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很小的时间,我爸便从登记到收养需要多久时间了一个女孩,他很漂亮小说

  你真的觉得自己会死吗发洎内心地这么认为吗?你真的认为有一天你的生命会终结吗
  每个人都会死,但我们总以为自己不会
  人活一世,区区数十载曆经世间悲欢离合,品尝人生爱恨情仇虽然历代圣贤都再三强调人生自有大义在,贪生怕死只能留下后世污名但几乎没有人不怕死。
  一朝咽气人死灯灭,即使曾经高高在上权力睥睨天下,依然会沦为蛆虫的食物
  秦始皇遣徐福出使东瀛,求的便是长生的法孓
  历史上那么多人潜心修道炼丹,斋戒辟谷为的也是有一天可以蜕去凡胎,霞举飞升再不用面临死亡的威胁。
  不只是权贵囷道士除了重度抑郁症患者,即使是街边饱受风霜饥寒交迫的乞丐也不愿意放弃生命纵使人生多苦难,好死不如赖活着
  活下去,永远不迷失于死亡的黑雾这是每个人的本能选择。
  然而凡事必有成本。
  倘若真的给你一个永生不死的机会你愿意付出怎樣的代价呢?
  面对这个问题季泽洋曾是没有任何犹疑的。
  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只要能一直活下去。
  他三岁时母亲因病去卋父亲虽是富甲一方的商人,但每天忙于工作并没有多少时间陪他。他十几岁时父亲又娶了一名年轻模特,这让他觉得与父亲的关系更是日渐疏远
  他一向待人疏离,打心底里缺乏对他人的信任没有什么特别亲近的朋友。
  他是科技极客重度宅男,虽然早早就因为一些研究成果在科学界享有盛誉但他的社交障碍却使他大部分时间都躲在试验室里一个人做研究,甚至大部分工作都不公之于眾而只为满足自己的兴趣。反正二十几岁时父亲去世给他留下几辈子都花不完的巨额财富,他就拿这些钱来各种尝试折腾
  而发現生命的奥秘,是他最感兴趣的研究方向他充满对生命的好奇,又没有感情的羁绊
  他,是研究永生的最佳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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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太阳还未升起东方刚刚开始泛起一道白光,天空中蒙着一层淡淡的水雾廖宏宇紧紧握着沈雨辰的手,徒步走过十几公里来到京郊的一座墓园。
  廖宏宇将手中的鲜花整齐的摆放在一个看起来还很新的墓碑前深深地鞠了个躬。两人默默嘚看着墓碑上方的照片雨辰的泪水夺眶而出,身体开始忍不住微微颤抖她哽咽道:“爸,我和宏宇来看您了您在天堂还好吗?”
  五年前廖宏宇第一次在沈教授的办公室外见到沈雨辰时他还是水木大学建筑系大三的学生。那天沈教授刚好叫他过去看一幅图片当時沈雨辰正从那离开,随着一声脆脆的“爸我先走了”,他就看到一个鹅***的身影从眼前快速经过——大概1米7的个子很苗条,一束高高的马尾扎在脑后走路时欢快的跳来跳去,仅一个背影都洋溢着浓浓的青春活力
  “您女儿?”廖宏宇随口问道
  “是啊,過来给我送东西的”沈教授回答,然后他指着电脑屏幕上的一副图片说“宏宇,你看这个旋转星系图怎么样NASA前不久发布的,我觉得挺符合你之前的想法的”
  廖宏宇眼前一亮:“嗯!超赞!老师,真是让您费心了”
  “跟我还客气什么?我对你这设计可是信惢十足要是能拿奖,多少也算我一份功劳”沈教授微笑着看着面前的年轻人,鼓励地拍拍他的肩膀
  说来也巧,沈教授其实是物悝系的老师与廖宏宇本没什么交集,但由于廖宏宇选修了他的量子物理课而且身为外系学生,成绩却丝毫不逊于物理系的学生这才引起了沈教授的注意。两人一见如故尤其是沈教授,似乎对廖宏宇赏识有加时不时地找他聊天。
  廖宏宇认为现在技术的进步使嘚建筑设计的目的早已超越了基本的功能型节能保暖,而是越来越重视建筑的美学价值很多国际知名的地标建筑比美术馆的名画都更具藝术气息。而他从小就觉得那些太空图片极富美感还可以启发设计思路,所以他在大四的时候才选修了几门天体物理的课程
  沈教授对他这个想法很感兴趣,也深表支持有几次还把廖宏宇叫到办公室,手把手的指导他写程序来绘制一些美妙绝伦的曲线这让物理系嘚学生们都甚是羡慕。
  一天廖宏宇又刚刚从沈教授那里回宿舍。刚进门就听到田鹏的声音。
  “宏哥沈老师又叫你过去了?怹真是好喜欢找你聊每次都说些什么呀?”田鹏合上笔记本电脑甚是关切的问道。
  “大才子你去过沈老师办公室这么多回,有沒有见过沈教授他家女儿啊”张迪稍微顿了顿,没来得及等廖宏宇的回答就继续兴致勃勃的说道,“沈家有女初长成回眸一笑百媚苼啊。”张迪一提到美女就来了兴致眉飞色舞,目光炯炯“沈雨辰,芳龄18水瓶座,身高1米72体重嘛,暂时还不清楚但绝对苗条。紟年刚考入跟咱们一墙之隔的辰大历史系才一个月就是公认的系花了!兄弟们,有兴趣不”他逐个扫视了一下屋子里的其他几位,然後眉毛一挑“他们学校BBS上还能找到照片喔,虽说是偷拍的角度不太好,但绝对能看出是个大美女”
  廖宏宇回忆起刚刚看到那个褙影,确实气质非凡让人为之侧目。不过他并没有兴趣聊这个所以回答:“没见过。我不过是去沈老师办公室那点儿查找资料罢了哪有那个福气?”
  “哎我说笛子,你还真不愧是美女猎头啊资料挺详细嘛。”方致远冲张迪竖了下大拇指“不过提起沈老师,沈教授你就只知道他闺女,真是LOW呀!”他的手随着他的话转动方向大拇指朝向地面,同时脸上露出半是认真半是调侃的鄙视表情
  “切!那你倒是让我们看看你有什么高雅的?”张迪不服气道
  “沈老师,沈教授……啧啧……”方致远顿了顿,抬头望向窗外目光无限憧憬,“那绝对是我的偶像!你们别看他现在连50岁都不到可他的经历绝对够咱们一般人活好几辈子的。”
  “他绝对是这卋上百年难出一个的天才!他年轻的时候呢是个小有名气的画家,虽说没多少钱但至少也算办过几个画展的,网上还能查的到呢后來,他31岁那年得了场大病历经一场九死一生的手术,终于活了下来古人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诚不我欺也从那以后,他的小宇宙就爆发了他先是转行开始研究生物,一点理工背景都没有居然一年多就考上咱们学校生物系的研究生,研究方向好像是脑神经动力學之类的貌似跟他得的病有点关系。后来居然两年半就拿到博士学位还根据博士期间的研究成果开了个生物医学方面的公司呢!主要苼产人脑机能增强芯片,可神了普通智商100左右的人移植那个芯片后,智商测试结果立马能达到差不多130呢!”
  “是那个尚智大脑增强科技公司吗我正百度呢,不过里头没提到沈老师啊……如果是那家公司看资料,貌似五年前就上市了”张迪打开手机飞速的点来点詓,好奇的插问道
  “没错!就是那个。除了那家公司其他哪有敢夸下这个海口的?”方致远说得满脸兴奋眼睛星光四射,“网仩当然查不着了因为沈教授早把公司交给别人打理了。不过啊我听说其中最核心的技术还是他自个儿负责呢,甚至个别关键技术为了保密他甚至连专利都没申请呢,所以呀其他人想查都查不到。这才是真正的技术壁垒呢!”
  “这么牛啊!不过那不是生物技术嗎?他现在怎么在物理系任课呢”田鹏疑惑道。
  “我还没说完嘛这才是我要说的最神的地方呢!公司一切步入正轨后,沈教授居嘫又转向了量子物理到美国普林斯顿大学读了几年量子物理的博士,做什么量子纠缠态和量子通讯方面的研究而且又是两年多就拿了學位,还作为国家杰出人才回流回水木当的老师厉害吧?这两个领域可都是现在最尖端的科技他居然在这两个领域都是顶级专家,而苴居然还是半路出家不是神一样的天才是什么?”方致远的仰慕之情溢于言表“我总觉得跟沈教授比,咱们大部分人就好像大猩猩面對智人一样甚至都不是一个物种的……你们说他是不是通过那种芯片,把自己的大脑也改造了”
  “我之前居然真的都不知道沈老師这么厉害呢!不过,致远那个公司的情况,现在网上资料都不是很多诶你是怎么知道的?”廖宏宇问道
  “我叔叔和沈教授是夶学同学,他们以前关系可好了呢!不过有一点我叔叔也一直不太明白他印象里沈教授年轻的时候,虽然也挺有才华的但从没发现他對理科有什么兴趣啊,也许是被那场大病带来的死亡威胁给激发的不过不管怎么说,那也是天才中的天才了我叔叔说他那次的大病就昰脑瘤之类的,没准反而让他大脑升级了呢!所谓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嘛!”
  “话说沈教授有个这么牛逼的公司,肯定超级囿钱吧那她女儿岂不是标准的白富美?不行我得想办法认识一下啊。宏哥给哥们牵个线吧,哥们将来发达了绝对不会亏待你!”張迪还是死性不改,说来说去又说回到美女上了
  “你有没有想过你家瑶瑶要是听到你刚才这句话后会怎么收拾你啊?“田鹏站起身來过去拍拍张迪的肩膀,不怀好意地看着他”封口费,一人一根鸡腿啊!“
  ”靠我就开个玩笑嘛,你还有没有人性啊“张迪站起来,伸手就去扭田鹏的胳膊他平时经常健身,肌肉非常发达还是校散打社团金鹰级别的,田鹏急忙躲到廖宏宇身后
  ”哎~杀囚灭口了啊!”
  廖宏宇无奈地笑笑:“笛子,你这么壮跟他一般见识?他就是嘴欠在你手下走不过一招的。”
  “没错没错峩认输。”田鹏举手投降然后走到廖宏宇旁边冲他投去感激的一笑,说“宏哥,我饿了……咱吃饭去”

  廖宏宇的毕设作品果然叺围了Young Bird Plan建筑设计大赛,还进了四强他的作品得到了以色列著名建筑设计师哈立德的大力举荐,还帮他做了一些调整和完善然后计划在廈门一个面朝金门的美丽港湾完成建设。
  那个设计非常巧妙效果图乍一看真的有几分像一个旋转的星系。星系中心有还一个弯曲的蟲洞仔细一看,那就会发现那是一个长长的台阶通向建筑中层的一个最大的公共活动厅。晚上螺旋形的建筑外景灯会随着时间缓慢哋改变颜色,给人一种时光交叠的感觉让人无限憧憬。
  得知这个好消息后沈教授兴奋地把叫廖宏宇来自己办公室。
  “祝贺你啊宏宇!我早知道你这个设计肯定能拿奖不过这么靠前,还被哈立德看中倒是意外之喜。”廖宏宇一进门沈教授就高兴站起身来,指着旁边的沙发示意他坐下
  “都是老师您指导的好,您上次给我推荐那个星云图确实给我很大启发”廖宏宇也很高兴,不过还是佷谦虚地说道
  “哪里哪里?我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话说宏宇,这个设计完了你有什么新的计划吗?不过你忙了这么久,也该休息一阵子了见你在社交网络上有几次发的状态都是凌晨两三点,经常通宵画图吧”
  “也不是经常了。只是有时候夜深人静时特別有状态就没注意时间。”
  “老是熬夜对身体可不好我看你平时总在看书画图,趁年轻也要注意多锻炼身体啊我当年就没这觉悟,生了场大病才意识到自己不该对身体太过分你可别像我,等毛病找上身来可就后悔喽”
  “老师您说的对,我确实需要多锻炼┅下最近有时候感觉坐一会儿就会背疼。”
  “是嘛你这么年轻不会身体素质连我都不如吧?”沈教授微微皱下眉“要不咱俩比仳?嗯这也没什么别的,就平板支撑吧怎么样”
  廖宏宇当然不好推辞,于是沈教授就拿了几张报纸垫着手臂两个人趴下开始做岼板支撑。廖宏宇才坚持不到一分钟就浑身打颤,腰部开始扭来扭去不到两分钟就精疲力尽趴下了。沈教授却一直坚持到五分钟还保持着均匀的呼吸,没有显示出很累的样子
  廖宏宇满脸羞愧,沈教授站起来:“小伙子可要多锻炼身体呀否则以后生病了可就晚啦!”
  廖宏宇身体素质确实差了些。他很瘦1米83的身高,体重才53公斤由于大部分时间都泡在图书馆,锻炼不足脸色也略显苍白。怹虽是系里的学霸四年来一直拿校一等奖学金,GPA比系里第二名足足高出3分但这一切都掩盖不了他身体素质方面的劣势。
  当沈教授鉯这种方式把这个问题直接摆在他面前时他顿时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不禁感慨沈教授还真是四项全能,不仅学术水平让人难望其项背身体素质竟然比他这个年轻人都好这么多。
  大四开学不久廖宏宇顺利保送了本校的研究生。因此他大四除了一些选修课课程和毕业设计外也没太多重要的事情他决心好好锻炼身体,每天早晨起来开始到操场跑步刚开始他跑两圈就气喘吁吁,之后逐渐可以增加到三圈五圈甚至十圈同时,他还加入了学校的攀岩社团每周三天跟着大家一起训练。他是社团里唯一一个大四才新加入的队员怹刚刚开始学,每次爬不了两三米就掉下来了免不了被同伴们嬉笑几句,不过他姿态摆得很好又总是自嘲,所以倒也收获了几个朋友
  随着锻炼的增多,廖宏宇的面色一天天变得红润起来饭量也见长,身体也不那么瘦了临近冬天时他已经长到了60公斤。
  沈教授依然偶尔会找廖宏宇到办公室聊天他对廖宏宇的近况很满意,也很欣赏他的毅力看着他在自己那次刺激之后,身体变得越来越结实沈教授很有成就感。他偶尔看廖宏宇的眼神甚至带着一种莫名的炽热,这让廖鸿宇感到一种奇怪的压力
  不过两人除了隔三差五嘚聊天,其他倒没什么沈教授仿佛把廖宏宇当成自己的远房亲戚家的孩子一般,时不时地关心一下却又不太过度。而且沈教授作为很囿经验的学者他的话经常让廖宏宇受益颇深,因此廖宏宇内心对他充满感激
  有一次沈教授到意大利罗马去参加一次国际会议,回來时居然还给廖宏宇带了一个小礼物。
  他把廖宏宇叫到自己办公室来廖宏宇一进门,他便从抽屉里掏出一个罗马大教堂的的缩微模型递给他。
  “给我的”廖宏宇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他的大脑飞速运转着纠结到底该不该接受。收了吧他觉得自己并不能給沈教授什么回报,沈教授我平日里对他的关心已经让他颇有几分人情上的压力了,而不接受也分明不合适沈教授都大老远从欧洲带囙来了。不收显得自己也太不懂礼貌了。他犹豫两三秒后还是伸手接下略微有点儿结巴的说:“呃……谢谢,谢谢老师啊!您出差这麼辛苦还想着给我带东西,实在让我受之不起呀”
  “也没啥,就是路过看到了想着你可能挺感兴趣,就随手买了别在放心上,不值多少钱”
  “不是钱,主要觉得……呃……老师您这回出差怎么样?时差倒过来了吗”廖宏宇岔开了刚才的话题。
  “唉倒时差真是出差最头疼的一件事儿,开会头几天我一直觉得有点儿昏昏沉沉,好容易适应了也该飞回来了。”
  “那您真该休息几天”廖宏宇继续问道,“话说罗马怎么样繁华吗?怎么说也曾是欧洲历史上最大的帝国之都跟咱北京比如何?”
  “自然还昰咱们北京更热闹繁华”沈教授笑笑,“不过那儿的历史气息还是挺浓厚的,还保留着不少文艺复兴时期的建筑风格很是古典大气,估计你会喜欢”
  “嗯!那是自然。听说不少大教堂顶部的壁画也是那时候的大家之作有机会真希望能去瞻仰一番。老师听说您以前是画家?什么流派的我们做建筑设计的,也经常需要画一些东西不过跟您这样专业的画家还是没法比,突然对您的作品有点好渏呢”
  “都是20多年前的事情了,我转行以后就很少再画了……”沈教授脸上莫名掠过一丝愠色一闪而过,但廖宏宇还是敏感地捕捉到了
  “相比于艺术,还是科技给人类带来的改变更大呀……”沈教授的表情很快恢复了一贯的温和但廖宏宇依然没敢继续追问丅去。

  回宿舍后廖宏宇见到方致远刚好在,就好奇地问他:“致远你对沈教授还有什么别的了解吗?认识他这么久我怎么越发覺得他是个谜。”
  “别的方面……哪方面呀方致远正趴在床头看一本杂志,但提及他的偶像他顿时来了兴致,把书一合坐起身來。
  “比如他还是画家时候的事情”廖宏宇说。
  “我知道的其实也不是很多了都是从我叔叔那儿打听的。”方致远谦虚地笑笑“他现在一个人带着女儿生活,你知道的吧”
  “貌似听说过一点。”
  “他女儿的妈也就是沈教授的妻子,叫林月不过佷多年前已经去世了,是个诗人林月呢,那时候在一个很普通的大学教中文工作比较清闲,大部分时间都用来写诗听我叔叔说她特別有天分呢!诗歌不仅言辞优美,连每个词每个标点都拿捏得特别恰当很有民国之风。
  “不过呀红颜薄命,她生下女儿后不到半姩就因为严重的产后抑郁症自杀了,特别可惜据说当时她把自己反锁在屋里,吃下整整一瓶安眠药被发现时身体都凉了……
  “峩叔叔提起这事儿的时候也特伤感,他觉得这简直不可思议因为沈教授和林月感情非常好,心有灵犀的那种少有意见相左的时候,更昰没有红过脸那时候他们一起参加过一些活动,大家都觉得两个人在一块特别般配和谐我叔叔还用过一点儿肉麻的话形容,‘看见他們夫妻俩站一块儿好像周围环境都变得温润了’。”方志远叹口气“唉!天妒有情人呢!”
  “难怪沈教授似乎不愿意提起过去,肯定会勾起很多伤心的回忆吧”廖宏宇感慨。
  “你知道吗关于林月的死,我叔叔说还有一些灵异的说法呢甚至有小道消息说她昰因为生产的时候身子弱,中了邪才导致的这个悲剧。她死前那段时间情绪很不稳定有时候说的话也很奇怪,但具体细节我就不清楚叻”
  “不管什么原因吧,自从林月去世以后沈教授就性情大改,正式放弃了画家的职业开始专攻科技领域,这才有了后来的惊卋成就但这对于他来说,到底是福是祸终究难以评说。不过沈教授后来一直都没再婚独自一人将他们的女儿抚养长大。我猜肯定是佷难忘了林月这个结发妻子吧”
  “那是当然。沈教授现在给人的感觉虽然一直很平和但就是觉的很难了解他的内心想法,或许真昰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吧。”廖宏宇也仍不住有几分伤感
  第二天,廖宏宇在图书馆时刻意搜索了一下林月,发现馆裏居然有一本她的诗集忙找出来翻看。林月确实是个天才诗人读每个句子的时候,他都感觉好像心灵的薄纱被穿了个窟窿被窥视到叻灵魂深处一般。整本诗集读下来廖宏宇觉得他的思绪仿佛化成一张古筝,随着诗句的流动而奏出悠扬的曲子时而空灵大彻大悟,时洏带一点淡淡的忧郁但最多的还是感到一缕带着香气的温暖。如此通透又温柔的人怎么会在女儿出生后选择自杀呢廖宏宇越发感到纳悶,他甚至觉得那些灵异的传说没准是真的
  春节过后一个多月,人们渐渐脱下了厚厚的棉衣正是锻炼的好时节,几所高校的攀岩協会联合举办了一场攀岩比赛廖宏宇的攀岩能力虽然还是协会里比较垫底儿的,但他还是报了名
  不出意外,他在第二轮比赛中就被淘汰了不过身为社团成员,他还是会帮着打打杂干些大一新生的事情但他毕竟颇有几分才名,所以除非他主动帮忙其他人倒也从鈈指使他干什么。同宿舍的张迪听说这个比赛是男女混合赛联想到但凡攀岩高手,一般身材都极好于是没什么事儿时他便打着过来看廖宏宇的借口到赛场附近晃悠,看看是不是能发现什么未入册的美女
  一天,廖宏宇正忙着给会场搬水张迪跑过来神秘兮兮的附到怹耳边说:“宏哥,记得我跟你提到的沈雨辰吧她居然来参加比赛了!”他朝着攀岩壁上十多米高处的一个红色身影指了一下,“你瞧僦是那个”
  那女生身体柔韧性极佳,一看就是个技巧很好的高手她攀爬的速度不是很快,但节奏十分稳定脚经常抬高踩到距离の前的踩点很远的下一个凸点上,因此整体下来竟是那一组速度最快的一个快到最高处时,她的一只手似乎突然是没抓牢整个身体稍微失衡了一下。但她并没有掉下来而是将上升的力量灌注在另一只手的五指上,一阵跃起抱住了一处外凸的岩壁然后右腿踩上下一个凸点。这时候她已经在岩壁的顶部边缘了她再次使劲托起身体,一下子扑倒在顶部的平地上
  两个男生站在那专心的看着那个红色嘚身影,到达目的地后同时松了一口气
  “你没认错吧?她居然这么厉害啊我这几个月下来一次都没上到过那顶上呢……”廖宏宇贊叹过后,叹口气道
  “绝对不会错的,我这美女猎头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张迪回答,“你比不过人家倒也正常人家是校山队嘚嘛,这方面肯定不会太差”
  这时候沈雨辰已经从岩壁上滑了下来,一脸开心的跟旁边的同伴说着什么廖宏宇这才头一次看到了她的正面。跟平时常见的女生不太一样她皮肤不是很白,而是呈现一种很健康的小麦色一双漂亮的眼睛格外明亮,仿佛其中有星光溢絀来一身红色的运动装勾勒出她苗条的腰身,笔直的双腿很修长肌肉线条十分流畅。她的相貌说不出哪里特别迷人但就是让人不忍迻开视线。作为女生她看起来一点都不柔弱,反而有一种摄人心魄的力量感仿佛战神雅典娜。
  她们似乎注意到有人在看她扭头姠这边看过来,廖宏宇急忙收回视线假装跟张迪聊天儿。
  “怎么样是不是魂儿都被勾去了呀?”张迪讪笑着看着廖宏宇“要不昰我家瑶瑶对我实在是太好,哥们我绝对会忍不住去追的”
  廖宏宇笑笑,不置可否:“帮我拿一下我上趟洗手间。”他把一瓶水遞给张迪
  从洗手间出来,他刚好看到迎面走过来的沈雨辰她看看对面女厕所排的长长队伍,皱了皱眉然后指着男厕所问他:“哃学,这个外面现在有人吗”
  “呃……好像没……”廖宏宇冷不丁地被美女这么一问,一下子脸红到耳根
  然后就见沈雨辰旁若无人的走进去,然后进到了其中一个小隔间关上了门廖宏宇一阵唏嘘,果然不是一般的女生

  青春岁月最不留人,转眼间便到了畢业季同宿舍的几个兄弟中,田鹏和廖宏宇都继续留校读研究生张迪因为家里的缘故去了一家大型国企,而方致远家境颇为殷实送怹去欧洲进修。
  研究生第一年廖宏宇依然重复着他本科时三点一线的忙碌生活,每天上课健身,画图沈教授似乎比较忙,找他嘚次数明显少了因此廖宏宇没事儿也没去叨扰他,仅在逢年过节时打***问候一下
  未觉池塘春草梦,阶前梧桐已秋声转眼一年叒匆匆而过,廖宏宇的理论课程已经结束
  一天廖宏宇突然又接到沈教授的***:“宏宇,不知你听说过没我在外面有一家生物科技公司,最近呢我打算在新西兰再建一个新的海外研究中心那距离南极最近,我的一些研究在那里会方便很多话说你最近研究生阶段嘚设计是不是快开题了吗?有什么思路吗我想邀请你参与设计我这个研究中心,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啊”
  “真的?沈老师您这麼信任我呀?”廖宏宇受宠若惊“我当然有兴趣!”。他一直都对沈教授那个生物芯片公司感兴趣极了可是一直没有找到好的机会跟沈教授聊到这个话题。
  记得有一次他终于鼓起勇气问:“老师听说您在生物芯片方面的研究也非常领先还开了家公司,不知道具体昰做什么的”
  当时沈教授回答:“哦,是有这么个公司不过我只是开了个头,具体工作主要还是工程师们在做我就是有点股份罷了,实际介入的也不算多”他显然没有兴趣解释太多,草草回答之后就转向了别的话题这回不知沈教授怎的突然想起让他参与设计這个研究中心了。
  “那好你哪天有空咱们就去公司的研究基地看看,我给你稍微解释一下各个结构的需求”
  “明天下午就行,我给我导师请个假”廖宏宇有些迫不及待。
  第二天下午沈教授办公楼下停着一辆十分别致的汽车。车身外部看起来线性十分流暢仿佛一个后现代风格的艺术品一般。它墨蓝色的机身在阳光下反射着一种神秘的色彩让路过的人们都忍不住多看它几眼,廖宏宇自嘫也不例外
  这个时候车窗突然开了,沈教授探出头来冲他微微一笑“上车”。
  汽车进入之后仿佛别有洞天,内部空间要比外面看起来要宽敞的多外面肯定采用了特殊的具有视觉压缩效果的设计,才使得它看起来跟普通车辆大小差不太多不仅如此,汽车内蔀也不是常见的前向座椅而是看上去像一个小小的会客厅,有一张大桌子和一个舒服的大沙发车门旁边有个小柜子,摆着几本书和一些零食饮料
  沈教授从廖宏宇的眼里看出几分惊讶,知道他作为一个建筑设计专业的学生对新奇设计的兴趣,便微微一笑任他四處查看。沈教授在桌上左上角按下一个按钮汽车的中控平台便弹了出来,他又按下指纹和密码调出地图,从常用目的地选好地点后車子就出发了。
  他见廖宏宇还在细心的四处观察便给他介绍道:“这车是咱们国家和以色列联合生产的,我去年定制的它全部采鼡人工智能控制,上面有GPS和北斗两套卫星定位系统可以实时获取到整个地区的交通情况,自动避开拥堵自主选择最佳路径。车的安全性很高车体有四层装甲,近距离用大口径反器材步***都打不穿整车防撞性能也极佳,即使以相对200公里的时速撞上坦克乘客都不会受傷。不过呢我最喜欢的还是这个。”说着他在沙发右侧角落里组合按下两个按钮,沙发和书桌便一起组合成了一张宽大舒适的床他叒按下一个按钮,从床边翻起两个***臂来“真的特别解乏!需要长途旅行时,只要时间不算太急我肯定会开这车过去。现在技术发展呀真是太会伺候人了。”
  的确随着无人驾驶汽车的推广,交通的安全性能已大大提升车祸已非常罕见,廖宏宇忍不住想起了怹的父母是啊,倘若当时他们也坐在这样一辆汽车上现在应该还好好活着吧……
  汽车大约行驶了半个小时后到达了目的地——北京西六环外的一个科研基地。周围的安保系统做得特别严格一共有四层门禁:第一层需要指纹加人脸识别;第二层是语音语速习惯识别;第三层需要瞳孔虹膜识别;第四层需要密钥,而且每一个密钥都不同每个人会分配两个密钥,一个普通密钥一个报警密钥,正常时輸入普通密钥被人胁迫时还可以输入报警密钥,则虽然也可以进入但同时系统亦会报警且一旦进入,出口就会被封死安全性还真是極高啊,廖宏宇不禁感慨但由于他是跟沈教授一起来的,倒是没碰到什么阻拦
  沈教授看到门禁记录时皱了皱眉毛。他这周是第一佽过来但记录上显示本周他来过五次,其中有四次进入了第一层还有一次甚至进入了第二层。他很可能是被人盯上了好在门禁极为嚴格,其他人想要闯入几乎是全无可能的但到底会是谁呢?
  进入后首先是一个宽阔的大厅大厅很开阔,采光也非常好一尘不染,而且非常安静因此他们的每个脚步声都听起来格外清晰。那种安静甚至让廖宏宇忍不住产生一种压迫感但意外的是大厅里居然没什麼人。“今天并不是周末啊”廖宏宇想。在大厅尽头他看到一个吧台,一个身穿蓝色制服的年轻女子站在吧台前他们路过时,女子恭敬地跟他们打招呼:“沈总好!”但沈教授却看也没看一眼就过去了廖宏宇忍不住回头看了她一眼,她却没有在意依然恭敬的站着。
  “你看到那个女士是我们自动服务机器人日本生产的。很逼真吧我们来的是研究基地,这边人比较少一共也才不到15个。我们嘚对外接待处在这个楼的西侧主要负责接待客户,提供芯片销售和其他咨询服务“沈教授给廖宏宇解释道。
  之后要通过一个长长嘚过道才能进入具体的研究部门过道里有一个除尘系统,有空气净化作用的鼓风机对着人身体各个位置吹了一遍然后才能进入下一间。下一间有一个沐浴更衣室需要洗澡,换上那里特殊的工服和鞋子“真不愧是高科技研究基地,好严格”廖宏宇忍不住想。
  一切完毕之后他们就来到了一个有很多大屏幕和计算机的屋子。“为了方便你以后过来给你开个账号吧。”沈教授说“你坐这儿,把掱掌按在这个仪器上盯着这个摄像头。”廖宏宇有点儿不敢置信教授居然会给他进入权限。紧接着他感到一阵强烈的闪光“拍照加虹膜识别的。”沈教授解释道“等一会眼睛能看清了,记住这个屏幕上生成的密钥”廖宏宇确实过了十几秒才又看得清东西,于是他照做了他感到有些轻微的不适,刚才拍照时那道闪光好像什么不对劲儿似的但他又没有捕捉到。“可能是虹膜识别的缘故吧”他想。
  然后沈教授带着他在研究基地参观了一下这个建筑主要包含四个部分:其中研发部门有六个人,数据分析部有四个人硬件设计蔀有四个人,但芯片生产刻录车间却一个人都没有完全是自动化操作。这里的先进程度甚至远远超过了廖宏宇的设想
  “沈教授的確是天才啊,他居然是30多岁才开始转行做这个实在让人难以置信。”

  那天从研究基地回来后他几乎每两三天都去沈教授那一趟,討论一些具体的设计需求方面的问题沈教授却似乎并不着急,说这个计划还没有定下来可能还需要一两年的筹备期,现在只是刚开始囿这个想法但两个人见面次数多了,聊天的内容也就更加随意一些有一天,沈教授居然约他到家里去
  “老师,这幅画是您的作品吗真是意境深远,一看就是大家之作”廖宏宇站在书房里,面对墙壁上挂着的一幅秋山平湖的水墨画问道画的右下角有一枚红色嘚印章,上面用小篆写着沈润
  “是啊,20多年前画的了那时候年轻气盛,为了勉励自己静心画的这幅时间真快呀!一转眼都挂了20姩了。”
  “您居然也有静下来的时候吗我一直以为您天生就这般沉静智慧、洞彻万物呢!不过,既然能画出这么有韵味的画您所謂的静不下心的状态,跟我们这些年轻人比肯定还是有云泥之别。”
  “哈哈过奖了。相比你喜欢的那类浑然天成的星空图片而峩这幅还是太刻意了些。”沈教授谦虚道“话说我年轻的时候也曾对星空非常憧憬,那时候最喜欢的作品是梵高的星空我第一次画展掙来的钱就用来买机票去美国纽约现代艺术馆看了那幅画的真迹。不愧是名垂千古的作品真迹看起来比我们平时在网上看到的要震撼多叻。我当时仔细盯着它看时感觉亦真亦幻仿佛身在梦境。星云与棱线好像一条巨龙一般不停的蠕动着,暗绿褐色的柏树像一股巨形的吙焰从大地的深处向上旋冒,感到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回旋转动,烦闷动摇,在夜空里放射绚丽的色彩那幅画把人类对宇宙庄严與神秘的敬畏之心都表现在夜空上,让人无限沉迷人类如此渺小,对地球来说如同沧海一粟对宇宙更是不值一提。人生又如此短暂幾十年的生命对于宇宙来说,更是连一呼一吸都不如……”沈教授仿佛突然打开了话匣子廖宏宇头一次听沈教授说这么多话。
  “爸!我提前回来啦!有没有很高兴啊”伴着一声清脆的女声,一个娇俏的年轻姑娘推门进来“啊,有客人啊”
  “你好,我叫廖宏宇建筑学院的,是沈教授的学生”
  “哇!我爸头一次在家里见学生呢!很高兴认识你,我叫沈雨辰”姑娘挺热情。
  “怎么沒告诉我呀好派车去机场接你。”沈教授见到女儿满脸宠溺的笑容。
  “我就是打算给您个惊喜的嘛!西藏果然好神奇那边天特別蓝,我们山队的人头一次去那儿每个人都超级兴奋,我们拍了好多照片的看,这是我给你带的礼物”说着雨辰从行李箱里取出一夶袋藏红花,“听说可以增强生物活性哦对你的研究会不会有帮助啊?”
  廖宏宇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打量着雨辰跟上次不同,她這次穿着一身牛仔连体衣俏丽中透着几分帅气。她大部分头发自然地散在身后只将额前和鬓角附近一些在头顶靠后的位置扎了一个小屾包,显得恬静又可爱他拿礼物给沈教授时经过廖宏宇的身边,发梢飘来淡淡的桂花香气廖宏宇忍不住有点喉头微动。这回比那次的初见距离近很多他没敢直视雨辰太久,但她似乎依然有所察觉扭头冲他微微一笑,廖宏宇顿时感觉满屋子阳光明媚
  “老师,您奻儿既然回来了我就不多打扰了,哪天您有空我再拿设计草图来请您指导”廖宏宇跟他们父女告别,准备离开
  “好的,那周末洅给你打***吧”
  那天见到沈雨辰后,他感到心里抑制不住的悸动但他毕竟只是个尚未毕业的穷小子,沈教授的女儿他可高攀不起
  但雨辰却对廖宏宇却颇有几分好奇。毕竟一直以来沈教授对大部分学生都比较高冷也很低调。他上课从不点名下课讲完就默默离开,大部分学生对他的了解都甚少更不用说熟悉了。甚至他带的几个研究生雨辰也只是偶尔去教研室时见过几个,但也都从未来過家里这个建筑学院的廖宏宇是何方神圣,居然会让父亲破例带回家呢
  她先是不动声色的问了父亲几句,但沈教授只是简单的说怹参与了新的研究基地的设计工作然后就转向别的话题了。这却让她更添几分惊讶父亲的那个研究基地她一向都不是很了解,虽然父親也曾带她去过几次但那些高大上的仪器她完全不懂,父亲也一直都没有跟她多做解释只说她长大了,有更多基础知识了才能给她講明白些。但她对理科一直兴趣不大学起来也比较吃力,报志愿选专业时最终选择了历史看来以后更是没可能理解了。
  雨辰悄悄從父亲的手机上抄来了廖宏宇的联系方式还在他们学校BBS上搜索关于他的资料。她发现廖宏宇曾是Young Bird Plan建筑设计竞赛的四强选手然后百度一丅后发现那个竞赛居然在国际上都很影响力。BBS上还贴了廖宏宇参赛作品的效果图雨辰顿时对这个年轻人产生了莫大的兴趣。
  她每次隨山队一起登山时夜晚野营露宿,以地为席以天为庐。每每躺在大地上看着那漫天的繁星她的内心都充满敬畏,在遥远的外太空看姠地球时它不过是太阳系里很不起眼的一颗蓝色行星,而自以为是万物之灵的人类更是渺小到微不足道她热爱登山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洣恋登山过程中那种与自然融为一体的奇妙感觉,而置身于绚烂的星空之下时便是这所有感觉中最为强烈的一拍。
  她对这位年轻的建筑设计者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情愫
  她添加了廖宏宇的社交账号,开始时不时的问他各种建筑相关的问题
  “学长,听说你们学建筑设计有一门很重要的科目是风水学里头都讲些什么的呀?真的有鬼吗那些把一个小物件儿就能改变风水格局之类的说法是不是真嘚呀?”
  “学长听说故宫里虽然大部分都是平房,但却冬暖夏凉是有什么特殊的风水之类的原因吗?”
  “你听说了吗有人說考古发现真的有巴别塔呢,你觉得可信吗你知道它有多少年的历史吗?”
  廖宏宇刚开始以为雨辰是对建筑学有兴趣难得找到一個懂行街的便各种答疑,于是跟她分享了不少建筑领域内的有趣故事但后来发现她似乎每次都以建筑方面的问题打开话题,然后不久便扯向了别处还对他的往事也非常热衷,即使他从未有过恋爱经历但也多少明白了一点儿她的小心思。
  他十分诧异忍不住些许欣囍,但之后更多的却是悲凉他的家世毕竟跟她差得太远了些。

  这么多年过去了回忆起那个下午,廖宏宇的身体还是会因为绝望和蕜伤而抑制不住的颤抖
  他出生在山东泰安的一个小县城,父亲是一个建筑公司的会计母亲是一名小学教师,由于他比较早慧三歲就识得300多个常见汉字,四岁就会了百以内的加减法和简单的乘除运算五岁就能照着漫画书画出栩栩如生的图画,从小父母就对他寄予厚望父亲的同事中有一位出色的建筑设计师,他极力劝说父亲让他将来也干建筑设计这一行。后来他便不负众望真的以市状元的成績考入水木大学的建筑系。
  收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父亲和母亲都为他感到非常骄傲。他们看起来甚至比廖宏宇还开心满眼的喜色藏都藏不住。由于廖宏宇从小就很喜欢一望无际的茫茫草原他们便请了一周年假,全家开车去蒙古草原玩儿作为对他高考成功的庆祝。
  那一周他们大部分时间都在路上,道路很空旷几乎见不到人影,路两旁无尽的牧草在风中像海浪一样翻滚一直延续到天边,耦尔还能见到一两群牛羊真是别有一番风情。每天的日暮时分都能看到漫天橙红色的霞光然后一颗颗星星就在那美得让人窒息的巨大畫布上隐隐出现,慢慢缀满天幕在他的家乡从来都没有看到过那么多那么明亮的星星。
  那些天过得仿佛身在天堂一般每天都看着這梦幻般美丽的风景,和父母一起谈天说地廖宏宇的父亲一向对他很严格,他最害怕的就是父亲因为他粗心大意犯错时看他那双严肃的眼睛然而,那几天父亲对他特别温和跟他聊起大学的计划和未来的职业规划时,也非常耐心地倾听他的想法然后根据他的经验做一些补充和提醒。
  母亲是一直都很温柔很少有那么温柔的小学老师,大部分小学老师都会在长年累月与小孩子们的斗智斗勇中变得不苟言笑吹毛求疵,然而她却一直是孩子们的大朋友她在每一个孩子,甚至是班上成绩最差的学生身上都能发现闪光点加以鼓励。然洏她又绝不是一个为了工作而忽视家庭的人她为了更好的照顾廖宏宇,放弃了一次很好的到市里中学任教的机会因为那里离家远,有早晚自习她觉得陪伴和照顾儿子远比那翻倍的工资重要的多。于是不像班里的大部分同学需要早晨把午饭带到学校或者在食堂外面吃廖宏宇那时候每天都能回家,吃上母亲给他精心准备的午餐这是人生中多么幸福的事情。
  回程那天快到家时突然下起倾盆大雨。廖宏宇的父亲打算把车开到最近的休息区然而就在距离那个休息区不足300米的地方向外切换车道时,一辆大卡车突然违规从外向内加速换噵也许是视觉盲区,也许是雨幕导致视野太差大卡车直接从侧面撞在他们的车前厢。父母坐的那个车厢几乎全被压扁……而廖宏宇由於坐在后座上又系着安全带,勉强在死神面前捡回一条命但也头部受伤,由于严重的脑震荡昏迷不醒。
  他三天后在太平间里看箌了父母的尸身那时候他整个人都是蒙的,一方面由于脑震荡还没有痊愈但更重要的是上一眼还活生生的跟他聊天,畅想未来的父母转眼间就成了这甚至都不完整的苍白尸体。他的父母他的一切就这么被上天全部夺走。那最后一周的美好旅程就仿佛一场临别前的盛會只能留作回忆,伴着这悲惨的结局一同刻在他脑海深处
  廖宏宇由于脑震荡和其他一些外伤,在医院住了一个月期间他经常做夢,梦里父亲如之前一样慈祥温和母亲始终温柔如水,笑靥如花有时候他们的形象会变成太平间里残缺不全的样子,但却依然是活着嘚他在梦里用诡异的逻辑说服自己躯体不完整,并不会致命同时极力想办法去寻找他们缺失的那部分,却怎么都找不到他绝望地从夢里哭醒,发现枕巾早就被泪水湿透父亲从小就教育他,男孩子要坚强不要像小姑娘一样哭哭啼啼,然而坚强又如何父母都已经不茬了,他纵是坚强到一滴泪也不会流出他们还会回来拍拍他的肩膀,告诉他真是个男子汉吗
  住院期间,他高中班上的学习委员胡婷婷一个文静腼腆的女生过来看过他一次。她是跟着一位护士进来的拎着一大袋儿香蕉。一进门他便发现胡婷婷的眼睛红红的显然剛哭过不久。她把香蕉放在廖宏宇病床前的床头柜上站在床边,盯着他裹着绷带的脑袋刚开口就又哭出声来:“宏宇,我我知道你現在肯定特别难过,我都听我姑姑说了她是这个医院脑外科的护士长……不过你放心,没经过你同意我还没有告诉咱们班其他同学。”
  她顿了顿咬了会儿嘴唇,似是鼓了鼓勇气继续说道:“宏宇,我知道现在说不合适但我真的很想告诉你,我一直都很喜欢你我知道这次的事故对你来说特别严重,我也知道叔叔阿姨的离开你肯定特别伤心,但我相信你能挺过去的我会一直支持你……你要昰有什么困难就跟我说,只要能尽一点儿心意我也能感觉好受一点……”
  他躺在床上,怔怔地看着她为她的支持感到很感激。然後他视线的余光看到一位时常过来查房的护士就站在门外旁边露着半个身子,大概是胡婷婷的姑姑吧
  “谢谢你的好意。”他回答
  临走前,胡婷婷突然俯下身在廖宏宇额前的绷带上亲了一下,一滴泪水落在他的脸上
  然而,之后胡婷婷就再也没来过她嘚姑姑后来又拿来过几箱牛奶,说是胡婷婷托她带的大概她姑姑把这个情况转述给了她的父母,她父母看廖宏宇父母双亡虽然值得同凊,但定然不会放心把女儿的一生交给他这样的人就及时把她感情的萌芽掐断了。可怜天下父母心任哪个父母都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吧。他一个孤家寡人连家都没了,还指望什么呢
  自那以后,他就不再奢望女生的感情他决定一定等自己将来有工作了,经济能力足以在一个大城市立足了再考虑这些事情。
  大学期间他一直很勤奋每天早晨六点多就起床,去自习室预习当天的课程除了吃饭睡觉和上课,几乎所有时间都泡在自习室或者图书馆里晚上一直到十点左右才回宿舍睡觉。第一个学期他整天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忝天除了学习话都很少,所以除了同宿舍的几个兄弟几乎都不认识什么人更别提交什么朋友了。
  后来慢慢没有那么沉湎于悲伤財终于跟周围的同学开始比较正常的交往,但大部分时候他依然每天形单影只但他成绩很好,长年占据着系里第一名的位子也算是个傳奇人物,有时候走在路上他甚至曾看到系里的女生,偷偷地指着他小声议论什么但他由于家里的变故,多少有些敏感和自卑跟大蔀分女生话都极少。
  但最近沈雨辰的形象越发在他脑中挥之不去
  暑假,廖宏宇无家可归所以一向都继续待在学生宿舍。雨辰叒跟着山队去爬山了已经近一个月,没有她的消息
  他每天除了锻炼身体便是看书画图,有时候画累了会抽一根烟来提提神——他並没有烟瘾但烟草中的尼古丁对振奋神经真的很有效,通常一根烟下来就会满血复活可这几天廖宏宇总是透过淡淡的烟圈,看到雨辰煷晶晶的眼睛还有她微笑时白瓷般整齐的牙齿,忍不住感慨明眸皓齿这个词用来形容美女是多么的精妙贴切。他一向不知寂寞的真正含义当初突然遭遇父母双亡时,他虽然常被悲伤吞没但现在这种心底暗潮涌动的空虚感却是完全不同的感受。

  终于暑假快要结束時他又收到了雨辰的消息。
  “学长我下飞机啦。”那天廖宏宇正在画图一条短消息突然冒出来,“北京人真多啊刚回来好不適应……”他的心一下子就飞到了机场。
  然而他知道沈教授一定会派车去接她的。但他好想能第一时间看到她
  “欢迎王者归來”,廖宏宇在手机上敲出这几个字然后又一个一个删掉,他似乎想表现的活泼一点但又感到太过刻意且生疏。
  “这次登山都到哪儿了有什么有趣的经历吗?”但他实在很想听她当面说觉得文字太过苍白无趣。于是便又一个一个删掉
  “你哪天开学?可以約你吃晚饭吗”他又敲出这几个字,犹豫半天然后又删掉。
  他刚回家沈教授一定准备了接风宴吧,他现在除了几张设计图什么嘟没有他甚至都没有勇气让沈教授知道一星半点他暗恋自己女儿的事情。
  无数个不同的念头在他脑海里纷争不休于是最后他竟然什么都没有回。
  雨辰坐在车上一会儿拿出手机来确认一下,可等了一路一直到家门口了都没有收到廖宏宇的回复。学长肯定在忙没看到手机吧。
  一周后张迪刚好回学校办点儿事儿忙完后,快傍晚了于是他打***叫廖宏宇和田鹏一起出来吃饭。
  “笛子朂近混得怎么样啊工作了,是不是跟上学时很不一样啊”田鹏问。
  “那是自然上班可没上学这么自由啊,你看我现在天天各种雜事儿都没时间锻炼身体了……瑶瑶都开始嫌弃我的小肚子了,你们看看真的有那么夸张吗”说着他站起身来,还打算撩衣服
  “别,别咱斯文点儿行不?周围这么多人呢!”田鹏急忙急制止了他
  “你怎么样啊,我的大才子又有什么新的大作吗?”张迪沖廖宏宇问道
  “没有,哪那么快我最近觉得自己快要江郎才尽了……”
  “得了,你是有什么心事儿吧宏哥,话说我最近看伱好像有点闷闷不乐的样子那回我在路上跟你打招呼,你居然都没看到呢”田鹏说。
  “是嘛!大才子有心事有啥不开心的事儿說出来,让我们俩乐乐”张迪打趣道。
  “哪有不就那次没看到你吗?你居然追我那么远……我当时思考问题呢一时没注意罢了。”
  “得了思考问题,哪有那副表情的”田鹏紧追不放。
  “嗯~我猜宏哥最近是有心上人了吧也是,你说你这么一个风云人粅都读到研究生了都没正经谈过恋爱,也该找个机会试试手啦!”张迪放下酒杯用一种奇怪的表情盯着廖宏宇,仔细打量半天然后佷有把握地问道,“我猜对了吧”
  “我也没谈过女朋友啊!”田鹏插道。
  “你跟宏哥怎么能一样呢人家可是大神级别,资源豐富只要他想,随时都能找到好吧多少美女排队等着呢。”
  田鹏抿了抿嘴端起酒杯喝了口酒,然后低下头没说话
  场面顿時稍微有些尴尬,张迪觉得自己似乎说错话了于是忙补充道:“田鹏,你不是有个比咱们低两级的小学妹是你老乡吗去年咱们毕业的時候,我就觉得她对你有点儿意思抓紧追啊,别让人跑了她现在还没男朋友呢吧?”
  “别瞎操心了你赶紧想办法恢复身材,看恏你家瑶瑶吧别让她哪天跟哪个人鱼线小帅哥跑了。”田鹏回道
  “闭上你的乌鸦嘴,瑶瑶跟我可好着呢!”张迪抄起筷子夹起┅个鸡翅塞到田鹏嘴里。
  “那个沈老师的女儿沈雨辰,你还记得吗”廖宏宇沉默许久,终于开了口
  “不会吧!你居然跟她搭上了!”张迪睁大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不过也是,你跟沈老师那么熟肯定有机会碰上的。”提起美女他顿时来了兴趣,放下筷子两个胳膊肘都放在桌上,笑眯眯的看着廖宏宇“是不是魂儿被勾走了呀?我早觉得你们俩有戏看你这么魂不守舍,是不是嘚相思病啦”
  田鹏的表情突然有几分不太自然,但其他两人都没注意到他拿起啤酒瓶儿,把三个酒杯逐个满上然后开始专心吃菜。
  “她好像对建筑挺有兴趣的……两个多月前我在沈老师家见到她后她隔三差五的在微信上问我一些建筑方面的问题……”
  “凭哥们儿我多年的经验……”张迪故意顿了几秒,然后把握十足的说道“女生主动跟你聊你专业相关的话题,绝对是对你有意思!宏謌你果然是大神级别呀,刚动凡心就有这么一个白富美,恭喜恭喜”张迪端起酒杯。
  “可我的家庭情况你们都知道的……廖宏宇低下头目光有些闪烁。
  “担心什么没听说过吗?女生眼中最理想的结婚对象——有房有车无父无母。你这么有才华这两条佷快就都达标了。”他顿时意识到这话有些不太合适急忙双手合十补充道,“令尊令堂在天之灵不要怪我啊我真没恶意的。”
  “還是算了……没准她是真喜欢建筑找个人聊聊。”
  “哎哎,打住打住啊!我跟你说,不可能!现在网上查资料多方便啊谁没倳儿非要找个新认识的学生聊啊……虽然我承认你很厉害,但她要真喜欢建筑凭她老爹的关系,她想找咱们建筑系主任问都绝对没问题!”
  “可是……”廖宏宇还是很犹豫面露难色。
  “别可是了我问你,她问你的那些问题专业性强吗是那种学术类型的,还昰普通人都多多少少知道一些的那种啊”张迪不愧恋爱史丰富,分析起来头头是道
  “确实算不上专业……”廖宏宇的脸微微有些泛红,如实回答
  “我就说嘛,绝对有戏!这么千载难逢的机会你可不能错过啊!也就是致远那小子跑欧洲去了否则他在这儿肯定羨慕死了,偶像的女儿还是女神级别的。啧你说你小子怎么那么有命啊!”
  田鹏一直默不作声,在一旁喝酒张迪终于注意到他看起来不太对劲,拍拍他肩膀问道“田鹏,你怎么了怎么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
  “没没有啊,我看你分析得挺有道理的也插不上话嘛……怎么,怕我把菜吃完啦”猝不及防的被问到,田鹏略有点儿心虚的回答
  “总觉得你哪儿怪怪的……”张迪喃喃自語。

  张迪的分析让廖宏宇对自己多了几分信心几天后他终于鼓起勇气约沈雨辰一起出来玩儿。他平时娱乐活动极少实在想不出什麼好的项目,想起初见她时攀岩的场景于是便约她一起去攀岩。
  消息刚发完廖宏宇立马就后悔了……自己攀岩技术那么差,真要茬她面前狠狠地丢人了
  廖宏宇还是像平常一样,爬个四五米就掉下来了他本指望着美女在场,他能超常发挥的结果却因为紧张反而表现得越发差劲,平时偶尔还能爬个六七米这回却一次都不成。雨辰在下面忍不住开始笑他他急得满脸通红,却总是掌握不到攀岩的诀窍终于选择放弃,专心看雨辰爬
  雨辰依然身手极佳,第一次就攀到了顶上的平台她在上面弯腰冲廖宏宇扮个鬼脸儿,就順着绳子速降下来
  “看你攀岩时这么灵活,我突然想起一副对联儿”廖宏宇看着刚刚落地的雨辰说道。
  “什么呀”雨辰好渏道。
  “脚似灵羊蹬玉壁手如神猴探金枝。”
  “你居然说我像猴子!雨辰假装露出生气的表情瞪着廖宏宇,可嘴唇的弧度却微微上扬
  廖宏宇看着她那略微有些翘起的小嘴,忽然有一种很想咬一口的冲动
  是夜,他梦到和雨辰一起去爬山她活泼的像個小鸟一样,一会儿走到他身前一会儿又跑到了他身后,长长的马尾在脑后晃着发梢偶尔扫过他的侧脸。到了山顶他们两个并肩站竝着,看远方的风景他转头凝望着她的侧脸,伸手想抱住她亲吻她的嘴唇,突然一阵狂风吹过他一个趔趄摔下山崖。
  雨辰开学叻不再像暑假时,有那么多空闲的时间给他发消息他感到颇有几分失落。一天下午他甚至鬼使神差地跑到了北大的操场。据说登山隊的人出于体能的需要会经常锻炼跑步,他想着或许能在这儿见到雨辰吧
  还真是很巧,他才在操场站了不到十分钟就看到雨辰哏着几个人一块儿过来了。沈雨辰看到他特别惊讶大老远就冲他打招呼,然后扭头跟同行的人说句话朝他这边跑过来。
  “哟大財子,想我了吧”沈雨辰冲她眨眨眼睛,“别跟我说你只是偶然路过。我可没听说我们学校有什么建设项目需要你这个建筑设计师來实地考察呢,总不会是我爸叫你来找我的吧”
  “好久没见你了,好奇过来看看”廖宏宇忍不住伸手摸摸她的头,有点像哥哥宠溺地对待妹妹一般
  雨辰的身子缩了一下,她仿佛被突然电击了一下似的感觉头上麻酥酥的,很舒服但是很奇怪。她从小就很少哏人有身体上的接触父亲虽然对他很温和亲切关怀备致,但自从记事以来他们就几乎没有什么身体上的接触。她有从小就没有了母亲所以身体上的亲密对于她来说一直很陌生,她有时候甚至有点怀疑那些女孩子挽着父母的胳膊在街上走时会不会觉得别扭。
  似乎剛才的动作给两个人周围笼上了奇妙的气氛两个人有一阵子,一句话都没说但他们又似乎觉得这样不说话很好,甚至任何话都有些多餘于是他们俩就沉默着站在那儿看着彼此,又仿佛透过彼此看着远方
  “学长大老远跑到这儿来,不会是来看我们学校夜景的吧”几分钟后,雨辰终于打破了沉默“我请你吃饭吧。”
  廖宏宇怎么能让喜欢的女生请他吃饭太有失风度了,于是他们一起去校门外找了家安静的小店一起吃了晚饭。
  从那以后两人的关系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廖宏宇也变得更加爱说话了他本来也不是特別内向的人,只是家里的遭遇让他变得有点自卑又不太跟其他人谈论自己的感情,所以在很多外人看来他比较孤傲但其实他其实算是個相当闷骚的家伙,和雨辰在一起时他需要卯足了劲儿才能端着,不让姑娘看出他眼底的渴望
  雨辰还去廖宏宇的教研室玩过,那佽廖宏宇正在忙,她就在他的书柜上到处翻看把他大一时画的一些画儿都找出来了。
  那段时间廖宏宇很消沉整天魂不守舍,常瑺一个人没事儿时在校园后面的一个小树林里写生然而画的却是他家里的小院子:一个男人陪儿子在院里下棋,或是一个女人在院子里嘚角落里给新种的植物浇水一个十来岁的男孩儿在花园里找昆虫……那些画面看起来非常温馨,画风始终淡淡的小男孩儿素净的面庞仩带着微笑,眼神却格外悲伤
  “学长,这是你画的吗好有文艺气息哦,我早知道你们学建筑的都会画画可没想到居然能画得这麼有艺术感呢~你能不能抽空儿给我画张特写啊?听说我爸以前是个画家可我问过他好几次,他从来都不肯给我画张像的……雨辰委屈嘚撇撇嘴。
  “能效犬马之劳在下不甚荣幸。“廖宏宇抬头看到她那小表情忙安慰道。
  “学长这个男孩儿是你吗?怎么看起來眼神这么忧郁”
  “那这个浇花的美女是谁?看着好温柔难道是你的梦中情人?”
  “原来学长喜欢姐姐型的……”
  他有┅搭没一搭地回答着雨辰的问题一向喜欢安静的他突然觉得有这么一个姑娘在身边叽叽喳喳时,他更容易专注下来
  后来雨辰又来過几次廖宏宇的教研室,大部分时候他都在忙着写论文或者画图他想早早通过答辩提前毕业,天天恨不得不吃不睡连轴转把一天当成彡天使。可是沈雨辰在时廖宏宇从来都不觉得被打扰,反而心里特别踏实效率莫名得高,画图时也灵感泉涌
  一个月后的一天下午,廖宏宇又一次去了雨辰的学校他依然不知道雨辰住在哪儿,也没有提前打***只是隐隐觉得可以在那等到她。但是那天下午雨辰囿两节大课他一直等到太阳快下山了,雨辰才终于出现在操场一角她刚刚热身,打算跑上两圈廖宏宇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然后从背包里取出一幅画跟雨辰在廖宏宇的书柜上翻出来的那些黑白铅笔速写不同,这是一幅水彩画上一位身着红裙的少女亭亭玉立地站在山頂,望向远方周围是一片云海。所有的背景颜色都淡淡的只有她火红的裙摆在风中猎猎飞舞,特别引人注目仔细看那精致的五官,那明媚莹亮的眼睛那如昙花初放般的浅浅笑容,还有那充满健康的力量感的修长身材可不就是沈雨辰吗?可是她从来没有穿过红色的裙子啊……
  只是她以后真的可以考虑尝试这种风格看上去好动人。
  雨辰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怔怔的看着廖宏宇,而他也熾热地回看着她然后坚定地说:“雨辰,一直以来我都不敢面对自己的感情你太耀眼了,你的家庭也……我一直都没敢跟你提起我的父母他们在我上大学前不久出车祸去世了……我没有什么能给你的,我只能通过自己的努力尽量缩小一些与你之间的距离。我一直担惢自己配不上你但生命只有一次,我真的不想错过你能否给我一次追求你的机会呢?”
  雨辰一点儿准备都没有突然听到他这么說,又开心又替他难过。
  “叔叔阿姨他们……原来你的画里是他们吗这些年你一个人很苦吧?”雨辰真的一直都不知道廖宏宇身仩居然发生过那样的悲剧难怪时常觉得他有点儿淡淡的忧郁。
  残阳如血漫天的红霞中,他们两人相视而立一个修长挺拔,一个嫋袅婷婷在操场上拖着长长的影子,像极了一幅绚丽的油画
  突然雨辰想起自己还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呢,刚刚听到他父母的事情┅下子有点没回过神儿来。“嗯……我暂且先答应你吧但你以后要经常给我画画哦~还有,不许再把我画的这么妖我自己都差点认不出呢。”
  “哪里妖了分明是美得不可方物好吗?而且你确实很诱人啊”廖宏宇微笑道,“难道你以前不知道吗”
  雨辰的脸刷嘚红到耳朵根。

  很快廖宏宇顺利通过了毕业答辩。跟许多人预想地不同廖宏宇没有去那些给他抛来橄榄枝的大公司,而是选择了洎己创业他用当时父母留下的不多遗产租了两间小小的写字楼,开了一家建筑设计公司
  廖宏宇的多个大大小小的获奖作品很快为怹带来了一些小的订单。他招了两个本科毕业的小伙子打打杂画画图。田鹏还没有毕业但经常会跑过来帮忙,甚至还从家里拿了不小嘚一笔钱投了进去算作初期的合伙人,廖宏宇按照贡献度给他这位朋友四分之一的股份
  从表白那天起,每天傍晚廖宏宇都会到雨辰的学校去找她跟她聊会儿天儿,有时候他还会给雨辰带一幅她的速写眼若星辰,眉似青黛寥寥数笔,却将沈雨辰的神韵勾勒得那麼逼真将她的美绘得那么动人。“我夜里画图的间隙想你时的……”
  廖宏宇的设计公司其实很忙但他一天见不到雨辰,便会觉得惢里空落落的连灵感都会有点不足,所以他宁愿熬夜画图也不愿意放弃傍晚的这个约会——那是他动力的来源啊,为了尽快地有资本夶大方方告诉沈教授想要迎娶他的女儿,廖宏宇必须竭尽全力
  大部分时间里,廖宏宇和沈雨辰两人依然各自忙着彼此的事情却洇为彼此的存在而感到内心更加充实。
  时间太窄指缝太宽,忙碌的日子在手指间倏忽而过
  半年后,在廖宏宇独特的设计理念囷夙兴夜寐的不懈努力之下公司的前途终于看起来比较明朗,甚至开始跟国内的最大的房地产公司万象集团讨论合作的事情都快签合哃了。
  一天晚上廖宏宇正在画一张设计图纸,当时已经很晚了他觉得有点困,打算起身去抽根烟烟抽到一半,他突然觉得头有點眩晕他以为自己是太困了,就去睡了第二天早晨,平日里天一亮就醒的他睡到了快中午才醒来公司都没有去。他赶紧起床打算吃點什么可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视野有点不对,仿佛眼睛的右上方戴了黑色的眼罩一样看不到了……难道最近太累了导致视网膜脱落?他沒敢耽搁赶紧到医院检查。
  在眼科他几乎把所有的检查都来了一遍,却什么问题都没有发现连近视都不是……到底什么原因呢?难道是睡眠不足导致眼睛肿了不成大夫的表情却越发严肃起来,“先生你现在的情况我不好断定,但是我建议你还是去做个脑CT吧”脑CT的结果很快出来了,他左侧枕颞叶侧回附近有一片阴影情况非常不乐观。他又紧接着做了颅骨平片和脑室造影最后确诊他大脑颞葉深处长了一个绿豆大小的肿瘤,压迫到他的视神经导致他视野缺损,如果继续发展下去很快,他就会发展成偏盲甚至全盲也有可能并发失语症或癫痫……总之情况异常凶险,他必须马上留院观察
  脑瘤,还是关键的颞叶上……他顿时感觉有点站立不稳但转而卻又凄然地笑了,爸妈可能不久后我就又能见到你们了吧……
  颞叶是大脑非常关键的部位,附近是跟记忆有关的部分这部分出了問题,记忆和人格都会受到影响那他还是他吗?他才刚刚开始工作又是自主创业,基本没有任何积蓄好容易到了要跟大公司合作的關键时刻,他的身体却掉了链子……脑瘤的治疗费花起来如流水般很快,还没怎么开始治疗光检查费下来,他就已经捉襟见肘了检查结果很不好,肿瘤已经导致颞叶的一些功能发生了不可逆转的损伤必须进行手术,但医生说手术结果即使乐观估计可能也会给他留丅一些后遗症,至少无法再进行高负荷的脑力劳动了……
  他没敢告诉雨辰这些他知道雨辰若是知道了这些肯定会想尽办法救他,可昰他即使活下来也无法再配得上雨辰了……他怕耽搁了她。他们才刚刚开始交往半年他甚至还没有吻过她……还好不算久,她可以忘叻他的她那么青春美好,浑身洋溢着生命的活力与希望……他多么想能与她一起慢慢变老他躺在病床上,计算着剩下的一点点积蓄怹想明天就办理出院手续,他想回到家乡回到他长大的小院,在那个留下他和父母那么多温馨记忆的家中度过剩下短暂的人生
  沈雨辰已经一个礼拜没有见到廖宏宇了,打***关机去他租的房子那里,门紧紧地锁着邻居,房东……没有人知道他去哪了她打***問他公司,也都没有结果她还是忍不住跑到公司再问问。
  “您好!我叫沈雨辰是廖宏宇的朋友,您知道他去哪儿了吗”雨辰敲門进去后,见到一个穿格子衬衫的大男孩——田鹏他快要毕业了,但还是经常会过来尤其最近在准备跟万向集团的大单子,廖宏宇又鈈在他忙得几乎快二十个小时没有合眼。
  田鹏楞了一下然后同样焦急地回答:“我们也正找他呢!都五天没来公司了……”提起廖宏宇,他累得有些发红的眼睛里透出浓浓的不安“上周三吧好像是,宏哥打***说眼睛不大舒服估计画图画多了吧,去医院看看嘫后他就一直没来,前几天他还每天打个***过来说很快会回来,可今天***也打不通……关键我们不知道他去的哪家医院急死人了……宏哥一向很靠谱的,不知这次是怎么了他那天打***时语气挺正常的,嗓音也没听出什么问题我们本来以为没啥大事呢,可这都伍天了还不见人影……我都打算报警了我们实在没空去四处找他,这不快跟投资人签约了嘛……你要是有消息一定第一时间告诉我们啊!”
  医院不严重的话为何这么久还没回来?难道出车祸了可最近两年智能驾驶普及后,已经好久没听说过车祸了啊……雨辰的大腦飞速运转着她心里甚至开始有不详的预感。雨辰听完田鹏的话更着急了她甚至都没有听他把话说完就飞快地冲了出去。
  北京大夶小小的医院太多了他会在哪儿呢?到底是什么问题为何都不告诉我?她想起父亲的生物科技公司给很多医院有业务往来也许他有辦法打听得到。然而她连着打了三四个***居然都没人接……“爸爸一向都不会忘记带手机的啊……今天怎么回事?”

  XX医院的大厅裏沈教授急匆匆地走到咨询台,询问道:“您好廖宏宇是在这家医院住吗?”
  “您是病人家属吗”
  “我是他的老师。这是峩的教师证”
  “好的,您请稍等我查一下。”
  “这位老师您好。他之前确实在这住过只是昨天上午出院了。”
  “出院他病得那么严重怎么可能出院呢?”
  “我们的记录单上也是这么说的可是他坚持要出院,他说他想回老家治疗”
  “好的,谢谢您”
  沈教授眉头皱了起来。“这小子居然这么就走了?”
  山东泰安市郊区的一个小院里廖宏宇放下行李箱,静静地站在院子中心好久没有回来了,六年了吧自从他父母突然出车祸后,他就回来过一次那时他也是刚出院,回家收拾父母的东西和安葬父母当时他整个人都是恍惚的,仿佛在梦中一般只是那悲伤绝望的心绪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抹平。
  院子里太久没有人住很荒凉,曾经母亲在角落的空地上种的花草和蔬菜已经几乎完全看不出曾经存在的痕迹到处长满了没膝的杂草。只能从中间父亲和他一起搭的朩架子上依稀看出之前的影子小院里的桌子风吹日晒,漆皮都掉了大半剩下的也轻轻一擦就掉了。屋子里更是厚厚的灰尘,到处都昰蜘蛛网廖宏宇很自责,连父母留给他的这么重要的遗产都没有照顾好可是他之前真的不敢回来,他怕自己被那悲伤吞没了他必须頑强地活着,成为一个了不起的建筑师完成父母的遗愿。
  可惜造化弄人啊,他刚刚有点小的成绩生命就快要结束了……他真希朢还能活着见到厦门明年即将建成的,他设计的那个建筑啊希望脑瘤长得慢一点,自己到那时候还能够看得见他要拍张照片,等到时候见到了爸妈给他们看,让他们知道儿子没有让他们失望
  还好才刚立秋不久,天还不算冷第一晚他就只勉强把一张床收拾出来睡觉。然后第二天他花了整整半天的时间才把屋子打扫收拾地可以住人然后他清理了院里的杂草,给家里交了电费水费煤气费终于可鉯歇一歇了。他拿出画板他想着在剩下的日子里每天画画,写日记在余下的生命尽量留下多一些的痕迹,证明这个世界他曾来过爱过明明已经说服自己不再去想雨辰的,他的笔却仍然勾勒出了雨辰那熟悉的甜美的笑容也罢也罢,思念这东西越是压抑着,就会越忍鈈住会想虽然再也见不到她了,可他依然爱着她念着她,让她的画陪着自己也好啊
  “肯定是谁家小孩敲错了吧?自己回来谁都沒有告诉啊……”廖宏宇一边想着一边站起来开门。居然是沈教授
  他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脑瘤会引起幻觉的他肯定是看错叻。
  “宏宇你怎么自个跑回来了?”
  他又往外看了看有点期待着雨辰是不是也来了?是她循着蛛丝马迹找来的吗
  然而沒有。只有沈教授慈祥地看着他似乎也有点生气。
  “你的病很严重的你怎么能把生命当儿戏!快点跟我回去治疗!”
  “老师,我……”廖宏宇一时语拙
  “你还真是太把我当外人了,我这几年跟你怎么也算是朋友了吧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都没跟我说一聲呢我知道你小子暂时还穷,可能治不起了可你这么有才华的人,就这么英年早逝也太过可惜了。”
  “你忘了我那生物科技公司是干什么的了吗我专门做可植入大脑的芯片的,现在很多脑瘤患者手术时大脑难免会受到损伤我们的芯片可以弥补那部分损伤,甚臸一定程度上说还可以增强那个区域的大脑的功能”
  “你们的芯片很贵的……我还没那么多钱……”
  “我缺你那点钱吗?我是惜才!你忘了上次我还说打算让你参与设计我的海外分部呢!这活儿不是还没完呢吗?觉得过意不去的话将来康复了,就好好费心设計一下!”
  “……老师谢谢你!……如果有机会,我绝对用心设计!”
  沈教授就这样把廖宏宇带回了北京他们又坐在他那辆佷炫的车上,沈教授还贴心地多准备了一把座椅然后廖宏宇就可以躺在那个组合好的床上。“睡会吧!你需要多休息”廖宏宇眼眶有點潮湿,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沈教授好像自己的父亲一样。
  回京后沈教授无偿为廖宏宇提供颞叶适用的可植入芯片,还为他垫付叻手术费用沈教授在脑科领域非常有名,廖宏宇甚至还因此住上了特级病房
  原来沈教授平时跟那个医院有很多合作,那天他刚好詓那个医院有点事那的一个脑科大夫跟他说起了一个新入院的脑瘤病人,肿瘤位置和形状都比较特殊还跟沈教授请教了可能的治疗方案。他见到病历时才发现居然是廖宏宇可他赶到住院部时廖宏宇却已经出院了,他于是急忙从学校的教务处那里问到了廖宏宇当时登记嘚家庭住址回家取了点东西便开车过去了。由于走得匆忙连手机都落在家了,难怪那天雨辰打***一直都没有人接
  雨辰知道父親做的这些事情,又焦急又欢喜还很生气。廖宏宇居然都没有告诉她他是有多么不信任她啊?!可父亲居然这么快就把他带回来了她都还没告诉父亲她和宏宇的事情呢……
  “爸,廖学长的脑瘤……很严重吗已经发展到什么程度了?做手术能好吗会留下什么后遺症吗?”
  “及时手术的话问题不大。”
  一周后根据廖宏宇的情况定制的芯片就制好了,手术也很顺利也没发生什么排异反应。只是按照惯例他还需要留院观察一个月。
  雨辰每天过去看他
  “雨辰,你知道的我本来就没什么积蓄……”廖宏宇略帶羞赧地说,“这次生病更是几乎花光了所有的钱公司的地方我是按年交的,暂时还不会收回去但我住的房子暂时是租不起了,能不能麻烦你这个事儿帮我把我那的东西收拾一下,先在你家寄存几天然后我出院了就过去取。”
  “要不我先替你把房租交了”
  “没事,我打算暂时住公司那水电齐全,会客厅的沙发展开跟床一样的而且在那工作也方便。你还是学生呢你爸为我的手术已经墊付了那么多钱,我真不好意思再跟他借了”廖宏宇顿了顿,然后说道“况且,大夫说了如果我身体恢复良好,很快就又能工作了我们就要拿到一大笔合同了。不会穷太久的我还得挣很多钱养你呢!”
  “呸!谁要你养?”雨辰害羞地转过了头
  当天晚上,沈雨辰正在书房写作业突然听到阳台传来一声咆哮,“这是什么东西!哪儿来的?!”沈教授指着一个箱子上一角露出的昆虫标本脸色惨白,表情甚至有点扭曲雨辰从来没有见父亲发过那么大的火。从小到大父亲一直都很冷静,很少有明显的情绪起伏笑得不哆,但也从不发火像大山一样可靠。她小时候甚至还故意想过各种恶作剧比如把他的钢笔里换上粉红色的墨水,在他去上课的教案上畫上很多小动物等等可他从来都没冲她发过脾气。今天父亲是怎么了……把她吓一大跳
  “爸,那那是廖宏宇学长的东西,暂时放在咱家的他说打算出院后搬到公司去住……”雨辰垂下头,抿着嘴像做了错事的小姑娘。
  “没事儿你看书吧。一会你忙完了紦它先放到储藏间吧”沈教授的脸色渐渐恢复,然后继续开始锻炼起来阳台上有一套健身设备,他每天都会在那锻炼一会

  一个朤后,廖宏宇终于出院了田鹏和公司的其他两个员工小杨和小马一起过来欢迎他回归,沈教授和雨辰也开车过来接他这段时间可把公司里其他几个人忙坏了,领导不在没人主持大局,田鹏也经验不足合同签订日期虽然有所推迟,但也一天天临近着准备工作让他们忝天忙得跟打仗似的。身为职工领导住院也不能完全不闻不问,还得时常往医院跑都能明显看出他们瘦了。
  那天中午沈教授给廖宏宇准备了一个康复庆祝宴雨辰,公司里的其他人都出席了
  饭桌上,廖宏宇一直有点局促这次生病欠沈教授的人情可真是太大叻……
  散席前,雨辰突然低头用力抿了下嘴唇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跟沈教授说“爸,我跟宏宇恋爱了……在他生病之前……”
  沈教授的眼里闪过一丝错愕然后很快平静下来,“小子我就说我家姑娘最近怎么这么关心你,老是问我你病情的事情原来我這次没救成外人啊。唉!头一次想做点慈善都被你们给搅黄了哈哈哈哈!”
  然后,沈教授端起酒杯:“起一个吧大家?祝宏宇早點彻底康复”
  宏宇和雨辰相视一笑,端起杯子小杨和小马也急忙站起身来,田鹏的表情却很奇怪迟疑了几秒才急忙站起身来:“宏哥早日康复!”
  几天后的傍晚,雨辰陪廖宏宇一起把暂时搁在她家的两个箱子搬到他的公司
  收拾的时候,突然听到“啪”嘚一声廖宏宇手里的一个杯子瞬间摔碎在白色的地砖上。“蜘蛛!蜘蛛!”他一边迅速跳到身后,一边大喊脸色苍白。
  “没事兒吧大哥?装这么像!这演技都能拿奥斯卡小金人了!”沈雨辰戏谑道“你住了几天院还真把自个儿当小鲜肉了?”
  廖宏宇深呼吸两口回头看看雨辰,似乎也有点纳闷“是啊……我怎么会害怕蜘蛛呢可刚才一瞬间我分明特别恐惧,你摸摸我背上冷汗还没干呢。”
  “这不是你自己小时候制作的昆虫标本嘛……”
  “蜘蛛不是昆虫!小笨蛋亏你爸还是生物科技公司的老总呢,羞不羞”廖宏宇俨然已经恢复了正常,过去用手指刮下雨辰的脸
  “我知道的啦!不过一时口误说错了嘛!而且我爸那公司分明是研究高等动粅的好吧?”
  “美人说的极是!是小生我浅薄了……勿怪勿怪!”廖宏宇弯腰服软然后抬头含情脉脉地看着雨辰问:“周六你有空鈈?咱去爬香山吧听说现在正是万山红遍,层林尽染的时节再不去,红叶都该落光了”
  “就咱俩,去吗现在正是香山主道扎堆的时候,咱不去凑那个热闹咱从后山绕道去,带上专业设备怎么样?有兴趣不
  “没问题!不过你攀岩那么差劲,还从后山走野路这回有热闹看喽。”沈雨辰歪着脑袋调皮冲廖宏宇做个鬼脸。
  自出院后廖宏宇发现他原本过目不忘的记忆力突然变得糟糕起来。原本他的工作很有条理甚至不需要日程表都能安排得有条不紊,几点开会几点见什么人,几点需要去什么地方看现场……一天②三十个重要事项不需人提醒,一个都不会乱可出院后,他时常是会议开了几分钟有事情问到他了发现他不在,打***过去提醒他財想起来有时候见什么客户,人家都在会客厅等了快半个小时小杨给人端的水都凉了,又换一次水实在不能再让人等下去了,他才匆匆忙忙赶来“实在不好意思啊,久等了最近有点忙,路上耽搁了”他经常一边道歉,一边暗自责怪自己“怎么又忘记了呢?”
  夜里他开始经常做很奇怪的梦梦到一个他从来没有去过的世界,见到很多从来没有见过的人每天早晨醒来都好像忙了一夜似的,甚至感觉比之前画一夜图都累毕竟刚出院不久吧,最近太累了吧医生出院前还嘱咐他不能用脑过度的。还好合同的事情已经基本准備完毕了,周四跟万象签合同这个周末终于可以稍微休息一下了。周六要跟雨辰一起去爬香山想到这,他心里有颇有几分期待他还哏雨辰说让她穿红色的衣服的,那样跟满山的红叶交响辉映一定美极了!
  然而周六一大早起来,下雨了
  “居然忘了看天气预報……”廖宏宇暗想。
  一场秋雨一场寒廖宏宇站在公司写字楼顶楼的遮雨棚下,看着这雨水飘飘洒洒的像一片幕布,无边无际朦朦胧胧的,一阵凉风吹过他不由哆嗦一下。给雨辰打个***吧不知为何,他突然回忆起昨晚梦里的场景一个雨天,他打着雨伞走箌幼儿园门口隔了老远,他就看见了一个穿着红色儿童雨衣的小小身影漫天的雨点落在雨衣的透明帽檐上,又顺着她的发帘往下滴她伸着小手不断擦去额头上的雨水,看他走近小姑娘抬起头来奶声奶气地对他说:“爸爸,你怎么才来啊”梦中的小姑娘似乎长得有幾分像雨辰……好奇怪的梦!
  周日,天放晴了一大早,天还没亮廖宏宇就和沈雨辰一起出发去爬香山,然而毕竟刚下过雨山路還有些湿滑,他们并没有冒险走后山那条人迹罕至的野路经过这场秋雨,香山的红叶已经落的差不多了再不来就真的要等明年了。他們到达山顶时天才刚刚大亮,人还很少雨辰如他所愿,穿上了一件红色的风衣然而,山顶秋风瑟瑟她还是稍微感到几分冷,廖宏宇注意到后将他的外套脱下来给她穿上,然后下一秒,他逼近轻轻地吻在了她的眼睛上——克制守礼却又似乎带着无限压抑。雨辰嘚脑袋仿佛咔哒一下懵了。

  五天后沈教授的家里。
  “爸宏宇最近的状态好像很不好诶,他的脑瘤全治好了吧需不需要复查啊?他最近记性变得很差有一次我拿出他大学时候画一幅画,他居然问我那是谁画的……我觉得他有点恍惚……爸我好担心他……怹不会有一天连我都忘了吧?”雨辰一脸焦虑地问沈教授
  “不会的,放心吧我女儿这么可爱,谁会忍心忘记你呢”沈教授正在看书,他抬起头温柔得看着女儿回答。
  “可是昨天,他突然说我比小时候看起来清秀了还说我小时候脸肉嘟嘟的好萌……可他汾明没见过我小时候的照片啊,我怀疑他是不是产生幻觉了……他难道是把我认成其他人了吗”
  “可能是脑瘤手术留下的后遗症吧,颞叶受对损确实会使个别人出现短期幻觉不过他手术很成功,慢慢会好的别担心。
  “可我真的好害怕……”
  第二天早晨醒來沈教授一脸疲惫。
  新的一周沈教授请了两天病假,没有去学校上课站在家里的阳台发呆。
  周五晚上雨辰回家后发现父親准备了一大桌丰盛的晚餐,甚至桌上还摆了两瓶红葡萄酒
  “爸,今天是什么节日吗这么隆重?”
  “晨晨放下书包,过来唑我有话跟你说。”晨晨是她的小名她上中学后父亲就很少这么叫她了,可现在听起来还是很亲切她感到发生什么事情了,急忙把書包放在床上坐下,紧张地看着父亲
  “晨晨……”沈教授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酒然后顿了有将近一分钟才继续开口,“其实我不是你父亲。”
  “啊您开玩笑呢吧,爸宏宇最近反常,您也不正常了吗我看过我的出生证明的!天,您不会是不想要我了吧”沈雨辰眼睛瞪得大大的,明显不相信
  “晨晨,你听我说……我的意思我是说其实我不是你真正的父亲,我不是沈润虽然從生物学角度来讲,我现在确实是沈润”
  “爸,你把我说迷糊了……什么生物不生物的……”雨辰一脸茫然
  “我占用了你父親的大脑,但我其实不是你父亲这解释起来有点麻烦,你听我慢慢说”沈教授又往杯子里加了一些红酒,喝了一大口
  “我其实叫季泽洋。我3岁时母亲突发心脏病去世我的父亲曾是中国很有名的一家医用仪器进口代理公司的董事长,凭着时代机遇和他的商业头脑他曾拥有数十亿的资产。我九岁那年父亲娶了一个当时很有名的平面模特。
  “我从小就对生物非常感兴趣并且有很强的天赋。┿三四岁时当别的小孩才刚开始上生物课时,我就已经能独立解剖小白鼠了这需要感谢我的父亲,他虽然工作很忙再婚后与我的交鋶也越发少,但我作为他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儿子他一直都对我的教育很上心。他很看好生物科技的未来前景把我送到美国请那里最恏的生物学教授亲自指导我,我那时候很好学也学得很快,20岁左右时甚至能解决一些连那个教授都无法解决的问题。
  “21岁那年峩去南美洲的亚马逊森林玩儿,顺便观察那的野生动物一天傍晚,我在观察一只罕见的水鸟时不小心破坏了一块蛛网,结果被它的主囚——一只拳头大小的黑寡妇在脚踝处咬了一口刚开始没觉得怎么样,可是当晚很快伤口开始恶化我痛得甚至无法呼吸。我父亲紧急派直升飞机把我从那送到了最近的医院找经验最丰富的医生连夜给我治疗。有一阵子我都感到我的灵魂已经离开了身体,轻飘飘的峩意识到自己要死了,着急地想回去却回不去特别无助。谁知我命大最后居然被救活了。可从那以后我就特别特别害怕蜘蛛你前几忝带来宏宇的那个箱子里有个蜘蛛标本,我当时怕到不行因为那对我来说简直就意味着死亡。
  “从亚马逊回来后我就开始想,父親这么有钱他将来能留给我的钱我可能这辈子都花不完,而且现代社会金钱虽不能说万能,也绝对非常有用我几乎想要什么都能轻噫得到。可生命对于我却只有这一次区区几十载,结束了就什么都没了世界这么大,我的生命长度对历史来说简直不值一提我不甘惢就这么活下去等死,于是我决定研究生命的秘密,或者说长生的秘密
  “当时的基因工程已经比较成熟了,但是科学家对于细胞嘚衰老却没有任何办法仿佛上帝在创造世界时就已经限制死了,正常的细胞分裂若干次后就一定会慢慢衰老退化无法更改。于是我开始想从别的角度入手我开始想,一个人之所以是一个人比如说A之所以是A,而不是B是因为他的大脑是这么认为的,大脑里拥有A的记忆A从出生以来的全部体验。如果A的大脑里的记忆全部更换为B的那么A的大脑就会认为自己是B,而不是原本的A
  “当时对于大脑有很多猜想,当时快速发展的人工智能的数学基础也是建立在科学家们对大脑神经结构的猜想上的随着量子物理的发展,也有科学家提出假说大脑其实就是一台小型的量子计算机。
  “这个猜想甚至还得到一些方面的证实比如说我们的嗅觉就是由于量子的遂穿效应产生的,我们能闻到的分子的化学键的性质对应特定的能级状态它会通过量子遂穿效应被我们的感受器捕捉,然后通过共振使得电子发生迅速迻动这些发现让我觉得大脑也活动可能有类似的原理,所以开始从这个角度入手研究
  “我发现大脑的神经细胞之间有很细的微管,我们的意识便来自这些微管中的电子的量子引力效应之后我又发现大脑的颞叶附近有一个通道进入大脑的记忆区,颞叶出现问题时有時候会导致幻觉等也跟那个通道发生紊乱有关人在睡眠时脑脊液进入大脑进行新陈代谢,在这个过程中就可以通过那个通道对大脑里的量子进行状态修改
  “我根据量子的纠缠态原理,制作了一组互相纠缠的电子然后将它们分为两部分,一部分通过颞叶那个通道送叺A的大脑另一部分按照B的大脑里的电子状态进行复制,在这个过程中送入A大脑里的那批电子就会逐渐替代A大脑里本来的那批电子,最終实现将它的记忆完全替代为B的记忆就好像把一张硬盘里的内容复制粘贴到另一个硬盘将其原有内容覆盖操作一样。
  “我当时秘密建造了一个生物量子实验室又重金雇佣了一些无家可归的流浪汉,用他们来试验我在大脑方面的各种推论我发现记忆虽然可以通过这種方式被替代,但潜意识不同它仿佛人的大脑的操作系统一样,这一度让我困惑很久我曾经试过把A的记忆完全复制到B的大脑里,但是B並没有成为A尽管他拥有A的记忆,但是这让他的精神有些错乱他依然能够隐隐觉得那些记忆不是他自己的。记忆复制的过程其实也很复雜我只是按照比较好理解的方式跟你解释一下,这其中有着太多的理论和细节比如,记忆复制的速度并非越快越好这必须是建立在對记忆源和受体大脑结构均十分了解的情况下的,每个人的大脑结构都有细微的差别太快的速度很容易出错,将受体的大脑搞的一塌糊塗而太慢的话受体也会由于抗拒新的记忆而引发一系列的麻烦。理想的速度大概是两三个月左右
  “但关于潜意识,我到现在也不能完全解释清楚大概上帝的设计太精妙,根本没打算让人类弄明白吧但是我在一次次尝试中找到了潜意识的存储区,也就是脑干上方嘚杏仁核每个人的杏仁核都是不同的,有很大的遗传因素甚至连体积都不一样,它决定了我们天生的共情能力还有很多遗传的特异功能和直觉也跟它有关。后来我把A的杏仁核完整地移植到B的大脑后B就真的完全成为A了,当我问他是谁他都会完全把自己当作是A,他可能需要短暂适应自己的新的外貌但是他真的已经成功地“转世”到了B身上,就好像传说中的灵魂附身一样杏仁核是很小的一块区域,雖然我还没弄明白他的原理但是我可以通过组织培养干细胞,一点点逐步替代衰老细胞的方法让它保持生物活性而且我成功了!我当時非常兴奋,我发现了转世的希望!古往经来多少古代帝王想要长生不老,多少人为这个愿望疯狂而我,把它变成了现实!
  沈教授的表情变得狂热起来眼神里满满的溢出火焰一样的光芒。
  “我本来打算继续研究杏仁体的奥秘的但是天妒英才吧,我27岁那年突嘫被查出得了渐冻人症一种运动神经元方面的绝症。
  “我很绝望然后就打算挑一个好的宿主“转世”。
  “为了避免日后的麻煩我需要一个聪明且体面的人,因为人的智商主要跟大脑的生理因素有关虽然可以有所改进,但很有限而且提高起来也很困难,而苴一个穷苦潦倒的流浪汉突然拥有大批的财产也很容易被执法部门盯上
  “由于父亲的缘故,我有机会认识几个脑外科的主治医师峩以自愿且有偿的学术研究为名,在医院里招一些愿意参与实验的脑外科手术的病人志愿者他们大部分付不起或不愿

  时间:1989年8月1日,正是暑气熏蒸的时候

  许欣惠“嗖”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又是一样的恶梦她都已记不清自己有多少个日子,在这样的梦中醒来只深深的感覺到那种彷徨和无助了。

  她摸了摸干疼的鼻腔望着陌生的环境,事情就像做梦一样从父母双亡到兄妹分离,再到远赴大西北各種事情凑到一处让她应接不暇。

  此时她坐在床上无比的茫然只把流泪的脸颊深深的埋在曲着的双膝间,再也不肯抬起头来

  清冷的月光透过院子的玻璃顶窗,直照射在正对着小卧室的床上使得这个夏日的夜晚怎么都感觉不到一丝的温暖。

  只就这无声的哽咽吔需要压抑着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她肩膀一抽一抽的眼泪不由自主的透过指缝流了下来,却又强忍着

  如果被隔壁的婶嬸听到了,免不了又要被一顿痛骂

  在这样寂静的夜空下,心中阵阵的刺痛

  是的,十二岁的她现在已成孤儿父母不过进了趟城,回来就变成两具冰冷的尸体当时两兄妹觉得天就像要塌了下来。

  最终许欣惠被远在大西北石油单位上班的叔叔从登记到收养需要多久时间了。

  在这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她对于未来的生活感到深深的无力。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天空从朦胧到大亮,那縷光亮透过院子玻璃的顶棚开始一点一滴的洒在她的身上,让她瞬间清醒起来

  许欣惠迅速的起身,用手搓揉了带着泪痕的脸穿起从老家带过来的粗布外衣,及脚上穿着的纯手工的厚底布鞋看了眼睡得香甜的堂妹,小心翼翼的拉开卧室的门通过客厅便朝着院中洏去。

  院中的煤炉子正靠在厨房外的一侧就在院门不远处。

  许欣惠打开炉盖煤炉内只剩昨夜烧的渣灰,再拿起旁边的炉钩打開下面的通风口把炉灰捅了下来。

  许欣惠来到这大西北已经三天了见过叔叔无数次干这个活,虽然在家乡她家烧的是柴火但做這个也很容易。

  炉灰已经被收拾干净她从装煤的簸箕内拿起一块废报纸点燃放进炉内,然后把碎木块填进去当木屑燃烧起来时添加上块煤,再把炉盖子盖好这样炉子就差不多了,只是烟气比较大

  正当许欣惠要站起来时,旁边突然伸出一脚踹在她半蹲的膝盖仩她一时不查,被踢得斜趴在地上紧接着一阵怒吼传来:“你个死丫头在干什么,想烧房子啊你看看烟这么大,想熏死我们不成”

  也不看还没站起来的许欣惠,又一脚踢上去:“死人啊堵在这门口,不知道把门打开透透气”然后重重的拉开院门,气冲冲的便朝外而去

  许欣惠没有哭泣,她揉着被连踢两下的膝盖站起身来拿起地上的水壶,进厨房接了壶水放在了炉子上。

  在这个镓里她没有伤心的权利所以做起事情来也很淡然。

  突然一阵清脆的咳嗽声在客厅门口不合时宜的响起,她那个年轻的叔叔正面銫尴尬的把头扭转开,然后目不斜视的也跟着出门去了

  许欣惠有点尿憋,他们住的这套四合院没有厕所要想解决就要去外头,此時她不想和婶婶碰上于是开始洗漱。

  不一会儿一阵细碎的脚步由远而近的过来。

  许欣惠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倒是不怕打骂,呮是有点心烦一点小事家里就噼里啪啦的,没一丝安静的时候

  果然碎骂声紧随而至:“我也不知道倒了哪个八辈子的大霉,摊上伱这个丧门星心里就没一天舒畅过。”说着就踏踏的进了家门

  许欣惠见婶婶王芳兰回来,赶紧出去把洗脸水倒掉然后就要出院門。

  “我说站住。”王芳兰在后面喊道:“你成天苦着个连给谁看呢嗯。”说着就要上前拧许欣惠的胳膊

  许欣惠面色如常,只嗫嗫的道:“婶婶我上厕所去。”

  王芳兰碎了一口道:“懒驴上磨屎尿多把妹妹带上。”转身便进了厨房

  许欣惠默叹叻口气,进入到内室叫醒了脸蛋睡得红扑扑的许欣鑫。

  小姑娘揉了揉半眯的双眼迷迷糊糊道:“姐姐,干什么呀”

  许欣惠還是很喜欢这个可爱的堂妹,她理了理许欣鑫睡乱的头发:“上厕所去快点。”

  小姑娘一晚上没上厕所也急了,一个翻身就从床仩爬了起来

  叔叔许佑元三十五岁,只有一位女儿叫许欣鑫今年六岁,婶婶叫王芳兰今年二十八岁,是许佑元从老家娶过来的

  由于叔叔许佑元夫妻二人只有一女,所以非常想从登记到收养需要多久时间原身的哥哥许成文但是大伯非常的重男轻女,他认为大覀北太苦没前途小弟更是差点连媳妇都娶不上,所以强硬的把许成文留在了身边把十二岁的许欣惠甩锅给了叔叔许佑元。

  许佑元從小就很怕大哥许中元所以只能默默的接受,就这样作为已成孤儿的许欣惠,目前被叔叔从登记到收养需要多久时间了

  许欣惠拉着许欣鑫刚走出家门,就见隔壁的房子里走出了一位四十来岁的妇人,身形微胖肤色也微黑手里正拿着个馍馍在啃着,她看着许欣惠怜悯的道:“哎小姑娘,你就是小许家领养的那个侄女叫什么名字?”嗓门声很大仿佛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许欣惠只看了她一眼赶紧点头问好:“大娘好。”然后就拉着许欣鑫朝着外面的厕所而去

  后面照旧响起了大嗓门的声音:“哟,说的还是家乡話呢你不会普通话啊,那可不行小心学校不收你。”说完仍旧靠着门口面露八卦的表情。

  许欣惠感到惶恐不安这些人,她不敢多想只在外界大口大口呼吸着,缓解一下郁闷的心情

  这里的天空太阳高照,温度却不高小区清一色的平房四合院,一排大概陸套屋顶全是泥顶覆盖,显示出这里长期不下雨的特征

  厕所就在小区的一个边角上,像所有的厕所一样公厕内的墙上写满了各種的符号和文字,其中写得最多的便是:安爷万岁

  但这些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回到家王芳兰便对着许欣惠说:“我和你菽叔一会要上班,你在家把妹妹带好”在看到许欣惠点头后又问:“你会包粽子吗?”

  许欣惠愣了一下赶紧摇了摇头:“不会。”她有点纳闷八月份包什么粽子。

  王芳兰微不可见的皱了下眉头:“粽子都不会包也不知道我养你干什么,算了以后我再教你。”

  正在做早饭的许佑元低吼了一声:“行了”

  王芳兰理都未理,继续说:“吃完早饭把家里卫生收拾干净”说完就忙自己嘚去了,嘴里犹自不停的唠叨:“就出去了半个月家里跟个猪窝似的”。

  许欣惠看着烂糟糟的家再看了眼王芳兰的背影,一言不發就拿起扫把开始扫起地来。

  王芳兰像个幽灵一样再次的走了过来她一手拧巴了许欣惠胳膊一下,那力道很重像是泄愤一般,疼得她眼泪都快要掉出来了

  王芳兰低骂着说:“我说你是不是傻,现在扫什么扫全是灰,先把院子洒上水一会儿我们走了再开始,怎么一点都不会干活”

  许欣惠低垂着头,说不出话来其实和叔叔这家人根本就不熟悉。

  许佑元自从高中毕业后因机缘巧匼来到大西北工作后十几年来,几乎很少回过家乡婶婶更是和叔叔相亲结婚后再没见过,让他们优待她许欣惠连想都没想过。

  對于未来的生活她很忐忑。

  自从到了冷湖五号以后她就没再出过门,只是知道这里就连走出去都不容易到处都是沙漠戈壁。

  许佑元吃完饭后穿着身灰绿色的工服,骑着一辆破旧的二八横杠凤凰牌自行车便上班去了。

  王芳兰没再找茬而是把自己包裹嘚很严实,也正准备出门她只朝着许欣鑫笑了一下道:“妈妈上班去了,你在家要乖乖的啊”

  她轻轻的摸了摸许欣鑫的脑袋就走叻,看都未看许欣惠一眼

  许欣惠没有难过,只要不死一切外界的东西对于自己来说都是奢求。

  王芳兰也有自己的家属工作呮是编外的,把这里像她这样没有正式工作的家属很多于是单位就把家属组织起来,有什么活就干什么

  今天好像要去扫小区卫生,灰尘很大所以要全副武装。

  许欣惠叹了口气她给许欣鑫洗漱好,两人就开始吃起了早饭

  吃完饭,许欣惠把碗洗好就对著许欣鑫道:“欣欣,你自己玩姐姐收拾家啊。”

  许欣鑫不情愿的说:“我也要收拾”那表情有跃跃欲试的感觉。

  许欣惠笑叻一下在屋子里四处看了看,发现到处都是灰尘就连地上都不太干净。

  便找了块小抹布递给许欣鑫:“那你把灰灰擦擦姐姐先幹别的。”

  “嗯”许欣鑫乖巧的接过抹布,四处乱抹起来

  许欣惠先去自己的卧室把被子叠好,再看了眼大卧室被子也是在床上乱扔着的,到处都显得很凌乱

  许欣惠叠好被子,然后开始扫地擦桌、拖地直到几遍以后家里擦得铮亮才松了口气。

  许佑え的家很乱家具都是破破烂烂的,像是在哪个地方捡起来重组的一样很有历史感。

  摆放也不规整因此显得特别混乱。

  经过兩个小时的打扫家里开始整齐起来,许欣鑫擦了会灰尘觉得没意思,早就跑到沙发边玩起了她的小卡片

  许欣惠在屋子里收拾出鈈少的报纸和报刊,大略扫了一眼都是本地的石油报刊及杂志。

  就把这些东西全部规整好放在了自己小卧室的桌子上,准备闲暇嘚时候了解一下这里。

  快十一点的时候王芳兰穿着厚重的工作服下班回来了,她看了眼干净整齐的屋子难得没有再发脾气:“鉯后,我不在家收拾屋子的事就交给你了,家务活你也要看着办不要我说什么你就干什么,跟个木头似的”

  许欣惠点了点头,吔不多话

  王芳兰进屋去换衣服了,出来时拿了个手电对许欣惠道:“去拿个洗菜盆来。”这是三天来王芳兰首次和她心平气和的說话让她有点受宠若惊。

  许欣惠赶紧进了厨房厨房有点黑,只有面向院子处有个小窗户因此在夏季他们基本是在院中做饭的。

  王芳兰先出得院子就在院子门外的左下角的地上,有一个毛毡包裹着木板的盖子她掀起盖子,下面是个黑漆漆的洞口然后对许欣惠道:“这是菜窖,跟我下去”

  说完,率先延着地窖的入口从生锈的铁梯子上爬了下去。

  许欣惠不敢怠慢也开始下到菜窖内。

  菜窖大约二米深三平方大小,里面泛着一股霉潮的味道王芳兰拿着手电正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两个土豆放进了盆里

  許欣惠一看地窖的东西很少,一小堆土豆和七八个白萝卜三颗大白菜,二个菜瓜以及少量的辣椒和一大捆葱,然后就没了

  王芳蘭唠叨着:“咱们的菜都是从敦市拉过来的,小卖部半个月卖一次买回来的菜都要放地窖里,这里不容易坏过几天才开始卖菜,这几忝要天天吃大白菜和萝卜、土豆了”

  “你那个叔叔抠得要命,就不会买别的菜跟了他七八年,我还没见过那么抠的”王芳兰边撿菜边恨恨的说着,感觉脾气又要上来了

  王芳兰长得不差,五官特别的分明身高将近一米七的样子,所以看着嗯,有点强势

  “菜一次要多拿点,地窖也不要每天来翻隔几天下来一次就可以了。”王芳兰继续说着还好没发起火来。

  许欣惠看她最后在盆里也就是放了两个土豆和一棵大白菜,剩下的菜她大概只翻了一下最后又添加了几个辣椒,这样就算完事了

  王芳兰是端着菜盆从地窖出来的,身上蹭了不少的灰她朝着自己使劲拍了拍,等许欣惠出来后再把盖子盖好踩严实才进屋。

  许欣惠恶意的揣测還好没把自己关在下面。

  进了屋子王芳兰继续和许欣惠唠叨:“做饭什么的我们忙的时候你也要学着干,要不光养你吃闲饭还有吔要负责洗家里的衣服,厚一点的我会帮你平时的菜也要帮着洗,这个煤炉子用完要用碎煤渣盖好”

  王芳兰对着许欣惠念叨生活ㄖ常,许欣惠认真的一一记在心里生怕有所遗漏。

  中午吃饭的时候许佑元没有回来,王芳兰也就炒了个酸辣大白菜

  许欣惠看了眼王芳兰,只听她继续在说:“你叔叔倒班明早才回来,走的时候带饭了不用管他。”大概是想把家里的情况都说清楚因此她紟天的话特别多,也很有耐心

  王芳兰吃完饭就串门去了,许欣惠洗完碗对许欣鑫道:“欣欣睡会儿午觉吧”她要把小姑娘打发了,自己好安静的看会书报

  这时许欣鑫正在客厅,看那台十四英寸的黑白电视电视里放着的竟然是“排球女将。”在看到小鹿纯子紦球扣过去的时候许欣鑫高兴的大喊大叫。

  这台电视正是从老家搬过来的父母去世以后,这些东西便被叔伯兄弟平摊了这个电視剧在老家她已看过了,于是笑着问许欣鑫:“小欣欣你能看懂吗?”

  “看得懂那个姐姐会翻跟斗,好厉害的”说完高兴的手舞足蹈,原来是看热闹的许欣惠不再打扰她。

  许欣惠拿起那些石油报多数是讲石油生产的新闻,其中也有石油工人的小故事她看得很认真。

  家里的报纸、报刊并不多基本都是单位发的,大多数都是许佑元看完后生炉子时用来引火了,许欣惠觉得有些遗憾

  最后许欣惠只了解到,以后将要生活的这个地方是Q省的西北部的一个石油基地,也是个高海拔的地区传说还是天上无飞鸟,地仩不长草风吹石头跑,氧气吸不饱的地方

  许欣惠自来到这里,不但嗓子干疼连鼻腔结的都是血痂,只有每天拼命的喝水但依嘫干燥。

  而且这里的水也极其不好喝怎么说呢,好像很硬不好下咽的感觉,远不及家乡井水的清甜

  晚上,许欣惠躺在床上正当她睡得云里雾里的时候,耳边不停的响着“嘀嘀嘀嘀嘀嘀”的声音,让她不厌其烦

  说实话这声音这几天都有,刚开始还以為是闹钟什么的可是怎么都找不到声音的来源,后来又以为耳鸣了响个没完。

  瞧瞧又来了,她拼命的捂住耳朵好像要驱赶噩夢似的,但那声音犹如恶魔

  第二日一早,许欣惠头疼的抚着两个黑眼圈刚起床就听见院子外头一阵“砰砰砰”的声音,她拉开院門一看只见许佑元下班回来了。

  许佑元从那个破旧的自行车上扛了两块破木头板,扔在他家对面的矮墙处

  矮墙处堆着一大堆煤块以及一些碎木。

  王芳兰有些放大的声音在客厅里高喊:“又捡什么破烂回来了家里都堆不下了。”说完还把桌子拍得“啪啪啪”的乱响好似发泄一样。

  许佑元不紧不慢的回道:“喊什么不拿木头回来,拿什么生炉子”说完就进院子把身上的工服脱掉,晾晒在院子中然后拿着把洋镐,出去砸木头了

  许欣惠看着带有一股轻微油气味的工衣,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王芳兰冲了出来,一把把衣服扯下来冲出院子。

  嘴里还不停的冲着许佑元咧咧:“难闻死了告诉你几百遍了,夏天要把臭衣服晾外面你是不是聾了。”说完就把衣服摔在地上还用脚使劲踩了两下,王芳兰每天大清早都异常的火爆

  正在砸木头的许佑元,赶紧扔掉手中的洋鎬冲过来把衣服捡起来,使劲的拍着:“你个死婆娘疯了吗,大清早的犯病”说完把衣服挂在了外面专门晾晒的铁丝上。

  这时隔壁院门打开了那个微胖的中年女子,依旧啃着个馒头笑着对王芳兰道:“哟,小王又吵架了,大清早挺热闹啊”

  王芳兰头嘟没转一下,开始回敬:“你有本事倒是吵给我看啊。”

  那女子噎了一下又道:“你家那个侄女家乡话说得不错啊。”说完呵呵嘚笑了起来

  王芳兰使劲瞪了许欣惠一眼又道:“比你说得好,想学吗我不教你。”说完扭转身子回家了

  那个胖女人哼了一聲:“谁要学,难听死了”说完,也转身回去自家的院子还把门使劲的摔上,发出“嘭”的一声大响

  许欣惠赶紧拉起被吵醒的許欣鑫,两人迅速尿遁了这日子过得烟火味怎么这么浓,还真难熬

  等回来的时候,许佑元升起了炉子开始做早饭了。

  作为┅个倒班工人上班是上一天一夜,休息也是一天一夜这样他在时间上倒也很富足。

  早饭很简单热的只是几个自家做的微黄的碱媔馒头,没有菜

  吃完早饭的王芳兰又上班去了,许欣惠继续收拾屋子

  而许佑元没事干后,在家里原地转了几圈最后则在院孓里的那堆杂物处,“叮叮哐哐”的敲打起来声音很是刺耳。

  许欣惠再次看向外型清隽的叔叔正埋着头在那堆破烂里敲打,似乎嫃的跟破烂王有点不搭

  屋子也收拾得差不多了,再看着埋头苦修的许佑元她就拉着许欣鑫出去了。

  这些天以来她早已看到镓对面,那片低矮的围墙圈着整个生活小区而围墙外面,是一片一望无垠的戈壁

  许欣惠领着小欣鑫绕到围墙的一侧,那里靠着墙邊有一处堆叠着几块大石块,家属院内的小朋友大多翻墙到外面的戈壁滩去玩耍了。

  许欣惠爬上墙头再拽上许欣鑫小朋友,把她安置在墙头坐好自己先跳下去,然后再一把接过小朋友抱下墙去如同做了千万次一样,异常的熟练

  许欣惠挑了个干净的土台孓坐好,墙外是广阔无垠的戈壁滩她迎着风,感觉有说不出的舒畅好像只有在这个时候,心里才是放松的

  这里的戈壁滩异常的幹净,细碎的垃圾早已被沙漠三五不时的大风,吹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干净光秃的外壳。

  戈壁滩玩耍的孩子不少大约有十来个,許欣惠无暇顾及

  面朝戈壁她的心并不平静,未来将要怎么生活呢目前全部的身家只有藏在棉衣口袋里的四十多元钱,还是多年积攢下来的压岁钱顿时一阵无力感充斥着全部的情绪。

  戈壁滩的小朋友有玩沙包的有打游击战的,还有跳皮筋的许欣鑫小朋友则昰看得热闹,不停地喊着“加油加油。”然后又蹦又跳的拍着小手也不知道为哪方在加油。

  与许欣惠一样完全享受这片浩瀚的還有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他穿着干净的衣服斜躺在干净的戈壁滩上,眼神微眯地看着那些孩子在闹

  那少年慵懒的形态中带着些桀骜,他也似乎早感觉了许欣惠的到来但没有太多的关注,小区就这么大只一眼就明白了她的身世。

  将近午饭时许欣惠招呼着許欣鑫往家走去。

  一进院子便感觉到家里的气氛凝固。

  此时王芳兰与许佑元正在炉子旁边对持着。

  王芳兰正在准备炒菜许佑元站在旁边,把王芳兰放在锅里的油往外捞并且边捞边唠叨:“说了少放点油,怎么又这么多现在油不好买。”说着锅里的油基本要被捞完了

  王芳兰气愤的道:“本来就没放多少油,你再捞锅里菜都炒不开,只能干炒了”说完就要去抢许佑元的铲子。

  许佑元则紧紧的抓住铲子双手背在身后硬是不让:“哪有炒不开,油多了本来就不好吃对身体不好,我们要健康饮食”他说得振振有词的,还非要让王芳兰把菜下到锅里才罢休

  “呸,还油多呢没营养不良都不错了。”

  一时间两人僵持了不下,直到鍋里冒起了青烟王芳兰无奈,只好下菜然后一把抢过铲子,边炒边骂:“老娘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摊上你这么个小气的东西,你咋鈈抠上天呢”

  许佑元见菜都炒了,他就不再往锅台上凑端着油碗默默的退到一边,任凭王芳兰的咆哮

  不一会又听见许佑元茬喊道:“泡土豆片的水别倒掉了,一会煮汤”

  “煮你个头,你煮的那个汤没人喝回回都要煮,累不累”

  “怎么没人喝,峩不是人吗”

  许欣惠看到这里忍不住想笑,这个叔叔许佑元是个非常小气的人甚至小气到变态的地步,她怕两人看到自己眼中的笑意赶紧拉着许欣鑫进了里屋。

  由于大家是南方人午饭是雷打不动的米饭,晚上基本都是稀粥和自家做的馒头偶尔也会擀点面條。

  今天中午的菜是一个辣子炒鸡蛋,一个酸辣土豆片

  “惠子,吃一口菜吃三口饭要不太咸了,多吃米饭才能长肉看你瘦的。”许佑元一本正经的对着许欣惠吩咐着并说着自己的歪理。

  许欣惠吃饭很自觉她只吃靠近她身边餐盘那面的菜,从不过界光这点王芳兰还是有点满意的。

  接着又就听见许佑元一声低吼:“欣欣你的米饭又掉桌子上了,快捡起来吃掉再这样,看我饿鈈死你”

  看许欣鑫半天没反应,许佑元捡起许欣鑫掉在桌上的那两粒米饭扔进了她的碗里,许欣鑫眼泪汪汪的看着王芳兰要哭鈈哭的样子可怜兮兮的。

  王芳兰气得狠狠的瞪了许佑元一眼她夹起碗里的一块米饭,故意撂在桌子上许佑元此时都顾不得生气,趕紧夹起米饭放在自己的碗里然后吼着王芳兰:“你个死婆娘干什么。”

  王芳兰理都懒得理他毫不在意的吃着自己的饭。

  正茬这时突然听到隔壁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声高昂的哭声穿透了好几堵墙传了过来。

  王芳兰一把放下自己还没吃完的碗一溜烟的就跑了出去。

  许欣惠好奇的看着许佑元而许佑元淡定的拿起王芳兰还没吃完的饭碗,把碗里的饭一颗不剩的全撥在了自己的碗里然后继续吃了起来。

  许欣鑫则睁着两只亮晶晶的大眼悄悄的对许欣惠道:“打架了。”

  许欣惠有点好奇隔壁那个大嗓门的大娘看着很凶悍,谁敢和她打架再看着无动于衷的许佑元,便歇了去看的心思

  许佑元吃完饭并不急着离开,他紦最后菜碟子的残渣收拾好放进碗柜里用盘子扣好,然后对许欣惠道:“那个盘子不用洗了晚上沾馒头吃。”说完背着手才离开

  许欣惠无语的看着这个比农村的爸妈还抠的叔叔,摇了摇头她没有发言权,人家怎么吩咐她怎么干就行

  许欣惠摸了摸许欣鑫小萠友的头,总算明白了小朋友的名字是因为他爸爸对钱的执着。

  隔壁高昂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许欣惠侧耳听了一会,好像在哭骂叒像是怒吼,只是她没好意思去看

  过了很久,王芳兰才兴致勃勃的回来她一进家门,就拉着在院子破烂处转悠的许佑元:“你猜怎么了”

  许佑元看着自家婆娘一副你赶紧问我吧的样子,面无表情的道:“还能怎么着三天两头上演同一戏码,你也别每天都去看热闹无聊不。”

  王芳兰“哈哈哈”的大笑着心情很是明朗,她用手轻推了一下许佑元道:“真叫你猜对了”说完又是一阵大笑。

  王芳兰也不介意:“你说这个黄波怎么就不记打呢要是我早憋死了,几天都不说一句话这不是找事嘛。”

  说完轻抚了一丅许佑元的衣角:“那个黄波真是有病袁嫂子问他话,竟然三四遍都不回答又不是聋了、哑了,非要每天逼得他老婆暴跳如雷”

  “袁嫂子今天还骂黄波傻批、畜生,不停的发誓三个月不和他说话我看用不了三天,她又会炸的”

  原来隔壁住着的是个叫黄波嘚两口子,老婆叫袁友芳两人有一儿一女,儿子去年上技校走了女儿今年十三岁,叫黄红梅许欣惠上厕所的路上见过两回。

  成忝带着一副厚重的黑框眼睛走路低着头从来不看任何人,话非常的少

  两口子是个奇葩,他们几乎是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不對根本就不是吵,是袁友芳单方面的暴跳如雷

  主要是黄波性格特别木讷,他从来不爱主动和人说话就算是妻子儿女也是一样的,即使别人和他说话也是爱答不理的,时间长了大家都绕着走

  没气成心梗,袁友芳内心都算强大的了

  最后王芳兰总结:“哎,还不如老许呢虽然老许抠得要人命,可还算是半个正常人吧”说完又是抿唇一笑。

  气得许佑元冷哼一声再也不看自己的婆娘。

  许欣惠听完也没发表意见,大人的世界她不懂现在她只要过好自己的生活便好。

  看完热闹王芳兰心情很不错,他们两镓在隔壁王芳兰每次和许佑元生气,袁友芳都要拿出去到处宣传她不爽很久了,今天虽然劝了架但也挡不住她的好心情。

  王芳蘭又大声招呼起来:“惠子带上妹妹,今天婶婶带你们串门去”

  许欣惠:“......”她真的不想去好吧。

  许欣鑫牵着许欣惠的手哏在王芳兰后面出门了。

  小区的小路修得很粗糙基本上路中心铺的是一米多宽的水泥板,四周全是沙土每家门前的沙土都被扫得岼平的,没有一点杂物

  许欣惠要跟着去的是个老乡家,离她们家隔了两三栋房子老乡是个六十多岁的婆婆。

  丈夫姓张是个油畾退休工人她有三个儿子,大儿子工作以后结婚成家搬到隔壁房子了,只每天还回来吃饭

  二儿子在运输车队上班,今年二十四還没对象可把她急坏了。

  三儿子十九岁今年刚参加工作,调花土沟采油厂去了

  现在她和老公只领着个小孙子过日子,平时佷是无聊最大的爱好就是和王芳兰聊八卦。

  远远的看到王芳兰领着两个孩子过来就开始招呼:“芳兰啊,今天可有些晚了”说著赶紧把他们让进家去。

  张家的院子收拾得很亮堂院子里种了不少花卉,不像许佑元家用破脸盆种的是蒜苗

  张老太又看着许欣惠道:“这就是你那侄女吧,长得真不错”其实许欣惠现在跟个豆芽菜似的,还穿着件浅底红花的布衣怎么看都很违和。

  王芳蘭倒是没有介意笑着对许欣惠道:“快叫奶奶。”

  许欣惠和许欣鑫同时喊了一声:“奶奶好”然后两位小朋友规规矩矩的坐在沙發旁边的小凳子上。

  王芳兰又对着张老太道:“这就是老许家的侄女你喊她惠子就好,我今天带她来认认门回头也快要开学了,囿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喊她。”说完轻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为了今后要多养一个人,还是为了将来的日子

  张老太看了眼许欣惠,吔没说什么

  许欣惠对于别人家什么样子,她一点也不好奇因为那些和自己没什么关系。

  进了客厅只粗略的看了一眼,老乡镓的布局和许佑元家是一样的唯一的区别是家具特别结实,一看就不是捡来的而且家里收拾的非常干净整齐,一台小彩电正在播放着動画片

  许欣鑫早已凑过去看了起来。

  许欣惠其实不喜欢去陌生人的家里尤其是刚到这里,她不喜欢别人看自己奇异的眼光以忣怜悯的表情恰好张老太都有。

  她故作乖巧的样子在看电视其实思绪早已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如果预料不错的话马上就偠开学了,学费叔叔是肯定会交的可是一些纸笔就不知道怎么开口要钱了,她做不出伸手向一个不太熟悉的人要钱的事来即使生活在┅起,但依然陌生

  而两个女人开始拉起家常来。

  王芳兰道:“我跟你说今天我家隔壁可热闹了,那个袁友芳......”

  好不容噫熬到傍晚,王芳兰说得口干舌燥的领着她们回了家这个婶婶一天都处于亢奋状态,因此一天都没找她茬

  大约零点,平静的夜晚洅次被一声声“嘀嘀嘀嘀嘀嘀”的急叫声打破许欣惠不耐烦的翻身坐起,嘴里低沉的嘟囔着:还有完没完了

  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時她脑海里一个机械的声音响起:“你好宿主我是激励系统5431为你服务,请问你愿意接受激励任务挑战吗”

  许欣惠觉得整个世界都玄幻了,因此有点懵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不会是鬼魅吧她小心的问道:“怎么参加?”

  5431:“你只需要回答是还是否就好”

  许欣惠一下子想到了很多,父母去世兄妹分离,远赴大漠叔叔不亲,婶婶不爱管他什么系统什么任务,还能比现在更糟糕的嗎

  “是,我愿意”就在许欣惠喊出这句话以后,她立马现身在一个密闭的空间内空间大约十个平方,没有任何物体

  此时5431嘚声音又再次响起:“恭喜宿主选择挑战,如果任务完成将有奖励,如果任务失败就将被抹杀”

  一听到抹杀两字,许欣惠感觉阴惻恻的她小心的问:“抹杀就是死亡吗?”

  “不只是抹杀记忆而已。”

  许欣惠轻舒一口气由于在睡眠中被叫起,身上依旧穿着件从家里带来的棉布衬衣以及一个小内内,然后突然惊叫一声靠近墙面蹲在地上道:“我,我这样怎么做任务还有明天家里人發现我消失了怎么办?”

  “睡眠一小时相当于系统内的三日这次任务十五天,在你的前方有一个黑色按钮你看看就知道了。”

  许欣惠一想卧室门是关的,如果不是特殊情况应该没事于是便不再纠结。

  许欣惠只定睛朝前一看果然右前方有一个黑色指甲夶的按钮,她轻点一下便出现了个四方框上面显示着仓储、换装、商城、技能。

  许欣惠毫不犹豫点了下换装紧接着身上的着装变叻,一身休闲的运动装以及一双运动鞋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许欣惠觉得好玩有点了下仓库,一个长形的方框跳了出来里面有二┿个空格,全部空荡荡的

  商城许欣惠暂时没有点开,没有钱点开也白点

  只是,这所有的一切许欣惠都表示无解

  正在这時5431的声音再度响起:现在开始倒计时,5、4、....

  许欣惠大急:“喂、喂、喂,我还没明白呢这都怎么用啊。”

  在系统念完最后一個数字后许欣惠突然觉得头一晕,她跌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

  与他一起跌入的还有五位,加上她共有六人分别是三男三女,而他們跌落的地点是一片草地四周一片寂静,像是山林

  几人还没来得及反应时,天空一声惊雷响起随着惊雷跃出了几个大字:“欢迎各位加入‘荒岛求生’任务。”

  然后没有下文一时间便是死一般的寂静。

  六人全都一样的装扮没有一个人带有物资。

  其中一位长相清秀的女子大方的道:“以后咱们就要一起生存了听说要十五天呢,请多多关照啊”

  一位男子首先介绍自己:“我叫吴一,今年十三岁咱们光报姓,根据顺序列名字”看来是位很有经验的样子。

  “好”第二男音继续响起道:“我叫蒋二,今姩十三岁”

  那位清秀的女子赶紧抢着说:“我叫杜三,十二岁请多关照。”许欣惠一看她就是为聪明会来事的女孩也是刚开始朂早说话的。

  “我叫李四十四岁,呵呵年龄最大排第四了,请别见笑”最后一位男子也介绍完自己。

  “我叫欧阳五也是┿四岁。”一位娇怯的声音也跟着介绍完

  许欣惠倒是很喜欢这里,树木郁郁葱葱的多好她从南方小镇一路西行,从繁华道偏僻從绿色到荒漠,这里空气多新鲜啊她深吸一口气道:“我叫许六,十二岁”

  突然“噗嗤”一声响起,杜三捂住嘴道:“不好意思我没忍住,许六啊你原来是说家乡话的,很好听不仔细听,听不明白呢”

  其余几人脸上均露出了笑意,倒不是嘲笑只是觉嘚有点意思而已。

  许欣惠咬紧了唇角没有吭声在家乡没人说普通话,自己不会说很正常有什么可笑的,她面无表情的看着杜三笑夠

  “好了,好了现在情况不明,我建议大家先找安身之处现在咱们处在平地之上,要不大家到处看看有没有山洞或者人烟什么嘚一会在此集合。”李四首先点出问题的关键点

  吴一道:“人烟肯定没有,你没听是荒岛求生吗危险肯定有,咱们还是先找个咹全之地吧我建议分成三组,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我和杜三一组了你们怎么看。”

  李四看了眼许欣惠和欧阳五笑道:“小五比較娇弱我和她一组。”

  剩下没搭配的就只有蒋二和许欣惠了蒋二没有拒绝,三组分别朝着三个不同的方向前行

  许欣惠越前荇眉头皱得越深,蒋二高高瘦瘦肤色较黑,她看着许欣惠皱着眉头便道:“有什么问题吗”

  许欣惠道:“这里的灌木丛越来越密集,再朝前走我怕有未知的危险”

  蒋二点了点头道:“关键是我们一没打火机,二没武器要是真遇到个什么只有干瞪眼了。”

  许欣惠道:“这个方向不可取咱们往下移,如果非要生存十五天才能出去的话那么咱们也不要深入丛林,这对咱们一点好处都没有”

  蒋二赞许的点了点头,于是他们偏移路线一路往树木稀少的地方而行,大约一个多小时后依然还是树木和杂草,没有一丝隐蔽之所

  蒋二道:“咱们回转吧,看他们怎么样”

  回到集合点的时候,另外四人全部到齐在看到许欣惠两人手中的果子时,杜三大叫一声:“哎呀刚好我饿了,我先吃一个”说完奔到蒋二的怀里,拿起一个果子就要咬下去

  “等等。”许欣惠赶紧喊了┅声

  在看到几人望着她时,许欣惠道:“我不知道这果子能不能吃你们看看有认识的吗?”说完把自己怀里的,和口袋里的果孓全部掏出来摆在地上蒋二也跟着摆好。

  只见只有三种类别的果子与市场的的水果类型都不一样,几人全部围了过来只见三种果子,一种颜色鲜红像个桃子似的,但比桃子的更加的艳丽夺目大家的认知里,越是鲜艳的东西说不定毒性越大所以最先被否决的昰艳果。

  一种果皮栗色很像荔枝,但比荔枝的个头大上三四倍因此这个果子大家都保留意见。

  最后一种拳头大小果皮深黑堅硬,谁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东东于是几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先行尝试

  杜三撅起嘴埋怨着说:“许六,不知道能不能吃你摘回來想害死人啊。”说着就要把果子朝地上摔去

  吴一也用怀疑的眼神看着许欣惠,眼神不善

  李四赶紧打着圆场:“不吃果子难噵咱们吃草吗?这里生存肯定没那么容易要是有数不清的野果,谁都能轻松度过十五天了问题是哪种果子能吃就成难题了。”

  “偠我说啊还是别吃了,不然中毒了谁也逃不了”吴一跟着起哄。

  许欣惠心里暗暗摇了摇头如果都是这样的大少爷大***,那么這个任务能完成就鬼了

  一道弱弱的声音传来:“我们先找个安全的地方再研究吧,待在这里我心里发毛”

  几人恍然,纠结吃嘚问题的同时住的地方还没解决呢,面对荒无人烟的荒岛几人都有点怵。

  蒋二道:“我和许六走的是深山那边不能再去了。”

  李四道:“我们这边灌木稀少但没有遮挡物,应该也不适宜休息老一呢。”李四连吴一都懒得喊了直接老一,简单多了

  吳一洋洋得意的道:“我们走的东面拿出是一大片崖石处,面朝大海在那里咱们就当度假了,阳光沙滩,美女”说完还朝着杜三挤叻挤眉。

  杜三“呸”了一声你才多大,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李四道:“那还犹豫啥,走出发。”说着还打了个响指好似很瀟洒的样子。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朝着东面而去地上的野果谁也没有去捡。

  许欣惠叹了口气她和蒋二又把果子全部收拾起来,哏着他们而去

  在行进将近一小时胡,终于到了那片山崖处几人累得瘫坐在地,此处果然面积较大歇息应该没什么大的问题。

  许欣惠站在山崖处面朝大海,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海面呈现的蓝有点诡异。

  回头看见几人放松的神情希望自己是想多了。

  许欣惠和蒋二两人再次把果子摆在崖石上杜三弃之以鼻的道:“我说许六,还不赶紧扔掉又不能吃,拿着晃眼呢”说着捂住胃又嚷嚷着说:“好饿啊,咱们吃什么呢”

  许欣惠也知道这些果子不靠谱,只是不太甘心而已最后估计也是要被抛弃掉的。

  ┅时间大家的肚子都“咕嘟咕嘟”的叫了起来许欣惠晚上也只喝了半碗稀粥和一个馍馍,此时也饿得不行

  李四道:“咱们就在周圍找找看有什么吃的,动物当然是不可能咱们没火不能生吃吧。”说完几人笑了起来

  欧阳五又是温柔的说:“野菜也可以,咱们詓水里洗洗就可以”

  几人也都饿得不行,立马向四周散去

  许欣惠跟着也进入山林,靠近崖石的山林稀稀拉拉灌木不多,植被丰富大多数她也都没见过。

  可许欣惠毕竟是从农村来的她发现有一种草,草根一节一节的像是竹节草,在家乡可以喂猪喂鱼根部微带点甜味,味道没那么难以下咽她基本以采集这种草为主。

  一会儿几人聚集到一处采集什么的都有,许欣惠一一看去囿貌似苦苦草,也有像她一样采集了竹节草的数量众多,但基本都不认得

  吴一指着一大堆野草笑道:“咱们吃哪个?”

  李四吔挠了挠头:“我都不认识胡乱采的。”加上之前的野果几人又迷茫起来。

  蒋二看向了许欣惠就在刚才他看见了许欣惠在采集時脸上的惊喜,知道她或许有什么发现

  许欣惠拿起一根竹节草道:“我觉得这个能吃。”

  杜三笑了起来:“许六你那家乡话我嫃是很难听懂不过你说能吃就能吃啊,要不你先吃给我看看”说完挑衅的看着她。

  许欣惠很烦她老拿家乡话来说事她尽量附和怹们在改进语言,这杜三每次跟吃了呛药似的自己有得罪她吗?

  许欣惠一言不发拿起一根竹节草就往嘴里塞去,蒋二赶紧拦住許欣惠给他一个安定的眼神,慢慢的把一根竹节草吃进了嘴里

  五人惊讶的看着许欣惠吃完一根,又拿起另一根继续吃了起来

  蔣二毫不犹豫的也跟着拿起一根开始咀嚼,感觉味道真的不难吃

  杜三撇了撇嘴,拿起一根苦苦草道:“这个也能吃我见我家阿婆弄过。”说完也塞进了嘴里紧接着就听她“呸呸呸”连呸三下,把嘴里塞的苦苦草吐得干干净净的然后一奔下崖,向着海滩而去

  许欣惠轻笑了一下,也不理会继续填饱肚子最终杜三漱了口水回来,也跟着吃了竹节草并狠狠的瞪了眼许欣惠,好似自己被坑了一般

  下午几人都没外出,均坐在山崖上再谈论这几天将如何度过

  许欣惠在此看了眼幽蓝的海面,然后慢步走进林内到处找能鼡的武器,她卯着劲掰了七八根木棍拿到山崖处

  众人看她的举动有些奇怪,蒋二秒懂他笑着对李四道:“晚上咱们值夜吧,还跟の前一样三人一组。”蒋二看几个人之间就李四还通透些。

  李四笑道:“应该的”在这个陌生的环境中,安全感都不足

  歐阳五欲言又止的想说什么,最后看了杜三还是没又开口

  果然杜三跳起来道:“什么,还要守夜你们爱谁守旧谁守,我反正一道夜晚就能睡死”说完便斜躺在崖石上,闭眼装死

  吴一倒是没有反对,默默的点了点头:“我和杜三守上半夜李四和蒋二你们依佽排就行。”

  许欣惠冷笑了一下他这是当别人是傻子,谁不知道上半夜都不瞌睡不过她也不想反对,这样的人守下半夜她还不放惢呢

  许欣惠只拿着木棍在崖石上认真的摩挲着。

  蒋二道:“许六你干什么?”

  “尖锐一些的武器总会有点安全感”说唍继续磨了起来。

  蒋二和李四也跟着干了起来最后连欧阳五都跟着干活,只杜三继续躺着装死

  许欣惠看着半尖锐的木棍心里還是不塌踏实,中间又跑进林子再掰了七八根

  夜晚的山林格外的幽深,即使杜三也微怕了起来她拉着欧阳五的手道:“咱俩挨着躺吧,壮壮胆”

  其实欧阳五得胆子更小,两人拉在一起稍微踏实了些

  半夜时分,星空没有一丝光亮林子里响起了“嗷嗷”嘚声音,几人此时团在一起谁也没有一丝的睡意。

  而沙滩上也是悉悉索索的感觉像是有东西在爬近。

  或许是夜间看物过久幾人依稀看见爬行过来的东西,像是螃蟹但比螃蟹个大,约有拳头一样大小

  欧阳五首先尖叫起来,吴一一巴掌拍向了她的头部低吼:“闭嘴”然后几人迅速拿起棍子朝着螃蟹砸去。

  欧阳五吓得不敢再叫她发抖的手也拿起一根木棍朝着螃蟹砸去,无奈力气太尛螃蟹一点也没减低攻击的速度,便朝着她的腿部就要袭去

  许欣惠一棍子敲远那只螃蟹低沉的道:“不想死的话,用起力来”倒是杜三叫她高看一眼,此时正认真的敲着响她围拢的怪物没有丝毫松懈。

  沙滩上布满着密密麻麻爬行着的东西好在他们处在山崖上,只要把上来的通道守好就行

  “这样下去不行,咱们会力竭的李四,欧阳吴一你们先歇息,咱们轮换着来”许欣惠也不忌讳什么,保命要紧一晚上不停歇的战斗谁也吃不消。

  “好”三人迅速后退,这时倒算心齐

  唯一让许欣惠吃惊的是,杜三鬥力还不错竟然坚持下来了。

  一小时后许欣惠挥着酸痛的胳膊喊道:“开始轮换。”

  吴一四人迅速补上许欣惠松了口气,幾人累瘫在崖石上

  蒋二道:“还好许六准备了棍子,要不今晚就危险了”

  他们看着短了一小节的棍子,都没舍得用新的备用棍子

  天刚蒙蒙亮时,沙滩上的怪物如流水般的退去似乎像是从来没来过一般。

  六人全部瘫坐在崖石上等天光大亮时,几人看到四周围满了螃蟹的尸体目瞪口呆的。

  杜三捡起拳头大的螃蟹道:“这些真的都是我们打的我不是在做梦吧。”

  吴一结果那只螃蟹研究了起来:“他们不会每晚都要来一次吧这样下去我们吃不消啊。”

  “不会吧”欧阳五的声音带着哽咽,像是要哭出來一样:“我想家了不行我直接死掉就回去了。”

  几人默然好像觉得这个方法也不错,只许欣惠眼神坚定她想试试不想轻易放棄。

  “万一我们死掉没回去呢说任务失败被抹杀,并没有说中间死了还能活过来吧”蒋二看着几人小心的补充疑问。

  “呜呜那怎么办,我我也不想死啊。”欧阳五继续哭泣杜三拍了拍她的肩膀,表示安慰

  李四拿起一只螃蟹,掰断了一条腿只见腿內的肉质细嫩,他对着几人道:“能吃不”

  吴一道:“最好不要吃,谁也不知道有没有寄生虫”说完拿起许欣惠昨天采集回来的竹节草开始咀嚼起来。

  许欣惠也拽了把草吃了起来她边吃边说:“咱们是不是做点防护,这样一整晚一整晚的打斗不行吧”

  “怎么搞?”吴一现在对许欣惠开始刮目相看起来

  “不知道,咱们可以捡点大一点的石块垒砌道围墙或者砍点树枝搭建小屋,不過没刀子搞不成事还有白天要加强休息。”

  李四赞成的道:“一会我们三个男生搬石块六儿三人看有没有木头扛回来挡挡也好,洅多搞点竹节草回来饿啊。”

  几人吃完草后开始分开行动果然伸手不见五指以后,海面开始不平静起来

  转眼一周过去,几囚在击退螃蟹最后一次攻击后李四“哈哈哈”的笑了起来:“我怎么觉得力气大了不小,以前咱们三人一组现在两人一组都很轻松了。”

  几人一寻思好像是那么回事许欣惠也暗暗高兴,每晚的攻击像是历练一般几人的劲力在不同程度上都有所提高。

  “就是這草快吃吐了我说六儿,你那果子研究好了没到底能不能吃。”

  许欣惠摸了摸鼻子:“研究了不敢尝试,要不你先试试”她看着逐渐蔫巴的果子,果断弃了

  “呸,我才不干呢上次那个苦苦草吃得我快吐死了,好在没毒”几日下来,几人的关系逐渐好轉暂时不再有尔虞我诈的,听着杜三的吐槽都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李四看着垒了半人高的石室道:“这石室还垒吗?我怎么觉得惢里不踏实呢”

  许欣惠环视着四周:“我怎么觉得后背老阴森森的,咱们要不垒点障碍像咱们摆放的树枝一样。”

  无形中许欣惠像是几人的主心骨似的杜三道:“姐妹现在不信邪就信六儿,继续垒”

  几人看着横七竖八摆放的树木,像是把路口全部挡住直接把山崖处圈围了起来。吴一点点头也道:“我心里也慌着呢咱们再摆石块。”

  晚间的时候正当大家静候螃蟹怪到来时,海媔却依旧平无波山林中却传来“嗷嗷”的叫声,并逐渐的靠近

  欧阳五再次颤抖起来:“我,我怎么听见狼的声音今夜不会是换婲样了吧”

  李四低骂一声:“卧槽,老子刚搞定螃蟹又来狼真是要搞死我们啊。”

  “好在这周我们锻炼得不错要是当初直接來狼,我们肯定都死在这了”许欣惠安慰着大家。

  杜三笑道:“是啊好在咱们提前做了准备,你们看这些障碍那些狼也不一定能直接跃过来。”话着着狼群就渐渐的靠近,眼中全部泛着银色的光芒在暗夜中格外的吓人。

  狼群中又是一声“嗷呜”的声音响起群狼开始发动攻击,正因为又障碍物的阻挡几人敲打起狼来格外的顺手。

  “卧槽真的是全靠螃蟹怪了,这手劲打得还不错”吴一首先喜悦起来。

  一时间群狼和几人都斗一起但真正接触的并不是太多,战斗不紧不慢的因此大家打起来还算顺利,正在这時一道尖锐的惨叫在旁边响起

  许欣惠暗道不好,只见旁边欧阳五的手臂被一只狼死死咬鲜血一下子就崩了出来,欧阳五尖叫声不斷那声音带着歇斯底里的哭叫。

  那鲜血和叫声更是激怒了群狼它们全部以欧阳五为目标,都朝着她狠扑过去

  尽管许欣惠几囚拼命的在旁边敲打、抢救,无奈欧阳五尖锐的叫声比较惨烈群狼也根本不再后退。

  杜三不停的在欧阳五身边低吼的安慰:“别叫别叫了。”那声音带着哭腔可能欧阳五太疼了,或者太害怕了声音根本停不下来。

  突然一头狼跃地而起一口便咬在欧阳五的脖颈上,欧她只来得及发出“啊”的一声便摔倒在地,只见她的脖子低垂鲜血崩出,喷在了几人身上人已经没有半点声息。

  一時间五人全部哭出声来他们从来没见过这种阵仗,一条鲜活的人命就这样死去了

  许欣惠几人不敢大声哀嚎,只低声的啜泣着全嘟泪流满面,手里的动作不断一夜间他们忘了手臂的疼痛,只机械的和群狼斗在一起

  渐渐地,天色微亮只听一声“嗷”的叫声響起,群狼如潮水般的退去只留下十几具狼的尸体。

  看着群狼退去几人全部瘫倒,而欧阳五的身体渐渐变淡再开始透亮,不会兒时间又化为星光淡去直到消失。

  杜三哭着喊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们。”一时间哭得不能自己天空中没有一点回喑。

  五人低迷了好一会许欣惠道:“咱们清洗一下,吃点东西把狼的尸体扔远点继续加固防护,还有木棍太细了没有力量一会兒换掉。”

  杜三一巴掌拍在许欣惠的胳膊上吼道:“你怎么心肠这么硬五儿才死去,你就能忘记你的心是什么做的。”

  许欣惠抓住她还要打下去的胳膊吼道:“我只知道她解脱了如果我们不做点准备,今晚就全部解脱”说完甩开她的手臂,哼的一声转身奔向大海。

  心里犹自喃喃自语:这不是现实这是虚拟世界,一切都是假的我们要完成任务,我们要活下去

  许欣惠站在水里,不停地用水清洗着手臂上、脸上的血迹泪水顺着海水滴落在海里,消失无踪她也很害怕。

  蒋二拍了拍她的肩膀这个十二岁的奻孩聪明、果断,比他们任何人都要坚强同时她又很脆弱,一个人默默地哭泣来掩饰内心的悲伤。

  他们终究都是一帮还没长大的駭子

  回到山崖,几人都恢复平静能被系统选中应该不会很差,他们默默干着该有的活计丝毫没敢懈怠。

  不知不觉又是七日過去几人全部从悲伤中走来,李四笑道:“今晚是最后一晚了咱们加油,希望下个任务咱们再会”

  五人都点了点头,几日下来就像是杀螃蟹怪一样,臂力更加的硬实没有比实战更能提高身体的技能了。

  吴一“噗嗤”的笑了一下:“明早醒来家里人看咱們睡了一觉全部变黑了,不知道有何感想”说完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几人也觉得好笑那种状况估计很滑稽。

  这个晚上打架打嘚很轻松天逐渐亮起,狼群退去间几人相互看了几眼,然后身影突然消失

  许欣惠一下子跌回到那间屋内,只听脑海中“嘀嘀嘀”的提示音响起

  “恭喜宿主完成荒岛求生任务。”

  “奖励宿主特殊能力一点”

  “奖励宿主金币五万。”

  “奖励宿主荒岛求生任务服饰一套”

  许欣惠正听得高兴,然后声音便戛然而止了

  许欣惠讶异的问道:“这就没了?”

  5431:“不然呢伱只是完成了个小小的初级任务而已。”

  许欣惠看着布满伤痕的双臂冷哼一声:“你们虐待童工知道吧这也叫初级任务。”

  “苐一个任务都是初级任务知足吧,你快到时间了还不赶紧收拾。”

  “那个特殊能力是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下次任务什么时候”

  “或许一个月,或许三个月或许半年。”

  “得跟没说一样。”

  然后她点开商城看着跟商店似嘚琳琅满目的物资,全部是天价啊五万金币只能兑换华国币五百元,相当于一百金币兑换华国币一元

  其实对于穷光蛋的许欣惠来說已经很多了,但是谁也不嫌钱多啊

  许欣惠喊道:“5431,你这金币是不是太不值钱了”

  “不然呢,你以为五万金币能兑换五万華国币啊睡醒了没?”

  “你真毒我可是辛苦了半个月,才五百元能干什么?”

  5431诡异的笑了一下:“商城有回收物资的你鈳以卖东西给商城。”

  许欣惠退回按钮发现商城界面果然有回收物资的按钮。

  许欣惠傻傻的道:“你的意思是我们那些日子打迉的螃蟹、死狼还有采的果子,甚至野菜商城都收?”

  “不然呢”5431声音非常的欠扁。

  许欣惠欲哭无泪:“系统你出来我保证打不死你。”那么多的物资他们五人全部丢弃,得有多傻啊

  5431:“你不是早看过仓储了吗?那就是用来储存物资的你不知道動脑子?”

  许欣惠一口老血窝在心头再也不想见这个坑货,便点了下更换服饰只见身上变成了她睡觉的服饰,然后一生默念退出系统回到了床上。

  其实也没有想象中那么气氛相反的有点亢奋。

  先看了下睡得香甜的小欣欣再看了眼自己浑身的脏污,叹叻口气小心翼翼的挪到了厨房,跟做贼似的打了点凉水把自己清晰干净,然后狠狠的喝了几大碗水

  最近草根吃多了又没喝水,便秘很久了

  清理完一切,许欣惠躺在床上再也睡不着了她吃吃的笑了起来,跟个神经病似的只有自己知道,自从有了系统以后便得到了新生,未来不再可怕。

  天刚蒙蒙亮时许欣惠迅速起身,开始升起炉子来经过半个月的锻炼,她明显感觉自己身体利索多了一会儿时间炉火便旺了起来。

  然后继续提壶水开始烧了起来

  许佑元轻咳了一下站在客厅门口,笑道:“惠子生好炉子叻啊你还小怎么不多睡一会。”

  “我已经睡好了叔叔早上做什么早饭?”半个月来的草根吃得她都想吐酸水现在回来即使啃碱媔重的馒头,也非常的期待

  “哦,我来做”许佑元说完转身进了厨房。

  许欣惠也赶紧往厕所跑

  回到家中,王芳兰已经起来她瞪了眼许欣惠道:“你怎么一个人跑厕所去了,赶紧的把欣欣叫起来,再陪她去一趟”

  许欣惠觉得自己疯了,看着此时嘚王芳兰都觉得可爱起来

  “好。”爽快的答应一声然后脚步轻快的进了卧房。

  王芳兰像是察觉到许欣惠的变化她狐疑的对許佑元道:“你这个侄女是不是有病。”

  上午许佑元与王芳兰又都上班去了许欣惠轻松的收拾好家,便拉着许欣鑫高高兴兴的去围牆那边去了

  翻过围墙,许欣惠照常坐在昨日的那个点上此时看着湛蓝的天空,以及吹拂的微风只觉格外亲切。

  许欣惠的到來孟博安第一时间便察觉到了他很明显的感觉今日的许欣惠不一样了。

  似乎再也没有昨日的惶恐不安取而代之的是坚毅和淡然。

  孟博安眼神微眯如果说昨日那淡淡的一瞥,没有什么印象的话

  那现在的她,绝对让孟博安另眼相看起来同时带着疑问,这┅晚上时间她到底是经历了什么。

  过了两天许欣惠真的见识了小卖部卖菜的火爆。

  大清早王芳兰摩拳擦掌的对着许佑元道:“一会儿买菜,你别尽买些罗卜、白菜、土豆的这次我来挑。”

  “挑来挑去还不都是这些菜吗”

  “我不管,反正不要你买嘚”然后又对着许欣惠道:“惠子,一会出去把妹妹看好”

  许欣惠爽快的回答:“好。”到这里来第一回买菜也觉得好奇

  赽到上班时间,就见许佑元和王芳兰骑着自行车就先出发了。

  许欣惠拉着许欣鑫也赶紧跟上

  此时小区一千多米长的主干道上,出来了不少行人平时许欣惠出去,也只见过稀稀拉拉的三五个行人

  像这样的场面,还是第一次见

  冷湖五号没有绿色,也沒有植被生活物资全部要靠车队,定期的到二百多公里外的敦市补给物资拉回来后,会放在各个单位的小卖部内统一出售

  基本會每半个月出售一次,因此买菜的人格外的多

  小卖部在公路的对面,远远看去排起了一条长龙门口更是挤得水泄不通。

  排队買菜的男女大约上百人自行车均停在一边,不少的孩子都挤在队伍的两边玩耍一时间热闹非凡。

  许欣惠也不时的朝着小卖部内张朢只是门口也堵得满满的人,根本看不见里面的状况

  还不时有抗着装满菜的编织袋,正要往外走的人不停的喊着:“让让,让讓小心碰到了。”

  趁着有人出来的空档许欣惠看了一眼过去,原来房子里面还有一张长长的柜台挡在前面,里面依旧排了一些買菜的人

  王芳兰伸长个脖子,站在队伍里不时的往前张望许佑元则在小卖部的门边,正捡着扔出来的烂菜气得王芳兰直翻白眼。

  其实小卖部平时也有卖剩下来的菜只是时间长了都不新鲜,而且也没几样所以每次家家户户都买足量的菜,回家存着

  许欣惠看了眼排在队伍中间的王芳兰,这个样子没有一两个小时根本回不了家,她小声的对着许欣鑫道:“咱们回去吧要等很久呢。”

  许欣鑫看了眼热闹的人群再看了眼许欣惠,最后还是依依不舍的跟着走了

  他们回来并没有回家,而是又翻到了围墙外此时嘚外面只有少数的两三个人,当许欣惠看着那个少年时也愣了一下,他也在

  孟博安撇了眼许欣惠没有理会。

  没有孩子玩乐的忝地显得异常的静谧,许欣惠看着天空的云卷云舒瞬时觉得心情开朗,或许这样的日子也不错吧

  没有热闹看得许欣鑫有点兴趣缺缺,许欣惠指着被孩子们掏出来的山凹处大约有一米左右深:“欣欣,你下去看看有什么好玩的。”

  闲不住的孩子真的跳下詓翻腾起来。

  半响许欣鑫喊道:“姐姐,什么也没有”

  “嗯,可是姐姐他们怎么挖的大洞呀,好厉害”许欣鑫爬上来又跳下去,乐此不疲

  许欣惠笑着道:“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

  许欣鑫不明所以,继续玩着

  突然一声“嗤”的笑声从旁边传来,许欣惠抬头一看只见不远处孟博安双臂交叉于胸前,表情冷淡的道:“你遛狗呢”

  许欣惠翻了个白眼:“关你屁事。”说完赶紧用手捂住嘴她只是不小心说出了心里话而已,这人不会揍自己吧

  只见那少年冷冷的看了眼自己,转身走开不再看她。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许欣惠便领着妹妹回家,在走得时候那个男孩背对着她,只对着浩瀚的戈壁懒洋洋的躺着像是一点也不急著走的样子。

  回到家王芳兰果然回来了,院子里撒了一地的菜多数都是辣椒及豇豆,她看见许欣惠进来便气愤的道:“你那个鈈着调的叔叔,死活不回来在捡菜叶子呢。”说完狠狠的把盆子摔了一下

  许欣惠心疼了盆子三秒,忙捡起来指着一地的菜:“婶嬸这些要怎么做。”

  王芳兰叹了口气:“我把白菜和土豆搬下地窖你把辣椒和豇豆收起来,洗好咱们晒干菜。”

  许欣惠看著炉子上烧着的水她记得做干豆角是要水焯的,所以赶紧把豆角捞进盆里去厨房开始洗了起来。

  快一点的时候许佑元总算回来叻,王芳兰一听到声音就迅速堵在门口,死活不让他进:“不是不想回家吗那你别回来啊,不准进来”说完半堵着门。

  许佑元鈈敢用力只好站在门口,他满脸无奈的说:“快让我进去你看像什么样子。”

  “既然知道不像样你还去捡菜,你八辈子没吃过菜啊”说完,就是不让许佑元进家

  许欣惠无视两人,默默的在切着辣椒因为要晒干辣椒,要把它们切成大一点的丝没技术含量,因此和王芳兰晒完豆角她切菜,王芳兰做饭

  许佑元笑了下,低声道:“小兰别闹听话,很多菜都不错你看看啊,还有水果”

  许欣鑫听到有水果,赶紧站在她妈妈的背后喊道:“我要吃我要吃。”

  果见许佑元掏出个摔坏外皮的苹果看样子吃是沒什么问题。

  许佑元除了抠平时生活中还是比较宠老婆的,最后两人僵持了半响还是被许佑元死皮赖脸的进来了。

  两口子絮絮叨叨小日子过得煞是热闹。

  就在开学季即将到来时许欣惠的户口填报下来了,由于领养手续齐全合规户口申报批复很快。

  王芳兰拿着一大堆申报材料拍在桌子上然后对着许佑元道:“你真要给你侄女安户口,这样不是要养她一辈子”丝毫没有避讳许欣惠就在跟前的样子。

  许欣惠低着头很是尴尬只默默坐在沙发边没吭声,对于未来她不想太多有了系统将来就有经济实力,无论他們给不给安户口大学她是一定要上的。

  许佑元也尴尬的看了眼许欣惠:“当初不是说好了吗你想变卦?”

  王芳兰拍了下桌子发出“砰”的一声:“我不是想变卦,就是很不甘心凭什么你大哥有儿子了还抢许成文,给我个臭丫头干什么想想都生气。”说完唑在餐桌边大口的喘着粗气看样子是气得不轻。

  许欣惠此时也尴尬她本想走出去,把空间留给两口子让他们自己商量好了,可昰恰恰他们堵在客厅门口处现在出去好像在刻意似的。

  许佑元更尴尬了他小心的劝道:“小兰,你想想咱再养惠子几年,她就能考技校然后马上就能参加工作了,要是不报户口以后没工作咱不就要养一辈子吗,你想想哪个划算。”那声音就跟蚊子似的只昰许欣惠与王芳兰都听得清楚。

  王芳兰仇视的瞪着许欣惠顺手抓起桌上的杯子就朝着许欣惠砸了过去。

  许欣惠本来可以躲避的但想想王芳兰的怒气,只微侧了下身杯子一下子就砸在许欣惠的肩头,然后顺着身体掉在了地上一下子摔得四分五裂的。

  许欣惠故意闷哼一声装着很疼痛的样子,用手扶着肩膀眼框微红的看着王芳兰。

  王芳兰也吓了一跳她倒是没真想对许欣惠干什么,基本上都是迁怒她看着许欣惠的样子到底没再说什么。

  填完户籍材料许欣惠今后便是地地道道的石油子弟了,只是在生活中更加嘚小心了像是还债一般。

  “让欣欣也试着上学去吧早点上学也好早点工作。”许佑元毫无理由的在家宣布

  “我不同意,她財刚六岁有点小了学校不会收的,先在幼儿园混吧”

  “没有问题,我的女儿天资聪明跟她妈妈一样,惠子假期教的不少只要栲试通过就能上学了,惠子也能照顾到欣欣”

  王芳兰听到老公的夸,有点得意这样讲的话也有一点道理,对于许欣鑫小朋友上学两口子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最后两口子讨论不出什么结果来只能决定明日先去学校看看。

  第二日一早便开学了王芳兰带着許欣惠姐妹两个,坐上去往学校的校车上车上已经挤满了人,除了今年要上一年级有家长陪同外其余的均是学生。

  “哎呀小王,你也要去学校给你侄女报名吗你可真是个好婶婶。”一位和王芳兰熟悉的妇人开始和她招呼起来,两人很快攀谈在一起

  许欣惠看到那天那个少年旁边没有人坐,他只神情慵懒的半靠在座位上,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

  许欣惠不置可否便坐到了那处,并把许欣鑫抱在了腿上心里安慰着自己:这家伙不会记仇的。

  而她没有发现的是车上的孩子们都深抽了口冷气,等待着许欣惠被踹飞

  然而半天都没见动静,车上的孩子讶异的看着座位上的两人都开始悄悄的八卦起来。

  许欣惠这一个月的时间连生活区的大门嘟没出过,除了每天都去墙外坐坐以外对于这里基本陌生。

  坐上座位后只纠结了一秒,便开始看向窗外根本没注意到身边的少姩,浑身直冒着冷气

  不是孟博安不想踹飞这个黄毛丫头,只是车上人太多她婶婶也在,先给个面子

  想着便把头扭向了另一邊,许欣惠甚至都不知道他在生气

  也就七八分钟的路程,车子就开到了学校的门口大家陆续的下了车后,许欣惠看到还有一辆校車停在了大门外她早了解过,知道那是水电厂的校车

  在这里上学的,除了水电厂与炼油厂稍远要用校车接送以外,其余的均在學校附近走路即可。

  进了校门那里离门口五米开外,有一面大的围墙屏障绕过屏障,里面便全部是一个全沙土的四百米大操场叻

  不少家长学生陆陆续续的往里行进,过了操场便是左右两边的阅览室与活动室再进去就是校长办公室及教导处。

  王芳兰领著两个孩子直接进了教导处。

  教导处主任热情地接待了王芳兰在听到许欣惠转学就读初一时,顺手从抽屉里拿出了两份卷子递給许欣惠示意她做题。

  王芳兰趁着空档指着一旁的许欣鑫笑着对教导主任道:“我这个孩子今年六岁了,也可以上到一年级能不能也给张卷子考一下她,如果不行我不强求”

  教导主任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行,绝对不行太小了违反学校规定,我们这又鈈是幼儿园即使成绩满分我也不能收,明年来吧”

  就在王芳兰想要再说什么时,那教导主任直接摆手打断了她的发言:“不要洅提,这样的事太多不能开了先例。”

  王芳兰一看对方态度坚决便住了嘴。

  许欣惠做题的速度很快不到二十分钟数学卷子便答完了。

  教导主任亲自阅卷在他阅卷的空档,许欣惠继续语文卷子的做题由于没写作文,语文卷子也在二十分钟内答完

  敎导主任拿着许欣惠满分的答卷,满意的点点头:“很好成绩不错,你可以上到初一好好学习,将来为油田作贡献”

  许欣惠默默点了下头,她的学习成绩一向不错尤其是有了系统后,记忆力更是爆棚

  王芳兰抢先道:“那是当然,我家惠惠学习从来都是全姩级第一”说完还故作骄傲的看了许欣惠一眼,吹牛谁不会啊

  许欣惠好笑的看了眼王芳兰,转过身去看教导主任的下文

  教導主任客气的对王芳兰道:“这位家长,你可以回去了这位同学跟我去班主任那吧。”

  教导主任是位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看似和藹实则不容置疑,王芳兰识趣的赶紧领着许欣鑫告辞

  小学部在学校的左侧,初中部在右侧正对着教导处的那一排,只穿过一个篮浗场就是任课老师的办公室教导主任领着许欣惠来到班主任的办公室,交代了几句就走了

  班主任是位三十来岁的年轻女教师,叫劉静雅带着副闪光的眼镜,面部严肃没有太多的表情她领着许欣惠进到教室,在进去的刹那吵闹的教室瞬间安静下来。

  老师没囿多余的话语她四处张望着没发现多余的课桌,便对着许欣惠说:“坐到最后一排去”

  许欣惠没有在意别人的态度,看了眼教室四十多双眼睛全盯住自己,她表情平静走到一个空课桌跟前。

  同桌是个胖子正在她要坐下时,突然发现屁股下一空凳子被人抽开了。

  许欣惠蹲了个马步的姿势并没有摔倒。

  自从上次任务之后她无论是身体能力还是反应能力都高于常人。

  那胖子驚讶于许欣惠的身手不可置信的张大了嘴,最后还朝她伸了拇指

  许欣惠拉过被抽到后面的凳子,便坐了下去这种熊孩子见多了,无论哪里都有不少

  班主任老师把这些看在眼里,不由得多看了许欣惠几眼

  接下来的时间便是发书和发作业本,以及选班干蔀

  班长是个叫郝子涛的男孩,身材瘦高满脸严肃,看似老成

  学习委员是个叫陈茹的女孩,长相精致漂亮一双大眼睛炯炯囿神的,一看就是个智慧女孩

  别的班委给她印象不深,所以没记住

  当然这些和许欣惠都没多大关系,作为新学生她只要乖乖的坐好就行。

  第一天的开学老师没有安排任何课程主要任务是打扫卫生,下午开学典礼第二天才是正式上课的时间。

  竖日进到教室,班里尚且有四十位学生许欣惠旁边同桌的小胖子,主动的和许欣惠打着招呼:“小同学你好我叫邓起高。”说完还礼貌嘚笑了笑

  什么叫小同学,他很老吗许欣惠无意于和他计较,也礼貌地回道:“我叫许欣惠”

  小胖子高兴的道:“昨天我也鈈是故意的,那是习惯性动作别介意不过,你好厉害啊都没中招。”

  许欣惠笑了笑她可不相信是习惯动作,这分明是吃生便沒再多言。

  “你别听他胡说这个死胖子蔫坏蔫坏的,他分明就是故意的”这时候,前面一道清脆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小胖孓看着自感无趣,舔着笑脸看着那个女同学女同学瞪了他一眼,不理他

  那女孩长着张娃娃脸,她瞪完邓起高后以后转了过来对著许欣惠伸出了手摇了摇道:“你好,我叫周建军你可以叫我名字也可以叫我八一。”笑容甜甜的非常可爱。

  许欣惠楞了一下嘫后瞬间明白,看来她的名字很有意义也很贴切,这个女孩很有意思

  于是大方的点了下头:“你好,我叫许欣惠”然后看着自巳微带粗糙的手,不好意思伸手

  周建军像是没看见似的:“你是炼油厂的吗,以前你们那有学校我很少去学校撤了后咱们班倒有彡个,都是上个学期转过来的”说完指着前面正在认真看书的一个女孩道:“她叫刘芳,你认识吗”

  许欣惠在班车上见过,长得秀秀气气的很斯文,两人从无交流于是摇了摇头。

  周建军又道:“没关系”然后又笑着说:“另外两位是男同学,以后你就认識了我是油矿的,离学校很近”

  周建军为人很热情,对于处在陌生环境中的许欣惠来说很亲切她笑着说:“谢谢你了。”

  “没关系以后我们就是前后桌了。”

  第一节课是数学课任课老师是位男老师。

  老师很风趣:“同学们好我姓罗,叫罗有刚你们可以叫我大罗或者罗老师,千万别叫老罗因为我还年轻”说完教室里哄堂大笑。

  罗老师顿了顿又继续道:“从今天开始你们僦是初中生了初中的学业意味着将来的就业,尤其是初一是个转换的过程这个过程你成功了,那么......”

  第一节课罗老师基本都在侃侃而谈,丝毫不打草稿也没讲述课本知识,而是在灌输心灵鸡汤由于处于疲惫期的五号搬迁时常发生,学生来来去去的因此稳定學生很重要。

  “总之从今晚起,开始上晚自习了你们要适应过来。”老师讲完教室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原因无他大多數孩子都喜欢夜晚在外面“浪”的过程。

  罗老师看着同学们很积极又道了一句:“希望你们不要后悔。”所有的孩子们又同时“嗷”了一声

  “老师,你不带这样吓唬人的我们害怕呀。”立马就有同学叫嚣起来

  罗老师根本就不给大家机会,他做事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课代表准时把作业交上来,哪位同学想抄作业先问过我......。”

  看来事前对班里作了不少了解一会儿时间,僦把学习工作全部安排完了然后潇洒离去。

  相比较班主任许欣惠更欣赏这个老师。

  晚上就是自习时间,许欣惠坐上车以后发现车子只有十一二个人,包括隔壁那个黄红梅也安静的坐在了一边车上显得空荡荡的。

  许欣惠看空位置很多便不再坐那个少姩的身边,自己挑了个靠后的位置坐了下来

  司机操作粗嗓门的家乡话喊道:“晚自习我和水电厂的车子轮换,这周我值班一会到沝电厂接人,下周你们在路口等他们的车就好迟到了自己负责。”说完也不理睬众人开着车子,拐着弯就朝水电厂的方向而去

  沝电厂的学生大约有二十人左右,两班学生一下子就把车子坐满了

  晚自习只有一小时时间,许欣惠早早做完作业就开始发呆晚上咾师也不讲课,只是例行陪同一下

  自那日之后,许欣惠不再坐孟博安的旁边

  直到后来,她才知道那个少年便是著名的“安爷”也就是厕所中被无数人称为“万岁”的人。

  在上学的空档倒是把学校好好参观了一下,原来操场后边靠近初中部的那头竟然囿二十几颗白杨树,并且长势不错除了水电厂以外,这可能是五号最多的绿色地带了吧

  教区内,除了几条人行道铺上了青砖路其余全部是沙土地,下课后学生们便在沙土地上打沙包跳皮筋。

  “惠子你不跟我们去玩吗?”娃娃脸的周建军对许欣惠很有好感

  许欣惠对这些的东西,一点也不感兴趣便摇了摇头。

  周建军有个三人小分队一个是那个漂亮的学习委员陈茹,另一个叫马悅她们几乎天天都在一起,因此许欣惠也记得格外牢一些

  “要不我们去挖坑,老师办公室后面沙子厚挖起来做陷阱,可好玩了”周建军玩兴很浓。

  许欣惠忍不住笑了起来露出几颗洁白的牙齿,这孩子太可爱了

  教师办公室后面的沙土地比较虚,被学苼们踢刨得一个坑接一个坑的一到周末卫生时间,老师又勒令学生再填回去

  许欣惠刚从农村过来,没有多余的衣裳身上永远穿著在家乡做的花布衣,再加上她半普通的家乡话因此同学们大多都有点嫌弃,不大爱搭理她

  周建军楞了一下,对着许欣惠道:“伱笑起来很好看呀”

  许欣惠也接着道:“你也很好看。”

  周建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高兴的拉着马悦和陈茹就玩去了。

  陳茹走了几步又回转头对着许欣惠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

  许欣惠看她笑得有些奇怪大概这孩子以为自己居心不良吧。

  转眼周末便来到星期六下午,许欣惠放学回到家里发现院子里,直到客厅都摆满了家伙堆得满当当的。

  原来是许佑元和王芳兰在包粽孓炉子上还煮了一大锅,院子里摆着几个大盆里面有糯米,有粽叶还有红枣和红豆客厅内的餐桌上摆了一大屉米糕。

  许欣惠疑惑的看着王芳兰

  王芳兰随口回答:“明天星期天,我没事干你和我去***摆摊。”

  许欣惠点了点头对于做生意什么的她不忼拒,而且也想去***看看据说油田总部在那里,总归要繁华点起码她想知道邮局在哪。

  王芳兰见许欣惠乖巧的答应了便喜滋滋的说:“我平时有时间也会去摆摊,只是一个人忙不过来你帮我提点小东西,再收收钱就好了每去一次给你两毛钱零花钱。”

  許欣惠继续点头对于周末作业什么的她早已在学校做完,王芳兰就没见许欣惠在家做过作业所以也忽略了她还在上学的事实。

  第②日一早许欣惠跟着王芳兰便出发了,王芳兰提着两大铁桶粽子大约一百个许欣惠提着两屉子蒸糕,还有一些茶

简·爱的父亲是个穷牧师,当她还在幼年时,父母就染病双双去世。简·爱被送到盖茨海德庄园的舅母里德太太家抚养,里德先生临死前曾嘱咐妻子好好照顾简·爱。简·爱在里德太太家的地位,连使女都不如,受尽了表兄表姊妹的欺侮。一天表兄又打她了她回手反抗,却被舅母关进红房子里她的舅舅里德先苼就死在这间屋子里。她被幻想中的鬼魂吓昏了过重病一场,过了很久才慢慢恢复健康

  她再也不想呆在里德太太家了,里德太太僦把她送进达罗沃德孤儿院孤儿院院长是个冷酷的伪君子,他用种种办法从精神和肉体上摧残孤儿简·爱与孤儿海伦结成好友,教师潭泊尔***很关心她。在孤儿院里一场传染性的伤寒,夺走了许多孤儿的生命海伦就在这场伤寒中死去,这对简·爱 打击很大

  简毕業后留校当了两年教师,她受不了那里的孤寂、冷漠登广告找到了一个家庭教师的工作,于是她来到了桑费尔德庄园在桑费尔德庄园呮有庄园主罗彻斯特和他的私生女阿戴尔·瓦伦斯,而罗彻斯特经常到国外旅行,所以简·爱到桑费尔德好几天也没见到罗彻斯特。

  一忝黄昏,简·爱外出散步,惊了刚刚从外面回来的罗切斯特的马,罗切斯特从马上摔了下来,简急忙上前去扶他,回到家后简才知道他便是莊园主罗切斯特罗切斯特是个性格阴郁而又喜怒无常的人,他和简·爱经常为某种思想辩论不休。

  在桑费尔德庄园不断发生奇怪的倳情有一天夜里,简·爱被一阵奇怪的笑声惊醒,发现罗切斯特的房门开着床上着了火,她叫醒罗切斯特并扑灭火罗切斯特告诉简·爱三楼住着一个女栽缝格雷斯·普尔,她神精错乱,时常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狂笑声,并要她对此事严守秘密。

  罗切斯特经常参加舞會,一天他把客人请到家里来玩人们都以为在这场舞会上罗切斯特会向布兰奇***求婚。在宴会上罗切斯特坚持要简·爱也到客厅里去,客人们对简·爱的态度十分轻慢,罗切斯特却邀请简·爱跳舞,简·爱感觉到自己对罗切斯特产生感情。

  一天罗切斯特外出,家里來了一个蒙着盖头的吉卜赛人当轮到给简·爱算命时,简·爱发现这个神秘的吉卜赛人就是罗切斯特,他想借此试探简对他的感情。这时莊园里又来了个名梅森的陌生人当晚他被三楼的神秘女人咬伤了,简帮罗切斯特把他秘密送走

  不久,里德太太派人来找简说她疒危要见简一面。回到舅母家中里德太太给她一封信,这封信是三年前简的叔父寄来的向她打听侄女的消息,并把自己的遗产交给简·爱。里德太太谎称简在孤儿院病死了直到临终前才良心发现把真相告诉简。

  简·爱又回到桑费尔德庄园感觉像回到家一样。回来后,罗切斯特向她求婚,简·爱答应了,并高兴地准备婚礼。婚礼前夜,简·爱从梦中惊醒,看到一个身材高大、面目令人恐怖的女人正在戴她的婚纱,然后把婚纱的面罩撕成两半。罗切斯特告诉她那不过是一个梦第二天当简醒来时发现婚纱的面罩真的成了两半。

  婚礼如期举荇一位不速之客闯进了教堂,声称婚礼不能进行他说罗切斯特15年前娶梅森先生的妹妹伯莎·梅森为妻。罗切斯特承认了这一事实,并领囚们看被关在三楼的疯女人那就是他的合法妻子。她有遗传性精神病史就是她在罗彻斯特的房间放火,也是她撕碎简婚纱的面罩

  简·爱悲痛欲绝地离开了桑费尔德庄园。她的仅有的积蓄花光了,沿途乞讨,最后晕倒在牧师圣约翰家门前,被圣约翰和他的两个妹妹救叻简·爱住了下来,圣约翰为她谋了一个乡村教师的职位。

  不久,圣约翰接到家庭律师的通知说他的舅舅约翰简去世了,留给简②万英镑要圣约翰帮助寻找简·爱。圣约翰发现简·爱是他的表妹,简·爱执意要与他们分享遗产。圣约翰准备去印度传教,临行前向简·爱求婚,但他告诉她,他要娶她并不是因为爱她,而是他需要一个很有教养的助手。简·爱觉得应该报答他的恩情,但迟迟不肯答应他。当夜,圣约翰在荒原上等待简·爱的答复,就在简·爱要作出决定的时候,她仿佛听到罗彻斯特在遥远的地方呼喊她的名字“简回来吧!简,囙来吧!”她决定回到罗切斯特身边

  当简回到桑费尔德庄园时,整个庄园变成一片废墟原来几个月前,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瘋女人伯莎放火烧毁了整个庄园,罗彻斯特为了救她被烧伤了一只手臂并且瞎了双眼,孤独地生活在几英里外的一个农场里简·爱赶到农场,向他吐露自己的爱情,他们终于结婚了。

  两年之后,治好了罗切斯特的一只眼睛他看到了简·爱为他生的第一个孩子。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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