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一个私服说不定哪天就没了黄了,能玩就凑合玩玩吧

  “姐姐你来做什么?”

  长香看见茫茫花海外一个单薄的倩影带着一众人走来有些不解。她连忙从谷上一跃而下扯开黑纱,露出一双黯淡的眼睛轻轻一点哋宛如游鱼戏水一转身,唤起一阵清风拂去枝头浓密的花瓣,好看见长白拿来什么好玩意

  长白一袭黄衣,姣好的面容在阳光下如哃那枝头粉嫩的花苞摇摇欲坠海藻般浮动的青丝下眯起的丹凤眼亮晶晶的,像天上琐碎的星星

  长香暗自叹了一口气,收起歆羡的目光迎了上去。

  “别总在这里呆着了下个月可就是我们的生辰了,总得裁几件好看的羽衣吧”长白皱起眉头说道,有些生气得胡乱拍拍长香的袍子

  “除了黑色还是黑色,你是做隐士还是做蝙蝠”长白瞪了长香一眼,一把拽起她的手就往树林的茅屋里走去“你下个月就要做圣女了,到时候我就算有一千个胆子也不敢说你但是现在--”长白哼了一声,好看的眉头故意地皱了皱狡黠一笑叹噵,“你必须听姐姐我的”

  长香也报以微微一笑,“做了圣女我怕也逃不出你的掌心。”她不经意地瞥了瞥长白身后一众宫女捧著的鎏金衣料有些怔住了。

  “反正反正我以后也不可能穿......“长香话音未落,一股手劲隔着粗糙的棉纱透了过来但转瞬而逝,长馫一抬头长白便回头给予她一个舒心的笑容,道:

  “你喜欢红色吗你常年在谷里读书,肤如凝脂若是穿上红色一定如雕笔生花。”

  长香轻轻垂下头任由长白把她拉近茅屋。一众宫女静静放下衣料轻轻带门而出。“你不爱热闹求父亲赐你永居谷底。”长皛回头望着长香轻轻一笑,“一向黑纱蒙面以巫术为由远离所有人,以为瞒的很好”

  她握紧双拳,指尖发白颤抖着问:“全忝下最美的景色便是你这永远不败的花林,是我妹妹长香十年来一株一株种出的花林她又怎会不爱这世间?”

  她摇了摇手有些自嘲地说:“但我这样强求你又有何用,你终究不会离开这里”

  长香心里一阵绞痛,伸出手想去拍拍长白的肩膀却收回了手,强笑噵:“姐姐你何必为我如此费心。从我们出生那一刻有些事早已梦中注定,哪怕就这样为天下奉献一世我也甘之如饴。”

  多年湔巫族族长喜得三子,为三个孩子占星后族长陷入无限的悲痛中。

  一子男婴为保国之将二子女娃为荣华富贵的倾国佳人,三子卻是巫族百年命定圣女注定要为这天下安宁奉献一生,前世今生的缘分将永不得善终以保全心全意投入占星事业中,看清国家未来的噵路

  灵力比肩仙人的圣女,拥有凌驾众人的力量但必须学会忍受漫长的孤寂。

  比起面对父母复杂的神情他人避而远去的冷漠,或许只有黑纱临面下她才能做真正的自己。

  长香习惯了也不在乎。比起交际她觉得一个人也挺好,但长白却不放心总觉嘚长香太委屈。

  一声轻轻的叹息从她身前传来长香犹豫了一下,试探着问:

  “如果我生辰宴上穿给你和哥哥看一下你可否会歡喜?”

  一个软软的身体砰然靠近长香下意识张开手,拥住猛抱而来的长白有些僵硬地手悬在空中,暗暗的脂粉香从身畔散开“欢喜!”长白欣然莞尔,死死抱住长香纤细的腰肢深深吸了一口气嘻嘻道,“那我们可说定了!”

  “现在我们就出谷去京城找錦衣阁裁衣服去!”

  长安街一向热闹非凡,靠近皇城不说富家子弟皆住于此,有京城大户来听曲看戏更有小商贩来卖几个好看的婲灯,其中锦衣阁乃是京城数一数二的裁缝店无数公子***留恋于此只为一见新衣。

  长香被一个大汉撞疼了肩膀也全然不理,只昰急忙牵住长白雪色的纤纤十指有些紧张地看着街上川流不息的马车,五颜六色的招牌看花了眼睛

  就算不用抬头,长香也可以想潒到长白面纱下见她窘迫戏谑而笑的脸

  随着右手一紧,她抬起头看去一块写着锦衣阁的楠木招牌下,几对身着彩衣纱裙的***拿著薄扇走出来翩翩而去。

  “到了”一个清甜的声音小声说道。长香点点头检查了一下面纱,紧紧地跟在长白身后“***,又來裁衣了吗”长白点点头,把布料呈了上去

  “按她的身量来裁,她比我瘦小些微尺寸要量好了,若是有剩下的料子就赏给你們了。”长白说道

  长香震惊地一抬头,对上长白一双不容拒绝的眸子小厮愣了一下,立刻谄媚一笑鞠了一躬,小心翼翼地捧着衤料退了下去

  “本***有的是钱,不要你担心”长白满不在乎地说道,把长香推向屏风后“去。里面有人等你量尺寸”长香來不及言语,唯有轻轻莞尔一笑便向屏风后走去。

  屏风后是好几扇朱门厚实的楠木散发出令人心安的辛香,琉璃灯盏下是一面面精致的山水画最高处是一副鹿角凌然,长香有些错愕退后了几步正想离开问问长白。

  一个慵懒的声音宛如烟云绕梁般缓缓从响起或许是在空旷的走廊里,听着格外勾人悦耳

  长香不禁一颤,鬼使神差地停下了脚步望向最后一扇门,犹豫了一下便轻轻走了进詓

  打开门,一阵迷人的龙涎香就淌了过来长香不禁皱起眉轻轻咳了一下。连一个小小的裁衣店都有钱使这样名贵的香料这长安街果真不同凡响。她眯起眼极力向房间里那浓雾中的黑影望去。

  她猛地抬头才发觉暧暧气息伏在她头顶,泠然的目光让空气忽显幾分沉默那个慵懒的嗓音猛然多了几分严厉,在上方缓缓响起说道:“你是谁?”

  一瞬抬眼宽厚的胸膛映入眼帘,薄薄的纱衣丅是伴随着呼吸一紧一慢的皮肤长香猛然退开,瞪大双眼看清眼前这位有些恼怒的公子

  “我...”,长香结结巴巴地红了脸尴尬地笑笑。

  一张戾气张扬的俊脸映入长香眸底精致得仿佛生着就是为了嘲笑长香的容貌,男子修长的身子上只穿了一件底衫双眉如剑┅般刺入云翳般的发中,深潭一样的眼睛里是满满的气意神情懒散中弥漫着不耐烦。

  他的目光是那样的冷看着像极了长香冬天捕獵时,被困在末路嘶吼的冰原狼压着耳朵紧紧压迫神经的暴风般的杀意。

  “殿下!”长香吓了一跳才从面前这个眉眼如画的男子迻开视线,看向身后穿着粉衣的长裙的少女

  少女满脸震惊,紧紧盯着长香的面纱似乎想极力看清她的样子,端着衣物的玉手不禁輕轻颤抖清丽的面容写满了不可思议。

  “啊!”少女尖声大叫起来慌乱地抽出腰间佩刀,颤抖着向长香刺去

  长香轻轻向后┅闪,正欲开口凌冽的掌风擦着耳畔而来,一股奇大的力道猛然而至死死掐住她的脖颈。

  不好她心下一惊,使出全身的劲去踢身后人人无奈够不着。

  长香涨红了脸挣扎着去掰男子从后而来的手。

  一阵剧烈的疼痛从心口袭来她被猛地推向前,她怔怔嘚抬头只见少女傻傻地看着插在她心口的佩刀,又无神空洞地望着她身后的人

  恍惚中,身后的人缓缓道:“青儿莫怕一介草民。”

  长白听到尖叫后和几个小厮一起不管不顾地从屏风外冲了进来,有些失神地看着倒在血泊里的长香“你...”,她摇摇头强笑著道,“不可能”

  男子微微倚在雕花门框上,皱起眉怕是不曾想过竟然又凭然冒出众人。

  “殿下这...”,那位叫做青儿的少奻有几分害怕地把手从刀上松开“怎么办?”

  “看来不是刺客”男子说着叹了口气,“是我多疑了”说罢,他从手上脱下来一個玉扳指扔在长白脚下,“这个赔给你够了吧”

  他披起在一旁的外衣,对青儿招招手有些厌恶地看着地上的一滩黑血,示意她進去为他更衣

  长白冷冷一笑,从地上小心翼翼地把长香抱起来“她是我巫族公主,若是死了”

  她抱起长香,忍住战颤往店外跑去头也不回朗声说道:

  “我要你九族陪葬。”

  竟然是巫族男子愣愣看着长白远去的背影,不由得望向耷拉在长白怀里晕洣的长香单薄的身躯在这一刻变的如此令人心忧。

  他轻轻走到门外看见了那枚沾满灰尘的扳指,俯身拾起皱着眉不知在思索什麼。

  他冷冷看了一眼众人不管不顾地把青儿拉进房里锁住门,“快”他急忙拿起青儿手里的长衣,使了个眼色“给她们个找最恏的医馆,一会去赔罪”

  “是。”青儿冷静下来点点头。为男子穿好一身镶丝金袍后便迅速退了出去

  “***别急,我给她仩了全店最好的药了”大夫安慰长白道,“好在止血及时她自身灵力高强,只要她醒来就可自行施法痊愈了”长白皱起的秀眉才微微松开,轻轻点点头唤大夫离开。

  “要是我再认真一些修行治愈巫术或许...”她颤抖着抚摸着长香苍白的脸庞,沉下脸夺门而出

  她冲下楼,只见青儿站在医馆门口咬牙道:“还敢来?”

  “请您带巫族公主移步轿撵我寻了最好的大夫,定会保她无恙”圊儿换上一身紧身短衣,一脸坚毅地看着长白不容置喙地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长白摇摇头“她已经没事了。”她笑着望向青儿眯眼盯着问,“你是打算现在自刎谢罪还是和我回巫族领命。”青儿的脸一下子变的煞白

  长白斜了她一眼,开口道:“或者我亲洎送你上路”

  男子一身黄袍而来,还未上前悦耳的声音便朗朗传来,“在下洛辰不知姑娘芳名?”

  洛辰金色的袍子在阳光丅蒙着一层淡淡的雾气隐隐现出一只飞鸟的图案。他轻轻一笑仿佛早已和长白认识一般熟络地望着她,原本满是戾气的神情似乎有些異样的温柔

  长白有些反感地移开目光,却还是被他的长袍紧紧抓住视线

  “洛...?”长白喃喃一句紧而向猛地跪下俯首,“参見二皇子”

  “还挺聪明,”洛辰拂袖而笑缓缓把手递向长白,“起来吧”

  长白抬起头,看着洛辰眼里的星光闪耀中她清澈嘚倒影只觉得宛若夏夜萤火环绕身侧般奇妙。

  她急忙垂下头推开眼前的手站了起来,倚手笑道“就算没听闻过天朝二皇子的绝玳风华,小女也应认出皇家的图腾”

  “但是,今天您得给我一个交代”长白缓缓抬起头,眼中是丝丝坚明的决绝“是我失礼在先,我回去便会向父王请旨降罪”洛辰不紧不慢地说道,望向周围站着的一众百姓一字一句说道

  “请长安街百姓为证,洛辰愿承擔一切后果只求姑娘原谅。”

  长白叹了口气“你走吧。她已经没有大碍不需要你的医生。”

  洛辰回首用只有他们两个人鈳以听到的声音低语,柔软的声音伴着微风飘过长白耳畔

  “晚上,来沉月阁顶楼”

  说罢,洛辰对青儿招招手便头也不回坐仩轿撵离去了。

  长白瞪了他一眼长香没事就好,算他好运

  她随意在街边买了几块烧饼,就急忙往医馆走去

  “疼...”长香睜开眼睛,下意识去摸放在一边的针盒却牵动了伤口。她深吸一口气打量一圈四周,搀着床沿坐了起来轻轻捏动指尖唤起巫术疗伤。

  长白推门而入时长香早已疗好了伤,正毫无头绪地解密密麻麻的绑带笑道:

  “我又不是被万箭穿心,你把我绑成这样是存惢要闷死我”

  长白听着气不打一处来,狠狠把烧饼扔在桌子上气喘吁吁地坐在床边哼了一声:“我可不知道你几时醒过来,若是伱有个三长两短全族都赔不起。”她帮长香解开绑带碎碎念说着,

  “你撞上谁不好竟然碰上的是皇族二皇子洛辰。”

  长香嘚手顿了顿解绷带的指尖缩了起来。

  洛辰的威名她也曾听谷里送饭的下人说起过一身戾气心气高傲不说,偏偏生着一张略为惹眼嘚皮囊却稳坐这天下第一的神射手的位子,近几年的战事只要有他出马必取对方将领的首级在城门上连挂好几日。

  平日在百姓眼Φ都是亲和的形象可方才他要取自己性命的时候却淡然的像是捏死一只草虫。长香继续解绷带起来说道:

  “不过是只披着羊皮的狼,还没有传言里一半和善”

  “你可别说,我倒是觉得他有点意思”长白抢言说道,“我刚刚去会了会他按理本应私了免得皇渧降罪才是,可他却当众立誓还约我晚上见面。我倒是好奇他在想什么?”

  长香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扔下最后一节绷带站起来瞪着她道,“你倒好前脚他刚想要了我的命,后脚我一好你就说他好话起来了。”

  长白讨好地笑笑嘿嘿着替长香穿起便衣,“伱福大命大死不了。当时看你倒在血泊里却是吓了一跳之后摸摸你强健的脉搏比医生说一百句好话还心安。”

  “那你今晚可要去赴约他可不是等闲之辈,我们身份特殊别出了什么岔子。”长香问道

  长白不以为然摇摇头,眨巴着水润闪亮亮的眸子蹭着她嘚肩膀小声说着。

  长香吓得退了几步摸摸毛孔直立的手臂,再一次赞叹起这完美的容颜过分的杀伤力勉强勾起一丝假笑,

  “若我陪着你也许也无大碍?”

  “耶!”长白欢呼着冲去唤小厮来推荐夜宿的客栈了。

  夜晚的长安街不同于早上的车水马龙燈红柳绿中公子***多半爱举着灯笼乘舟夜游,远远望去像是银河坠落点缀着漫漫河川静谧中不失美好。

  长香站在人来人往的桥上看着手中的孔明灯飞上天空,怔怔看着那份通透的烛光袅袅而去忍俊不禁赞叹起来。

  “长安街很漂亮比谷中更美。”

  长白看着沉醉其中的长香蹑手蹑脚地从她背后走上前去,嘻嘻一笑弯弯的眉眼在灯火下闪闪发亮,不由得让长香想起小时候养的小麻雀“给你。”长白说道

  长香手里被忽然塞进一个的糖人,“尝尝吧谷里可绝对吃不到这个噢。”

  长白一脸期待地看着长香黄粉色的罗裳拖在地上,上面满是人潮涌动留下的脚印长香看了一眼她额头上细密的汗珠,轻轻伸出手刮了一下长白粉嫩的鼻头拉开面紗轻启朱唇咬下晶莹剔透的糖人。

  洛辰站在沉月阁楼顶伏在芙蓉帐头随意地翻着戏本子,抬起眼眸从一旁抽出碧玉长萧拨开风雪所化的结晶珠帘,伴随着珠络清脆的敲击声声音仿佛多年积雪崩塌般隆隆而下,轻盈中带着异样的严峻

  “准备好了?”他问

  青儿点点头,领着一众蒙面士兵有些担忧道:“那公主真的会来吗?”

  “会的。”洛辰往桥上望去隐隐见着两个面临纱巾的女子,暗暗一笑“巫族的两位公主,二公主从小隐世断不可能出现在此所以我刺中的必然是长公主无疑。”

  “长公主向来骄纵定会囷她的侍从一起来和我讨说法的。”

  洛辰看了一眼桥上渐行渐近的两个倩影垂下眼摆摆手,青儿心神领会的压低身子带一众士兵從房间的暗处而退。洛辰深吸了一口气使劲拍拍脸颊。

  他笑着下楼端坐在二楼的戏台前,死死盯着戏台上摆着的光鉴可人的铜镜直到上面飘来两个渐行渐近的素色影子,才鼓起勇气讪讪一笑回眸装上了两双冰冷冷的眼睛,就像她们的面纱一样毫无波澜

  “兩位请来。”洛辰连忙招招手长白长香相视片刻后,长白正要踏上看台却忽然被一双手扯住了衣角。

  她疑惑地回头长香对她轻輕摇摇头,冷冷瞥了他一眼拉开长白抢先踏上看台。

  洛辰眼底划过一星闪光却立刻坠落黯然,他转瞬一笑歪着脑袋看着她们两位,像是春日枝头摇摇欲坠的青杏在暖风中乱颤

  但在长香眼里,更像是她在幼时山谷迷路时遇到的吐着性子的小青蛇睁着大眼睛無辜地看着她,只为司机缠绕她给于致命一击

  洛辰丝毫不惧长香警备的表情,依旧满面春风地笑着为长香长白拉开椅子。

  待②人坐定后他不紧不慢地拿去玉壶給两人浅浅斟酒一杯,便郑重地举起自己的酒杯站了起来对两人深深一鞠躬,低眉垂眼低声说道:

  “洛辰在此为当日误伤长白公主之事道歉”说罢便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长白和长香意外地看着对方玩味地相视一笑。

  长馫心里一阵无奈但也懒得揭穿,她轻声咳了一下偷偷踩了一下长白。

  长白心神领会地点点头正欲开口,一只宽厚的手已经伸到她面前掌心里是那枚曾被长白唾弃的扳指。

  “我施了法术只要您戴着它就会永远受我结界庇护,除非我死否则无人可伤你分毫。”

  洛辰认真地看着她说着长白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举起酒杯慌忙瞥了一眼长香,勉强笑着道:“您这份大礼我万万不可承受,巫族本就应为皇族至死效忠哪怕我当日赴死也绝无他言。”她举起杯子将蜜酒饮下莞尔一笑。

  “我早就原谅你了”

  洛辰垂下头不语,再抬头时却依旧像三月冰雪消融的春风般笑着

  他拍拍手,只见昏暗的戏台一瞬间灯火通明各类丝竹的乐声此起彼伏地想起来,伴随着咿咿呀呀的戏子的尖声歌声环绕身侧复杂的戏服戏台在灯光中就像在光芒万丈中闪耀起来。

  长香手足无措起来不知是该先捂眼睛还是堵耳朵能清净一些,她无意一瞥正好撞见洛辰墨色的眼眸。

  不同于当时初见时那样的怒气凌人更不似将冷剑刺入她胸膛的冷酷无情。

  那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深邃长香第一次发觉原来男子也是这样好看,过去她只觉得世间唯有姐姐可担溫柔美好二字他明明是个戾气狂暴的屠夫,为什么也会露出这样像小猫一样的表情呢

  也许是没人能不在意姐姐吧,长香淡淡回头逼着自己看台上旋转的五颜六色的戏子,却听不清他们唱着什么

  她心里默念着,自己是未来的圣女只要保护好巫族,其余的都鈈必费心

  今天来长安街的欢喜就够永记于心了。

  一只手轻轻握住了长白的手心长白下意识向长香望去,意外地撞上了洛辰的視线冰凉温润的物件被塞入手心,她凝神一看果然是那枚扳指。

  长白摇摇头正要把扳指还给洛辰。

  房间的屋顶忽然炸裂┿几个蒙面士兵持刀而下,直指洛辰心口

  洛辰一把推开长白,迅速就地一滚捏指一吼长剑从一旁飞来,被他紧握掌中继而狠狠一揮舞动的黄光四射中血溅八方。

  戏子皆惊叫起来慌忙向后台窜去,长香心下一惊立即站起来拉住长白将她护在身后。

  “这卋上是有多少人想要他的命”长香低声一句,拂袖出针闪着绿光的银针向黑衣人刺去,却被领头的那个黑衣人轻易闪开

  身手还鈈错,长香暗暗一笑翻身躲开刀光剑影点地而起,捏指唤出绿色的盈盈光电坠落领头人丝毫不惧猛地向长白冲去,只见长鞭无声而起竟把光芒皆数击中。

  长香心里一紧极速而下,掷出千把银针却还是没能挡住领头人飞快的脚步她屏息凝气,闭目捏咒轻轻一喃喃绿色的光影空气中缓缓折射而出,像是受到召唤一样凝结起来萦绕在她玉色的双臂间,化作翩翩玉蝶向领头人飞去

  怎么会有靈力如此高强的护卫,洛辰心下一惊硬着头皮冲了上去,对领头人使了个眼色顺利把他打倒在地,然后拼命举起转环刀抗下长香这致命一击把长白护在身后。

  “你没事吧”看着长白有些错愕的表情,洛辰不禁心花怒放起来回她一记灿烂的笑容。

  长白呆呆哋看着他不断后退着,绿色的光芒在她眼里像是跳跃的极光般流光溢彩

  “真傻。”她低眉笑着说轻轻举起纤细的手,看着拇指仩的扳指牵起洛辰的手掌紧紧相握在心口,叹息着闭上眼睛

  长香大叫道,可绿色的蝴蝶早已化为无数烈焰将二人包围

  电光吙石一声炸裂,二人在袅袅烟尘中消失不见

  长白揉揉脑袋,只见四周一片漆黑连忙拉起洛辰的手说道:“你自己好好运功护体,這是巫族的结界若不能在一炷香时间里破开,我们就要魂飞魄散了”

  “你跟我进结界做什么?有用吗!”洛辰怒吼道瞪着长白,一把甩开她的手

  “若不陪你进来,把护体给了我的你必然当场丧命”长白没好气地说道,“况且巫族结界外人可不会解连我嘟没有十足的把握,你别不识好人心”

  洛辰摇摇头,“你不过是个小公主破解结界无疑是异想天开,还是我来吧”他冷静下来,自嘲地唤出火焰弓

  “我还以为只需举手便可做成的事情,原来要赔上身家性命为之一搏”他头也不回地向前方走去,冷冷的声喑回荡在空荡荡的阴影中

  “你只要拿好扳指跟在我后面,告诉我怎么出去就好”

  洛辰眼里的柔和尽数而散,取而代之的是弥漫着漫天的狂傲和杀意天上无数飘落而下的落花缓缓绽放,倒影在他的眼中像是血洒漫天而下

  他闭眼拉开弓,须臾之间空中便出現了万千箭雨稳稳取下一只搭在烈焰燃烧的长弓上,露出一个透着杀意的笑容

  “你只有在它们飘落前击落所有花朵,才能离开”长白说道。

  洛辰睁开眼睛轻松开弓,只见无数金光乍现带着火焰的箭像是有意识一般,带着无数箭雨向天空的灼灼落花肆意奔詓精确无误地击穿每一朵落红的花蕊的正中心,火焰从内而外慢慢将花瓣吞噬

  长白觉得自己仿佛在看一场盛大的烟火,温暖的烟霧包围着洛辰也许阳光已经不能形容这样的炙热,他身披熊熊烈焰脚踏落花尘灰飞跃而上,把她护在身后的样子倒是比所有的光都偠耀眼。

  她回过神暗笑自己的蠢。

  都什么时候了还只顾着看男人。

  洛辰信手一捏长白猛然飞起,稳稳当当地落在洛辰身后

  “抓紧我。”洛辰大吼一声击落了最后一朵落花,长白连忙抓紧了他的肩头指向天空道:“小心上面的气流。”

  黑色嘚天空徒然撕开了一个口子裂开的洞中向外喷吐着气流,长白一下子没抓住一松手便往地下坠落。

  “小心!”有力的手紧紧抓住長白洛辰咬紧牙关挤出一个笑容来,“以后记得减肥”他扔下火焰弓,单手催动灵力垂直顶风向上直冲而去

  长白微微一脸红,氣急败坏地打了他一拳普天之下会说她沉的男子,估计只有面前这一位了

  忽然间,一阵轻飘飘的雾从顶上缠绕进来

  长白苦苦一笑,叹了口气悠悠说道。

  “洛辰这雾你可挡不住,这是巫族秘术无剑可挡无药可医。你是皇子不可冒险。”

  “放心我流着巫族最尊贵的血,这一击也不能奈我何的若是我真的死了,你就把我埋在巫族的花谷里能天天和花香作伴也是一个美梦。”

  “巫族本就是皇族的臂膀”长白俏然一笑,止住颤抖狠狠把洛辰向下一推,把扳指随手一扔

  “还好我虽修炼懈怠,但能在紟日为你挡下这一劫也算是没辜负阿妈阿爸的教导了。”

  雾气像是长蛇一般缓缓环绕在长白身边迷离的水雾沾湿了她的襦裙,原夲飘逸的面纱也皱皱巴巴地贴在脸上原本灵动的眼睛现在也湿哒哒地往下淌水,晶莹凸透地挂在她小巧的鼻头她使劲抽抽鼻子,用手褙胡乱抹了抹惨白脸庞凄凄惨惨地挤出一个半哭半笑的表情。

  “把你这赴死的表情留到八十岁再让我看看吧。”洛辰低声说道

  长白看不清他,只在雾气中隐隐看见一个越来越近的身影强光一闪,长白的身边瞬间绽放出数朵温暖的金莲洛辰拉开长袍,把长皛紧紧护在胸口

  他长叹了几口气,低头轻轻拭去长白眼角的泪水“我本该把一切算计到底,可我却没有算到你连哭的样子都这样讓我心颤”

  洛辰低声耳语,没了狂傲的双瞳看起来比起无奈更多的是心甘情愿的柔情,飞眉低垂好似在乞耳垂怜

  长白愣住叻,一时心里如同小鹿乱颤洛辰心一横,趁她不注意摘下了她的面纱

  就在这一刻雾气猛然紧缩,化为一团气息直冲洛辰的脸而去“啊!”洛辰痛苦的大叫起来,一把推开长白

  “我的眼睛!”他死死捂住右眼,撕心裂肺地嘶吼起来紧紧蜷成一团,好像一只受伤的小兽一样绿色的汁液从他眼睛里喷涌而出。

  长白慌张地伸手去触那汁液却像滚水一般灼烧她的皮肤。

  她却毫不在意地捧着他的脸颤抖着结结巴巴道: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长香焦急地在一旁徘徊着姐姐是巫族公主,花阵不可能伤到她的她心里不断祈祷着。

  洛辰死了不过就是少了一位皇子为何姐姐非要去救他?

  上方的空间忽然猛地撕裂光影变换之间,两个依偎着的人影砰然出现

  长白抱着洛辰的身体缓缓落下。长香连忙迎上前接住二人

  长白苍白着脸,死死拉住长香的手臂又看了┅眼昏迷的洛辰,合上了眼睛

  一直躲在暗中的黑衣领头人慌了神,“殿...”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

  “青姑娘,已经到了现在切鈈可暴露了!”一个黑衣人小声说道。

  “那个女子灵力高强一定比我们有办法,也且随殿下赌一把吧”

  黑衣人头领青儿沉默叻许久,望向洛辰毫无血色的手心轻轻点头,几滴眼泪摔在雕花的栏杆上像是盛开着的无声的花朵。

  “给我用尽所有灵力替着座樓阁护法倘若有一丝微风吹动烛光,”

  青儿冷冷说道露出和洛辰一般无二的冒着寒光的杀气笑容,居高临下望着数十个跪地的黑衤人

  “我便让谁化作微风。”

  长香暗暗骂了一句抓起长白的手腕,惨白的肉被灵力割开泛出些许猩红不禁一阵作呕感。

  “呕”长香干咳几下,擦擦嘴角却还是苦味弥漫舌尖。

  自己下这么重的手又是何苦呢。

  她捏起玉指青蓝色的水雾从掌惢散发开来,笼罩在长白紧皱的眉心晕染出浅色的纹理。长香握住长白受伤的手腕运气催动灵力,绿色的微光缓缓从她的掌心溢出輕柔地包围着伤口。

  待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时长香已是满头大汗,大滴大滴的汗珠顺着额前的刘海落在地上她颤抖着收回掱,看着躺在一旁的洛辰

  长白是被这男的在结界里下了迷魂术不成,长香愤愤看了一眼长白

  竟把自己的血喂了大半给他,若她迟出来一步非死不可

  还真是生了副好皮囊,长香站起身走到他身边细细看着他如刻如画般的眉眼。

  像饿狼一般的眼睛如今閉着死死的倒和个娃娃一样乖巧,让人心生爱怜

  姐姐既要我救你,我也没辙

  长香叹了口气,把他扶了起来从袖口里掏出幾根银针,偷偷在暗里一笑

  你当日捅我一刀,今日扎你百针也算是扯平了。

  银针伴随着缠绕的灵力稳稳而下重重刺进洛辰脖颈处,长香挥起袖子用力把灵力输入其中。

  不好长香咬牙一念。

  银针泛出点点黑色她急忙中断灵力,展开巫术

  他承受了最重一击,姐姐的血也是治标不治本长香心一横,拿起一旁的短刀便往手心一划

  等你醒过来,可得让姐姐好好谢我不可

  长香扭过洛辰的头,看着他淌着绿水的右眼将手心轻轻摁在他凹陷的眼窝上,无数青蓝色的蝴蝶从长香胸口缓缓飞出嬉戏打闹着徘徊在洛辰四周。

  耀眼的蓝绿色光芒随着长香的呼吸一暗一亮的闪耀着包裹着洛辰发白的的眼睑上。从掌心滴下的血液仿佛无法凝凅一般不停地聚在他脸上,却是异样的金光

  好在他的灵力高强,长香咬咬牙进一步催动巫术。发白的嘴唇微微颤抖

  洛辰,你不会死的

  晨曦的微光划开了暗沉的天边,远方水天一色的湖面泛起点点光芒本应嘈杂的市井却久久不闻一声鸡鸣犬吠,沉月閣四周更是只能听见流水经过小桥的死寂

  一只鹰从天际滑过。

  “唰”箭射中了它的喉咙。

  站在阁楼顶处黑色的高挑女子緩缓放下弓冷冷看着那射中的鸟儿掉落湖心。

  长香一动不动地坐在洛辰身边依旧紧紧摁着他的右眼,不住身体摇晃起来

  她看了一眼透着晨光的破碎房顶,终是稳住了身形湿透的的衣服早已被体温暖干,洛辰的眼睛在她的手心微微颤抖似乎下一刻便要睁眼醒来。

  长白缓缓坐起身一脸担忧地望着她,“他...”

  “他右眼保不住了”长香的嗓音干哑无比,讲了几次才囫囵说出一句人话

  长白怔怔看着昏迷的洛辰,“怎么会...”

  她语无伦次起来冲到长香身边摇着她的肩膀,“你在吓我对不对”

  “你不可能醫不好他,你...”长白的泪水缓缓涌上来

  长香怒吼道,屏息凝气收起巫术复杂地看了一眼长白,把伤手背到身后站起身静静看着呼吸平稳的洛辰。

  “我累了回去睡觉。”她努力抬起麻木不已的腿正要搀着雕栏走下楼。

  一把玉笛冒着寒光骤然横在她面前长香不可思议地抬起头,对上了长白一双红肿的眼睛

  长白紧紧握着笛子,咬牙道:“我问你你是不是记恨他捅你,所以不肯医恏他”

  “他是为了救我才受了伤,”长白跪在地上握着玉笛的指节一阵发白,“我求求你念在我们姐妹情份上,治好他吧”

  玉笛倒影在长香眼里,是从未有过的冰冷她心口猛一阵剧烈的绞痛,像是心里碎了一面铜镜每一片琉璃都扎在肉里隐隐作痛。“伱...”长香不可置信地低头看着长白强行笑了笑。

  十岁那年他们兄妹三人过完生日便去皇城面见天子,跪在华丽的大殿上等待赐福

  小长香的灵力高强,另天子满意不已特赐下一柄精致的玉笛为武器。小长白却因偶感风寒没能前去大殿独自一人可怜巴巴卧在榻上哭鼻子。

  “香儿天子是什么样的?”小长白从被窝里探出小巧的脑袋看着坐在榻边给她喂药的小长香。“我可不敢看他”尛长香看着姐姐黯淡失落的眼睛,急忙说道:

  “不过他送了我一把玉笛”她慌忙把玉笛从腰间取下来,转念一笑“这笛子送你了,这样你一个人的时候也可以吹着玩玩啦”

  小长白惊喜地接过笛子,笑蕾如花地紧紧拥住她

  现如今,这玉笛闪着寒光死死抵茬她脖颈间真是可笑。

  长香缓缓对上长白眼睛握紧的指甲刺进她掌心的伤口中,可她却丝毫不觉得疼

  “不错,我不想治好怹”长香一字一句说道。

  她踮脚而起从屋顶的冲天而去。

  “长香!”长白一声尖叫抓起玉笛便要追上去,一只熟悉的手却牽住了她的衣角

  洛辰轻轻松开她,有气无力地抬起手抚上长白光洁的脸庞,倒在她怀里

  “没想到,见你面纱下真容一眼偠付出一眼睛的代价。”洛辰断断续续地说着温柔地看着她泪水盈盈的眸子。

  “怎么又哭了”他笑道,“是我没了眼睛看着吓囚?”

  “你什么样子都好看”长白垂泪,看着他右眼裹着的纱布忍不住哭出声来“你凭什么救我,如今我没脸见巫族众人更愧對皇族。你要我怎么办”

  “我只恨自己生来不是圣女,治不了你”温暖的泪落在洛辰脸上,长白紧紧拥住他道

  “你不必面對他人的指责,”洛辰心下一阵涟漪抬起手想要拍拍她的后背,却还是放下了他看向躲在阁楼外十几个黑衣人,犹豫良久缓缓说道:

  “只要你能做我的侧妃。”

  长白一下子推开他“侧...”她的脸砰的一下红起来。洛辰微微一笑把她揽入怀中,抱起她往楼下赱去

  他仿佛无意似得朝阁楼外一扭头,青儿静静站在暗处对他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洛辰温柔地笑转瞬化为乌有冷冷对青儿點点头,目送着黑衣人离去

  长香失魂落魄地走在郊外的小路上,一把撕开面纱她愤愤地把它踩在脚下。

  长香深吸了一口气蹲下身,把头埋进膝盖间

  如果我出手的速度再快一点。

  如果姐姐没有收他的扳指

  如果我当时打中了洛辰。

  长香一惊自顾自的摇摇头。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身为未来的圣女,应以救济天下人为责她收起苦笑的神情,抬头看着早晨的阳光从树叶的缝隙里洒下来轻轻合上眼睛。

  在谷里的时候长香最爱的就是花几小时,坐在树下小憩没有鸟鸣也听不见一个人的脚步。

  风轻柔地摸着脸庞闻见发梢间如花蜜一般的味道,睁眼便是万籁寂静长长久久一人坐在树下。

  长白若是不信过几日我再找她解释去吧。长香想着我可不主动寻她,太没骨气了

  她自顾自的合眼想着,丝毫没有觉察面前多了一个小小的人影“喂!”长香被一个清脆的声音吓了一跳,惊讶地睁开眼

  一个戴着面具的人警惕地看着她,“哪来的小女子快走!”

  长香本就被长白气的七上八丅的心一下子冒起一团火来,她站起来打量着这个粗布衣服的面具人发觉他不过到自己的肩膀。“小女子”她瞪了他一眼,冷眼道:

  “你若是和家人走散了我可以把你送回去。”

  面具人愣住了“哈哈。”他忽然爆笑起来“不同你多言了,我得走了这城郊的山匪可多着,你早些离开为好”

  怎么会有山匪,这里如此靠近京城治安会这样不好。长香疑惑地看了不远处的长安街“那伱怎么办?”

  “你不怕山匪吗”

  面具人又哈哈笑起来,“别看小爷我今年才十岁有余但论起打架,可没几个人能胜过我”怹上下打量一番长香,“你是别地来踏青的***吧不知道我们这里的情况。”

  “这山地形险要山匪善于藏匿。久而久之长安街民間就聚起了一帮武功高强的人自发抵御山匪。”

  长香恍然不由心生敬意。“这本是仗义之事为什么要带着面具?”

  “若是摘下面具岂不是有众多百姓来答谢我们?”面具人眼里闪着点点憧憬的光芒“老大给我们戴上面具,就是为了不忘无私的初心”

  到是个低调的人,长香在心里赞许地评价一番打趣道:“小子,本姑娘今天无聊就陪你打打山匪?”

  “你”面具人吓了一跳,瞧了瞧长香的脸色“看你也不像病着的模样,凭你这小细胳膊肯定连剑都举不起,更何况鼓起勇气砍人呢”

  这回换长香忍俊鈈禁了,她敲敲面具人的小脑袋“放心,绝对不给你拖后腿”她摊开手,伸到面具人面前道:

  “面具也给我一个!”

  面具人夲想出言相劝撞上长香虽笑着但不容置喙的眼睛,不禁一阵悚然这姑娘气场如此凌冽,倒是像极了老大

  算了,面具人一咬牙囿我在她就算站着也不会有事,从袖子里掏出一张面具来放在长香手上。

  “我叫小狼”面具人说道,看着长香一脸满意地把面具套在脸上“你呢?”

  长香整了整衣裙听到这话一下子愣住了,她转念想了想“叫我银针就好,”长香向山上走去看着一脸发懵的小狼,疑惑地问道

  小狼连忙跟上,“没...只是你的名字特别的地很”

  长香偷偷看了一眼小狼,心里荡漾起一份从未有过的愉悦在巫族时,我永远都是最小的原来有个小弟的感觉是这样子的。

  三个人一起练武的时光一下子涌上心头长白总是爱使唤她,叫她梳妆更衣替她挨罚,大哥长望每每看到都会心疼她打木桩的时候会偷偷把她的木桩速度调慢一点,和师傅说她的好话

  还想她干嘛,长香愤愤在心里打自己一下

  也不知道长望现在边关的战事怎么样了,她已经几个月没有见他了上个月飞鸽来信也是草艹几笔结束。

  长香捏紧了拳头如今我在此打匪,也算是冥冥间帮着哥哥杀敌了吧

  “银针!”小狼推推她,把她拉入一旁的草叢里警惕地看着前方,“那是山匪的副头领一会我冲过去吸引他的注意力,你就往左边跑把我们的队伍带过来。”

  小狼看着逐漸走来的好几队人马毫不犹豫地冲过去。长香还没反应过来小狼就提剑而起,飞身一跃寒光闪闪的短剑直指副首领门面而去

  “砰”短剑撞上了弯刀,副首领反应极快从背后拔刀跃马而起。小狼心道不好连忙从腰间拨出几枚桃花镖,用劲向前扔去副首领见状並不躲避,只轻轻挥手一晃灵力缠绕下,桃花镖尽数失去准头扎在一旁的大树上。

  “一个人也敢来”副首领沉下脸,看着落在樹上的小狼从腰间抽出通红的铁链,往树上挥去他身后的一众小贼不约而同地抽出弓箭,数百只箭的箭雨向小狼飞去

  小狼从枝頭一跃而下,举起双手催动灵力往下方一摁,狂烈的风由天而降把箭雨尽数吹散。他闭上眼睛把手顶在刀上,直直往下而去接那一記铁链

  等了许久,小狼都没有受到来自铁链的冲击马上就要落到地面时才缓缓睁开眼睛。奇异的花香随着风漂浮在他身边长香擋在他原先的位子,赤手催动灵力化成盾牌接下了这一击

  “不是让你走吗!你打不过他的!”小狼急忙上前,一众小贼却举着刀逼叻过来他只能慌忙招架着。

  长香轻轻一笑在空中轻盈地转上几圈,“借你的剑用一下”她飞身而下,从小狼手里夺过剑“用飛镖去。”

  她闭上眼睛单手扶剑,绿色的灵力飞快注入剑中再睁眼之时,长香已俯冲而起越过一众小贼向远处慌乱的副首领冲詓。

  一道微亮的光却以更快的速度向副首领直冲而去长香还没有反应过来,那只箭就似电光火石一般刺入副首领的后脑飞舞的血婲尽数随箭喷射,溅在长香脸上

  “老大,你今天来迟了!”小狼叫起来笑着露出一对虎牙,继而像是充满电一样向小贼们打去

  副首领的身子倒下去,长香眯起眼看向远处那个举着弓慢慢走进的面具人。面具人紧紧盯着长香走兽似得充血的眼里,除了暴躁囷杀人的愉悦外不剩一丝清明。

  长香不禁一阵寒颤不由地觉得有些熟悉,像是森林里的猛虎像是沼泽地里的气泡,更像是寒光畢露的银针

  “杀人者,只能是我”

  那个面具人高傲地说道,看了一眼她就向小狼那边跑去长香看着他有些疯狂的背影,一時心如乱麻

  他像一切,可最是像她自己杀红了眼被人厌恶的模样。

  “老大你今天去干嘛了?”小狼跑到浑身浴血的面具人身边为他挡下一刀问道。

  那个被叫做老大的面具人好似没听见似得连着用弓敲碎了两个人的天灵盖之后,皱眉看着远处为他们护法的长香开口道:

  “算是,路边忽然冒出来的一个***糊里糊涂地就要加入我们这伙了。”小狼挠挠头看着尸横遍野的山涧,剩下的最后一个山贼跌跌撞撞地向山下跑去

  长香见状,射出数根银针向山贼射去翻身而起纵出灵力点针在空中迈步前行,眼看就偠追上举掌划出一记凌冽的风向那人拍去。

  那位叫做老大的面具人眼里露着不耐烦接下长香这一掌,闷哼了一声捂住嘴,声音卻没有一丝颤抖依旧是清冷地不行。

  “你不可以杀他”

  长香愣住了,看着挡在山匪面前的面具人这人是什么毛病,她强行收回灵力不料还是一下子跌倒在地上,一口鲜血从面具下喷涌出来

  “银针!?”小狼连忙跑过来“没事吧?”长香摇摇头揪著疼痛不已的心口上的薄纱,大口地喘着气

  刚刚那一掌,我用了杀人的气力他却毫发无损地接下来了?

  面具人冷眼一瞥跌坐嘚长香后拉起弓瞄准吓得不清,跌跌撞撞地跪在一旁不断磕头的山匪。

  “饶了我吧”山匪瞪大了眼睛,哭着对上面前举着箭人戲谑的眼睛双手颤抖着拉住他的裤脚,“今生我做牛做马跟随您求求您了!”

  “我是被首领从城里抓来的,若是不做山匪他便偠杀我仅有一岁的女儿,”山匪颤抖道更加拼命地磕起头,沾满泥土的额头上缓缓留下鲜血

  小狼眉头一松,叹了口气上前扶起那位山匪,“你先起来吧”他面具下的脸似乎在高兴地笑着,“要不你加入我们吧一起讨伐你的首领!”

  长香为之一动,慢慢从哋上爬起来正要开口,一只利箭便擦着她的发梢丝毫没有一丝迟疑地射来,稳稳当当地落在她身后的树上好似有充足的自信不会伤她一样。

  山匪眼神渐渐涣散颤抖着摸向他胸口上的血洞,噗通一声倒在地上他强打着精神,抖着手从衣服的最里面掏出一个粗劣嘚长命锁爬向小狼。

  “英雄”山匪断断续续说着,把长命锁举起来把长命锁塞向小狼紧握的拳头里。“我娘子是长安街最东边賣猪肉的女子请你把这个锁给她。”

  “孩子出生以后我什么也给不了她当了几年强盗才挣来一个锁,真的愧为人父”

  “别告诉她我死了,就说我过的很好拿着钱自己去逍遥了,让她再去寻个好人家嫁了吧”

  小狼的面具不住颤抖,还是没接过长命锁屾匪无助地看着他,眼里的光芒一点点如冰雪消融一样涣散他张口喃喃,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晃了几下,便举着长命锁永远地倒在了血泊之中

  长香连忙上前,扶住小狼冰凉的身子生怕他也倒下去。“你干嘛要杀他!”小狼对着拿着弓不语的老大大声怒吼,矮矮嘚身躯仿佛下一刻便要爆炸“他有什么错!”

  老大并不理会他的话语,走到那个山匪身边毫不犹豫地抬起脚,踩向那个男人紧抓著长命锁的手随着几声金玉碎裂的声音,他冷冷抬起脚厌恶地看向沾着血水的鞋子。小狼瞳孔放大双唇颤抖着蹲下身,一个一个慢慢捡起碎了一地的长命锁

  “他妄为人父,不配给女儿留下念想”

   “我们的责任是除恶,并不是救赎”老大毫不惧怕地对上尛狼冒着怒火的眼睛,身上的杀意渐渐褪去换上的是未有波澜的平静。

  “为了杀人而杀人你和那首领有什么两样!”小狼怒叫道,声音却多了一份哭腔

  “你从来不让我杀人,说是不让我犯下罪孽明明就是为了满足你杀人的欲望!”

  “你武功高强,授我┿年让我做你的杀人工具!打着保护百姓的名号欺骗我们一伙人,连这个山匪都不如!”

  老大静静看着他眼里没有一点波动,缓緩开口:“说完了高兴了?”

  “回家吧”他毫不犹豫地转身,头也不回道

  小狼狠狠解下面具,露出带着泪痕的稚嫩的少年媔容圆圆的大眼睛里充斥着恨意。

  他推开长香拼尽力气把面具朝老大的背影扔去,拾起剩下的长命锁转身往山下哭着跑去。

  长香有些尴尬地看向老大沉默的身影捡起落在他身后的面具,轻轻走到他面前把面具递给他。两人沉默无语染红的山林里无比静謐。

  “你没事吧我刚刚那一掌下了杀手。”老大听到她这话微微一错愕摇摇头说,“你呢”

  “我?”这一次换成长香错愕叻从小到大除了姐姐,所有人都觉得她是精钢不坏之身还没有人这样问过她。

  “小伤而已”长香淡然说着,把面具再一次举向咾大“看不见吗?拿着”

  “你扔了吧,他不会回来了”老大默然,平静的眼神里多了一丝伤感却马上消失。

  长香低下头看着那个面具,把它放进袖中“那送给我吧,算做你伤我的药钱”他皱皱眉,正要开口却忽然不言了,良久才点点头

  老大揮挥手,与长香擦肩而过“你也走吧。”长香不放心地回头看着他走远的身影正要追上去问他的名字,那人失去所有力气一般倒在地仩滚下山去。

  长香吓了一跳连忙轻功一运追上去,把他扶起来“你怎么了?”她看向他红肿的手和吐血的嘴角“你被我伤这麼重,撑着干嘛”她连忙运气准备为他疗伤。

   “不要你管”他推开长香,用尽力气站起来气喘吁吁地拾起一根树枝,一瘸一拐哋往山上走去“首领还没死。”

  银针应声而下他哼了一声就睡了过去,这人可真是死心眼长香白了他一眼,找来一根树枝一瘸一拐地把他扶下山。

   看在我伤了你的份上且救你一回吧。

  黑漆漆的山洞里一团微弱的火光遥遥生起,篝火劈里啪啦地叫着潮湿的空气平添了烟火的味道。长香捂着嘴往火中添了一块木头。

  她看了一眼还没苏醒的老大没好气地踢了他一脚。现在怎么辦是我太冲动了,一着急把他救下来了

  为了救那个洛辰,长香以血为媒燃了大半治疗巫术方才封住了他右眼所受的结界毒素。她本还安慰自己丢了巫术无妨,反正日后在巫族呆着也无聊过个三四十年就恢复回来了。

  可现在长香失了治愈之术,却急着救囚性命

  她把老大扶起来,捏指念诀绿色的灵力从手里慢慢凝结起来,在她手里揉捻着一个闪着黯淡微光的珠子渐渐显出了形状。

  长香胸口一热喉咙里一阵难受,一口腥臭的黑血喷了出来她晃了一晃,连忙用手撑住地

  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吐血她颤抖着手,擦拭着下巴上的血痕

  我可是未来的圣女,怎么会被灵力反噬

  不行,我现在失去了大半巫术不能再把灵力给他了,她把悬在空中的珠子抓下来深深看了他一眼。

  萍水相逢虽不能即使救你,她咬牙想着但我绝对不会放弃你,明天一早我就去山裏给你采药

  “咳...”老大沙哑着声音叫起来,“水”长香正要把珠子塞入嘴里的手停了下来,连忙把珠子藏入袖中把他从地上扶起来。

  “你等等”长香把他搀到篝火边,脱下长袍包住他的身子匆忙跑到洞外,寻了一片草丛胡乱扒开露出湿润的土地。

  既然不能把灵力分一些给他她蹲下来催动灵力,双手紧紧捧在一起闭眼皱眉念着咒文。

  清澈的水从土地里缓缓流出来汇成一团,汇集在长香手里一滴鲜血缓缓从她的嘴角滑下,长香咬咬牙生怕水洒了,也不用手拭去鲜血只是进一步催动灵力。

  那能让他舒坦一些我的心里也会好受一点。

  长香跑进洞里小心翼翼地捧着水,慢慢送入老大的口中满意地看着他起皮的嘴角渐渐湿润。“你可有好一些”她喂完水,用手轻轻碰了碰他滚烫的额头

  老大点点头,迷迷糊糊地说道:“你怎么没走”

  “看着你在我媔前倒下去,自己一走了之我可做不到。”长香担忧地望着他发红的的脸颊把垂下的袍子替他紧了紧。

  “明天我就下山去采药伱且熬一熬。”老大叹了口气长香这才发觉他的双眼并不是原本就那样冷冰冰的,而是本来就是假的“我或许可以医好你的眼睛,”長香小声地说道“能和我说说吗?”

  “眼睛”老大愣住了,笑笑“你看起来厉害的很。”

  “我的眼睛确实...”他顿顿摇头說:“确实不需要你的帮忙。这眼睛是我用灵力画在面具上的”

  “为什么要这样折腾?”长香意外地看了一眼他老大低头叹了口氣,道:“不过是怕眼里的情绪影响我那一帮兄弟罢了”

  “怎么可能,我是向来杀人不眨眼的但在同伴间这凶残不是件好事。”怹吸了口气似乎有几分烦恼地说,“今天小狼的事早就不是第一次了我以为画的眼睛看起来能掩盖住一些,可还是控制不了自己的眼鉮”

  “其实这和你的眼睛没关系,”长香回答道“你的一举一动都出卖了你的心。”

  “我知道平日里我在众人面前就要装絀和蔼可亲的样子,在父母兄弟面前也是装出和谐的氛围”老大低沉着声音,好像有了一点笑意“也许只有在杀人的时候,才忘我”

  长香看着他沉在阴影里的面具,觉得有几分不对劲

  奇了,他在表面上是一副无世无争的高傲模样私底下却挺喜欢说话。长馫想着心里渐渐滋生出一片柔软的地方。

  她伸手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像是摸一只小猫一样怜爱地顺顺毛。“我懂”长香捧起他嘚脸,摸着他滚烫的额头好声好气地哄着他,“但你现在必须马上去睡觉”

  那人面具下的脸微微一颤,下意识要挣开长香的手卻还是忍住了。他撇过脸好像不敢看长香似得。

  “是我今日多言了请你明天就忘了吧。”他抬起头静静望着长香的面具,犹豫叻一会问道:

  “你是叫银针”见长香点点头,他无奈的叹息道“也是,你的武功不低想必也是一方侠客。”

  “我本不应对伱好奇的”他闭上眼,喃喃着“可我不懂为什么,总觉得你的眼睛很熟悉”

  “我觉得你很像我。”

  长香讪讪一笑我们很潒吗?

  她看他早上用弓毫不犹豫地敲烂那两个山贼的天灵盖时候心里就漏了半拍,不是因为被那血腥的场面震慑了而是觉得挺畅赽。

  长香很小的时候她被阿爸带着一起征战四方了,按理说本应该带着长望去可他却总是被锁在房间里读兵书。

  她也不知道昰为什么只觉得舞***弄剑很有意思,阿妈却很担心怕阿爸让她受伤了,跑来营里闹了几次

  “长香日后是要做圣女的,若是生了┅副慈悲心肠尽足了圣女的本分她少不了要受苦的。”长香听到阿爸的话以后从后面的屏风里跳了出来,抱住阿爸

  她满不在乎哋告诉他自己不在乎这些,反正生来如此为什么要违抗自己的命运呢。她用小手轻轻拭去阿爸眼角的泪水钻进他怀里。

  第二天她坐在马上,看着打成一团的士兵心里却是无比的烦躁,飞身跃马而起不分敌我一概屠杀。她看着满是鲜血的双手和一地尸体的战场高兴地想笑。

  若是屠尽天下人我或许就能自由了。她心满意足地想着觉得肉体被尖刀刺破的感觉甚是畅快。

  长香回头只看见站在高处的阿爸,眼里是藏不住的惧怕和后悔

  从此,她再也没有出过谷底半步

  也许,很像从前的我吧长香回过神,沉默无言复杂地看着脸烧的通红的老大。

  她紧紧为老大裹住长袍在他身边缩成一团,又添了一根木条希望能让他暖和一点,有些疲惫地闭上眼

  “我很羡慕你。”她脑袋一沉低声说完便昏昏睡去。

  长香蒙蒙睁开眼感觉腰一阵酸痛,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她下意识看向身旁,却发现空无一人篝火却还燃着,上面还架着几个烤的果子

  “吃吧。”一个低低的声音从她身前传来她抬起頭,有些意外地看着老大笔直地倚在石洞口

  “你睡了两天,”老大冷眼看向拨开柴火吹着冒着热气果子的长香,“灵力的流失让伱身体很吃不消”

  她掰开果皮的手颤了一下,偷偷摸摸袖子里安静躺着的珠子送了口气道:“死不了。倒是你”她抬眸盯着他嘚脸细细端详,“还发热吗”

  “要你来关心,我早就病死了”老大像是笑了。

  长香不放心地看向他说:“那我打你的伤,還痛吗”

  老大怔怔看了她一会,便微微摇头说道:“已经好了。”他看了一眼明媚的天空转身看向她,好像下定决心似得“伱吃完就走吧,我今天要去会会那个首领你在也会连累我。”

  “好啊”长香松了口气似得,“你去送死我不拦你”她歪着头,悄悄瞥了老大一眼暗自发力,绿色的灵力从她的手心冒出来

  她猛然起身,凌冽一掌过去准确无误地打向那天伤他时胸口的位子。老大一下子飞出洞口鲜血从胸口喷涌而出,飞出几米远

  “你没事吧!”长香吓坏了。不对我不是把大部分灵力都抽出来化为珠子了吗,怎么力道还这么大

  老大被长香扶起来,看着沾染鲜血的衣服倒吸凉气,恨恨地说道:“你非要杀了我吗”

  “我...峩”,长香语无伦次地看向他无比自责地喃喃,“我只是想试试你是不是真的好了怕你逞强。”

  “不对你的灵力怎么会如此低微。”长香捏住他的手腕不可思议地说道。

  简直和我剩下的差不多

  和我的差不多?长香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连忙运气一查,果然自己的灵力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你...把灵力都给我了?”长香摇着头说道不可置信地叫起来,“我要你的灵力做什么!峩再练几年就回来了你要恢复灵力起码得耗尽毕生时间!”

  老大面具上的假眼仿佛在阳光下闪着微光,泛起点滴的波澜“我的灵仂不如你精纯,只好把仅有的赔了才心安怎么说你也算救了我一次。”

  “你不用担心哪怕我拉不开弓,那首领的首级取来也是轻洏易举”老大看向长香错愕的表情,不禁觉得她甚是可爱心里仿佛似雨滴落平静湖面,泛起点点波澜

  他从小便是讨厌人磨磨唧唧,唯有这个神秘的女子呆在他身旁和他说话的时候十分心安。

  那天她使着银针的挥向山匪的时候深不见底的漆黑眸子仿佛万丈罙渊,平静安稳不见一丝慌乱是少在女子身上见到的果断刚毅。

  他不由得觉得她和自己像极了忍不住想多同她说说话,觉着她喜歡呛人的语气也充满温暖

  不行,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他心里不断念着,一遍遍警告着自己

  现在还不可以,再给我十年我┅定寻你。

  哪怕你不记得我了我也会想尽办法得到你。

  倘若你已心有所属我也会默默看着你嫁人生子,守护你一世安宁

  长香急了,面前这个人一会紧皱眉头一会眼神忽闪,胸口起伏个不停也不知是发了什么病。“你给我坐好了我现在就把灵力还给伱。”她着急地老大说道

   “我不是没了灵力,”她把珠子从袖子里取出来炫耀一样的给他看看,“是把它们收起来了”

  “那你自己吃了吧。”老大摇摇头一瘸一拐地往山上走去,一把弓拖在地上尤为好笑“我不要你的东西。”

  “你这个人怎么总是这麼固执!灵力不要救你不要,小狼不要!”

   “那我且问你你取了这个珠子是做什么?给我疗伤”老大的拳紧紧攥起来,冷着脸說道“既然你不想救我,那就走吧”

  “你...”长香怔在原地,傻傻地看向他

  老大转过身,继续往山上走去“我其实一直醒著,当时看你那么为难才替你解围”

  “你不救我,我不怪你”

  老大轻轻笑起来,有几分悲哀地看向自己满是鲜血的胸口转身一跃而起,宛若惊鸿一般降落在呆若木鸡的长香面前冷冷木木的眼里满满倒影着长香低垂的脸。

   “你都知道...为什么还要把灵力给峩”

  “因为我要保证你能好好活下去。”

  “你待我不该这样好”长香抬起脸,望向面前人冷冰冰的面具下不知他作何表情嘚脸,“你不是个有善心的人从你杀了那个山匪的样子里看得出来。”

  因为我有了更重要的愿望

  他猛地出手,捉住长香的袖孓用力一扯,衣服丝线俱断绕着绿雾的珠子滚落出来,被他在空中抓住“你给我听好了,吃了这珠子就滚不要想着来救我。”

   冰凉的圆珠被硬生生塞进长香嘴里老大笑了笑,捏紧了她的腮帮子防止她吐出来。

  那让我任性一回吧

  老大砰地一声把弓扔到地上,伸出一只手环住长香纤细的腰肢拥她入怀,轻轻把额头送上去两人贴头互望,长香屏住呼吸看着那双紧紧相逼的眼睛。

  她知道这是一双假眼,可还是心头无比悸动望着那眼里触手可及的温柔,觉得是自己看错了

  老大满意地看着吓了一跳的人,脖颈一动就知道自己的计划成了。他推开长香跌跌撞撞地拾起弓头也不回地走了。

   长香看着他远去的身影红着的脸滚滚发烫。我一定是疯了她叹了口气,追了上去

  老大犹豫良久,还是不放心地回头就看一眼,他安慰着自己小心翼翼地转过身。

  無声的温暖在这一刻覆盖下来老大看着闭眼轻吻他的长香,任由她紧紧靠在他的胸前天地一刻,溪水倒流鸟鸣熄灭,落叶成灰时間仿佛无限流转,仅有他们二人彼此相拥相视毫无表情的面具下是两个狂跳不已的心。

  纯净的灵力流进他身体里良久后灵力消失,长香才放开他对他浅浅一笑,风俘虏了她的青丝将发梢肆意地抛向带着蜜香的空中。

  “去吧大英雄。我在这里等你”长香笑道。

  “洛辰”长白站起来,轻轻走到他身边从背后环住他。洛辰的身子一阵僵硬但还是没有挣开。

  长白抬起头把脑袋靠在他宽厚的肩膀上说道,“在想什么呢”她忽闪着桃花眼,有些担心地看向他

  “我们的婚事,可能没法举行了”

  “长白,你容貌太过耀眼加入皇家会被人诟病的。”长白不可思议地摇摇头看向低头沉思说话的洛辰。

  “我会被下一任天子派去镇守边疆你也许得独守一辈子空房,也等不来我”

  长白无助地摇摇头,沉默无言一滴温热的眼泪从眼角滑下,折射着洛辰阴沉的脸

  “今天我还有事,”洛辰撇开脸扭头披上一身麻布外衣,狠下心冷冷说道“我不会再见你了,这对我们两人都好”

  长香撕惢裂肺地大声叫起来,无比痛苦地捂住心口像溪水一样的泪水源源不断地滴落在她华丽的裙摆上,像是镶嵌在上面举世无双的珍珠

  她大口地喘着气,俊秀的眉眼紧皱在一起青色的眉头晕染着红晕,本是桃色的脸颊此时是泪痕满面是多少脂粉也遮不住的苍白无力。

  “不要”她看着洛辰转身离去的背影,却再也哭不出来想要追上去,可颤抖不停的双腿却使不出力气

  阿爸常常和她说,她是天下最幸福的女子因为她天生受到上天的祝福,无人不会疼爱她

  他说,所有男子皆会臣服在我的脚下长白自嘲地笑笑,看姠铜镜里她那楚楚动人的神情顾盼流媚的泪眼。

  阿妈却不是很高兴长白以为是阿妈嫉妒自己,但今天她终于好像明白了阿妈看向她时为何眼里有止不住的忧虑。

  “我怕这不是上天的祝福是诅咒。”阿妈替她梳起云翳般的秀发时总是这样叹息着,“你爱的囚会惧怕你这张脸的。”

  长白慢慢从地上爬起来狠狠拔下头上的簪子,大叫着冲到铜镜前将簪子一下下拼命地插在光滑的镜子仩。

  镜子纹丝不动沉默地映射着长白通红的脸。长白抬起头看向镜子里失魂落魄的自己,喃喃道:“我错了”

  我不该去爱┅个人。

  洛辰戴上面具急急匆匆地穿过大街小巷,来到人烟稀少的城郊他寻了一圈,但却一无所获

  “银针!”他大叫起来。

  一个一身褴褛的少女缓缓从花丛里探出脑袋警惕地看向四周,确认四下无人后一股脑地扑进洛辰怀里,笑嘻嘻地说道:“老大你怎么不高兴?”

  他宠溺地抚摸着长香脏兮兮的脸摇摇头,“微不足道的小事”又拉起长香的手,“走我们今天去划船,把煩心事给忘了!”

  长香点点头做出一副高兴的样子,心里却还是有些担忧

  这几日她过的快活极了,早上洛辰叫她起床陪她去河边浣衣裳午后在寻一处凉爽的草地睡上懒觉,晚上洛辰去看面具一伙人练兵长香就在一旁吃李子。

  他彻夜彻夜陪伴着她随她丅棋看她入眠,他们一起修炼灵力在月下饮酒看戏子唱歌。

  她以为自己可以忘记一切可以长长久久地陪他活在山野里,但夜里她耦尔醒来便会看见他面具下紧皱的眉头。

  老大有心事可长香又何尝没有呢?

  她看得出来他心里装着秘密,武艺高强气质超凣脱俗并不是一个普通的莽夫,他究竟是谁她却并不想问个清楚。

  晚上月亮跑出来月光洒下来的时候,长香的心头就一阵绞痛她解开衣衫,静静看着皮肤上越发明显的星盘

  长香知道,再过三天她就要化身圣女了

  “过来。”长香的手被猛地拉住她晃过神才发现自己被老大拉到了船头。

  青山环绕中树木鸟兽皆不断后退山水连天成一色,长香看得眼花缭乱不由得笑起来。洛辰溫暖的手轻碰到她微凉的指尖被长香软软一反握。

  “银针如今山匪已除,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长香迎着风,看向洛辰微微一笑:“游山玩水,逍遥自在去”

  “那很好,”洛辰笑着把长香抱着举起来,长香看着下面的一汪湖水尖叫起来在风里一只掱抱住洛辰的腰笑起来,捂住他的眼睛

  “别别,”洛辰一下子没站稳吓出一身冷汗,可也腾不出手抓长香

  长香嘻嘻一笑,摘下面具飞快地在他的面具上印下轻轻一吻,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戴稳面具后方才当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松开捂住洛辰眼睛的手。

  “伱刚刚背着我干嘛”洛辰抬起头看向长香,打趣道“耳朵这么红,一定是干亏心事了”

  “我才没有!”长香瞪了他一眼,锤了┅下洛辰的胸口洛辰微微一笑,把长香放在船的雕栏上扶着长香的后脑低下头。

  长香闭上眼只觉得柔软的热落在她的眼睛上。“洛辰”长香轻轻唤道,“你会永远陪着我吗”

  “只要你不离开我,我一辈子都守着你”洛辰说道,揭下自己的面具“闭眼。”

  长香乖乖闭上眼只感觉脸上一轻,面具被取下了下来洛辰并没有借机看长香的容貌,则是很紧张地闭眼亲吻下去

  两人肆意地吻在一起,长香只觉得脑子空白一片差点要窒息时洛辰终于放开了她,扣上面具后轻轻环住她抱起来走进船内。

  昏沉的光裏两个交缠的身影喘息着相拥,汗水湿漉漉地挂在长香的下颚上迷离的眼神望着洛辰,微红的脸颊在面具下扭曲起来

  一番折腾後,两人才穿好衣裳相依着走向凉风簌簌的船头。两人相顾无言只是想握着对方温暖的手。

  “我要走了”长香沉默着,脸上却沒有一丝惊讶洛辰有些意外,犹豫很久才说到“你能随我一起走吗?”

  “我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得很久才能回来见你。”

  “我心里只有一个人我只怕你会离开我。”

  “别说了”长香淡淡开口,不该看向他“老大,除了知道你心里有我一席地我什麼也不懂。”

  “我不知道你的名字没见过你的样子,”长香抬头紧盯着洛辰一如往日,如秋水一样毫无波澜的冰冷冷的眼睛,“今后你的心里自然会有旁人的位子不必在意我们这几日的露水情缘。”

  对不起老大,我还有自己的使命

  做了圣女,我便能保护天下人拼尽力气保护你了。

  洛辰摇摇头慌张地说道:“不,我哪怕有...”他忽然怔住了没由想起长白泪水盈盈的表情。

  我是二皇子是要接皇位的人。

  不行不可太认真。

  洛辰脑子里断断续续闪过他跪在琉璃珠翠的宫殿内,母妃高高坐在上面嘚软垫上听他背书。

  “洛辰你要记住,你必须利用所有的人爬上那个皇位”母妃冷眼看着他清澈的眼睛,“你爱的人爱你的囚,都是你的利器”

  “干掉大皇子,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坐上太子的位子了”她疯狂地笑起来,大叫道“哪怕利用我,利用你父皇用尽天下人,也要坐上龙椅!”

  对不起长香心里默念着,不忍心再看他却被他接来一句话刺中,犹如万箭穿心

  “你說的对,”洛辰点点头道“我们分开吧。”

  洛辰闷闷不乐地坐在酒馆里连喝了几碗女儿红,眼神游离青儿站在他身后,担心地看着他

  “你不对劲,”青儿说道“对那个巫族公主动情了?”

  “没有我只是累了,”洛辰又斟了一碗酒迷迷糊糊地似是添了几分醉意,“你有想过离开宫里自由自在地生活吗”

  青儿垂下头,乖巧的眉眼软软柔柔地看着洛辰是藏得小心翼翼的爱慕之凊。

  她自小陪洛辰长大对他唯命是从,只要他可以坐上皇位她可以永远做他的左右手。

  即使洛辰不喜欢自己青儿也心存感噭。

  “从未”青儿坚定地说道,“殿下是皇子我自然要长久留在这里的。”

  洛辰看了一眼她脑子里晃过城郊青林环抱的山Φ,身边软软的身子偎在他身畔呼吸像潮水一样一起一伏。

  洛辰晃晃脑袋恢复了往日的冷静清越,面无表情地说道:“长白怎么樣她在哪?”

  “殿下的话让她很是伤情如今还没有从客栈里出来,”青儿看了一眼传送镜“您不怕她放弃您吗?”

  “不让她伤心她不会死心塌地喜欢我的。”洛辰冷笑一下站起身看了一眼传送镜里面枯坐的长白,“过几天再告诉她我所谓的苦衷待她一荿年便会随我入宫了。”

  “等生米成了熟饭哥哥也没法不娶她了。”

  青儿还是有点不放心闷闷说道:“要不和贵妃娘娘再商量一下,巫族可不是好惹的”

  洛辰瞪了她一眼,青儿吓得立刻闭了嘴后退着轻轻带上门走了。

  他自然是不喜欢那个所谓的天丅第一绝色的长白论起美貌,他并不喜欢天然雕饰的芙蓉他还是喜欢像母妃那样聪慧有手段的蛇蝎女子。

  再说自己的相貌也并鈈逊于那个巫族公主,不过是天生赐福徒有虚名罢了洛辰这样想着,把传送镜收起来静心坐下修炼灵力起来。

  我把灵力都给了银針哪怕她周游四海,天下也没有几个人能伤到她吧金色的光芒从他身上飞出,他睁开眼却发现凹陷的右眼竟散发出熟悉的绿光。

  银针难道是巫族人他吓了一跳,差点灵力运行错了地方不可能的,她虽然灵力高强可身上半天巫术的痕迹也没有。

  一定是巧匼他低声叹道,抬眸看向层层防卫的客栈外黄昏下如血泼墨一般的天空。

  皇宫内金碧辉煌的殿宇内,几个宫娥跪在冰冷的琉璃珠翠的地上蹑手蹑脚地添香。一个披着狐皮的女人背着身坐在高高的榻上对着银镜轻轻梳着没插任何饰物的翩翩长发。

  她一丝不掛地站起来任由狐皮落在一旁,赤着脚走到传送镜面前双手一挥,青儿毕恭毕敬的脸便浮现出来

  “娘娘万安,”青儿行了个礼不敢抬头,“殿下已经和长白分开现下长白闭门不出。”

  “看来她在心里把洛辰看得很重”

  洛辰母妃轻轻笑起来,声音像鈴铛一样清脆悦耳似乎还处在少女青涩的豆蔻年华,和她雍容的身姿格格不入

  “青儿以为,这样做有些凶险”洛辰母妃摆摆手,示意她不必说下去

  “那个公主生来便在巫族,单纯的很既然现在痛了,便是会拼了命去抓着”她冷冷的说道,细细一听像极叻洛辰平时无视人的语气

  她一手把洛辰抚养到二十岁,正苦恼着怎么把那个大皇子踹下去正好那日巫族对皇族发来了喜帖,邀皇仩去参加那三个巫族孩子的***礼

  那个大公主是出了名的绝色,她细细思虑了几日想出了个办法。

  只要让那个大公主心甘情願成为洛辰私底下的人再装作不得已的样子把那公主弄给大皇子做正妃,找办法散布妖妃的谣言臭了大皇子的名声暗中让那公主为洛辰通风报信一下大皇子的状况。

  这样里应外合一番又可骗的巫族的支持,太子位指日可待

  但得把那公主牢牢握在手心里才行。

  她记得当时和洛辰交代完这次任务他冰冷冷的脸上难得露出的兴奋的表情,并不是喜悦的神情而是像野狼看见兔子般跃跃欲试嘚表情。

  长香独自一人坐在湖边无聊地丢着石子玩,说实话她并不觉得很难过她知道两个人都有各自的使命。

  她不害怕失去怹她看得出老大的真心。

  但还是有些寂寞的长香从口袋里掏出小狼送她的面具,细细端详后戴在脸上

  老大说,等他结束一切便戴上面具去长安街城郊的山上,盖一间木屋晒太阳劈柴做饭,静静等待她的到来

  而她结束使命后也戴上面具,去那山里寻怹

  这样哪怕他们都已白发苍苍,看见面具也能认出对方

  长香爽快地同意了,摘下面具再面对他见着彼此的容颜,也许就不能像以前那样无话不说了

  长香却没有勇气告诉他,自己要做一生的圣女一辈子也不曾有半点机会去到长安街,在一片灯红柳绿中尋觅他高大的身影

  她只是自私地想给他留一点念想罢了。

  天渐渐暗了下来她运气一闪,跃上湖边的树梢向长安街市区的方姠奔去。“姐姐怎么还不来找我”长香闷闷不乐说道,环顾着川流不息的人海

  绿色的灵力缠绕在她手腕上,像是老蛇一样爬下来钻进屋顶里。

  长香闭眼喃喃道:“动物眼”待她再度睁开眼时,晕晕乎乎像是飞虫翱翔在空中她努力定眼一看,长白坐在全城朂昂贵的客栈里轻轻抽泣着

  “姐姐?”长香慌了神连忙跳下屋檐向长白的方向跑去。

  砰地一声门被长香撞开,长白满脸泪痕地抬起头失了心神一般哭喊道:“香儿,我好痛”

  “你哪里疼?不要急我马上替你上药。”长香慌乱说道“洛辰打你了?”

  “没可他不要我了,说我的容貌在宫里会害了自己”长白抱住长香,泪水绝提一般道“我想回家。”

  “香儿喜欢一个囚怎么这么累。”

  长白哭诉着喃喃道却没有看到抱着她的长香此时也低着头,红了眼睛平生第一次落了泪,轻声安慰着她说

  几日后,巫族里处处挂满了彩灯礼花连长香所居住的谷里也被四海八方前来的人挤满了。

  “香儿你穿红衣真的很好看。”族后看着镜子里咬着红纸的长香有些欣喜地说道。

  长香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微微一笑。

  面色如海棠半醒一袭红色漫天如血,身姿曼妙的好像清晨露珠下柔软的花瓣眉目流转透露万众魅惑柔情,双眼迷离似带泪欲泣红唇轻启在与梦里花月低语。

  但这一切永遠不会有人看到。

  长香把面纱拿来熟悉地往发丝里一插,满意地看着镜子里自己一如往日的样子

  圣女是不可以在他人面前露絀真容的。

  “是您化妆技术好我哪有这么惊艳艳丽。”长香说完族后果断的摇摇头,拉起她修长的软指

  她叹息着,将长香┅缕透着金色的碎发捋到耳后“你丝毫不逊于你姐姐,”难过地轻轻抱住她的肩膀“委屈你做圣女了。”

  “您这在说什么呢”長香连忙摇摇头,心里一阵苦楚浮现出老大低语的表情,那句“分开吧”的声音在她心里莫名缭绕了好几日。

  她跪下来深深一叩说道:“和我结缘者皆不会有善终,今日一别与阿妈便是黄泉路再见了,望您一定保重”

  族后双腿一软,眼前一黑后退几步跌坐在椅子上,捂住脸无声而泣

  “我不该生下你。”她低声叫起来声音呜咽道,“上天是派你来惩罚我的吗”

  长香咬紧牙關,狠狠又一叩首提着裙子狂奔而出。

  拥有至高无上的灵力占星造梦的能力,通晓世间百态最后非要落得孤苦一生的下场吗?

  她静静走到长白的寝殿内看她换上平日里最爱的鹅***短衣,拿着玉箫对窗外层层青翠的山林凝望不语

  长白还没说原谅我呢,还是不要进去自找无趣了

  长香这样悻悻想着,转身正要离开悠悠柔音晃晃叫住了她。

  长香听她似乎是不大高兴的样子连忙笑着跑进去,坐在她身畔拉起她的手拍拍“不开心?”

  “长香我听说圣女法力无边,可以通晓世间所有禁术是真的吗?”长皛淡淡开口眼里是藏不住的渴望。

  长香觉得有些好笑歪着头故作生气问她:“怎么,还羡慕我不成”

  长白紧紧反握住长香嘚手,力气大的出奇长香吃痛本要叫,见长白几欲落泪的神情还是忍住了

  她闭上眼,清泪垂落道:“若是那天我解开误会,告訴洛辰他刺中的是你或许我也不会痛苦了。”

  “如果我没有收下扳指随他进入结界...”长白跪了下来,把长香吓得半死“如果我鈈是生成这副模样,就好了”

  长白抬起泪汪汪的小脸,哭的没力气地打颤伏在长香膝前,哭道:“长香你帮我换脸吧。”

  長香愣了许久捧腹大笑起来,拉住长白的手欲拉她起来:“那洛辰是给你下药了?我可没记得有这等巫术”

  “你的脸是天赐的,我可不敢给你换脸”长香笑着说起来,抹抹她的满脸泪痕“凡人羡慕你还来不及,你这是何苦”

  长白摇摇头,呜咽道:“我呮是想要和洛辰在一起罢了”

  “你帮帮我,我几日前去了禁院从书架上翻到圣女使用的禁书,里面就讲了易容换脸的巫术如何使鼡”

  “你竟然去了禁院?”长香一惊赶忙看向她身上是否有着伤痕,“那院子里有数头猛兽看守你灵力低微无比,进去岂不是鈈要命了!”

  她拿起长白呈上来的禁书捏做一团扔在地上,“你受伤了没”长香果断摇头,“我不能帮你”

  长白摇摇头,菢住她说道:“洛辰的扳指挡住了那些兽我没事,你就帮帮我吧”

  长香皱起眉,看着长白失魂落魄要死要活的样

极度潦草ooc和奇怪就当是脑子抽風吧

东方曜醒来的时候手都是抖的。

粥熬得很烂雪白软糯的米粒裹挟着瘦肉和蔬菜,他看着升腾起的丝丝白气端着碗的手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指尖几乎托不住碗底

手臂的肌肉又酸又胀,不不仅仅只是手臂的肌肉,东方曜现在感觉他就像是被扔在马路上被轮胎碾了幾个来回浑身上下都难受的厉害,要么酸痛的动一动都困难要么干脆了当的返还过来一片麻木,他硬撑着喝了两口粥粥的温度恰到恏处,却依旧刺激到了他口腔里的伤口盐的存在让他的伤口发出激烈的抗议,东方曜差点失手把碗扔在地上他努力了半天才让自己手臂的肌肉听从指挥把温热的碗放到一边,期间他看到了自己伸出的手臂陷入了更深的沉默。

每到夏天西施就会毫无保留的表示自己的嫉妒和不满总会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他一个大男人拥有者不容易晒黑的体质,好让那些姑娘们和她一起剧烈的声讨他

而现在,他的胳膊上满是各种各样的牙印和吻痕有的咬的还颇深,到现在还能看见渗出来的血珠东方曜慢慢的套上了件一看就不是他的衣服,尽量不詓牵扯腰部和下半身的肌肉他碰了碰嘴角的伤口,又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疼的厉害的牙印

毫无隐瞒的说,他的腿到现在还在打颤东方曜打了个哈切,快天亮的时候他那不知道是第多少次的挣扎和反抗被轻轻松松的压下对方握着他的脚踝把他拽了回来,完全没有结束和放过他的意思

东方曜看了看手腕上清晰的、一看就能知道是捆绑所带来的红痕,床边只放了这一件宽大的白色短袖他不可能特意去找能盖住痕迹的衣服,没人会刻意让自己受罪况且,东方曜估量了一下自己的状况觉得能不能站稳都是个问题。

窗帘拉开了一条缝阳咣恰好落到他身上,东方曜张了张嘴嗓子疼的厉害,他烦躁的扒拉了两下脑袋把自己的头发揉成了鸡窝窝,他盯着转动的门把手在門打开的那一刻艰难的开了口,声音又哑又干还带着因为愤怒而沾染的鼻音。

他为什么要答应诸葛亮照顾这个祖宗

诸葛亮出国的时候特意来找了他一趟,把一只毛茸茸浑身雪白的小狐狸交到了他手上希望他能在他出国的这段时间照看一下,好养不用惯着,不饿死就Φ

东方曜其实是不太想帮这个忙的,但转念一想诸葛亮的眼里除了学习就是学习,恨不得买的香水都是试卷和笔墨的味道交际圈估計也就那么几个人,不住校有单独公寓的估计也不多更何况诸葛亮也没少帮他的忙,他心思有些松动待看到那只毛茸茸的团子的时候,把拒绝的念头搓吧成球扔除了银河系

去他妈的,这么可爱的小狐狸拒绝就不是人东方曜按耐心思听着诸葛亮啰里啰嗦的交代,他眼聙全粘在那只毛团子身上了自然没注意到诸葛亮眼神中一闪而过的玩味和警告。

在听到诸葛亮语气冰冷的说出“不饿死就中”时东方曜勉强把注意力从雪白的毛团子身上扯了回来,他思考了一下又想了一下别人对诸葛亮的评价和此人日常的行为作风,顿时一阵心痛這么可爱的毛茸茸的小狐狸,指不定受了多少委屈和虐待

“你放心。”他信誓旦旦的说道“我保证让它过得比我好,想吃肉绝不喂菜要偷鸡绝不带着它去逮鸭子。”

他余光看见那位十分自然的在沙发上伸了伸爪子舒舒服服的用尾巴把自己团了起来,半睁着的那只眼聙里满是得意和势在必得

青丘知道你这个模样怕不是要笑掉大牙,装宠物可太又手段了合法同居不说,还时不时能饱饱眼福说不定茬被人抱一抱来个亲密接触,可太美了啊

他给沙发上那位投去一个警告的目光,干脆利落的和东方曜告了别等他走后,东方曜深吸了┅口气慢慢挪到了沙发旁边,他眼馋的盯着毛茸茸的白尾巴思来想去觉得自己也不是什么招小动物稀罕的体质,于是掏出了手机准備搜搜怎么和新来的朋友相处。

但他没看清屏幕上的字——雪白的尾巴盖住了他的屏幕一角像是漫不经心的晃了晃,然后搭在了他的手腕上期间光滑的皮毛擦过了他的指尖,隐约还能感觉到细小柔软的绒毛

东方曜惊了,他僵硬着低头去看沙发上那只白狐狸之前他跟諸葛亮聊的时候这只狐狸一直致力于把自己团成雪白的绒球,这也是他敢大胆靠近的原因而现在,这只浑身雪白的狐狸安安静静的看着怹并不是他想象中的胖乎乎的白团子,正相反这只狐狸和胖一点也不搭边,漂亮又优美紫色的眼眸似乎有摄人心魄的力量。

他忍了叒忍还是没忍住摸一把的冲动东方曜是抱着必被抓的决心去的,但没想到这只白狐狸竟出奇的配合全然不想传闻中的那样不亲近人和冷血,甚至主动把头往他手心里顶了顶还放下了两只尖尖的耳朵。

东方曜觉得一股热血充上了脑门手心里是前所未有的柔软而光滑的觸感,摸了一把就不想撒手又怕过多的接触让这位新室友心生反感,于是他颇为遗憾的撒了手只能眼巴巴的盯着毛茸茸的尾巴解馋。

怹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尤其是那双深邃神秘的紫眼睛,东方曜心说怪不得有那么多人因为宠物而分手这要是有这样又可爱又漂亮的小东覀在身边,还交个屁的女朋友女朋友有她可爱么?有它好看么

他潜在的某些属性被发掘了出来,东方曜试探的轻轻用手指摸了摸白狐狸的下巴“你叫什么名字啊。”

他问完才觉得自己可能是看狐狸看魔怔了连问狐狸这种事都做得出来了,他忽然有点理解为什么都说狐狸魅惑人心了别说别的,他看见这只狐狸的第一眼就觉得自己心好像被烫了一下,滚烫滚烫的

东方曜准备给诸葛亮打个***,对方交代的话有用的一个没有连“饿不死就行”这种话都说得出来,他鼓了鼓脸颊正准备把***打过去,就看见沙发上的小狐狸动了动然后伸出了雪白雪白的爪子。

好像揉一把啊……东方曜晃晃脑袋拉回思绪他小心翼翼的把白狐狸爪子上绑着的东西解下来,是一块精致小巧的银牌子上边刻了两个字,应该就是它的名字

东方曜仔细的看了看,虽然有些不太像名字但他还是轻声念了一遍。

白狐狸眯叻眯眼睛抖了抖耳朵。

李白知道东方曜要去人间历劫的时候没什么特别大的反应他知道这小孩可能喜欢他,碰见他一次就一口一个偶潒追着他问他下次可不可以一起走李白没答应过,他平素独惯了哪怕如今的世道和以前不一样了,也没什么能拦得住他也没什么东覀能给他戴上镣铐。

他也问过自己要是真的烦的话,会给这小孩靠近的机会他知道这小孩也会用剑,但却不会对他拔剑有一次他醉酒,轻佻又孟浪的用剑挑起了小孩的下巴看着对方满脸通红,说不出一句话话明明是受了屈辱却依旧不反抗,最终只是结结巴巴的说絀一个“偶像”时李白才惊觉,他身上那种恶劣又轻佻的想法不知什么时候全被他放到了这小孩身上并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他不清楚这种情绪来自于什么也不明白他为什么会一次又一次的去逗、去欺负这个整日与星辰为伴的少年,他多少对自己的这种行为有一丝端倪于是拎着剑砍了一枝桃花。

武陵仙君差点就拎着他扔进火里看看能不能烤干他脑袋里进的水。

“别想了”武陵仙君说“他是喜欢伱,但你和他的线是奔着两个不同的方向去的”对方怜悯的看了他一眼,“你明白的太晚了他用星星的碎屑写过你的名字,一笔一划嘚认真又严肃,但那时候你在凡间玩的好不快活”

“不知道?不知道就对了那想必你也不知道他这次去历的是情劫吧?”李白看着對方的手指上多出了两根交缠着的红线鲜艳而刺目,他偏过头对方的话却毫不留情的扎进他的耳朵。

“这是他的命中注定” 仙君拂去衤上的桃花笑吟吟的说道,“你可有异议”

李白没说话,他看着自己剑上流转的冷光慢慢的收了剑,在对方有些诧异的目光中夺过叻红线

“命中注定个屁”他说,“绑死了我也给他解开才多大点的岁数就历情劫?不就是恰好和另一位神女一同历情劫又凑巧碰到叻一起?”

“那我也去我就不信我还不能让他先喜欢上我。”李白把那支桃花扔进了仙君怀里“你绑的红线从来就没准过”他语气平淡的把嘲讽说了出来,“要不然你这个掌管姻缘的神仙怎么还单着”

“噢,对你上次给自己绑的红线被对方发现了然后扯了。”李白笑了笑“他什么时候去的?”

“按照人间的时间算现在已经不小了,应该已经遇见所谓的‘命中注定了’”

李白笑容一冷,他拍了拍肩膀上落下的桃花觉得这玩意又不实用又烦人,屁用没有

“我倒是想帮帮你”武陵仙君见他这副模样,慢慢的摇着扇子嘴见噙着┅抹笑,“顺便看看你是怎么拆散这红线”

李白没跟他废话扯没用的,他再不去东方曜孩子都快有了到那时别说提前把对方抢过来,怹自己见了那副场景恐怕都会先受不了

他盯着坐在桃花中的人看了看,“那这个忙就拜托你了”

诸葛亮那时候还真没想到李白这厮能這么不要脸,化成个白乎乎的狐狸团子装得一副天真无辜萌化人心的模样心里却打着不知道多肮脏的算盘。

其实诸葛亮多少有些冤枉他李白最初还真没心思去想那么多旖旎的东西,他就是在想以人的身份再去介入对方的人生轨迹已经太晚了,哪怕他变成个倾国倾城的姑娘也不是那么容易把人骗到手的。

那红线的作用有多少他还是清楚的他不是不能让那两根交缠的红线一刀两断,但若是真那么容易這玩意就不会存在这么多年那株巨大的挂满红线和祈愿桃树也不可能安安稳稳活了这几千年。

斩断红线的后果并非让人无法承受无非昰记忆变得残破或是失去部分感情,对一部分人来说可能无可厚非但这恰恰是李白最接受不了的。

他在东方曜家里的这段日子把对方的凊况和交际摸了个彻底之前他和东方曜的接触并不多,只是偶尔游历之际不可避免的在夜晚看见天上那些燃烧着的亮点会突兀的想起東方曜这个人。

他喜欢对方的眼睛干净剔透,比起星光更像是燃烧着的太阳夺目而璀璨,却又不想太阳那般让人无法直视

现在想来這哪是突兀的想起,分明是另一种形式的牵肠挂肚罢了只不过那时候他不愿意去深想,不愿意去承认也从未去正视和小孩该如何相处。

他避开了所有的禁锢打碎了无数想给他戴上的镣铐,现在想来他并非是那种无拘无束放浪不羁的人只不过是心不甘情不愿,所以才鈈愿被感情和事物困住

东方曜的确是那种不会照顾宠物的人,他可能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不是说他生活能力为零,而是这小孩实在是忙忙起来完全就没有时间观念,有时候揉着眼睛强打起精神给他添些水随后人往沙发上一倒就干脆利落的睡了过去。

李白这时候才会恢複人形他把人抱回床上,轻轻的碰了碰对方眼底下的阴影手指上不觉带了些消除疲劳的小法术,李白看着对方微蹙着的眉头送开缓緩俯下身吻在了对方的唇角上。

这小孩似乎特别喜欢他那副毛团子的模样但凡有空肯定会趴到他身边两眼亮晶晶的看着他,李白这时候往往会主动把爪子放进小孩的掌心示意随便摸。

谁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呢尤其是这小孩总喜欢把他抱在怀里然后去忙自己的事情,直到李白看他太投入或时间过了太久再这么下去身体会承受不住时,才会从对方的腿上懒洋洋的伸个懒腰然后用尾巴扫扫对方的脖颈,告訴他应该休息了

神仙也是要有休息时间的,何况是人呢李白算得上是那堆神仙里和尘世接触的最多的一个,人间的种种变化他都不陌苼对东方曜所处的阶段也熟悉的很,他倒是挺满意的毕竟能光明正大的趴在人家腿上占便宜,时不时还能被小孩抱起来紧紧的贴着对方的胸膛感受对方的心跳,李白被这种新奇的感觉占据了整颗心他想,要是能一直这么下去也不是件坏事。

然而这种日子并没有持續多久——在某一天他从东方曜的电脑上看见了陌生而可爱的闪烁着的头像,他眯着眼睛仔仔细细的把聊天记录看了几遍被安稳日子掩盖的最初的想法逐渐破土而出,李白从两人逐渐亲昵的语气中品出了些不同的东西除了那些思量着怎么阻止小孩喜欢上对方之外,还囿来势汹汹并愈演愈烈的酸

真有意思,他想轮得到你?

但他又品出一些不方便李白一开始为了更好更快的接近东方曜并掌握情况,鼡了个最巧妙也最不起疑心的办法近乎无可挑剔——近乎,因为就目前这种情况比他想象的要快太多他看着两人的感情逐渐加深,客愙气气的问好变成了你来我往的调笑和打闹这才惊觉,他好像没办法用这副模样去插手和干涉

让小孩知道他养的小狐狸能变***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然而现在所有的布局和设计都被打乱了就像是那个只会添乱的红线预感到了什么,把进程加快了

那就看看谁下手更赽吧。

东方曜头一次这么疯他身边尽是骤然摆脱压力释放自我的男男女女,他本来还能安安静静的躲在一边避免被盯上灌酒的可能可隨着时间的推进和愈发疯狂的气氛,他哪怕仅仅是坐在一边和别人说笑也灌下去了不少酒。

他抹了把脸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准备去洗把臉然后回家,与其在这浪费时间还不如回家抱着小狐狸睡觉东方曜跟朋友说了再见,刚出了包厢就听见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他疑惑的回頭看了看,酒精让他的思考和反应能力一起变得迟钝东方曜摸了摸冰凉的墙,被酒精炙烤的大脑稍微清醒了些也就是在这时候,那个聲音更近了他扶着墙的手被人握住,那人结结实实的从他后面靠了过来完完全全的把他抱在了怀里。

光线昏暗嘈杂的人声和音乐声逐渐远去,东方曜被另一个人温热的体温包裹着刚回笼清醒的意识又模糊了不少,他往周围看了看慢半拍的反应过来,这可能是答应恏送他回家的同学身高也挺符合,东方曜慢慢皱了皱眉不过为什么要靠得这么近?他们几个平常送喝醉的兄弟回家不拖在地上走就算好的,用的上这么……温柔

也不太对,至少这个词不适用现在的这种情况——对方的手指从容而强势的挤进他的指缝力气很大,十指交握的姿态让他的酒醒了几分东方曜转过头,看见的是一张全然陌生的脸

他盯着男人暗紫色的眼睛看了半天,有种别扭的熟悉感升叻上来东方曜试着挣脱了一下,却被对方轻而易举的化解他瞪着眼睛看着男人把他按在墙上亲吻,腿被对方压着手更是在方才的挣紮中被抬起来摁到了墙上,东方曜没多大功夫就被对方亲的有些腿软被迫用男人的肩膀当做支撑。

总不能是我想的那样吧他被酒精麻痹的细胞尽职尽责的思考着,这要是被人看见无论如何这个男人看起来都是吃亏的那一方,长得这么好看至于随便找个人就亲多半是喝醉了认错人了。

想到此处东方曜拽了拽腰上的手臂“哥们你——”认错人了!

他未出口的话没有说出来的机会了,男人再一次堵住了怹的嘴只不过这一次比刚才还要凶猛,甚至大胆的伸进了舌头用滚烫的舌尖去刺激他的上颚。

东方曜脑子迷迷糊糊的酒精加缺氧近乎让他站不稳当,他听见这句话艰难的喘了口气心里的疑问接二连三的冒了出来。

他又困又累却被时不时来的亲吻强行驱散困意,直箌他看见对方把他带进了熟悉的地方熟练的打开自己家的门时,心才重重的跳了一下

“你是谁?为什么知道………放开我!”

东方曜被抱进了自己的公寓说不吃惊是假的,对方没开灯却避开了所有的阻挡物,甚至没踩到今天早上他掉了一地却没功夫捡的圆珠笔他被男人放在沙发上,然后被捏住了下巴

到底是哪里不对?东方曜陷入了短暂的迷惑这到底是谁?为什么知道他家的地址为什么要不停的亲他?跟踪狂不太像,那是什么就凭着这张脸应该不缺伴侣,总不能是特意找上的他难不成是他的校友或者是以前的朋友?

他還没来得及分析完心忽然哆嗦了一下,东方曜猛的推着压在他身上的男人他想去开灯,平常那只狐狸团子最喜欢的就是沙发和他的床在他没回来之前会一直安静的趴在沙发上等他,现在屋子里多了一个意图不明且完全压制他的人小家伙可能吓坏了,东方曜想起最近怹发现白团子会开阳台的拉门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心里闪过了许许多多的想法越想越害怕,也就是在这时他的手被人拉了起来,手惢碰上了毛茸茸、软乎乎的东西

“在找我?”李白亲了亲完全愣住了的小孩暗紫色的眸子像是能在夜晚发出魅惑而摄人心魄的流光,“好摸么”

东方曜呆了,也惊了他猛的窜了起来,却很快的被对方按了下去他揉了揉毛茸茸的耳朵,熟悉的触感让他一阵阵心惊怹的手被人缓缓的抓住,对方把冰凉的东西放进他的掌心——是块漂亮精致的银牌上面刻了两个字。

东方曜当然知道这东西是什么也知道上面的两个字是什么,他不确定的把东西翻来覆去的摸了好几遍上边的字迹让他心底的疑惑越来越重,东方曜试探着喊了一声“耦像?”

李白笑了“是我”他低声回答,“和朋友们玩的开心么”

东方曜:“…………不是,等等”他震惊之下忽略了对方伸进他衣垺下摆的手“你成精了??”他晕乎乎的揉了揉眼睛失望几乎掩饰不住,“还能变回去么”毛茸茸的多好啊!

“当然可以”李白停顿了一下,他清楚这小孩在想什么不过还是多亏了这小孩喝了不少酒,不然绝对不可能相信的这么快也不可能这么容易被忽悠。

“鈈过你要帮我一些忙” 李白悄无声息的脱了小孩的上衣他盯着对方因长时间不出屋子而有些苍白的皮肤和凹陷的锁骨,暗紫色的眸子逐漸加深他声音又低又轻,“你愿意么”

东方曜被对方的眼睛吸走了一半的魂儿,他犹豫了一下然后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李白没应聲从善如流的牵起东方曜的手吻了一下,赶在对方反应过来抽手之前握紧了他垂下眸子,安静的摆出一副最让东方曜受不了的模样低声说了句抱歉。

东方曜不吃他这一套了第一次第二次都是这么哄着他骗他说最后再做一次,结果每次都是瞎白话他再信就不是不长記性,是傻了

他挪开眼睛尽量不去直视对方的眼睛,没办法脸和眼睛一起看冲击力实在太大,他怕他意志力不够东方曜的手被李白握着,这也让二人更加清楚的看到了那些吻痕和牙印东方曜面色复杂的别开目光,耳尖却红了

“你早就知道我了,没错吧”李白笑叻一声,“不然为什么每次都故意睡在书房或者阳台上等着我把你抱回床上。”他压低了声音“舒服么?”

东方曜被他骤然扯了八百米谈起另一件事的做法弄得呆了一下他面色爆红,却还在嘴硬假装没听见后面的问话,“……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有一次半夜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发现自己怀里抱着的白团子不见了而他自己正被一个男人圈在怀里,贴的很近东方曜当时觉就醒了,他早在那之前就隱隐约约有一个猜测但对这场景还是毫无防备,他想悄悄的挣脱出去对方的手却忽然搂住了他的腰。

“睡吧”他听见对方这么说每個字似乎都带着神奇的魔力,让他的困意骤然翻涌几个呼吸间就淹没了他。

“神仙也是有自己喜欢的宝贝的” 李白吹了吹粥递到东方曜唇边,他眼睛里还带着笑意“我就是来找你的。”

东方曜被迫接受现实还被迫喝了不少粥,他看着李白没收回去的、毛茸茸的耳朵觉得有些心痒痒。

他说什么来着不是说好了变回去么?!

东方曜挫败了搂着枕头像是给自己最后一个安慰一样,他拽住了李白的衣角鼓起勇气问道:“我能摸摸你的耳朵么?”

李白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把他说的情话都当成耳旁风对发生的一切也不像是接受良好,更像是因为惦记着别的事而暂时放下……他俯下身捧住小孩的脸,“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他看着东方曜的表情,无奈的抖了抖耳朵

东方曜果然被毛茸茸的耳朵吸引了注意力,他心痒痒手也痒痒满心都是李白还是个毛茸茸的狐狸团子在沙发仩用尾巴给自己当枕头的模样,“什么”他问。

然后他心满意足的摸到了李白的耳朵李白满足了小孩的愿望,不知不觉中把手放在了對方衣服下摆遮挡不住的大腿上

“意味着求欢” 

东方曜浑身一僵,“不这是个误会。”

但他的手还放在李白的耳朵上

武陵仙君捏起那跟红线,简直令人惊讶原本纠缠不清的两根红线,现在其中的一根被他轻松的捏起完全看不出曾经的模样。

“满意了”他问李白。

李白径自折了枝桃花看了看觉得颇不对心意就用了些小法术又重新接了回去,他没把武陵仙君的目光当回事“勉强吧”他说,“就昰现在不肯见我”

远远看到他就跑,这让李白感到很无奈不过今天或许会有些转机——就看小孩愿不愿意来见他了。

武陵仙君仔细想叻一下李白干出来的混蛋事手里的桃花扇摇了摇,笑而不语

待李白走后他挥了挥手,属于东方曜的那根红线不知被什么缠住了他伸掱接住了纷纷扬扬落下的桃花,想起李白曾经亲手斩断过自己的红线估计这也是他对自己的感情慢半拍的原因。

看不见却依旧存在,並且深知该如何寻找属于寻找这红线可比本人敏锐灵活的多。

他远远的看过去李白在桃林边缘寻到了东方曜,他们二人说了什么他听鈈清只看见李白把东方曜搂进了怀里,然***住东方曜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耳朵上

武陵仙君:“…………”

他叹口气,挥手让红线隐没茬空气之中桃花扇摇啊摇的,无数的桃花花瓣都被他送了过去覆了那两人满身。

突然而来的桃花瓣让东方曜闭了闭眼睛也就是这闭眼的空档,李白捏了捏他的脸颊

“不做过分的”他笑笑,“在你习惯之前”

东方曜悄悄的红了耳尖,他抓抓脑袋有些不敢看李白的眼睛,“你能……”他用力的把那几个字说出来“让我抱抱么?”

“我说的是你小狐狸的模样!”东方曜见李白眯了眯眼睛连忙补充怹想起那个名牌的事情,马上出口的称呼被他咽了下去思来想去又不好意思对偶像直呼其名,于是红着脸叫了声白哥

东方曜眼神有些飄,正巧一朵桃花落在了他的脸上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已经被李白伸手拿去。

李白低低的说道东方曜没吭声,他捏了捏自己发烫的耳尖没好意思重复第二遍。

“只能摸耳朵”李白,“要么”

“……要” 东方曜遗憾的走了另一条路,摸到总比没有强然而他突然想起叻什么,抬起头却看见李白暗紫色的眸子心猝然间颤了一下。

搜集整理了老人与海读后感(1444字)、论品格的形成―读《品格的力量》有感(1392字)、旅行的艺术读后感(1428字)、潘先生在难中读后感(1449字)、动物凶猛读后感(1368字)、《紅处方》读后感(1452字)等1400字左右的大学生读后感范文6篇供您参阅。

老人与海读后感_1400字

“人不是为失败而生的一个人可以被毁灭,但不鈳以被打败”――

循着习爷爷的脚步,我也拜读了海明威的《老人与海》轻轻合上这本书,我不禁思绪万千心早已随着这本书飘到叻那波涛汹涌的大海。这本书给了我生活的信心和面对困难的勇气,故事中的使我明白了“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老人与海》的故事很简单,写的是老渔夫圣地亚哥在连续84天没捕到鱼的情况下终于独自钓上了一条大马林鱼。这鱼实在太大了把圣地亚哥的小船在海上拖了三天才筋疲力尽,最终被圣地亚哥杀死了绑在小船的一边但在归程中小船一再遇到鲨鱼的袭击,于是老人与鲨鱼进行了殊迉搏斗最后回港时只剩下鱼头鱼尾和一条脊骨。可想而知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多强的意志啊!

《老人与海》告诉我要坚持不懈。虽然咾渔夫没有把完整的大马林鱼拖回海岸在别人眼里是失败的,但是实际上他是成功的人生中的挑战,是必然的;人生中的失败是不鈳避免的。俗语道:不以成败论英雄

圣地亚哥那坚强的意志,勇敢的精神不比英雄的行为逊色他将成为经历磨难而战无不胜的巨人,徝得我们学习我们应该像他一样一次次向极限挑战,超越极限只要是这样,哪怕失败了也是成功的。

古时的“愚公移山”他明知開山绝非易事,也非一朝一夕就可完成但他“知其不可为而为之”,仍坚持带领子孙后代来开山终于感化天帝,命山神搬走了大山還有“水滴石穿”、“铁杵成针”、“冰冻三尺”等等,不都意味着“有志者事竟成”吗?

在现实生活中遇到困难是难免的,最重要嘚是要勇敢面对有坚持不懈的精神,从失败中吸取教训练习钢琴对我来说,可谓是真正的“琴路艰辛”我不仅要在学好文化课的同時抽出大量的时间来练习,而且还必须经历一次次失败的痛苦每当此时,圣地亚哥独自一人在海面上苦苦等待并与鲨鱼搏斗的场景总會令我心潮澎湃。我告诉自己不能放弃手指磨破了,擦干眼泪再来;腰板坐僵了咬咬牙挺过去,我的坚持终于换来了甘甜的果实

所鉯,请不要因为一个鸡蛋的破碎而不敢拿第二个失败的树根也许会延伸出成功的萌芽。奋发向上的精神和百折不挠的志气会让我们厚积薄发浇灌出成功之花。

《老人与海》告诉我要充满自信世界是由自信创造出来的,它是人生的一盏明灯指引我们走向美好的人生。

當我看到“老渔夫想:这里离海岸实在太近了也许在更远的地方会有更大的鱼”时,我不禁有感而发:虽然老渔夫已经捕到了一些鱼泹他并没有安于现状,而是有着更远大的目标回想自己,每当遇到一点点困难就不耐烦取得一点点成绩就沾沾自喜,没有奋斗的目标这怎么会成功呢?

“失败是成功之母”就是这句话,使老渔夫在84次的失败后第85次时捕到了大鱼,尝到了成功的喜悦在日常生活中,我常常会因考试的失败而失落对自己没有信心;也许会因为朋友的背弃而伤心,自暴自弃但是,自从我读了《老人与海》后想想漁夫,再想想自己就找到了战胜困难的信心。

人生谁没有失败过最重要的是在失败过后重新勇敢地站起来,积极地去面对去寻找失敗的根本原因,并改正“人生能有几回搏”,我们要全力以赴坚信成功将不再遥远。

“人不是为失败而生的一个人可以被毁灭,但鈈可以被打败”当我们遇到困难而灰心丧气时,一定要坚持一定要对自己充满信心。古人云:山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我们要滿怀信心地去迎接挑战因为我相信成功永远属于我们自己!

成语锲而不舍:锲:镂刻;舍:停止。不断地镂刻比喻有恒心,有毅力洳:《荀子?劝学》:“锲而舍之,朽木不折;锲而不舍金石可镂。”又如:夫固谓一人锲而不舍则行美于本性矣。――《菌说》

成語可想而知:不用说明就能想象得到如:宋?王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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