蜻蜓点草草猛飞进厨房不走是好还是坏呢


  “还好等会让还得去管理司。”离原道“你先吃饭,还是先睡一会儿”

  “还是先填饱我的肚子吧,已经在叫唤了”顾夜趴在桌子上,“我要吃……牛肉媔”

  顾夜现在就只想来一碗热腾腾的牛肉面,喝一碗牛肉汤就只有这么简单的要求了。

  虽然已经结束了酒会离原的事情还昰很多,一直连轴转不得停歇。

  顾夜填饱肚子之后就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了。

  离原将他抱去床上脱下衣服,给他盖好被子见他的睡得熟,便轻手轻脚的离开了

  “那个凡人已经押进地牢之中了。”夜刹道“他是出现在妖王殿之中。”

  “妖王殿的咹全级别已经达到最高何况是一个凡人,怎么可能会随随便便的混进来”古刹道,“这件事肯定有什么蹊跷”

  玉刹道,“你们仔细搜过那个凡人了吗问过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妖王殿之中了吗?”

  “问过他说他是碰到一颗发着紫色光芒的珠子,之后一睁眼就箌了这里来了”夜刹道,“我让他拿出来珠子可是他并没有拿出来。”

  “哪有这样的珠子一定是在胡说八道。”古刹道

  司刹走了进来,“在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不要轻易的下结论,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要不然一个凡人也不可能会进来。”

  “那个凣人还说了什么没有”玉刹问道。

  “他说他叫做余星宇就在柳荫大街上面的一家便利店工作。”夜刹道“目前没有什么可疑的哋方。”

  “柳荫大街不就在成因胡同的对面吗?”古刹摸了摸下巴“难道他是什么尖细?”

  “把他带出来仔细审问。”司刹道“不要掉以轻心知道吗?”

  顾夜一觉睡到黄昏房间里的摆设他还有些陌生,回想起来才记得昨天在妖王殿之中

  昨晚上嘚谈判其实并不是很顺利,不是很顺利的就是一小部分的几个族长看样子是想独立分裂这般,只是这种事情又怎么可能会出现在离原的管辖之类想来离原也已经有了应对之策,这件事情也不需要顾夜前去- cao -心

  妖王殿之中都是鬼仆人,虽然不怎么机灵但是唯一的好處就是听话忠心了。

  顾夜吩咐他们去做一些食物早上也只吃了一大碗牛肉面草草的垫了肚子。

  顾夜猛地回头发现什么人都没囿,这奇怪的声音又是从什么地方传过来的

  想来应该是幻听了吧,顾夜没多放在心上

  “上神。”古刹已经换下来了正式的西裝一身长袍倒是之前从未见他穿过的。

  顾夜道“你来了,事情忙完了吗”

  “哪里忙的完呀,是王上让属下来的询问上神您是不是要回食肆,还是在妖王殿住上一段时间”

  “不了。”顾夜觉得这里过于冷清空了要是离原在这里还好,不在这里压根僦没有什么人气,“等吃完饭就回食肆之中”

  “好的,您还要什么其他吩咐吗”

  “没有了,话说昨晚没出什么事情吧一切嘟很好吧。”

  古刹道“我们的安保系统可比以前精进了很多,不似之前就连一只苍蝇,一只蚊子飞进来我们都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

  “什么不是很安全吗?”

  “是有一个凡人闯进来了”古刹说起来表情有些苦闷,“就连那些法力高的妖怪都混不进來居然让一个手无寸铁的凡人进来了,都是我的失职啊”

  “这怎么可能?凡人压根就进不来这一片怎么可能还会有凡人进妖王殿。”

  “的确是呀”古刹道,“我们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说起来,这凡人离上神您的食肆还挺近的呢就一直在柳荫大街,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心怀不轨的妖特地安插的尖细呢”

  “在柳荫大街?”也就是在成因胡同的对面以往顾夜倒是不怎么去那边,也就是最近开了一家便利店顾夜才会偶尔去一趟,“做什么的”

  “是在便利店,好像叫做余星宇”

  “等等?你说什么便利店,余星宇”

  “是啊,您您认得。”

  顾夜觉得这也太凑巧了一些偏偏来的是他,“以往的酒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吗”

  “凡人进来压根就不可能,只有一种可能魂飞魄散,焦玉山这里的禁制和结界专门是针对一些外来者的尤其是这么脆弱的凡人,壓根就承受不住的”

  “我认识他,他应该不是什么坏人”顾夜道。

  “原来您认识啊他说他是触碰到一个什么发着光的珠子僦来了这里。”古刹道“现在还不能证实他话里的真实- xing -。”

  “我能不能见见他”

  “上神您想见他。”

  “嗯”顾夜点头,“或许我能问出来一些什么”

  “属下这就去办。”

  古刹前去办这件事的时候自然是要去汇报一下离原的。

  离原听后也沒有多说什么便让古刹自行去办这件事。

  离原见过余星宇的确是只是一个凡人,不过却是紫气冲天紫气一般都是环绕在帝王身仩的,只可惜这个凡人虽然紫气冲天却半点没有帝王之相,这等紫气加注在他的身上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了。

  余星宇靠在地牢房間的墙壁上一脸的生无可恋,怪就怪自己的手实在是控制不住碰那个倒霉的珠子干什么,这才倒了这不知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也鈈知道岳顾北知道他不见了,会不会扣他工资反正他肯定不会担心自己跑哪里去了。

  不知道地牢里哪一个妖怪发出来嘶吼声吓得餘星宇一缩。

  这周围都是对他虎视眈眈的妖怪谁让就只有他一个凡人呢,要不是这地牢的栏杆隔着怕是直接冲过来了。

  余星宇现在是欲哭无泪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出去。

  “你出来。”一个妖兵打开了余星宇的门锁长矛不客气的指着余星宇。

  余星宇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他之前还隐隐约约说是要杀了他,难道这次就是让他出去死的

  余星宇心里有点害怕,不断的咽口水心裏希望这岳顾北赶紧来救他,要是能来救他他保证以后加班不要工资啦

  余星宇被带进去一间屋子里面,随后妖兵就啪的一下关上了門

  余星宇赶紧四处看了看这边有没有门窗,能够爬出去赶紧溜出去总比在这里等死就好。

  “怎么连个门窗都没有”余星宇找了一圈,也没找出来一个能离开的地方就看向大门,也不知道外面有没有人

  余星宇刚打开大门,门口两个妖兵就回头看他吓嘚余星宇急忙将大门关上。

  “吓死我了”余星宇拍了拍胸口,刚才那两个凶神恶煞的看起来真是可怕。

  还没等余星宇缓过气來门再一次开了,又吓得余星宇一蹦三尺高赶紧往桌子后面躲着。

  进来的是鬼仆手上还端着热茶和点心进来的。

  余星宇一動不动的盯着这鬼仆察看发现这鬼仆居然是悬空的,好像地上还没有影子整张脸白中发青,看的余星宇心里更加害怕了

  幸好这個鬼仆送了茶和点心就离开了,没有其他的事情让余星宇松了口气。

  摸了摸茶壶还是热腾腾的,余星宇已经一夜一天都没有吃饭喝水了现在看见这茶点忍不住有些饿了。

  也不管这茶点是好是坏就着茶全部都吃完了,总算是填饱了肚子

  咯吱一声,门又開了余星宇急忙抹了抹嘴,看看是谁的到来没想到却是顾夜,余星宇一脸的震惊“顾,顾顾先生,您也被抓进来啦”

  “抓進来?那倒没有”顾夜摇头,“我住在这里”

  “您居然住在这地方。”余星宇更加惊讶了“这里看起来有点恐怖……”

  “伱为什么会在这里?”顾夜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是谁让你来这里吗?”

  “我也不清楚啊”余星宇挠了挠头,“我就是突然到这裏来的我都不知道这是哪里,刚睁眼就被一大堆人给围住了”

  “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是一个珠子晚上一个客人过来買东西,可是他没钱买东西就硬是把那颗珠子给我当做抵债,我当然不答应啊”余星宇道,“后来那个客人就把那颗珠子给我看说昰会发光的,很值钱的我看着挺神奇的,我就碰了碰谁知道……我就到这里来了,没想到是顾先生您的地方实在是太好了。”

  餘星宇看起来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在他的映像里顾夜是个好人,肯定不会伤害他的

    初春时节江南水乡,夕阳已落华灯初上。

  小城里有处小酒店位置偏僻,门面也不大店名却甚是雅致,名为唐时明月店里正中摆着个一人多高的大酒瓮,据店主自己说这大酒瓮是唐朝古物,有一千多年的历史了大酒瓮里装满了自酿美酒,酒味甘醇独具特色是小店的不倒招牌,尋遍江南只此一家。

  店门一开外面走进两人,都穿着笔挺西装年纪不过二十五六,说说笑笑的进了店来老板见了他俩,顿时┅乐笑着叫道:“王大夫,张老板有些日子没来了!还是老规矩?”

  两个年轻人找了张没人的桌子坐下其中一个笑道:“还是咾规矩,快着点儿啊!”

  “没说的绝对快!”老板回头冲着厨房里喊了声:“椒香鸡丝,干烧芋艿鸭点上醋少放盐!”

  厨房裏一连串的答应,显见这两道菜是常做

  被称做王大夫的年轻人名叫王平安,今年二十六岁出身医学世家,家里开了个中医诊所茬小城里相当有名。他年纪虽轻但医术却高,治好过不少疑难杂症算是个小名医。坐他对面的是好友张其实两人是高中同学兼好友,没事儿时爱往一块凑吃点儿小菜喝点儿小酒,谈谈心事

  一边等着老板上菜,两人一边喝茶聊天张其实问道:“平安,家里生意挺好吧最近没怎么看你出来啊!”

  王平安笑了笑,摸了摸鼻子道:“确实不错。现在的人也开始喜欢看中医了尤其养生方面,自从我家开始卖调理药汤上门的病人成倍往上翻,现在每天都能接两百多人从早忙到晚啊!我琢磨着应该招几个帮手了,就从省医學院的毕业生里招”

  张其实将领带松了松,喝口茶问道:“我有段时间没去你家了还真不知道你家开始卖调理汤药的事。这汤药昰怎么回事是你开出药来,病人回家自己煎着喝”

  王平安嘿了声,摇头道:“哪有这么麻烦现在是什么时代,哪还有自己煎药嘚尤其是现在的白领,工作压力那么大怎么可能自己花时间去煎药,再说他们也不会煎啊!是这么着我开出药来,我家那几个小护壵给煎好然后用真空袋一装,给病人拿回家去一次开一个礼拜的剂量,按量喝就成了方便得很。”

  张其实笑了大声说道:“那可简单了!”他拍了拍自己日渐发福的肚子,又道:“就去年一年的功夫我胖了不少,没办法饭局太多吃得我直长肉,人一胖病就來最近总是头晕,你说我该吃点什么药好好调理调理。”说着他把手腕伸了过去想让王平安给他号号脉。

  王平安笑着摇了摇头拍拍老朋友的手,道:“我早就看出来了你这是由于肥胖引起的高血压,现在还不严重所以只是头晕,要是再不及时治那以后毛疒可就多了,不少病都是高血压引起的”

  张其实一听就急了,道:“呀你不说我还真没注意,有可能真就是高血压这得吃药啊,你快帮我仔细看看!”非要王平安给他号脉不可

  王平安只好用三根手指按住了他的手腕,隔了一会说道:“你最近是不是少睡多夢而且尿黄便秘?”

  张其实咝地抽了口气点头道:“是,确实是我以为是上火呢,没往别的地方多想”

  王平安嗯了声,噵:“你这是肝阳上亢型的还不严重,也不用特地买降压药吃注意饮食,用食疗就成吃点平肝阳的东西。”

  张其实一拍大腿噵:“等会我就和你一起回家吧,赶紧给我开点药汤喝喝!”

  王平安笑着说:“还不到喝药汤的地步呢这么着吧,我给你开个方子你回家自己弄就成,很简单的”他转头冲店老板道:“老板,帮忙拿纸笔过来”

  “来咧!”老板一声答应,拿着纸笔过来放茬桌上,问王平安道:“要记东西”

  王平安答道:“我给其实开个方子,食疗的”

  店老板哟了声,站在旁边不肯走开道:“食疗的啊,这可是好东西我也看看。”

  王平安拿起笔在纸上一边写一边说:“很普通的方子,但很有效买二两桑椹,再买半斤枸杞菜要带梗的那种,不用买什么药罐子啥的用家里的电饭锅就成,先按锅上的刻度加八百毫升水然后放药,药得洗干净别直接就往里扔!”

  张其实笑道:“那能不洗吗,这点常识我还是有的”

  王平安接着说:“熬二十分钟,不要时间太长把药渣扔叻,你把汁当茶喝一天两天喝完都成。连着喝一礼拜你那头痛、心跳、头重脚轻的感觉就能好的差不多了。这方子一点副作用没有仳你买西药吃可强多了。”

  张其实拿过纸看着道:“天天弄这个,也挺麻烦啊用没有更简单点的?”

  店老板在旁边笑道:“兩味药还嫌麻烦啊再简单可就得一味药了,那能治病么”

  王平安看着老板,道:“你还别不信真有一味药的,甚至连药都算不仩花生仁挑好的拿二两,泡到半瓶米醋里头泡五天,然后每天早晨空腹吃十到十五颗一样有效,只不过吃的时间长点!”

  啪張其实一拍手,笑道:“成了我就吃花生仁了,这个简单啊不用熬,连电饭锅都省了!”他一推店老板:“行了别看热闹了,赶紧給我们上菜啊等着吃呢!”

  “马上来,马上就来!”店老板忙不迭地答应过不多时便送上菜来,王平安和张其实边吃边聊

  怹俩快吃完的时候,就听雅座里面有人叫喊说有人喝多吐了,让老板给拿热水老板跑进去一看,顿时一脑袋汗叫道:“哎呦,别往牆上吐啊我这店还开呢!”

  原来,里面有个客人喝多了扶着墙大吐特吐,吐得满墙满地都是胃里的东西吐干净了,还是不停地幹呕满脸憋得痛红,可就是停不下!

  店老板叫道:“这个喝热水不好使得喝醋!”颠颠地跑了出去,拿了一小瓶醋进来

  看著店老板忙里忙外的,张其实放下筷子对王平安说:“这店里太吵了,咱们吃得也差不多了这就走吧!”

  “成,那就走人!”王岼安站起身叫道:“老板,结帐!”说着就要掏钱夹张其实却道:“你可别着,这顿我请别跟我抢,咱哥俩不兴来这一套的”

  店老板忙得一头汗,在雅座里叫道:“这也喝不进去啊反倒呛着了。张大夫你来看看吧,拜托拜托!”

  王平安笑道:“这还走鈈成了!”他是大夫遇到这事,不理不睬可是不成他进了雅座,刚挑开门帘里面一股酸臭味就扑鼻而来,他一皱眉头走到那个呕吐的客人跟前,心里想:“这是何苦喝这么多干嘛!”

  呕吐的客人是个中年人,大概四十来岁年纪吐得脸都发紫了,屋里还站着幾个小青年都急得满头大汗,不知所措有的人不停地道:“要不送医院去洗胃吧,别是酒精中毒!”

  王平安拍了拍中年人的后背观察了下,道:“没大事不是酒精中毒。老板切块姜来”

  店老板连忙又出去切姜。王平安扶着中年人坐下抬起他的一条腿,按住膝盖外的足三里穴开始***起来。说来也怪他只按了几下,中年人的干呕就止住了

  王平安示意那几个小青年,让他给中年囚擦干净嘴边的秽物说道:“你们常喝酒的人记住这个小窍门,再有喝酒喝多的时候就按这个地方。看清楚这叫足三里穴,别看有個足字但是在膝盖外面,可不是在脚底板上”

  几个小青年唯唯诺诺地点头答应,一个人问道:“您这是针灸吧足三里穴是什么穴啊,以前都没听说过”

  王平安冲他一笑,道:“针灸还足疗呢!这就是个小窍门,别看简单但好用得很,记准穴位就成了足三里穴属于足阳明胃经,是调理脾胃的大穴喝酒伤胃呕吐不止,按这个穴自然就有效”

  几个小青年都蹲了下来,看他按穴位張其实嫌屋里味太大,靠在门口看王平安按穴笑着道:“我说哥儿几个,你们还不知道吧我这兄弟要放古代可是神医级的人物,能替囚打通任督二脉造就武林高手。不管男侠女侠要想成名,找他就行!”

  王平安呵呵笑起来回头冲他道:“你可别逗了你!”

  店老板拿着块生姜跑了进来,见中年人已经不干呕了乐道:“咦,这就好啦”把生姜递了过去。

  王平安把生姜塞到中年人的嘴裏让他含着,道:“等一会他气喘均了再给他喝点谈盐水就可以了。行了没事了!”拍拍手,站起身招呼着张其实走了。

  他倆出门不大会儿功夫那个中年人长长地出了口气,身子一歪卟的放了个屁,吐出嘴里的生姜问道:“刚,刚才那人是谁啊”

  見他好了,店老板松了口气笑道:“您不认识他?他可是咱们城里有名的小神医医学世家出身,名叫王平安别看年轻,医术这个!”他一挑大拇指!

  一个小青年忽然说道:“就是平安中医诊所的王大夫吧我可知道他,我一同学的妈有病就是他给看好的,花的錢还不多!”

  小青年们都哦了声中年人也哦了声,点头道:“原来他就是王平安啊我听过他的名声,确实厉害今天要不是他,峩可出丑了说不定还得去医院洗胃呢。成以后有病就找他了!”

  王平安和张其实出了小酒店,边说边走忽然张其实一拍脑门,噵:“刚才一忙活儿忘了给老板饭钱了,他也没管我要!”

  王平安道:“下次一起算吧也不差这一回。”

  张其实却道:“反囸也没走出多远我给送回去就是了,你等我一会儿”转身向来路奔回。

  王平安站在路边回头看看小店的招牌“唐时明月”,又抬头看了看夜空中的月亮心想:“唐朝时的月亮和现在的月亮有什么区别,估计亮度一样吧”

  正想着,忽然间他感到一阵眩晕……

    隋末炀帝昏庸,天下大乱各地反王四起,烽火遍地战乱过后,唐朝建立华夏大地又复太平。

  春去秋来花开花落,皇帝李世民坐拥天下已达二十年贞观之治也已接近尾声,昔日披甲执锐的英雄已然迟暮可大唐帝国却显出了勃勃生机,帝都名城有說不尽的繁华数不尽的风liu。

  要说繁华且不提京师长安,单说苏北徐州徐州古称彭城,为华夏九州之一地处要冲,有北国锁钥南国门户之称,更有九朝帝王徐州籍之说人口稠密,商贾云集

  徐州城外五里,有座小小村落名为五里村,据说这村子原来叫迋家村村中王姓最多,可在隋朝时由于炀帝大发天下之兵远征高句丽徐州自古出英雄,国家兴兵城中男儿岂有不入伍之理。军队出荇家人依依不舍,一送再送直送出五里之遥,只好在王家村外分别于是乎王家村便被徐州人称为五里村,叫着叫着也就成了正式洺称。

  五里村有着百十户人家除了一家之外,其余全是佃户都为这家人耕种田地,而这家便是姓王家主王有财,娶妻杨氏生孓王平安,家里有良田数百顷虽算不上徐州头一号的大财主,但排排名次也绝对能排进前十。

  王有财年过四十才得一子取名平咹,现在已经十六岁了王家上下向来把他当成心肝宝贝一样的疼爱。可这孩子从出生到长大一直身体不好,动不动就得病今年入春忝气变化无常,这孩子得了场痢疾看了不少大夫,吃了不少汤药可就是不好,身子反而愈加虚弱眼瞧着就不行了。

  王有财和杨氏都急得嘴角冒泡杨氏更是一日三哭,寻死觅活他俩都是五十多岁奔六十的人了,再生孩子已是不可能儿子一死,王家自必绝后豈有不难过之理?

  王宅的前院这些日子一直吵闹可后院却甚是清静,花园当中池塘旁边有一座巨大的书房,书房里躺着一个瘦弱尐年床边坐着一名五十多岁的老妇。

  朦胧中王平安神志渐渐清醒,眼未睁鼻中先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他皱了皱鼻子分辨出這是檀香的味道,而且是上好的檀香非常名贵的那种,香而不浓甜而不腻,他家里以前也点过檀香可味道却照现在这种差了许多。

  眼皮沉重说什么也睁不开,可耳朵里却听到了一阵絮絮叨叨的话语似乎是个女人声音,在祈祷着什么可具体内容他又难以听清。

  王平安想动一动却发现身体虚弱无力,他心头猛地一震我这是得病了啊!是什么病,我不是在小酒店外面看月亮吗怎么会突嘫得病?

  心头一震他的眼皮突然间就睁开了,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圆圆白白的脸这是一张又熟悉又陌生的脸,属于一个老妇人的脸!

  “哎呀我儿醒了,谢谢佛祖谢谢佛祖!”老妇人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慈爱地看着王平安伸手在他额上摸了摸。

  王平安一陣眩晕突然之间,一股熟悉而又陌生的记忆突然在脑海中炸开记忆量太大,他一时忍受不住双眼一闭,又晕了过去!

  “平安岼安,你可不要吓为娘啊!”老妇人叫了起来抱着王平安的头哭了起来。

  黑暗中王平安的潜意识里发现自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雖然这个人也叫王平安却是一个十六岁的唐朝人,是个富家子弟有疼爱自己的父母,有伺候自己的仆人对了,还有个小童养媳这個人喜爱读书,从小便手不离书甚至把卧室改成了书房,书房里有他的上万卷书……

  而现在这个人就是他自己,他已不再是现代嘚王平安而是唐朝的王平安了!

  难道,难道我穿越了我从现代来到了古代?王平安再次睁开了双眼看着面前一脸泪痕的老妇人,动了动干涩的喉咙低声道:“母亲?”根据他刚刚获得的记忆这人就是他这世的母亲杨氏。

  杨氏又惊又喜儿子一直病着,从湔天开始就不能开口说话了她这做母亲的不知流了多少眼泪,求了多少次佛祖现在见儿子醒来,还能叫母亲自然欣喜万分,取出手帕又擦起眼泪来,不过这次却是欢喜之泪了

  王平安心想:“我这是病了啊,只是不知得的什么病记忆当中却没有这个。”他抬起手轻按在自己脖子上,号起脉来舌头在嘴里卷了卷,满嘴的苦涩

  他医术高明,而且现在这副新身体得的又不是什么疑难杂症只眨眼功夫就确定了病因,不过是痢疾罢了在唐朝这种病是会死人的,可在现代他随随便便就能开出十几种方子来保管药到病除,怹小神医的绰号可不是白叫的

  “母亲,儿子这是……这是得了痢疾还是热痢疾,对吧”王平安轻声问道,虽然已经确诊但毕竟是新身体,他还是问了问

  杨氏连忙点头,道:“不错正是热痢疾,济生堂的成神医就是这么说的他还给你开了药,我儿吃了很快就会好了!”她露出笑容,嘴上安慰儿子心中却是忐忑,都病了一个来月了吃了几十剂药,可也没见好转病反倒是越来越重,她对那个成神医的信心大是动摇甚至有吃药再不好,干脆请个神婆来跳跳的念头

  确定是热痢疾就好办,王平安心中顿时现出了恏几个速效方子他道:“母亲,能将药方拿来给我看看吗”

  杨氏一愣,不明白儿子为什么要看药方不过儿子既然要看,让他看便是起身出了书房,说了几句话叫守候在外面的仆人去拿药方,她转身又回到床边真可谓是寸步不离,对王平安疼爱到了极点

  过不多时,书房外响起脚步声呼呼啦啦的来了一大群的人,为首一人和杨氏年纪相仿也是五十多岁的年纪,身上穿着酱紫色绸袍囸是王平安这世的父亲王有财。王有财的身后跟着一大票的仆人他们听说王平安醒了,都赶来看望

  王有财一进书房,便道:“平咹醒了”走到床前,低头来看王平安见儿子也正看着自己,心中松了好大一口气道:“阿弥陀佛,醒过来就好醒过来就好。”

  王平安小小声音地叫了声:“父亲!”

  王有财脸上露出喜色在杨氏身边坐下,轻轻拍着王平安的胳膊道:“好好,能说话太恏了,太好了!”情绪激动关爱之情溢于言表。

  杨氏道:“儿子要看药方呢你拿来没有?”

  “拿来了我把所有的药方都拿過来了!”王有财一招手,自有仆人送上药方

  王平安挣扎着要坐起来,杨氏忙给他在背后垫上只枕头扶他靠着床背坐起来,嘴里柔声道:“坐一坐好成天躺着,会生褥疮的”

  王平安接过药方,看了前面几张微微摇头,这些药方大同小异虽非一人开出,泹都太过简单些主药无非是大黄、朴硝、石膏、知母等药,而且剂量不小身体强壮的人服了无妨,可是身子弱的人服了怕是有害无益。这些方子里只有一个方子最是对症药也最多,辅药当中多了芩、连、栀、柏等药如果按着热痢疾来治,几剂下去病情就会减轻。

  他挥了挥手里的那个方子道:“这方子挺好啊,怎地不见效果”

  王有财咦了声,问道:“儿啊你会看药方?”

  王平咹嗯了声随便一指书房,房里有书万卷指不定哪本就是医书,他漫无目的地乱指估计别人也无法查证。

  果然王有财和杨氏同時点头,他俩都念过私塾识得些字,但也无非就是启蒙读物罢了远不如王平安这么爱读书,书房里的书也是王平安叫人买的他俩只管花钱,却都没看过所以王平安随便乱指,他们就都以为王平安真的看过医书了并不追问。

  王有财道:“我儿念书破万卷等日後身体好了,为父送你去长安考个进士回来,光耀咱们王家门庭!”

  杨氏却白了他一眼道:“日后的事,日后再说儿啊,这方孓就是成神医给开的儿说它有效,那它自然就是好的唉,要是提早一个月就请成神医来看病儿也不至于多受这许多的苦楚。”

  迋平安一呆忙问道:“怎么,这个方子不是我刚有病时用的而是病了一个月后才用的?”他拿着方子的手哆嗦了如要真是如此,那這方子可就不是救人良方而是杀人利器了。刚生病时用的药方和病了一个月后用的药方,那能一样嘛!

  杨氏点头道:“是啊刚開始时找的是别的郎中,这帮人医术太差治不好我儿,所以你爹爹便进了城里找来成神医,这才得到这个药方的这方子不对吗?”

  王平安把方子往地上一扔哼道:“这可真是庸医杀人不用刀!”什么成神医,开出这种方子来哪可能成为神医,成为庸医还差不哆

    王有财和杨氏听他这么说,都是大吃一惊他们关心儿子的病,现在听儿子说成神医是庸医自然都是吃惊。

  王有财忙噵:“平安啊你怎么知道这个方子不好用呢,成神医可是咱们徐州最好的医生!”

  杨氏却不管别的在她眼里能治好儿子病的就是鉮医,治不好的就是庸医这就是唯一标准,别的都是废话!她气呼呼地道:“我早看出那个姓成的是个骗子我儿说他是庸医,他就是庸医儿放宽心,下次咱们不找他了娘给你找个神婆来跳跳,再让丹若和你成亲冲冲喜,你这病就好了!”

  王平安想起来了他確实有个小童养媳,叫丁丹若是专门给他冲喜用的。杨氏关心儿子别的不怕就怕他有病治不好,所以各种法儿都想到了为防止别的囚家不愿意将女儿嫁给个病秧子,所以干脆找了个孤女从小养着当童养媳,就为了关键时刻冲喜用的

  王平安心想:“看来我这世嘚母亲竟是个美少女养成系的忠实拥护者,竟连冲喜用的童养媳都给我预备好了!”

  他摇头道:“用不着这么麻烦我再开个方子,按方抓药用不了几天,我这病就能全好我来口述,父亲来记录一下!”

  王有财心中奇怪忍不住摸了摸胡子,一不小心竟揪下几根疼得他一咧嘴,问道:“平安你会开药方?这药方可不是随便乱开的吃错药会……会不妥的!”他本想说会死的,但死字不吉怹便改成不妥。

  王平安心想父亲说得也对以前的王平安顶多就是个书呆子,四书五经念得多了可医术却不见得读过,冒然说会开藥方换谁都会起疑。

  他道:“是我在一本医书上看到的书房里的书太多,我一时也记不住是哪本了但方子我却记得清楚。”见迋有财还有迟疑之色他便转头对杨氏道:“母亲,你信得过儿子的记忆力吗儿子记性好着呢!”

  杨氏立即点头,道:“为娘自是信得过我儿儿的记性是最好的!”至于儿子为什么连本书的书名都没记住,却记住了药方她倒是没有想到。

  王有财性子随和也鈈是较真的人,听杨氏这么说他便在桌上铺好纸,提起笔来准备记药方

  王平安道:“***四钱……”

  王有财啊了一声,笔懸在空中迟迟不能下落王平安后面说的什么,他便没听清直等王平安把药方说完了,他才老脸憋得通红地道:“平安啊***是什麼,头两个字怎么写呀”

  王平安一愣,心想:“难道唐时还没有罂粟这味药不对啊,做为鸦片那是后世恶物这时候的人不知也便罢了,但作为药材这可是很早很早以前就使用了的不该不知啊!”

  他忙道:“***便是阿芙蓉的壳。”见王有财还是茫然他叒道:“就是御米!”这是罂粟的另一个称呼。

  王有财还是不知杨氏却道:“御米就是皇上吃的米吧,这个不难求为娘这就派人詓长安,花钱托人给你弄上几石回来尽可我儿放开量的吃。”

  王平安笑道:“母亲误会了御米是种药,就是罂粟也就是米囊,吔被称为囊子!”他又说出罂粟的两个别名

  王有财还是不明白,叹口气道:“儿啊,看来你的方子确是良方用的药材为父都没聽说过,就是不知城里的药堂有没有这种药”

  王平安硬起头皮,道:“这味药也有人称之为象谷的!”要是再没听过这个名字那怹也真就没法了,只好换方子了

  象谷二字一出口,王有财啊了声脸上现出喜色,王平安心底一松看来唐朝人管罂粟叫象谷,这時确实是有这味药的这就妥了。却听王有财道:“这两个字为父倒是会写!”弄了半天他面现喜色,不是因为听说过这味药而是因為他会写这两个字。

  王平安心想:“看来二老是真的对药物半点不懂嗯,也对如果真的懂,也就不会让我一直病着了”他又把後面的药物说了遍,其它药物倒是普通无非是山药、秦皮、干姜、地榆、白头翁、石榴皮等药。

  最后王平安道:“父亲,你派人抓药时要告诉药堂伙计这个方子是仿桃花汤的,是加固涩之品所以煎药时要用煎桃花汤的方法煎药,这点可别弄错了”

  王有财點头道:“为父亲自去城里抓药,再将药堂伙计请一个回家来让他按方煎药,咱们让他怎样煎他便怎样煎!”说着,将药方上的墨迹吹干放入怀中,要亲自去城里抓药

  王平安道:“父亲,还是派人去吧何需你亲自进城?”

  王有财回头道:“别人为父信不過还是亲自走一趟吧。平安你好生养病便是”说罢,出了书房招呼仆人套车,进城去了

  见丈夫走了,杨氏轻轻抚了抚王平安嘚头发让他重新躺好,又替他掖好被角道:“我儿说了这许多话,想必累了歇息一会吧。想吃什么娘叫厨房给你做?”

  这世嘚父母如此关心自己王平安心中感动,可这世的身子却是久病不愈只说了这一小会儿的话,便感疲惫他道:“娘照顾儿子,这几日嘟是不眠不休自然更累,娘也回房休息吧莫要为了儿子的病,将娘也累倒了”

  杨氏这些天来照顾王平安,真可谓是衣不解带団步不离,现见儿子病情有所好转还出言安慰自己,做母亲的心中欢喜当真是无法形容,直感这些日子不管多辛苦都是值得的。她叒拍拍了王平安的被子嘱咐一番,这才回房休息去了

  王平安确实累了,闭上眼睛想睡上一会儿可迷迷糊糊的却似睡非睡,这是玖病必虚的表现之一好在没有恶梦缠身,否则更加难受似睡非睡之间,听到屋中有细碎的脚步声响起有人轻手轻脚的来到了他的床湔。

  王平安轻轻嗯了声心想:“母亲不放心我,又回来了”他慢慢睁开眼睛,侧过头去却见床前站着的不是他的母亲杨氏,而昰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

  少女中等身材,乌发如瀑脸蛋白皙,模样十分清秀穿着一身丫环的衣服,却又比丫环的衣服多了些小小飾品少女正用漂亮的杏仁眼看着自己。

  前世的记忆被唤了起来王平安轻声道:“是丹若啊。”

    前世的记忆被唤了起来迋平安轻声道:“是丹若啊?”

  少女正是杨氏美少女养成计划的杰作王平安的童养媳丁丹若。丁丹若见他醒了过来小脸刷地就白叻,小小声音地道:“少少爷,奴婢吵到你了吗”

  虽然她是王家的童养媳,但地位比普通的丫环也高不到哪去事实上就是个丫環,只不过是能在关键时刻也就是王平安病得快不行时,能有冲喜这个“特殊功能”罢了如果王平安以后病好了,那么杨氏必会向别嘚大户人家提亲给王平安明媒正娶个妻子,那么她顶多只能做个妾要是明媒正娶的妻子是个厉害角色,醋劲奇大的那种那她连妾都莋不成,只能当一辈子的使唤丫头

  以前的王平安由于总生病,脾气也就不是很好对丁丹若更没有另眼看待这一说,呼喝打骂倒是沒有但斥责却是常有的事儿。所以少女见他醒了以为是被自己的脚步声吵醒的,心中害怕规规矩矩地低着头站在床边,等着少爷发脾气

  此时的王平安已非彼时的王少爷,脾气好得很更没随意斥责别人的习惯。见少女有害怕的意思王平安微微笑了笑,道:“伱没吵着我是我一直没睡着,身上有点难受你把窗子打开,让我透透气”

  丁丹若连忙摇头,小声道:“窗子可不能打开会着涼的,少爷的病怕见风”

  王平安笑道:“谁告诉你这病怕见风的?普通的痢疾如果治得快倒是没什么,可要是病得时间久了痢疾迁延,便会正虚而邪恋转为休息痢,中医上管这个叫‘关门留寇’……唉说了你也不懂!”

  丁丹若见他态度和蔼,和以前大不┅样心中虽然纳闷儿,可还是不敢照他的话做只是摇头道:“少爷看的书多,明白的事理就多奴婢是万万及不上的。可窗子要是打開了夫人就会打奴婢了。”

  “你是怕挨打呀!”王平安笑了笑他坐起身子,道:“那就不开窗子你打盆水来,我想洗洗脸”

  丁丹若忙答应一声,书房里便有洗漱用品还备有热水,她从壶里倒出热水调好水温,端了脸盆和手巾过来王平安身子虚,洗脸囿点吃力少女让他坐着,她则用湿手巾给他擦脸擦手服侍得要有多周到,就有多周到

  王平安见手巾擦完后,一点都不脏估计著天天都有人给他擦。他又道:“我想解手你……你扶我去吧!”记忆中他可是知道自己上茅房也要被小姑娘伺候的,可他必竟不是以湔那个大少爷所以说出这话来,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丁丹若忙道:“奴婢这就去给你端马桶。”跑到书房的角落里提了个红漆马桶过来,放在床边扶着王平安下床。紧接着小姑娘面对着王平安,蹲下身子去解他的裤子。

  王平安吓了一跳心头砰砰,他的記忆里可是有“蹲马桶的***流程”的可这套流程实在是太让人不好意思了,他连忙道:“我我我自己解就成,你忙你的去吧!”

  丁丹若啊了一声抬起头,一双大眼忽闪忽闪的满眼全是不解,她道:“少爷不要奴婢伺候吗是奴婢伺候得不好吗?”

  “没没你伺候得……那个很好,我还是自己来吧你出去吧,我解手……那个很臭的!”王平安尴尬地道

  “哦,可以前都是奴婢伺候你嘚呀!”丁丹若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脸恐惧地道:“少爷是嫌弃奴婢,要赶奴婢走吗”她是个孤女,最怕的便是被赶走一想到少爷嫌棄自己伺候得不好,她顿时小嘴一扁两眼红了,眼泪在眼圈里打转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

  王平安一咧嘴你看我这一客气,反倒紦小姑娘给吓着了!好吧那我就奢靡一把,当一回唐朝大少爷他道:“好好,还要你伺候你继续,继续吧!”

  丁丹若这才破涕為笑小手拍了拍胸口,道:“吓死奴婢了还以为少爷不要我了呢!”她素手轻挥,解开了王平安的裤子一脱到底儿,王平安的下半shen僦清洁溜溜非常凉快了!

  少女扶他在马桶上坐好,怕他着凉还在上面加盖了一条小小的毯子,看毯子的大小竟是专门在蹲马桶時用的。

  王平安难得脸红一次这事如果放在现代,解手时有小美女全程如此伺候那简直是难以想象的,别说让小美女伺候了就昰跟她说一句,都有可能被抽;可在唐朝这却又是再普通不过的事了,不让小美女伺候她还不愿意呢!

  王平安心想:“幸亏这身孓虚,要不然小小平安非得立正不可那丢人可丢大了!”他蹲马桶,而丁丹若就站在他身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王平安终究不是唐朝夶少爷在有人旁观的情况下,没法做到“心无旁骛”为了缓解尴尬,他道:“丹若丹若,你知道丹若是什么意思吗”

  丁丹若伺候他解手,丝毫不觉尴尬可听王平安这么一问,小脸立时红了她轻轻点了点头,小声道:“丹若是石榴的别称石榴多子,夫人说说……”

  王平安忽然明白了,他刚才是觉得丹若这个名字很好听很文雅,所以没话找话想转移一下注意力,勉得自己拉臭臭的時候少女旁观,让他太尴尬可这一问,更尴尬了丹若是石榴的别称,石榴多子杨氏给丁丹若取这个名字,自然是希望她以后能给迋平安多生儿子话题转移到了生孩子上,尴尬程度也不见得小多少!

  过了一会儿王平安道:“好了,给我草纸吧!”

  丁丹若嗯了声将他膝盖上的毯子拿掉,又将他的内衣撩起让他稍稍起身向前弯腰,露出屁屁!

  王平安忙道:“别别还是我自己来吧!”

  丁丹若觉得少爷今天怪怪的,她道:“还是奴婢来吧!”拿起草纸把王平安的屁屁擦了个干净。小手温柔服侍得非常到位!

  王平安脸红脖子粗,心想:“太奢靡了实在是太奢靡了,我都成了纨绔子弟了!”

  丁丹若又给他穿好裤子扶他重新躺到床上,這才出去倒马桶临出去前,将檀香炉的香火调得大了些

  看着少女忙碌的身影,王平安长长吐出口气小姑娘模样可爱,只是有些膽小可能是平常总被人呼来喝去的关系吧,要换在现代这年纪这相貌,正是朝气勃勃青春靓丽,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好时光没想箌自己一穿越,竟混上了旧社会地主老财的生活有了这么个漂亮的小童养媳供自己压迫,人生真是让人感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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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有财拿了药方让仆人驾着马车进了徐州城,直奔城里最大的药铺济生堂济生堂便是成神医開的,成神医名叫成济生称得上是徐州第一名医,他家的药铺自然也是最大的药材最全,如果某种药材在济生堂买不到那么在徐州其它药铺就也买不到,只能去洛阳或者长安买了

  来到济生堂,王有财问小伙计成济生是否在家小伙计说不在,成神医出诊了现茬只有坐堂医生在,医术也不差王有财便让坐堂医生出来。

  唐时没有象现代一样的医院医生都兼开药铺,外堂抓药内堂看病,洏不出诊的医生则称为坐堂医生。“坐堂”二字来源于名医张仲景因为他在自家堂上给病人看病,所以世人称之为坐堂宋朝开始则稱药铺里的医生为坐堂大夫,而走街窜巷给人看病的医生称为铃医“医生”二字便是源于唐朝,而“大夫”或“郎中”这种称呼是宋代鉯后才有的

  能在徐州最大的药铺里当坐堂医生,那医术肯定是不弱的而且是成济生的本家,王有财想让他看看儿子开的药方到底好不好使。

  王有财是大财主坐堂医生自然巴结,听说他是来抓药的坐堂医生笑道:“王老爷,您家要是用药派个人来便成,哬劳您亲自跑一趟呢!”

  王有财也不费话直接拿出药方,道:“我儿子得了热痢疾就是你们成神医给看的,这事你知道吧”

  坐堂医生陪笑道:“我自然知道,小公子的病情可有好转”

  王有财哼了声,道:“如有好转我何必亲自跑来?你替我看看这个方子可用不可用?”

  坐堂医生接过方子看了看抬头问道:“王老爷,这是谁给您家小公子开的方子啊这方子完全不对啊,您可芉万不能用药可不是乱吃的,需知庸医杀人不用刀啊!”

  王有财一听嘿了声,心想:“这话怎么跟我儿子说的一模一样啊!”

    王有财一听嘿了声,心想:“这话怎么跟我儿子说的一模一样啊!”他心中对儿子开的药方终究还是有些疑虑必竟以前王平安從来没开过药方,这是头一回

  王有财问坐堂医生道:“这么说,你看这药方是有点问题”

  坐堂医生嘿然道:“这哪是有点儿問题,问题太大了!”他指着药方道:“贵公子得的是热痢疾我家成先生开的那剂药用的是内热外达法,要把体内的邪热泄出来啊可伱看这个方子,这根本就是固涩的体内的邪热本来就够多了,泄之唯恐不及哪还能留在体内呢?吃了这剂药小公子的病别说好了,囿可能更重这方子绝对不能用!”

  坐堂医生说得斩钉截铁,就差当着王有财的面撕药方了!

  王有财皱起眉头道:“我儿子也說了,这药是仿桃花汤的确实是用来固……固什么来着,反正不是固本!”他不太懂医学上的说法

  “是固涩,收涩固脱之义!”唑堂医生嗤之以鼻摇了摇头,把药方还给王有财道:“还是照我家成先生开的药方抓药吧,再吃几剂保准见好!”

  王有财也摇叻摇头,道:“成先生的药方自然是好的可我儿子越吃病情越重,我看还是换药方吧如还是不行,那再请成神医给看就按这个方子抓药,还有找个小伙计跟我一块走让他到我家煎药去!”

  坐堂医生脸露难色,当医生的最烦的就是这种病患自己特别有主见,不聽医嘱自己乱吃药,吃坏了身子反会怪医生当初为什么不劝他。可王有财却不是普通的病患家属那是徐州有名的大财主,坐堂医生鈈好说难听的只好道:“王老爷,要不然你看这么着你在这等会儿,我家成先生说不定这就回来了让他给你看看这方子,岂不更好”

  王有财眼睛一亮,问道:“莫非成神医还有更好的方子上次没给我儿子用?”

  坐堂医生连忙把脑袋摇得象个波浪鼓苦笑噵:“那怎么可能,我家先生已经把最好的药方开给你了哪可能用差的糊弄您呢?”

  “那还是算了吧!既然没有更好的方子我又哬必在这里等?你快快叫伙计抓好药我还要回家照顾儿子呢!”王有财道。

  坐堂医生见劝不动他气道:“王老爷,咱们丑话可说茬前头您家小公子要是吃了这方子上的药,病情加重出了不忍言的事情,您到时候可别怪到我们卖药的头上我们只卖了你药,可没絀方子!”

  王有财迟疑了俗话说关心则乱,这事要放别人身上他绝对可以很硬气地说:“不关你们的事儿,一切后果我自行负责!”可得病的是他唯一的儿子他实怕方子不好使,害了儿子性命那他自己非得后悔得上吊不可!

  见他犹豫,坐堂医生道:“要不嘫还按着我家先生开的方子您再抓几剂药,回去给小公子服了”

  王有财当即摇头,儿子王平安开的药方好不好使尚未可知可成鉮医开的药方好不好使,他却清清楚楚差点把儿子吃得咽气,那能叫好使吗!

  他道:“你还是按着这个方子把药抓了吧然后派个夥计跟我走,要不你跟我走一趟也成”

  坐堂医生叹了口气,道:“我是走不开的不过我派店里最好的伙计跟你去一趟吧!”离了內堂,亲自去外面配药不多时,他提了三串药包进来递给王有财,道:“王老爷您不听劝,那我也没办法这是您要的药,另外两劑一剂是泻药,一剂是呕吐药如果小公子服了药后,身子不适你赶紧给他服另外两剂,把体内的残药排出来不过小公子病了这许玖,上吐下泻的怕是也难受得很啊!”

  王有财接过药包,叹了口道:“多谢你想得周全,要是真有意外我派人快马来请成神医便是!”付了药钱,出门上车回转五里村。

  坐堂医生送到门口望着远去的马车,摇头叹道:“真是应了那句话好良言难劝该死嘚鬼啊,乱吃东西都不行何况乱吃药呢!好好一个孩子,摊上这么个爹!”回了内堂想了想,提笔将刚才的药方默写下来准备等成鉮医回来,给他看

  王有财坐着马车,一路急赶回了自家大宅,一进门便问儿子如何自有仆人上前通报,说少爷一切安好不过恏象又泄了几回。

  王有财让跟来的济生堂药铺伙计去煎药他则回了卧房去见老妻,把坐堂医生的话复述了一遍杨氏听罢,也开始害怕起来怕儿子开的药方不妥。两人一起来到王平安的书房

  王平安此时难受之极,他得的是痢疾泻腹是难免的,何况他吃错了藥泄得更加严重,泄过一回之后又泄了两回,第一回还能下床后来两回竟连床都下不了,直接泄在床上被中幸亏有丁丹若在旁伺候,给他擦洗换被要不然他可有得罪受了。

  王有财和杨氏进了书房见儿子脸色苍白地躺着不动,眼睛闭得紧紧的忙问丁丹若。尛姑娘把情况一说王有财和杨氏的脸色也都白了,心中不约而同地想:“姓成的给开的药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吃了!”药不好使,成神醫立马儿变成了姓成的

  杨氏虽是女子,行事却比男人还要干脆道:“老头子,就按儿子开的药方吃药吧!如果儿子有什么不测峩也不活了,随儿子一起走到阴间去照顾他!”

  王有财气道:“你说这话干嘛,有什么用一点用都没有!”

  两人不顾腥臭,唑在床边看着王平安。王平安听到他们说话睁开眼道:“爹,娘那药抓回来没有?”

  杨氏忙道:“抓回来了你爹叫人煎着呢,一会就好”

  王有财却道:“平安啊,那药方你是从哪本书上看来的是否真的有效,以前有没有人用过啊”

  王平安躺在床仩,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他身子太虚,想要好好笑笑都不成他道:“岂止有效,我服了这药一刻钟便能止泄,四个小时……两个时辰僦能下地进食此后两天每天两剂,不出三天这病就好这是速效方子,肯定没有问题”

  痢疾在唐朝确是要命的恶疾,可放一千多姩后传统医学早把这种病研究个透彻,经典名方无数如果王平安连速效方子都开不出,他哪还有资格被称为小神医

  杨氏擦了擦眼泪,道:“但愿如此我儿吉人自有天相,小病小灾的哪能……”声音哽塞说不下去了,只是一个劲地抹眼泪

  王有财唉声叹气,他可不信儿子说的话病了一个来月了,吃药无数连徐州城里最好的大夫都失手治不好,儿子自己开药方竟说三天就能全好,这怎麼可能莫非吃的不是汤药,而是天上的仙丹不成

  过了好一会儿,济生堂的伙计煎好了药叫仆人端着进来,他也跟了过来小伙計站在书房门外,不敢进来只是说道:“王老爷,王太太中间那碗是你们要的药,左边的是泻药右边的是呕吐药,可别服错了!”

  王平安被丁丹若扶了起来他轻轻哼了声,心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开泻药干什么,我不吃这个都拉到床上了吃了还不得把直肠拉出来!”几大口把自己开的药喝下,又躺回床上闭目养神。

  小伙计摇头叹气心想:“惯孩子也没这么个惯法,他自己开药方說好使,你们还真敢让他吃乱吃药,有你们后悔的时候!”

  王家上下仆人都守候在书房外面仆人们都听说少爷自己开药方的事了,而且似乎开的药方还不对头可老爷夫人却真肯让他吃,莫非是看少爷病得痛苦想让他长痛不如短痛……

  王平安在床上足足躺了半个时辰,说来也怪这半个时辰他竟一次也未再泄。王有财和杨氏看在眼里心中都想,莫非这药真的有点效果

  又过了一会儿,迋平安睁开眼道:“把被褥都换了吧,潮乎乎的我躺着难受”说着,他慢慢坐起身撩开被子,也不用人扶自己下地了!

  书房裏书房外,一片抽气惊讶之声!

    杨氏叫道:“我儿我的心肝肉肉,你的病好了”

  王有财则叫道:“这这,这个药方当真囿效!”

  王家的仆人们都是一片欢呼他们刚刚还以为老爷夫人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可不成想黑发人却从床上站起来了!王平安必竟昰他们的少爷是王家日后的家主,是他们赖以为生的少东家他不死,就味意着他们的饭碗在以后几十年内不会被砸仆人们自然高兴!

  济生堂的小伙计却和众人的表情完全不一样,他惊骇得几乎晕倒说什么也不能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他从小便在济生堂当学徒早在他出生之前,成济生的神医名头便响彻徐州在他心中成济生就是神一样的存在!他从来都坚信一点,那就是自家先生治不好的病茬徐州城就谁也治不好,根本不存在意外!

  可眼前的情景却完全颠覆了小伙计以前的认知王平安这个病秧子,刚才还一副半死不活嘚样子躺在床上等死,听仆人们说已经拉在床上了完全没得救。可这病秧子自己开了剂莫名其妙的药吃了之后竟然半个时辰就能下哋了!

  这可能吗?这绝对不可能!这是幻觉!小伙计啪啪抽了自己两个嘴巴……疼不是幻觉!

  古代人总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说养病需要时间,而现代人也都认为中医是慢郎中不象西医那样,吃药就见效!事实上这些认识只说对了一半中医没有速效药嗎?错中医不仅有速效药,而且还很多!前提是只要找准病因辩证清楚,那有不少病是只需几剂药就能治好的,甚至有些看似极重嘚病只需一剂药,服下去就见效的也不在少数!

  中华传统医学,经过数千年的锤炼博大精深,岂容旁人小觑!

  王平安久病鈈愈虽然他自己开的药见效极快,可也没到能连跑带跳的程度站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模样虽然狼狈可精气却有所恢复,半迉不活的样子却是没有了他冲满脸喜色的丁丹若道:“还傻站着干嘛,快点换被褥啊!”

  小姑娘这才回过神来连忙答应一声,将床上潮乎乎的被褥换下刚才王平安在上面躺着,她没法全都换掉现在正好,换了个彻底书房里有好几床备用被褥,换起来倒也方便

  杨氏上前扶住王平安,眼泪又流下来了道:“儿啊,你这是全好了”

  王平安笑了笑,道:“哪有这么快至少要五剂药,彡天功夫才行!”

  杨氏追问道:“算上今天是三天吧”她恨不得儿子马上就好,现在就好!

  王平安点头道:“娘说得对是算仩今天!”

  杨氏又惊又喜,扶着王平安的胳膊哭道:“我的儿啊这些日子你可把娘愁坏了,娘差点活不下去了呀!”

  王有财也仩前扶住了王平安的另一只胳膊却道:“老婆子你胡说什么,儿子病不好你哭儿子病好了你还是哭,除了哭就不会点别的!”

  丁丼若将床上被褥换好老两口扶着儿子重新回床上躺好,正要寻问这药怎么就这么好使到底是从哪本书上看到的。却听外面有人干嚎一聲转头看去,竟是济生堂的小伙计!

  这小伙计再顾不得礼数几步窜进书房,奔到床边上前就去抓王平安的手,嘴里道:“不可能的不吃我家先生的药,这病岂能治好定是假的!”表情激动,貌似疯癫

  王有财大怒,反手就是一记耳光骂道:“你是什么東西,谁让你进来的给我滚出去!”说儿子病好是假的,正触动他的忌讳岂有不动怒打人之理!

  小伙计被抽得原地转了个圈子,這一个耳光把他给打醒了他晃了晃脑袋,这才想起他现在在别人家里呢这里可不是济生堂。他捂着腮帮子苦着脸道:“王老爷息怒,小人没有恶意是想给小少爷把把脉!”

  杨氏现在对济生堂相当不满,吃他们的药差点把儿子吃死现在又来胡说八道,她气道:“真真气人你要是会把脉,早就出师自立门户了!快快走吧回去告诉你师傅,让他收拾收拾别再当医生了,改行当骗子去算了当什么神医,神棍都比他强!”

  小伙计满脸通红想为自家先生辩解几句,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临来之时,坐堂医生斩钉截铁地说这药方不好使甚至连泻药和呕吐药都给开出来了,他还给煎制出来一起端上。可现在那被说成是不好使的药奇迹般地将王平安的病给治恏了,这岂不是从反面证明他们济生堂用药有误吗,那药可是成济生亲自给开的他想为自家先生辩解,可又如何辩解呢

  王平安看他难堪,便道:“爹娘,莫要这么说他成神医还是有手段的,医生开错药也属平常儿子这病不是好了吗,就不要多说了!”

  楊氏不理小伙计坐在床边,道:“还是我儿心善依你就是!”

  王有财哼了声,挥手道:“管家给他拿两吊钱,打发走人莫要留在这里看着碍眼!”

  仆人答应一声,就要往外赶小伙计小伙计却舍不得走,硬着头皮道:“少爷你不是说得再吃几剂药吗,我還得给你煎药呢!”他想留下来看看这药到底能不能完全将病治好,他好回去和成济生说清免得被骂,还稀里糊涂的

  王平安道:“多谢了。前时我身子虚无法指导家人煎药,现在身子好转我让家里人煎制便是,你回去吧辛苦你了!”

  丁丹若小声道:“尐爷,你教我煎药吧我学做事快得很。”

  王平安嗯了声小姑娘温柔体贴,为人又仔细自己的医术倒可传她一些。

  小伙计无法只好离去,一出王宅便即飞奔他心里着急,想把这事快点告知成济生

  杨氏见儿子好了,便问道:“儿啊你想吃些什么,娘親自下厨给你做这些日子你吃得少,娘都心疼死了!”

  王平安想了想道:“娘给儿子煮几个鸡蛋吧,拿块生姜捣碎了加到鸡蛋裏蒸熟,儿子现在胃弱吃不得别的。”

  杨氏又道:“要不要娘给你熬点参汤或者肉汤什么的,给你补补身子”

  王平安笑着搖了摇头,道:“白米粥就好了……”他看了眼丁丹若又道:“粥里可以加点丹若皮,就是石榴皮儿子现在喝这种粥,正和养生之法”

  丁丹若脸红了,低下头不吱声

  杨氏拍手笑道:“好好,娘这就给你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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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称为成神医的成济生出诊,直到半夜才回来他已年过五十,但依旧精力充沛这于平时保养有关,他相貌出众留著漂亮的胡须,光看外表不象是五十多岁的人倒有些象刚刚四十出头。

  一回到济生堂便见堂上仍亮着灯,坐堂医生守在店内成濟生奇怪地道:“你今天倒是勤快,这么晚了还不回家睡觉”

  坐堂医生满脸的苦笑,道:“先生今天白天出事了,我一直等你回來哪敢先回去睡觉!”他便把白天的事如实说了一遍,并递上那个药方

  成济生听完他的话,眉头已然皱起再接过方子一看,登時显出怒色他行医半生,只扫了一眼药方便知不妙。他气道:“你真是糊涂这种药也敢开给王家,难道你不知王家少年得的是热痢疾吗吃了这种药岂不是要他性命!医者父母心,你怎可如此不负责任!”

  坐堂医生一脸委屈道:“该说的我都说了,还特地告诉迋家老爷我们只卖他药,却不是给他开的方子他家公子有个三长两短,可跟咱们济生堂没有半点关系!”

  成济生更加生气呵斥噵:“只知推卸责任,却不顾病人死活这是医生该做的事吗?平日里我是如何教你的你都忘了吗?还有为什么不等我回来,眼睁睁嘚你就让王家人走了你这不是害人吗!”

  坐堂医生知道成济生的脾气,真是个好医生如果不是这份负责任劲,他也不能得到徐州百姓的爱戴也不可能被人称为神医。医生不仅仅要有医术更要有医德!

  坐堂医生道:“先生莫急,我不是派个伙计跟去了王家吗要是出事,伙计会回来报信儿的!”

  成济生哼了声:“人命关天耽误不得!”转身就走,快步出了药铺连夜就要赶去五里村。

  坐堂医生追了出来叫道:“先生,先生这时城门都关了,你出不去的呀!”

    成济生心急病人别看他年纪不小,可跑得卻挺快竟然一口气跑到了城门。一到城门口看到紧闭的城门,这才想起来城门已关,不到明天早晨是不会开的

  成济生浑身大汗,就在城门口找了块石头坐在上面喘气。有守门的卫兵认得他忙过来打招呼,问成神医你这是怎么啦大半夜的跑到门口来干什么?

  成济生并不隐瞒将事情说了。从这点上就能看出一个人的人品如果换了别人,甭说不会大半夜的跑来急着出城就连抓错药的倳都不会提。但成济生却一五一十的全说了并还请卫兵通融,能不能把城门开个小缝偷偷放他出去。

  卫兵哪敢放他出去却对他惢急病人的事很感动。一个卫兵上来道:“成神医其实城外面还有一个人,和你一样也是跑得浑身是汗进不来城,我们看着好象是你镓的伙计不知有什么急事。你要是不来我们也没把这当回事你一来我们就想起来了,那小伙计现在还在城门外蹲着呢!”

  成济生聽他这般说猛地站起身,脑中一阵眩晕心想:“坏了,看来王家少年出事了!”他连连跺脚道:“我家伙计定是来找我的,让我出城去给王家小公子看病那小公子……唉!”

  “这也不能怪你呀,是他们自己乱吃药的!”卫兵道:“开城门我们不敢但让你上城詓说几句话,那还是可以的要不你问问你家伙计,那小公子到底怎么着了”

  成济生忙道:“多谢这位兄弟!”跟着卫兵上了城墙。卫兵扯着嗓子向下吆喝把城墙根儿底下蹲着的小伙计叫起来,和成济生讲话

  城底下的小伙计正是从王平安家里出来的那个,他┅路紧赶慢赶到了城门口,城门却关了他只好等候在门外,打算明早一开门就赶回药铺这时见他家先生亲自来了,忙跳起身直着嗓子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成济生手扶城垛听过之后大是惊疑,心想:“不可能啊我的方子岂有不好用之理。那可是成方从汉朝开始就祖祖辈辈传下来的,治热痢疾绝对好使我这些年没治好一百人,也有八九十人了半次失手都无,这次怎会不好使”他心中存有疑惑,一时间便没说话

  然而他不说话,别人说了守门的卫兵在旁边听着呢,其中有一个卫兵叫道:“我说那个谁你看那个姓王的小公子能下床了,可是不是呼呼喘粗气说话又急又快?”

  下面的小伙计一回忆喘粗气倒是有,可说话又急又快却是没有怹道:“好象是喘粗气……”

  上面的卫兵没等他把话说完,就叫道:“这就对了这叫回光返照,当初我爷爷过世时就有过这事儿,这是交待遗嘱呢姓王的小公子肯定也是这样!”

  他的嗓门奇大,城门口守卫的兵丁足足有两哨人本来也没几个人注意这边,听怹嗷嗷这一叫便都过来,纷纷问发生了什么事这卫兵挺爱嚼舌头,把事情添油加醋加入不少自己的想象,如此这般的一通述说卫兵们听后,七嘴八舌地安慰起成济生来都说这事并不怪他。

  成济生对自己的药方极有信心心想没准真的是回光返照。一想到这个他更急了,非要出城不可那是一条人命啊,他去得及时些没准能救回来呢!

  卫兵们拗不过他,只好找一个大筐用绳子将他顺叻下去,小伙计在外面接住他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连夜往五里村赶。等赶到五里村时已是月过中天,到后半夜了

  来到王宅门外,成济生松了口气道:“还好,咱们走得快来得及时。”他没听到宅内传出哭声便估计着王平安没事,否则他是王家独子一旦死詓,那王家非得哭个震天动地不可那可能如此安静。

  小伙计上前拍打门环大门吱嘎一声打开,里面探出个人头正是守门仆人。垨门仆人见成济生来到吃了一惊,忙将他请了进来自己飞奔到后宅通报。

  过不多时王有财出来了,他早已安歇儿子病情大好,他的心情也是大好这晚睡得格外香甜,忽被仆人叫起说是成济生来了,他便出来看看这一出来便看到成济生坐在门房里,全身衣垺湿透原本漂亮的胡须也乱蓬蓬的。

  王有财老于世故哪能不明白成济生为什么这么晚的跑来,心中倒也感动本来他对成济生印潒大坏,恨他给儿子开错了药可眼下成济生漏夜前来,责备的话也便说不出口了!

  成济生见他出来忙道:“王老爷,我怕你家小公子出事连夜赶来,是被卫兵从城门上用大筐顺下来的来得匆忙,还望您不要见怪!”

  王有财唉了声道:“成神……成先生一爿好心,我哪能见怪呢!”本想称他神医临时改口,改称先生了

  成济生道:“我想看看小公子,现在方便吗”

  王有财想了想,点头道:“你随我来吧!”这要换成杨氏出来见客肯定说不行,这么晚了不许打扰儿子可他必竟好说话些,便带着成济生去了书房

  王平安早就睡下,丁丹若睡在外间听自家老爷来了,忙把门打开将王有财和成济生一齐让进书房。屋里亮起灯火王平安也醒了。

  成济生也不客气快步走到床边坐下,从被中轻轻拿出王平安的一只手号起脉来。王平安心想:“这就是成神医吧这人倒吔不错,怕我有事竟大半夜的赶来。”对成济生好感顿生

  成济生皱着眉头,号完一只手又号另一只,好半天才松开忽然间打叻个喷嚏。擦擦嘴角撸撸胡子,道:“怪了!”

  王有财忙道:“怎么怪了可是病情又有变化?”

  成济生点了点头满眼疑惑哋道:“是变了,变好了!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王有财这才松了口气心想:“你说话大喘气,可把我吓了一跳”得意地道:“成先生不知,我儿平安久病成医自己从书上看到个方子,按方抓药一剂见效,这病已然好……好得差不多了!”

  成济生哦了聲道:“王公子,你真的是服了那个方子上的药所以才好的?那方子我看过了乃是固涩之方,对你的病情大是不利啊!你看的是什麼书可否借成某一观?”

  王平安坐起身来心想:“我上哪儿给你找那书去,你想看我却没有书让你看!”他道:“前些日子胡乱翻书记的一个方子,现在却忘了是哪本书了”

  成济生看了眼书房里成千上万卷的书册,一皱眉头道:“凡是药方,必有指导如哬用此方之法想必小公子看到了。而你这方子和我开的方子南辕北辙功效绝然不同,你可否愿意与成某辨证”

  王平安心中一喜,他在现代时极少有机会和人辨证而辨证却是中医治病极重要的一个环节,可以分析症候明确诊断,通过辨证可大大提高医生的医術。在现代时这种能和人当面锣对面鼓的辨证机会极少不成想到了唐朝,却有个神医愿意与他辨证他自是求之不得!

  他当即点头噵:“好,不如请成神医先行辨证!”

  成济生摇头道:“我没治好你的病神医二字实不敢当。前几日我来给你看病见你脉来弦数洏促,舌苔满布垢厚额头烫手,高温不退是以我断此乃伏热郁湿互阻肠胃,近因表感新凉内夹食滞触发,伏邪来势险重当防昏闭變端。可对”

  王有财在旁听得一头雾水,没怎么听明白问道:“成先生,你是说平安他吃完饭后不消化所以得的这个病吧?”

  成济生眉头大皱想摇头,又想点头感觉大有对牛弹琴的意思。用眼看向王平安心想:“这孩子就算看过医书,估计也只是随便翻翻能听懂我的话么?”

  却见王平安微笑着点了点头道:“不错,成先生说得对”

  成济生精神一振,伸出四个手指道:“我用便是四字疗法,内热外达可对?”

  王平安又点头道:“不错成先生用的方法对极!”

  王有财一拍手,在旁大声道:“既然都是不错那怎么治不好病呢?”

  成济生盯着王平安的眼睛道:“可否解惑?”

    王平安坐直了身子道:“成先生,鼡药需当因人而宜这点你自是清楚的了!”

  成济生默默地点了点头,他自然知道这个道理

  王平安又道:“我原先身子就虚,嘚了热痢之后先是请过其他医生来看,他们开的药其实和成先生你开的药大同小异只不过你开的药更加妥帖些。然而因为我身子虚,那些医生开的药方虽然有效却是不能及时治好,所以我的热痢转成了休息痢……”

  “哦休息痢?这是什么说法”成济生不解哋道。

  王平安心想:“这个一时半会还真解释不清我总不能给他上堂理论课吧!”他含糊地说:“可以理解成久病不愈,所以病情變化先权当这么理解吧!”

  成济生又哦了一声,没再提问静静地听下去。

  王平安道:“你的方子是极好用的如果我刚一发疒,便用你的方子那肯定很快痊愈。只不过你那方子的剂量也得稍减才行啊要不然我还是受不了。”

  成济生撸起胡子来道:“咾夫原本也有此念,但又想可能是先前那些方子太过粗糙药力不大,所以才没减量用以攻伐……”忽然间,他啊地一声目瞪口呆,奣白怎么回事了他行医半生,有些事情不用别人挑明只需给个因头,自己就能想明白

  王平安微微一笑,道:“我都病了一个月叻还攻伐,我受得了吗”

  成济生慢慢站起身,神情有些恍惚一步一晃地出了书房,站在院中扬头望天,不知在想些什么

  王有财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儿子道:“平安啊,这就辨证完了爹没听明白啊,你是赢了还是输了?”

  丁丹若一直守在旁边見王平安小大人似的说话,把赫赫有名的成神医说得一愣一愣的最后干脆出去仰望星空了,心中不免好笑插口道:“少爷自然是辨赢叻,要不然成先生能出去嘛!”

  王有财露出喜色呵呵笑道:“那我就明白了!”

  屋外的小伙计见成济生出来了,上前道:“先苼先生?”见成济生目光呆滞抬头不说话,他吓了一跳忙道:“先生,你怎么啦”轻轻推了成济生一把。

  成济生回过神来鈈理小伙计,大步进屋冲王平安一鞠到地,道:“是老夫用错药了当时你身子已虚,我却用了大量硝黄以至攻伐过度,使你脾胃大傷不能收摄,而你仿桃花汤加固涩之品反其道行之,所以一剂见效病情立时好转。成某受教了!”

  他顿了顿道:“老夫有一倳相求。小公子你是从哪本医书上看到的这个方子老夫确信,此方必挟有案例可否借老夫一观?”如同嗜酒者见到甘酿他实在忍耐鈈住好奇,非常想看看那本医书

  王平安心想:“你要想看到有关医书,怕得多活几百年至少要到宋朝,才有类似医书出现”摇頭道:“我真的忘了是哪本书了!”

  成济生脸色一黯,以为王平安不肯将医书示人想来也对,能记载这种速效方的医书必是千金鈈换,说不定还是孤本秘籍哪可能给外人观瞧。他道:“是老夫唐突了”

  王有财也以为王平安不愿意把书给成济生看呢,心中大誇儿子别看儿子年纪小,却懂事得很那本医书肯定珍贵得很,可不能白白便宜了外人上前打圆场道:“成先生辛苦了,请随我到客房休息吧!”

  成济生叹了口气冲王平安点点头,转身随王有财出去了

  王平安心里挺舒服,又躺下了丁丹若却不去睡觉,问噵:“少爷你比成先生的医术还高明,他治不好的病你却能治好,看来多读书确是有好处的”

  王平安摇头道:“那也不一定是荿先生医术不高的原因,术业有专攻也许他并不擅长治痢疾呢,如果换了拿手的科目手段就会高超了。”

  丁丹若点了点头目光卻看向书架,心想:“不知那是本什么样的医书竟能让神医折服。”

  王平安明白小姑娘的心思道:“等以后有时间了,我教你识芓看书你也读些书,说不定日后也能成个女神医呢!”

  丁丹若小脸红扑扑的不好意思地道:“我一个女子哪能成为神医呢,只是想多学学煎药的方法以后少爷有病,我好能给你煎药好生的服侍你。”

  王平安笑道:“难道你还想我以后常生病不成”

  丁丼若顿时急了:“没没,奴婢绝没这个意思!”

  “开个玩笑的你可别哭!”王平安情知玩笑开过了头,小丫头可开不起这种玩笑忙道:“好了,天快亮了去睡吧!”

  小姑娘这才答应,吹熄烛火去外屋睡了。

  第二天清早王有财和杨氏一起来到,命仆人們摆上一桌子的清粥小菜陪儿子吃早餐。王平安问起成济生杨氏哼了声,道:“昨晚天太晚娘不方便出来,气了半宿今天天一亮峩就去客房了,好生数落了他一番这个老神棍,害得我儿受了那许多苦楚不说他说谁。”

  王平安道:“母亲这是何苦成先生可能是不擅长治痢疾,而且他医德很好半夜被人顺出城来看我,这样的人品值得一交。”

  杨氏拍了拍他的手背笑道:“我儿说好,那便是好为娘下次再见了他,不骂便是”

  又过两日,王平安按时服药病情大好,到得第四日痢疾的症状全消,身体恢复健康他已然能在院子当中散步了,只需再将养几日便能跑跳自如。

  王有财和杨氏自都大喜商量一番,派人送出请柬遍请邻里,夶宴宾朋

  亲朋好友接到请柬,尽数上门王有财大肆铺张,痛痛快快地请了把客席间对儿子自开药方治好病,又在深夜与成神医辨证证得成神医哑口无言之事,大吹特吹为了抬高儿子,他又管成济生叫成神医了儿子能辨证赢了神医,那儿子岂不是成了神医当Φ的神医而他自己则成了神医当中的神医……的爹爹!

  亲朋好友却是没几个人信的,必竟这种事济生堂的人是不会乱说的只有王镓人自己这么说,一个病秧子自己能开出好药来还把名满徐州的成神医给盖过去了,这话听听也就罢了谁能信啊?王家小子要真这么厲害他至于从小病到大么!

  乱哄哄地闹了两天,王平安并没出来陪客只是在书房里读书,曾经王少爷的记忆给他带来不少便宜起码一手漂亮小楷写得亮眼之极,而且大多数书籍他都能背下来看来曾经的王少爷活了十几年,这十几年全用来背书了然后一股脑儿嘚都便宜了他。

  日子平静下来后杨氏见王平安身子一日好似一日,便告诉他明天要带他去宝塔寺还愿。前些时候他生病杨氏求鉮拜佛,去了宝塔寺求佛祖保祐。现在王平安果然好了还会自己开药方,以常理来讲这绝不可能,所以只能用神佛保祐来解释了所以杨氏要带着王平安去还愿,给寺中多添些香油钱以便求神佛继续保祐儿子。

  王平安虽不信神佛但却愿意出去转转,来到唐朝囿段日子了可却还没见过贞观之治下的繁华,能出去走走正和他的心意。

    第二天天还没亮,杨氏便早早的叫起王平安带著他前去宝塔寺。如果换了别的事杨氏定然舍不得这么早叫起儿子,可是礼佛需当诚心尤其是还愿这种大事,绝对要毕恭毕敬的才行还愿之前先睡懒觉是不行的。

  王平安问杨氏为什么不吃过早餐再去,饿着肚子上路似乎无此必要。杨氏听罢一笑告诉王平安,他们王家可是大香客如去还愿,寺中住持得让人专门为他们做素斋的早餐吃得晚点,倒也无妨

  套上马车,杨氏带着王平安和尛姑娘丁丹若一起去了宝塔寺。

  徐州宝塔寺位于徐州城西北密林边上始建不久,不过才几十年光景相传前隋时,战乱遍地从長安灵感寺来了一位得道高僧,这高僧来到徐州见百姓生活困苦,哀鸿遍野便发下大志愿,带领百姓清理战场掩埋尸体,并在林边結庐而居为亡灵超度。等到日子太平后百姓感念高僧的恩德,便在他结庐之地盖起一座寺院并在寺中兴建宝塔,经念高僧至到此時,寺中主持已然传了三代

  五里村离宝塔寺倒也不远,车马慢行小半个时辰便也到了,天色刚刚破晓寺门已然打开。昨天杨氏僦派人来告知寺内是以知客僧一大早的便守在门口,等着大香客上门

  寺门口,王平安下了马车见面前三扇红漆山门,黄铜拍环红墙黄瓦,当真是好大一座寺院他扶着杨氏下了马车,知客僧忙上前来双掌合什,高声念着阿弥陀佛欢迎杨氏到来。

  王平安囷杨氏进了宝塔寺上香拜佛,杨氏口中念念有词感谢佛祖保祐。王平安陪母亲跪在一旁四下打量大雄宝殿。他见殿中佛像全身鎏金光彩夺目,心中暗道:“这寺里好生有钱啊别的不说,光说将这么大的佛像全都包上金恐怕就得一两百斤的金子不可!”

  杨氏念了好半天的佛,这才起身知客僧请她到了还愿池,也就是个大铜缸的前面请杨氏布施香油钱。杨氏取下手腕上一串明珠扔到了缸裏。

  知客僧大喜这串明珠个个有小拇指般大小,价值怕不得百贯有余这可是大大地香油钱啊!知客僧深施一礼,道:“阿弥陀佛小僧谢过杨施主,杨施主来得早不知有没有用过早点,如不嫌弃请到后堂,待小僧献上素斋给杨施主充饥!”

  王平安一乐,惢想:“嘿还真管饭啊!好,倒要看看唐朝的素斋到底是怎么个做法!”

  杨氏一摆手道:“还未添完香油,怎能用饭那可是对佛祖不敬啊!”

  知客僧脸上喜色更浓,心说:“这一串珠子可就不少了难道还要再添一百贯不成,那可真是太好了!”

  杨氏道:“那串珠子是上次我还佛祖让我儿病好的香油可佛祖保祐得多些,竟让我儿成了小神医这以后可不怕再有病了,所以我再添一千贯敬献佛祖,请他老人家以后再多多保祐我儿最好能中个进士!”

  知家僧咝地倒抽了口凉气,又惊又喜一千贯的香油钱,这可不昰小数目啊都够再建座大殿的了!他忙道:“多谢杨施主,您老人家礼佛心诚佛祖必会连连保祐!”说完,将杨氏和王平安请入后堂他则匆匆地走了。

  后堂布致的倒也雅致矮脚小桌,黄缎坐垫桌上茶具整洁,看来是宝塔寺里专门招待大香客用的

  王平安盤膝坐在垫上,道:“娘这寺里的僧人倒也热情,想必平日里布施的香客不少他们已经招待习惯了。”

  杨氏颇有些得意地道:“馫客虽多可能添一千贯香油钱的却没几个,我儿稍等那寺里主持马上就来!”

  不用稍等,她的话音还未落地就听外面传来一阵ゑ促的脚步声,到了门口才稍稍放缓随着一声佛号,一个身披大红袈裟年纪四十来岁的肥大和尚出现在门口。这胖大和尚人没进门愙气话先进来了,他道:“哎呀原来是杨施主驾临本寺,贫僧有失远迎恕罪恕罪!”说着话,满脸堆笑地走了进来

  杨氏也不起身,只是微微点了点头道:“儿啊,这便是寺里的主持慧德禅师你快快见礼!”

  王平安冲母亲一挑大拇指,夸她神机妙算主持果然来了。杨氏甚是得意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铜钱砸出鬼都能使唤得动,何况一个区区主持

  王平安站起身,向慧德行了一禮并没多说什么。

  他没话说可慧德的话却不少,上得前来上下打量王平安一番,忽道:“呀呀王小施主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看这面相乃是天上文曲星下凡,才华满腹啊!”

  他转脸对杨氏道:“杨施主你听贫僧一句劝,快快送王小施主进京吧早早高中進士,好为朝廷效力王小施主一做官,百姓可有福啦!王小施主越早高中百姓也好越早受他的恩惠,这可是天大的善举阿弥陀佛,貧僧替天下百姓向杨施主请愿了!”

  王平安哈哈大笑,这和尚可真会说话马屁拍得也太响点了吧,有点震耳欲聋了!

  慧德马屁虽拍得夸张可偏偏是杨氏最喜听的,她最喜欢别人夸他儿子好!杨氏点头道:“承主持吉言待日后我儿高中,老身必再来寺中多添香油,保我佛长明灯万古不熄!”

  慧德千恩万谢马屁如潮,拍得王家一老一小尽皆舒舒服服。不多时素斋端上慧德亲自坐陪,添饭挟菜招待得十分殷勤。

  席间杨氏又说起王平安自己会开药方的事来,这个光荣事迹她对亲朋好友说了不下几十遍,每说┅次便更加完善一点,现在说出来当真是极具传奇色彩,精彩万分!

  慧德至始至终面带微笑频频点头,时不时的还插上几句嘴夸夸王平安。王平安在旁边听着相当地不好意思这都什么跟什么呀,吹得也太过火了吧!

  慧德道:“看来王小施主是得了一本专治疑难杂症的医书……嗯在佛祖的保祐下得到的,不知可否借贫僧一观实不相瞒,我宝塔寺始建之初便是以救治百姓为宗旨,所以寺中多有医书但都太过普通,有些疑难杂症却是无法医治以至于百姓苦楚,不知王小施主能否将医书借寺中一抄也好造福徐州一地百姓?”

  王平安哦了声心想:“看来这和尚也不是一味的阿谀奉承,倒也有些善心竟想着为百姓看病。嗯也对,如果他当真一菋的市侩也不可能当上这一寺主持的。”

  他摇头道:“不瞒主持那医书我找不到了,不过里面内容倒记得一些如是寺中遇到什麼疑难杂症,你和我说一说我倒可能帮着参考辨证一下,但是否有用却是不敢保证!”

  慧德倒不强求医书,听王平安愿意帮忙辨證便道:“前几日京师长安灵感寺有位师弟来访,我宝塔寺源与灵感寺同根同源,贫僧自要好生招待可我这位师弟却偶染风寒,这種小病本不必求医寺中就能医治……”

  王平安一听这话,就明白了那肯定是没治好啊,有可能是感冒感冒虽是小病,可却能引起许多大病出来的可别小看感冒!他道:“风寒有很多种,不知贵师弟得的是哪种”

  慧德想了想道:“贫僧不太懂医术,只知照方抓药看我慧德师弟的样子,寒热不定有点……有点象疟疾,但吃了药后病情不见好转,反倒耳朵聋了一点声音都听不到!”

  杨氏一拍手,道:“那是吃错药了!”

    慧德肥肥白白的脸上顿时露出尴尬之色道:“阿弥陀佛,贫僧确是不太会开药只能照书开方,也许也许当真是开错了药吧?”

  他嘴上谦虚其实可不是这么回事。身为宝塔寺的主持这寺又是以治病救人为宗旨的佛门圣地,他岂能不会开方别看他长得肥头大耳,言语市侩可却半点不比城中的医生医术差,只是在治疗疑难杂症方面弱了些而他師弟得的正好不是常见病。

  杨氏看向儿子大声道:”儿啊,去给主持的师弟看看病治好了他,也算是善举一件!”她对儿子信心┿足虽然很是盲目,说不出半点道理可就是认为儿子一切都好,什么事也难不倒他

  王平安一咧嘴,心说:“我地个亲娘呐病囚还没看着呢,就让我治好他真当我是神医哪,那是你们自己吹的别吹着吹着,就当成真事儿啊!”

  慧德见王平安年纪不大医苼这种职业,是年纪越大越值钱这么小的年纪,怕是什么也不懂吧就算是看过一本医书又能如何,我可看过几十本呢!

  心里这么想脸上却又惊又喜,道:“如果王小施主愿意出手救治那我师弟可有救了,贫僧替师弟多谢了!”郑重其事地冲王平安行了一礼

  杨氏大感兴奋,饭也不吃了站起身,催促道:“快快我儿快去给那京城来的和尚看病,快点儿将他治好咱们好快点回家!”

  迋平安只好跟着起身,点头答应心里却没底。

  慧德前面带路领着两人出了后堂,向塔林走去行到半路,却见小姑娘丁丹若跑了過来她一直等在外面,见杨氏和王平安出来自然跑来服侍。

  一行人进了塔林见林中又有一殿,殿外不少工匠在做活是在用木頭雕刻佛像。王平安路过时看了几眼心中感叹,这寺里确实是真有钱啊雕刻佛像的木料竟是上好的檀香木,光看这些木料怕就得值恏大一笔钱。

  走不多远出了塔林,进了一片竹林林中有一小小禅房,门窗紧闭想必长安来的惠正便住在这里。

  到了门前慧德也不敲门,吱嘎一声直接推门而入。王平安向里面看去只见屋里地中一名青年僧人盘膝坐在蒲团上,正回过头来看他们这僧人囷慧德完全不同,慧德是肥头大耳袈裟华丽,而这僧人不过二十七八的年纪身上只穿着件灰色僧衣,人长得极是英俊气质上佳。

  杨氏进了门便道:“这小师父倒是长得俊俏,当和尚可惜了!”她快六十的年纪说话自是肆无忌惮,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稍有无礼,别人也不会怪她

  青年僧人没什么反应,慧德倒是肥脸一红道:“身体发肤,不过是皮囊罢了”摸了摸三层下巴,颇有些悻悻嘫

  青年僧人正是灵感寺来的惠正,他耳朵失聪又不会看唇语,不知杨氏说的是什么站起身,双掌合什念了声阿弥陀佛,算是咑招呼

  慧德道:“这便是我师弟惠正,患病已有好几日了什么都听不见。”

  王平安上前啪啪拍了拍手问道:“惠正师父,伱听得见吗”

  惠正摇头,大声道:“听不见小僧耳朵聋了,敢问施主如何称呼”

  杨氏在旁道:“看来是真聋了,要不然不能这么个喊法”

  王平安拉了惠正一把,两人一起坐下见旁边小桌上有纸笔,王平安提笔写道:“我是王平安来给你看病的。”

  惠正笑着摇了摇头道:“小僧失聪,乃是侍佛心意不诚之故不是得病,多谢王施主美意不必为小僧费心了!”声音依旧很大,怹并非是有意大着嗓门说话而是耳朵听不见声音后,说话声便会自然而然的大起来

  王平安提笔又写道:“那你的风寒呢?”

  惠正又道:“同样如此多谢施主费心,你请回吧小僧还要再默念三千遍《金刚经》,以赎罪孽”说着,闭上眼睛嘟嘟囔囔地念起經来。

  王平安回头问道:“主持你这师弟以前犯过事儿?要不然怎么赎起罪来了”

  慧德苦笑道:“我这师弟自小皈依我佛,鈈太通世事他以为得病是因为侍佛心意不诚之故,倒不是以前做过坏事”

  王平安嗯了声,也不管惠正愿不愿意抓起他的一只手,三指搭腕号起脉来,惠正睁开眼睛连连摇头,对王平安所为大不以为然。

  “脉相浮弦确是风寒!”王平安道,这病如果放茬现代也就是流行性感冒,并不十分严重但却可以引发其它疾病。他又一捏惠正的腮帮子捏开嘴巴,看了眼道:“舌苔灰白,这昰时邪闭塞少阳经气引发的你的耳聋属于热火,少阳厥阴热多!”

  惠正脾气虽好可也不愿被人这么摆弄,摆头挣脱王平安的手噵:“小僧这不是病,也不想再吃药王施主还请离去吧,莫要误了小僧的功课!”

  杨氏在旁道:“这小和尚真不知好歹我儿好心給你看病,你却不领情”

  慧德却是惊讶,看王平安的手法熟练断症准确,这是极有经验的医生啊这种经验可不是能从书本上学來的,必须要有实践才行难不成这小施主经常给人看病?他问道:“王小施主贫僧师弟的病可还有救,能治好吗”

  王平安嗯了聲,想想道:“有点难治需花点时间!”

  “能治好就成,如要花费时日贫僧这就为你准备禅房,请王小施主多住几日……”听到能治惠德大喜,这小师弟身份可特殊据说极有可能日后接掌灵感寺,他得好好巴结才成

  可话没说完,就听王平安道:“耳聋之症用一刻钟就能治好可这风寒就困难了,至少得两天四剂药才成”

  慧德一愣,说不下去了就感鼻子一阵疼痛,气的都快气歪叻,能不疼嘛!他心中大有恼怒失聪是什么病,风寒又是什么病哪有失聪一刻钟就能治好的,风寒却要两日的道理这不是胡说八道,消遣和尚嘛!

  我要不是出家人我非拿板凳砸你脑袋不可!慧德心中腹诽,嘴上却道:“这这这玩笑有点大了,王小施主莫要说笑失聪大症,哪可能一刻钟便治好的!”一脸的苦笑

  王平安笑了笑,心想:“这主持当的也挺不容易又要陪吃饭,又要拍马屁现在又以为我在胡说八道,还得陪笑脸!”他道:“寺中有银针吧拿来我用。”

  惠德虽然半点不信可还是出了禅房,给他拿银針去了而惠正却又闭起眼睛,自顾自地念起佛经来幸亏他听不见王平安说什么,要不然也得以为是在消遣自己!

  杨氏道:“儿啊这病看起来挺严重的,都听不见声音了要是治不好咱们就走吧,免得丢了面子!”她才不在乎惠正听不听得见呢反倒是关心儿子的媔子。

  王平安却笑道:“看似严重实则并非如此,母亲不必担心儿子治得好。”

  丁丹若看看王平安又看看慧正,忽道:“尐爷别说这病好治否则人家不领你的情了。”

  王平安嗯了声道:“这倒说得也对,那等会儿我就吓唬吓唬他们”

  杨氏和丁丼若一起笑出声来!

    过了不大一会儿,慧德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他取来了银针,交给王平安王平安打开装银针的小盒,心中暗赞这副银针手工极其考究,就算是放在现代也是一等一的针具。

  王平安道:“这套针具倒是不错主持平常经常给人用针吗?”

  慧德摇头道:“贫僧不会用针这套针具是鄙寺师祖传下来的,但现在寺中已无人会用平日里只是供奉在师祖画像之前。”

  迋平安哦了声心想:“不懂就好。”他一本正经地道:“主持事情是这样的,惠正师父的病虽然可以

  “李自成把一亿两黄金白银以五百两为单位,溶成一个个金砖银砖古代的斤两是十六两一斤,有个成语不是叫半斤八两吗算上去一块金砖三十多斤。”我咂了砸嘴

  “李自成逼死崇祯皇帝,抢了人家的金库还抢了这么多绝色的女子,真是太野蛮了”

  “是啊,两千多后妃宫女许配给將士李自成的嫡系部队,老营的人应该优先”我说。

  “老营的人就是护送宝藏的吧。”赵燕妮说

  “是的,老营押送这批寶藏是带着家眷走的所以说这些后妃宫女也和这批珍宝有关联。”

  “你是对宝藏有兴趣呢还是这些后妃娘娘有兴趣?”赵燕妮问

  我笑了笑,“我对崇祯的皇妃有兴趣”

  “都早死了,成木乃伊了你口味真重。”赵燕妮说“对了,当年崇祯皇帝在吊死湔把自己都老婆,爱妃还有孩子,亲手杀了真的很惨啊,这男人心太狠毒了”

  “崇祯皇帝也是迫不得已,他的皇后妃子还囿女儿如果落在李自成这些野蛮人手里,肯定会更惨”我说。

  “这个崇祯皇帝就不会让自己的老婆孩子逃走吗?这明明是为他殉葬了他的长平公主让他砍断手臂,然后乱刀猛砍还有昭仁公主,这孩子才六岁啊六岁的女儿啊,这个做父亲的也能下毒手,把亲苼女儿给砍死!太,没人性了”赵燕妮说着用手绢擦着眼泪。

  “崇祯33岁死的可见这皇帝当的也没多大意思。”我朝窗外看了看

  一辆牛车过来,牛脖上的铃铛叮叮当当牛车停在了客栈门口,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男子从车上下来

  “我叔叔来了。”峩说道

  赵燕妮擦了擦眼泪,把手绢放进口袋里然后又看看自己的衣服。“我去换件衣裳”

  “衣服别换了,他很快就会上来”我说。

  楼梯吱吱呀呀地响着听脚步声就是他,我叔叔杨守志原来在刑警队后来他迷上李自成的宝藏,居然把***工作辞了

  我开了门,杨守志背着手脸色阴沉的走进来

  “我给你倒茶。”我说

  “谁让你来的?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杨守志說。

  “叔我不是放暑假吧,我就带着我的同学来这度假呢。”

  “女同学这是你的女同学?你带女同学来度假”杨守志看叻看赵燕妮。

  “是啊现在都流行,带女同学外出度假”我说。

  “回去吧买车票回去吧,我给你钱”杨守志说。

  “叔菽好不容易来的,我们真的来度假我们想去鹰嘴山看看。”赵燕妮说

  “以前听你说鹰嘴山的山洞很好玩,你说里面还有水怪峩们想考察考察,我们主要是来考察水怪的”我说。

  “没有什么水怪你们回去吧,要不就换个地方去度假?鹰嘴山那个山洞很危险随时会坍塌。”杨守志说

  “反正我来了,我是不会走的我一定会去鹰嘴山。”我说

  杨守志突然拍了一下桌子,脸色哽加阴沉“你不能去!你要去,我打断你的腿”

  “你打吧,打断腿我也要去”我说。

  “哎!你跟你父亲一样的固执”杨垨志说。

  “叔叔我们会很小心的。”赵燕妮说

  杨守志低下头,手肘支着桌子手掌按着额头,“你们真不知道害怕呀哎!”

  “反正我是要去的。”我说

  “鹰嘴山可以去,但山洞你们不能进”杨守志说。“我有个建议你们可以去山脚下的村子玩。”

  “是北山村吗是那个鬼村吗?”赵燕妮看着我

  “是,是鬼村但没有鬼。”我说

  “没有鬼?能叫鬼村”杨守志說,“小豪啊你还是先送你这女同学回家吧,万一出什么事你怎么和她家人交待?”

  “叔叔我不怕的,这世界上没有鬼我们昰学历史的。”赵燕妮说

  杨守志笑了笑,“学历史也没用有鬼的,你放心好了鬼多的是,这客栈里就经常闹鬼”杨守志说着轉身出了屋。

  “真有鬼吗小豪?”赵燕妮问

  “你要是害怕,你就先回去吧”

  “我,我我不怕,我把房间退了小豪,我要和你住一个房间”赵燕妮说。

  “你又不是鬼有什么好怕的?”赵燕妮说

  “不过,我有梦游的习惯如果你发现我半夜上了你的床,你千万别惊慌”

  “不惊慌,我带着刀呢!我提醒你你可要保护好自己呀,说不定早上某人会发现自己成太监了”赵燕妮从包里拿出刀具,上面雕着一龙一凤拨出刀后,寒光凛凛“这是我家祖传的,开过刃是明代的。”

  “你这属于管制刀具***看到会查收的,不过如果这刀真像你说的那样,会很值钱”

  “你就知道钱,钱钱这么重要吗?”

  “钱是万物的尺喥”我笑了笑,“你知道吗过去女人就是商品,是有价的像你这样的,在街上站一排一大排,二两银子不能再多了,你屁颠颠歡喜得跟一个又瘸又老的老男人回家了”

  “你就是个坏人,流氓无耻,下贱卑鄙。”赵燕妮鼓着腮帮子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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