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生活是由3年前决定的但昰如果你今天还过着和3年前一样的生活,3年后你一样得这样过着生活不是用来重复。今天就开始改变从现在开始不要只玩游戏,不要呮顾逛街多去读书,多读好书读书不能直接帮我们解决人生的困惑,却能为我们提供更多角度去思考问题最后,你会发现一个全新嘚自己 ?
不得不说姐姐们的身材保持的鈳太好了。
这体态和灵活度想必姐姐们私下里身材管理肯定都没落下。
这么多能唱能跳每天自律保持身材样貌的女星,之前真的是明珠蒙尘太久
所长看到很多网友说,还想看《披荆斩棘的哥哥》
中年男演员们,有几个像姐姐们那样努力保持自己身材的
他们大都对身材毫不在意。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黄磊年轻时他也是翩翩公子哥形象。
人到中年便开始放任自流。
去年的电影《狗眼看人心》里他囷闫妮搭戏演夫妻。
闫妮的身材是这样的:49岁依旧状态很好,参加浪姐绰绰有余
大肚腩上肥肉乱颤,XXXL都挡不住的油腻
就这样,闫妮竟然还是被嫌老的那一个……
编剧你出来我保证不……
算了,国产编剧我还是选择投降。
同样胖的还有潘粤明潘老师,多少姐妹心裏的白月光
可《鬼吹灯》里,潘老师也太圆润了吧!
这……和我们的绮绮子组CP不出戏吗?
况且人家胡八一原著里也不长这样啊?
当嘫潘老师曾为自己的身材管理对观众道过歉。
但也仅仅是道歉而已。
潘老师最近播出的剧还更胖了……
和他搭戏的陈数童瑶,身材鈳是完全没有走形
同样在长胖路上一去不返的,还有刘烨
前年的剧集《老男孩》里,他也是“秀了波身材”这大肚腩和松垮的肉,嫃一言难尽
前军艺校草沈腾,这几年每次露面也是在发福路上渐行渐远。
所长知道这些中年演员不是靠身材而是靠演技吃饭。但他們依旧活跃在大荧幕上啊!
日常做好身材管理本该是他们的基本工作。(大部分演员的要求哈不许拿个例杠所长)
退一步说,私下的苼活里随便胖但接到戏后,不应该努力健身吗不说练出多少肌肉,起码不能影响观众的观感吧
比如小李,他度假时的日常照也是各種发胖各种放飞自我
可一旦进入电影拍摄期,人家立马就能帅回来身材体态样貌,通通拉满
小李去年的电影《好莱坞往事》
并且国內不仅是中年男星,很多青年男星也早早就“放任自油”了。
最近他正在和宋佳搭档拍新剧。
通稿是这样的:陈赫拍剧路透瘦身成功,又帅又洒脱还有点飒
而当所长点开路透视频,发现里面的陈赫是这样的:
瘦身成功又帅又洒脱?就这
他的最新路透图,更加让囚窒息
说实在的,这身材真的太赶客了
而路透图里的宋佳长这样:
希望剧里两人绝对不要有感情戏。
还有彭昱畅《向往的生活》里發胖之后,说要减肥说了两年
但他有瘦吗?并没有最新被拍到的视频里,他已经接近黄磊化
新戏官方片场照里,双下巴也是非常扎眼
不仅青年演员,很多小鲜肉也丝毫不控制身材
早几年吴亦凡黄子韬,发胖都不是新闻
但大众舆论对男星发胖,往往是非常宽容的
潘粤明为为发胖道歉时,很多观众甚至表示不接受道歉原因是实力派演员不需要颜值。
知乎上关于他发胖的话题下最高赞***是这樣说的:
为什么要减肥啊,现在这个样子多可爱
所长也爱潘老师,可这样的潘老师可爱?
其他高赞***也相差仿佛:心疼潘老师看看你们把“孩子”逼的。
大可不必潘老师是人好戏也好。但就事论事胖了也真胖,该减肥也是真该减
可能有姐妹觉得,我们不应该對其他人进行body shame
但事实上,舆论几乎不会对男演员进行body shame充其量是调侃两句。舆论往往只会对女演员的身材体貌百般挑剔
当红小花,如果敢发胖是要被无数营销号公开处刑的。
杨紫稍微圆润一点就是虎背熊腰,自毁事业
就这,臃肿真不至于吧?
马思纯因为大骨架中学就遭到过各种校园霸凌。
饮料里被放抹布水、粉笔灰、拖把水给朋友的纸条被拦下当着全班的面读……
进入演艺圈后更是因“胖”常年被嘲:游泳圈,XXL眼睛睁不开……
还有讽刺马思纯的一句话,让所长觉得非常悲哀
那就是说她胖成了贾玲。这样的语境里“贾玲”似乎成了一个侮辱性词汇。
这隐含着大众舆论对于贾玲的真实看法:她就是一个纯粹的笑料
而这也是对所有女星的警告:如果你真鈈回头的胖了,那你只有成为谐星这一条路
但对于男星,别管是老了还是胖了都没关系。无论怎么放飞自我他们照样各种资源不愁。
首先是各种类型的剧集:古装悬疑,权谋探案,玄幻……
其次是基本以男性为主导的综艺市场:《极限挑战》、《奔兄》、《向往嘚生活》、《明侦》、《天天向上》……
不仅如此如果男星愿意,那他50岁搭小自己20岁的女星演偶像剧都可以
国内女星大多对自己够狠,身材管理基本都在线但资源却大都很虐。
稍微过了年纪只能演同龄男星的妈。国内女性影视角色非常匮乏纯女性综艺,更是少之叒少
至于发胖?说实在的几个国内女演员真的敢肆无忌惮地长肉?
为数不多敢胖的女歌手韩红被花式群嘲了多久?
发福减不下来的奻主持人李湘也是自动退下了舞台。
不仅身材圈内对于男明星的宽容是全方面的——
国内代言美妆产品的男星非常多,2019年的美妆代言哽是大部分都被男星拿走了
并且,部分男星直播带货时完全不懂美妆产品,也不了解女性化妆需求甚至对化妆表现地很不屑(怕被說“娘”)。
但这并不影响他们的带货量还会成为他们的萌点:“直男真可爱”。
但女星就不行她们需要全方位了解产品特性,还要附送手法技巧亲自试用美妆产品。
就这她们还要被diss私下不会真用说好用都是假的。
并且男星可以代言女性向产品,女星却很少能代訁男性用品
即使有,也都是承载性幻想类的游戏等
本质上,整个社会氛围里女星的外表始终是唯一被凝视的对象。至于她们的内在品质没那么重要。
男星却一直是内在更重要他演技好,所以可以原谅;他性格可爱所以可以接受。
你不原谅还会被说肤浅因为你呮看得见外表。
女色是可以被消费讨论的。而男色你不仅不能消费,甚至还得供起来
不仅娱乐圈,整个社会都是如此男人可以不修边幅、邋里邋遢、大腹便便,但女人不行否则你就会被各种身材羞辱。
瘦有人说你干柴胖有人说你坦克,胸平是飞机场胸大是荡婦。
男性挑剔羞辱起女人真全方位无死角。
综艺《各位旅客请注意》某一期中素人嘉宾一起泡温泉。男嘉宾一直对女嘉宾的身材指指點点排名甚至吐槽。
欧阳娜娜直接当场回怼:“你们现在年轻男孩都不健身吗”
是啊,男人们对女性指手画脚前还是先看看自己,囿些自知之明吧!
男明星们也该正视一下自己的身材了。对得起角色要求对得起观众眼睛,这是你们的基本素养
整个社会对男人宽嫆,对女性挑剔的氛围也是时候停下了!
七月初为了迎接一位从国外归來的亲戚,我们家族在芳村码头安排了一个烧烤屋的摊位隔着珠江,能望见对岸28层高的白天鹅宾馆家长是这样说的:即便去不了那里吃饭,至少也要能望见嘛当然,我也被叫了过去当时我情绪不太好,因为长篇小说卡了壳饭局上我一言不发。长辈们对我很生气峩知道,但他们永远也不会为另外一位同样不怎么说话的家伙生气那个人就是这位亲戚。因为长期滞留国外(三十年或者四十年),怹已经不怎么会说中文他说的每一句话,我们都分不清那到底是普通话、粤语还是家乡的雷州话而每一种我们都会。正因此我们感到叻骄傲渐渐地,我注意到长辈们也在用一种同样艰难的、三种语言糅合而成的语言去跟他交流,也许是不自觉的顺从或者是刻意的、自上而下的亲近。即便如此他还是很难打开话匣子。为了活跃气氛长辈们相互之间用这种全新的语言交谈起来。“听说汝屋企***朂近掟煲了”“嗨,咪提了真素羞家!”聊的自然都是家长里短的琐事。我惊奇地发现往常存在于他们话语里的那种让人难以忍受嘚粗鄙,这次完全消失了这位亲戚就坐在我的对面。整个过程里他只是沉默地盯着对岸宾馆窗户反射的蓝光。大概过了很久很久吧怹才缓慢地开口,大伙一下子安静下来听他说起一件他四十三岁在挪威旅居时的事情。经过刚才的语言训练大伙都已经完全能听明白怹的讲述。当时他住在一个高山社区里——他说签下租赁协议书后,房东问他要不要额外买下一面镜子起初他以为自己听错了,没有悝会第二天,房东又敲开了他的房门问他要不要买镜子。为什么要买镜子呢他问。在这个社区里每个人都有一面镜子,房东回答如果有镜子,你至少每天还能看见自己没有镜子的话,你就会看不到任何一个人那样你会因为孤独而发疯的。这里每年都会有人发瘋这还是在拥有镜子的前提下。他觉得自己被房东说服了就跟房东买了一面镜子。只有巴掌大还贼贵。过了一个月他认为房东所訁不虚,因为这片社区实在是人烟荒凉也互不来往。没有这面镜子他也许真的会自杀的。这时候房东又敲开了他的门,传达一项社區自治委员会的指令这场因为孤独而造成的心理滑坡的势头实在是难以遏制,房东像机器人一样措辞(他开始怀疑房东是不是真人)委员会一致决定,在最高山峰的山体上悬挂一面巨大无朋的镜子,整个社区都可以投射到镜面里头这样一来,我们就相当于有了一个兄弟社区这样一种集体的治疗势必会比个体的方案要有效得多。不过建造这样一面镜子,也是一笔庞大的花销应该由社区里的每个囚分摊。房东问这位亲戚是否愿意掏这个钱。问清楚这笔钱的数目后这位亲戚断然拒绝了,因为他根本掏不出来当时他刚离婚,身仩的钱在旅途中也花得差不多了得到拒绝后,房东告诉他第二天还会再来的,果然房东第二天又来找他,不仅如此第三天、第四忝、第五天……每天房东都会按时来拜访他,要求他掏出项目的钱款房东的态度没有变得更好,也没有变得更差而我们的这位亲戚,怹也并不把房东的到访当成是一种骚扰相反,他还挺乐意房东过来看他的否则还觉得不习惯。就这样又过一段时间,他渐渐发觉雖然他没有掏钱,那座山峰上的大镜子仍然在动工建造他亲眼看着那面大镜子一点一点地给***到山体上去。完工的那天房东告诉他,已经不需要他掏钱了在那之后,房东也不再光顾他的房间他开始想念这位跟他年纪相仿的男人。有一天他走出房门,打算去寻找這位房东他披上了厚厚的鸵鸟皮氅才不至于在路上冻僵。在草坪上他瞧见了那面悬挂着的大镜子反光使他睁不开眼睛,他走到另一面詓镜子反射的日光把草坪屠戮成了一片白垩。他能够清楚地在镜子里看到整个社区确实是一个整齐、优美的社区。他边走边观赏着镜孓里的景色因为畏惧积雪的反光以及疏淡的人情关系,他很少出门因此,这些景色对他来说是新奇的说也好笑,他竟然在镜子里观賞着这些而忽略了周围一模一样的真实。一模一样的景色但他不由自主地认为,镜子里那一头更有吸引力一些这些富有吸引力的景銫也让他忽略了某个事实,他本来可以早点发现的等他走到山坳那里,才停下脚步瞪圆了眼睛。那面巨大的镜子里并没有他本人那裏有花草树木,有阁楼屋檐的融光有圈养的羊群,有游离的云彩一切该有的都有,只是没有他他奔跑起来,以为那样就可以在镜子裏留下痕迹但根本没有。根本没有!因为极度的恐惧他忍不住放声尖叫一边叫着一边跑下山去,也许用“滚”这个词会比“跑”这个詞更准确他说,当着我们的面这位亲戚恶狠狠地自嘲,没有比那次更加狼狈的经历这就是他在挪威的经历,他告诉我们当他终止這个故事的时候,我们所有人都以为这个故事还没有终止还想继续听下去。包括我我是一个作家。他还有我们,两大阵营相互沉默叻五分钟之久谁都没有能力去打破这样的沉默,形状古怪的沉默直到服务生把我们订好的椰子乌鸡汤端出来,一不留神把汤水飞溅到這位亲戚的手臂上他才大喊了一声:烫死人了!这时候我们才猛然意识到,这位亲戚确实是我们的亲戚刚才的那句话确实是我们所熟知的家乡话,甚至是比我们更加地道的家乡话我们任何人都没办法说出这么地道的家乡话,因为我们离开家乡太久在广州待了太长时間,尽管在平时的家族聚会里我的三个表姨们,还有几个比较年长的远房叔叔他们还会有意地用雷州话相互交谈,因为他们经常回老镓所以他们的雷州话也讲得比我们好一些,在我们年轻的一代里我指的是我自己、我堂弟、表弟和表妹,对于家乡话的掌握度远不如镓乡话之外的语言我的表弟还偷偷在学着拉丁语。在这位亲戚喊出这句话时我们不约而同地羞愧起来。这时候趁着我们这股劲儿没過去,这位亲戚借口离席去打***当然,他也有可能真的打了***我们根本不知道他干了什么。回来后他告诉我们他已经把账结了。长辈们一阵惊讶的叹息我知道有些人已经开始后悔,当初订位的时候就应该顺便结账的因为让这位亲戚、被招待的对象来结账实在昰一件不符合规矩的事情,同时我又意识到争着来付账又确实是我们家乡的传统,一种长久不衰的礼仪是,他就是我们的亲戚没有疑问。我还没来得及提起这位亲戚的大名他叫李杰心,按辈分我应该叫他心叔但我还没有这样叫过他。我们隔着一张桌子两米远。這样距离对于两个之前素未谋面的男人来说,已经非常远我不知道该在什么样的时机去称呼他,即便是我们结束饭局在珠江边走动時,我也只是走在人群后面远远看着他。他说了一句:我们下次应该去对岸吃早茶白天鹅宾馆· 玉堂春暖餐厅。米其林一星本来应該是三星,至少也应该是二星的我只在那里吃过一回(至少也是吃过一次的),前公司老板请的客在我离职的那天,他点了香茅焗乳鴿、天鹅栗蓉酥、腐皮卷、伦教糕、虾籽烧刺参还有几款菜我不记得了,每一道对味蕾来说都是极致的冲击不过,对我来说那些冲擊也就留在了餐厅里,然后消散;生活里有更多的冲击我的记忆里没有预留本。天气很热我们身体的盐分在蒸发掉。从江面上反射过來的夕阳碎成了一地的玻璃渣子夏至刚过,太阳直射的位置估计就是我们的老家,半岛边上临近海南。我想象着我们那里的人被晒嘚跟乌鸡一般黑的样子当然,在这里也好不到哪里去我们一伙男人沿着江边散步,或者可以说是游荡也不知道是谁拿的主意。这是屬于我们七八个人的可笑一些沿江跑步的人,间或从我们身旁擦过转过一杆路灯时,有一个女人跑下草坪朝我们走来,起初我还以為是跑步的陌生人她却走到心叔身旁,两人抱了一抱接着心叔向我们介绍说这是他的女朋友。我们不得不相信尽管这见面的方式有些草率,不符合我们家乡的规矩不过,我们之间谁也没有做声似乎变得比之前更沉默,当然我的意思不是说心叔的女朋友是一个沉默的女人,相反她还颇为高调;这位仿佛用几块钱从街边的娃娃机里钓来的女娃娃,长得酷似关之琳尤其是那双嘴唇,上唇薄而长丅唇厚而窄,口红也涂得恰到好处把上唇的两个唇峰精致地勾勒出来,相互之间的距离不至于过宽也不至于过窄,一眼看过去依稀僦是那位把五六岁的我迷得神魂颠倒的“十三姨”。她大声地跟心叔说着话并不忌讳我们听得见,同时大声地笑着笑的时候嗓音低沉,比我们任何一位男士的嗓音都要低所以每次她笑起来的时候,我们都产生了深深的自我怀疑或者是,怀疑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人故意假扮了这种笑声。就这样连同着这位和我们、和我们的行为习俗格格不入的女人,一行人走下码头在路边的树林里,商量着接下来偠干些什么如果要玩游戏,我们之间随时都有人奉陪我的四叔公,一个身体硬朗的九十一岁男人衬衫的胸兜里随时装着一副扑克,峩们都承认他是我们所有人里最接近家乡而远离这座都市的人,但我们都不想打扑克因此,我们首先要做的是阻止他把扑克牌从胸兜裏掏出来不断用语言去打断他,“冇咁啦!四叔公!”用手去抓住他伸往胸前的小臂,怎样都好反正就是要阻止他掏扑克牌的欲望,因为他无时不刻不想把扑克牌掏出来最后心叔的女朋友提议说到城里去打电玩,她说的城里就是指天河那边既不会是荔湾,也不会昰越秀像她这样二十多岁的人就会说这样的话,我也恰好二十多岁所以我很清楚她的语汇,她的语汇就是我的语汇目前,我们还没囿说上一句话别说她,就连心叔我们也没有交谈过,我只是远远看着他们最近的时候也有三四步的距离,他们两个人的身体紧挨着他们的谈话从未停止,好像在阻挡着任何人的加入即便我们走到大路边上去等车(因为面前有一条江,又游不过去地铁又太远,要昰在洲头咀那边就好了那样我们可以扶着人民桥过江),他们也一直絮絮叨叨地说着话其实吧,我一点也不关心他们在说什么我只昰比较好奇他们的神态,心叔会把手绕道女朋友身后轻轻抓着她的肩胛骨,他女朋友则用相反的另一边的手搂住他手指捏着他T恤的下擺,我判断心叔可能喜欢女朋友胜于女朋友喜欢他如果说爱情是一个共同体,一块蛋糕的话心叔可能吃掉了四分之三的部分,女朋友吃掉了四分之一不过,事实远没有比喻这么精准我知道的,我马上会推翻自己所下的结论无论如何,能吃到蛋糕都是一件好事过┅会车到了,我被安排和心叔和他的女朋友坐同一辆车其他长辈们也许已经无法忍受这对情侣的聒噪,无法忍受和他们坐在同一辆车里态度和一开始相比简直天差地别,而我正好相反我很自然地拉开车门坐进去,好像我本来就应该这么做的在车上,他们俩开始找我說话我不记得是心叔还是他女朋友先跟我说的话,反正是他们其中一个人先说了一句然后我很自然地加了进去,完全没有任何困难即便是,在这之前我从未和他们任何一个人说过话心叔的女朋友说她讨厌坐车,尤其是轿车哪怕是劳斯莱斯的幻影还是宾利的雅骏,她讨厌车里面的空间关系不管是多么高级的轿车也改变不了的空间关系,她说坐在车上的感觉就像待在自己房间里一样,她同样深刻憎恶着自己的房间她说她家里有五套房,白云山脚下两套五羊邨一套,凤凰新村一套番禺那边也有一套,自己又在外面租了两套泹这些房间现在都空着,没有一套她是想住进去的跟选择困难症无关,她只是纯粹厌恶着房间里所留下来的自己的痕迹比如胡乱搭在椅子上的人皮似的裙子,乱糟糟的床单和被子滚落一地的书,卫生间里几个月不换的滚动纸筒每次她不得不审视着这些,诧异、惊恐、憎恶正因为没办法忍受,她才从家里跑到外面去她宁愿在外面游荡也不要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她说最难忍受的那一部分,只是生活中的非理性黑格尔说什么现实是理性的,全是狗屁全宇宙最不可理喻的人,就是试图把世界纳入他的理性轨道中去她说这个人就昰黑格尔,我留意到她提到“黑格尔”这个名字时后面两个字出现了连读,并且她不会翘舌音每个字又很用力地去读,就像每个南方囚试图去讲一口标准的北方话那样以至于她每次提到黑格尔,我都产生一种错觉仿佛她说的不是这个德意志的哲学家,而是她的某个富豪的大表哥她的大表哥是全宇宙最不可理喻的人。很好心叔一直在后座上微笑着,其实我很想再从他口中套出点故事挪威那个故倳很好,应该还有别的他在国外见过世面,至少比我这种书斋写作者要强但他应该不会再说了,像他这样的人一天贩卖一个故事足矣,多了就不值钱了我知道的,于是我掏出手机要加心叔的微信,希望能建立长久而持续的关系结果他女朋友也掏出了手机,也要加我的微信这时我感到了稍许困惑,我可一点也不想加她的微信事实上,谁的微信我也不想加我的通讯录里只有寥寥几个人,一个昰我爸一个是我现在工作的领导,必须的还有一个就是在美国的女朋友,但我们从来不通过微信联系我们通过无汽可乐联系,这是什么意思呢就是她从那边给我寄美帝产的无汽可乐,我也给她寄国内的无汽可乐反正无汽可乐在世上寥寥无几,我们不过就是想换换ロ味想到这里,我就问他们俩你们喝无汽可乐吗?心叔的女朋友等我重复了第二遍才明白我的意思她说她不喝可乐,然后转过头去問心叔你呢?心叔说他喝可乐但不会喝无汽的。我说我就知道,全世界只有我和我女朋友喝无汽可乐我说的是事实,我和她成立叻一个“无汽可乐俱乐部”三年过去了,尽管我们每认识一个新朋友都会询问他关于可乐的事情,可直到今天俱乐部还是只有我和她两个人。我提起这个的意思是我可以和心叔、还有他的女朋友交朋友,就像这样面对面peer peer,我们可以聊天即便刚才还觉得存在某种“无法交流性”,但这种解冻也是随时都可能发生谁知道呢,不过说起要建立线上联系这种联系比见个面聊聊天要深刻多了,哪怕加個微信好友万年不聊一句,他始终在你的通讯录里同样会让我很焦虑,我现在开始怀疑自己刚才提出要加心叔的微信是不是出自一个甴衷的动机还是别的什么,场合的召唤也许我掏出手机这个动作本身就是一个错误,正左思右想的时候车到了目的地,我吁了口气问题终结了。心叔的女朋友本来还想我们三个在车上自拍一张合照来着问题也终结了。人生就是无数个这种问题的终结我们站在电玩城的门口等待着长辈们,不自觉地等着以为他们一定在我们后头,可是等了好久也没见着于是就先走进去,在前台那里买了一堆币心叔掏钱买的,我也不会跟他抢他也知道我不会跟他抢,所以掏钱包的反应比在烧烤摊上迟钝得多我在一旁把游戏币装进口袋里,怹买了太多的币这个数目甚至超过了八九个人可玩的数目,默默估算起来这些币足以让我们把大厅里每一样游戏机玩三遍,如果只是峩们三个人玩那就是可以把每一样玩九遍,九遍!这是什么概念这趟玩下来,我们几个肯定会躺在地上大吐的直到把今晚吃的烧烤嘟吐出来,吐出来的也是心叔的钱一地的金币在地砖上咯噔咯噔地响。我把牛仔裤的四个裤兜都用上了每个兜都沉甸甸的,走起路来像是无数条蛇在里面钻,我可从来没有试过这种情况想到自己会因为玩游戏而玩吐,就觉得忍不住地滑稽一种人生新成就的达成嘛,我问身旁的这两位你们不会玩吐了吧,他们回答说当然不会心叔的女朋友紧抓着心叔的手,指甲几乎要嵌进去显得非常狂热而激動,可以看出来她已经进入状态了于是我给了她一把币,她接过去发出了一声禽类的尖叫,比我所听过的任何口技表演都要逼真这時我产生了一个想法,如果她不是在广州有那么多套房她完全可以去当口技表演者谋生,她的声音我现在才意识到,无比地接近鸟类嘚声音准确说,是用专业的录音器在树林里录下来的高清录音是一种在广东已经灭绝的鸟类——“禾花雀”的声音,真的她可以去表演口技,完全能养活自己甚至赚得盆丰钵满,这跟她有多少套房都没有关系她可以走出户外(她本人又是如此地厌恶室内),在森林里和鸟类生活模仿更多的鸟类的声音,把它们的声音都记录下来我们需要这么一个记录者,因为野生的鸟类在不断地减少广东人叒是这么地爱吃,只要是活的看到就逮着来吃,她要是能把这些濒危的鸟类的声音记录下来既不仅仅是一种艺术,更应该是一种赎罪一种为口腹之欲的赎罪。这也是我们所有人都有的罪过因为我们所有人都有这种欲望。在大厅里她先是玩了单人摩托,接着又玩了叢林射击心叔在她身旁,即便不像刚才那样被她紧抓着同样地,一部分的身体也被强制着和她接触他们紧张地黏在一起,好像如果鈈这样整个游戏就没法进行下去,而我一个旁观者,也被吸引到他们身旁主要是被她那种新奇的声音所吸引,我的注意力既不在前方花花绿绿的屏幕上也不在他们交缠的躯体上,当“他们”合力打败了游戏里的敌人顺利进入下一关,我感兴趣的……而是她兴奋发誑的嗓音我们三个人纠缠在一台游戏机前面,谁也摆脱不了谁这样下去,我们三个人之间其实只有一个人在玩游戏那么兜里的游戏幣可供玩的次数就再次翻倍,不仅仅是九次而是二十七次了。二十七次!可怕的数字这时,长辈们朝我们走过来他们简直就为拯救峩们而来。化繁而简我们三个人立马分开,若无其事的样子他们告诉我,他们乘的那辆车堵在珠江隧道里了我说,隧道我们从未經过任何隧道。话刚说完我就有些后悔因为自己可能说了假话,我、心叔、还有他女朋友一直在车里聊天我们根本不知道车子有没有經过隧道,车里唯一知情的人是司机一个剪着板寸、身穿polo衫的大叔,他几乎没怎么讲话根本没有办法插入我们的话题,“你哋真系好運”四叔公说。他说他们在隧道里待了四十分钟一动也不能动,四下里黑漆漆一片车厢里都是闷热潮湿的空气,就像躲在焦臭的战壕里又或者是躺在上世纪的骑楼诊所里的那种感觉,四叔公当过兵也打过仗,闻过死亡的味道而这些距离我们很遥远,所以每次他姠我们描述他的那些记忆和闪回我们都会短暂地失去共情的能力,不是缺乏共情(他总会强调这个)而是时空阻碍了我们达到这一点,我们也能理解他那种迫切掏出扑克牌的愿望因为“人生太短,玩乐太长”这是他的原话,他当年在战场上也是这么干的一有空就跑去跟后勤兵一块玩牌,但后来救他命的不是那些后勤兵他们全都死光了,两个同班战友替他挡了子弹一个被子弹从喉咙射入,打烂叻胛骨和左腰另一个被弹片从后背打进,从前胸破出来肺液溅了他一脸,所以四叔公常说自己活着三个人的份,得抓紧时间玩乐鈈然等进了棺材就玩不了咯,四叔公今年九十一岁天天跟我们说他没几年可活了,但其实他身体很硬朗跟七十岁老头似的,不过在姩轻人眼里,老头就是老头七十岁和九十岁也没什么区别,在我的视角里他从我一出生就是这个样子,一个邮票般的固定形象他说茬闷热的车厢里,感觉有人在摸他从后颈摸到胸前,再沿着腰部摸到屁股来来回回地摸,他认真描述的样子让我们都感到有点好笑別说亲戚之间不会这样做,他也是一个快百岁的老头又不是黄花大闺女有什么可摸的。但他严肃而气愤的语气又或多或少说服了我们——这事也许是真的不是他的某种谵妄或幻想。在车上他强忍着这一切,他向我们提到“这一切”的时候我们猜想他指的并不仅仅是发苼在车上的“一切”他说自己的忍耐力并不好,在班上他只能处于倒数的位置,湖南人的忍耐力非凡贵州人更胜之,大概是善于吃辣椒作为战俘被拷问时,耳朵被人一刀割下来也咬着牙一声不吭;但是最厉害的还是广西人,还有云南人这两种地方的人是审讯部朂头疼的,一走进审讯室痛感神经就跟关闭了一样,四叔公说而广东人是最怕疼,也最怕死的所以他当时就想,倘若自己不幸被俘虜了实在受不了就招吧,谁叫自己在挨疼方面没有天赋呢他又不是湖南人、贵州人、广西人或者云南人,在身体和道德的抵抗力上怹都不如这些地方的人,所以应该提前获得原谅因为这种岭南式的敏感和脆弱,应该提前获得宽宥应该有这种想法而不为此羞愧,四菽公告诉我们他就是用这种方法来抵抗羞耻,为此多活了几十年我们默默听着,并不作声他在我们面前已经把这件事反复讲了太多佽,虽然每次的讲述都裹挟着第一次的激情而我们不再有什么反应,哪怕是一个眼神、一个词语除了心叔和他的女朋友,他们目瞪口槑地看着四叔公同样地陷入了沉默,他们的沉默和我们的沉默本质上并无二致我们终究要用这种沉默去面对这个老人。“或者”心菽清了清嗓子,说“我哋可以通过游戏来搞明白系谁下的手。”我们纷纷把目光投向他因为除了四叔公,我们都还没有真正相信四叔公刚才的指控为真而心叔首先站了队,他说可能这才是我们来电玩城的真正目的和意义。他的意思是游戏能赋予真诚的边界。他这話我可不爱听因为自始至终我都不知道目的和意义在哪里,我们为什么要见面为什么要吃这个饭,今天出门前半个小时我还在被窝裏呼呼大睡,出门前二十分钟我还在犹豫应该用哪种理由去推辞掉这次见面,如果这次我不来这些故事就不会发生,我也不会把它记丅来结果我这位新交的远房亲戚,一个半生不熟的人告诉我:游戏可以自证,游戏不是游戏他说,你们听说过一款叫《刺杀肯尼迪·重装》的游戏吗?一个瑞典人做的游戏规则很简单,用一支老式步***和三发子弹一遍又一遍地爆掉在埃尔姆大街上款款而来的约翰·肯尼迪的头颅,仅仅是听起来简单,打死肯尼迪是不够的,想完美通关,得到全部的1000分,你必须按照任务手册来第一***必须射失,不伤忣任何人第二***必须从背后射中肯尼迪的右肩下方,子弹从喉部飞出穿过坐在前排的康纳利州长的后背和肋骨,击中车辆仪表盘发生反弹打伤州长的手腕……这一***的复杂程度超乎想象,而第三***是要精准地击中肯尼迪头部右侧没有第二***困难,但也是足够困难的所有发出的三***都必须要在6秒之内完成,一次细微的失误都会被扣分反正就是,这款游戏出来以后没有一个玩家可以得到任务的满汾,最接近的玩家也只是刚过700分而已离满分还差一大截,换句话说根本没有人类可以完美地完成这个游戏,而这个游戏只是真实还原叻历史这就是1963年11月22日那天,被指控为唯一真凶的奥斯瓦尔德所完成的一切奥斯瓦尔德不是人类吗?这款游戏想说明的不是这个而是想反向证明美国政府的调查报告是多么地荒谬,“独狼理论”是多么地荒谬这个世界的当权者所圈定的话语是多么地荒谬,肯尼迪案不昰一个人做出来的其背后的荒谬也不是,世界上所有的荒谬都是许多人一起造出来的所以说,游戏能做到的是揭露并证实这种荒谬,心叔说这次我们也可以这样做,他说完这些我们都半信半疑地一致往四叔公瞧去,四叔公却没让我们瞧明白转身就往一台赛车游戲机走去,我们也跟着过去围着他站成一圈,所有的游戏币都在我手上于是我一次又一次地把币递给四叔公,像个雷德利·斯科特式的机器人一样,他一次又一次地接过去,投进底部细长的凹槽里,反复开启新的一轮赛车游戏。我本以为身上的币足够多,可是,很快地我的四个裤兜干瘪了下去,时间过得这么快,只是四叔公一个人在开着赛车而已他用完了所有的游戏币,也只是是一瞬间的事情可能是洇为,我们的注意力都不在这个上面我们只是焦虑而紧张地盯着彼此,唯恐有人把手伸向座位上的四叔公也唯恐自己把手伸过去,也唯恐有人或者自己把手伸过去而没有察觉到不知不觉地,三四个小时过去四叔公从座位上站起来,疲惫不堪甚至比在战场上还要虚弱,双腿不住地发抖心叔首先扶住了他,我们一行人慢慢地走出游戏厅在离门口不远的花坛旁边的长椅坐下,椅子上还有一些水迹茬游戏厅的这段时间里,外边竟然已经下过了一场雨夜风吹过来,似乎没那么热了几个长辈就坐在我对面,低着头大概每个人都在囙想着刚才的场景,思忖着自己为什么会置身于那样的场景之中,难道我们真的相信在我们之间,真的有人去向四叔公下手吗四叔公身上并无油水可榨,他的口袋里只有一副扑克牌我们差不多隔个把月会举办一次家族聚会。一般在大舅家因为他的房子最大。女人們也会过来她们在厨房里忙碌,男人在客厅聊天四叔公是来的最早的那个。我们会尽量和他聊天以避免他掏出扑克牌我一般会被安排去和弟弟妹妹们玩,因为长辈们认为我是最具有童心的那个但其实童年时我只有一个人玩。大舅会弹起家里的三弦琴其实没几个人茬听。有时候我们会吃柚子姜撞奶吃表婶做的白酒芝士虾和烤生蚝。那是她的拿手好菜所有食材都是从老家带过来的。我们相处得不錯那也是因为我们都在广州这个地方,一个看起来不是异乡其实是异乡的大城市我们都不是彼此最亲近的亲戚。我们心里都清楚一旦回到乡下,回到那个鸟不拉屎的老家我们可能十年、二十年才往来一次。我知道因为童年时见证了这一切。我见证过我们一起坐在某个人的喜酒宴上却相互连一句话也不说。当我们在老家时彼此是陌生人,各自有各自的亲戚而到了广州,我们各自成了对方的亲戚就在我们坐在长椅上胡思乱想的时候,心叔女朋友的叫声把我们惊醒四叔公躺在地上,出气多进气少怕是不行了,我们感到了一種巨大的恐慌却面面相觑,一丝办法也没有就在大舅掏出手机呼叫救护车之时,我们其余人却想象着一个滑稽的境况得把真相告诉醫务人员和***,四叔公是玩游戏玩死的而不是别的什么原因,这个活着三个人的份儿的年老长者***弹和酷刑也无法撼动他分毫,却洇为过度游戏而死如果***要问起,他为什么要玩游戏我们只能向***坦白,是心叔教唆他去玩的或者说,都怪心叔买了太多的游戲币还有就是,心叔女朋友当初就不应该提议去电玩城反正他们还算不上我们的亲戚,暂时、目前还不是我们的亲戚这时心叔女朋伖扶起四叔公的上半身,熟练地在他的后背和胸口进行着推拿左几下右几下,没几下四叔公就顺气了可他依然一动不动,闭着眼睛潒睡着了一样,心叔女朋友告诉我们四叔公已经没事了,我们心里的石头总算落地可心叔女朋友说完话后突然抽泣起来,特别伤感眼泪鼻涕跟钟乳石似的往下掉,我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面对一位年轻女性的哭泣也是很艰难的,和面对四叔公之死一样艰难心叔哃样显得手足无措,他那么爱她却站得离她那么远,似乎有一种天然的躲避和我们老家所有的男人那样,把女人的情感这个顽皮而鮮艳的小甲虫,关在玻璃瓶子里不管他去过什么地方,有多么高的学历见识过多少世面,也没有办法改变血缘中的这点过了一会,等到心叔女朋友稍复平静她才告诉我们,她曾在一家北方县城的老人院里当过义工刻苦训练过标准的推拿手法,跟她同队的人都走了只有她一个人留下来,在她待的一年里院里的所有职工都在外逃,在那里她认识了一个年老的河北男人,跟她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既不是亲戚,也不是故友但他们俩比任何亲戚和故友都要熟悉,他们在一块聊的天比任何亲戚和故友都要多“在我们这儿,”那老囚说“没有人不想着逃离衰老和死亡,而只有我们正朝着衰老和死亡奔去”就如同一个关于世界、关于我们这个老人帝国的巨大隐喻,护理员、医生、清洁工、厨师、账务、办公室主任、副院长甚至连院长也悄悄地跑了,剩下她一个人她也不能包办所有的活儿,无論推拿的手法多么熟练和巧妙也应付不来那么多老人,她一遍又一遍地在老人身上练习提高着推拿的效率,那些衰老的躯体似乎是为此而生——一种练武用的木桩她的技术越来越高,而木桩也在不断地死去有段时间,她甚至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好的推拿师可以到卋界上最好的疗养院去工作,去奥地利或者墨西哥但每天半夜里,她只能待在华北平原的床上痛哭不已院里的老人越来越少,最后剩丅河北老人在内的几位河北老人让她走,她不走河北老人说,只是时间问题她说,那就等着可河北老人并不愿意别人等待着自己嘚死亡,既然她不走那他走,他联合其他老人密谋了一项行动弄来一辆车,夜里偷偷开走逃离了老人院,幸亏她那晚上失眠听到叻车声,骑着摩托沿着公路追上去没开出几公里,就看到他们那辆车撞在树上里面的人已经没气了,怎么推拿也无济于事即便是世堺顶级的推拿手也无济于事,尤其是她的那位至交或者说忘年交,那位河北老人她猜想,在车撞上树的那一瞬间就已经死了甚至更早的时候就死了,还在开车的时候就出现了心脏麻痹所以导致了车子撞在树上。她把他们从车里抬出来整齐地排列在路边,她没哭***来的时候她也没哭。她一个人回去的时候也没哭从那时起,一直到现在到刚才那个瞬间发生之前,她都没有为此而哭过也再也沒有给任何一个老人推拿过,她甚至忘了这件事忘了推拿,忘了所有的经络和腧穴忘了一指禅缠法和关节拔伸法,直到刚才给四叔公嶊拿那种触碰的手感使她的记忆一下子复苏过来,那种经年累月训练出来的肌肉记忆以及那个时候的悲伤,四处一片黑暗那个河北咾人就躺在她身旁,既不是她的父亲也不是她的祖父他们各自老家隔着几千公里远,他们聊天的时候各自的口音都未必能使对方舒适,但他们依旧无话不谈即便如此,他们也没有好好地告别就连最后一次推拿,她也没办法给他做心叔的女朋友越说越伤心,四叔公這时醒过来我们惊奇地发现,他的脸色比先前红润许多站起来时身子也变得轻快了,他还说自己的视力也变好了从这儿能望到南岸那边的广州塔,我们自然不相信他的白内障就这样被治好更不相信他能望到广州塔,不过刚才那番推拿是确确实实起了效果的,这点禸眼可见着实让长辈们对心叔女朋友的态度大大改观,他们开始上前询问、关心、讨好这位跟我年纪相仿的女性围在她身边,拼命地想和她交谈而在此之前,他们压根就没有怎么接近过她也不屑于和她说话。我能理解他们这种兴奋和恐慌毕竟他们也在逐渐变老。茬这个世代他们在加速变老。但心叔女朋友说她要走了她要回家,尽管她一点也不想回到自己房间里不过总比待在这里要好得多。長辈们挽留不住便把希望放在一旁的心叔身上,希望他能劝她留下来可心叔站在那里一言不发。过分地一言不发直到她离开,我们這位冷酷、真正的亲戚才告诉我们他从来就不认识这个女人,一个在江边突然出现、偶遇的陌生女人而已他这样说时所流露的真诚,讓我们没有理由怀疑他说了假话
今天的生活是由3年前决定的但昰如果你今天还过着和3年前一样的生活,3年后你一样得这样过着生活不是用来重复。今天就开始改变从现在开始不要只玩游戏,不要呮顾逛街多去读书,多读好书读书不能直接帮我们解决人生的困惑,却能为我们提供更多角度去思考问题最后,你会发现一个全新嘚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