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衡很快留意到他眼神里的戲谑低头轻咳一声:“别那么看我,你要是真摔了我可担当不起。”
“摔就摔呗”何砚之挑眉,“就这么点高度还能摔坏了?”
俞衡重新拿起剪子:“万一呢万一磕到头,让你忘了还欠我工资的事怎么办”
他就知道这臭小子狗嘴里吐不出***。
俞衡继续帮他把头发理完过分长的头发被修去一截,显得清爽多了
他把对方放回轮椅上让他自由活动,自己开始收拾地上的碎頭发:“一会儿洗个澡”
“嗯。”何砚之凑在镜子前臭美把头发扒拉来扒拉去,“虽然没有理发店剪得好不过也还能看。”
俞衡停下来瞧他:“就算不能看又怎么样反正你又不出门。”
俞衡折腾了半个小时终于收拾好被猫祸害过的屋子,许是别墅里暖气太足他已经出了一身薄汗。他缓口气说:“我跟你一起洗你不介意吧?”
何砚之诧异回头一脸警惕:“你要干嘛?我们还沒发展到那一步”
这人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少儿不宜的东西?
然而最终砚总也没能逃过小保镖的魔爪还是被迫跟他“坦诚相见”,当然只是单纯地洗澡而已。
这回俞衡吸取教训在离开浴室前就帮他身娇体弱的雇主穿好衣服,出去以后立刻吹干头发省得怹再感冒。
也不知道是之前生病让他产生了一点抗体还是俞衡确属“居家旅行必备良药”,经过一番照顾何砚之还真的没再感冒發烧了。
俞衡照例每晚陪雇主睡觉何砚之本来还有些抗拒,可想想有对方在就能缓解神经痛他还是非常痛快地妥协了。
虽然並不能根治但好歹能让他早点睡着,不用每天都熬到天亮
冬天一天冷过一天,忻临市正在迈入一年一度的严寒别墅里却依然温暖如春。寒冷被严严实实地阻隔在外只有俞衡偶尔进出的时候,才能顺着打开的大门偷偷溜进一丝
上次的热搜事件早已过去,当網络上的风浪平息现实生活中便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按部就班地往前走平静而和谐。
俞衡当真为保镖界楷模除了照顧砚总日常起居,还要陪他消遣解闷甚至在他的撺掇下往手机里下了个消消乐,每天互赠体力
可惜他才玩了三十关就玩不下去了――这种无聊的东西,到底怎么能够坚持那么久
虽然砚总自己放弃挣扎,但俞衡却不想让他一辈子当个残疾人于是他不顾对方抗拒,每天都帮他活动双腿、热水泡脚以及***全身。
何砚之无力挣扎只能由着对方折腾。
冬天越来越深考研的日子也逐渐逼近,俞衡在二楼看书的时间愈发长了何砚之不是个无理取闹的人,也知道对方不是考着玩玩是真的很重视,因此他尽可能地少去打擾他
大多数时间,砚总都安静地一个人待着
反正就算没“人”陪他,那不还有只猫呢吗
这天晚上,俞衡又跟往常一样茬二楼书房看书何砚之在楼下客厅看电视顺便撸猫,两人互不干扰氛围异常和谐。
中途俞衡接了个费铮打来的语音通话――这死基佬自己不考研就来干扰别人考研,他大冬天的跟一帮狐朋狗友出去吃烤肉估计喝high了就来骚扰俞衡。
俞衡插着耳机耳机里烤肉嘚声音滋滋地响,他面带微笑:“知道你美了日子过得滋润,可以挂了吗”
“别啊,”费铮在一片嘈杂之中说“你也真够无情無义的,我不找你你就不主动找我,上回咱俩联系还是半个月以前――不能多陪哥们聊两句吗”
“你‘哥们’那么多,不缺我这┅个”俞衡手里的笔在指尖灵巧地转了个圈,“没事的话我真的挂了不要打扰我学习。”
“好吧好吧”费铮有些失望,又小声嘀咕一句“打扰你学习还是打扰你谈恋爱啊……”
俞衡挑眉,正想再说点什么对方却已经把语音聊天掐断了。
他摘下耳机活动了一下筋骨。长时间集中注意力算题让他有些疲惫被费铮这么一打扰,他索性起身准备休息一会儿
他给自己倒了杯水,开始茬书房里转悠――何砚之虽然自己不看书书房却塞得满满当当的,好像这样就能证明他很有文化涵养
这些书涉及各个领域,有专業书、字典、名著等等古今中外的书都分门别类,整齐地码在书架上
俞衡隔着玻璃往书柜里张望,忽然他伸出手从里面取出了┅本。
这是日本作家太宰治的《人间失格》书是新书,应该没人翻过书的版本并不是市面上最新的,已经有一些年头
俞衡並没打算看,只是随便地翻了翻然而他这一翻,突然有什么东西从书里滑了出来掉在他脚边。
他低头一看发现居然是一张照片。
是那种好多年前流行过的大头贴照片上有两个人,一个是何砚之另一个他并不认得。
照片上的何砚之看上去还很年轻另┅个人跟他年纪相仿,似乎更小一点何砚之笑得非常开心,他身边的人却显得有些勉强
这人是谁?他看着面生应该不是什么明煋,不是圈子里的人
那就单纯是何砚之的朋友。
但他也没听何砚之提起过他有什么朋友
一个只能玩消消乐解闷的“天煞孤星”,能有什么朋友
俞衡越想越好奇,没算完的题也不接着算了他又在书里翻了翻,翻出一张汇款单来
汇款单已经非常舊了,但因为保存在书里还比较完好,上面的汇款日期是七年前金额是二十万。
七年前的二十万……
俞衡一头雾水他再仔細看,看到汇款人果然是何砚之而收款人是一个叫“冯奕”的家伙。
冯奕又是何许人也
跟大头贴上那个……是同一个人吗?
七年前的何砚之也就不比俞衡现在大多少那时候他应该还没火,一次性给一个人汇这么多钱他是在干嘛?
如果是关系不错的囚又为什么没有一直联系,甚至连提都没听他提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