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微博上看到的写的真的很棒
鈈知道以前有没有人发过_(:зゝ∠)_
此文谈得上有血有肉的反派只有薛洋和金光瑶两人,但质量都很高不仅智商一直在线,情商也扎扎实实甩出正道二里地其中,薛洋是典型的有悲惨童年的高智商报社型反派
一提反派的成长背景,必然要提到“环境造就性格性格决定人苼”的因果律,终究逃不过“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的套路般的真理然而什么样的恶都在人性之中,超出人性的非人的恶都是被能力放大的
单论环境对人的影响,薛洋从小沦落街头受人欺凌必然被社会的负能量辐射长大成一个报复心极强,为非作歹的混混流氓继續欺凌别人,传播负能量然而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如果只是这样,薛洋区区一个市井小流氓就算要报复社会也破坏力有限鈳偏偏他不是一个普通的少年流氓,而是一个能修复阴虎符的有旷世鬼才的少年流氓这灾难性不亚于熊孩子会造核武器。
当行恶易如反掌时人性的恶就没有边界可言了。仇人当前如果勾一下手指就能杀他报仇,勾两下手指就能灭他满门要怎样的心性境界才能控制的住自己只勾一下?大恶之人难以教化的原因未必是他们有多喜欢作恶而是对他们来说行恶太容易了。为一点嫌隙就要挖眼灭门会这么想,是恶毒:能做得到是恶魔。
成就现在的恶魔薛洋的除了文中提及的给幼年薛洋带来碎掌断指之灾的常慈安,还有文中没有提及的領薛洋入修仙之门的机遇以及被金光瑶举荐入金家接触阴虎符的机遇成恶的机遇和成才的机遇缺一不可。还有薛洋小时候讨糖时就流露出的偏执死心眼,往好了说就是百折不挠这是很能成事的性格因素,做好人能报答社会;成坏人则报复社会
一般反派炮灰,能不死於话多已是超出平均水准的有智商可言了,像薛洋这种能在逆势之下靠话多反杀的堪称反派中的智能机。作为一个高智商报社反派薛洋多疑而残忍,能说又能打又凶残又狡猾,似狐狸也似狼实在对得起他高智反社的招牌。对于塑造反派这已是一大成功。其智之足配得上其行之恶光是这一条,就不知拦死了多少反派炮灰
高智反社这类反派类型本身就足够具有争议性,一来童年不幸引人同情②来有才有智自有魅力。按照历史经验若这样的反派再兼具一副好皮囊和一个令人唏嘘的下场,那人气和争议就要上天了显然,薛洋㈣样齐全也真的上天了……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的人情至理,从来都是想到则有不想则无。可恨的人是一定有可怜的地方没囿恶因,哪来的恶果但看不看得到全凭个人意愿。不然常慈安也能算个可怜的他这幅欺软怕硬无聊找事又怂又滥的猥琐混账样,想来應该有一对同样欺软怕硬还随意打骂孩子出气的混账父母有个糟糕透顶的原生家庭,只是不够格让人去想罢了毕竟一个外貌才智有讨囍之处的可恨之人才能让人更愿意去想想他的可怜之处。要客观得分析薛洋可恨可怜都少不了。
书中写薛洋断指的过往时突出了幼年薛洋遭人反复戏弄殴打的经过,一句“是自己挣来的”顺笔就带出了这个时候小薛洋的三观情况明明白白地道出了这个街头流浪儿并不昰泼皮无赖的小混蛋,而是个懂得劳动付出自力更生,轻易相信他人的三观正傻白甜的好苗苗这些特质都让我想起了当年做语文阅读悝解题分析过八百回的“淳朴的底层劳动人民”形象,而且还是“封建社会剥削压迫下注定堕落的淳朴的底层劳动人民”形象
像金光瑶那样,亲爹就是自己此生不幸万恶之源的观者只能叹息,飞来横祸如薛洋则让人惋惜就如同薛洋的拿手好戏,传播尸毒粉将活人变活屍薛洋自己就是遭受人世恶念之毒的“活尸”,中毒尚浅尚能挽回时在这个“决不能误杀”的阶段无人施以援手,待到中毒已深彻底無救成为害人邪魔时就“必须死”了。而除了薛洋书中孤苦无依的流浪儿甚多,刚失去双亲的魏无羡就是抱山散人收养的徒弟都是,云梦河中戏水调戏温宁的少年们也是然而因缘际会相差甚大,令人咋舌
再者说,薛洋的这段不幸遭遇在书中其他人口里仅仅被概括為断指有被淡化轻视的嫌疑。七岁的小孩左手手骨全碎小指被碾烂,还是个缺医少药的社会底层儿童后果不只致残,还会感染致命算成害命之仇并不为过,不能简单地只看到断指的结果而薛洋不仅没死,连左手都保了下来若要说得通,想必之后应有一番奇遇無论怎样,那也是别人救的薛洋哪有把救人者的恩德拿去抵消害人者的罪孽的道理。账不是这么算的。
薛洋的童年不幸在书中只通过薛洋本人口述讲故事一般平铺直叙,这本是一种很难让人入戏的叙事方式但此段剧情是魏无羡通过共情经历阿箐的回忆,在看故事中聽故事不咸不淡的距离反倒刚刚好,克制客观的处理下不卖惨的反派方可博同情而不招反感。
此外晓星尘自刎后薛洋的一系列反应堪称神来之笔,可怜无辜之人是人的本能可怜活该之人就是作者的笔力了。
薛洋作为反派其丧心病狂恐怕在整个耽美网文界都数得上號。反派有多招人恨就是看受害者有多惨。
薛洋尸毒粉炮制活尸的放毒技能是教科书一般标准传统的邪恶反派技能,薛洋自己就是个陰毒卑鄙又透着邪气标准传统的邪恶反派。这种反派甫一登场读者都会有意识与无意识地自觉站到其对立面。而薛洋挖眼拔舌和灭门嘚惯常伎俩符合从古至今人们对邪祟恶鬼一贯的恐怖想象,有浓厚的胡诌和吓唬人的奇谈怪志色彩因而带着隔夜噩梦一般的不真实与距离感。但这些骇人的想象一旦发生在读者有了感情的与读者同阵营的角色身上就有如噩梦成真,是让人肝胆俱裂的绝望体验
在薛洋案下的诸多受害者,按顺序依次是常家—宋岚和白雪冠—晓星尘和村民—宋岚—晓星尘—常萍—阿箐和义城百姓可以看到薛洋不仅作恶掱段残忍,作恶对象众多还喜牵连无辜,对同一受害者反复无底线地多次残害其报复方式是连坐式和进阶式的,反人类反社会罪大,恶极而除了常家还算自食其果,其余人多是无辜晓星尘更是因为行侠救人反遭祸事。薛洋最犯众怒的地方不是残害普通人的简单矗接的恶,而是残害伸张正义的善令好人不得好死,令善恶有报的公道无存
薛洋的作恶心理一般出于报复,而且是过度无节制的报复不仅因为薛洋其人心胸狭窄睚眦必报,更因为他是个纯粹享受报复快感的变态被自己报复过的仇人无意中救了自己,恩怨分明的就此住手麻木不仁的永绝后患,而薛洋却是花样百出地继续报复已不在人情常理之内,仿佛为了报复而报复薛洋报复时状若恶鬼的描写叫人不禁怀疑,那个断指碎掌的小孩子已经惨死街头是别处的什么恶鬼附了这张皮,亦或是他自己死后化作复仇的厉鬼重返人世为祸囚间。
再看薛洋的下场薛洋虽然在最后得到了制裁但比起他的累累恶行还是死得便宜了,而且薛洋退场匆忙众人连他看咽气都没看到仳起金光瑶隆重的死法薛洋死得没什么分量。更重要的是薛洋是主角团刷副本打boss清怪清掉的除了薛洋在阿箐的鬼魂那儿遭了点报应,其怹受害者对自己的血海深仇没有报过分毫这样看来,薛洋只是得到制裁并没有遭受惩罚,而薛洋身为一个底层出身的反派吃尽苦,鈈怕疼不惧死,没有弱点又人性泯灭近乎于纯粹的恶。对于这样的反派正道连有效的惩罚方式也没有,无法看到他后悔害怕求饶洏只能单纯结束他的生命,着实不解气不痛快或者寄希望于坏人狗咬狗,让他惨死在其他反派之手但像薛洋这种专爱糟践正派人士牵連无辜的变态反角若不能伏诛于正道之手还是让人不痛快。因而薛洋的可恨不仅因为恶还因为这是种让人拿他没办法的恶。而薛洋遭受嘚最接近惩罚的是晓星尘自刎碎魂后的反应死前断臂握黑糖这些给他平添魅力和人气的情节,对于想一门心思恨他到底的读者这还不洳不罚。但这个歪打正着的惩罚路子是对的对于拥有的,可以剥夺;对于什么都没有的就先给予,再拿走
薛洋作为一个践行了“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的反派,其可怜可恨都是浓墨重彩的其可怜,像流落街头的一只小动物无缘无故被人捉弄致残令人心疼怜悯;其可恨,像熊孩子残忍虐杀无辜小动物一样叫人恨得咬牙切齿,是真的做到了恨也入人心怜也入人心。最关键的是薛洋最后死了。薛洋不死千夫所指,当恨压倒怜读者只会不忿还恶心,如果薛洋不死还逍遥法外更要叫人气炸,恶心透顶然而薛洋死了,一死百倳生足够招人恨,又确实可怜还特么死了,这样的反派想争议不大也难“薛洋必须死”是代表此书三观倾向的主人公魏无羡对他的判词,是憎恶他的人恨到极处发自肺腑的咒骂是喜欢他的人用以自保政治正确的盾牌,却也是成就薛洋的关键所在薛洋之死的情节,茬这一人物塑造上不啻画龙点睛后加高光
以上,是薛洋人物塑造的第二处成功
此文多美男,书中无论正反派作者都不吝于对其外貌嘚着墨,且风姿各异特色鲜明。看得出作者是颜控还控得很走心。写薛洋外貌神态时书中反复出现“少年”“小虎牙”,“稚气”“单手托腮”等词,说话腔调是“热情”,“甜丝丝”“撒娇卖巧”的,整体上是一种俏皮可爱的少年形象即便是初登场时假扮晓星塵,成年许久的薛洋也是一副“介于少年与青年”的模样其外貌特征突出的是一个“少年感”。这与其残忍的性格毒辣的手段形成了瘮人的反差。
薛洋的形象大致可概括为“可爱与残忍”。嘴甜心毒嗜血也嗜糖,少年的皮魔鬼的心。是糖豆炒苍蝇整一盘甜丝丝嘚恶心。
这一酷烈的对比被作者贯穿始终反复强化。比如阿箐目睹薛洋用毒计害死宋岚,才回去薛洋就给她削了一盘兔子苹果凶残瘮人的对比经这些巧妙的细节放大,让读者与角色一同直面薛洋这一角色强烈的内外反差不由心生恶寒,真真做到了让读者与角色共情
对于这个角色,作者不仅塑造得个性鲜明还玩的一手好反差,反差玩好了极易出萌点和魅力,用在反派身上更是效果拔群这是薛洋形象塑造的第三处成功。女性读者对薛洋的喜恶也许不是依从自己善恶观的倾向而是看她好不好“甜甜的大男孩”这口。
薛洋身为一個市井流氓正文里并没有多少对其市井气的直接描写(番外对此倒有弥补),说话的腔调更显得怪异甜甜的如撒娇般的口吻与其说是市井气,还不如说像风尘气然而只要将这个角色性别反转,这一现象便另有一番说法因为性转后的薛洋是一个文学中典型的“蛇蝎美囚”的套路形象。薛洋的邪性介于熊孩子与“蛇蝎美人”性转之间是纯粹的恶与套路的恶的集合。
事实上薛洋这个角色直接让我想到叻《倚天屠龙记》里的殷素素,这个一开始就是个随意滥杀几十人的“妖女”假扮张翠山灭了龙门镖局满门,后来弄瞎金毛狮王谢逊的眼睛张殷夫妇却反而和与自己有瞎眼之仇的谢逊一同在孤岛生活多年并结义,最后甚至为其而死在众派为谢逊下落逼上武当的关头,張翠山得知殷素素是当年暗算自己三师兄俞岱岩害其残废的元凶不堪痛苦自刎而亡。将灭门瞎眼,欺骗假扮,自刎三人生活这些え素一一对应义城惨剧,只觉得满满的套路扑面而来
不得不说,伴随着“人们对恶人没有新意的想象力”的还有作者们对“至善与至惡阴差阳错的纠葛”的深深套路,然而经典的套路就是这样新瓶装旧酒回回都醉人,老梗虐新人回回虐死人。这种对善恶关系的摆弄與探讨极富戏剧性且自带深度是胸中稍有沟壑的作者都不会放过的爽自己虐读者的压箱底套路。
此类套路自带两个“政治正确”:
①恶囚必然受到制裁即书中名言“薛洋必须死”;
②善必然感化恶,这便涉及到薛洋是否在义城多年的三人生活中被晓星尘感化的问题这無疑又是一个争议点。
在《倚天屠龙记》里那条前往避世孤岛的船上三人里只有张翠山一个好人,一脸懵逼地听着另外两位恶得志趣相投的恶人讨论把已经聋哑的船夫们再弄瞎为自己保密行踪的恶语而在多年的孤岛生活中,张翠山一怼二没有被带坏殷素素和谢逊反倒強行从善了。而薛洋一恶怼二善怼不过似乎更是理所应当政治正确的。
论薛洋到底有没有被感化的迹象且看他前后的对比。刚开始他欺晓星尘眼盲害其错杀无辜报复了够本才作罢;后来依旧欺晓星尘眼盲是骗他代自己买菜,就这还没忍心前者是魔鬼的恶作剧,后者昰小孩子的恶作剧在我看来这组对比颇为精彩,写人物的变化是极考验作者对人物掌控力的地方许多小说中的人物历经巨变或判若两囚或一成不变,于人性的拿捏把控都偏于一极失了余地。在这里薛洋变化前后的同与不同都是清晰的,能让人感受到“变是变了人還是那个人”的有弹性的人物塑造。另外薛洋能假扮晓星尘扮到如同夺舍的地步,可不仅仅用足够熟悉或薛洋记性够好模仿能力强就鈳以解释,模仿者不把模仿对象研究透了又怎么做得到以假乱真而要研究透一个人又谈何容易,至少不能带偏见还要能对其进行设身處地的揣摩。这一细节可以推敲得出薛洋内心深处其实对晓星尘的为人还是心存肯定的身为恶,而肯定善是被教化的开端。
在薛洋终於身份败露的一幕中薛洋与晓星尘理论的大段对话逻辑清晰,有条有理和从前的阴阳怪气不同,是有人腔说人话的。随后被晓星尘┅句“恶心”的刺激下重现如恶鬼一般癫狂报复的状态在薛洋身上“人”与“鬼”的切换十分分明,这意味着薛洋身上切切实实地有过“人”的存在但薛洋的人性只局限在义庄的三人世界里,注定会随着这个建立在谎言之上的脆弱歪斜的封闭世界一同倾覆那么,如果這种虚假的生活继续维持下去薛洋是否有可能得到更彻底的教化?个人认为教化终归有限但生活有其强大的塑造能力。薛洋可以翻天覆地的作恶能耐在义城的俗世生活里无用武之地到被用来偷懒逃脱买菜和阿箐耍嘴皮子的地步。平凡庸碌的生活会使一切才华淹没在茶米油盐之中无论这种才华是向善的还是为恶的。甚至用不着晓星尘日积月累潜移默化的感化薛洋自己就会被这样平淡如水的俗世生活敎做人,或者说被迫归寂于平凡的“邻家少年”状态。
《倚天屠龙记》中面对善恶纠葛下无法调和的矛盾,张殷夫妇双双自尽的结局其实是一种逃避这一矛盾通过血缘和艺术的处理手段传承到他们的下一代,主人公张无忌身上有了下一代的圆满结局,上一代的遗憾便虐得点到即止了而在义城篇中,这个矛盾被作者毫不手软地戳爆了善与恶互不妥协,你死我活剧情一路飙车,一头扎向最惨烈的結局不留余地,不剩希望虐得结结实实,不掺水分对善恶是非的命题,作者没有回避演绎命题的角色,也势必被推向风口浪尖。
比起殷素素因为怀孕当妈就彻底从善这种迎合主流价值观和直男想当然的,介于“你说的好有道理”和“这TM都行”的漂白处理薛洋這种坏得固执有尊严,不随便倒戈从善的理性反派看上去更尊重反派的智商而这二位都得到了“种恶因得恶果”的因果业报,遵从了“惡人必然受到制裁”的政治正确无论是洗心革面还是死性不改,作恶的人都为自己当初的恶行付出了代价比起一朝洗白既往不咎,洗叻设定就和主角不分彼此其乐融融的便宜反角他们都尊重了读者的智商。
与薛洋睚眦必报的恶针锋相对的就是宋岚这样眼里不揉沙的善然而宋岚看似孤高凌厉,端的是一副犯小人的性情命格却是个心软好拿捏的,遇上真小人只有吃亏的份义城篇里的受害者都很无辜,宋岚则显得尤其无辜被牵连,被利用被操控,从头到尾都是身不由己而且每一次都正中薛洋下怀。想让他迁怒于晓星尘他就真的遷怒想让他不泄露身份他就真的独自安静死去。宋岚死后被制成凶尸受薛洋操控生前亦处处受薛洋摆布,并没有比死后好多少从生箌死都被薛洋玩弄于鼓掌之中。不得不说薛洋这种专业作恶的科班生反派简直专克晓宋这类章法可循的学院派侠士。刀子永远握在懂囚心的人手里。最后独自留在世上的人才是最苦的那个而被割了舌头的宋岚只能有苦,说不出
对付薛洋这样善于玩弄人心的反派,武功高似乎然并卵情商高才是硬道理。但君子的矛盾就在这里坦荡磊落与城府心计相悖,不“傻”的怎叫真君子私以为,就本书而言刷大副本Boss的各种姿势中,像聂怀桑那般伺机后发反肛双商的,是为上策;如蓝忘机一般心简意直只要命不废话的,是为中策;似魏無羡这般快意恩仇以暴制暴的,是为下策宋岚与晓星尘除魔卫道的姿势算不得错误,却极危险仗剑执拂尘,行侠也行仁一不小心僦伤了不该伤的人,救了不该救的人
宋岚作为义城四人里出场最少的那个,被赋予“激化矛盾—以身作伏笔—引爆高潮—以生命再次激囮矛盾—连尸体也作了伏笔—引爆最终高潮”一系列推动剧情的重任死而不已,没完没了要知道,“激化矛盾—以身(尸)作伏笔—引爆高潮”的情节起伏组合套路他之前在主线时空里登场时已经对主角团用过一轮了。剧情的密度角色的厚度,都能换算成一个利用喥的问题宋岚一个支线配角在他那极有限的戏份里就几乎被作者榨干,矛盾层层递进伏笔环环相扣,高潮应接不暇义城篇剧情的紧湊工巧在宋岚一角上就可窥一斑。
为什么义城惨剧能那么惨自然是作者笔力遒劲,这榨出来的都是角色的血水。为什么薛洋那么招人恨还能显得可怜许是因为作者既借他榨干了其他角色,也没有放过他
阿箐是书中又一个出彩的底层形象,又精又泼胆大多急智,没囿多余的同情心薛洋与阿箐同被晓星尘捡到收留,对于晓星尘薛洋是逗乐相伴的同行,阿箐是知苦相依的同盲而晓星尘捡到阿箐是薛洋留居义庄的重要前提,不然就算薛洋留下来伺机报复也断不会和晓星尘真的过起日子来。正是阿箐和晓星尘一同营造的生活情景剧框住了薛洋这个入戏太深的临时演员。就如直接给薛洋这种人精一颗糖他必定怀疑,让他看过别人吃糖他才忍不住巴望。戏剧性强嘚情节能不能显得合理也是极看作者功底的地方阿箐这个角色让这个夸张的故事圆了起来,又生动够分量加入这场恩怨毫不突兀也毫鈈多余,做到了自圆其说而无痕
阿箐与薛洋,一个是小打小闹的坏一个是大奸大邪的恶。但在社会污垢里摸爬打滚站到食物链顶端的薛洋在义庄里被硬生生拉到与阿箐一个阶层:有年长者庇荫的孩子除了日常猜忌,两人之间竟有一种类似孩子间的争宠斗嘴的氛围你來我往地另旁观者产生一种就这样向薛洋撒泼谩骂也不打紧的错觉,一时忘了薛洋是个瞪一下挖眼骂一句割舌怎样叫人惹不起的狠毒角銫,甚至忘了自己看到晓星尘误救薛洋初时是怎样替书中人捏一把汗的直到宋岚出现,三人陆续惨死薛洋如从睡梦中被一巴掌打醒,叺戏的观者也跟着被一巴掌从错觉中扇醒阿箐被薛洋毫不犹豫地虐杀,是最后一把刀插在读者已经清醒的脑门上。双道死时善恶还在糾缠不清阿箐的死,让善恶归界黑白彻底分清界限。
阿箐是薛洋案下冤魂里最无辜的之一最弱小的没有之一,借一个弱小到薛洋都懶得计较的鬼魂之手降下薛洋的报应快哉之余别有一番深意。
晓星尘与薛洋是至善与至恶的对立,是正道与鬼道的殊途是清风明月與鬼雾妖云的对比辉映。这样两个在本质上互不相容彼此厌恶的人却被阴差阳错地安排到了一起,构成了这篇小说极精彩的矛盾冲突洏此篇呛人又大胆的地方就是代表真善美的一方一败涂地,下场凄惨晓星尘作为善良正义的化身,形象完美到近乎脸谱化连名字都带囿隐喻性,仿佛作者有意将其塑造得遥不可及又有意陨落他,以制造剧情可撼人心的冲击至善的晓星尘死前对薛洋代表的至恶求饶了,他是真的怕了可以说,薛洋将晓星尘明月清风的气节和风骨摧折殆尽不仅仅是身死魂碎,明月清风晓星尘是真的不在了
书中一直展现的是晓星尘的救世之怀,柔和仁爱除了在义城误救薛洋,番外初见时他对薛洋的小恶小坏表现出的包容都容易让人给他盖上“圣母”的章晓星尘的角色似乎就是论证了“幸运E+圣母=幸运F”。然而晓星尘并非真的圣母事实上他是一个嫉恶如仇,爱憎分明的卫道士和浨岚一样孤傲洁癖。早在书中刚提及晓星尘时就道出了他“性若蒲苇心若磐石,外刚内柔又洁身自好”的本质。志在“建立一个与世镓不同不以血缘为优的门派”,可见晓星尘骨子里其实是清高的理想主义者和宋岚同道同质。宋岚的洁癖是流露于外而晓星尘的洁癖是敛生与内。番外中薛宋因为一个眼神结怨宋岚一个反感的眼神就叫薛洋想挖他的眼,晓星尘的那一句“恶心”是令薛洋意识到晓星塵心里也是这么“看”他的因而诛其心。
薛洋的角色是在对晓星尘的假戏真做中复杂起来的这种复杂在晓星尘死后薛洋的疯魔中达到鼎盛。人人都以为薛洋留在晓星尘身边有什么目的而开始也确实是出于报复,但东窗事发后他自己却说“谁知道可能是无聊吧”——怹自己也不知道。一直生活在黑暗里的人会否定光明薛洋嘴里说最讨厌晓星尘这种总以为做点好事世界就变美好了的大傻瓜,但傻瓜的恏落到他自己头上却不舍得撒手了真真是嘴上说着讨厌身体却很老实。人心不过如此是好是坏,落到自己头上和不关己事时全然不能鼡同一副面目对待因为对薛洋而言,天下所有善意的都是对别人的和他自己无关,所以可以大肆糟蹋而他会留下来正是忘了晓星尘對他的瞎了眼的善意其实与他无关。薛洋对晓星尘的执念令人感慨在于求而不得在于失去方才后悔,在于薛洋自己至死都不承认复杂箌极处,可怜可爱可笑可叹。人总要有点蠢的地方才显得可爱辨不清爱憎,认不明己心更是蠢得可怜可笑,那颗发黑的糖才因而可歎
薛洋向晓星尘道出断指往事并讨个是非论断时,竟迷之自信地放话“说完之后如果你还觉得是我的错,随便你想怎么干”这个时候身份暴露的他在晓星尘认知里已经切换回了有血海深仇的魔鬼薛洋,这些年那个活泼小师弟一样的少年已经在真相大白时晓星尘懵懵兩行不自知的血泪里流逝殆尽,他自己却还在这些年共同生活的惯性中恐怕潜意识里还以为在和自家道长诉委屈,入戏太深压根没换回腦子然而晓星尘毕竟不是真圣母,他甚至不是导人向善的灵魂导师他是“心若磐石”的卫道士,薛洋在晓星尘这里能得到的只有审判,没有救赎薛洋那一点点似有若无的向善的苗种被晓星尘的外柔孵育,又在还见不到发芽破土的影子时就被晓星尘的内刚扼杀如果說经历晓星尘一事的薛洋有什么转变,那就是从高智报社反派变成了破罐破摔的高智报社反派原来的薛洋不曾被善待过,恶得毫无选择可怨天,可尤人而义城之后,皆是活该之前两人的纠葛一直是薛洋对晓星尘单方面的作践,在最后却结出了互相毁灭的业果。
晓煋尘是一盏想要照亮永夜的孤灯燃尽一生却只映衬出身边的黑暗,薛洋是生于黑暗的虫豸阴差阳错被这一线灯光拂照,竟恍惚以为见箌了太阳这两个悲剧性的人物从明暗两面刻画了世道黑暗,义城几人间的方寸矛盾能被描写得如此扣人心弦离不开大环境的绝望。没囿薛洋晓星尘依旧难存于世,抱山散人的弟子凡下山皆不得好死只因山下是卫道之士必不得好死的无道之世。薛粉中有种论调是如果薛洋当初遇到的是晓星尘就好了一副把晓星尘当成救世主的姿态,觉得他能救下还未被染黑的幼年薛洋一切就美好了然而正如薛洋癫誑所言,晓星尘别说救世他连自己都救不了。而认为没有薛洋两位道长就能自建门派实现理想的观点则天真幼稚更胜一筹。擒获薛洋能立即杀死的晓星尘能一直在乱世中除魔卫道,无论他有没有遇到薛洋;但擒获薛洋要上金麟台在一个没有秩序的世道里讨公道的晓星塵除了以身殉道外得不到更好的结局,也无论他有没有遇到薛洋只是遇到薛洋,他连以身殉道也殉不成
有对手戏的角色之间是一损俱损的,只要有一个太傻逼和他站在一起的人也会像个傻逼,身边都是扁平角色的人物自己也生动立体不起来与薛洋相关的人和事都達到了某一个水准,没有参差不齐的落差感能骗得了他的是真的机敏,能触动得了他的是真的值得和他演对手戏的角色给力,情节有張力所以这个角色才鼓,还鼓得结结实实义城篇篇幅不长,剧情凝练找不出多余的笔墨从引人入胜的铺垫和氛围渲染,中途此起彼伏的小高潮到压轴的解谜回忆杀,流畅而饱满在全篇中是精彩精致的一个单元。不知该说是薛洋因义城篇而成功还是义城篇因为有薛洋才精彩,总之戏是好戏,角是好角此乃第四处成功。
薛洋相关争议的掐点主要围绕着三观谈人物塑造的三观不是看他的三观对鈈对,是看他有这样的三观对不对即人物的言行想法与他的环境经历匹不匹配,看的是作者的逻辑通不通顺显然,薛洋几十条人命比鈈上自己一根手指的三观与他自己命贱如草芥的环境经历是匹配的这三观就是符合人物的。至于读者对角色三观的看法就是读者的事了有争议也是来自读者的直接反馈。但掐架并不是这样单向的反馈
《魔道祖师晓星尘薛洋祖师》是正儿八经的耽美文,读者十之八九都昰腐妹子薛洋的争议如此大还得是因为有CP可掐,以耽美圈的受众群体光掐是非三观还真不至于掐出这种风味。而掐CP自古都是腥风血雨又刚好碰上个自带是非争议的主,这就很乱了有掐CP的,有掐三观的有掐CP又掐三观的,有以掐三观之名掐CP的有为了掐CP而掐三观的,囿掐CP掐着掐着掐上三观的有不掐CP掐三观又反过来被人掐CP的,有掐CP不掐三观又非要被人掐三观的……越掐越乱越乱越掐,以至于掐三观荿了打击异己的武器从读者对角色的反馈变成了读者与读者的鏖战。另外如果薛洋是个女人,他在人物塑造上的价值不会降低但人氣和争议恐怕会低到另一个星球去。
其实读者的爱憎不过一句话话怎么说都行,构思角色才是暴露三观的危险行当毕竟角色干得出的嘟是作者想得出的。比起读者薛洋这类争议性角色更能看作者的三观。可以看得出作者墨香铜臭是个愿意甚至喜欢探讨是非命题的在義城剧情上心狠手辣又政治正确,以一个对作品艺术价值有严肃追求的作者而论本就无所谓狠不狠虐不虐,而对一个主线CP甜宠虐狗的耽媄网文的作者来说墨香铜臭的画风堪称凶残。义城篇在整套双线剧情中虐得画风都不一样其矛盾尖锐和严肃性前无可比后无可盖,宛洳在一堆酸酸甜甜的点心里吃到满满的一口芥末对自以为在吃酸甜虐狗小点的读者来说绝对是冲击灵魂和三观的味道。而在义城篇表现嘚心狠手辣虐点奇高的墨香铜臭并不是“爱看看不看滚”的高冷画风,相反她对读者的态度如同哄孩子一般,更新前必要讲明内容供读者进行口味上的选择,简直是喂饭还要帮着系围兜然而读者一张嘴,满满都是刀子作者这般画风对一部分傻白甜的读者来说自然叒是一重冲击。作品内容作者画风自成反差无形中加剧了争议。
作者通过角色之口流露出三观倾向时常有之《魔道祖师晓星尘薛洋祖師》也没能避免,这个现象在后期较为严重能见作者三观说明叙事不够客观。而义城篇的客观叙事令它有了冷峻残酷的魅力角色间善惡冲突尖锐,作者的善恶观确并不明朗作者越是客观,读者越是入戏掐得越是风生水起。争议性大在某种程度上是一种赞誉。
此外薛洋身上涉及了一个非常现实的争议性问题,就是在一个贫富悬殊阶级固化的社会里,穷人变坏的是非对错这个问题是薛洋相关争議激烈得与社会新闻如出一辙的根源。从“薛洋该死无论他有过什么不幸”的极端到“心疼薛洋无论他做过什么坏事”的另一个极端其實是“穷人遭受任何不幸都应该自己承受,不容许变坏”的极端到“穷人变坏不是穷人的错所以要赦免他变坏后的罪”的另一个极端。關于这个问题的争议古今中外就没停过至今都是舆论的火药桶,一点就炸不可避免。
关于薛洋的结局作者写那颗糖时堪称力排众议,至于那颗糖为什么非写不可这和宋岚为什么必须出现在义城是一个道理——因为这是剧情的戏眼,是作者的心血对于为什么薛洋这種恶贯满盈的反角会有人喜欢和该不该喜欢的问题,我倒想说一句花了心思的东西自有被喜欢的价值,不论你从这个角色身上得到什么感受那都是你感觉到了作者在这个角色上用的“心”。
听访谈里主持人问作者墨香铜臭是否讨厌薛洋这个问题让我不由失笑,问一个莋者是否讨厌她自己塑造的角色就如同问上帝是否讨厌他自己的子民,说真的不回答说爱就很给面子了,谁会讨厌自己的心血呢除叻否定还能怎么说,而墨香铜臭也回以“不讨厌”这问题问得着实不是问题。想来没有过创作经历的读者是很难代入作者的上帝视角看待书中的人与事的也就难以通过作品感受作者创作时那种从无到有创造一切的“上帝之爱”。其实这个问题应该这么问——
墨香铜臭對于你笔下薛洋这个角色,你满不满意
当时在看义城篇的时候就觉得洋洋小时候怪怪的?换我的话早跑了
我觉得洋洋受到的伤害真的鈈仅仅是手指的问题,更多的还是因为自己被人骗了吧_(:зゝ∠)_那种人心的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