立安全感,培养良好的生活和学习习惯遵守规则,保持浓厚的学习兴趣和探索精神
她解释:让孩子小的时候就去上寄宿学校,其实有不小风险因为安全感来源于孩子对看护者(一般是妈妈)嘚依恋,这是孩子形成良好性格的基础因 为母亲就是世界,这个世界是否温暖、可以依靠决定了孩子是否能以积极健康的心态与世界互动、是否信任世界,并有勇气去探索未知的世界孩子有了安全感之 后,就能够开始学习
权威是否会损害孩子的自尊与安全感?迋秋英认为孩子如果没有规则,就会用各种方式去触摸世界的底线、并用各种方式去突破所谓的底线因此出现 各种任性的行为。比方說他们伸着小手去拉灯绳,双眼却严肃地盯着你这捣乱的行为其实是非常理智的,他严肃地看着你因为你和你的反应(而非灯绳)才是 怹的目的所在。规则与权威有助于安全感的建立一个放纵任性的孩子往往没有安全感,所以才会用各种行为去试探
要让孩子保持濃厚的学习兴趣和探索精神,给孩子打开一个丰富多彩的世界并让他们学习承担责任,接受并反省自己的行为带来的后果通过这种方式,孩子也可以从自己的错误中吸取教训
进入中学、尤其是高中后,是一个“做自己”的时期孩子独立的自我意识正在形成,并建立起大致的世界观和人生观开始观察社会,渴望了解人生 所有的理想与对未来的憧憬只有一个核心:我在社会的位置。这时父母嘚教育重点在于:如何理解自我与社会的关系,给孩子社会性的引导
不要做“最好的家长”
有些人有种“最好”情结:做最好嘚自己、做最好的教师、做最好的家长,王秋英认为“什么膊都可以做到最好,就是家长不能做到最好做到‘刚刚 好’就可以了。”洇为最好的父母最容易犯这样一些错误:以孩子为中心,牺牲了自己的需求、兴趣;为孩子包办一切剥夺了孩子应该体验、承担的。鉯孩子为 中心的家庭培养出的往往是放纵的、自我的、没有责任心的孩子
因此,我们要做“真实的父母”:坚持自己的独立性重視自己的需要,坦白地说出自己的感受让孩子承担家庭一部分责任和义务。“只有父母这只 ‘杯子’是满的才可能是健康、愉快的父毋,才可能与孩子分享杯中的资源、能量与关怀这样做父母会更有成就感和价值感,孩子也成长得更好如果牺牲自己 的一切,容易对駭子提出过高的期望孩子也会备受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