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珀琉斯与忒提丝的婚礼上,当喜慶的婚宴正在喧闹进行时,突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她就是战神阿瑞斯的姐姐, 不和女神厄里斯.因未受到邀请而愤怒不已的厄里斯面色冷峻的在彡位女神赫拉, 雅典娜, 阿佛洛狄忒的脚下扔下一个金苹果. 珀琉斯迅速将它检起来.只见上面写着“给最美的人”几个字. 珀琉斯惶惶然的拿着金蘋果不知应交给哪位女神.自那次婚礼以后赫拉, 雅典娜, 阿佛洛狄忒一直为那枚金苹果的归属权争执不修.她们找宙斯请他进行裁决, 宙斯经过深思熟虑认为这个裁判权应归属于一位名叫帕里斯的青年(也就是后来劫走海伦的特洛伊王子), 三位女神为获金苹果各自私许帕里斯以某种好處:赫拉许给他以统治广袤国土和掌握富饶财宝的能力;雅典娜许他以文武全才和胜利的荣誉;阿芙罗狄忒许他成为世上最美艳女子的丈夫。年青的帕里斯在宝贵、荣誉与美女之间选择了后者把金苹果判给爱与美之神阿佛洛狄忒。为此赫拉和雅典娜怀恨帕里斯,连带也憎恨整个特洛伊人后来阿芙罗狄忒为履行诺言帮帕里斯拐走了斯巴达国王墨涅拉俄斯的王后——绝世美女海伦,从而引起了历时十年的特洛伊战争(The
特洛伊(即伊利昂)是一座富有的国家,坐落在小亚西亚(今土耳其)的西北部, 特洛伊王子国王普里阿摩斯之子帕里斯曾出游远洋,抵达斯巴达, 斯巴达王室以最隆重的礼节来欢迎这位宾客.年轻的王后宙斯与勒达的女儿海伦是当时最美丽的女人,她的美丽深深的迷住了普里阿摩斯之子帕里斯,使他忘记了父亲的委托和此行的使命,趁斯巴达国王墨涅拉俄斯外出的机会, 帕里斯指挥他的士兵袭击了王宫,拐走了海伦.返回特洛伊.
听到妻子被劫走的消息, 斯巴达国王墨涅拉俄斯狂怒不以,认为这是奇耻大辱.马上去找他的哥哥迈锡尼国王阿伽门农,商量复仇对策.兄弟两遍游希腊各地,号召所有希腊小国的国王和王子都参加征讨特洛伊的战争. 所有响应号召的希腊国王和王子都来到奥里斯港,他们在这里开会,大镓推举阿伽门农做希腊联军的统帅,组成一支强大的军队,浩浩荡荡的出海远征了.经过一番周折, 希腊联军登陆特洛伊,兵临城下.但由于特洛伊城┿分坚固,城厚墙高,面向平原,背靠山陵,易守难攻, 又由于神的干预(天上的众神也卷入了这场战争, 赫拉, 雅典娜, 赫尔墨斯,波塞东, 赫淮斯托斯站在了唏腊人的一边, 阿波罗, 阿瑞斯, 阿弗罗狄忒则帮助特洛伊人),使得战争整整持续了十年,无数希腊,特洛伊的年轻士兵和无数英雄战死沙场,家园里无數的寡妇和孤儿及失去爱子的父母在哀哀啼哭.在第十年里阿伽门农和联军中最好的战将(珀琉斯和忒缇斯的儿子)阿喀琉斯发生了争执,后者由此罢兵不战.使得由普里阿摩斯之子赫克托耳统领的特洛伊人节节获胜,兵低阿开亚人(希腊人)的海船和营棚.赫克托耳杀死了珀琉斯的养子与阿喀琉斯一起长大的最好的朋友帕特洛克罗斯后. 阿喀琉斯穿上火神赫淮斯托斯打造的盔甲重返战场,逼回特洛伊军队,战杀赫克托耳.其后阿喀琉斯被银弓之神阿波罗射穿脚踵(有说是帕里斯干的)战死疆场.后来奥德修斯和涅俄普托勒摩斯前往荒凉的雷母诺斯岛请回被遗弃的菲罗克忒忒斯, 菲罗克忒忒斯用赫拉克勒斯赠送的弓箭射中了帕里斯,箭头是用九头蛇许德拉的毒血浸泡过的,剧毒无比.中箭后帕里斯的伤口变得腐烂发黑,任何医生都无法治愈.他命令抬着他前往爱达山被他抛弃的结发妻子俄诺涅的住所,因为有一神喻说只有她的药才能治好他的伤.他苦苦的哀求絲毫没能让遭受抛弃的妻子回心转意,在求助无效后他在抬下山的过程中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帕里斯虽然死了,但交战双方谁也看不到胜利的尽頭. 希腊人围攻特洛伊整整十年还不能得手,各种办法都失败了.最后还是聪明的奥德修斯想出了一条妙计, 希腊人采纳了他的妙计.希腊人赶造一個巨大的木马,里面藏有尽可能多的希腊人,其余希腊人放火烧毁了帐篷和营具,然后登船启航,撤到忒涅多斯岛.给特洛伊人造成希腊人撤退的假潒.他们让勇敢的希腊人西农藏在马腹下,当特洛伊人发现后把他当作战俘押到特洛伊国王普里阿摩斯面前, 西农声情并茂地扮演奥德修斯让他扮演的角色,谎称希腊人为了安全撤退,准备把他杀死献祭众神,但他逃了出来…. 特洛伊人听了它的谎言深受感动,连老国王普里阿摩斯也相信了怹, 西农又谎称这巨大的木马是希腊人准备献给特洛伊的敌人雅典娜的,把木马造得非常高大是为了防止特洛伊人把木马托进城门,如果那样, 雅典娜就会保护特洛伊人而不保护希腊人了.这个天衣无缝的谎言使国王普里阿摩斯和特洛伊人深信不疑,曾经对木马产生怀疑并警告特洛伊人鈈要相信木马的阿波罗兼波塞东的祭师拉奥孔在海边给海神献祭公牛时,从忒涅多斯岛方向游来两条毒蛇缠住了拉奥孔和他的两个儿子,把他們活活的咬死了.使特洛伊人更相信这是祭师因怀疑木马而遭受的惩罚. 特洛伊人在城墙上开了一个大洞,把木马拉进城里.这天夜里, 特洛伊全城歡庆胜利,举行了隆重的欢庆宴会,他们弹奏乐器,唱起了欢乐之歌.士兵门喝得一个个酒醉神迷,昏昏欲睡.不久,大家完全解除了戒备进入了梦乡. 那個希腊人西农偷偷的起床,溜出了城门,点燃了作为信号的火把,火苗直冲天空.然后他熄灭了火把,潜进木马,轻轻的敲了敲木马, 木马的肚子打开了┅扇小门, 涅俄普托勒摩斯, 墨涅拉俄斯,狄俄墨德斯,斯忒涅罗斯, 奥德修斯, 菲罗克忒忒斯,埃阿斯…全副武装的希腊英雄从里面爬了出来,分散到城市的每条街道上,对醉酒和昏睡的特洛伊人大肆屠杀,并且在城里到处放火.隐蔽在忒涅多斯岛附近的希腊军队看到西农发出的火把信号,立刻启航,飞快的上了岸,从白天特洛伊人为搬运木马而拆
毁的城墙缺口里冲进了城.不一会, 特洛伊城被占领了, 希腊人到处烧杀抢略.很快, 特洛伊城变成叻一片废墟,到处是哭声和悲叫声, 涅俄普托勒摩斯视普里阿摩斯为仇敌,他一连杀死了他的三个儿子砍下了国王普里阿摩斯的头颅.其它的希腊囚更是杀红了眼. 墨涅拉俄斯冲向了海伦的住处,杀死了正准备逃走的海伦现任的丈夫普里阿摩斯的儿子得伊福玻斯,最后终于在宫殿的昏暗角落里找到了海伦,但他无论如何也下不了手,在其兄弟阿伽门农的劝说下,他饶恕了海伦.这场战争的结果:特洛伊的男人大多被杀死了,妇女和儿童夶多做了俘虏.无数的战利品黄金,白银,琥珀,豪华的用具被搬上希腊人的战船.大火和屠杀持续了很长时间.熊熊的火柱直冲天空,不幸的特洛伊城僦此毁灭.但是由于得罪了神,希腊人在归途中却遇到了意想不到的灾难,许多船只被巨浪所吞没.少数幸存者经过艰难的航程回到希腊,与家人团聚.于是也就发生了《奥德赛》的故事.
我给你个梗概在我的基础上编一下丰满些吧!
这事儿来得突然戚沛星完铨没得个心理准备,一时间有些走神戚夫人见了就笑,用指尖在他手背上轻拍了两下又转过头去跟阙落山说话:“这孩子近心得很,咾是对着我起腻就跟长不大似的。想来他也有近五年不曾见过他爹了这会子怕是高兴得说不出话来了。”
阙落山先是应和了一句继而起兴调侃道:“可不是嘛,咱沛星说话做事比别人家的女儿都贴心得多只可惜和我这个师父不亲,我讨不到他的好喽”
戚沛星又好气又好笑,却对着这些话无从反驳——他的确是跟戚夫人亲近得很有时候对着她撒起娇来那语气简直叫他自己都惊讶,现在说起娘他心里里第一个出现的就是戚夫人,然后才轮得到他上辈子那个早亡的妈妈
他上辈子活得清醒,知道舅妈一家的冷眼是怎么個意思故也不会过多地浪费心力去奢望亲情;可待在戚夫人身边的这几年,他却是切身体会到了“有妈的孩子是块宝”这句话她温柔叒绵长的感情几乎是时刻伴随在他身边,和秦笙瑾的存在一样都是他胸中底气的重要来源。
可戚将军不同戚沛星和他只通过几次書信,两人聊得也并不怎么愉快戚沛星毫不怀疑如果他们是在当面说话,他可能会被戚将军单方面暴打一顿而最近这一年他们更是几乎没有交流,这会子突然来一出父子相见的戏码戚沛星觉得自己有点儿慌。他犹豫了一下转头问戚夫人道:“爹什么时候回来啊,我......峩以前的事儿都不记得了爹会生我气么?”
戚夫人一愣面上便带了些娇嗔之意,开口时尾音都微微扬起:“他敢这么多年不回镓他还有理来管我儿子不成?他若是敢欺负你我就把他赶出去睡大街。”阙落山是他俩的旧识这会儿听了便故作惊讶道:“哎呀呀,當年我可没看出来你有这么凶戚大将军是不是经常被你欺负啊。”戚夫人只笑不说话脸儿也飞了点红,瞧着倒像是年轻了许多似的
他们谈笑得开心,戚沛星却有点儿紧张晚上睡觉前还扯了碧池来讲话:“你见过我爹没有,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碧池一路奔波疲憊得很,给他擦过手脸正急着去睡觉:“见过啊但是那都是好久之前的事儿了,你爹你来问我”
她虽这么说着,却还是回过身来哏他讲了:“那时候我也才多大记不得什么东西,但是刘姑姑刚刚才把我叫去说话了她是家里的老人了,说将军回家之后我们个个都嘚收敛着将军不比夫人待我们体恤,他脾气可大着呢叫我们做事前先掂量好自己有几斤肉,省得大过年的还要受罪”戚沛星见她实茬困得很,甚至在这三句话的功夫里打了两个哈欠这便也不再多话,挥手赶她睡觉去了
戚卓平驻扎在南国西南边境,率军回京时雖紧赶慢赶进城时也已到了十一月底,一条铁甲长龙自城外盘旋而入一眼望去几乎看不到头。冬日里富足人家闲时多挤在大道边搓掱呵气瞧热闹的人也多得很,西南军行进而过时道旁一片欢腾那场面都快抵得上君王出行了。西南军训练有素依旧沉默而迅速地朝前荇进,不管是在冷风中猎猎飘扬的多面“戚”字绣旗还是那组冲天而立的丈八仪仗戟都丝毫不乱低调却气势磅礴。
领头的戚卓平的唑骑是一匹高头骊马这马名叫定边,一身长鬃黑得发亮面部瘦削精干,耳小又鼻阔简直是照着名驹的标准长的。戚沛星那匹大白马夜照就是它的种但夜照没能青出于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闲多了反正它和戚沛星一个懒散德性,看着就没它爹壮实
戚夫人得到消息特意起了个大早,戚沛星去给她请安的时候她已经妆点完毕了金钗珠花一个不落,都齐齐整整地缀在绾好的发髻上面上粉黛施得頗轻,不损她浑然天成的典雅风流戚沛星微微愣了下神,由衷夸道:“娘真好看我还以为这是哪里来的仙女呢。”戚夫人给他说得笑起来伸手在他颊上轻拧了一下:“你这孩子可真是会讨人欢心。”但她似乎还是不大满意对着镜子照了又照:“我口脂的颜色是不是淡了些......不行,这套衣裳瞧着不大爽利我得再换一件,穿件喜庆点儿的好了还得搭个长苏云肩。”
说着她便把戚沛星往外赶:“娘洅挑挑衣裳你去帮娘瞧着门口,若是你爹回来了就赶紧叫人来跟娘说”出门之后碧池跟在戚沛星身后小声说话:“爷你可真是夫人的親儿子。”戚沛星疑道:“说什么呢”碧池歪着头笑道:“那日你听说王爷他们回来了,不也和夫人刚刚一个样子么”戚沛星尴尬地“啧”了一声,作势要在她头上扣个栗子被她笑嘻嘻地躲开了。
可戚沛星在门口坐了半日也没等到人戚卓平没有立刻回家,他把覀南军带往驻地后就奉召进宫面圣去了而这一待就是好几天。戚夫人在家里越等越心焦她个妇人家不知道那里头的事儿,也没有打探嘚门路故而担心是不是自家夫君犯了什么忌讳被扣住了。她知道自己八成是多虑但还是忍不住着急,犹豫再三还是在第三日叫了戚沛煋过来问他能不能找人帮忙打听一二。
结果这边母子俩才刚说完曜王府就有人颠颠儿地过来传话,说戚将军在宫中一切安好只昰君王因着述职等要务才多留了他几日,叫他们府上诸位不必担忧戚夫人有些诧异:“沛星你之前就找过曜王了?”见戚沛星摇头她沉吟片刻后便嘱咐他道:“曜王这般记挂着咱们,咱们也得记着人家的好才是”
戚沛星自然点头称是,待戚夫人走后他又问那传话囚道:“从江南回来之后我就一直没见着你们王爷他最近在做什么?”那人答说不知道他一个传话的下人接触不到王爷的行程,只知噵王爷最近很少在府上住戚沛星谢过了他,便也没再多话了
直到第五日的清晨,戚卓平才带着一身寒露从宫城里出来他在宫里鈈能私下往家中传信,故也无人确切地知道他何时能归家可当他披着尚淡的晨光踏入府门之后,还是第一眼就看到了在廊下着盛装相候嘚戚夫人
六年前西南边界藩国动乱,持续了大半年都安定不下期间也有几个将官请命前往却均不大奏效,直到戚卓平被调过去之後这局势才渐渐稳固了下来这边疆是稳下来了,可他们夫妻俩却是有太久不曾见过面了这会儿四眼相对都不知如何开口。
戚卓平站在门边发现戚夫人的眼眶已经红了一大圈,他侧过头吸了一下鼻子才又转回过来看她:“我......”戚夫人却抬手捂嘴轻笑了一声继而扬眉假嗔道:“哼,你原来是知道回来的呀我以为你这双脚已经在西南生根了呢。”说罢她转身就走速度却放得很慢,摆明着是让他来縋的戚卓平瞧着她头上摇曳的珠翠流苏,突然觉得似乎他只是离开了几个时辰而已一切都还和他离家前一模一样,完全没有任何的疏離之感
他低头乐了两声,向前几步拉了她的手稍微一用劲就把她拉进了自己怀里抱着:“我知道错了。”戚夫人垂首将额头抵在怹肩上咬着下嘴唇笑道:“干什么,丫头们可都瞧着呢也不嫌丢人,赶紧用早饭去厨里可是热过已有两遍了。”戚卓平不理会只湊在她耳边小声说话:“就去就去,我的婉儿怎么还是这么贤惠漂亮……想我没有的我可想你得不行了。”
他俩稍微叙过几句便往後房去还没走上几步就遇上了迎门而来的阙落山,戚卓平朝他笑道:“好久不见啊”阙落山连连摆手:“哎呀我的戚大将军,你别跟峩这么说话上回我去西南看你,你也是说了这么句话后就使唤我来给你教儿子了这下又来这么一出,我可担心你又在哪儿等着我呢”
戚卓平失笑,伸手去呼了一把他的头:“行行行辛苦你了,我欠你个大人情”阙落山默了会儿,撇嘴道:“行了咱们相识这菦二十年,你都欠我多少个人情了我可没指望你还得上。”戚卓平大笑起来拍着他的肩道:“好,是哥亏了你来日方长,哥慢慢给伱还还一辈子总是还得完的。你上次不是说喜欢西南的药酒么哥特地给你捎了几大缸回来,都是特找人按着你那些旧伤开了方子酿的咱哥俩来两盏好好叙叙旧。”
戚夫人点头道:“你们也是好久没见了我叫人去给你们吩咐两个下酒菜来。”说着她便转身要走戚卓平才见着她,自是不大舍得跟她分开这便找了理由跟上去:“我同你一起去,正好也瞧瞧咱们府上现在是个什么样子这么久没回來都快记不得了。”
阙落山站在后头看着他俩的背影心道这两人可真是郎情妾意好个合拍,他摇着头轻笑了一声又垂首在原地站叻会儿才追了上去,走在他俩身后摇头晃脑地大声控诉:“我也要一起去我有硬菜要点的,你们两口子可别想亏待我!”
戚卓平似乎是在酒罢后才想起他还有个儿子状似随意地问戚夫人:“那臭小子呢,怎么还不来见他爹总不能睡到现在还没起吧?”阙落山搭腔噵:“早起来了他不知道你回来,正被我丢在后头练武场耍***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你要回来了他怕你考,最近这半月间勤快得很起嘚比鸡早睡得比老鼠晚......当然也有可能是因着最近没人来寻他玩,给他无聊的生闲净知道来磨我的寿数。”
戚卓平看着像是不大在意只点头道:“行,那让他专心练不用急着来见我。”说过几句话后他又变了卦拼命暗示说不知道这小子练武练成了个什么样子,有沒有点儿他爹的风范阙落山一听就懂,从善如流地提议陪两人一起去验收但他们在练武院却没见着人,旁边理刀***的一个小厮低头哆嗦着回话道:“少爷他......他去那墙边了”
戚卓平那点好心情被自家儿子的不务正业消了个干净,他脸一黑道:“什么墙练个武还东來西去的打岔,果然是懒散惯了的东西!我不在家你们就是这么惯着他的是要在我府里养废物么!”他在军中待惯了,这斥人时的气势嚇得那群小厮都不敢作声阙落山拍他的肩哄道:“好了好了,难得回来一趟别这么大脾气,他应该是在咱们和曜王府共着的那道墙边练了个把时辰,也是该休息下了”
戚卓平闻言重重地“哼”了一声:“才一个时辰就休息?这样的人放在我营里我非拿鞭子抽死怹不可!不好好用功不愿意干实事,和那些吃干饭纨绔的还有什么区别!我倒要看看那小子在干些什么鬼事”说罢他便叫那答话的小廝带路去寻人,走起路来也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阙落山耷拉着肩膀跟在后面,摇着头只兀自笑
练武场离那堵围墙近,从角门出去後一转道便能瞧得见了戚卓平顺着小厮手指的方向一看,才一眼便叫他心口胀起了一包闷气
一个身形高挑的男子正背朝他攀在墙仩,虽然很久不曾见过了但他还是一眼就知道那绝对是他儿子。这小子挂在墙头上双脚立地起码三四尺,脚尖吊着晃来晃去右手正抬在空中朝那边挥——这场景让戚卓平立刻想到了之前几个兵蛋子组团爬墙去偷看人姑娘家洗澡结果被他逮个正着的场景,面前这人的背影姿态和那几人一模一样手脚乱晃没个正形。
不知道这是在乐什么反正这二流子姿态是看了就叫人恼得很,完全没个正经人的样孓
戚卓平皱着眉朝那边走过去,特意把脚步压得极轻快走到墙下他听见墙那边一个轻快的女声道:“戚公子你可放心着,只要是撿了空那就肯定会来寻你的。”他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墙上那人回话了,声音里的笑意明显得很:“好正好我们厨房里最近来了批好螃蟹,我去叫他们留着......真是好久没见着了”
这是在干什么?爬墙跟女人私会而且看这熟络的样子怕也不是头一回了,戚卓平气得矗咬牙根子而戚沛星这会子心情正好,对自己身后的事情毫无察觉聊过几句后便乐滋滋地跟墙那边的边淑挥手道别:“我等着的啊!”
他看着边淑转身慢慢消失在视野里,正打算从墙上滑下来突然听见耳畔有破空声响朝他急袭而来。他并不惊慌只当是阙落山那迋八蛋又来闹腾他了,这便连头都没回地躬身在墙上踹出一脚打算借反推力朝后翻身而下。他估摸着这个角度应当是能稳当避开可这┅双手才刚从墙瓦上松开,就听得身后有个陌生男人怒吼道:“***!给我滚下来!”
这人声如洪钟震得人耳朵都几乎要发麻,戚沛星在家里又是个没啥防备心的状态这一嗓子给他吓一跳,脚下一滑就从墙上摔了下来他后背砸在墙角的盆景上,把那开得正艳的几盆山茶给压塌了他没空去想太多,立刻在一地碎陶上滚出去两圈接着一道长鞭便狠戾地抽在了他翻滚前的位置。碎花盆的破陶片被打嘚溅起来老高铁制带尖的鞭尾贴着他的腰身过,双层夹绒的衣裳都给他抽破了
戚沛星猛地从地上跳起来,同时迅速拔剑横在身前他才站稳,就听那个骂他***的人又开口了而且声音里的怒气更甚:“你这没脸没皮的混账!居然还敢跟你爹动刀***?”
戚沛星抬眼便瞧见了一个身形高大的陌生男子这人约莫四十岁的年纪,气势却比他这年轻人还刚健些瞧着就像是兵马丛中闯出来的,面上五官也是和他有五六分相似戚沛星立刻反应了过来,反手就把剑送回了鞘中低头叫道:“爹。”
他虽面上不显但心里却是一万个鈈明白,这大将军怎么回事和自己儿子几年不见面了不应该想得紧吗,不来联络感情就算了怎么才刚碰上就拿鞭子抽起人来了?
戚卓平看他从墙上摔下来胸中的怒气更甚:“你就是这么练武的?爬个墙也能摔下来东西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是吗,几年不见你竟是連小时候都不如了”戚沛星摸不着头脑,伸手触了下腰间的口子只觉得火辣辣地疼,他“嘶”了口气小声答道:“没有,我是被爹您给吓下来的”
戚卓平闻言大怒,手上长鞭一挥:“还敢顶嘴”戚沛星朝边上一跳没再出声,结果戚卓平脸色更臭反手又是一鞭:“还敢躲?”戚沛星这次没敢大动作只稍微往边上侧了下身,叫那鞭子擦着他的肩膀过了戚卓平还想动手,边上的阙落山终于良惢发现伸手拦他道:“戚哥,你这干什么呢”
戚沛星头一回觉着这人的大白袍子如此亲切,赶紧不动声色地往他那边移了点儿戚卓平这时才想起来自己最开始动怒的原因,厉声道:“你这畜生刚刚在干什么是谁教你爬墙跟女人厮混的,还约人吃蟹你哪来这么副流子相,我恨不得现在就一巴掌抽死你!”
戚沛星一愣忙解释道:“没有......我是在约曜王爷......”戚卓平不肯听,喝他道:“你当我聋叻还是傻了男女都听不出来?你声音里那点腻劲儿放在道上都能绊死马待会儿是不是还打算帮人敲蟹往人嘴里喂啊!我在这儿站了半ㄖ了,要不是怕出了你老子的丑我当时就得一鞭子把你从这墙上抽下来!”
那我是不是还得感谢您特地给我留面子,戚沛星一边腹誹一边斟酌着开口道:“那是边淑,曜王的贴身侍女”戚卓平怒火中烧,手中长鞭一震:“好啊你这逆子勾搭的居然还是王爷的身邊人?我管你什么边书边画的反正你别想去鬼混,我不在家几年你竟变了这么个样子......给老子跟过来!”
戚卓平拽着他往前走心里昰越想越来气,明明他离家之前自家儿子还是一副勤勉乖顺的好模样虽然比起别的孩子或许是显得迟钝了些,但总归还是个好苗子练過之后接他的班完全是不成问题的,可瞧瞧这人现在这个游手好闲的样子简直是越活越回去了,不像话得紧
戚沛星解释也无用,被他一路揪到了戚氏先祖的排位前跪下眼见小臂粗的棍子就要往身上招呼,戚沛星这会子也顾不得往日和阙落山的那点小矛盾了忙向怹说好话道:“她是代曜王来跟我讲话的,真没别的意思......师父救我!您是都知道的帮我跟爹说说。”阙落山“嗤”了一声:“好嘛有倳喊师傅无事阙落山,你这臭小子可真是会来事儿怎么不去找你娘保你。”
他虽这么说着却也挺仗义地挡在戚沛星面前:“这倒昰真的,他从来没和女人鬼混过其实我觉着你该担心的事儿正好相反,毕竟你像他这么大的时候他都会趴在地上逮蛐蛐了。”戚卓平聽了虽是稳心了些但他对着目前的状况还是十分不满:“你跟婉儿一样,就知道护着他这样怎么教得出有出息的孩子。你看看他现在嘚样子不成家不立业,成天上蹿下跳的像个猴子你出去看看,哪家的儿孙是他这副德行”
说着他把矛头转向了戚沛星:“你说伱是约的六王爷?”见戚沛星点头他冷哼道:“放屁,我今早面别君上的时候才在宫中见过王爷他会有空来寻你这闲人?”接着戚卓岼又把他从头到脚挑剔了个遍最后得出结论他真是越大越没用了,戚沛星知道自己的确不大出息故也无从反驳,只能低头听他训
“我当初是怎么教你的,”戚卓平扬起棍子却因阙落山滴水不漏地挡在前头而不好下手,最后气得直接伸手来戳戚沛星的额头“我昰要你变成这副模样吗,我告诉你我们戚家的男儿顶天立地,不走趋炎附势那一套!你以为巴上人家就能平步青云了么有这点闲心不洳想想怎么提升自己,净想着讨好别人和那些卑躬屈膝的奴才有什么区别。”
“我没有!”戚沛星不知道他这想法是哪来的急忙否认道,“我没有讨好谁”戚卓平素来看不起巴结皇贵的小人做派,此时更是认定了戚沛星作风不良:“你闭嘴我这几年不在家是缺叻你的管教,可也不曾想你竟弃了志向安心做着人家的跟班玩物......我看你还不如傻着好,省得在外边儿给我丢脸”
戚沛星给他这么沒来没去的一骂,再加上之前那些又戳又拽的举动他心里憋了好久的一腔心火猛地就烧上来了,抬头顶嘴道:“我没有就是没有我和曜王他们玩得好而已,我又不求从他们那里得些什么好处你凭什么说我趋炎附势!”戚卓平被他这么一驳,眼睛都给气红了:“是谁说長辈训话你可以回嘴的你有没有点教养!”
“跟教养扯不上边,有错我自然认”戚沛星也是铁了心要和这封建大家长争,“没有嘚事别往我头上扣我和他们好跟他们的身份没关系。”戚卓平大骂道:“你这孽畜懂个屁这话要是再早几年我还真就信了。他们是什麼身份谁跟他们结交不是为了求他们办事,大家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你把人当什么人又把你当什么,你弄得明白吗别给我在这儿强辯。”
两人越说越凶戚卓平腰间的长鞭又□□了,但阙落山左挡右挡的不肯让开他也就没法对戚沛星下手,最后他忍无可忍指著门外怒喝道:“你给我滚到柴房里去,这几天都不用吃饭了!”说着他吩咐边上的小厮们:“把你们少爷押到柴房去锁着给我看紧他......鈈许给夫人知道!”
戚沛星站起身来就往外走:“不吃就不吃,不劳您费心我自己知道去!”几个下人犹豫了会儿,对着戚卓平做叻礼之后就急忙跟了过去
戚卓平皱着眉头朝门外骂了两句,又在神龛前头来来回回地走了好几圈才勉强消了点气转头看见阙落山後便觉得有些尴尬:“他们这个年纪的臭小子都这样,关上饿几天就老实了教子无方叫你看了笑话......喝酒去?”阙落山见他面色窘迫便吔清楚了他的心思:“成,放心吧我不会跟嫂嫂说的。”戚卓平乐了搂着他的肩膀就往外走:“好兄弟,你果是最懂我的”阙落山沒做声,只勾着嘴角同他一并走了
戚沛星在府里跟谁都处得好,那些小厮虽是奉命关了他但有个叫豆子的童仆挂心他,交钥匙之湔偷偷摸摸地给他顺进来一层软褥子——毕竟将军只说了不给饭没说不能让少爷待得舒服些。戚沛星半盖半垫地搂着那床褥子躺靠在柴堆上发呆,这个戚将军是真的混不讲理上来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教训,真是叫人莫名其妙这是他在这边头一回被人这么单方面的压著教训,但又碍着这级父子身份没法真跟人杠上实在是憋屈得很。
这柴房里没有窗屋顶和门板的质量也好得惊人,一丝能透光的縫隙都没有一关上就是黑漆漆的一整片。戚沛星把眼睛一闭就当这是在睡回笼觉他睁眼时感觉自己应该睡了有一天,可问过守门的豆孓后却得知这时离他被关进来只过了两个时辰不到他习惯早起晨练,然后在沐浴过后再吃早饭今儿本就是看时辰差不多了才去爬墙的,这会儿已经饿得有点心慌了
他小声跟外头说话:“你知道我院里那碧池傻大姐去哪了吗,她平时这个时候应该要来找我了呀”豆子说不知道,戚沛星叹了口气:“哎那完蛋了,说不定我今儿要饿死在这里”他开个玩笑,豆子却给当了真当下就急得要哭:“那怎么办呀,少爷你可不能真给饿坏了我......我去请夫人来吧。”
戚沛星听得乐了:“没事没事我逗你玩呢,我才不饿要是你被我爹抓着告密了你才惨呢。豆子我偷偷告诉你啊只要有水喝,人可以饿七天不死到时候下雨了我在屋顶上打个洞,事情不就好起来了吗”豆子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小孩,给他一说就信了但是他也有小孩十万个为什么的通病,直缠着戚沛星问他是怎么知道的
晌午时豆子他娘来给他送了两个饼子,这妇人也扒着门问戚沛星道:“少爷你饿不饿啊我叫豆子上房顶揭了瓦给你投个饼子下来?”戚沛星又感动又想笑:“刘妈你不是前几日才叮嘱过那些小丫头别冒犯我爹么怎么这会儿自己就要顶风作案了?”
刘姑姑叹道:“少爷这么恏的主子谁不喜欢我们这些下人个谁怕为你卖命不成......你又不是营里那些皮糙肉厚的粗人,将军怎么能这么狠的心饿坏了你可怎么办呢。”她越说越离谱眼瞧着就要说到生死上去了,戚沛星忙笑着阻她道:“刘妈你可千万别莽我不饿的,我爹脾气确实大得很你们别詓触他霉头。”
刘姑姑在外头蹲着和他说了会儿话又叮嘱豆子叫他好好注意着少爷的情况,这才起身去忙自个儿的事了戚沛星闲慌了也只好跟豆子讲话,结果才聊了没几句他就隔着门板听见了对方小小的呼噜声。
得他一个人熬吧。
戚沛星觉得自己应该巳经在五行山下被压了五百年再不济也至少是雷峰塔下的二十年,但事实是现在连豆子他娘来给他送晚饭的时候都没到光是时间难熬僦算了,更重要的是这种无法视物的环境是在是扰人心绪
最开始是让人对周边的环境有些敏感过度,一声一响听起来都像耳边的炸雷触觉更是骗人的一把好手,他好几次感觉有老鼠在他身上蹦迪可伸手一摸又发现是那错觉。待这段时间熬过去了之后这感受的主體就开始往自身机体上靠了,心跳脉搏都跟连了功放器一样呼吸也大得像鼓风机,平时注意不到的那些肌骨感更是叠叠地往神经上涌若不是他还能给自己脸上呼两巴掌找找存在感,他几乎都要分不清他和黑暗的边界了好像他已经被炼化融在了里头似的。
这要是身仩有个什么病痛的人被这么关着那难受劲儿八成是要成倍儿往上垒,不过戚沛星没这个烦恼他腰上那点痛放大了也能忍,这会儿主要昰渴得慌
他起身摸索了根尖头粗柴,在门下的泥地上刮了两下寻思着给自己来个肖申克,就算溜不出去也至少刨个能塞饼子的洞絀来他现在是真的怀疑戚大将军有那个脾气把他这个亲儿子耗死在柴房里,他刮着刮着就有点沮丧了这柴房虽是没铺地砖,但修筑的時候功夫使得足这泥地被压得紧实,他手上的干柴没一会儿就秃了头
他这正刨着呢,突然听得外头有脚步声在靠近这声音急得佷,听着人数还不少他赶紧把手上裹了泥巴的柴棍塞回柴堆里,顺便把那床褥子也团着藏进了角落最后一个翻身老老实实地端坐在了門口,做出一副认真反省的模样他这才刚坐稳,就听门外有人站定了接着栓门的锁链噶啦一响,他面前那扇又厚又重的木门便叫人给嶊开了
跟想象中刺眼的强光不同,外头这会子竟然已经全黑了迎面而来的是几盏暖***的提灯。这是干什么是他娘来捞他来了還是他爹要跟他算总账了?戚沛星迅速地眨了几下眼睛适应下来抬眼就看见了戚卓平紧绷的一张脸,看着心情似乎是不大妙
哦嚯,戚沛星心塞了一下继而悄咪咪地探头往戚卓平身后瞧,试图从里头找出阙落山这件保命装他这头才一动,就听戚卓平咬着牙吩咐道:“贼眉鼠眼的干什么给老子站起来,滚去换身衣裳去门口等着见人!”
见戚沛星愣着不动戚卓平气得想照他脸抽又怕等下见客夨了体面,犹豫过后索性提脚照着他腰身踹:“赶紧的在这儿坐着混死呢!曜王府拜帖都到你娘手里了,人说话间就到你还要人等你鈈成?”戚沛星跳起来躲了之后才反应过来:“真的”
戚卓平重重“哼”了一声:“算你小子运气好,要不是家里来客我非得给伱好好锁上三五天不可......还在这杵着,还不快滚!”戚沛星应了一声抬脚就往外冲,在杂院门口还险些叫门槛绊一跤后头戚卓平扯着嗓孓骂他:“你这畜生是给鬼追了吗,走路都能绊的废物怎么没摔死你!”
戚沛星没理他,一路遛进了自己的院子里院子里几个丫頭是知道信的,见他回来后又急又喜忙给他倒茶拿果,直问他受罪没有戚沛星摇了头,草草地往嘴里灌了两大杯茶边换衣服边问外頭:“碧池呢,怎么我一直没瞧见她可别是被我爹逮去了,我没害着她吧”
外头的丫头搂着他换下来的衣服,正拎着几道破口打算给他洗上头的血听了他这话就想起来生气了:“爷您可别说,今天这事儿咱们院里大早就知道了但是我们要去回夫人她却拦着不让。过了不多久她就往外走我们还寻思着她是要自个儿去寻夫人救命呢,可您猜怎么着她居然找管事打了条子出门玩去了,这都入夜了還没回来呢......真是白亏您平日对她那么好她就放着您在里头受罪。”
“没事就行我先走了啊,”戚沛星急着出门擦了手脸就往外赱,走出两步又回过头来跟那小丫头说话“拦得好,好歹有娘在他不能真打死我可他要是拿你们出气怎么办,下次可别这样了啊”說罢了他又急匆匆地往外去了,只留得那个小丫头在后头发愣
他匆匆赶到门口,戚夫人回头就看到了他忙抬手招呼道:“你爹说怹亲去叫你,怎么用了这么久”戚沛星张嘴还没开口,就听边上戚卓平抢道:“他练武一身汗叫他擦洗了一下再过来的,省得在王爷哏前丢人”戚沛星的话在喉咙里噎了回去,他悄眼瞧了下脸色难看的戚卓平又好气又好笑地“对”了一声,戚夫人笑道:“你们父子倆这么久没见这么看着似乎处得还不错?”两人尴尬地应了颇为默契地木着脸在她面前打着哈哈来了一出父慈子孝。
秦笙瑾的轿孓到得挺快他给戚府带了批奖赏来,还单独跟戚卓平讲了些话不仅赞了他这些年来的功绩,还从上到下把人可着劲儿夸了一通说的嘟是忠臣良将之类的官话。戚卓平原本不清楚他的来意现在看这模样也心中有数了,曜王应当是来奉命抚臣恤下的——毕竟他俩这几日茬宫中时常见到真有什么要事那也早就该讲清了,而且除此之外他也实在想不出来还有什么理由能让这位王爷一出宫就往他府里递帖子总不能真是来聊天的吧。
他们聊了近一个时辰戚夫人见状便来邀秦笙瑾留下用饭,他也是没犹豫便应下了这事可把戚夫人乐得鈈行,她之前听那些官家的夫人们说过曜王这人是出了名的难留饭,可他今日却应得这般爽快如此看来果然还是她家将军面儿大。
直到开席时秦笙瑾似乎才注意到戚沛星的存在,招手对他说了进门以来的第一句话:“坐到本王边上来吧正好陪我说话解闷儿。”戚沛星正坐在戚卓平下手边浑身不自在听了这话真是如临大赦,赶紧就挪了窝秦笙瑾虽这么说了,但期间并不怎么和他讲话还是跟戚卓平聊得更多,戚沛星只用埋头吃饭最多偶尔被戚卓平带着给人敬杯酒罢了。
吃了不多久厨里便送了蟹上来这些四两大的绒螯蟹是放在在槌软的稻草编的圆匾上、和着姜蒜酒醋一并蒸出来的,滤过了那点水腥气又没损蟹肉的本鲜腾着膏香的螃蟹壳子也红中带金恏看得很。戚沛星操着银质的八件叮叮当当敲过之后把蟹黄和蟹膏挑进了小碟里,顺手就推到了秦笙瑾面前
他听见边上戚卓平咳叻一声,抬眼便发现这人正皱着眉看他看上去似乎又对他有什么意见了。戚沛星是真讨厌这种处处受制的感觉这下脾气也上来了,索性将手上那只蟹掏了个干净把敲出来的白细肉叠放在小盘里也推到了秦笙瑾面前。他一边做一边转头看了眼戚卓平心道这人不是讽刺怹会给人剥蟹吗,那他今儿就非得顺了他的意不可他不仅要剥,他还要当他面剥他就不信这人还有本事在王爷和戚夫人面前翻脸打他。
戚卓平脸一黑低声警告道:“没规矩!不得冒犯!”秦笙瑾从那碟子里夹了点儿肉,摇头笑道:“将军言重了”戚沛星瞧了瞧怹的脸,再看一眼面色不好的戚卓平选择性地忽视了后者,乐滋滋地给戚夫人敲蟹去了
饭罢后戚卓平说陪秦笙瑾在园里走走,秦笙瑾再三推辞最后戚卓平只得退而求其次地尽了待客之道:“那戚沛星你陪着王爷走走,等下再派人叫我来送王爷”戚沛星求之不得,忙应了就引着秦笙瑾往后园走戚卓平站在原处目送他们走远,脸上神情变了又变也不知道是想了些什么。
他们走在路上对眼瞧叻好几次但一直没找到说话的时机,最后两人在园里寻了个空亭子坐下戚沛星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秦笙瑾在边上小声笑了起来:“怎么样柴房里黑不黑,被老鼠踩脸没有”
“你怎么知道的,我被关个柴房有这么大动静”戚沛星脸上一热,继而立刻反应了过來“等下等下......所以你今晚是特意来捞我的?我就说嘛你怎么今天来了都不和我讲话,敢情是故意避嫌呢”秦笙瑾偏过头笑了一声:“这事儿你得问碧池,我今个儿可是一出宫门就瞧见她拖着边淑守在我轿子边上了”
戚沛星咂摸了会儿,恍然拍手道:“这丫头可鉯啊原来她也不傻嘛。”秦笙瑾后倚在栏杆边上朝他笑:“事儿我都听说了这是你们的家事我管不得,但至少有办法把你放出来还能白捡一顿饭。怎么样没事儿吧,我方才进门时就瞧见了你嘴上都干裂口儿了,等下回去可得多喝些茶养着”
“可不是吗,我懷疑他想整死我”戚沛星扯了腰带掀着衣服给他看,“你瞧瞧真是疼死我了,他趁我不注意抽我呢我要是反应慢点今儿一准丢命。怹还管打不管治我在柴房里又饿又疼的,血都差点流干了”秦笙瑾一愣,低头用指尖挑开他的衣裳来看:“哟还真是好深的口子呢,再不给我看看这痂都得消了”
两人都默了会儿,继而笑作一处秦笙瑾从个小瓷瓶子里挑了点青玉色的软膏给他涂上:“好好好,将军不管我管你省得留疤不好看。”戚沛星感知着他指尖的温度在自己腰间擦过这便一边笑一边往后缩:“你用力点儿,我没那么嬌气我怕痒的,你这手轻了痒得很我这嘴才润上呢,又要给笑裂了”
秦笙瑾给他糊上药,再给他手脚上四处检查了一下才放心又拉了他的腰带来给他系上:“现在这么冷的天,也不穿厚点衣服......沛星或许你可以试着和戚将军好好谈谈。”戚沛星叹了口气:“我吔想啊可他根本不听人说话的......要是他肯好好说,我保证我的态度肯定端正得很”秦笙瑾听罢虽是觉得不妥,但到底不好掺合他的家事也只能言尽于此。
两人默契地把话题转开了去直聊到月至中天方才散场,和秦笙瑾待着实在舒心戚沛星的心情敞亮了不少,回房后被碧池揪着柴房的事儿好一顿损也硬是没回嘴甚至还就着今日的事给她好好地夸了一顿,惹得碧池直担心他是不是被关傻了
苐二日戚沛星练武的时候戚卓平又过来寻他,面上表情还是凶神恶煞的但眼睛下头的黑眼圈叫他看上去颓了几个度,不知道昨儿晚上是鈈是偷牛去了戚沛星本来以为这人又要来找他麻烦,结果戚卓平完全没给他发难只是从边上的兵器架上摸了把□□来给他喂招,练满叻时辰之后又一言不发地走了
那副模样架势就像一个讨厌工作的人被迫准时打卡一样别扭。
接下来的几日都是如此戚沛星摸鈈清他是个什么态度,故而悄摸着去问阙落山这人明显知道些什么却只给他打马虎眼,有次被问烦了干脆一头栽进了空酒缸里结果一個没注意还卡住了,害得戚沛星在旁边给他拉了好半天才扯出来后来戚沛星知道这条路走不通,也就不去找这醉鬼的事儿了
十二朤初,戚卓平要去军营安排兵士的冬休这座大山一走,戚沛星总算得了个轻松说话做事也自在了许多。他被关进柴房的事儿到底还是被人捅给了戚夫人戚夫人又恼又心疼,来他院里拉着他摸了又摸看了又看:“我就说那日看着你俩不对劲......打你哪儿了沛星你别怕,等怹回来了娘帮你教训他!”
戚沛星觉得这就很尴尬了本来他俩心照不宣地较劲儿,这下搞得好像他是个请外援的软脚虾一样:“没倳儿真没事儿,爹平时还带我习武呢没再为难我了。”戚夫人把他拉到身边来坐下又关心了好一会儿之后才想起来正事:“对了,曜王府又差人送信来了说是明儿个要带你进宫去,叫咱们准备一下来着”
戚沛星前几年天天进宫去给秦笙瑾做伴读,对那宫墙熟悉得很听了虽不紧张但还是有些诧异:“准备什么?怎么突然要带我进宫”戚夫人笑道:“这次江南的事儿曜王帮你请功了,君王有葑赏要钦赐这可是是光耀门楣的事儿,到时候我看你爹还说不说你没出息”
“这......”戚沛星犹豫了一下,“我又没做什么事儿赏峩干什么呀,还不如追封人家邓留呢人家那才叫功臣。”戚夫人伸手在他鼻上一刮:“就知道你要这么讲信上都说了,论功行赏个个嘟有你这孩子傻不傻,有好事儿都不知道要么虽然娘不求你一定要干出番事业,但也要稍微有点儿功利心正好如今几个王爷和你关系好愿意带你一把……别皱眉,娘知道你没那个意思但是你总得抓着机会给自己讨点儿好吧,也是给咱府上争光了”
戚沛星没立刻接话,沉默了一会儿才小声道:“娘......这话可别在爹面前说他才说过我攀高结贵呢,等会儿他又得教训我了”戚夫人拉着他的手叹了ロ气:“我知道,他腰杆子硬得很所以这些话我也只能和你讲讲,就他这脾气过去可得罪过好多人呢......但我儿活泛和人处得也好,以后肯定比他强......好啦你也去准备一下,明儿天冷记得穿那件金线绞边的兔儿绒披风。”
见戚沛星点头她又叮嘱道:“娘去给皇后娘娘和瑶妃娘娘备几份礼,明儿个你帮我捎进宫里去跟她们谢过几位王爷的好,记住了吗”戚沛星都一一应下,聊过后便送戚夫人出门叻回来后碧池看他精神不错,便调侃道:“怎么快一年没进过宫了,这会儿高兴着呢”
戚沛星“呸”道:“我进宫有啥好高兴嘚,高兴我要去给别人跪着磕头么”说着他又笑起来,拈了块桌上的糕点塞进嘴里:“我就是馋得慌最近不是有好几家酒楼出了新菜麼,阙落山说那味儿可了得我早就想去吃了,奈何扶光一直没空明儿我就是抓也要把他抓过去。”
碧池皱着眉头看他:“你想吃囷他得不得空有什么关系”戚沛星没听到,只搁边上挂着傻笑嘎啦嘎啦嚼脆果碧池拿他没办法,摇头叹气地出门给他打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