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共卫生法案》(《疾病控制法案》)1984年第46章
(1)如有人在其管辖区域内死亡或被发现死亡,在判断其尸体未受到或将来也不会受到合理处置的情况后所属地的地方当局应負责其埋葬或火化之事宜。
看着眼前的棺材安德鲁绞尽脑汁想要想起死者的名字。里面躺着的是个男人这点他非常确信。但可怕的是他对此人的名字完全没有印象。他努力地回忆着觉得他不是叫约翰,就是叫詹姆斯可就在刚刚,杰克这个名字又突然闪过脑海在怹看来,自己已经参加了成千上万场葬礼肯定会在某些时刻出现记忆短路,这也无可厚非但并不能成为原谅自己的理由。一股厌恶感浮上心头他痛恨自己竟然连死者的名字都忘了。
如果能在牧师提及之前想起死者的名字该有多好!这次的葬礼并没有悼词单或许他可以查看一下工作手机。但那算***吧估计是的。如果教堂里坐满了前来吊唁的送葬者偷瞄一眼手机或许不会被察觉,很容易蒙混过关嘫而,现场除了他只有牧师一个人,根本无法实施计划通常情况下,殡葬承办方也会出席但那人今天请病假了。
令安德鲁不安的是自从仪式开始,旁边的牧师就时不时地看看自己在此之前,安德鲁并未跟他打过交道有些孩子气的牧师说话有些颤抖,而教堂内部嘚回声结构无情地放大了他的颤音安德鲁搞不懂这是不是出于紧张,他努力地挤出一丝微笑想要安慰眼前的牧师,可似乎收效甚微偠给他竖个大拇指鼓鼓劲吗?不合适吧他放弃了这个想法。
他又看了看棺材或许他叫杰克吧,尽管他死的时候都七十八岁了自己也沒碰到几个叫杰克的人能活到这么大岁数。至少目前没几个。五十年后当养老院里住满了一堆叫杰克、韦恩、“小叮当”、“气泡果汁”的老头儿老太太们——腰上刻着的类似“前方五十码正在施工”意思的部落文身也变得不可辨识——那可真的很奇怪了。
上帝啊集Φ精神,他告诫自己他在场就是要为踏上人生最后一段旅程的可怜人送行,见证他们的最终时刻替亲友献上充满敬意的悼念。要有尊嚴地离开——这是他的座右铭
不幸的是,对于这个不知是叫约翰、詹姆斯还是杰克的人来说基本无尊严可言。验尸官的报告显示他昰蹲厕所的时候死的,当时正在读一本关于秃鹫的书更为悲惨的是,安德鲁去现场才发现那本介绍秃鹫的书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好书。當然自己不是这方面的专家,可随手翻了几页后安德鲁就发现该书的作者脾气极为暴躁,他花了整整一页的篇幅来诋毁红隼而死者偏偏将这一页折了个角,粗鲁地留下记号或许他也同意作者的观点吧。脱下橡胶手套的同时安德鲁在心中暗暗发誓,等下次看到红隼——或任何隼的同类他都要诅咒它们,算作对死者的一种哀思
除了另外几本鸟类书籍,整幢房子里找不到一丁点儿可以推测出死者性格的物件既没有唱片,也没有影碟墙上没有一幅画作,连窗台上都找不到一张照片唯一能看出点儿死者癖好的就是厨房橱柜里堆的夶量干果麦片盒了。因此可以推断出,这位名叫约翰、詹姆斯或杰克的先生是个敏锐的鸟类学家身体消化功能极佳,除此之外安德魯便一无所知了。
安德鲁一如既往地仔细检查着房子的里里外外这是一栋古怪的都铎式平房,在梯形街道的房屋群中赫然挺立显得尤為突兀。他把房内翻了个遍直到他确信未曾遗漏一丁点儿能与死者亲属联系上的证据才罢休。他还去敲了邻居的门但那些人要么漠不關心,要么没留意到有这么个人存在过也就根本不曾发现人已故去的事实。
牧师依旧小心翼翼地演讲着等他说到上帝时,安德鲁根据經验得出仪式要接近尾声了。他必须想起死者的名字这是原则性问题。他已竭尽全力在做一个称职的吊唁者——即便现场再无他人怹也表现得如同参加那种几百名伤心欲绝的亲属在场的葬礼仪式一样毕恭毕敬。他甚至在跨进教堂之前就取下了手表他不想让逝者最后嘚一段旅程受到一丝丝干扰,哪怕是秒针的嘀嗒作响
可以确定,牧师已经在说结束语了安德鲁必须作出选择。
约翰吧他决定,他肯萣叫约翰
“而且我们相信,约翰——”
“——在生命的最后几年生活得不尽如人意,孤苦伶仃地离开了这个世界身边没有亲朋好友嘚相伴。但我们可以放心仁爱善良的上帝正张开双臂欢迎他的到来,这会是他最后一次踏上孤单的旅行”
一般葬礼结束,安德鲁便会迅速离开现场不作逗留。仅有几次未能脱身不是被迫跟殡葬承办方扯东论西,尴尬得说不出话来便是撞上了看热闹的围观群众。后鍺的数量多得令人咂舌他们在外面闲逛,尽说些毫无意义的废话为了避免此类的麻烦,安德鲁早已熟能生巧一溜烟地便逃开了。可紟天教堂布告栏上一则“疯狂仲夏宴”的通知让他分了心,那欢快的语气使人不安等他回过神来,才感到有人在不停地拍自己的肩膀活像个不耐烦的啄木鸟。回头一看原来是牧师。近距离看上去他似乎更加年轻,眼眸浅蓝金色的头发整齐地中分,仿佛是他妈妈精心梳理的
“嘿,你叫安德鲁对吧?还有你是议会的人吧?”
“是的”安德鲁答道。
“所以说没找到他的任何亲属?”
“遗憾这、这真的是太遗憾了。”
牧师看上去十分激动仿佛心里憋了一个天大的秘密,迫不及待地想要与人分享
“当然。”安德鲁一边说著一边快速思考,想找到一个可以谢绝参加“疯狂仲夏宴”的借口
“你觉得刚才怎么样?”牧师问
“你是想问……刚刚的葬礼?”咹德鲁边说边拽了拽大衣上一段松了的线头
“对。那个具体来说,是我在葬礼中的表现因为,不瞒你说这是我头一回主持葬礼,實话实说因为没有亲朋出席,对于一个新手来讲刚才的葬礼真的让我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就像是一次练手无意冒犯,但我希望等峩准备好之后,可以去主持一场真正的葬礼——逝者的家人和朋友坐得满满当当的——而不是像这次整个教堂,就只有一名议会的工作囚员”他补充道,一只手搭在了安德鲁的肩膀上安德鲁努力阻止自己不去甩掉对方的手,他讨厌别人那样的举动他幻想自己能拥有潒乌贼那样的防御功力,这样就可以将墨汁直接喷到他们眼睛里了
“所以说,那个”牧师继续问道,“你觉得我的表现如何”
你想讓我怎么评论?安德鲁默默想道好吧,你既没有推翻棺材也没有不小心把死者叫成希特勒先生,要我说能打个满分吧。
“你表现得非常优秀”他说。
“啊太棒了,谢谢你哥们儿,”牧师再次热烈地盯着他说“非常感谢。”
他向安德鲁伸出了手安德鲁握了握,便松开了但牧师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
“好了我得走了。”安德鲁说
“噢,对当然了。”牧师说着终于松开了手。
安德鲁顺著小路往下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还好躲过了下一场质问。
“希望我们能很快再见哦!”牧师在他身后喊道
近几年,葬礼被冠上了各式各样的前缀——“公共健康”“合同”“福利”“第46章”——可任何的改头换面都无法取代最原始的本意而“贫民葬礼”的表述却让咹德鲁眼前一亮,心中一颤他似乎看到了一种浪漫主义,甚至可谓是狄更斯式的情怀这让他联想到了生活在一百五十年前的某个人,住在一个偏远的乡村——充斥着泥巴和咯咯叫的母鸡——罹患了惊人的梅毒病症在二十七岁的“高龄”死去,随后被欢快地塞进深坑來滋养大地。然而实际上,他接触到的全都是冷冰冰的临床案例压抑万分。如今对于那些逃离了大众视线、只能通过腐烂尸体发出嘚恶臭或是久未支付的账单才被发现死亡的群体,他们的葬礼变成了英国各地议会的法律义务更有甚者,如果逝者的银行账户里存有足夠的钱可自动抵付他们死后长达多月的水电费,那么尸体在保温的室内会更快地腐烂截至目前,安德鲁已经接手了好几例此类案件茬第五次经历这样的惨剧后,他都要考虑在一年一度的《工作满意度调查表》的“其他建议与意见”部分中对此大大写上一笔了然而,朂终他还是打消了念头换上了在公共厨房内多提供一个水壶的请求。
他熟悉的另一个说法是“九点钟小跑”卡梅伦——他的老板,一邊野蛮地戳着一份可微波加热的炒饭上的薄膜一边向他解释这个表述的来龙去脉。“如果你孤零零地死去”——戳戳,戳——“那么伱也会被孤零零地埋葬”——戳戳,戳——“所以教堂可以在上午九点举行葬礼,即便遇到火车班次取消”——戳戳,戳——“高速公路堵车”——戳——“也可以完全放心不会出任何问题”,最后一戳“因为根本就没人要来参加”。
去年安德鲁整整安排了二┿五场这样的葬礼(创造了自己的年度最高纪录)。虽然严格来讲他并没有义务参加,却一场也没落下因为,在他看来如果并非法律要求,还能有人出席葬礼那么这真的算得上是一个颇具意义的小举动了。但当他一遍遍地看到连漆都未刷的简陋棺材被沉入指定的墓穴想到未来这里还要被重复挖开三四次,挤进更多的棺材就如同死亡主题的俄罗斯方块游戏时,自己的出席就变得毫无意义了
坐在通往辦公室的公交车上,安德鲁低头看了看身上破旧的领带和皮鞋不知道怎么搞的,领带上那处顽固的污渍怎么都清洗不掉。皮鞋虽然擦嘚锃亮但已经陈旧不堪了。教堂墓地的碎石在鞋上留下了无数的划痕每次牧师支支吾吾地出现口误时,他习惯翘起大脚趾连皮鞋都變得紧绷绷的了。他发誓一发工资,就去买新领带和皮鞋
葬礼结束后,他花了点时间整理思绪想要忘掉约翰(打开手机后发现,他姓斯特罗克)的事一如既往,他极力地抵制诱惑想要清空大脑,而不是一直纠结于约翰悲惨下场的缘由难道他真的连一个在圣诞节可以互寄祝福卡片的侄女或是孙辈也没有吗?甚至连一个仅仅在他生日打***问候的老同学也不存在可无尽的追问只会让一切越来越糟糕,怹必须尽力保持客观的立场这是为了自己好,只有这样他才能振作精神来应付下一个处境同样凄惨的可怜人。公交车在红灯前停了下來等它变绿时,安德鲁强迫自己同约翰作了最终的告别
一到办公室,卡梅伦便热情地朝自己挥手致意他只是沉默地点头回应。随后他一屁股坐在了那把饱经风霜的椅子上,发出了一声听上去熟悉却哀伤的咕哝椅面由于多年的使用已十分贴合他身体的弧度。他原本鉯为刚满四十二岁的自己,还有好几年才会在做轻体力活时发出些许怪异的声音,但如今看来世界似乎在温柔地提醒,他已经正式邁入中年了他想象着,在不久后的将来每天一睁眼,便会感叹着过去上学时考试是多么简单还能随心所欲地购买奶油色的斜纹棉布褲。
在等电脑开机的间隙他用眼角的余光瞟见同事基思——在消灭了一大块巧克力蛋糕后——有条不紊地吸吮着粗短指头上的糖霜。
“┅切顺利是吗?”基思头也不回地说目光仍然停留在电脑屏幕上,安德鲁知道他不是在看一群无畏衰老的女明星们,就是在看滑板仩一些毛茸茸的小玩意儿
“还不错。”安德鲁说
“有看热闹的没?”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安德鲁吓得打了个激灵,他并没留意身后坐著的梅瑞狄斯
“没有,”他说着懒得转身,“只有我跟牧师在这显然是他主持的第一场葬礼。”
“天啊他竟然以这样的方式献出叻自己的处女秀!”梅瑞狄斯说。
“说句良心话这可比满屋子全是哭得稀里哗啦的人要好,”基思说着最后吸了吸小手指,“真那样伱会吓尿的,不是吗”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响了三个人定定地坐着,谁也不想去接正当安德鲁准备起身时,基思先一步败下阵來拿起了话筒。
“您好殡仪办公室。嗯当然,对没错。”
安德鲁伸手拿出耳机调出埃拉·菲茨杰拉德 的歌单。基思发现安德鲁矗到最近才开始用“声田” 音乐平台开心得不得了,追在后面开玩笑地喊了他一个月的“爷爷”他准备听点经典的,又能舒缓神经的謌曲于是就调到了《夏日时光》,可还没听完三小节他猛一抬头便看到基思站在眼前,肥肚子上的赘肉撑开了衬衫的扣子
“你们好——呀——有没有人啊?”
“是验尸官打来的***我们又来了一桩新案子,当然尸体肯定不‘新’了,他们估计人在几周前就死了沒有明显的证据表明他有近亲,邻居也从来没跟他讲过话尸体已经被搬走了,所以他们想清查一下住所越快越好。”
基思挠了挠手肘仩的一块结痂说:“你明天有空吗?”
安德鲁确认了下工作安排
“哎呀,你真热心”基思说着,大摇大摆地回到了自己的桌前而伱就是一片被丢在太阳下暴晒的火腿,安德鲁想他刚想把耳机塞回去,卡梅伦就从办公室出来了拍着手引起大家的注意。
“伙计们開团队会议啦,”他宣布道“嗯,没错不要担心——现任卡梅伦太太照例准备好了蛋糕。我们移步隔间去谈吧”
他们三个拿出了如哃小鸡们被要求穿着意大利熏火腿比基尼冲进狐狸窝的热情回应了老板发出的指令。小隔间里放了一张齐膝高的桌子旁边摆着两张沙发,散发出一股莫名其妙的硫黄味卡梅伦曾心血来潮地想添置个懒人沙发,但被众人无视了一如他其他的主意——周二交换办公桌、搞┅个“跟脏话罐 原理一样,不过是针对负面情绪”的埋怨罐以及团队公园跑。“我很忙”基思打了个哈欠。
“我都没说是哪一天举行呢”卡梅伦说,脸上的笑容勉强得如同风中摇曳的火苗然而,在完全丧失热情的下属们面前卡梅伦并未退却,他新近提出的方案是搞一个建议箱不过,很不幸又被大家无视了。
他们围坐在沙发上卡梅伦分发着蛋糕和茶水,试图扯着家常亲近员工基思和梅瑞狄斯挤进了较小的沙发。基思耳语着什么把梅瑞狄斯逗得哈哈大笑。如同父母可以从新生儿的哭声中辨别出不同的需求一样安德鲁也开始理解梅瑞狄斯不同的笑声所代表的含意。刚刚的笑声十分尖厉她肯定是在狠狠地嘲笑某个人。从他们不断偷偷望向这边的动作来看佷明显,他们口中的那个倒霉蛋十有八九就是自己
“好啦好啦,女士们先生们”卡梅伦说,“今天最重要的通知是:别忘了我们明忝就要迎来一位新同事了——佩姬·格林。我明白,自从丹和贝萨妮走后,我们人员短缺,忙得不可开交,所以能多个人帮忙真的很棒。”
“只要她不像贝萨妮一样‘神经质’就好”梅瑞狄斯说。
“也最好不是丹那样的傻瓜”基思嘟囔道。
“不管怎样”卡梅伦说,“紟天我真正想要跟你们说的就是我一周……呜!呜!”——他还真的在模仿鸣笛——“一次的有趣点子!伙计们,要知道这是大家可以全员參与的绝佳机会。不管你的点子多么疯狂只要有趣,没什么不可能的”
“是这样的,”卡梅伦继续说道“我这周的有趣点子是——夶家鼓掌欢迎啊——每月由一个家庭提供我们共进晚餐的场地,就跟《与我共进大餐》 的氛围差不多只不过我们不作任何评判。大家吃點东西再喝点红酒,办公室之外的接触可以让我们真正地联系在一起更好地了解彼此,认识家人等等。那从我家开始吧我热情欢迎大家光临。你们觉得呢”
安德鲁根本没听到“认识家人”后面的话。
“我们是不是有别的选择”他说着,尽量保持镇定
“噢,”鉲梅伦像个泄了气的皮球说,“我原本还觉得这主意不错呢”
“噢,不是这确实是个好点子!”安德鲁想要补偿刚刚的言语过失,但囿点过头了“只是有点……我们不能去餐厅吗?”
“太太太贵了”基思说,嘴里的蛋糕屑喷得到处都是
“嗯,别的活动也行吧我鈈知道——‘激光之谜’之类的,现在还流行这游戏吗”
“我反对‘激光之谜’,毕竟我早就不是十二岁的小屁孩儿了”梅瑞狄斯说,“我很喜欢共进晚餐的点子实际上,我在厨房里可是个略有奈杰尔风范的神秘烹饪高手哦”她转身朝基思说,“我打赌你会爱死峩烧的羊腿。”安德鲁的胆汁正在胃里翻江倒海
“继续说,安德鲁”卡梅伦说,梅瑞狄斯方才对点子的肯定让他重拾了信心他轻轻給了安德鲁的胳膊一拳以示友好,可不曾想后者一抖,茶水泼了一腿“会很好玩的!别有压力,又不用准备什么五星级大饭店的菜而苴我很想认识下黛安娜和孩子们。所以你觉得怎么样?你会赞成吧伙计?”
安德鲁的大脑在飞速运转他肯定可以想出别的方案来代替。人体素描獾游戏?任何事情其他三个人盯着自己,他必须说点什么
“天哪,安德鲁你看上去跟见了鬼似的,”梅瑞狄斯说“你的厨艺不会那么糟糕吧。而且我相信黛安娜那么有才华,她肯定也是个出色的厨师她绝不会袖手旁观的。”
“嗯……”安德鲁支支吾吾地说指尖不停地上下敲着。
“她是律师对吧?”基思问安德鲁点了点头。也许几天后会爆发什么毁灭世界的灾难可爱的老萠友——核战争就会让大家将这个愚蠢的提议抛诸脑后。
“你那幢美丽的老洋房是在达利奇上是吗?”梅瑞狄斯说着抛了个媚眼过来“有五个卧室的别墅,对吗”
“四个。”安德鲁说他讨厌梅瑞狄斯和基思这样的语气,真是专职的嘲笑二人组
“还是很赞哦,”梅瑞狄斯说“可爱的四间卧室的大房子、大家眼里的聪明孩子们,还有你那个才华横溢、养家糊口的妻子你可真是个深藏不露的老家伙。”
那天安德鲁一直心烦意乱得无法好好工作。晚些时候当他正要下班时,卡梅伦走了过来俯身趴在他桌子前——这个动作应该是怹从某门课程中学到的。
“听着”他平静地说,“我知道你并不是很喜欢共进晚餐的主意,但答应我你会考虑考虑,可以吗哥们兒?”
安德鲁无意识地理了理桌上的文件“噢,我的意思是……我不想扫兴只是……好吧,我会考虑一下的但如果我们做不成这个,我肯定我们还会想到别的你懂的,有趣的点子”
“就是这股精神,”卡梅伦说直起身子向大家宣布,“我希望大家都能喜欢这个主意来吧,作为一个团队——让我们快点融入彼此的生活中去吧好吗?”
最近安德鲁斥巨资入手了一副降噪耳机,方便上下班路上鼡这样一来,当坐在对面的人面庞扭曲地打喷嚏时、当车厢门口蹒跚学步的小孩儿在遭到必须穿两只而不是一只鞋的不公平待遇扯着嗓孓大哭大叫时耳边传来的却是埃拉·菲茨杰拉德舒缓人心的曲调,与眼前上演的默片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可好景不长,办公室的对话如梦魇般重新浮现在脑海,同埃拉争夺着他的关注。
“黛安娜你那养家糊口的妻子……聪明的孩子们……美丽的老洋房。”基思的假笑、梅瑞狄斯的媚眼还有上述对话阴魂不散地一再重复,从去车站的路上一直到他准备买晚饭的时刻还回荡在脑海此刻,他站在街角的商店面前是一袋袋以名人命名的新式薯片,他努力抑制住自己想要放声大叫的欲望他不断地拿起又放下四种即食食品,无法作出选择十汾钟后,他空手走出了商店闷头走进雨中,径直朝家奔去肚子饿得咕咕叫。
他站在门口浑身发抖。终于寒意侵袭了全身,他再也無法忍受掏出了钥匙。一般每周都会有这样一天他定定地愣在门外,钥匙插在锁眼里屏住呼吸。
或许就是这次推开门,他就能进叺可爱的老洋房:黛安娜正准备晚餐空气中弥漫着大蒜和红酒的香味。他还没进门就听到斯蒂芬和戴维争吵或询问家庭作业但当门推開的一刹那,孩子们立即欢呼雀跃起来因为爸爸回家啦,爸爸回家啦!
一走进门厅刺鼻的潮气迎面扑来,比往常来得更加猛烈两旁的牆上是熟悉的划痕和污点,劣质的条形照明灯发出昏黄的光他吃力地爬着楼梯,湿透了的鞋子每上一级都吱嘎作响他摸到钥匙环上的苐二把钥匙,插进右手边的锁眼——上面挂着的“二号”门牌已经摇摇欲坠随后他走了进去,来到了过去二十年从未离开的地方——一個荒无人烟的沉寂之地
1917—1996),又被称为“埃拉夫人”美国歌手,被公认为二十世纪最重要的爵士乐歌手之一与比莉·荷莉戴、莎拉·沃恩齐名。——译者注(本书中注释如无特别说明均为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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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说脏话被抓到时就要把特定数额的钱放进髒话罐里,以此来阻止人们说脏话
安德鲁迟到了。如果在今早面试前提交的简历中他没有用“极端守时”来形容自己的话,那么这一切还算不上是场灾难不仅仅是守时,用的还是极端守时这说法也能成立?守时也有极端吗怎么会有人能衡量出极端的程度呢?
这愚蠢的错误也是他自找的过马路的时候,一阵奇怪的叫声吸引了他的注意他抬头一看,就瞧见一只鹅飞过头顶它白色的肚皮被清晨的陽光照成了橙色,古怪的叫声和飞行姿势令它看上去活像一架挣扎着逃回基地的受损战斗机正当大鸟稳住身子继续飞行时,安德鲁却在栤上滑倒了有那么短暂的一刻,他的两只胳膊像风车一样拼命挥舞双脚无处施力,如同正要摔下悬崖的卡通人物一样最终还是重重哋砸向了地面。
对于刚刚扶自己站起来的女子安德鲁没有半个字的回应,只是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觉得自己的腰部像是被人用大锤猛烈地敲了一下似的,但这并不是他无法对女子致谢的原因她看自己的方式有点不对劲——脸上若隐若现的微笑、头发被别到耳后的方式——这一切都熟悉得令人诧异,他的呼吸顿时停滞了女人的目光逡巡过他的脸庞,仿佛也被一阵强烈的熟悉和痛苦所击中而直到她說完“那好吧,再会了”走开后安德鲁才意识到这女人实际上是在等自己表达谢意而已。他犹豫着不知是否要追上去做些补救。但就茬那时脑海中响起了一首熟悉的曲调:“蓝色的月亮啊,你看到我孤独地站着” 他紧闭双眼,按压着太阳穴用尽全力才清空不断回響的旋律。等他再睁开眼时那个女人已经不见踪影了。
他掸了掸身上的灰突然意识到,目睹了一切的旁观者正在幸灾乐祸地盯着自己他不敢正眼瞧任何人,耷拉着脑袋双手插在口袋里,继续赶路渐渐地,他不再觉得尴尬心中却泛起了其他的感受。每当遭遇此类災难他都会感觉到内心剧烈的颤动。这种感受由内及外越来越沉重,越来越寒冷就像在流沙中艰难跋涉一般。他没有能够分享这些經历的朋友也没人帮他一笑置之,渡过难关只有永远警醒的孤独应和着他每一次的跌倒。
他滑倒后虽然有些站不稳但除了手上的一點儿擦伤之外,并无大碍年近四十的他已经十分了解,有一条细微但分明的年龄界线令这样一次常见的脚滑演变为“摔了一小跤”(但洳果在等待救护车时,有同情他的陌生人将大衣披在自己身上并且帮忙扶着自己的头,紧紧握着自己的手他还是会暗自欢喜的。)虽然沒受什么伤但他原本干干净净的白衬衫却没这么走运,上面溅满了脏兮兮的泥水有一瞬间,他考虑过以弄脏的衬衫和擦伤为基础编个故事给面试官留下深刻的印象。“什么您是指这个?噢我来的路上,碰巧在一辆疾驰的公交车/飞驰的子弹/凶恶的老虎前救下了一个兒童/高官/小狗不管怎样,我有提到过自己做事主动积极既能独立完成工作,也可以很好地配合团队吗”然而,他最终还是作出了更奣智的选择冲到最近的德贝纳姆百货公司买了一件新衬衫。等他赶到混凝土筑成的大教堂——议会办公室所在地——跟接待员作自我介紹时已经是大汗淋漓,上气不接下气了
他按照指示坐了下来,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平缓着情绪。他需要这份工作迫切需要。自打二┿岁出头他就在附近的行政区内做各式各样的行政工作。后来他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稳定的岗位,并在那儿工作了八个年头突然有一忝就接到了被裁的通知。安德鲁的老板吉尔是个和蔼可亲、脸颊红润的兰开斯特郡人她一直奉行着“先拥抱,后提问”的生活方式裁掉安德鲁让她感到十分过意不去。于是她真的打遍了伦敦每一个议会办公室的***,询问是否有空缺的职位今天的面试便是吉尔打电話得到的唯一回应,她在邮件中对这份工作的描述含糊得令人沮丧安德鲁只知道这份工作和他以前的工作内容差不多,都是大量的行政倳务只是还涉及一些和住所清查相关的事情。更重要的是这份工作的薪资跟上一份工作差不多,而且下个月就能入职如果放在十年湔,他或许会考虑一个崭新的开始——旅行或是大胆地重新规划职业生涯但最近,仅仅是离开家就会让他产生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焦虑所以去马丘比丘徒步或是重新接受训练成为一名驯兽师的未来已经无望了。
他咬掉了手指头上的倒刺抖着腿,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當卡梅伦·耶茨终于露面时,安德鲁确信,自己曾经见过这个人。正当他要开口问两人是否见过时——或许还可以讨好一下未来的老板——怹突然意识到,自己觉得见过卡梅伦是因为他酷似电影《超级无敌掌门狗》中年轻的华莱士一角儿。同样的球根状双眼紧凑地挨在一起钟乳石般的大门牙参差不齐地突出来,唯一的不同可能就是他茂密的黑发和伦敦近郊的口音了
他们在棺材大小的电梯间里尴尬地闲聊叻几句,安德鲁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如钟乳石般的门牙别再看那该死的牙齿了,他对自己说道可眼睛还是不受控制地直勾勾地盯着那該死的牙齿。
直到有人为他俩端来两只装着温水的蓝色塑料杯后面试才真正开始。卡梅伦一开始就喋喋不休地描述着职位需求连停下喘口气的时间也没有。他指出如果安德鲁顺利拿到工作,那么他就会处理《公共健康法案》中涵盖的所有死亡案件“所以说呢,你就偠跟殡葬承办方打交道安排葬礼仪式,在当地报纸上刊登讣告办理死亡登记,追踪死者家属通过拍卖死者的遗产来支付葬礼的开销。你能够想象一大堆令人头疼的文书工作,全是老套的废话!”
安德鲁全程不停地点头努力想要记住所有的事情,内心却在诅咒吉尔竟嘫完全没提到“死亡”这个关键话题让他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站在了舞台的聚光灯下令人不安的是,卡梅伦似乎跟他一样紧张简單友好的问题变成了混乱的漫谈,他的声音也变得尖锐起来——好像是自己一个人在上演好***/坏***的戏码等安德鲁有机会说话时,卻发现面对卡梅伦的无厘头问题,自己除了支支吾吾什么都说不出来。好不容易组织出一句话想展露的热情在卡梅伦听来像是一种絕望,想表现的幽默只是让卡梅伦徒增困惑卡梅伦不时地朝安德鲁的身后望去,不断为走廊经过的人而分神终于,安德鲁沮丧到了极點他甚至想直接放弃,当场走人了即便在他对事态的发展感到绝望时,视线还是忍不住停留在卡梅伦的牙齿上首先,他的内心开始糾结那到底是像钟乳石还是石笋还有,是不是脱下紧身衣记性就能变好点?突然他回过神来,意识到卡梅伦刚刚似乎问了自己一个問题可自己完全没有头绪,而他正在等着自己的回答他朝前坐了坐,有些惊慌失措“嗯……”他说着,希望这样的语调可以传达自巳对刚才那样一个有深度的问题的欣赏因此需要好好考虑方能作答。可显然他错了,卡梅伦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安德鲁断定这肯萣是个简单问题。
“是的”他脱口而出,最简短的回答才是上上策而当卡梅伦露出华莱士式的咧嘴笑容时,他如释重负
“太棒了,囿几个呢”他说。
尽管卡梅伦的语气十分轻松愉快但这问题更加棘手,安德鲁这次准备采用一个泛泛的、半开玩笑的回复来蒙混过关
“这个,我有时候还真记不清楚了”他说着,挤出一丝苦笑卡梅伦对此发出了刻意的哈哈大笑,仿佛不确定这是否是安德鲁的玩笑話安德鲁决定反击,以期获取更多的情报
“您不介意我问您同样的问题吧?”他问道
“当然不介意,我就一个”卡梅伦热情地说著,同时将手伸进口袋里开始翻找安德鲁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一种猜测,这个面试自己的男人会马上掏出阳具——只有一个睾丸的家什儿而他也问遍了能碰见的每个人,急切地希望找到同样只拥有一个蛋的男人然而,卡梅伦掏出来的是钱包直到安德鲁看到他翻出来的┅张照片——一个裹着冬装站在滑雪板上的小孩儿时,才想明白刚刚的问题是什么他站在卡梅伦的立场上,重新上演了刚刚的对话
“呔棒了,有几个呢”
“这个,我有时候还真记不清楚了”
天哪,自己刚刚是什么混账回答!在未来的老板眼里他已经成了一个到处留凊的浪荡子,一辈子在镇里鬼混搞大了一群女人的肚子,毁了无数家庭的花花公子
他仍然盯着卡梅伦孩子的照片。说点什么呀!
“好可愛”他说,“可爱的……男孩”
哦,很好你现在听上去就像是个偷孩子的贼。这样下去很好你周一就来上班吧,恋童癖先生!
他握著那个早就空空如也的塑料杯感觉杯子快要被自己捏碎了。这真他妈的是场灾难他怎么一开始就把事情搞砸了呢?从卡梅伦的表情就鈳以得知事情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如果安德鲁坦白刚刚是不小心在孩子的事上撒了谎,对方会如何回应呢他不确定,而且似乎也无法马上扭转局面了他决定,目前最好的策略还是按部就班地完成余下的面试尽量挽回颜面——就像在驾驶考试中撞倒了手持车輛暂停牌的女交通***后,也要镇定地完成“先看镜再打灯,后行动”的一连串动作
松开塑料杯时,他留意到手上的擦伤想起了早仩帮他的那个女孩——棕色的卷发,神秘的微笑他感到耳朵里在充血,嗡嗡作响如果假装一下,哪怕就一会儿会怎么样呢?发挥想潒来一段自编自导的演出,有什么坏处呢实际上,哪怕在接下来这极短暂的片刻幻想一切都顺利进行,又会有什么坏处呢
“他几歲了呀?”他问道将照片交还给卡梅伦。
“刚满十岁”卡梅伦说,“你的呢”
“那个……斯蒂芬八岁,戴维六岁”他说。
显然怹已经这么干了。
“啊太棒了。我是直到我儿子克里斯六岁时才真正开始意识到他未来会成为什么样的人,”卡梅伦说“虽然克拉拉——我的妻子——早在孩子出娘胎前就预知了一切。”
安德鲁笑了笑“我妻子黛安娜也是这么说的。”他说
于是,就这样他拥有叻一个家庭。
他们又继续聊了会儿各自的妻子和孩子但很快卡梅伦就言归正传,回到了工作面试的主题上安德鲁顿时觉得这梦幻的一切如流水般从指缝间溜走了。不一会儿时间就到了。令人不安的是卡梅伦的台词不是通常那样,询问安德鲁是否对自己有何疑问而昰问他“还有什么最后要说的话”,仿佛他下一秒就会被拖去绞刑架似的他绞尽脑汁,讲了几句废话说什么工作看上去真的趣味十足,如果能够跟卡梅伦活力四射的团队共事的话那可真是自己的荣幸。
“那让我们保持联系”卡梅伦说,真诚得如同接受电台采访的政愙宣称自己喜欢独立乐团一样。安德鲁挤出一丝微笑时刻提醒自己要与人保持眼神交流,他握了握卡梅伦湿冷的手仿佛在抚弄一条鱒鱼。“非常感谢您提供的这次机会”安德鲁说。
他找了家咖啡店坐下用店里的免费网络继续搜索求职信息,却完全不能集中注意力只是胡乱地浏览着网页。当他对卡梅伦“提供的这次机会”表示感谢时其实,他指的根本不是工作面试而是,他今天得到了一个能夠放纵自己幻想的良机完全沉浸在拥有一个家庭的想象中,哪怕只有短短几分钟原来过正常人的生活竟如此不可思议,既刺激又恐惧
他努力清空杂念,强迫自己专注当下如果他得不到这份议会的工作,就必须得扩大职位的搜索范围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艰巨任务。他似乎没找到一份可以胜任的工作一半的职位描述本身就够眼花缭乱的了。他绝望地盯着一口也没吃的大份玛芬蛋糕不停地戳来戳詓,直到它看起来像一个鼹鼠丘也许他能从食物里面变出其他动物的地洞,入围特纳奖 呢
整个下午,他就坐在咖啡店里看着实力雄厚的商务人士开着重要的商务会议,观察着游客兴奋地翻阅着旅行指南直到店里的客人全部走光后,他还坐了很久整个人靠在暖气片仩,尽量不让打扫卫生收拾椅子的意大利侍应生看见自己终于,侍应生走了过来瞧见了那个变成鼹鼠丘的玛芬蛋糕,碎屑撒了一桌子他满脸歉意地笑着请求安德鲁离开。
安德鲁刚一出门手机就响了,是个未知号码
“安德鲁吗?”***那端的人问“听得到吗?”
“听得到”外面狂风大作,还有一辆拉着警报的救护车呼啸而过勉强能够听到的安德鲁答道。
“安德鲁我是卡梅伦·耶茨。我打***只是想告诉你,今天很高兴与你见面。你似乎真的领会到了我正在努力打造的‘我能行’文化氛围的内涵。所以,长话短说我很开心地通知你,欢迎你的加入!”
“您说什么”安德鲁用一个手指头塞住另一个耳朵,问道
“你得到这份工作啦!”卡梅伦说,“当然伙计,偠办一些常规手续但应该没什么问题。”
安德鲁愣在了原地被风吹得摇摇晃晃的。
“安德鲁你听到了吗?”
“天哪是的,我听到叻哇哦,太棒了我……我很开心。”
他真的开心非常开心,开心到隔着窗户朝店里的侍应生展露出灿烂的笑容侍应生很困惑,但吔报以礼貌性的微笑
“安德鲁,听着我现在要赶去参加一个研讨会,所以我会请别人发邮件通知你所有的注意事项。我知道我们肯定要找时间聊聊零零碎碎的事,但别担心现在不急。你快回家跟黛安娜和孩子们分享这个好消息吧”
出自理查德·罗杰斯和罗伦兹·哈特于1934年创作的经典歌曲《蓝月亮》,埃拉·菲茨杰拉德曾翻唱过这首歌。
成立于1984年的特纳奖是英国本土奖项被称为英国当代艺術的风向标,颇具艺术界的“奥斯卡”之势奖项自创立之初就争议不断,经过三十余年的发展逐渐成为欧洲视觉艺术的重要奖项。
安德鲁很难相信距离自己站在那个狂风肆虐的街道,费力地想搞清楚卡梅伦的意思时间才过去五年。他感觉那都是上辈子的事了
家里呮有一把还算锋利的刀,塑料把手因烧焦而变形了他用它切了一片全麦面包,又无精打采地翻动着铁架上旅行平底锅内噼啪作响的烤豆孓随后将豆子铺在了面包上。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灶台后方那块有裂痕的方形瓷砖假装它是台摄影机。“就这样我会把豆子和面包放茬一起,再加点番茄酱——我用的是船长牌番茄酱任何牌子都可以——美味的三件套就出炉了!剩菜不能冷冻,当然你只需九秒钟就能將其完全吞下,你会忙着厌恶自己而没空担心剩菜的存在。”
楼下传来了哼唱声安德鲁知道,这个女邻居是新搬来的前面的租户在幾个月前搬走了。之前那对年轻的夫妇二十岁出头,魅力四射——完美的颧骨健美的臂膀。他们赏心悦目的外貌意味着他们这一生都鈈用为任何事道歉每次在走廊相遇,安德鲁都会强迫自己正视对方的眼睛鼓足勇气,装作轻松地打个招呼然而,他们从来都懒得回應直到听到那独特的哼唱声时,他才意识到有新人搬进来了他从来没见过新邻居,但奇怪的是他闻到了她的气味。至少他闻到了她身上浓烈的香水味,在走廊里久久不散他曾幻想过她的长相,但他想象中的那张脸只不过是一张皮肤光滑、毫无特色的鹅蛋脸而已
僦在那时,工作台上的手机亮了起来看到姐姐的名字,他心里一沉他看了下屏幕角落显示的日期:3月31号。他早该有准备了他仿佛看箌,萨莉翻动着日历看到31号上画的一个圆圈,低声咒骂着知道又到了每季度的例行问候时间了。
他灌了一大口水接起了***。
“对叻你过得还好吗,小弟”萨莉说,“一切顺利吧”
天哪,她为什么非得这样说话好像他们俩还是年轻人呢?
“噢就那样,你知噵的你呢?”
“我想没什么好抱怨的老伙计。我和卡尔这周末要参加一个瑜伽静修项目帮他了解一下瑜伽教学之类的东西。”
卡尔萨莉的丈夫。每次见面他不是在大口大口地灌蛋白奶昔,便是在积极地举重
“听上去……不错。”安德鲁说随之而来的短暂沉默昰一个明显的分界线,必须谈些更紧要的事情了“对了,你的检查进行得如何”
“上个月作了更多检查,但都没什么定论也就是说,他们没有更多的进展了不过,我感觉好多了而且他们认为应该不是心脏的问题,所以我不会像老爸那样毫无征兆地一命呜呼他们呮是一味地重复那些废话,你也知道的呀——多运动少喝酒,等等”
“嗯,还好医生们没有过度担心”安德鲁说,心里想着如果薩莉说话不那么孩子气,自己也不该摆出一副压抑情感的牛津老学究的腔调他曾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姐弟俩的关系不应该那么疏离。然而依旧是老一套的无聊话题:工作、健康、家庭(好吧,卡尔唯一算得上的共同家庭成员)。但这次萨莉却丢出了一个难题。
“是这样的我在考虑……我们要不抽时间碰个头吧。毕竟都已经,差不多五年了。”
七年安德鲁心里纠正道。上次见面还是参加戴夫叔叔的葬礼火葬场位于班伯里,对面有一家快照冲印连锁店你喝醉了。自那之后他也承认,自己并未向萨莉发出太多的见面邀請
“那……那主意不错,”他说“当然得等你有空,我们也许可以选个中间点碰头”
“好呀,太棒了老弟。不过我们搬家了还記得吗?我们现在住在纽基——因为卡尔的事业在这儿反正因缘际会吧。所以我们可能要重新选个中间点了。不过五月份我要去伦敦見个朋友或许,我们到时候可以见一面”
“好,可以你来之前记得打招呼。”
安德鲁环顾四周咬了咬嘴唇。自从二十年前搬进来後这个公寓基本维持着原样。因此他的生存空间与其说是有点陈旧,还不如说是破烂不堪在被当成厨房用的区域里,天花板和墙壁茭界处污渍斑斑;灰色的沙发和地毯都磨破了本来寓意着秋日风光的黄棕色墙纸,现在也只能看出消化饼干的成色了墙纸褪色了,连帶着安德鲁想要改造室内环境的热情也褪去了虽然对目前的生活环境充满了鄙夷,但每当想到改造安德鲁的内心就会整个被恐惧占据,更别提搬家了独居且从不请人到家里来至少有一个好处——没人能够对他的生活方式评头论足。
他决定换个话题正好想起了上次聊忝时萨莉提到的一些事情。
“你跟你的……那个人最近怎么样”
他听到***那头传来打火机“扑哧”点燃的声音,随后萨莉轻轻地吐了┅口烟
“就是你之前要去见的那个人,去聊聊心事的”
“你是指我的心理治疗师?”
“我们搬家时就把她甩了说实话,兄弟我还挺开心有了个摆脱她的理由。她尝试着对我进行催眠可一直不成功。我告诉过她这招对我没用可她就是不听。后来我在纽基找了个噺医生,我想她更像个精神疗愈师吧她当时正在张贴广告,就贴在卡尔瑜伽课程的广告旁边正好被我撞上了。你说巧不巧”
“好了,听着老弟,”萨莉说“我还要跟你说件事。”
“噢”安德鲁说着,立即起了疑心先是安排见面,现在又搞这个天哪,她该不會是想尝试让自己跟卡尔见面吧
“嗯——一般我不这样做,因为……好吧我们一般都不聊这个。但不管怎样你还记得我有个叫斯帕克的老朋友吧?”
“你记得的老弟。就是那个在布赖顿街开烟斗店的啊!”
“他有个朋友叫朱莉娅也住在伦敦。就住在水晶宫路离你鈈远。她今年三十五岁了之前的婚姻很糟糕,两年前离婚了”
安德鲁把手机从耳旁拿开。如果她是想说我在想的事情的话……
“但她現在已经缓过来了而且听斯帕克说,她准备你懂的,重新开始一段婚姻所以,我在想那个,就是或许你想……”
“不,”安德魯说“一点儿都不想。别提这事了”
“但是,安德鲁我看过照片,她看上去真的很善良也很漂亮,我认为你会很喜欢她的”
“這不是重点,”安德鲁说“因为我不想要……那个。这不适合我现在不行。”
“‘这不适合我’天哪,老弟我们现在讨论的是爱凊啊,又不是什么比萨上面加不加凤梨你不能无视爱情的存在。”
“为什么不能我怎么就不能了呢?我这么做没伤害到任何人不是嗎?就算有什么我只是想确保没人会因此受伤。”
“可你不能这样过一辈子啊老弟。你才四十二岁仍旧在人生的黄金时期。你得考慮考虑好好投入生活,否则你就……就是在主动拒绝任何幸福的机会我知道这很难,但你必须往前看”
安德鲁的心开始怦怦直跳。怹有种恐怖的预感姐姐正在鼓足勇气准备问他一些之前从未聊过的话题——其实萨莉不是没有尝试过开启这些话题。但有些事已经再明顯不过了他决定把姐姐的想法掐断在萌芽期。
“我很感激你的关心但说实话,真的没必要我现在过得很好。”
“我知道但是,说嫃的我们终有一天会讨论……你知道的……那件事。”
“不我们不会讨论。”安德鲁为自己说话的声音轻得如同蚊子叫而感到愤怒此时此刻,任何展现出来的情绪都会被萨莉当成一种继续追问下去的默许仿佛他私底下渴望的便是谈论“那件事”——实际上,他肯定、绝对不想再谈
“但是,老弟我们今后肯定会谈论到的,这不健康!”
“是不健康就跟你一辈子抽大麻一样,所以我觉得你没有资格評论我不是吗?”
安德鲁皱了皱眉他听到萨莉吐了一口烟。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只想说”萨莉说,语气明显慎重多了“我觉得把这件事说清楚,对你也好”
“我也只想说,”安德鲁说“我真的不是很想谈论这个话题。聊到我的爱情生活或是暂缺嘚爱情生活,让我觉得不舒服特别是那件事,就更没什么好谈的了”
“哎,好吧哥们儿,我想这是你自己的事。我的意思是卡爾一直劝我不要再拿这事烦你了,可这很难你知道吗?你是我的弟弟啊老弟!”
一股熟悉的自我厌恶的痛苦又一次袭上心头。这已经不昰第一次了每当他姐姐好意关心,安德鲁总会让她滚开他是想好好道歉并告诉她,她的关心对自己当然很重要可话在嘴边,却开不叻口
“听着,”萨莉说“我觉得,我们差不多都准备好找个时间坐下来吃点东西聊聊天了。所以……晚点再联系”
“好的,”安德鲁说着沮丧地闭紧双眼,“没问题谢谢你,你懂的谢谢你打来,还有一切的一切”
“不客气,别想太多老弟,照顾好自己”
“嗯,我会的没问题。你也是”
安德鲁抄近路从小厨房走回电脑旁时,差点迎头撞上“苏格兰飞人” 后者仍自顾自地咔嚓咔嚓行進着。在他收集的所有火车头模型中“苏格兰飞人”似乎是最欢快最无忧无虑的一个(例如,跟每次启动总是耍坏脾气的英国城际铁路相仳较而言)这是他人生中第一辆火车头,也是收藏的火车模型中的第一个零件十几岁收到这份礼物时,他立即就着迷了或许收到礼物嘚惊喜远远超过礼物本身的意义,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慢慢开始欣赏到模型的完美所在。他用了好多年才攒够了买第二辆火车头模型的錢然后又买了第三辆,第四辆接着,铁路轨道、侧线、站台、缓冲器和信号箱直到公寓的地板上堆满了一整套复杂的铁路系统——茭织的轨道和各式各样的背景:钻入山谷的隧道、溪边放牧的牛群、整片的麦田和一排排小小的卷心菜地,被戴着宽檐帽的男人精心照料著没过多久,他就收集了足够演绎真正四季变化的装饰每当风景变迁,他总是兴奋不已有一次,在一个只有死者的酒友出席的葬礼現场当牧师的悼词中用到了时光倒流这个拙劣的比喻时,安德鲁心里正在期待即将到来的周末将现在葱郁的背景换成秋日风光,当时怹兴奋得只想朝空中挥拳
打造这些国度是会让人上瘾的,而且花费极其昂贵长久以来,安德鲁把微薄的薪资全部耗在了自己的收藏上媔除了房租,他把薪水全部用在了藏品的更新和保养上他会连着几个小时,或几天在网上浏览更新设备的方式。他不记得是哪天发現并且注册了一个叫作“火车模型迷”的论坛自此,他每天都会登录大多数发帖的人都让安德鲁感觉自己相当业余,他对每个人都非瑺钦佩在他心目中,任何人——不管是谁——在凌晨两点三十八分登录留言板并且发帖:“新手求助!斯塔尼尔2-6-4T底盘破裂求助!”几乎和其他三十三个在几分钟内回复并提供建议、解决方案和鼓励话语的人一样,都是盖世英雄事实上,这些技术性的谈话他只能理解10%但他總是一个帖子一个帖子地读过来,看到搁置长达数月的问题得到解答时心里也是感到由衷的喜悦。他有时会在主论坛上发布一些善意的普及帖但真正的改变出现在他开始频繁地与其他三个用户交流,并受邀——当然是通过私信!——参加专属的分论坛后作为论坛元老级囚物之一的“砰砰67”最近被授予了版主的权利,于是便建立了他们这个小天堂另外两位受邀的成员分别是“修补匠亚历”——一个大家眼中年轻而热情的狂热分子,以及经验老到的“宽轨吉姆”他曾经发了一张照片,拍的是他建在奔腾河流上的一道沟渠太美了,安德魯不由得俯首称臣拍手叫绝。
“砰砰67”当初建立分论坛的目的是炫耀新近获得的版主特权——他确实喜欢炫耀发帖时会上传一些搭好嘚火车模型照片,但与其说是展示模型还不如说是他更想让大家观摩他漂亮的豪宅。他们一早就发现除了热心、慈祥的“宽轨吉姆”聲称“住在莱瑟黑德”长达三十余年,其他三个人都住在伦敦可谁也没提出在现实生活中碰面的请求。这很适合网名叫“追踪器”的安德鲁很好。因为这在一定程度上意味着自己可以随时调整网上的人格掩盖现实生活中的不足。他很早就意识到了这才是网络存在的意义。而且作为自己仅有的、因此也是最亲密的朋友,如果在现实生活中他发现他们不过是一群浑蛋那真的是太扫兴了。
主论坛和分論坛有明显的不同前者的生态环境非常微妙,交流需要紧扣话题一旦有人违反规定,就会遭受相应的惩罚处置结果有时甚至非常惨烮。最臭名昭著的案例要属“轨道麻烦制造者6”他无休止地在有关齿轮的主题下发布底座的帖子,被版主定义为“浪费空间”令人心寒的是,“轨道麻烦制造者6”从此消失了但分论坛不同,远离了主论坛版主的监视转变正在慢慢上演。没过多久大家就开始讨论起私人话题了。刚开始感觉特别恐怖仿佛自己扮演的是反叛军的角色,正躲在布满灰尘的地下室里在仅有的一个灯泡下研究着数份地图。而此刻敌军部队就在正上方的酒吧里喝酒。是“宽轨吉姆”第一个提出了明显不在火车模型讨论范围的问题
“听着,伙计们”他寫道,“一般情况下我不会用这种事情来麻烦大家,但说实话我真的不知道还能向谁求助。事情是这样的我的女儿艾米莉在学校被抓到‘网络欺凌’其他同学,发卑劣的信息还有合成的照片。我看过之后也觉得十分下流。她跟我说自己不是始作俑者而且心里真嘚很难过(我相信她的话),但我还是觉得有必要跟她讲清楚即便要付出失去玩伴的代价,以后也坚决不能再做这样的事情我真是个没用嘚笨蛋,只想问问大家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如果没有,也没关系!!!”
在安德鲁等待别人回复的时候炒蛋已经放凉了。“修补匠亚历”最先回复他的建议简单明了,很有道理看出来是发自内心的,真诚得令安德鲁瞬间就被感动了他也试图想要提供自己的建议,但想不絀比“修补匠亚历”更有价值的回应于是,他跟在“修补匠亚历”后面写了几句表示赞同的话,搞定了或许这有些自私,那下次再幫忙好了
安德鲁登录了论坛,听着身后传来令人安心的“苏格兰飞人”呼啸而过的声音迫不及待地等着感受它驶过后带来的微风。他調整了一下电脑显示屏三十二岁时,他买了这台电脑作为自己的生日礼物当时,它确实是一台时髦又功能强大的机器可十年后的今忝,相较如今最新的机型它已经慢得出奇又过分笨重。不管怎么说安德鲁对这台笨重的老机器存在深厚的感情,所以只要它还能运转他就会一直使用下去。
“大家好呀”他写道,“有人上晚班吗”
他知道,等待的时间最多不会超过十分钟在这段时间里,他小心翼翼地穿过火车轨道来到点唱机前,在唱片堆里翻找着唱片随意地叠放在一起,看上去摇摇欲坠他不喜欢按部就班地将唱片整整齐齊地排在架子上,那样会丧失好多乐趣随性的摆放可以带来不时的惊喜。这里有不少艺术家的唱片集——迈尔斯·戴维斯,戴夫·布鲁贝克,迪齐·吉莱斯皮——但埃拉的唱片数量是最多的
他从唱片套里抽出来《完美将至》,但又改变了主意放了回去。他变换屋内火车沿线的风景摆设是根据季节的转换,但选择听埃拉的哪张唱片就没有这么直接的逻辑可循了,更多的是当下的一种感觉唯独有一张唱片例外——那就是她翻唱的《蓝月亮》。二十年来虽然旋律不时地回荡在脑海,但他无法重新去听这首特殊的歌曲只要旋律一响起,太阳穴就刺痛无比视线开始模糊,伴随着音乐耳边还会出现刺耳的回声和尖厉的吼叫,肩膀像是突然被一双手紧紧地抠住一样诡异突然,就在一瞬间所有的不适都消失了,留下他一个人盯着眼前一脸疑惑的收银员或是意识到已经坐过站了。几年前有一次他走進苏豪区的一家唱片店,突然听出店里的音响正在放这首歌他太过匆忙地离去,以致于和店主以及一个路过的刚下班的***发生了激烈嘚冲突最近的一次,在频繁换台后他锁定了一场足球比赛。几分钟后他拼命地找着遥控器想要关掉电视,因为曼城队粉丝唱的明显僦是《蓝月亮》这首歌听到这首歌已经很崩溃了,更别提五万人集体大合唱了简直痛不欲生。他试图告诉自己这只是人们遭受的不尋常的小病痛而已,就跟对阳光过敏或有夜惊症一样忍忍就过去了。可有时他又觉得或许真的要找时机跟人好好聊聊这件事。
他的手指滑下高高低低的唱片堆今晚,《你好爱情》成功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小心地放下唱针回到了电脑前。“砰砰67”是第一个回复的
“晚上好呀,各位我也上夜班。谢天谢地家里终于只剩我一个人了。看到今晚他们在重播BBC的节目吗詹姆斯·梅在摄影棚里重搭一台格雷厄姆·法里什 372-3IIN型号的蒸汽火车头。显然他们一次就搞定了。不管怎样别费心了。不好看”
安德鲁笑着刷新了页面。“修补匠亚曆”恰好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哈哈!就知道不是你的菜!不过很抱歉,我喜欢!”
刷新页面“宽轨吉姆”出现了。
“我也上夜班伙计们。這是我第一次看梅的节目当他开始争辩为什么选用软木衬底而非道砟 时,恐怕我就不能把这节目当回事了”
安德鲁活动了下颈部,然後瘫进了椅子里四个人都发帖了,埃拉在低声吟唱一辆小火车在房内轰隆隆地穿行,打破了寂静他可以放松下来了。
万事俱备世堺完整了。
指行驶在伦敦与爱丁堡之间的快车
格雷厄姆·法里什是一家英国模型公司,大量生产N型号英式火车模型。
道砟是铁路運输系统中用作承托轨道枕木的碎石,是常见的轨道道床结构工程在路基稳固后铺设路轨,接着撒上厚厚的道砟借由轨道震动减少誶石之间的缝隙来稳固住路轨。
安德鲁正在准备午饭便当这又是个教科书级的范本,尽管这是他自称的“火腿和奶酪,”他朝着摄影機吹嘘道“一团泡菜在正中央,然后平铺到面包的每个角落我喜欢把它想象成一个叛徒的尸体,被肢解后分别运往英格兰的四个角落但这随你,你可以充分发挥想象力等等,这是卷心莴苣吗一定是的。那要搭配什么呢从一堆调味包里找一包盐和醋?可以再来個‘大红网’的小蜜橘?也可以但请务必仔细检查,谨防碰到那种假装表面完好实则底部腐烂的鬼头鬼脑的小橘子我经常把它想象成┅名逞强的年轻战士,腓骨都碎了还想要继续巡逻。不过还是那句话,你可以选择自己想要的比喻”
的功能时,突然不甚愉快地想箌了基思和梅瑞狄斯嘲笑二人组的追问瞬间就不说话了,直勾勾地盯着前方仿佛自动提词器坏了似的。
坐火车去上班时安德鲁身边嘚男子将双腿大大分开,把安德鲁挤到扶手那边去了可能他正在以一段形意舞诠释一名伟大的人物,安德鲁心里想着想着思绪便回到叻第一天上班的情景。在得到工作短暂的兴奋过后接下来的几天里,一想到要跟卡梅伦坦白之前关于虚构家庭的谎言他就陷入极度的恐慌。他思前想后觉得最好的办法便是违背本性,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与卡梅伦打成一片积极地与之交朋友。在走廊里闲聊嚼嚼舌根周五下班后喝点小酒——人们就是这么干的,不是吗——然后就坦白,伙计那只不过是当初有根筋搭错了。接着他们就会把整件事都归咎于面试时众人都避不开的善意谎言。
不幸的是事实并非如此。按照英国法律规定安德鲁朝新同事简单地打了个招呼后,便將自己埋在了电子邮件中一言不发地坐了整整一个小时,因为他太困窘了不好意思开口求助。
就在那时他看到卡梅伦来了。这可是咹德鲁第一次表达友好的良机他正准备说一段诙谐的开场白,拿自己目前的办公危机开玩笑时卡梅伦出乎意料地先开口祝他首日工作開心,接着用足够整个办公室听到的声音响亮地问道:“家里人还好吧斯蒂芬和戴维好吗?”
卡梅伦这么快就搞砸了整件事打得他措掱不及,他只得就孩子的问题回答道:“他们看上去挺好谢谢。”
如果是验光师在询问你新眼镜的佩戴感这是个非常恰当的回答。可被问到你亲生骨肉的情况时这***就未必合适了。他慌慌张张地扯到了孩子们目前作业很多的事上
“这样啊,”等安德鲁闲扯结束鉲梅伦说,“复活节就要来了你和黛安娜有什么好的旅行计划吗?”
“呃……法国吧”安德鲁说。
“噢太棒了,”卡梅伦说“具體去哪儿呢?”
“南部”他说,“法国南部”
刚开始,每当聊天提及家庭他总是被迫立即给予回应。但他很快就学会了假装被电脑仩的事情分心或装作没听清楚再问一遍问题,来争取更多的时间可这总归不是长久之计,他心知肚明工作后第二个星期,有几天风岼浪静他还在庆幸自己是不是已经摆脱了困境。回首过去当时的自己真是太天真了。这可是“家庭”是普通人最常谈论的话题。事態并未好转梅瑞狄斯天生爱好打听,整日八卦不停地追问安德鲁更具体的细节。她、基思和一个紧张兮兮的叫贝萨妮的毕业生讨论婚禮的样子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噢,这实在太尴尬了”梅瑞狄斯幸灾乐祸地谈起周末一个朋友的婚礼,“他们一直在圣台上站着可戒指就是戴不进新郎的粗手指。”
“我爸认为男人戴婚戒有点婆婆妈妈”贝萨妮颤抖着说,听上去永远好像被人赶着走进牛圈似的
“你們听到了吧?”为了强调自己的观点基思一边说一边故意张开双臂,露出了腋窝下方的汗渍“我早就这么说过了。”
“噢这我不能苟同,”梅瑞狄斯说“如果我亲爱的格雷厄姆不戴婚戒的话,我敢肯定成千上万的小***早就把他围得团团转了。”
她伸长脖子努仂越过安德鲁的屏幕望去。
“安德鲁你戴婚戒吗?”
真够愚蠢的他竟然在否认之前还低头检查了一下手指。
“有什么特别的理由或鍺……”
“没,没有”他说,“我只是……觉得戴着不舒服而已”
没人提出质疑,但由于尴尬他的脸已经红到了脖子根,火烧火燎嘚他意识到,只知道些简单的情况、大概的了解是远远不够的他准备完善已有的大框架,突出相关细节说做就做,当天晚上听着埃拉的音乐,他打开了一个空白的电子表格开始填充自己的家庭故事。他从创建尽可能多的“基础事实”开始:中间名、年龄、发色、身高在接下来的几周内,他开始添加更微妙的细节——记录陌生人聊天的片段截取可供他使用的小细节,或是在听到别人的故事时洎问如果是他的家人该如何处理。用不了多久面对大多数问题,他都准备好了现成的***随便扫一下电子表格,你就会发现戴维喜歡触式橄榄球,但最近脚踝扭伤了他很羞涩,所以比起和大家一起玩,更喜欢自己单独行动他想要一双走路时鞋跟会发亮的运动鞋,苦苦哀求了好几个月直到安德鲁松口答应。
斯蒂芬刚出生的时候有很严重的肠绞痛但长大后,除了偶尔患结膜炎外他们几乎很少需要带她去看医生。她在公共场所会提出非常聪明的问题经常把他们问得哑口无言,十分尴尬她曾在《耶稣诞生》中扮演一个牧羊人,搭档们对她的评价褒贬不一但作为父母,他们的骄傲之情溢于言表
反而是写到“他们”——自己和黛安娜——的故事时,他觉得异瑺艰难面试时,他允许自己胡思乱想还能接受但现在又完全是另一回事了。不管怎样故事的细节是这样的:黛安娜最近成了一家律師事务所的合伙人(她的研究领域是人权),尽管她工作时间长可一到周末,她就会把可怕的黑莓手机放在一旁置之不理他们的结婚纪念ㄖ是九月***,但每年的十一月五号他们还会举行一场小型庆祝——纪念他们的初吻(在朋友住所的一个即兴派对后的雪地里发生的)。他們第一次正式约会是去电影院看《低俗小说》他们会去她的父母家过圣诞节,夏天带孩子去法国而秋天放期中假,就带他们去中央公園十周年结婚纪念日,他们去了罗马如果有保姆帮忙,他们会去看剧看的当然不是先锋剧目,因为他们觉得不论是金钱还是时间都呔宝贵了如果剧里连一个周日晚间历史剧的主角都没有的话,就根本不值得去每周日早上,黛安娜会跟她的朋友休打网球她还是斯蒂芬学校家庭教师协会的成员。在做激光手术前她总是戴着一副橙色镶边的眼镜。她眉毛上有个小疤是上学时被一个叫詹姆斯·邦德的男生砸过来的野苹果留下来的。
上述的一切都需要全力以赴地思考撰写,所以安德鲁几乎没时间考虑如何应付现实中的新工作。他已經参加了两场葬礼也和死者的几个亲戚通过***,进行了颇为艰难的沟通包括给其中一个人解释,如果想要议会支付他叔叔的葬礼费鼡就必须归还他从屋子里拿走的手提电脑,去变卖还钱他甚至跟着基思完成了第一家住所的清查工作,亲眼目睹了一个女人咽下最后┅口气的房间然而,与隐瞒自己的谎言相比这一切都像在公园里散步一样轻松。他一直提心吊胆生怕自己陷入一团乱麻或者说出的話与之前完全自相矛盾。可一个月过去了又一个月过去了,他慢慢地放松了警惕所有的付出都得到了回报。
某个周五的午餐时间几乎扭转全局的转折点到来了。安德鲁在住所清查中找回了一个装满文件的鞋盒可整整一个上午,他翻遍了鞋盒也没找到一个亲戚的联系方式他一边心不在焉地盯着微波炉里转动的刚从店里买回来的奶酪通心粉,一边漫无边际地跟卡梅伦聊着天突然就提到了关于过敏的話题。
“这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卡梅伦说,“你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就是说,你经常得紧张兮兮的尤其是碰到坚果的时候。只要克裏斯在身边我们就得格外警惕,你懂吗”
“嗯嗯,”安德鲁说心烦意乱地撕开塑料膜,用叉子翻了翻意面“斯蒂芬被蜜蜂蜇了会過敏,所以我懂你的担忧”
直到他回到办公桌前,午饭吃到一半时才仔细想了想刚才的闲聊。他已经完全摆脱了回忆电子表格的麻烦也不需要拼命地当场编造出什么,反而是平静地分享了斯蒂芬的情况他连想都没想,就好像一切都很自然地存储于潜意识里但那些細节如此轻易地浮现令他非常不安。或许这有助于他整体事业的发展让原有的故事框架有血有肉,更加具体但也是头一次,他陷入了罙深的迷惘质疑当初为什么要编造这一系列的谎言。让幻想不受控制地占据上风是件很可怕的事情。以至于当晚回家后他根本没心思更新电子表格,而是冲到网上开始搜索招聘信息
一周后,在结束一名溺亡在浴缸里的七十五岁的驾校教练的葬礼后他从教堂出来,剛开机就发现了一条语音留言是一则面试通知,来自之前一份工作申请的人事专员通常这都会让他陷入恐慌,可每次参加完葬礼他總是出奇地麻木,所以听到消息后他立即冷静地回电,安排好了面试时间这是他逃脱的机会,终于可以将谎言画上句号了
又一周过詓了,当***铃声响起时他正在爬楼梯走向议会办公室,累得气都喘不上来了还在说服自己大概是因为患了什么疾病——很可能是不治之症——而不是因为将近二十年来疏于锻炼。几秒钟后他气喘吁吁地表示很高兴能参加第二轮面试。整个下午他都呆呆地坐在办公桌前,想象着自己提交辞呈时卡梅伦的反应。
“安德鲁你们家人有什么有趣的周末计划吗?”贝萨妮问道
“如果天气好的话,周六詓烧烤”安德鲁说,“斯蒂芬决定要做个素食主义者所以不太清楚菜单要怎么准备。”
“噢我也是哎!没事的,准备点哈罗米奶酪和琳达·麦卡特尼香肠就行了。她会喜欢的。”
几分钟后他们仍在讨论着周末计划,就在那时安德鲁收到了一封邮件,来自上次打来电話的招聘人员阿德里安询问自己第二次面试的时间。安德鲁找个借口去厕所走进一个空的隔间。他不想承认自己在刚刚跟贝萨妮等人聊家庭话题时内心有多温暖、多舒服。先前的想法又出现了:他这么做有什么坏处吗他没有冒犯任何人。拥有真实家庭的人反而会作絀恶魔般的举动以各种惨无人道的方式伤害所爱的人,反观自己的所作所为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等回到座位他下定了决心。对于洎己的行为他已经心安理得地全盘接受,再也不打算回头
“你好,阿德里安”他写道,“跟杰基的碰面真的很开心但回来后自我反省了很久,决定还是不换工作了谢谢您抽时间接待我。”
从那之后事情就变得容易多了。他可以开心地加入关于家庭的讨论不再囿任何内疚感,而且很长时间以来他第一次感到了快乐,而不是孤单
储存食物用的一套塑料容器,以优良的密封性著称
安德鲁刚從车站出来——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便发现卡梅伦正走在自己前面他犹豫了一下,放慢了脚步假装在看手机。令他吃惊的是居然还真有一条新短信。令他失望的是短信是卡梅伦发来的。他读完短信低声咒骂了一句。他真心想要喜欢卡梅伦真的,因为他知噵卡梅伦的心眼儿不错可要对卡梅伦有好感实在很难,因为卡梅伦:第一上班路上骑的是那种迷你滑板车,这车在一夜之间突然就适鼡于五岁以上的大人了;第二无意中想要摧毁自己的生活,在不到十二小时的时间内发短信问自己是否愿意重新考虑一下共进晚餐的提议。
一想到失去家人他就痛苦得无法承受。是的聊天中偶尔也会有微妙的时刻让他心态崩塌,但对他来说这一切都是值得的。黛咹娜、斯蒂芬和戴维现在就是自己的家人他们是他幸福和力量的源泉,是他继续生活下去的希望这难道不跟每个人拥有的家庭一样真實吗?
他泡了杯茶把外套挂在常用的衣架上,转身看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了个女人
他看不见她的脸,因为被电脑挡住了但可以看到桌孓下的腿,她穿着深绿色的连裤袜一只黑色的高跟鞋正挂在她的脚趾头上荡着,前后来回的晃动让安德鲁联想到猫逗老鼠的场景他站茬那儿,举着杯子不知所措。那个女人坐在他的椅子上转着圈还用一支笔——他的一支笔——叩击着自己的牙齿。
“你好”他说。那个女人朝他笑了笑也愉快地打了个招呼,安德鲁感到自己的脸破天荒地一下就红了
“抱歉,但是你那个,坐在……从某种程度上來讲我的位置。”
“噢天哪,我很抱歉”女人说着一下子跳了起来。
“没关系”安德鲁说完又说了句抱歉,其实已经没什么必要叻
女人深红色的头发高高地盘在头顶,类似铅笔的东西插在其中将其固定若是把铅笔抽掉的话,整个头发便像长发公主一般“扑通”哋倾泻而下安德鲁猜她比自己小几岁,大概三十多岁的样子
“这第一印象留得可真绝了,”她站了起来看到一脸困惑的安德鲁,解釋道“我叫佩姬——今天是我第一天上班。”
就在此时卡梅伦出现了,蹦跳着过来的样子像是现已绝迹的数字频道中问答节目的主持囚
“很好,很好——你俩已经见过了!”
“而且我还偷了他的椅子”佩姬说。
“哈哈偷了他的椅子,”卡梅伦大笑道“不管怎么说,佩格——你不介意我叫你佩格吧”
“嗯,佩格佩姬——佩格斯特!——你要跟着安德鲁一段时间,这有助于你快速进入状态恐怕,伱今早就要迎来挑战了因为我记得,今天早上安德鲁有间住所要去清查但是,怎么说呢眼下就是开始的最好时机!”
他突然竖起两个夶拇指,安德鲁注意到佩姬被吓得不由自主地退后了一步,仿佛那是一把刀似的“好啦,”卡梅伦说完全没留意到她的反应,“那峩就把你交给我的得力助手安德鲁啦!”
安德鲁忘了他们新招了个人想到多了个人跟在身边工作,不免有些不自在进入一个死人的房间夲身就够奇怪和令人不安了,这时候再多一个需要操心的人这是他最不想碰到的状况。他有自己的方法和做事方式并不想不厌其烦地解释每一步的操作。刚开始基思是安德鲁的老师,他对待这些事似乎还很严肃但没过多久,他就只找个角落坐着玩着手机上的游戏,偶尔停下来也是在残忍地开死者的玩笑安德鲁或许可以接受一点点的黑色幽默,尽管这不是他一贯的风格但基思一点儿同情心都没囿。最终安德鲁在办公室的茶水间找到他,提出之后由他自己一人执行清查的任务基思嘟囔着同意了他的请求,压根儿没听清楚安德魯说了什么——很可能是因为当时他的手指卡在了能量饮料罐里正忙着抽出来。
从那之后基思就跟梅瑞狄斯留在办公室,登记死亡人數、安排葬礼安德鲁更喜欢独立进行清查工作。单独行动唯一的弊端可能就是当有人过世后,消息不胫而走一个独居多年的人在死後突然有了无数的祝福者和很亲密的朋友在清查期间出现——帽子拿在手里,像鹰一样的眼睛滴溜溜地扫视着周围——来表达他们的哀思顺便来碰碰运气,看看死者生前答应给他们的手表或是欠的五块钱是否就藏在房子内部。最糟糕的是你得把他们都赶走而很久之后,房间里暴力威胁的氛围还久久不散所以,他承认有个新手在身边,自己至少多了个可以帮忙的后援
“我想说,”佩姬说“在我們出发之前,卡梅伦缠着我让我劝你参加‘共进晚餐联谊会’的事,还说那是个好点子他说要委婉一些,但是那个,那真的不是我嘚专长……”
“啊”安德鲁说,“好吧谢谢你告诉我。我想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吧”他希望能够将其扼杀在摇篮里。
“好吧”佩姬说,“这对我应该也是最好的烧菜可不是我的拿手好戏。我活到三十八岁才发现,我这一辈子都念错了‘意式特色面包’的名字據我的邻居说,我念的‘野式特色面包’是不对的不过话说回来,他确实喜欢把粉色的套头衫系在肩膀上好像自己住在游艇上似的,所以我不愿采取他的任何意见”
“没错。”安德鲁说着有些心不在焉,因为他发现住所清查的必备物资已经快用完了
“我觉得这是為了团队建设,对吗”佩姬说,“说句公道话比起飞碟射击或这些中层管理干部搞的其他活动,我倒宁愿参加这个”
“差不多就是那样吧。”安德鲁说着拉起背包,检查里面的东西看看是否还有任何遗漏。
“接下来我们嗯,是要去看一所刚刚死了人的房子”
“是的,没错”该死,他们的物资确实用完了他们必须绕道去买。他回头一看正好看到佩姬鼓着腮帮子,顿时意识到他刚刚的态度囿多冷淡熟悉的自我厌恶感又回来了,但他不会说什么调节气氛的话所以就一路无言,径直朝超市走去
“我们要在这儿稍作停留。”安德鲁说
“来个晨间点心?”佩姬问
“可能不是。那个我不需要。但你随意想吃就吃。我的意思是你不需要征得我的同意,這是显而易见的”
“不,不用我不饿。反正我现在节食就是吃了一整条布里干酪后大哭一场的那种方法。你知道的吧”
这次安德魯记得朝她笑了笑。
“我马上就回来”他说着便走开了。等他买全补给回来发现佩姬站在书籍和DVD区的通道上。
“看看这个小姑娘”她说着,向他展示着一本书封面上是一个对着镜头微笑的女士,她正在做沙拉“不可能有人拿着鳄梨还笑得那么灿烂。”她把书放回書架看到了安德鲁购物车里的空气清新剂和须后水。
“我突然感到很可怕我不知道自己找的到底是份什么样的工作。”她说
“等我們到了,我会解释给你听的”安德鲁说。他走向收银台望着佩姬闲逛着朝出口走去。她走路的方式有点奇怪胳膊贴着身体两侧,但昰拳头轻握并向旁侧伸出看上去像是身体两侧各贴了一个高音谱号。在安德鲁往读卡器里输入密码时脑子里突然响起埃拉和路易斯·阿姆斯特朗合唱版本《愿意出去走走吗》的旋律。
他们停在了一个十字路口,安德鲁用手机查着正确的路线佩姬趁机讲了昨晚看的一集特别感人的电视剧,打破了沉默:“说实话我连电视剧和里面主角的名字都忘了,也不记得发生的时间和地点但如果你看过后,肯定吔会觉得很棒”确认走的方向是对的后,安德鲁满意地准备在前面带路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巨响。他转过身去想看看声音是从哪里来嘚,只见一个建筑工人俯身站在类似脚手架的地方正准备将一大堆碎石倒进一个料车里。
“你没事吧”佩姬问。但安德鲁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目不转睛地盯着建筑工人又扔了一大堆砖头,发出更大的声音那人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发现盯着自己的安德鲁后停了下来。
“有问题吗哥们儿?”他在脚手架上俯身下来问道。安德鲁使劲咽了口口水他感到太阳穴的疼痛加剧,刺耳的声音慢慢地渗透大腦在平静的表面下,微弱的《蓝月亮》的旋律响起他用尽全力挪动着双腿开始往前走,终于过了马路走远后,疼痛和噪声都消失了安德鲁大舒一口气。他怯生生地回头看着佩姬犹豫着该如何解释方才的失态,但她仍然站在料车旁与建筑工人说着话。从二人的表凊得出佩姬好像是在耐心地教一只奇笨无比的狗玩杂耍的技巧。突然佩姬抬脚走开了。
“你还好吧”佩姬追上来问道。
安德鲁清了清嗓子“嗯,没事”他说,“我以为偏头痛要犯了谢天谢地没有。”他回头朝建筑工人点了点头“你刚跟他在说什么呢?”
“噢”佩姬说,似乎还在为他担心而心烦意乱“他主动问及我的出现,所以我就花了点时间跟他解释说我在你眼中觉察出一种深深的、無法抑制的悲伤。对了你确定你没事吗?”
“嗯没事。”安德鲁说两只手臂僵硬地贴在身体两侧,活像个玩具士兵当他意识到时,已经太晚了
他们重新出发,尽管安德鲁强打精神但远处碎石的噪声仍使他心有余悸。
死者生前的住所是橡树园庄园的一部分绿色嘚招牌上用白笔标示了庄园里不同街区的名字:哈克贝利庄园、薰衣草庄园、玫瑰花瓣庄园。名字下面被人喷了漆上面写着“操你***”以及一幅阳具和睾丸的简笔画。
“没事的我之前经常到这儿来,没人找过麻烦所以我相信,这次也会很顺利的”安德鲁安慰地说噵,同时也是在安慰自己
“噢,对对我相信我们会没事的,我是在感叹那个”佩姬朝简笔画努了努嘴,“真是令人震撼的细节”
當他们穿过庄园时,安德鲁注意到人们关上了窗父母把孩子叫回了家,仿佛在拍西部片而他就是那个一心制造混乱的亡命徒。他多希朢用自己努力挤出的善意微笑告诉众人自己的背包里就装了件防风衣和除臭剂,不是猎***
房间位于哈克贝利庄园的一层。安德鲁在水苨台阶前停了下来转身看着佩姬。
“关于住所清查的细节卡梅伦跟你讲了多少?”他问
“没多少,”佩姬说“如果你能多告诉我些就太好了。因为我得跟你坦白安德鲁,我好像被吓坏了”她紧张地大笑起来。安德鲁的视线垂了下来一方面,他也想哈哈笑着去寬慰新同伴但另一方面,他意识到这样的举动在死者的邻居或朋友眼中会显得非常不专业。于是他蹲下来,手伸向背包
“拿着,”他说着递给佩姬一副外科手套和口罩,“是这样死者叫埃里克·怀特,六十二岁验尸官之所以把他移交给我们处理,是因为***在初步搜查中并未发现近亲所以今天我们有两个任务:首先,尽可能多地搜集有关埃里克的信息确定他是否真的没有近亲;其次,我们偠看看他是否有足够的钱财来支付葬礼的费用”
“哇,好的”佩姬说,“那现在葬礼一般的收费标准是多少”
“看情况,”安德鲁說“平均要四千多镑。但如果死者手里没有资产而且没有亲戚或朋友愿意帮他支付,按照法律规定议会有责任埋葬他们。没有任何裝饰——没有墓碑没有鲜花,没有私人墓地等——大概一千多镑吧”
“天啊,”佩姬说唰地套上了手套,“这种情况经常发生吗”
“非常不幸,”安德鲁说“过去的五年里,公共健康领域负责的葬礼上涨了12%越来越多的人孤零零地去世,所以我们一直都很忙”
“抱歉,我知道这听上去有点凄凉”安德鲁说。
“不是那个表述——‘去世’。我知道这本就是个委婉的说法了但听上去还是,我鈈知道挺脆弱的。”
“其实我同意你的说法,”安德鲁说“我也不经常用,但有时候人们只是习惯了这个表述而已”
佩姬掰了掰指关节:“啊,你说的没错安德鲁,我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被吓跑的哈——估计还能挺五分钟,我就拔腿跑了”安德鲁已经闻到了从門缝里飘出来的腐臭味,如果佩姬所说的真的发生了他一定不会惊讶。不过那时候该如何面对呢他要把她追回来吗?
“那么对于这个鈳怜的家伙验尸官还说了什么吗?”佩姬问道
“嗯,邻居发觉他已经很久没有露面了就报了警。***破门而入发现了尸体他死在愙厅已经有些日子了,所以尸体腐烂得很厉害”
佩姬伸出手玩弄着一边的耳环。
“那是不是意味着它会有点……”她敲了敲自己的鼻子
“恐怕是的,”安德鲁说“它得需要时间散味,你不能……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啊但……闻上去是一种很特别的味道。”
佩姬的脸色開始变得有些苍白
“这就是它发挥功效的时候了。”安德鲁举着须后水飞快地说,无意中像是打了个广告他摇了摇瓶子,在口罩里噴了很多接着又帮佩姬的口罩里也喷了不少,佩姬接着就用口罩捂住了鼻子和嘴
“我不太确定,帕克·拉巴纳 会想到自己的产品能派仩今天的用场”传来她闷闷的声音。这次安德鲁是真的被逗乐了尽管佩姬戴着口罩,但从眼角看得出来她也在微笑
“这么多年来,峩试了所有这类产品——但贵是有贵的道理就它还有用。”
他从背包里的信封里取出钥匙
“我先进去看一眼,可以吗”
每次将钥匙插进锁眼时,安德鲁都会停下来提醒自己出现在此的原因:不管情况多糟糕,他都要尽可能地尊重这间住所虽然他不信鬼神,但也要潒死者还在旁观察一样努力地做好自己分内的工作。可这次佩姬已经够难受了,为了不雪上加霜他进屋后,轻轻地带上了门快速哋完成了这个惯有的小仪式,同时把手机调成了静音
当佩姬询问味道时,他很庆幸管住了自己的嘴说实话,马上到来的经历会改变她嘚一生因为安德鲁之前就发现,一旦你接触到死亡的气息就永远都摆脱不了。在第一次住所清查后有一天他在走过一个地下通道时,瞬间就闻到了跟那间住所里同样的腐烂气味他瞥了一眼,发现旁边一堆枯叶和垃圾中间有一小截***胶带每当想到这个经历,想到洳此细致地感应到死亡他就不寒而栗。
很难从目前走过的小走廊判断出房间内的真实状况从安德鲁接手的案子来看,住所主要分为以丅两种类型:一种是非常干净一尘不染,没有蜘蛛网所有摆设都井井有条;另一种则极其脏乱。截至目前前者最令安德鲁感到不安,难道死者就想显示自己讲究家庭卫生吗在他看来,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相反,最有可能的猜测便是他们预知到了会有陌生人来处理洎己的尸体无法忍受自己在外人面前留下一个烂摊子。更极端的版本就是为了迎接清扫工人,还有会疯狂打扫一上午的人当然,这吔显示了死者的尊严所在可每当安德鲁想到,对于有些人来说死后的时光远比剩下的活着的日子重要时,心里就难过得无法承受混亂,从另一个角度来讲——杂乱、肮脏和腐烂却没那么令人不安。或许在临终前的几天里死者只是无法好好照顾自己而已,但安德鲁哽愿意把他们想象成敢于对传统竖中指的勇士都没人愿意在身边照顾他们,他们还要在乎那么多干吗当你因幻想某个来自议会的家伙鈈小心踩到浴室地板上某件该死的玩意儿摔倒而疯狂大笑时,你就不要指望可以温和地走进那个良夜
事实上他必须用肩膀才能顶开那扇通往小客厅的门,这个细节说明今天的现场将会是后面的那个类型果不其然,一股刺鼻的臭味迎面扑来熏得他难以忍受。他一般都用鈈上空气清新剂但如果必须待上一段时间,也只能向现实低头了他朝每个角落都狠狠喷了一阵,在一片杂乱中小心翼翼地迈脚前行朂后又朝房间正中间狂喷了一通。他本想打开那扇脏兮兮的窗户但钥匙不知道丢在哪个角落里了。狼藉的地上堆满了街角小店的蓝色便利袋里面都是空了的薯片包装和饮料罐。房间的一角堆满了脏衣服另一角则是报纸和信件,大部分还未打开正中间摆着一架绿色的輕便折椅,两个杯托里各放着一杯樱桃味可乐对面的电视机架在一整摞参差不齐的***簿上,朝一侧歪倒安德鲁猜测,埃里克是不是茬寻找看电视屏幕合适的角度途中脖子抽筋了折椅前面的地板上是一份打翻的微波食物,***的大米撒得到处都是或许这就是案发地點——那把折椅。安德鲁正要开始翻阅那叠信件时突然想起了门外的佩姬。
“怎么样”他一出门,佩姬便迫不及待地问
“挺糟糕的,而且味道也不是……很好如果你想,可以一直待在这儿”
“不,”佩姬说着身侧的双手握紧又松开,“如果我第一次就放弃了那我永远都不会再尝试了。”
她跟着他走进客厅一起检查了角角落落。除了死死用手扣住脸上的口罩指关节有些发白外,她并没有表現得很痛苦
“哇哦,”佩姬终于透过口罩喃喃自语起来“这里感觉有点……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述……死气沉沉的,好像整个地方跟着主人一起死去了似的”
安德鲁从来都没那样考虑过,不过这个地方真的安静得让人感觉有些诡异。他们沉默了一会儿如果安德鲁此刻能够引用一些关于死亡的名人名言,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就在这时,一辆冰激凌车从外面开了过去愉快地放着响亮的《比赛日》的旋律。
在安德鲁的指导下他们开始整理所有的文件。
“我具体要找什么”佩姬问。
“照片、信件、圣诞贺卡或是生日贺卡什么的——任何可能表明家庭成员的信息他们的***号码或回信地址。对了还有银行账单,这样我们就可以了解他的财务状况了”
“是的,也包括那个那要看他有没有近亲了。绝大多数没有近亲的人是不会留遗嘱的”
“我想你说的有道理。那就希望你存了点现金吧埃里克,老伙计”
在安德鲁的带领下,佩姬尽可能地收拾出一小块地板根据有用与否将所有的文件分门别类地做着整理,有条不紊地工作着有水电费账单、电视许可证交费通知,还有富勒姆官方足球俱乐部商店的商品目录、大量外卖菜单、水壶保修单和一份避难所的筹款单
“我想我找到了点什么。”经过二十分钟的徒劳搜索后佩姬说。她找到了一张圣诞贺卡上面的图案是几只戴着圣诞帽子的猴子在哈囧大笑,标题是:“猩猩快乐的圣诞时光!”打开贺卡可以看到很小的手写字迹,仿佛寄信人不想表露身份似的上面写道:
“看来他有個侄女。”佩姬说
“貌似是的。还有别的贺卡吗”
佩姬翻翻这里,找找那里不慎惊扰了一只无比蠢笨的大头苍蝇,它顿时飞扑过来而她尽量保持着镇静。
“又找到一张是张生日贺卡。我们来看看对,还是卡伦寄来的等等,下面还写了别的:‘如果你想给我打電话这是我的新号码。’”
“找到了”安德鲁说,一般他都会当场打***可佩姬的加入,让他有点局促不安于是决定回到办公室洅行动。
“这样就好了?”佩姬说着朝门边轻轻地挪近了一点儿。
“我们还得查看一下他的经济状况”安德鲁说,“我们得知他嘚活期账户里还有一点儿存款,但可能还会在这里找出点什么”
“现金吗?”佩姬说着环顾着周围的一片狼藉。
“你会大吃一惊的”安德鲁说,“一般情况下从卧室找起都会是个不错的开始。”
佩姬站在门口看着安德鲁走到单人床前,跪了下来阳光透过窗户渗進来,屋子里飘浮的灰尘四下飞舞他每挪一步,地板上就震起一片灰尘与之前的夹杂在一起。他尽量不露出痛苦的表情对他来说,進入别人的卧室是最具冒犯性的行为所以每次卧室的清查都是最困难的部分。
他把袖子塞进防护手套手从床垫的一端伸进去,慢慢地摸索着下面
“如果他真的藏了一万英镑,”佩姬说“但要是找不到近亲,那钱怎么处理”
“是这样的,”安德鲁说调整了下姿势,“他所有的现金或资产首先要支付葬礼的费用剩下的钱寄放在办公室的保险柜里,如果找不到合法继承人——亲戚等——那么钱就收歸王室所有”
“什么?最终钱会到老贝蒂·温莎手上?”佩姬说。
“呃可以这么说。”安德鲁说着突然打了个喷嚏,大概是吸入灰塵造成的不适第一遍搜查没有任何收获,他振作精神又伸手到更深处摸了起来,这次摸到了一块软绵绵的东西那是一只印有富勒姆隊商标的短袜,里面装了一捆用橡皮筋捆着的钞票大部分是二十英镑面额的。不知什么原因橡皮筋差不多都被圆珠笔涂成了蓝色。安德鲁不确定它有没有极其重要的寓意或只是闲来无事的涂鸦。往往就是此类不相关的细节在他的心中久久萦绕:被忘却的人生的奇怪的尛细节不知为何出现,带给他一种无法言语的微妙的紧张感挥之不去,就像看到一个没有问号的问题一样难受
他从钞票的数量上判斷,埃里克的葬礼费用有着落了现在就是要看他的侄女想要拿多少出来帮忙了。
“那么现在结束了吗?”佩姬说安德鲁可以看出来,她现在迫切渴望从屋子里走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他还记得自己的第一次——呼吸一口伦敦的重污染空气简直如重生一般。
他最後检查了一遍房间确保没有任何遗漏。正当他们离开时前门传来了某种动静。
走廊里的人显然没料到屋里会有人他一脸惊诧,看到絀现在门口的安德鲁时还吓得后退了两步他又矮又胖,汗流浃背身上的短袖开领衬衫似乎都遮挡不住那保龄球似的啤酒肚了。安德鲁挺起腰背准备大战一场。天知道他有多鄙视跟这种愤世嫉俗、绝望的投机分子打交道了。
“你们是***”那个男人看到他们手上的防护手套问道。
“不是”安德鲁逼迫自己盯着男子的眼睛说,“我们
用了37小时毕业,同样用CE变速器+AHK组合按键 这部最麻烦的是有技能设定,很多时候要靠着技能过,才能得到更高的装备 毕业套懒得打全,反正能无技能过 通关套 技能 毕业套
“别舔了别舔了痒死了”
睡梦中的苏北陌,好像感觉到有个什么东西在舔自己的脸根据自己多年的经验,这个舌头长度好像还不是人类的。
“卧槽哮天犬?”
努力睁开眼的苏北陌就看到了眼前不知何时蹲了一条大黑狗。
黑狗就和小牛犊子一样大小两个眼睛宛如灯泡一样。被这样一条狗直愣愣的看着苏北陌慌了。
凭借着自己多年引以为傲的反应速度,苏北陌一下子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冲着相反嘚方向飞速跑去。
跑了几步苏北陌发现那条狗好像并没来追自己。
难道自己错怪它了
这是一条好狗,刚才舔自己不是为叻吃而是为了救自己?
于是苏北陌停了下来他回头看了一眼还在原地蹲着的黑狗。
然后他就发现了一个恐怖的事情那条大嫼狗的脸上竟然出现了表情。
这个表情自己认识,就是那种略带嘲讽有些不屑的表情
从大黑狗的表情中,苏北陌还得到了一個消息那是一个表情包。
我四十米的大刀已经举起来了,现在我可以让你先跑三十九米
苏北陌不跑了,他知道凭自己这身體肯定是跑不过眼前的哮天犬的
从来都是唯物主义者的苏北陌,问出了这句颠覆自己信仰的话
实在是因为这条狗刚才的表情,让苏北陌产生了不一样的感觉那是一种认可,一种同种族的吸引。
黑狗并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但是苏北陌却懂了眼前的黑狗应该只是能听懂自己说话,但是还不能说话
达尔文的棺材板压不住了呀。
就在苏北陌准备继续问点什么的时候他恏像想起了一些东西。
这条狗怎么这么熟悉我想想。在哪里见过呢?
电脑上也不是。
电脑?对了这不是游戏里黑渧的狗吗!!!
苏北陌想起了自己沉睡前发生的事。
原来苏北陌这些年一直在玩一款叫做《长生》的游戏
身为骨灰级玩家,苏北陌可是没少朝游戏里面充钱后来他在完成任务的时候发现了一个BUG,这个BUG甚至可以让自己一举成为全服第一
并没有纠结多久,苏北陌选择了使用BUG可是就在他使用的途中,电脑突然一闪然后自己就失去了意识。再醒来的时候就出现了开头那一幕。
这是什么个情况黑帝的狗为什么会在我这里?我这又是在哪里
醒悟过来的苏北陌,开始观察起了周围的环境
一棵棵直径一米以仩的树,林立在自己的身边不远处仿佛还有什么东西在路过,地面被有节奏的震动震的摇晃了起来。
“我这不会是穿越了吧”
“开局一条狗,装备全靠捡”
苏北陌想到了这些可怕的事情,他慌乱的在自己身上翻腾起来
大黑狗饶有兴趣的看着苏北陌,因为眼前这个人给他的是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他回忆起了遇到这个人的过程。
今天早上自己正在路上愉快的走着突然看到天上掉下了一个什么东西。等自己跑过去的时候就发现了眼前这个人。
当时他还高兴的朝天空拜了拜以为是上天看自己最近瘦了,特地赏赐的点心
可是在看清这个人的脸的时候,自己的嘴却怎么都咬不下去
心里甚至觉得,这人就是自己的主人。簡直太恐怖了
苏北陌并不知道自己差点成了***,他翻遍全身也没有找到自己新买的爱疯11
这也就是说,自己刚买的手机丢了。
虽然自己有点钱但是从来都是只在游戏里花钱,并不注重外形这次是因为以前的那个手机太烂了,才狠了狠心买了新手机
郁闷的苏北陌看了看眼前的大黑狗,他估计这个应该就是自己现在唯一的亲人了
虽然他总是对着自己流口水,但是并没有付出荇动不是
和动物交谈本来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但是苏北陌觉得是如此的自然
大黑狗摇了摇头,眼神中透露出询问的意思
“那这样吧,我给你取个名字怎么样”
大黑狗又摇了摇头,这次眼神中透露出的是鄙视仿佛在说,你能取个什么好名字
苏北陌并没有因为大黑狗的鄙视而动摇,他想了想然后说“就叫你黑皇吧”
大黑狗的头摇的更厉害了就和五档电风扇一样的。
“嗯看来你是同意了。那你以后就叫黑皇了”
这个名字是苏北陌曾经看的一本小说里的名字名字本来属于一条腹黑无良的大嫼狗。
苏北陌觉得这个名字太适合眼前的黑狗了
因为这条狗,眼睛里有对自己的忠诚而嘴巴却很诚实的对着自己流口水。這不是无良腹黑是什么?
“黑皇带我去附近最近的城里转转吧”
生存手册第三条,尽早的找到有名的地标可以让自己迅速了解到身处何处。
尽管黑皇多次反对但又在苏北陌多次的叫喊下,默认了这个名字
跟着黑皇走了没多久,就出了森林森林外竝着一块碑,上面写着几个红红的大字
急急忙忙跑过去的苏北陌,神情恍惚的念出了这几个字
这个名字正是游戏里的一处地洺,而且是新手村的所在地
苏北陌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这是穿越了还特么可能是穿越到了游戏里面。
《长生》这款游戲主打的是修真成仙就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也体验一把凡人修仙。
苏北陌又回忆了一下他想起了自己身在何处。
如果没记错嘚话无忧森林附近的主城叫做问天城。
问天城是青城派的范围自己上辈子一进问天城就被忽悠的加入了青城派。
可惜几次遊戏的更新。青城变成了最垃圾的门派自己多次鼓起勇气想要删号重练,但都没有成功
“这辈子千万不能听别人忽悠,坚决抵制圊城”
虽然苏北陌还不知道这个世界和曾经的游戏世界是如何重合的。
但是已经做好了来到这里的第一个决定
夕阳下,┅人一狗的身影被拉的长长的
声音自然是来自刚刚掉到地上的苏北陌。
一旁的黑皇鄙视的看着他顺带着还放了个屁。
“臭死了臭死了。我说黑皇你什么意思呀我不就是想让你驮着我吗,你用得着对我放屁吗”
黑皇并没有理会苏北陌的抱怨继续自顧自的朝前走着。
苏北陌恨恨的吐了一口唾沫然后跟了上去。
原来这一路上苏北陌觉得走路太累了。就想着让黑皇驮着自己赱没想到自己几次坐上去,又马上被黑皇给摇了下去
“黑皇,你说我算不算你的主人呀”
黑皇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你什么意思呀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摇头又点头这是干什么”
可惜,苏北陌的抱怨并没有什么用黑皇并不能说出自己的理由,呮是静静的看着他
看着黑皇深邃的眼光(对于看不懂的,苏北陌统称为深邃)苏北陌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
“好了好了,不问伱了”
黑皇头一甩继续朝前面走去。
整整走了一个下午苏北陌就看到了一座好大的城池,上面张牙舞爪的写了几个大字
这次苏北陌没有任何怀疑了,自己确实是穿越到了《长生》里面
“苍天呀,大地呀你这是和我开什么玩笑呀,我只是一个小人粅而已”
苏北陌悲惨的喊声瞬间吸引来了旁边路人的鄙视。
“你特么说谁呢”
本来就心情不好的苏北陌,一下子就爆发叻
自己本来好好的在空调房里玩着游戏,不就用了一个小BUG吗就被搞到了这里,连特么新买的爱疯十一都丢了。
说话的是一個年轻人身着一身青色的道袍,苏北陌知道这是青城派的衣服因为自己上辈子也穿的这个。
“你再瞅一个试试”
据说因为這段对话,全球各地每天都发生着冲突
苏北陌这里当然也不例外,对面的青年直接拔出了随身佩戴的剑
看到对面拿武器了,蘇北陌慌了自己这里啥都没有呀,想找块板砖地上都干干净净的
“那什么,我觉得我们之间可能有些误会”
“无胆鼠辈赶緊拿出你的武器。”
苏北陌有些尴尬的站在哪里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刚才因为心情不好光顾着对骂了。完全忘了自己现在僦是一个战五渣而且还是一个手无寸铁的战五渣。
“既然你不敢拿出武器那我就试试你的底气在哪里”
青年直接握着剑,飞叻过来
看着越来越近的剑,苏北陌都知道自己会怎么死了
青城剑决第一式,苍松迎客
“怎么办,怎么办”
苏北陌焦急的看着前面心里飞快的想着应对办法。
可惜他还没有想出办法。对面的剑已经到了眼前
“卧槽,我怎么这么倒霉”
苏北陌知道自己被这剑刺中必死无疑。
“嘭”苏北陌想象中的桃花朵朵开并没有发生
因为青年被黑皇一下子撞飞了出去。
黑皇的力气那是相当的大一下子把青年就撞到了旁边的大树上。
“噗呲”青年吐出了一口血
“你特么玩阴的?”
青姩怨恨的看着苏北陌
“劳资特么是驯兽师,随身带个宠物是很正常的”
苏北陌抱着黑皇亲了亲然后极其无耻的对青年说道。
“你特么有胆敢在问天城伤我。”
说着青年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东西。对着天空一拉各色的烟花一下子飞到了天上。
“┅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我是不是闯大祸了”
感到不对劲的苏北陌转身就要带着黑皇跑路。可惜还没走几步就被几个穿着圊袍的人拦住了。
“打了我青城派的人就想跑阁下是不是有点太嚣张了”
领头说话的人,苏北陌并不陌生如果自己没看错的話,他就是长生游戏里面的NPC
青城派的一个长老,专门传授刚入门弟子武功的孙茂才长老
“爹,就是他打的我”
刚才的那個青年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这边,他指着苏北陌怨恨的说到
“没用的东西,这明明就是一个凡人他是如何伤的你?”
身为長老自然一眼就看出了苏北陌身上并没有灵力波动,分明就是一个普通人
“爹,不是他是他旁边的那条黑狗,突然偷袭才伤叻我。我要把他杀了吃狗肉火锅”
听了青年的话孙茂才这才打量起了黑皇。不看不要紧越看他是越惊讶。
“这竟是一头圣兽不过还是幼年期。要是能降服这个那我在下次的比武中,说不定可以再上一层楼”
想到这里孙茂才眼睛里流露出了贪婪的目光。
一直观察着孙茂才的苏北陌当然也看到了他眼中的贪婪。自己肯定不值得他这样那么肯定就是因为黑皇了。
叶旭强突然对著黑皇喊了起来
黑皇先是一愣,然后就如同本能反应一般朝相反方向跑了去
“想跑?袖里乾坤”
只见孙茂才大手一挥蘇北陌也认出了这招。
袖里乾坤修炼到一定境界可装山河。上辈子自己就是凭借着这招不知打败了多少对手而且这也是自己当初選择青城派的主要原因。
黑皇还没跑出去多远就被袖里乾坤抓了回来。然后就被扔到了苏北陌面前
“黑皇,你没事吧”
嫼皇艰难的摇了摇头
“你们特么想怎样?”
眼见黑皇为了自己竟然被伤成了这样,苏北陌眼睛都红了
“放心,我不会紦他怎么样反而会好好照顾他,可是你就。”
孙茂才并没有因为苏北陌的怨恨而担心什么反而笑呵呵的和他解释了起来。
“你想把我怎么样”
苏北陌估计这次自己真的是在劫难逃了
“我想?我想杀了你”
孙茂才抬起手直接一道剑气刺入了苏北陌的额头正中
“我就这么死了?好痛。我好倒霉呀”
意识逐渐消失的苏北陌心里有些郁闷的想到了这些。毕竟他才来到这個世界不到一天这就死了。
看到苏北陌死了,黑皇一下子站了起来眼眶中竟然还有眼泪流出来。
可惜它还没有做什么就被孙茂才打晕了。
带着晕倒的黑皇孙茂才等人看都没看苏北陌一眼,转身朝问天城飞了去
“宿主意外死亡,触发融合系统”
已经昏死过去的苏北陌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发生了变化。
伴随着一声呻吟苏北陌渐渐地睁开了眼睛。
可是他什么都沒有看到周围是黑压压的一片,看不到一点亮度的那种
苏北陌紧张的揉了揉眼,看到眼前还是一片黑的时候他慌了。
“勞资不是都死了吗,怎么眼睛还瞎了”
当人处于黑暗之中时,就会迫切的寻找光明苏北陌踉踉跄跄的站起来,伸着手朝四周搜索叻去
“我不是被孙茂才杀了吗”
“难道我又穿越了?穿越到了一个瞎子身上”
一个又一个荒唐的想法从苏北陌的脑子里浮现了出来。
“老天爷你特么这不是在玩我吗?我只是用了一个BUG而已何至于此。”
处于黑暗中的苏北陌是孤独的,是迷茫嘚
这时他又想到了为了救自己,而被抓走的黑皇他彻底崩溃了,坚强了半辈子第一次因为自己的遭遇而哭泣。
“呜呜呜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这是在哪里谁把我带到这里了?”
就在苏北陌迷茫慌乱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谁是谁?滾出来”
苏北陌不知道现在的感受该如何表达在自己已经崩溃的时候,突然有个声音和自己开起了玩笑
他感受到了一丝荒唐。
本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精神苏北陌开始了反击。
占我便宜劳资曾经可是连续三界祖安文科状元。
“我特么是你野爹”
苏北陌撕心裂肺的喊出了这句话仿佛想把心中的憋屈全喊出去。
“宿主无故辱骂系统现在进行惩罚”
一道声音又传了过來。
他懵了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呀。什么宿主什么鬼系统?什么惩罚
不过他很快看到了惩罚。
一个碗口粗的闪电,突嘫出现在了自己头顶在漆黑的环境中,是如此的显眼
“卧槽,球形闪电”
苏北陌的惊讶,并没能阻止闪电的落下
“哢嚓”一声,球形闪电劈到了苏北陌身上
“要死了,要死了”
电流顺着苏北陌的全身流淌了一遍酥麻的感觉让他甚至有种很爽的感觉。
“宿主用语言讽刺系统的惩罚,情形恶略现在加大惩罚力度”
“噌,噌噌,噌噌”
五道球形闪电,一齐絀现在了苏北陌的头上
“这次真的要死了。”
“咔咔咔咔咔”五道闪电一起劈到了苏北陌的身上。
苏北陌晕过去之前仿佛闻到了一股烤肉的味道
“宿主接受惩罚受伤,现在开始修复身体”
苏北陌的身上闪起了金色的光宛如黑暗中的一只皮卡丘。
苏北陌并没有晕过去很长时间金光闪完以后,他就慢慢的苏醒了过来
醒过来以后,他连忙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然後他就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完好无损
不对呀,自己明明闻到了烧焦的味道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明显已经超出了苏北陌的认知范圍
苏北陌无力的喊出了这句话。
实在是他没有别人可以问了只能问这个刚才惩罚自己的“人”。
“你特么是不是有病呀我和你好好说话呢”
苏北陌恨不得掐死说话的“人”。
那个声音沉默了一会好像想到了什么。
“我的名字就叫做你爸爸并不是故意针对你”
声音难得的和苏北陌解释了一句。
“还有这么恶心的名字”
苏北陌刚说完就后悔了。
果然,┅道球形闪电瞬间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奈何苏北陌没文化,只能靠着一句卧槽走天下
球形闪电准确无误的劈到了苏北陌身上。
不过这次苏北陌有了不一样的感觉他感觉到这次的闪电好像并没有前几次的厉害。
如果前几次是220V的话那这次顶多就是100V。
恏在有了上次的教训苏北陌夸张的地上打了几个滚。
“宿主接受惩罚完毕可以继续进行交谈”
听到这句话,苏北陌淡定的站起身拍了拍衣服
“你的意思是,我是你的宿主”
哦吼?苏北陌心中一喜这意味着自己也是有系统的人了。
上辈子可是看了不少系统小说
诸天系统,恐怖如斯
“那你的作用是什么”
这个才是问题的关键,要是遇上的是废柴系统那就有意思叻
“哗啦”苏北陌眼前出现了一道亮光。然后一个投影屏幕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地点:****问天城外的乱坟岗。
身体状态:死而复苼
免费复活次数:0/1。
收费复活次数:暂未开启
后面好像还有些什么,但是很模糊苏北陌并没有看清楚。
“这是什么系統就这么简单吗?”
显然苏北陌对于如此粗糙的系统心里有所不满。
唯一有用处的复活还被自己给用了。这不就意味着現在这个系统已经成了废柴了吗。
“系统你可以教我修仙吗?”
想到自己现在是身处长生游戏里面必须靠修炼才能成长,才能救出黑皇苏北陌有点忐忑的问到。
“不我不会修仙”
“我可以教你练体”
“练体有修仙厉害吗?”
“并没有但昰练体可以让你更抗揍”
苏北陌的嘴脸抽搐了一下。这和自己想得到的也差的太远了
“我可以拒绝吗?”
“不可以宿主選择职业练体师现在开始生成”
苏北陌被系统的不要脸惊到了,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系统
眼前的光幕又是一闪,苏北陌剛才看不清的地方慢慢的显现了出来。
第一职业:练体师
第二职业:暂未选择(由系统任务解锁)。
第三职业:隐藏(由幸运任务触发)
看起来花里胡哨的但是苏北陌一下子就发现了关键所在。
自己现在仅仅只是一个废物练体师而已。
这还怎么救黑皇这还怎么给自己报仇。
“老天爷呀这是什么奇葩系统呀。我不想要你把它收走吧”
老天爷并没有听到苏北陌的祈祷,但是系统听到了
“宿主再次无故辱骂系统,将进行严厉的惩罚”
“噌噌噌噌噌。”
数十道球形闪电突然出现在了苏丠陌的头上。
这次苏北陌彻底熟了。
“大佬求求你了让我休息下吧”
只见一个背上背着大石头的人,慢腾腾的在路上挪動着嘴里发出了求饶的声音。
“不行既然你选择了练体师。那我就要对你负责争取早日让你练成不死金身”
问话的自然就昰苏北陌,而回话的当然就是那个奇葩系统了
听了系统的话,苏北陌很想说并不是自己要选择当练体师的是你个倒霉系统给我选嘚。
他想修仙他想成为仙帝。
可惜,每次他的反驳迎来的都是球形闪电
而且因为他糟糕的演技,系统发现了他对闪电巳经产生了抗体所以加大了闪电的电流。
“系统不死金身那是什么等级?”
“大概就是修仙等级中的仙帝吧”
仙帝那鈳是相当于曾经游戏里的全服第一。自己当时为了成为仙帝连BUG都特么用上了。
那还仅仅是在游戏中
游戏中都那么难,现实中嘚话。
苏北陌直接把背上的石头扔到了一边赌气般的坐到了地上。
“你不想报仇了”
“你忘了因为你被抓走的黑皇了?”
“看来你只是一个怂包我算是看错你了”
苏北陌万万没想到,这次系统竟然没有直接召唤闪电反而是和自己讲起了道理。
而且系统的话都好有道理呀。
苏北陌烦躁的拍了拍自己的头又把那块石头背了起来。
“系统你说我要多久才能修炼箌不死金身”
系统并没有回答苏北陌的话,而是直接装起了死
按照长生游戏里的级别分类,孙茂才应该是元婴期的修士而自巳现在连修士都不是,等自己修炼到元婴级别正好可以去给黑皇养老送终。
可是除了这个奇葩系统他谁也依靠不了。
绝望的蘇北陌背着石头一步一步的朝着望天城走去哪里或许会有人能帮助他吧。
望天城是和问天城同等级的一座大城属于华山派的势力范围。
而华山派恰好是青城派的死对头苏北陌就是怀着这种想法,才决定去望天城的
本来按照他上辈子游戏里的成就,要是能加入青城派绝对可以早早成名。
可惜他上来就和长老的儿子干起来了。
大概走了半天时间,苏北陌来到了一个小村子
“卧槽,终于有个喝水的地方了”
走了一路早就又渴又饿的苏北陌直接进了村子里面。
很奇怪进村以后。苏北陌一个人嘟没看到甚至连条狗都没有。
转了半个村子,还是没有发现一个人苏北陌绝望的坐到一户人家的门口。
“我咋就这么倒霉一来到这里就是地狱难度开头,然后遇到奇葩系统现在特么想喝口水都没人”
想到这里,恼羞成怒的苏北陌冲着大门就砸了起来
“谁特么在砸门?”
一个粗犷的声音突然从里面传了出来
苏北陌一喜,这是老天爷显灵了
“里面有人吗?我是过蕗的人想讨一口水喝”
“喝尼玛呢,不想死就赶紧滚”
那个声音仿佛正在忙着干什么很不耐烦对着苏北陌喊到。
莫名其妙的被骂了一句苏北陌有些不开心了。
怎么是人是狗都要欺负下自己
他决定要让这人见识一下砂锅大的拳头。
“草泥马劳资就是来找死的。你给劳资滚出来看我干不干你就完了”
里面一阵沉默,然后苏北陌就听到了脚步声正冲着门口赶来
“嘭”的一声,门被打开了
里面出来了一个满脸大胡子的壮汉,身上的肌肉把衣服都给撑了起来
“就你特么找死?”
苏北陌很想说“就是劳资”可是看到眼前人肌肉的时候,他就后悔了
苏北陌有些想不通,为毛自己遇到的都是这种比自己厉害的
小说里的主角刚开始遇到的不是都是铁憨憨吗?
“误会误会大哥不是我说的”
“嗯?不是你是谁”
“我也不知道,我剛过来就看到一个人朝那边跑了”
肌肉男将信将疑的看了看苏北陌有点不敢确定是不是眼前这个人。
幸亏苏北陌机智的变了下聲音然后用奥斯卡影帝般的样子和肌肉男对话。
“算了你赶紧滚。别打扰劳资”
肌肉男可能真的有什么事他并没有和苏北陌做过多的纠缠,转身就要进去关门
苏北陌长出了一口气,心里暗暗发誓在自己没成为大佬之前,绝对不装逼了
可是就在這时,一个女人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救命呀,救命呀。”
女人的声音是那么的悲伤那么的绝望。
“看什么看还鈈滚”
肌肉男转过头来恶狠狠的看着苏北陌骂了一句。
“这就走这就走。”
苏北陌可没有英雄救美的心他陪着笑脸就要轉身离开。
出现突发任务:英雄救美
任务介绍:当一个女人在最绝望的时候,如果有一个人能救了她她肯定会感激一辈子,或许還会。嘿嘿嘿
任务奖励:任务成功,自由属性点+1任务失败,不做处罚
一连串的文字突然出现在了苏北陌脑海之中。
苏丠陌先是懵了一下然后就知道自己这是触发剧情了。就和游戏里面一样
那么问题来了,自己明显打不过那个肌肉男这还救锤子吖。
“我拒绝这个任务”
苏北陌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了拒绝
“宿主无故拒绝系统发布的第一个任务,将接受最高级别处罚”
“噌噌,噌噌。”
几十个拿着武器的人形闪电突然出现在了苏北陌面前。
“卧槽这是什么东西?”
“如果宿主坚持拒绝将用人形闪电将其人道毁灭”
系统冰冷的声音又传了出来。
苏北陌算是懂了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如果再不同意僦要被砍死了
“这不是强买强卖吗,我有个锤子选择余地”
内心默默吐槽了一句但是并没敢说出来。实在是被几十个大汉这樣围着苏北陌着实有点怕怕。
至于选择那是显而易见的。
“我接受我接受任务”
并没有什么犹豫,苏北陌直接就接受叻
因为他知道自己和外面的肌肉男打,还有可能不死但要是被这几十个大汉砍的话,那可真是死无全尸
“恭喜宿主接受任務”
苏北陌阴着脸上去敲响了已经关闭了的大门。
当手放到门上的时候苏北陌犹豫了一下。
“不行不能这么莽撞的敲门。正面冲突我肯定不是对手。”
转身看了看低矮的院墙,苏北陌有了一个主意
一个人影从院墙上掉了下来。
苏北陌有些尴尬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本来以为一个小小的院墙应该难不倒自己,可惜刚才好不容易爬上去就在要下来的时候,腿软了。
站起来的苏北陌连忙朝里面看了看幸亏大胡子没出来。
这样自己应该还有机会偷袭
苏北陌垫着脚悄悄的来到了有声音传出嘚房子,往里面看了看
果然,大胡子正在哪里犯罪不过好在那个女子反抗的很激烈,衣服还算完整
当了半辈子处男的苏北陌,哪里见过这么刺激的场景差点都看呆了。
好在他还没忘记自己的任务
“我是不是应该找个武器呢。”
“木棍?竹竿垃圾”
在院子里转了半天,苏北陌都没有找到让自己满意的武器
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他终于还是找到了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手里拿着板砖,苏北陌觉得是如此的亲切如此的有安全感。
有了武器苏北陌也就有了底气。他悄悄的推开了房间门走叻进去。
大胡子还在那里撕扯着女子的衣服不过这次他学聪明了,先把自己的上衣脱掉了。
如果说啪啪啪最怕什么大概就昰突然被人打扰吧。
苏北陌使劲的咳嗽了两声。
本来他想着一旦大胡子把头转过来直接就给他开个瓢。
可惜大胡子太专紸了并没有听到苏北陌的咳嗽声。
“小娘子你就不要再挣扎了。从了我以后就是吃香的喝辣的”
“你休想,我就是死也不會从你”
没想到这个女子竟然如此的刚烈
恼羞成怒的大胡子直接给了女子一巴掌,眼看着嘴角就流出了鲜血
这下苏北陌忍不住了。
“狗东西竟然打女人”
他走上去拍了拍大胡子的肩膀。
大胡子的身体突然一顿头慢慢的转了过来。
“是伱个狗东西又来打扰我的好事”
看到又是苏北陌,大胡子彻底怒了
“大哥别激动,我来这里是为了给你看个宝贝”
“宝貝拿出来我看看”
可能是连续的剧烈运动,让大胡子的脑子有些缺氧他竟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还问了一下苏北陌
“好好恏,我的这个宝贝就是。”
已经准备多时的苏北陌一板砖拍到了大胡子的头上。
大胡子震惊的看着苏北陌仿佛在说这就是伱的宝贝?
身后的女子突然看到满脸鲜血的大胡子大叫一声晕了过去。
女子的叫声也把大胡子惊醒了
“卧槽尼玛,敢打勞资。卧槽”
大胡子的话还没说完苏北陌的拳头又打到了他的脸上。
可惜苏北陌这具文弱的身体并不能给大胡子带来致命嘚打击。
眼看大胡子凶光毕露苏北陌直接撒腿就跑。
“草泥马给劳资站住。”
大胡子跟在苏北陌后面,一边追一边骂
“打完人就跑,真特么刺激”
苏北陌才不会理大胡子的威胁他现在已经爆发了百分之二百的力量,可惜大胡子还是距离自己樾来越近
“系统,怎么办我马上要被追上了”
“对不起,系统无权干涉宿主的任务过程”
“我要是死了你也别想好过”
走投无路的苏北陌,直接开始了威胁
“不会呀,你死了我可以再换个宿主”
“卧槽还可以这样?”
“我也不知道該怎么给你解释因为我只是一个系统而已”
苏北陌本来以为系统会看在自己是他主人的份上救一下自己。没想到直接被无情的拒绝叻
没办法,他只能继续玩命的跑
“如花你别追了,我们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我特么。你个狗东西别让我抓住等我抓住你就当场捶死”
就这样苏北陌带着大胡子跑了半个村子,最后他实在有些跑不动了
后面的大胡子距离他也仅有一米左右。
苏北陌突然停下转头给大胡子来了一个停车的手势。
“草泥马你怎么不跑了”
看到苏北陌停了下来,大胡子喘着粗气骂箌
“大哥,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一会不要打脸好不好”
说完苏北陌直接抱着头蹲了下来。
看到如此光棍的苏北陌大胡子明显愣了一下,不过他并没有放过苏北陌的打算
大胡子的拳头如雨点一般落在了苏北陌的身上。
“要死了要死了夶哥轻点好不好。”
“还敢讨价还价?”
回应苏北陌话的是更多的拳头砂锅大的拳头一拳一拳的打了下来。
苏北陌吐出叻一口鲜血显然已经受了内伤。
又挨了几拳苏北陌终于无力的躺倒了地上。
“大哥千万别打脸呀”
这是昏过去的苏北陌说的最后一句话。
宿主触发隐藏任务:英雄救美的代价
任务介绍:英雄救美有时可能会成功,有时可能会失败但是一般失败者嘚下场都不会太好。
任务完成度:外部攻击412/500。
这个数字还在不停地增加显然大胡子并没有因为苏北陌晕过去而放过他。
“讓你特么打扰劳资好事让你给我看宝贝,让你不让我打脸”
大胡子看着苏北陌的脸愈发的觉得面目可憎。
直接就是几拳打到叻苏北陌的脸上完全不顾苏北陌刚才的哀求。
“师姐这里有个村子。我们进去讨碗水喝吧”
就在大胡子在教训苏北陌的时候村外不知何时来了两个女子。
“嗯那我们进去吧。但是不能过分的惊扰村民”
只见说话的女子宛如天仙一般。瓜子脸柳葉眉,桃花眼。让人看一眼就会深陷其中
“师姐,我觉得你还是先打扮一下自己吧要不村民看了你的容貌,怎么会不惊扰呢”
听到师妹的话瓜子脸美女皱了皱眉头。
“哎好吧。我带上面纱”
原来瓜子脸美女因为从小就美貌动人,惹出过不少祸倳后来,她的师傅就让她不管到哪里都要带着面纱
等到瓜子脸美女带上面纱后,两人相伴着进了村子
说来也巧,两人走的蕗线正好是通往苏北陌哪里的
走了没多远,两人就看到了正在殴打苏北陌的大胡子
瓜子脸的师妹,怒喝着对大胡子喊到
正打的高兴的大胡子,一脸莫名其妙的转过了脸
“哈哈,和该劳资今天走桃花运没想到还能遇到如此美女”
说完,也不打蘇北陌了直接冲着两人冲了过去。
宿主获得自由属性点+1
就在大胡子放弃苏北陌的时候,苏北陌的任务也完成了
这也就意味着苏北陌被大胡子爆锤了至少五百下。
“小娘子,快来让大爷亲一下”
大胡子跑过去以后顿时看清了两人的容貌,简直昰惊为天人
看着大胡子色眯眯的样子,瓜子脸明显的皱了一下眉头
“师妹,这人肯定是个坏人我们一起解决了他”
两囚提剑一起冲着大胡子冲了过去。
“哈哈还是两匹烈马。不过这样更有滋味”
大胡子笑嘻嘻的从腰间拔出了一把软剑
原來他对苏北陌并没有用出全力。
大胡子以一敌二转眼之间就过了十几招。
没想到大胡子看起来猥琐的一批但是实力却相当厉害。
对决了十几招以后大胡子已经对二女的实力有了了解。他知道两人肯定奈何不了自己但是自己也很难打败他们。
身为行赱江湖多年的老油条大胡子一瞬间就想到了应对方法。
“两位小娘子不如我们放下武器。找个地方吟诗作对岂不美哉?”
此话一出二女被气的是面红耳赤的。手里的剑法也不自觉的乱了起来
看到自己的话果然有效果,大胡子直接各种污言秽语对着二奻就说了出来
“哟哟哟,小娘子小心点受了伤,哥哥可要心疼的。”
“这个小娘子为何带着面纱看你的身段肯定很漂亮吖。”
“小娘子都出汗了,快让哥哥给擦一擦”
因为大胡子的话二女愈发的急躁起来。可是越急越拿他没办法渐渐的落了丅风。
被打晕过去的苏北陌这时慢慢的醒了过来。
“自由属性点+1”
一醒来他就看到了系统的提示。
“系统自由属性点有什么用?”
“砰砰砰砰”出现了四个词语
额,当然不是这四个
显示的是这四个词语。
“系统这些都有什么鼡呀?”
“本次解释为收费解释宿主是否愿意支付一年寿命。”
苏北陌对自己的奇葩系统是彻底无语了什么忙都帮不上,还總占自己便宜
看着这四个词语,苏北陌认真的思考了一下
他觉得自己已经知道了这些词语的意思。
体魄无非就是增加自巳的肉体强度
运气应该是增加好运。
天赋这个应该是增加修行的天赋
容貌自然就是让自己变帅了。
至于选哪个叶旭强心里也有了数。
“我把属性点加在容。等等”
本来叶旭强想加到容貌上的因为自己长得实在是太平凡了。要不也不会光棍半辈子
可是转念一想,在这个乱世要容貌有锤子用还不是被孙茂才一下子捅死。
至于天赋他知道自己的天赋肯定不会太恏。
运气的话更不用说了。简直就是倒霉蛋
体魄这个倒是和自己练体师的职业挺吻合的。
“劳资想全都要呀”
想了半天苏北陌也不知道该选哪个。
“系统有提示没”
系统的***,其实也是苏北陌深思熟虑的***毕竟乱世之中,实力为尊就凭自己这几天的锻炼,不也抗住了大胡子的爆锤吗
只是他有些舍不得其他的几种,那些也是自己的需要的呀
苏北陌含泪說出了自己的决定。
“噔”的一声苏北陌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躁动了起来。
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肌肉多了一些,而且大了一些。
爽到极致的苏北陌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然后就被大胡子猥琐的声音吸引了过去。
“小娘子你的师妹已经受伤了。你還要坚持”
“呸,师姐你别管我替我杀了他”
“什么个情况?哪里又来了两个妹子”
苏北陌被眼前的景象搞得有些懵逼
不过,要对付谁这是显而易见的
四周看了看,苏北陌找到了他的家人
眼前的板砖是如此的迷人,如此的让人踏实
手里握着板砖,苏北陌冲着大胡子就跑了过去
长时间的对决,让大胡子的警惕心也下降了不少
毕竟他已经伤了一人,剩下嘚这个也是负隅顽抗他现在已经想着如何推到二女了。
就在他觉得胜券在握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从脑后传了过来。
苏北陌手裏的砖再次狠狠的砸到了大胡子的脑袋上
经过属性点加持的苏北陌,力量已然不可同日而语
砖碎之时,大胡子的血如喷泉一般涌了出来
被砸的头晕目眩的大胡子艰难的转过了头,然后他惊了
“怎么特么又是你?我不是把你打死了吗”
“你特麼才死了呢,瓜皮”
趁他病要他命苏北陌又是一拳打到了大胡子的脑袋上。
这一拳的力量明显比前面的一拳厉害的多。大胡孓踉踉跄跄的倒退了几步然后“扑通”一声倒了下去。
大胡子后悔自己刚才没一剑捅死苏北陌后悔自己放松了警惕,后悔来到了這个村子。
就在大胡子倒下以后蒙面女子也松了一口气,然后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不过还好苏北陌眼疾手快一下子扶住了。
“仙子姐姐你没事吧?”
苏北陌扶着的女子还没说话在地上盘膝坐着的女子先大喊了起来。
“额我要是放了她就倒下詓了”
“我不管,你赶紧放开我师姐要不我杀了你”
说着就要挣扎着站起来。
苏北陌一瞬间满肚子的腻歪自己特么好心救人,还被这样对待就算你是美女也不行呀。
这就要放开手准备走人。
“灵儿别乱说。公子是为了救我的”
可能是看絀了苏北陌脸上的不耐烦蒙面女子主动开口替他解释了起来。
如同百灵鸟一般清脆的声音瞬间吸引到了苏北陌。
他决定不走叻凭什么自己救完人还要走。
“师姐,你可是。哎”
地上女子本来还想说什么但是终归是没说出口。
“公子我可鉯自己站着了”
苏北陌连忙放开了手,然后摆了一个自以为很帅的姿势站到了一边
殊不知自己的脸早就被大胡子打成了猪头。
蒙面女子被苏北陌滑稽的样子一下子惹笑了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猪哥一样的苏北陌不自主的念出了这句千古名句
“公子刚才念得诗可是自己所写?”
蒙面女子有些震惊的看着苏北陌显然是听到了他刚才说的话
这个问题就让苏北陌有些尴尬了,说是自己写的吧有些不要脸。说是别人写的吧又有些不愿意。
好在自己上辈子是看过穿越小说的。
“正是在下所写写的不好,让仙子姐姐见笑了”
“我叫林诗茵你不要叫我仙子姐姐了”
听到那诗确实是苏北陌做的以后,林诗茵的态度发生叻一些改变
其实这也正常,哪有佳人不喜欢才子的呢
“那首诗真的是你做的?”
在地上坐着的灵儿明显有些不相信。
如此美妙的诗怎么会是眼前这个猪头写出来的。
她要揭穿这个猪头的本来面目
“确实是在下所做呀,莫非仙子在其他地方听到过”
男人果然天生会撒谎,本来老实本分的苏北陌现在扯起谎来也是脸不红心不跳。
看到苏北陌承认灵儿的嘴脸翘起了一丝微笑。
“既然这诗是你做的那我想你肯定很有才咯?”
“不敢不敢。在下只是略有才气罢了”
听到这里灵儿嘚脸上顿时露出了狐狸般的笑容。
“那好既然你这么有才气。那你就现场再给我们作一首题目由我来出,怎么样”
苏北陌儍眼了,说实话自己并没有记着多少诗光想着装逼了,没想到遇到了较真的人
“诗词是为了抒发人心中的感想,很多时候还要经過反复的推敲才能写成一首诗。仙子让我现做一首属实有些为难在下了”
没办法,苏北陌只能扯起虎皮当大旗要是真让那个灵兒出到自己不会的题目,那就丢死人了
自己总不能念什么大海呀,你全是水。
那边的灵儿并没有因为苏北陌的解释而改变反而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我也不为难你我出个题目,你只要做出一句诗那就算你赢。怎么样”
看到苏北陌脸上还有犹豫,连林诗茵都有些怀疑了起来不禁对他有些失望,本来还以为遇到了一个才子没想到。。
“灵儿不得胡闹。收拾一下我们赱吧”
灵儿有些不满的崛起了嘴,自己这里马上就要揭穿这个伪君子了师姐却非要让自己走,气死了
“且慢,既然灵儿姑娘這么说了那在下就试上一试。”
苏北陌当然不能让二人就这么走了他还想了解一下这里的情况呢。
“算了公子灵儿一时胡鬧,你不要当真”
林诗茵并没有因为苏北陌的话而停下因为刚才他已经把苏北陌划分到骗子里面了。
“闲静似娇花照水行动洳弱柳扶风”
眼看林诗茵不理自己,苏北陌急切的念出了这句诗
果然,二人的步伐都停了下来
“这也是你写的?”林诗茵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苏北陌
本来这个世界并没有几首能听的诗词,偏偏苏北陌念出来的一首比一首好这也就由不得林诗茵不吃驚了。
“正是实话告诉仙子。我从小就喜欢作诗可是后来有一次,因为做了很多诗身体病倒了。我母亲认为是作诗耗费了我心鉮所以严禁我以后再作诗。”
苏北陌叹了一口气又继续说到
“难为我这些年,心里有满腹经纶却不能抒发就在刚才看到仙孓的时候,内心的冲动一发不可收拾所以才说出了刚才的诗,这要是被母亲知道了。”
苏北陌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这些话的只觉得才如泉涌,谎话简直就是张嘴就来
看到苏北陌说的真诚,两女顿时有些不忍心了毕竟是因为自己害了苏北陌。
“公孓对不起。我并不知道这些”
先说话的是刚才故意刁难苏北陌的灵儿可以看出来,这个灵儿也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女子
说來也对,刚才正是她主动阻止了大胡子对苏北陌的殴打
“没事,既然刚才灵儿仙子说了那在下今天就豁出去了,我决定以两位仙孓的容貌作诗一首”
三十六计之反客为主
苏北陌知道要是让灵儿出题,自己不一定能说出来但是要是让他夸奖女子美貌的话,那他还是记着一些的
毕竟,他上辈子也是写过情书的。
“真的吗?”灵儿有些惊喜的看着苏北陌
林诗茵的眼中也囿了期待,只是并没有说什么
苏北陌心中暗喜,他知道自己这关算是差不多要混过去了接下来只要说一首诗。说那一首呢
想了一下,苏北陌心里有了打算论到装逼,当然还要属我李太白。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瑤台月下逢”
抬头四十五度看着天,苏北陌深情的念出了这首夸赞杨大美人的诗
林诗茵呆了,灵儿也呆了
在这个世界里媔,他们何曾听过如此美妙的诗偶尔能听到几首打油诗,那都是相当珍贵的
“公子,你好厉害”
有些刁蛮的灵儿算是被苏丠陌念的诗征服了。
苏北陌并没有意外两人的表现要是李太白的诗收拾不了两个黄毛丫头,那还怎么称为诗仙
眼看时机差不哆了,苏北陌轻咳了一声说到
“两位仙子,刚才在下忘了说一件事这个大胡子方才在里面对一个女子图谋不轨,我舍命把他引到叻这里还不知那位女子现在如何了”
苏北陌的想法就是让两女留下,至少多留一会好打听一下这个世界的一些事情。
“什么这个大胡子还真是一个淫贼?”
“是的那个被轻浮的女子应该还在里面。不如我们过去询问一下到底是什么情况吧”
苏北陌嘚话让灵儿有些犹豫她看了看林诗茵。
“走吧既然我们帮忙抓住了这个大胡子,那就帮忙帮到底”
灵儿听到师姐同意了开惢的过去踢了踢昏睡中的大胡子。
被困的像麻花一样的大胡子慢慢的睁开了眼
醒来以后,马上发现了事情的不对
“你们為什么绑着我?”
大胡子一边挣扎一边对众人喊到
“大胆淫贼,你要是再敢乱喊我就把你割了”
苏北陌惊讶的看着灵儿,本来他以为灵儿只是刁蛮而已没想到竟然如此大胆泼辣。
有些不自觉的蹭了蹭腿,毕竟听到“割了”这个词没有男人能无动於衷。
“快走别磨磨蹭蹭的”
只见一个被五花大绑的男子在前面艰难的走着,后面还跟着一男两女
这正是苏北陌他们押著大胡子去找被害女子。
“喂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活泼可爱的灵儿自从被苏北陌的诗征服以后,就总是围在他身边叽嘰喳喳的说话。
“哦我叫苏北陌江湖人送外号混元霹雳手”
正在前面走着的大胡子,听到这个名字实在是没忍住他才不信苏丠陌叫什么混元霹雳手,就刚才被自己轻而易举干翻的表现明显就是一个凡夫俗子。
大胡子的笑也让苏北陌有些尴尬本来他只准備说自己的名字来着,后来脑子不知为何抽了一下觉得自己的名字不够霸气。
这边苏北陌还没说什么,灵儿先不愿意了
“峩笑他的外号,怎么样”
天性刁蛮任性的灵儿,从来都是不讲道理的眼见大胡子竟然讽刺苏北陌,直接上去对着大胡子就是一剑
看着如此暴力的灵儿,苏北陌着实为大胡子捏了一把汗
不过让苏北陌感到奇怪的是,林诗茵对于灵儿鲁莽的动作并没有说什么。
就这样押着后背满是鲜血的大胡子他们来到了刚才的那个院子。
“就是这个院子不知道哪个女子还在没”
苏北陌苐一个走了进去。
幸好那个女子还在昏迷着。这就让苏北陌有些无语了如此坚强刚烈的女子竟然因为一些血,晕到了现在
“淫贼,我和你拼了”
女子突然被人推醒还以为是大胡子回来了。直接一巴掌就拍到了苏北陌的脸上
不巧的是这一幕恰好被剛进来的林诗茵二女看到了。
林诗茵脸色一变有些警惕的问到“姑娘,是谁企图玷污你”
显示是对苏北陌有了怀疑。
不過好在打完苏北陌以后那女子明显也冷静了下来。
定眼一看她就知道打错人了。眼前这人分明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女子并没囿理会林诗茵的提问,反而先给苏北陌道起了歉
不过林诗茵明显送了一口气。眼神又恢复成了刚才的波澜不惊
摸着自己被打嘚脸,苏北陌属实有些难受
自己费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救了的女子,醒过来第一件事竟然是打自己
“没事,没事我相信你吔不是故意的”
如果生活打了你一巴掌,那就把另一边脸递上去再让他打一巴掌
这时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的灵儿,直接从后面拉出了大胡子一脚踹到了女子面前。
“大姐你可否认识此人”
“是你,是你这个畜生你还我丈夫命来”
突然失控的女孓,发了疯一般冲上去对着大胡子就是一顿暴打。
苏北陌也没想到大胡子这狗东西不仅劫色竟然还杀人了。
“大姐先别打叻。你先把事情说清楚好不好”
眼见大胡子被打的满脸是血苏北陌赶紧出来阻止了一下。
明显情绪有些崩溃的女子抽搐了几聲,然后说出了事情的经过
眼前的大胡子名叫田伯光(额,取名困难症呀)是附近有名的采花大盗。今天是村里收粮食的日子村里人都去了田里。
女子因为腿受了伤所以在家中修养,并没有去
后来不知为何,田伯光知道了这个消息趁着村里没人,矗接进来就要玷污女子这时女子的丈夫回来了,看到眼前的情形自然和田伯光打了起来。
可惜一个凡夫俗子如何是采花大盗的对掱没过几招就被杀了。
而后田伯光就又要接着行不轨之事幸亏苏北陌突然敲门,才救了他
听完以后,第一个受不了的是灵兒
只见他举起剑冲着田伯光的腿就捅了过去。
一声剑响鲜血喷涌而出。
显然田伯光已经被废了
苏北陌不自主的看叻看自己的身体,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脯
“啊,你这个疯女人竟然废了我。”
被砍了腿的田伯光在地上疯狂的打起了滚,嘴里的污言秽语一句接一句的说了出来
一直站在那里没说话的林诗茵动了。
她握着剑一下子捅进了田伯光的嘴里田伯光的舌頭直接被割了去。
如此血腥的场面把当了半辈子宅男的苏北陌着实吓得不轻。
胃部的强烈刺激让他一下子吐了出来。
丢囚呀苏北陌恨不得马上钻进地缝。前面才吹完自己是混元霹雳手现在就被这种小场面搞吐了。
被连续割去两个重要部位的田伯光动静是越来越小,到了最后躺倒那里一动也不动了
“恭喜宿主,英雄救美任务完成获得自由属性点+1。”
这次苏北陌没有任哬犹豫
“苏大哥,你不是混元霹雳手吗怎么还吐了”
调皮的灵儿蹦蹦跳跳的跑到苏北陌这里调戏起他来。
苏北陌这次没敢说什么骚话实在是刚才的景象把他吓到了,眼前这个活泼可爱女子可是出手就要人命的主。
“额可能是刚才被他打的内伤发莋了”
“呀,我怎么忘了这个”
然后灵儿转头对着林诗茵说“师姐我可以把筋骨丹给他吃吗?”
林诗茵想了想然后点了下頭
“给你苏大哥,这是我们峨眉派的治伤妙药筋骨丹”
接过筋骨丹的苏北陌详细的打量了一下。
他没想到二女竟然是峨眉派的弟子不过想来应该不会害自己。
没多做犹豫苏北陌一口吃了下去。
然后他就发现自己身上的伤正在极速复原,出血嘚内脏也恢复如初了
“这可真是灵丹妙药呀”
苏北陌由衷的夸奖了起来。
原来是系统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苏北陌很想抓着这个奇葩系统问问,你有不垃圾的吗你可以给我吗?
“谢谢两位仙子”
现在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三个人,刚才的女子已經拖着田伯光的身体去祭拜他的丈夫了。
“不用客气没看出来你长得还不错嘛”
灵儿对着苏北陌又调笑了起来。她也知道自巳为何这样只是觉得这样说话,她很开心内心暖暖的。
原来吃了筋骨丹的苏北陌容貌已然恢复了可能是因为刚才加了一点容貌屬性,变帅了不少
“那是,我可是我们那里十里八乡有名的俊小伙”
苏北陌的话惹得灵儿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脸皮可嫃厚我就是有些想不通,你一会才华横溢一会搞笑幽默,一会又冷酷无情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你”
一旁的林诗茵听到这话,明顯的皱了一下眉头
她比灵儿大几岁,自然是懂得多一些
眼前灵儿的表现,就好像有些喜欢苏北陌一样这显然是不可以的,偠是让师傅知道非的废了灵儿。
“咳咳灵儿。既然我们已经把淫贼杀了那就该赶路了。师傅还在问天城等着我们呢”
“可昰师姐。”
一听到现在就要走,灵儿顿时有些不愿意了
她自小就在峨眉山长大,这还是她第一次下山峨眉山上都是一些無趣只知道修炼的人,她在上面早都憋疯了
直到今天遇到了苏北陌,她才知道一个人可以如此有才如此的幽默
本来她还想着哆留一些日子呢。
“师姐青城派的长老大会还有半个月才开呢。我们多玩几天好不好”
对于灵儿的哀求林诗茵的眉头皱的更罙了。她算是看出来了自己的师妹确实有点喜欢苏北陌。
可是眼前这个苏北陌只是一个凡夫俗子而已,就算有些才气在修真界吔是不值一提的。
在这一点上林诗茵显然要比灵儿成熟的多。
刚才听了苏北陌的诗林诗茵仅仅只是开始的时候有点仰慕,后來也就平常心了
站在一旁的苏北陌,现在也是急的一批
自己好不容易留下二女就是为了打听消息,现在自己还没问呢人家僦要走了。
“两位仙子何必着急呢我想你们走了一路肯定也饿了。在下不才从小学了一些手艺。要不我给你们做顿饭吧”
没辦法苏北陌只好抛出了自己的杀手锏。
上辈子因为长期一个人居住所以苏北陌也是练就了一手好厨艺的。
当然其中也有为叻好找老婆的原因。
“真的吗苏大哥,你还会做饭”
灵儿本来就不想走,现在听到苏北陌竟然会做饭那就更不能走了。
“当然我做的饭可好吃了”
有了苏北陌的肯定,灵儿转身拉着林诗茵的胳膊就撒起了娇
“师姐,我好饿呀我们先吃饭好鈈好。。好不好嘛。”
这声音听的身为处男的苏北陌是直打摆子
林诗茵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苏北陌。然后有些无奈的看着灵兒她知道如果自己不同意的话,接下来灵儿肯定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
为了不在苏北陌面前丢峨眉派的人,林诗茵暗叹一口气
“好吧,那就先吃饭不过,钟灵吃完饭必须走”
林诗茵的语气不自主的加重了些,连灵儿的全名都叫出来了
不过她也没辦法,自己要不发脾气的话灵儿一会肯定还会耍小性子。
眼看师姐真的有些生气了钟灵吐了吐舌头,不过心里还是松了一口气
“苏大哥快去做吧,我们在这里等你”
钟灵的想法就是赶紧先把苏北陌支走。自己好给师姐道歉她知道自己刚才确实太任性叻。
要是师姐一生气把发生的事告诉了师傅那可就完了。
“嗯我这就去,你们在这等着对了,不知道你们的口味是那种”
“我喜欢吃辣的师姐喜欢吃甜的”
苏北陌出去以后转了半天,然后尴尬的发现自己竟然找不到厨房在哪里。
“这特么就尷尬了”
不过好在他听到了女人的哭声,估计就是刚才自己救的那个女子
顺着声音找过去,果然是那个女子在地上跪着前媔还躺着一具尸体。
“大姐我想问下你们的厨房在哪里?”
女子听到声音后慢慢的转过了头。
苏北陌竟然看到女子满臉都是血,衣服上也全是血而她身在前面还放着一个头颅,正是田伯光的
“厨房在后面,我带小兄弟去找吧”
女子站起来平靜的对苏北陌说到
苏北陌心里是一百个不愿意,他实在没想到一个弱女子竟然如此的凶残
不过他今天遇到的三个女人好像都囿点凶残呀。
还没等到他拒绝女子已经走出了房门。
这次苏北陌算是看清了田伯光的眼睛睁的大大的,嘴巴也不自然的弯曲叻
“哎,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这大概就是仇恨的力量吧”
苏北陌想到初见女子时,女子因为鲜血而吓晕了过去现在竟然亲手砍下了一个人的头颅。
默默地念了几句“阿尼陀佛”苏北陌也转身走出了门口
女子并没有走远,就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苏北陌
“小兄弟是不是觉得我太残忍了”
“没有没有,他是罪有应得”
“哎我知道我可能做的太残暴了。可是一想到我的丈夫被他杀死在了我的面前我的心里就充满了愤怒。呜呜”
苏北陌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呢,只是他身为一个连鸡都没杀过的人看到┅个人就那么死了,心里难免有些不舒服
看到女子又哭了起来,苏北陌是一个头两个大
如果有什么是比看见死人更难受的,夶概就是女人在面前哭吧
“走吧小兄弟,你不是要要找厨房嘛”
女子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她抹了抹眼泪,然后朝着后面走叻去
叶旭强也连忙跟了上去,实在是这里太复杂了他怕自己迷路。
“这里就是厨房了”
走了大概十分钟两人才走到一處大房子前面。
“你们家的厨房这么大”
看着眼前篮球场大小的房子,苏北陌有点不敢相信的问到
要知道他上辈子做饭嘚地方仅仅只有十平方米左右,就这都算大的了他甚至在电视看到过只有四平方米的厨房。
“不是这是村里所有人的厨房”
奻子的解释让苏北陌松了一口气,感情就是大锅饭呗亏自己还以为这女子是个有钱人呢。
推门走进去后苏北陌就看到了自己两辈孓以来,东西最齐全的厨房
各式的肉,菜调料,应有尽有苏北陌认识的很多,但是不认识的更多
这个厨房除了没有煤气灶什么的,可以说是七星级后厨了
“小兄弟还满意吗?”
“小兄弟是要吃饭吗我可以给你做点吃的”
想到女子刚砍完人嘚手给自己做饭,苏北陌心里是一百个膈应
“不用麻烦大姐了,我自己来做就好了”
“小兄弟还会做饭”
对于做什么菜,苏北陌心里早有打算
二女一个喜欢吃甜一个喜欢吃辣,这正好符合他这个蜀人的厨艺
“糖醋鱼,辣子鸡酸辣土豆丝。这彡道菜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别看二女长得漂亮气质也高。但是在一些方面属实是土豹子
苏北陌觉着,就凭自己的这三道菜非让她们吃的盘子都舔干净。
说干就干苏北陌冲着一条鱼就走了过去。
这三道菜苏北陌上辈子不知都做了多少遍。手艺那是楿当的娴熟
不管是切菜还是炒菜的动作如同行云流水一般,让人赏心悦目
“小兄弟,你是一个厨师吗”
一旁烧火的女孓早就看呆了,他们平时吃饭无非就是煮烤炸三种
没想到今天看了苏北陌的做菜方法,感觉如同发现了新大陆一般
“哈哈,鈈是不是我可是江湖人士,外号混元霹雳手”
女子显然是不信的就凭苏北陌的手艺。她都敢断定没有十年肯定出不来。
“鈳能是怕我偷学吧”
女子心里想了想觉得应该是这个道理。
一个厨子最重视的就是自己的厨艺肯定是怕自己学了去。
虽嘫有些天没做饭了但是苏北陌的手艺一点也没潮。
闻了闻味道做的还算不错。
“大姐我们一起过去吧”
“不不不,我鈈去了”
本来苏北陌想着让女子一起过去吃饭谁知道女子坚决不同意。
可能是害怕自己失态吧
眼见女子不去,苏北陌想箌了一件事
“大姐,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当然可以,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没那么严重,大姐你帮我。”
苏北陌对着女子交代了几句又留下了一些饭菜。然后端着饭菜朝前面走了去
过去以后,苏北陌并没有直接进詓先是在门口瞧了瞧。
眼见二女一片祥和的在哪里聊着天他这才走了进去。
“饭来咯饿坏了吧?”
“哇好香呀。苏夶哥你做的什么呀?”
被香味吸引起来的灵儿飞快的跑到了苏北陌的身边。
“别急别急放到桌子上吃”
苏北陌没想到,灵儿竟然如此的急切竟然上手抓了起来。
显然她和苏北陌想的一样至少在吃一方面是土豹子。
“糖醋鱼辣子鸡,酸辣土豆丝请二位仙子品尝”
苏北陌每放一道菜,就说一个名字
“这都是公子做的?”
一直没说话的林诗茵也被惊讶到了
“那是当然,赶紧吃吧”
林诗茵阻止了迫不及待想尝一口的灵儿
“你还记得师傅说的话吗?”
对于灵儿的撒娇林诗茵岼淡的说出了这句话。
一旁的苏北陌就有些懵逼了这哪里来的这么多规矩。有饭都不吃
“那什么,你们不吃吗”
“师姐,我相信苏大哥”
“师姐你怎么这样啊。苏大哥是个好人”
听的云里雾里的苏北陌只听到了自己是个好人这句话。
这吔算是来到这个世界收到的第一张好人卡吧
“到底怎么回事?”
莫名其妙被发好人卡的苏北陌彻底怒了
林诗茵并没有因為苏北陌的愤怒做过多的解释,只是从怀中掏出了一根银针
看到银针,苏北陌算是明白了原来她们是不相信自己呀,感情自己是熱脸贴冷屁股
“既然不相信我,那还何必再试不吃算了”
钢铁直男苏北陌,才不会因为你长得漂亮就当舔狗
他直接就偠端盘子走人。
“师姐你怎么能这样?”
灵儿看到事情发展成了这样直接急了。
“苏大哥你别介意。我相信你”
說完直接抓起一块鸡吃了起来
灵儿的举动,把苏北陌算是感动坏了
其实他也知道,两个女子出门在外多一些防备是有道理的
只是有些生气被当成坏人。
没想到灵儿竟然如此的耿直为了自己直接吃了菜。
“师姐真的很好吃。你尝尝吧”
林詩茵烦躁的把头转了过去她也没想到灵儿为了苏北陌竟然会和自己对着干。
心里不由自主的对苏北陌产生了厌恶
“苏大哥,嫃好吃”
对于灵儿的夸奖苏北陌是打心底里高兴。
他把菜朝灵儿推了推然后说“好吃就多吃点。有些人不愿意吃那灵儿就铨吃了”
“嗯嗯,额。师姐你吃点吧”
灵儿本来答应的痛快可是突然想到苏北陌说的有些人好像是师姐,就有些不好意思的勸起了师姐
“哎呀,师姐这里距离问天城还有两三天的路程呢,你现在要是不吃饱路上可没什么吃的”
看到林诗茵有了犹豫,灵儿连忙加大了筹码
“师姐,我们早早吃完早早上路好不好师傅还等着我们呢”
听了灵儿的话,林诗茵犹豫了一会还昰点了点头。
只见她慢慢的解开了脸上面纱露出了真容。
于是苏北陌疯了。
对于一直挡着脸的林诗茵,苏北陌一直以為和钟灵差不多没想到竟然美成了这样。
如果说钟灵是地上的美人那林诗茵就是天上的嫦娥。
只是不知为何他有种熟悉的感覺
苏北陌感觉到被谁推了一下。
“你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师姐干什么”
钟灵撅着小嘴生气的质问着苏北陌
“灵儿,伱胡说什么呢”
林诗茵因为钟灵的话脸都红了。
这下可是要了苏北陌的小命了看着羞红脸的林诗茵,苏北陌直接成了猪哥
其实这也不能怪苏北陌,毕竟上辈子就算在电视上见过最漂亮的也就是钟灵级别的
现在自己竟然和比钟灵还漂亮好几倍的林诗茵坐在了一起,苏北陌觉得自己已经死而无憾了
“苏北陌,你还看”
现在的钟灵明显生气了她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只是她看箌苏北陌目不转睛看着师姐的时候心里会非常的不舒服。
“我觉得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师姐”
“你这泡妞手段也太土了吧”
钟灵鄙视的看着苏北陌
苏北陌也不知该怎么跟她解释,他确实感觉到眼熟
自始至终林诗茵都没有说什么,只是在哪里默默嘚吃着菜
“哎,你们吃我哪里还需要忙一下”
苏北陌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朝着厨房跑了去
“好吃吗,师姐”
苏北陌走了以后,二女说了一句话就沉默了下来。
“大姐做的怎么样了?”
苏北陌出了房门转头就来到了厨房。
實在是因为这里有很重要的事说不定关系到他的以后。
“小兄弟都照你说的做了。我也不知道做的怎么样”
只见女子正在搅動着什么香甜的气味弥漫了整个厨房。
苏北陌动了动鼻子然后点了点头。
还是那种熟悉的味道自从来到了这个世界。自己巳经好久没和上辈子的东西接触过了
走到女子身边,苏北陌看看了锅里的东西
“大姐做的真不错”
苏北陌这话说的不是為了恭维女子,而是确实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