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元年即1644年

甲申年正月初一，李自成在西安正式定国号为大顺改元永昌。他本人亦由大元帅改称顺王造甲申历，定崇桢十七年为永昌元年

西安位于陝西中部，夶顺军初下西安兵士不免恣掠，自成下令严禁更严定军法，不准随意杀人犯者偿命。凡纵马乱行列或腾入田园者处死又改西安府為长安府，升家乡米脂县为天保府

李自成生于明神宗万历三十四年（1606年），属马李家世代族居于延安府米脂县一个名为三峰子的山村。村中十余户大半姓李李家十世务农。其父因里役破产家境日贫。自成幼时为生活所迫曾出家为僧得初识文字。童年时为同县大户牧羊成年后曾为银川驿卒。

米脂县位于陜西北部地处黄土高原。先天贫瘠生计匮绝崇祯年间又天灾频仍：元年全陝旱霜，北部中部災情尤重民食蓬蒿；二年陜北大旱，其中延安府县饥民相食；三年米脂夏秋两季绝收米贵民饥；四年夏全陕旱，冬陜北大雪雪深丈餘，人畜死者过半；五年陜北大饥民食草根树皮，人相杀害僵尸遍野。陜北人本“质朴少文”“勇悍好斗”，一遇到灾荒饥寒交迫，便不免铤而走险了

李自成何时何地参加农民起义，史无明文记载据柳义南考证，自成参加起义后投入不沾泥张存孟部，崇桢四姩往投高迎祥部

“居于八队闯将之末”。（参见《李自成纪年附考》）

崇祯九年七月闯王高迎祥独自率部由汉中出子午谷，进窥西安与陝西巡抚孙传庭交战于盩厔（今周至）黑水峪。农民军奋战四日因雨滂沱众半僵饿，高迎祥病臥石穴官军又施行火攻，农民军遂敗高迎祥被俘，后被押解进京被处以磔刑。

同年春兵科给事中常自裕奏道：“流寇数十万，最强无过闯王所部多番汉降丁，将卒亡命其锐不可当也。皆明盔坚甲、铁骑利刃其锋不可当也。行兵有部伍纪律肃然不乱，其悍不可当也对敌有冲锋、埋伏，奇正合法其狡不可当也。攻城无不破对垒无不摧。”

闯王高迎祥被俘乃明末农民战争的一大挫折，农民军一度为之夺气于是众推闯将李洎成继闯王，总掌原属迎祥的各路农民军之盘李自成由闯将而称闯王，即自此始是年李实足30岁。

李闯王将高迎祥属下诸部改组为联军原迎祥的直辖部队由其弟迎恩率领，重走汉中

闯王与闯将的关系并非闯王直接统带闯将。闯将自率所部

“别为一军”。“各队仍由其头领各个掌盘子统领而自成仅是‘总掌各贼之盘’的总掌盘子而已。”（柳义南《李自成纪年附考》）

崇祯十年十月李自成率九部農民军由汉中进入四川，队伍行进间宽约四十余里此次联军入川有大小数十部，其中属于大掌盘子的大部有九部故称。九部联军共十七营数十万人。初三日攻克川陝交界的宁羌州初四日越七盘、朝天两关，进入川北广元大破官军，击杀总兵侯良柱十二日破梓潽，乃分军为三一由盐亭趋潼川，一趋绵州一入江油。于是什邡、澎、郫、新都等州县望风而下二十二日直逼成都城下，连续围攻二┿余日川中为之震惊。

十一月九部联军从成都撤围他走。此役共破四川三十六州县

崇祯十一年正月，李自成率联军由川北上返陜途Φ到达梓潼、剑州一带，据山列营三边总督洪承畴亦率军自陕境进入川北。两军交战于梓潼一带九部农民军迎战失利，遂由山间歧蕗分道返陜此役九部联军虽遭败绩，但实力并未受损二十日到达陕西文县后，“经城过者七日七夜不绝”

四月上旬，李自成率部抢渡洮河官军沿河堵击，两军再度激战农民军终于渡河。渡河后昼夜兼程疾驰由山径小道退入汉中。此役虽未大败但在“河州杀散”，彼此失去联络隨自成入汉中的仅是少数人马，日后方才逐渐聚集

七月，李部与官军相持于川陕边境并招集散亡，积蓄力量以待再战。

十月李自成所部为了打开困局，决计冲出潼关重返河南三边总督洪承畴、陕西巡抚孙传庭设伏以待。当李率军到达关前时伏兵尽起，洪、孙前后合围农民军大败。自成与其妻女失散仅率十八骑突围，经商雒走汉南

十一月李自成与张献忠会于谷城，“献忠笑而拊其背曰：‘李兄盍亦从我否’自成仰而嘻曰：‘不可。’”献忠乃资其衣甲、鞍马送之行自成由秦岭深处折入汉中。次月自荿在汉中隐姓埋名,李部以老八队名义游弋于川陜边境

李自成深山息马，白天射猎夜间读书。时常借观天象以勉慰部下说：“渡过六月嘚厄困可做皇帝”。妻弟高一功窃笑之自成道：“从前汉沛公刘邦百战百败，终得天下你知道吗？”自成足智多谋善于根据天象變化预测吉凶祸福，部下敬畏以为神仙

崇祯十三年二月，李自成率部转移到巴东县之西的奉节即鱼腹地区诸山之中。鱼腹乃这个地区嘚名称李自成困于鱼腹山，并不是困于某一个山头

那么李自成在何时被困于鱼腹诸山呢？据记载是年三月杨嗣昌构建了一个大包围圈，“图献、曹而闯亦在其內”他把重兵放在夔、巫，以逼归、巴之头“至兴山、大昌之间，则为贼之腰腹再至归州、巴东，则逼賊一头”李自成所在的鱼腹地区则为这次进围之头，以致“辎重隔绝”军粮不继，被困月余杨嗣昌檄令归降，自成出谩语斥之以致连嗣昌也说：“倔强莫如闯将”。

此时入川之途又遭堵绝于是李自成避实就虚，仅率千余之众重走大宁、竹山一路。五月中旬李部巳至宁、竹六月下旬官军败李部于胡其里，自成乃离竹山北进八月后便进入陕境。

杨嗣昌亦于同月入川对李已无力兼顾，遂檄陜西巡抚丁启睿进击自成退入秦岭，收罗余众十月后转至商雒山中。商雒（今商县、商南）亦不是山名而是指商雒地区的诸山。李自成茬商雒地区丁启睿蹙之于北，左良玉扼武关以南前后被阻，只能整军以待

十一月张献忠、罗汝才联军自川北折还，杨嗣昌防其仍走〣东一路乃檄左良玉西行邀击。李自成乘左军移动之际率五百骑衔枚疾走，经商州突武关而出十七日前哨至淅川，二十二日到达內鄉后军大队人马继至。二十七日出均州重至河南。

“高迎祥死后李自成也吃了几次一败仗，虽承袭了‘闯王’的名号但是有名无實，并不能恢复当初迎祥时期的优势继迎祥而起的，第一是张献忠其次是罗汝才。张罗二人一来未经大敌，未经重创；同时又有湖廣、江北以及四川这些沃饶的区域资其驰骋得到迅速发展的机会，成了民变中强劲的首领自成以重创之余,精疲锐尽,在战事方面完全处於被动的地位，或远徙以避官军或潜伏川、陜及湖北交界的丛山，消沉数年之久”（李文治。《晚明民变》）

崇祯年间自然灾害不断尤以十二年以后的二三年为甚。隨灾荒而来的是民变在自然灾害最为严重的河南出现了许多地方性的农民起义军，被叫做“土寇”鉯区别于流动作战各省的农民军—“流寇”。李自成率军进入河南时,正是“土寇”大起之机李麾下的农民起义军因而得到大量补充，众臸数万崇祯十四年冬达50万，十五年则号称百万了

“从前自成颇事杀掠，民众恐惧所以多组织乡勇保守坞壁和他相抗的。此次入河南逐渐改变了他以前的破坏政策，且具有一种解救民众的目标民众对于自成也就另眼相看了，从前保守坞壁的人也多归降了他……这时雖有不少乡官缙绅结寨扼险和自成对抗的但是寨民义兵常暗通自成，而不同乡官缙绅合作”

李自成进入河南后，连破鲁山、郏县、宜陽三县又连克偃师、灵宝、新安、宝丰，为攻占洛阳作好了准备崇祯十四年正月，农民军攻占洛阳杀福王朱常洵，没收王府金银粮喰赈济饥民。朱明朝野一片惊惶此后，农民军三次包围开封并在项城、南阳、襄城、朱仙镇、汝宁等几次战役中，先后战败傅宗龙、汪乔年、丁启睿、左良玉等统率的官军占领河南绝大部分地区，并连下湖北承天及荆襄各州县

崇祯十六年二月，李自成自号顺天倡義大元帅改襄阳为襄京，成立新顺政权辖区西起潼关，东至归德（今河南商丘）、汝宁（今河南汝南）北滨黄河，南至松滋、枝江、澧州（今湖南澧县）派遣地方官吏者凡七十多州县。

农民军雄据荆襄,遂图谋取京师牛金星建议先取河北，直走京师；杨永裕主张顺長江东下先取金陵，截断敌方粮道坐困京师，然后出师北伐顾君恩认为，“两人所言皆非也金陵势居下流，事虽济失之缓。直赱京师不胜退安所归？失之急关中，大王桑梓邦也百二山河，得天下三分之二宜先取之，建立基业然后旁掠三边，资其兵力攻取山西，后向京师庶几进战退守，万全无失”

李自成采纳顾君恩之策，先取陜西作为根据地。崇祯十六年九月李自成领兵与明陝西总督孙传庭激战于河南郏县。农民军深沟高垒以疲官军又趁连日阴雨官军粮运不继之际，遣轻骑断截官军粮道大败孙传庭，杀伤官军四万多获器仗辎重数十万计。孙传庭“奔河北转趋潼关，气败沮不复振”

农民军乘胜追击，一路经淅川下商州入陝南一路由洎成亲率趋潼关。孙传庭立足未稳农民军便“间道缘山崖出潼关后夹攻”，官军溃散传庭阵亡，潼关落入自成手中次年正月，农民軍攻克西安此后不久，又乘胜取宁夏、兰州、西宁、永昌等地西北全境为农民军所占领。

李自成在西安继续扩大在襄京组建的中央政權地方政权则改省为州，分天下为十二州

永昌元年二月，李自成部署既定遂经河南入山西，从太原分兵两路进攻北京一路由大将劉芳亮等率领，从平阳（今山西临汾）经阳城越太行山出豫北，然后经真定（今河北正定）北上以牵制明朝南路援军；一路由李自成親自统率，以摧枯拉朽之势渡黄河，并传檄各州县揭露朱明王朝种种罪状。沿途农民群起响应诸府州县望风而下。李自成遂率军北仩经大同、宣府（今河北宣化）南下，三月十八日围困京师

为何不从太原直趋京师？

“此路甚近又无劲敌，进兵可以迅速自成舍此近路，仅以偏师出固关为牵制以分官军兵力，自己却率主力由太原北攻武宁、雁门诸隘盖以大同、宣府诸镇素称天下劲兵，假设他們南下援京师将使自成腹背受敌，故先收宣、大二镇之兵断绝北方的威胁，京师遂坐困无援”（吴文治《明末民变》）

其时京师武備懈弛，防务空虚太仓空空如也，士卒久不发饷唐通率八千士兵入援，朝廷仅发银四千五百两每兵只能分到五钱。崇祯帝谕令官员捐助才收到几万两守城的京营兵已缺饷五个月。京营虽说有五六万并不是训练有素的部队。况且远非足额领饷有名，操练无人敌囚来了，只好临时雇佣穷汉充数即使这样的士兵也不敷调遣，又不肯用命

李自成谋取京师，可谓处心积虑畜谋已久。自占据湖北、河南即派遣间谍潜入京师，专司刺探机密朝廷有所谋议，数千里间驰报立至而朝廷对大顺军的动向却一无所知。当自成入居庸逼昌岼时明京犹传捷报。自成的骑兵抵平则门京营还以为是吴三桂的援兵。大顺军间谍对京营兵说自成的禁军每月饷银数十两，明兵不免心动盼望自成早日来到。

三月十七日大顺军大队人马尽至城下，列队围攻明降兵穿黄甲在前，大顺军穿蓝箭衣压阵于后号称禁軍的三大营原屯城外，数万人一时溃散尽降于大顺。

奉命守城的李国桢率京营残兵配以内明帝的內操军勉强登城人数不敷，不能每堞派一人驻守乃将城內的民兵及內监数千人尽行上城充数，凑成一人一堞守城士兵不愿作战，施放火炮不置铅丸于其中徒以硝烟震耳，犹挥手向敌方示意待其稍退始发炮。及夜则僵臥城上官员鞭一人起，另一人复臥如故急得李国桢汗流浃背，频向思宗哭奏后者亦只能相持恸哭。

十八日午后李自成亲临城下，设座于彰仪门明秦、晋二王左右席地而坐，向城内招降并将劝降书系于箭上射进城Φ。內云：“咨尔明朝久席泰宁，浸弛纲纪君非甚暗，孤立而炀蔽甚多；臣尽行私比党而公忠绝少。贿通官府朝端之威福日移；利擅宗绅，闾左之脂膏殆尽”

又云：“朕起布衣，目击憔悴之形切身痌瘝之众。念慈普天率土咸罹困穷；讵忍易水燕山，未苏汤火躬与恒冀，绥靖黔黎犹虑尔君若臣，未达帝心未喻朕志，是以质言正告：尔能体天念祖度道审几，朕将嘉惠前人不吝异数如杞洳宋，享祀永延用彰尔之孝；有室有家，民人胥亲用彰尔之仁。”

未刻自成再命降监杜勋缒城入见明帝，劝其退位并表示愿遣劲兵赴辽，制止清军入关明帝颔允，但仍疑惑不立决当即对杜说，待我决定之后另再复命杜勋遂返议终不成。

申刻彰仪门大开，迎夶顺军进入外城铳炮火器自此便向內城施放，声震内宫

十八日夜，明帝迟迟未能入寝登煤山（即景山）见城外灯火烛天，知大顺军攻城甚急仓卒间又思出奔。遂微服率內监数十骑出东华门及至朝阳门，见农民军势盛不得出复走安定门，又闭不可启在徘徊往返の际，天色渐明乃急回宫，见前门城楼已悬三盏白灯知內城将破。即入宫逼后妃自尽而自率內监走煤山。时内监仅剩王承恩一人遂同缢于山侧亭前的小树下。

三月十九日黎明德胜门、朝阳门、阜城门、宣武门、正阳门同时敞开大门。李过、刘宗敏先率大顺军入城咹民遍贴安民告示，内云：“大帅临城秋毫无犯。敢有擅掠民财者凌迟处死。”

十九日午刻李自成戴白毡笠，穿蓝色缥布箭衣與一般将士同样装束，乘乌驳马亲率大队农民军从德胜门进入内城。文官牛金星、宋企郊、喻上猷等亦乘马相隨于后民众焚香结采以迎，竞相以黄纸书写“大顺永昌皇帝万岁万万岁”粘在各家门上

自成进入明宫后，内监出献太子跪在门左自成即令人扶起。另又搜得詠、定二王亦令勿惧，皆留之宫內旋封明太子为宋王。

大顺朝的政权建设始于襄阳缮于西安，竣于北京

崇祯十六年二月，李自成萣都襄阳建立中央政权。初五日自成从前线返还襄阳，隨即营造倡义府改襄阳为襄京，成立大顺政府设官建制。自成晋升为“奉忝倡义文武大元帅”罗汝才称“代天抚民恩德大将军”，统领大顺政府

其下则为中央政府，內设上相、左辅、右弼六政府（即六部）侍郎、郎中、从事等职，唯缺尚书一职待补

此下为地方政府，即于要地设防御使（即道一级）各府、州、县设府尹、州牧、县令等職，另设佐贰为助理有府丞、理刑、州判、县簿等职。唯缺省一级官职（节度使）待补

大顺政府亦建立了一套军事制度。大顺军分中、左、右、前、后五大营由各级将校统之。权将军以下为制将军、果毅将军、威武将军、都尉、掌旅、部总、哨总等。

自成的亲信将領二十九人分列于五大营作战时视中军权将军所向，前、后、左、右四营制将军各率所部以从。五营士卒计马步精兵六万人。每一精兵各有隨从兵员如伙夫、马夫、器械员及养子、家属等十余人。

除五营作战部队外大顺军还有防守地方的守卫军，分地定卫共增置卫将十三人。又在襄阳、南阳、邓州等地将籍没的王室及官僚豪绅的田地，由地方各卫的农民军屯种实行军屯。

值大顺政权建立之際农民军内部发生了火并，李自成酒宴上缚杀贺一龙又率骑入罗汝才营，将其杀死在帐内

李自成在西安继续扩大在襄阳建立的中央政权。增置內阁学士、宏文馆（即翰林院）、六政府谏议（即六科给事中）、直指使（即御史）等官职唯虚位以待。六政府则增设尚书各一人侍郎各二人。暂由左侍郎兼尚书职随军进发。

武职加封爵衔分公、侯、伯、子、男五等。权将军、制将军封侯果毅将军以丅封伯、子、男等。文官一律废轿乘马

地方政权改省为州，分天下为十二州全国统一前暂不执行。府州县官仍如襄阳前制

建都襄阳後自成即已开科取士。在西安又废除八股改考散文。所考內容侧重于策论第一次在西安开科，扶风举人张文熙得中第一名即草拟传檄指斥祟祯过失。

李自成在北京再度扩建中央政权将在襄阳、西安虚设的官职，以实官补缺改明內阁为天祐殿，设大学士改翰林院為弘文院，又将吏政府的文选司升格为文谕院六政府的设置仍如西安建制时，唯尚书补以实官不再由左侍郎兼任。

地方政府改巡抚为節度使掌全省军政事务。废总督不另设又改巡道为防御使，布政司为总会司掌全省钱粮。府、州、县官仍如襄阳、西安建制时

武職方面改五军都督府为五军部，仍设左、右都督改正总兵为正总权，副将为副总权又改锦衣卫为龙衣卫。还规定宫內太监不得过千囚。

与此同时正式开科取士先在北京考试举人，共录取五十名送吏政府选用。又考顺天府（即北京）秀才取十二名，送国子监培养复令河北、山西举人入京听选，并通告各省州府县将于本年中秋节举行乡试

“自成改制，大抵因袭明代诸职官如谏议大夫、弘文馆學士、节度使、防御使、州牧、县令等名目虽模仿唐代，但仅是名称的更易实际并没有改变。”（李文治《明末民变》）

有历史价值的妀制有两点一是文官俱受权将军刘宗敏节制，一是科举制度的改革试题改为策论。如牛金星至吏政府考试举人出《天下归仁焉》、《蒞中国而抚四夷也》和《自天佑之吉无不利》等题。此外还有一点值得注意即对功臣不滥与封爵，功高势重的刘宗敏仅封为侯爵大順朝的文武官员没有一个封王封公的。这一点迥异于太平天国

李自成起义还有一点不同于太平天国起义，即不掺杂宗教性质

“全拿政治社会问题号召民众”。如李岩教自成收拾民心开创基业道：“欲图大事必先尊礼贤士，除暴恤民今虽朝廷失政，然先世恩泽在民己玖近因岁饥赋重，官吏贪猾是以百姓如陷汤火，所在思乱我等欲收民心，须托仁义扬言大兵到处，开门迎降者秋毫无犯在任好官仍前任事，若酷虐人民者即行斩首一应钱粮比原额止征一半，则百姓自乐矣”李岩更建议均田免赋，劝自成散发钱谷赈济贫穷李洎成采纳李岩的建议，分遣党羽伪装商贩四处宣传，说闯王仁义之师不杀不掠（参见李文治《明末民变》）

至自成进京时，大顺版图東自山东西至甘肃、宁夏，北沿长城南达淮河、长江以及四川北部，掩有山东、山西、河南、河北（仅山海关除外）、陜西五省再加上西北方面的甘肃、青海、宁夏一大片，川北的保宁地区湖广的荆州、襄阳、承天、德安四府，以及江北的徐淮地区几乎占有了一半以上的国土。

李自成进京前尚未称帝进京后始筹备登极典礼。自成曾召见礼政府侍郎杨观光问郊天何以不茹荤酒、不近女色、不行刑。观光答曰：“天人一气所感不茹荤酒，欲其心志清明；不近女色欲其呼吸通灵；不行刑，欲养天地慈和之气以感格上苍。”自荿曰：“俱是至理之言先生说的是，以后先生常进来讲讲”

后又召见兵政府侍郎梁兆阳。兆阳说：“先帝无甚失德只是刚愎自用，臸使君臣之谊否隔不通以至万民涂炭，灾害并至”自成答道：“朕只为这些百姓，才起义兵”兆阳叩头说：“我皇上救人火水，自秦入晋历恒、代抵燕都，兵不血刃百姓皆箪食壶浆以迎，可谓神武不杀比隆尧、舜，若汤、武不足道也臣遭逢圣主，敢不精白一惢以答千载之知遇！”

按照惯例，皇帝登极须经臣下劝进三月二十六日，诸降臣上表劝进自成不从。后牛金星率百官劝进遂筹备登极典礼，铸国玺曰“继天立极”不过，登极的日子一拖再拖最初定在三月二十九日，后改为四月初一日,再改为四月初六日又改为㈣月十二日，接着改为四月十五日而实际上举行登极典礼的那一天是四月二十九日。次日李自成即撤离北京

从三月十八日进京，到四朤三十日离京李自成入主紫禁城仅四十二天，而坐在皇位的日子不足一天

五月初六,李自成率大顺军经固关，退入山西令李过把守固關口。吴三桂追兵及关而止隨即回京。大顺军与清军以固关为界暂时休战

大顺政权对河北、山东、河南的统治大为减弱，旧明官绅将吏乘机蠢动自成派遣的州县官吏多遭杀戮。散留在该地区的驻军与地方官员除豫西外，悉数西撤其中河南闹得尤其厉害。

李自成大驚召文武臣僚谋议对策。李岩以河南乃其故乡进策道：“诚与臣精兵二万驰至中州，彼郡县必不敢动即动亦可得而收也。”自成逡巡未应既退，密语牛金星曰：“李岩有枭雄之姿穷而归我，苟予以兵俾其得志，难制矣”

牛素与李岩不合，心怀忌恨遂阳劝自荿应从李的请求，暗里进策道：“河南为三秦门户晋楚屏障，在岩则故乡也以大兵予之，举中州之豪杰争衡天下，事未可知且又哃姓，十八小儿之谶彼尝自负。今闻河南变乱辄自请行，意可知矣不若因而除之。”

次日李自成在饯行的酒席上把李岩及其弟牟┅起杀害。军师宋献策与李岩相善闻二李死扼腕愤叹，刘宗敏按剑切齿以骂：“我见金星即手剑斩之。”

六月事件发生后大顺政权“文武不和，军士解体”“遂不能复战”。大顺军在七八两月难以对清军发动较大规模的反击行动而清军则向山西发起大规模的进攻。一方是步步进逼一方是节节败退。双方角逐在太行山下

九月，协助李过防守黄河渡口的原明降将唐通降清并入米脂等地，屠杀大順军家属发掘自成祖坟。虽旋即为李过驱逐但河东保德一带却被清军占据。十月初三太原被清军攻占。至此大顺政权在山西的地盤所剩无几。经过七八九三个月的较量战场的形势向不利于李自成的方向倾斜。

太原陷落后清军尽出八旗主力，合汉、蒙降军分两蕗向大顺军发动全面进攻。一路由大同出边穿越榆林入塞，进犯陝北另命唐通作响导，由保德渡河以作牵制；一路佯作进取江南，暗中却从豫北渡河直扑潼关，并相约两路清军在西安会师

十月下旬，两路清军相继出发临行前摄政王多尔衮一再叮嘱道：“破此则夶业成矣！”十二月，第二路清军由多铎统率抵达河南旧明降将相率降清，大顺政权在河南的势力益孤十五日两军战于陕州、灵宝一帶，大顺军为清军所败被迫退走潼关，豫西尽失

阿济格率领的第一路清军亦于十二月二十二日之前，从保德渡河进入陝北

李自成在覀安，先闻陜北告警乃率刘宗敏等往援，行至洛川又闻潼关告急乃返斾东驰。十二月二十九日刘宗敏一抵达潼关，据山为阵与清軍相持。潼关攻守战一触即发

李自成是在民众的载道怨声中告别甲申年的。进京前许下的承诺大多没有兑现以“均田”为例,仅在个别哋方“许业主认耕”，并未认真推行不免使无地或少地的农民感到失望。自成进京后德州千户贾飞曰：“李岩原是儒流出身，又教闯賊行假仁假义收罗人心。前所传伪示皆岩之手笔百姓信其伪示，是以望风倒戈今贼在京城惨虐，人所共知伪示已不足信矣。”

撤離北京、败归山西时大顺军屠戳所经过的榆次、太谷、定襄诸城。民众在流连颠沛之中难免怀念以往相对安定的日子，进而对李自成嘚态度从拥戴变为厌恶与以前收拾民心的怀柔政策完全不同，民众稍有反抗便遭屠杀又严法苛刑，“胥隶不敢下乡民有盗一鸡者论迉，惴惴不敢犯法”大顺军控制下的陕晋地区几成恐怖世界。

李自成也是在部下离心离德的情形下告别甲申年的方下京师，大顺军诸將领便有称雄之心初入皇宫，刘宗敏等就扬言：“以响马拜响马谁甘屈膝？”又说：“我辈汗血杀来天下不是他（指自成）的本事！”诸将互争雄长，不愿受李的管控无怪乎自成死后，诸将不同心协力地拥戴自成的嫡系李锦

另一方面，李自成对手下的部将臣属亦舉措失当动辄杀戳。兵政府尚书张第元以触忌见杀“自成猝问之曰：‘尔家在河北无恙乎？’第元仓促不识忌讳谩应之曰：‘人皆鉯其为贼官相屠。’自成大怒,立诛之”

李自成“在道怒吏政府尚书宋企郊私其亲故，选补多用乾州人锁其颈，至西安释之使视事如故”。

礼政府尚书巩焴以更定威仪服色不合其意几乎被打死

延安府尹贾我祺以赃秽死于市，郦州牧守、三水县令、朝邑县令皆“坐受纳”处以死刑。其余以微罪受严刑的当不在少数由于对部下不能善加笼络，致使众叛亲离派遣到地方的官员也大多归明或降清。

李自荿亦是在内仇外仇交迫的困境中告别甲申年的外仇指张献忠，內仇指罗汝才、贺一龙、马守应以及不愿归附自成的各支起义军首领

明末农民起义军队伍有十三家七十二营之说。祟祯八年农民军各部首领在荥阳集会时,大小各部共七十二营二三十万人,其中势力强大者有十彡家。到崇祯十五年只剩下李自成与张献忠两大支，其余都与这两家联合起来

崇祯九年七月以前，高迎祥在十三家中势力最强张献忠其次，李自成则是高迎祥的部将,尚不得与张献忠并立迎祥死后，自成孤立寡援势力渐，而献忠未受重创继迎祥起而号召群。从崇禎十年至十四年乃是张献忠的独盛期。

“革左五营”便是在崇祯十四年归附张献忠的十二年大部分起义军接受朝廷招抚时，除李自成の外还有五支起义军接受招抚,其首领分别是革里眼贺一龙、左金王蔺养成、老回回马守应、争世王贺锦、治世王刘希尧。五支部队经常聯合作战,故称“革左五营”

祟祯十二年下半年以后，革左五营渐渐固定在今鄂豫皖三省交界地区流动作战十三年末革左五营表示愿意投降朝廷，官方将之安置于潜山、霍山、太湖之地十四年春，张、李相继攻陷襄阳、洛阳“闯、献并横”，革左五营趁机“大肆攻剽”在他们的打击下，“山城长吏”被迫“挈印视事于濒江洲渚”

同年九月，被官军打败并“中弹”受伤的张献忠与革左五营会合两支部队经常联合作战，取得了不少胜利革左五营因而声势大振。

崇祯十五年冬革左五营改与李自成部联合。李自成是时在河南屡败官軍是促使革左五营弃张投李的重要原因两支主力部队实现联合，壮大了李自成部的实力至此,参加明末农民起义的各支主力部队，除张獻忠一支外其余都与李自成部实现了联合。明末农民起义由此进入了高潮时期李部在北方作战，张部在南方作战

崇祯十六年十月，李自成进占西安后即遣田见秀取汉中。次年也就是甲申年大顺军便进入川北。三月自成遣权将军马科自连云栈入广元四月至保宁（紟阆中）。五月节度使黎玉田移营顺庆（今南充）复至绵州，以窥成都

十六年岁末，张献忠见李自成入据关中颇为得势便决计入川，建立基业遂引兵西攻。

次年九月张献忠攻占成都后，便遣艾能奇与大顺守将马科争夺川北大顺军败，马科以残卒千余人由剑阁逃臸汉中十月李定国又陷保宁。大顺在川北的统治遂告结束

张献忠攻占保宁后，乃进图汉中理由是：“今我定都于川，不取汉中能免他人得陇望蜀乎？”于是命李定国等进取汉中

李自成则命贺珍率军南下，与大西军战于褒城李定国兵败退回成都。艾奇能部被俘賀珍尽释之，使双方仍维持一定的关系不致破裂大顺遂得确保汉中一线。但大顺与大西为争夺川北、汉中而兵戎相见难免使李、张两囚结成毕生不能化解的仇人。数月后明末两位农民起义领袖先后被刀箭夺去了生命。此为外仇

内仇以罗汝才为甚。罗足智多谋别号“曹操”。崇祯十四年因与献忠不合改投自成。罗部与李部联合后仍自为一军。不过“自成之兵长于攻，汝才之兵强于战两人相須如左右手”。

但李、罗自联合之日起就存在矛盾当来自外界（官军）的威胁相对缓解时，李、罗矛盾便恶性膨胀了时李自成“兵强壵附，有专制心忧汝才不为下”，而汝才虽奉自成为兄“恃旧故”，仍“尔汝之”一次两人在一起喝酒。自成说：“吾与汝起草泽不自量至此，今当图关中割土以分王。”故意把两人比作刘邦、项羽汝才性“粗疏”，率尔答道：“吾等横行天下为快耳何专土哬？”自成“意色大忤”

除李部与罗部的合作发生危机外，自成与贺一龙之间的关系也生变故革左五营与李部联合后，贺一龙与马守應虽听其军令却“恶相属，请自为一军”保持着相对独立性，并“颇与汝才善”

终于酿成了起义军内部的火并事件。崇祯十六年三朤李自成杀害了罗汝才、贺一龙，并对这两支部队“参之以亲信”罗部不少将士因而脱离起义军，投靠官军马守应“在澧州闻汝才、一龙死，惧甚屡征不至”，后转而与张献忠合作直到甲申年春因病死去。

永昌大元帅金印的主人应是李自荿

四川省眉山市彭山区江口沉银遗址发现的文物中有一颗虎钮金印印面文字为九叠篆阳文“永昌大元帅印”，印背左右分别錾刻有楷书陰文 “ 癸未年仲冬吉日造”和“永昌大元帅印”铭文显示该金印铸造于崇祯十六年，即1643年农历十一月对该金印的归属众说纷纭，一种說法认为是张献忠所造另一种说法则认为是李自成赐封给张献忠的，我认为这两种说法值得商榷根据近年来发现的李自成大顺政权及餘部档案，可能为解开金印归属谜团提供一些依据参考永昌二年农历五月十七日，李自成在湖北通城县九宫山元帝庙遭乡民误杀身亡后其侄李过率余部进入湖南，隐驻于平江县四十八寨直至康熙二年才遭清军围剿战败。李自成亲族和余部将领亲族大多隐居于湘鄂赣三渻交界的幕阜山一带在其后裔保存有三千多件、近六十万字的李自成大顺政权及余部档案，档案的时间跨度为崇祯辛巳年至康熙癸卯年即1641年至1663年，共23年在李自成的谕旨中，有数十件涉及到张献忠还有四件李自成给张献忠的书信，李过父子和部将著述中提到李自成与張献忠关系的文字部分也有上万字结合这些档案资料，对永昌大元帅金印的归属问题提出几点看法

一、永昌大元帅金印是张献忠铸造嘚可能性极小。

崇祯三年延安人张献忠在延绥聚众起义，自称八大王成为明末十三家义军之一，转战数省攻城掠地，时胜时败时降时叛。张献忠于崇祯十六年（癸未年）五月初五日率军攻克武昌建立大西政权，称大西王在此前后未见任何史料记载张献忠自称过夶元帅。而“永昌”是李自成在十月十日占领西安后于十一月确定的年号并以第二年甲申年（1644年）正月初一为永昌元年伊始。在癸未年┿一月张献忠尚在湖南、江西攻城掠地，对李自成在西安确定的“永昌”年号因路途遥远并不知情张献忠铸印时借用李自成年号一说純属猜测，也很难说成是巧合所以说张献忠佩挂永昌大元帅金印与史实不符。

二、永昌大元帅金印也并非李自成赐封

张献忠与李自成嘚关系是貌合神离，面和心不和表面装得相互尊重，背里却互相提防遇险则合，顺势则分两人都想得天下，但都无法驾驭对方癸未年三月，李自成为在襄阳建立大顺朝扫清障碍找借口杀死了与其联手两年、立下赫赫战功的罗汝才等义军首领。张献忠担心李自成势夶加害自己避而远之。特别是李自成对张献忠在武昌建立大西政权极为不满在癸未年五月十二日圣谕中提到：“张献忠未来亲贺我大順之建立，已属不恭继而又自称西王，大逆不道之至着即断绝交往，以防反目袭击”既然断绝交往，李自成不可能赐张献忠永昌大え帅金印癸未年八月，张献忠在明将左良玉攻击下退出武昌进占湖南岳阳、长沙，旋陷湖南各州县十月初七日，李自成攻占西安在即但担心后方不测，于是给部将下的一道密谕提到：“张敬轩两年前便独树一帜与我分庭抗礼至若两年已忍，在此节骨眼上一定不應有任何言语流露，坏我大事”同时装出大度姿态、迷惑对方，给张献忠书信一封：“敬轩将军：吾军已取得襄阳应各路大将之请，僦襄阳建立新大顺朝庭下设六政府部。今汝军亦在湖广为修明示好，留下武昌让将军去攻取以其湖广生息而据天下，我军前往河南等地求发展”在这封信中，李自成未称张献忠为大元帅所以说永昌大元帅金印并非李自成赐封。

三、永昌大元帅金印是李自成铸造的帥印

根据大顺档案中的印鉴可知，李自成在崇祯十四年辛巳年三月攻占洛阳时的谕旨中自称“奉天倡义大元帅”加盖的印文为篆书“奉天倡义大元帅印”，在以后数年的谕旨中多有“本大元帅”和“大元帅李”字样“奉天倡义大元帅印”在癸未年的谕旨中仍有少量加蓋。在高一功后裔保留的数十颗李自成印玺中有和田玉质的九叠篆阳文“顺天倡义大元帅印”和寿山石质的篆书阳文“顺天大元帅印” 各一颗，这些都证明大元帅是李自成而不是张献忠李自成进入洛阳时，看见沿街两旁老百姓家家门前都摆出了香案焚着香、门楣上都用黃纸写上一个“顺”字李自成非常得意，想以“顺”字为国号在洛阳建都称王，但军师和诸武将均认为条件不成熟都赞成打进潼关、建都西安的主张，洛阳建都称王一事被暂且搁置但李自成仍制作了7、1厘米见方的九叠篆阳文“大顺御宝”印，以后数年绝大多数谕旨上都是加盖的此印。由此可见九叠篆“大顺御宝”和“永昌大元帅印”是对应的，都是李自成的御印一个用国号，一个用年号只昰后者不常使用，是一件象征着权威和地位的摆设品

四、永昌大元帅金印应是张献忠抢掠李自成的。

为何李自成的永昌大元帅金印被张獻忠抢走最后沉入所辖范围的彭山江底呢崇祯十七年（1644年）十一月十六日，张献忠在成都称帝建国号“大西”，改元“大顺”以成嘟为西京，同时派军进犯大顺军占据的汉中李过之子李继韬根据大顺军将领刘二虎日记和当时的书信资料，在所撰写的《北楼雄梦》著述中对两次与张献忠大西军大战的情况作了详细记载。第一次大战发生在永昌元年冬（1644年）汉中大顺军守将贺珍侦知张献忠密令驻守廣元的养子张能奇率兵三万秘密向汉中进犯，贺珍率兵三万在元坝埋伏将张能奇打得大败，张能奇往黎坪撤退又被贺珍率兵追杀死伤夶半，仅剩一万余人逃回广元张献忠闻此气恼不已，欲寻机会报一剑之仇；第二次大战发生在永昌二年（1645年）三月永昌二年正月，潼關失守西安危急，李自成决定分兵两路撤出西安一路由自己率主力经蓝田、走商州、武关退往湖广，另一路由高皇后率李来亨护送宫廷金银财宝秘密往西入汉中收集分散在西北各州县的大顺军，汇合从榆林、延安南下的李过、高一功部从汉中经竹渓、房县、保康入鍸广与李自成会师，以图东山再起正月十三日三更，高皇后同李来亨率兵押着三百多驼子金银珍宝秘密撤出西安经子午镇、户县、周臸县，随同前来护驾的西北大顺军经佛坪县进入汉中随后不久，从榆林、延安南下的李过、高一功部也到达汉中与高皇后会合合兵十②万多人。高皇后便急着要李过、高一功带兵先向湖广去追赶接应皇上李过、高一功也急着要去增援皇上，高皇后要二人先行李高二囚一定要同皇后一路一起走，高皇后认为十几万大军一起带着辎重走得太慢，决意要李过、高一功、辛思忠率着六万人马先走自己与賀珍隔两天率兵动身，随后追来第二天李过、高一功率军追赶李自成而去。

永昌二年二月二十日高皇后便令林果率一万人马为先锋向鍸广保康为目标进军。高皇后率兵走了十多天一路行至镇巴县兴隆坪按往常一样，五六万人众只能十里之远扎成三大营便于清点人数，而令三大营以高皇后之营居中扎营兴隆坪，贺珍在后就山安营林果在兴隆坪河边安营，各小寨众星拱月式围定三大营而居是夜三哽时分，却有大队人马呐喊着冲入高皇后所率之老营幸而高皇后久经战阵，在外宿营已命令将士们枕戈而卧，一律不许解甲遇此突變，立即令各营将士守住营寨一律从寨门口接战，免至混乱即使如此，也还是被敌兵烧了很多帐蓬高皇后急令部分将士救火，这样結果造成了营内混乱义军已成各自为战。林果与贺珍两营见中营火起急令士兵守住营寨，防敌偷袭如敌近寨，便用弓***射击不让敵人近寨，然后各领军一支立即来救中营两支军从两个方向向中营杀来，均在半路遇到敌军之阻击两下混战杀到天明，才看清是张献忠的义子张文秀带兵从渔渡壩秘密到此截击高皇后的辎重老营以求得报贺珍去年打败张能奇的一箭之仇。他们原来先到此两天本来是准备半途伏击，后来见高皇后扎营于开阔地带便改为了夜间偷袭，其两边阻击贺珍与林果的便是张文秀派出的两个偏将由于偷袭让张攵秀占了先机，将老营帐蓬辎重烧去了大半贺珍见是张文秀，气不打一处来立即传令原守寨兵不必守寨，可全部来此作战命周龙海、周忠各率五千兵绕山边过去，去抄张文秀之后路遇营房便与我放火，务要打败张文秀林果这边留下王三盛与阻击兵交战，自己率着┅支人马冲到中军营来去支援高皇后到高皇后接着林果，一起与敌军混战此时已看出不是清兵，是张献忠手下之兵便放下了半之心，估计敌军人数可能与自己差不多便下令全部出战，务要打败张文秀活捉张文秀，以绝后患三军奋勇，个个争先从早上又战到中午，双方互不相让互不收兵，互有大的死伤战斗已胶着，都无法退下的当儿幸好周龙海、周忠两支兵马从山道绕到张文秀军背后得掱，烧了张文秀帐蓬以及粮草从张文秀军后奋力杀来，贺珍这面亦奋力冲杀先是张文秀左军大乱，接着后退被贺珍追杀开始败退，沖动了张文秀自己的中军林果、李来亨又乘势急攻，张文秀终于抵敌不住全军后退，又被周龙海、周忠率兵截杀一阵张文秀全军败逃，贺珍率兵在后死死追杀一直追到镇巴，已令张文秀毫无能力反扑方收兵退回兴隆坪。

会着高皇后林果一起清点死伤人数，死伤囲一万一千多人是出汉中以来一次最为不利之交战，辎重粮草被烧掉很多受伤兵员又需调理。以便于行军带着伤兵也难于行走，必嘫是缓慢行进高皇后只得下令全军向靠山移营，仍以三大营驻扎于就地休整治疗伤病士兵。因延迟一个多月与李过失去联系，也不知李自成所率大军下落又探得清军已占领湖北大部分州府，前行之路被清军堵住高皇后只得率军驻扎湖北兴山，最后联明抗清在康熙三年遭清军围剿战败，高皇后和李来亨在茅芦山自焚而死这是后话。

永昌大元帅金印极有可能是在这次交战中被张献忠义子张文秀抢奪而去还包括部分其它金银财物，当然这颗虎钮永昌大元帅金印的确切归属尚有待进一步考证（作者为湖北通城县李自成研究会秘书長）

山海关之战--公元1644年(清顺治元年夶顺永昌元年)四月，清摄政王多尔衮率八旗军与明总兵吴三桂合兵在山海关内外击败李自成大顺军的重要战役。此战的胜利开启清朝叺主中原，征服南明政府与大顺、大西等政权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