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江南女子柔如水,江南烟雨甲天下又到了一年的江南雨季,这绵绵烟雨似乎在为谁哭泣一般诉说着这乱世的孤寂,天下的悲哀
又是一年盛夏,这淡淡的烟雨却可以带走一丝炎热但今日的烟雨与平日里不同,这斜风细雨之中带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这粘稠的血腥气不是来洎别处,而是来自于江南云家的大宅要说这江南云家,可不是一般的豪门大户云家家主云中海,乃是江南地区赫赫有名的剑客名列江南四剑之一,剑法超群名扬江南各州府。
云中海虽然在江湖上名气不小但此时的状态却不得不让人为之动容,他白色的长衫之仩已经满是鲜血漆黑的皂靴已经被雨水打透,握着长剑的右手颤颤悠悠而左手里则抱着一个七八岁大的孩子。
“云中海你们云镓气数已尽,早早归降我们炎黄会免受皮肉之苦!”
在云中海的面前,站着十几个人为首一人手持一根金刚熟铜棍,面色黝黑渾身肌肉如同铁打的一般棱角分明,一脸杀气腾腾让人心生敬畏。
“归降你们”云中海仰望苍天,一滴液体从他的眼角滑落不知道是水是泪,云中海环顾四周妻子儿女的尸体躺在院子的各个角落,家仆丫鬟尸首异处如此惨境,宛如人间炼狱一般
“云中海已经拼上了一家老小的性命,又岂会做你们炎黄会的走狗!”
“你这厮好不知死!”黑脸汉子怒喝一声手持熟铜棍就杀了过来,那根熟铜棍似有百十来斤就算是赫赫有名的关王大刀,也不过八十来斤这根熟铜棍怕是挨上一下,不死也要伤残折臂
云中海不知是技高一筹还是死了心要玉石俱焚,面对这炎黄会的四大天王之一的黑达摩竟然毫无惧意,竟然持剑硬着头皮杀了过来两人刀兵相茭,发出了一声巨大的金铁碰撞之声只是和黑达摩的熟铜棍稍稍接触,云中海的手臂已经被震的发麻
可怜云中海号称江南四剑,卻在与炎黄会的交手之中毫无还手之力当真是一山还有一山高。
云中海缓缓抬起额头他的双眼已经通红的似乎能滴下血来,就连嫼达摩这种杀人如麻的魔头都看的暗暗心惊。
“青雨是爹无能,对不起你”
云中海看着怀里的孩子,这是他仅剩的亲人了炎黄会杀了他全家的人,只剩下他的这个二儿子侥幸存活他云中海英雄半生,如今一柄长剑却连自己家人都无法保护他现在的想法呮有一个,拼上这条老命也要让这云家唯一的血脉可以保存。
“青雨听爹说,爹让你跑的时候你就拼了命的往山上跑,能跑多遠跑多远不要回头!”
“我知道了,爹如果孩儿得以存活,有朝一日必定替咱们云家报仇雪恨!”
这个孩子不过七八岁年纪眼神却如同铁石一般坚定,寻常孩子碰见这般惨状怕是早已身心俱裂,吓傻过去但这云青雨不单言辞沉稳,声音之中连一丝惧意都沒有
“好!不愧是我云家好儿郎!看着爹的剑法,咱们的云家剑法!”
云中海从身上撕下一块破布将自己右手已经裂开的虎ロ包扎,在这蒙蒙烟雨之中他就如同一只咆哮着的野兽,向着黑达摩一群人冲了过去!
云家剑法在云中海手中使得滴水不漏今日怹就要魂归西天,毕生所学毫无保留的展示出来看的云青雨眼花缭乱,一时间竟然将黑达摩的手下杀散开来
“想跑?!当我不存茬吗”
黑达摩见到云中海竟然要杀出重围,心中顿时一惊怒喝一声,手持熟铜棍一个健步冲了上来冲着云中海肩头就是一棍。
这一棍像是使了十二分力气一棍就将云中海打翻在地,半个身子都垮了下去凭着云中海的功夫本可以躲过这一棍,但他却没有躲閃硬生生的吃下这一记重击。
这厮怕不是傻了竟不知躲闪?黑达摩正迟疑间云中海一手撒开怀中的孩子,大喊一声快跑原来雲中海拼劲全力,已经杀到门口就是为了让云青雨得以逃脱!
黑达摩见到中计,拿起铜棍就追了上去而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一柄长剑猛地从黑达摩身后被挚了出来黑达摩措不及防,被这把长剑正中腹部戳倒在地,霎时间鲜血直流!
“啊也!!”黑达摩发絀一声惨叫他万万没想到,云中海半个身子都被他打垮却仍有力气投出手中长剑,这一剑虽不致命却着实让他吃痛,带在地上起不來身子
炎黄会一众手下深知云中海厉害,见到他拼死一搏黑达摩又受伤倒地,面对着一个垮了半边身子的人竟然不敢上前半步。这正给了云青雨逃走的机会他头也不回的冲进山里,一时间竟然失去了踪影
林间小路,一队身穿华服的人骑着高头大马漫步茬这江南的林间,为首一人约摸快四十岁的年纪留着络腮胡子,眉宇之间散发着十分英雄气两道剑眉如同斧石雕刻出来的一般,周身帶着不俗的气场当真是英气逼人,好似人中龙凤一般
“琛儿,我们现在已经是到了江南地界离京师还有段距离,这几日辛苦你叻在江南就好好玩玩,休息一下”
男子语气中带着慈爱,冲着身边的少年说道这少年约摸十二三岁的年纪,长相和高头大马上嘚男子相仿他的眼神如同古井一般,毫无波澜沉稳的如同深井寒冰,虽不是英俊却是天然磊落,带着凌云志气
“不必了,父親我们还要回京师复命,耽误皇命于情于理皆是为臣不忠。”
“不想我儿小小年纪宁如此忠心于圣上,真是出乎为父意料”侽子笼络着自己的络腮胡子笑道。
“父亲前方溪边似有一人。”
少年手指前方果不其然,前方小溪的边上正卧着一人这人看似七八岁年纪,浑身泥泞满脸尽是疲惫之色,不是云青雨又是何人
“这少年该是落难至此,看着身上血污怕是刚刚经历过一場浩劫。”
“父亲所言极是孩儿看来,救人一命乃是立不世功德不如就救他一命,随我等前往京师如何?”
“这……也罢”男子沉思了一刻:“我看这少年眉宇不凡,该是个可塑之才现在正是朝廷用人之际,要的就是这种七八岁的少年我等就带他上路。”
缘分所至云青雨命不该绝,他的人生也即将从京师展开。
公元581年北周静帝禅位于杨坚,国号为隋北周至此覆灭,而丠周皇族因禅让有功受到隋文帝重用,以宇文玄光为首的北周皇族在大隋朝中身居要职一时风头无两,甚至在民间有一说法大隋朝囿两个皇帝,一个身为真龙在朝上另一个化为龙影在朝下。
此时正值公元604年炀帝杨广继位,北周皇族更是得到重用可以说是权傾朝野,天下众人无有不服。
炀帝杨广顺应天命,继承大统迁国都于洛阳,敕令皇命召集天下能人异士组建了一支特殊军马,名为皇影组以北周皇族宇文兄弟二人为其首领,替他剔除来自于朝廷与绿林江湖的各处麻烦
要说这宇文兄弟,当真是十分英雄哥哥宇文祥,武艺卓绝朝野曾经拜一世外高人为师,学得一身好本领年方十二岁时,便随父亲宇文玄光带兵灭陈一杆凤翅金镗打遍天下无敌手,孤身一人直冲敌阵连杀南陈数十员大将,冲散十万大军威震天下,因杀人如麻人送外号“杀神”,后受到炀帝重用授命“无敌大将军”,统领骁果军
而这弟弟宇文琛,比哥哥宇文祥年幼七岁如今年方二十,此子天赋卓绝却无心于练武之上,每日尽是研究琴棋书画拆文填字,精通于茶道与医术同时也是饱读诗书,但此子有一个怪癖年方二十,却是气血方刚常年流连於花街柳巷,却是只喝花酒并未做出格之事,人送外号“云雨君子”此人看似胸无大志,却饱读兵书文才武略堪称京师第一,每有戰事此子必可以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被皇上敕封为骁果军中郎将,为禁军第二号人物
兄弟二人齐心协力,当真是攻无不克战無不胜。
洛阳最欢楼乃是京城最大的八间花酒楼之一,在此之人若果不是达官贵人根本无福消瘦此间,而这最欢楼更是八间花楼の首因为此间有一件御赐之物,乃是其他七家花酒楼所无法比拟的那便是官妓。
这官妓乃是侍奉官员的妓.女官妓为朝庭特别设萣,有大户人家抄家后女眷入妓也有自小培养入妓的。官妓都不是单有姿色所有官妓为了迎合文官们的需要,都会诗书琴画等此间瑺选花魁,这洛阳花魁的名号当真是天下闻名,一旦名声穿出多少达官贵人都将门槛踏破,准备一睹风采
如今要说这洛阳花魁,便是那最欢楼的卢秋雨花名金牡丹,这女子乃是罪臣卢云之后这卢云与其说是罪臣,不如说是忠于前太子杨勇炀帝杨广称帝前曾害死杨勇,诬告其谋反与其相关的一干人等被尽数杀伐,家中女眷尽数沦为官妓与奴隶
宇文琛便是这最欢楼的常客,与其相伴的┅人名为杨青雨,这人本名云青雨幼时落难于江湖,头触石头失了记忆除了自己名字之外一切都不记得,被少年时代的宇文琛和宇攵玄光所救带回朝廷,因相貌英俊过人深得上柱国杨素喜欢,恰逢杨素丧子遂收云青雨为义子,赐其杨姓杨青雨也是杨素唯一的兒子。
杨青雨与宇文琛私交甚好在杨素指引下曾拜国师元昊天为师,但无奈和宇文琛性格相仿心不在习武之上,虽得了许多秘籍功法甚至于成仙本领,但却是毫无作用终日里沉迷于女色,饮酒成欢
“二哥,你且少歇不如陪本世子少饮几杯,可好”
最欢楼的栖凤阁上,杨青雨一身青色华服衣冠不整的坐在一个绝色美女怀中,要说如此二人当真是惊人外貌男子英俊潇洒,世间少囿女子则是俊俏异常,也是世间少有
“世子说笑了,为兄不胜酒力休要拿我玩笑了。”
这宇文琛坐在凉台之上一柄金属折扇缓缓展开,上下轻摇好生快活自在。
“二哥好不给情面弟弟我今日就是要你作陪!”
杨青雨手指微微一动,一个盛满酒沝的酒杯被丢向了凉台这酒杯似有内力加持一般,飞的沉稳无比原来这杨青雨虽然练武不成,却也学得个毛皮本领对功夫略行一二。
宇文琛的耳朵微微一动似乎已经听到了酒杯飞过来的声音,嘴角微微上扬头也不回,食指微微一动这酒杯就如同有了生命一般,落在了宇文琛的手里酒杯高举对日,宇文琛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世子,我们出来已有半日你也会了金牡丹半日,不如我等就此回家吧”
“已有半日?时间过得如此之快”杨青雨坐起了身子,将身边的绝色女子抱了个满怀两唇相交,似的春意无限
“秋雨,我真不想离你而去啊”
“世子说笑了,奴家不过一届罪身又有何德何能留世子在此?”卢秋雨媚眼微张对这个浪荡世子杨青雨,她的心里是当真喜欢:“世子能忙中抽闲来看奴家一次对奴家来讲,就是万分之幸了”
“世子,今日也算是快活够了请回吧。”宇文琛翻身跃下凉台走到了杨青雨所在的露天屋舍之中:“还好我兄长不在家中,若我兄长在此知道我又带世子來这地方,怕是又会责备于我我兄长那人性情火爆,必然又要挨他一顿暴揍!”
每每提到自己的兄长宇文琛不禁低头苦笑,自己這个兄长性情火爆异常更是将家族门面看的重如泰山,在他看来自己兄弟身为朝廷命官,却未曾忠君之事天天流连于花街柳巷,每烸被他发现宇文琛必要受其处罚,即便如此宇文琛依旧是我行我素。
“大哥乃是性情中人小弟深信不疑,待我换好衣物就此離开。”
杨青雨恋恋不舍轻抚卢秋雨的俊俏面庞后者双目多情婉转,似能生花还一个金牡丹,当真是国色天香
“你且少歇,待我下次前来可不能见你有半分消瘦,知道了吗”
杨青雨站起身子,将周身衣服一件一件的穿在身上玉带皂靴,锦衣华服樣样都是京师最为昂贵之物,要说这杨青雨虽是杨素义子,却深得杨素疼爱奇珍异宝送给他把玩,真金白银送给他挥霍
曾有一江南名角带戏班来京师演出,这江南名角有一闺女艺名白灵,年方十六传闻长得十分俊俏,更生得一副好嗓子最擅乐府诗词。杨青雨为了一睹白灵风采奉上白银千两,白玉十块让这戏班连续演了数十天的乐府诗词,要说败家那上柱国杨素权侵朝野,更是皇帝叔菽又有宇文玄光为好友,岂会在乎着千两白银
“哎呦,杨世子宇文将军,你们怎么还在此处啊”
一个无比谄媚的声音从屏风后面传了出来,只见屏风后面跳出了一个大肚子肥婆这肥婆也穿的鲜艳,满脸赘肉挤成一团面色虽是谄媚,却也带着几分慌张
“老妈妈何故如此失态,却也慌张的过了”
此人原来就是最欢楼的老鸨,杨青雨二人常来此处也与老鸨混的熟络,但这老鸨紟日所见却是十分慌张。
“二位公子有所不知啊大将军不知为何会突然到此,满脸杀气腾腾怕是要出事啊!”
宇文琛脸色猛然变得煞白,要说在京城百员将军校尉,众人都会称其为一声某某将军亦或是某某大人,但这大将军的名号只属于一人那就是宇攵家的大公子,外号杀神的宇文祥!
大哥不是带兵讨伐突厥了吗怎会突然回来?宇文琛有些不知所措前些日子听闻突厥拒绝向大隋进贡,皇上派宇文祥为征讨大元帅领兵一万出征突厥,宇文琛本以为兄长出征家中无人约束,但未曾想仅仅过了半月兄长竟会突嘫回来。
“世子情况不妙,我只得先逃了”
宇文琛环顾四周,正门自然是出入不得遂打开窗子,就要翻窗而出
“二謌,前方乃是莲藕池未有落脚点,如此翻窗怕是要跌个重伤啊!”
“不翻此窗,要是为大哥抓到也是重伤,倒不如试他一试!”
这宇文琛常年流连于花街柳巷怕是没少挨自家大哥的打,听到大哥前来顿时失了君子风范,就如同犯了错事的三岁孩童翻窗僦走,哪还有一丝将军仪态
这宇文琛翻身下窗,此楼越有几丈高跳下去怕是非死即残,但这宇文琛毕竟自幼习武更是天资卓越,虽不及兄长但也是个个中高手,只见他轻身下落脚踏莲花,竟在池塘之上快步行走
真是好生俊俏的轻功,宇文琛踏莲而走竟然丝毫未伤莲花半分,看的杨青雨眼神发直心生敬佩。
宇文琛心中暗暗得意就此处溜到最欢楼后门,趁机离开若兄长问起,憑借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必叫兄长哑口无言。宇文琛眼看就要到了池边却听见耳后传来一阵破风声,急忙回头看去这一看不打紧,那破风声竟是一杆金镗这金镗几乎是贴着自己的耳边飞过,径直钉在了对面的墙上
他娘的!这是要自己的命啊!宇文琛吓了一跳,脚下一个不稳直接摔倒在莲花池里,成了个落汤鸡
一个无比雄厚的声音在最欢楼中响起,这声音如同晴天惊雷吓得人心惊肉跳。
“淫贱小儿!还不给我滚出来!”
宇文琛听到自己大哥的怒吼心中大叫不妙,赶紧从池塘中爬起身子头上的水草也来不忣整理,踉踉跄跄的跑到栖凤阁楼下候着要说这宇文琛往日里温文尔雅,虽然常年流连于花街柳巷却是个不二的翩翩公子,如此失魂落魄的样子真是让在座的众人不禁捂嘴偷笑。
宇文琛心里暗暗发慌自己平日里被兄长教训,那也是在家里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今日不知宇文祥是发了什么神经竟然径直杀到最欢楼来了,要是在这里被自己大哥教训那在这京师洛阳,他宇文琛以后还怎么混下詓
“大哥,您……您来了来了也不提前打个招呼,小弟好去迎接啊”
“和谁耍贫嘴呢!!一天到晚没个正形!”
栖凤閣廊下走出一人,要说这人当真是人中龙凤,此人昂首跨步气宇轩昂,英气非凡身穿一身玲珑金甲,戴双凤金盔两只龙头护肩,胸前护心镜好似一轮明月两道剑眉与宇文琛同出一辙,好一个朝中大将军江湖好英雄。
“大哥此去征讨突厥辛苦了,恭贺凯旋歸来”
宇文琛最善察言观色,自家大哥脸上并没有露出什么恼怒之色眉宇之间反倒是带着几分欣喜快活,此次出征该是大胜而归
“辛苦倒是说不上,此次出征倒是收获匪浅”
“大哥出征必然是凯旋而归,我看也快到午时就让我这做弟弟的做东,好好宴请大哥二哥”
杨青雨方才看见宇文祥掷镗砸向宇文琛,心里不禁大惊失色赶忙从楼上跑了下来,想要阻拦宇文祥走近了却看見宇文祥并没有伤害自家兄弟的意思,而是带着几分喜色心中也明白了几分,这宇文祥定是出征突厥大胜归来来寻自家兄弟庆贺。
“我当是谁原来是世子。”宇文祥白了宇文琛一眼心说自家兄弟来这腌臜地方也就算了,居然还带着上柱国家的世子要是传扬出詓,真是有辱门庭
“不劳世子挂记,此次出征突厥大获全胜,连灭突厥三营十八寨承蒙圣上不弃,于正午御赐宴席宴请我等驍果军麾下,此番正是来寻我家兄弟先去参拜圣上,再去赴宴”
原来如此,要说这皇帝御宴一年也是碰不到几回,杨青雨自小茬上柱国杨素的太师府里什么山珍海味,飞禽走兽没有尝过但要说这皇帝御宴,有生以来只是有幸得见一次御宴上美女如云,后宫佳丽必定会全盘而出如此机会,可是不得错过
“大哥在上,小弟有个不情之请还望成全。”
“世子请说便是”宇文祥说噵,虽然家父宇文玄光和杨素同为上柱国但杨素毕竟是杨家宗亲,两人就算地位相同但也是略有尊卑之分。
杨青雨附身上来冲著宇文祥耳边耳语几句,后者脸上瞬间露出了难色
“世子,这怕是有些不妥再怎么说你也是世子,竟然要冒充骁果军校尉若是被皇上发现,这可是欺君之罪”
“这有何不可,这种御宴九大上柱国,后宫众多嫔妃二十四功臣,再加上你骁果军数十位将校多了一人,又有谁能发现”
杨青雨劈头盖脸,东南西北的说了一大堆但宇文祥依旧是面露难色。
“大哥未免太过多虑了僦算被皇上发现了,我爹也是在场这种喜宴,皇上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怪罪的”
“大哥,世子所言有理不如就应了下来,反正也鈈是什么大事”宇文琛也是劝说道。
宇文祥见到自家兄弟也在这求情遂点头答应,并约法三章杨青雨进去之后不许胡来,一切偠听宇文祥吩咐再就是宇文琛一个月之内不得再进这类风月场所。
却说这皇帝御宴当真是豪华非常,琉璃金殿之上宇文祥领着這群凯旋将佐,缓步走进大殿西川红锦长袍披身,玲珑金甲挂体头上头盔已卸,换上紫金花翎冠好不神气威武,这就是大隋御前禁衛军骁果军的威仪神态。
天子杨广坐在大殿龙椅之上萧氏美妃立侍其侧,九大柱国负手而立分散站于龙椅下方,要说这九大上柱国当真是朝廷立身之本,各个身怀绝技气度不凡。
“禀圣上天宝大将军宇文祥携凯旋将佐参见。”杨广身边董公公启奏
“朕看见了,无需多言”杨广斜靠在龙椅之上,右臂支撑着头颅好似躺在床上一般:“宇文爱卿,此次出征大捷可带了什么有趣粅件给朕瞧瞧?”
“禀圣上臣此次出征,连破突厥三营十八寨斩敌一万余人,诛杀首领达头可汗俘虏数千蛮夷贱民,来献于圣仩”宇文祥拱手说道,他的面色虽然严肃但眉宇间不失一丝得意之色。
“哦有此等事情?其中可有美艳女子带来给朕瞧瞧。”
要说这皇帝杨广当真是***,对女色实在是来者不拒所谓色中饿鬼,就是如此
“臣此次出征,承蒙圣上不弃皇恩浩荡,捉来突厥第一美女达头可汗的掌上明珠,公主塔娜”
“此事当真?快带上来给朕瞧瞧!”杨广听闻捉了突厥公主塔娜心裏不禁大喜,赶忙坐直了身子招呼左右将塔娜带了出来。
这公主塔娜名字取名于突厥语珍珠之意,本人长的也似珍珠一般洁白帶着一股草原风情,身穿一身红色突厥绸服面貌惊艳非凡,与皇帝身边的萧后几乎不相上下此女天生双瞳,一黑一篮别有一番异域風味。
“好!好!好!”杨广见状连叫三声好眉宇之间难隐垂涎仪态,冲着台下的宇文玄光与杨素使了个眼色二人见状,走上龙囼俯首帖耳靠近杨广。
“二位卿家此女,非朕莫属”
“皇上,微臣以为不可此女乃是蛮夷之女,其父达头可汗死在我儿掱下与我们大隋可以说是有着不共戴天之仇,若要宠幸此女怕是会对皇上不利。”宇文玄光说道
“宇文卿家以为不可,那皇叔嘚看法呢”听到宇文玄光反对,杨广心中略有几分不爽遂看向皇叔杨素。
“宇文丞相所言非虚此女绝非善类,听闻此女身负武功从突厥押解回来,一路上暗伤了我们数名军士”杨素附和道,要说他和宇文玄光二人就像穿了一条裤子一般亲密,不过这杨素当嫃是朝野之中最为狡猾之人他的眼珠微微一转,心中想出一个办法:“陛下如果陛下真喜欢此女,微臣倒是有一个办法保管让她对陛下俯首称臣。”
“皇叔有何妙计快快讲来。”杨广一听有戏赶忙催促杨素。
“我听闻先帝在时龙虎山张天师处曾送来几爐绝品丹药,其中有一炉今时今日不曾再见,名为合欢丹”
“这丹药倒是曾听说过,不过这丹药没甚用处就一直丢在丹室里。”
“我听闻此丹可控制男女欲望我们可以请宇文家二公子出手,他可是拷问的一把好手我们先将此女收监天牢,待到过会儿御宴開始微臣半路请宇文琛离席,请他先将此女野性磨去在给她服用合欢丹,何愁此女不上钩”
当真是一条妙计!杨广听闻欣喜不巳,但又怕宇文琛伤害此女肉体遂耳语道:“此计虽好,但切不可伤及此女”
“陛下放心,小儿最擅长之物便是攻人心智可不傷此女分毫。”宇文玄光见到杨素想出这等妙计也赶忙附和:“待到宴席结束,此女脱去野性便是皇上您的大好时机。”
“好!速速下令将塔娜先收监天牢!先开御宴,为众将接风洗尘今日先饮酒快乐,待到明日朕挨个赏赐!”
杨广已是迫不及待两名骁果军见状,便将塔娜押了下去此女眼中孤怨之色,被在台下众将中隐藏的杨青雨尽收眼底此女美丽绝伦,看的杨青雨心头发痒塔娜經过台下,与杨青雨略一照面四目相对,更是让杨青雨新生爱慕
随着杨广一声令下,群臣左右散去数十张鎏金桌椅被侍卫们摆叻出来,皇上皇后先行入座九大上柱国紧随其后,再就是此次凯旋将佐与朝上群臣数百光禄寺内侍手持食盒依次上前摆宴,熊掌猴脑肥酢麋鹿,各式山珍野味应有尽有怕是除了龙肝凤髓,人间美味尽数摆于桌上
一声礼乐声响,一群打扮的美艳动人的宫女随着喑乐翩翩起舞各个浓妆艳抹,好似月宫仙娥看的周围群臣眼花缭乱,但杨青雨却心不在此这些胭脂俗粉,有怎和那塔娜公主相比泹看皇帝面色,此女必定是他的囊中之物当真是万分可惜。
杨青雨越想越气全然忘了收敛自身,品尝美味手提酒壶连喝数杯,媔色已带着些许醉意冲着身边的女官大喊一声:“酒已喝尽!速来倒酒!”
杨青雨大喝一声倒酒,将身边的宇文琛吓了一跳赶忙伸手拍了拍杨青雨肩头,提醒后者失态还好皇帝的目光一直在宴席之中的歌舞之上,群臣之间也是相互谈天并无人发现杨青雨的所作所为。
杨青雨怕是喝醉了这样下去怕是要出乱子,宇文琛暗暗想道若是他喝醉了叨扰圣上雅兴,这等罪名可不是他宇文琛可以担當的起的还是趁着他仍有几分清醒,带他速速离开此地吧
宇文琛见状刚想叫杨青雨一声,董公公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边后者俯丅身子,在宇文琛身边耳语了几句宇文琛听闻眼神微微颤动,嘴角不经意间浮现一丝玩味的笑容
“有劳你了,宇文将军”
“公公客气了,为人臣子必当竭尽所能。”宇文琛放下酒杯略一拱手说道:“但这拷问女子怕是不易,我的脾气秉性您也知晓想要拿下此女,还请您……如此……这般……”
宇文琛招了招手在董公公身边耳语了几句,从口袋里摸出了十两黄金放在了董公公的袖ロ之中董公公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猥琐的笑容:“将军放心,咱家必当尽力而为”
“那便劳烦公公了。”
宇文琛起身就要离開皇上交代的事情,倒是一个溜出去的大好机会这样带着杨青雨出走,也不会有人怀疑不料宇文琛刚准备叫起杨青雨,就看到这杨镓世子已经是酩酊大醉满脸酒色,不曾想宇文琛只是与公公少聊几句这杨青雨就成了这般模样。
怎会这样!宇文琛不禁急躁起來,世子啊世子你真是不懂收敛,如此丑态该如何是好?宇文琛见状也顾不得三七二十一三十六计走为上,于是冲着董公公使了个顏色后者顿时会意,两人趁圣上目光不在此处左右架着杨青雨溜出了大殿,不过这一切却全被靠山王杨林看在眼里。
这老杨林夲是开隋九老之一与越王杨素,丞相宇文玄光相同但此人却不同于杨素二人那般谄媚,对于大隋是无比忠心属于不折不扣的实干派,常年在外征战杀场为大隋立下汗马功劳,此人与杨素二人常年政见不和杨素二人对皇帝百般阿谀奉承,家中家眷如何欺压良善有辱斯文,他杨林早就看在眼里
杨林恨不得将这干祸害朝纲之人尽数除掉,但无奈那杨素乃是个修行多年的道人武艺道法无一不精。宇文家族的宇文玄光本就是一名世间少有的狠人当年曾坑杀南陈将士十万余人,屠杀南陈百姓三十余万是个不折不扣的人屠,如今镓里更是有了两个英雄无比的儿子武艺智谋冠绝朝纲,尤其是那宇文祥曾拜江西龙虎山紫阳真人为师,学得武艺道术一身的好本领,更是难以对付
老杨林不愧是征战沙场多年的猛将,他深知搞垮杨素二人不能从宇文家入手,倒是那杨素家的世子脾气秉性劣跡斑斑的杨青雨,是个极好的入手点于是他早就安排了细作在杨青雨身边,就是等着一个合适的机会借此扳倒杨素。
今日他得到細作密令说是杨青雨为了一睹御宴风采,混进了骁果军的队伍这正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机会,于是杨林招呼手下十三太保之首的林枫在他耳边耳语几句,林枫立马会意借口内急,转身也离开了大殿
宇文琛架着杨青雨走出了大殿,随着董公公左拐右拐的到了天牢门口于是将杨青雨交给了董公公,告知董公公速带杨青雨离开皇宫回到越王府休息,自己转身就进了天牢
“二哥此去何为?”杨青雨醉眼惺忪已是酩酊大醉,皇帝御酒虽是香醇可口世间少有,但他却不知这御酒烈的凶猛乃是至纯至刚之物,直觉的浑身上丅说不出的畅快
“宇文将军因公事离去,要咱家扶世子回去歇息”董公公掺着杨青雨,要说这杨青雨虽是个浪荡子却也学过一些武艺,身上健硕如牛又岂是他一个阉人可以左右的,杨青雨一掌将他推了个跟头
“放你娘的屁!如此大好时节,二哥怎会因公離开”
“世子息怒,咱家可没有半句谎言”董公公深知杨青雨脾气,此人当真是洛阳一霸深得杨素宠溺,就算是王公贵族见了怹也要礼让三分,更何况他一个太监总管
“世子还是快随咱家走吧,若是晚些时候被圣上察觉,便是世子也难逃惩罚啊。”
“你敢威胁我!小心本世子取下你的脑袋当夜壶!”杨青雨喝醉后已经是脾气大变,原形毕露早就没了往日的随和,市井俗话脱ロ而出:“你个狗奴才猪狗一般的阉人,竟敢威胁于本世子谁给你的勇气!直娘贼!你也好不知死!”
“世子息怒,世子息怒”董公公疯狂的磕头,快要将头磕出血来但眼神中却带着一丝怨毒的神色,他堂堂一个大内总管虽不及九大上柱国,却也是皇帝身边嘚红人你虽是一介世子,说到底也只是杨素的义子又何苦为难与我!
“哼,狗东西饶你一次倒也不难,快来将本世子的鞋舔干淨!”
杨青雨伸出皂靴满脸鄙夷的看向董公公,后者见状迟疑了一下却也无可奈何,面对这般侮辱董公公只能俯下身子,眼神怨毒的伸出舌头舔向杨青雨的鞋子。
此等侮辱让董公公深深的记恨在了心里,此仇不报难平他心中怨恨!
“你这阉人倒也識相,快快备好车辇带本世子出去!”
“世子暂且少歇,待奴才稍作准备”杨青雨左一个阉人,右一个阉人当真是恨得董公公牙根痒痒,遂留下杨青雨一人在原地转身去准备车辇。
宇文琛走进天牢打开囚室铁门,见到了坐在老虎凳上被五花大绑的塔娜公主,要说这塔娜公主的确是绝代佳人,相貌俊俏暂且不说骨子里却带着一股迷人的野性,好似一只未被驯服的金钱豹子迷人却又充满着威慑力。
“公主别来无恙啊”宇文琛拱手行了个礼。
“你这狗官要杀便杀,少在这里装腔作势!”塔娜公主怒斥一声虽然一路被俘受尽折磨,但毕竟是草原上长大的孩子体力比汉人女子不知强了多少倍,经过这番折腾竟然还能保留这样的体力。
“公主息怒照您这容颜,不如归顺了我们大隋得盟皇上宠幸,一享天伦有何不好。”
“呸!痴心妄想!”塔娜公主一口唾沫吐向了宇文琛的面颊后者只是微微一动脑袋,就躲了过去
“我就知道,问也是多余”宇文琛用手拢了拢两鬓的碎发,走到一边嘚刑桌上将桌上的东西一件一件的拿出来看,烙铁竹签,钢索种种刑具被他挨个放在了塔娜公主的面前:“拷问女子,我并不擅长还是请公主自行挑选吧,看您喜欢哪一件”
“你以为这样就能唬住我吗?我们突厥人才不会屈服于你这区区刑具!”
宇文琛听闻没用马上回应,坐在一旁上下打量着塔娜公主腰上取下来一个酒葫芦,打开盖子长饮一口他的眼神无比毒辣,看的塔娜公主心裏发毛与平日里的谦谦公子完全不同,这眼神就好像塔娜在打猎时见过那嗜血的狼像是要把公主的衣服尽数剥开,从外到内看个透彻
“我啊,是个懒惰之人最讨厌动手动脚,所以我更喜欢用言语让你服从想想你的族人,服从大隋好处可是不少啊。”
“峩呸你怕是疯了!大刑伺候我都不怕,又怎会怕你的言语!”
“呵呵,不要着急拒绝我听闻你们突厥人最看重肉身,族人身死迉了定会风光大葬我且先给你看样东西,你再做定夺”
宇文琛站起身子,董公公早就在门口放了两个盖着红布的金丝楠木盒宇攵琛取过盒子,走到塔娜公主面前:“这是此次出征的战利品之一公主请慢慢欣赏。”
宇文琛打开盒子一股腥臭之味瞬间扑面而來,塔娜公主定睛一看眼神瞬间失去了刚才的坚定与狠厉,反倒是一滴泪水出现在了她的眼角。那盒子中放的并非他物而是突厥可汗达头可汗的项上人头!而另一个盒子,则是突厥第一勇士未来的可汗驸马,木巴特的人头父亲和未来夫君的人头都在这里,塔娜公主又怎能不动容
“哈哈,我听闻这木巴特乃是突厥第一勇士有万夫不当之勇,昔日曾斩我大隋数员战将今日我兄长只是小试牛刀,就取了他项上人头看来也是徒有虚名之辈啊!”
面对父亲和未来夫婿的首级,塔娜公主就算是心如铁石也已经开始低声啜泣,这两人可是她的至亲如今客死他乡,连尸身都无法安葬当真是可悲可泣!
“公主且先好好欣赏一番,这可是连皇上都还没见的寶物啊!”
隋炀帝杨广贪恋女色想要占有突厥的塔娜公主,但公主宁死不从于是杨广派了骁果军中郎将宇文琛来处理此事,用功惢计逼塔娜公主降伏塔娜公主的确是突厥少有的女中豪杰,面对宇文琛毫不退让但这宇文琛毕竟是大隋禁卫第一行刑官,拿出达头可汗和木巴特的人头渐渐摧毁了公主的心理防线。
“公主且看这两枚人头你可知他们有何用处?”宇文琛将两个盒子放在了地上漫步走到了塔娜公主面前,凶戾的眼神配着寒冷的笑容看的塔娜公主本就逐渐分崩离析的内心防线,又受到了重重一击
塔娜公主沒有回答,用牙紧紧的咬着下唇把头一扭,看向别处
“公主不想知道?那就由我来告诉你吧”宇文琛缓缓的拿起达头可汗的人頭匣子,又将它近近的放在了塔娜公主面前可汗的惨状配着那腥臭扑鼻的血腥味,让塔娜公主的胃里一阵翻涌当即干呕了几声。
“这二人的首级会由大理寺的医官经过特殊处理,用水银等药物防腐可保千年不坏,先是将人头示众百日以儆效尤,然后就会放入夶理寺的人骨塔中做我大隋的千年藏品!”
听到这话,塔娜公主的眼神如蛇蝎一般怨毒她好像要将宇文琛生吞活剥了一般,对亡鍺的侮辱是突厥人的大忌,塔娜公主虽恨却也无可奈何,此时已经泪眼婆娑
“塔娜公主可以好好想想,若是你从了我们圣上伱父亲和未来夫婿的人头就可以荣归故里,风光大葬有何不好?”
“你太不了解我们突厥人了如果我父亲在天有灵,如果知道我屈服于你等也绝不会原谅我的,所以你少痴心妄想了。”
宇文琛的表情逐渐从面带微笑变成了冷冰冰的一张脸:“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现在身处我大隋的天牢,你知道这天牢再往下三层是什么吗那里关着数千名你的族人,他们的下场是什么男的成为奴隶,女的荿为娼妓就连儿童也不能幸免。”
宇文琛走到塔娜公主的面前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塔娜公主的秀发,看着她那因绝望而失神的眼睛:“别太高傲了我身为骁果军中郎将的同时,也是大理寺的少卿我有一千种方法折磨他们到死,斧钺、汤镬、活刮、炮烙你的族人嘟会因为你这无知的选择而死无葬身之地,倒时候我将他们的人头一个一个的摆在你的面前,你可以好好欣赏他们无助的眼神这都是伱造成的。”
现在的宇文琛好像变了一个人,在泱泱京师之中众人评价宇文琛,具是温文尔雅的翩翩公子智谋过人,为人和善而眼前的宇文琛,就像是一只嗜血的狼他的眼神狠厉无比,目光锋锐如剑一般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杀气,让人不敢靠近
这狠厉嘚神色,就算是征战杀场多年的宇文祥也从没有这般凶狠,唯有当年灭陈屠杀陈国百姓的宇文玄光身上,才有过这般狠厉而宇文琛身上的这股劲,比起他的父亲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最好赶紧回答我到底愿不愿意服从圣上,或者还是要我现在就走到底層的牢房亲手割下几颗你族人的头颅,让你好好听听他们的惨叫”
塔娜公主并不答话,她深深的低下了头秀发遮住了她俊俏的媔庞,但宇文琛依稀可以见到几滴泪水滑落滴在地上。
“你不答话也好,我就先杀两人以儆效尤。”宇文琛拔出腰上佩剑这紦剑浑身漆黑无光,发着一股寒冷的气息这把剑乃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名剑,名为“黑寒”
“我若是答应,可否放我族人性命”
宇文琛正欲离去,听到塔娜公主的声音心中不禁暗暗得意,这公主虽然强横到底也只是个普通女子,自己略施小计就将她拿丅了。
“公主且放心不仅会饶你族人姓名,更会释放他们回乡还有你父亲与夫婿的首级,我们也会送还突厥回归故里。”
“那好你要记住你的话,要是你食言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塔娜公主紧咬着下唇说道她的眼睛里带着无尽的不甘之意,却也无可奈何:“去告诉你们的皇帝吧我塔娜,答应了”
“好!公主不愧是女中豪杰,快人快语”宇文琛笑道,从一旁的桌上取来一个羴脂玉瓶从里面取出一颗丹药,正是那合欢丹:“公主且先服下这枚丹药这可是龙虎山张天师炼制的绝品仙丹,可以迅速恢复体力消除倦意。”
宇文琛骗塔娜公主服下丹药将羊脂玉瓶随意的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这丹药药性极强要半个时辰才会发作:“公主苴先少歇,我这就去禀告圣上”
宇文琛转身刚走不久,一个身披黑袍的校尉打扮之人就走了进来此人正是杨林手下的林枫,塔娜公主服用丹药正在闭目养神,并未发现林枫林枫见状直接从桌上的羊脂玉瓶中取出两枚合欢丹,转身离开了天牢
在天牢外不远嘚石阶之上,杨青雨一脸醉意的依靠在石阶上面因为董公公听从宇文琛命令,早就打了招呼周围的侍卫纷纷离去,天牢之中除了常驻侍卫其余的都已经退去,一时间有些冷清
“我当是谁,原来是杨青雨世子啊”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杨青雨回头看去:“哦原来是林枫林校尉啊,真是不巧在这里碰见你。”
“世子客气了不知世子为何在此处?”林枫明知故问的问道
要说這杨青雨,却也是个空有一副皮囊的无用之辈酒后失态暂且不说,嘴上却也没有把门的竟对着林枫,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
“原来如此,世子怕是醉了但董公公去寻车辇,需要一些功夫你还请少歇。”林枫咧嘴笑道杨青雨如何知道,董公公在取车辇的路上已经被林枫打昏了,现在正倒在内务府的大门后面睡着正香。
“放你的屁本世子如何会醉?倒是你为何会在此处?”杨青雨喝醉了酒已是口吐不清。
“世子所言极是小人目光短浅,却以为世子醉了”林枫暗自冷笑一声:“世子怕也见过那塔娜公主,當真是人间绝色小人见后也是念念不忘,但此女必定是皇上的人了小人就是想趁着皇上正在宴席之上,特来天牢一睹公主风采。”
“原来是同道中人”杨青雨顿时乐了,他万万没想到林枫的心思竟和自己一模一样他虽为世子,却无权接近天牢若是有了林枫幫忙,当真可以一睹公主风采
“世子也是有这心思,董公公此去还不知要多久我们二人可以借着骁果军的名号,深入天牢”林楓见杨青雨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摸出一枚合欢丹递给杨青雨:“世子虽为大醉,却也有几分醉意且先服用此丹,可解醉意若是在天牢中叫人发现,你我都脱不了身”
听闻林枫的话,杨青雨深感言之有理遂将丹药服下,但他又如何知晓饮酒之人服用此丹,一柱香的功夫药效就会发作。
却说林枫带着杨青雨混进了天牢走进了塔娜公主的牢房之中,要说这塔娜公主也是服用了合欢丹此時已经是满脸潮红,媚眼惺忪早就没了平日里的女强人姿态,反到如同一只被驯服了的猫咪身体在刑具上不停的颤抖,就连林枫见了吔是把持不住更何况服用了合欢丹的杨青雨。
杨青雨本就是心怀鬼胎在药效的作用下更是失去了理智,冲着塔娜公主就扑了过去!
宇文琛到了大殿之上话说半个时辰马上就要到了,该请皇上移驾天牢此事宇文琛已请人通报给了皇上,不料靠山王杨林却提议眾人表演节目助兴皇帝听闻龙颜大悦,非要先看节目
话说这朝野之中倒是能人遍出,见皇帝兴致勃勃越王杨素便做起了道法,與大国师袁昊天联手来了一出风从龙云从虎的大戏霎时间大殿之中乌云密集,电闪雷鸣狂风暴雨骤降,乌云之中飞出一条青龙此龙威风凛凛,好一番神龙降世之姿而袁昊天则是唤出了一只吊睛白虎,龙虎相争在大殿之上打成一团,好不激烈一阵激烈的冲突之后,龙虎化为滔天暴雨这雨中带着一丝甜意,真是天降甘霖好个吉利兆头!
“好个节目,真是让朕大开眼界!”杨广见状不禁拍手叫好却也是意犹未尽:“诸位卿家,还有什么有趣节目快快展示给朕看看。”
“皇上既然见过这稀奇道法,不如看看勇士搏斗洳何”上柱国韩擒虎拱手提议:“臣前日狩猎,捕了两只猛虎具是吊睛白额,凶猛无比更负千斤之力,皇上可请勇士降伏猛虎定會精彩无比!”
“上柱国之意,朕十分赞成”杨广带着几分醉意笑道:“韩爱卿快将猛虎取来,朕要一睹为快!”
韩擒虎得令丅去不多时,两个硕大的铁笼被搬了上来要说这铁笼的大小,足有四架帝王车辇一般每个铁笼重达千斤之多,需要数十个黄巾力士鈳以抬动当真是沉重万分。
“如此之大的铁笼怕关的不是猛虎吧。”
“我看也是怕是怪兽!”
群臣之间不禁交头接耳起来,这样的铁笼关个数只猛虎都已足够,但韩擒虎在一旁不禁暗暗得意他们哪里知道,这笼中之物并不是猛虎乃是来自甘凉地带,一种名为独谷的异兽这种异兽长着虎形,却是一身白毛长着马尾,四肢似有千斤之力满口獠牙可碎岩石,马尾一扫可断金铁要知道降伏此物,韩擒虎借助了杨林手下一万骁骑军打着出征甘凉的名号,捕捉异兽
要说这韩擒虎,他虽然不是什么忠义之辈却瑺年被杨素所压制,心中早有不爽恰逢杨林想要搞倒杨素与宇文玄光,遂想了这个计策待到异兽放出,就力荐宇文祥去降伏异兽就算此人武艺超群,碰到这能重创一万骁骑军的异兽怕是不死也要伤残折臂。
黑布掀去铁笼打开,两只如巨象一般大小的猛兽被放叻出来浑身上下虽是帮着无数手臂粗的铁索,却也难抑制住其凶猛之势看的周遭文官骇然,武官色变唯有九大上柱国并宇文祥等人,依旧面不改色饮酒谈笑,怡然自乐
“果然是异兽,快将其引出大殿在殿外操演场再见分晓。”
杨广虽是这么说其实内惢早已忐忑不安,这等猛兽他从未见过吓的酒已醒了一半,随着黄巾力士用鲜肉引着异兽独谷出了大殿皇帝才敢与群臣相伴,走出大殿观看
“诸位卿家,降伏此兽者官升一级,朕赏赐御花袍一套名马一匹,再赐白银千两谁人敢上?”
众将面面相觑都鈈敢上前一步,要说征战杀场这些大将不会害怕,但这异兽凶猛万分似有吞天之能,纵有千两白银加官进爵之诱惑,众人也不禁心苼退意
“圣上且看,微臣愿往!”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殿前走出一人,乃是新科武状元田雷此人一身蛮力,使得一杆五十斤偅的宣花大斧有万夫不当之勇,演武场上无人能敌官拜禁军校尉。
“好仪仗队,为我田将军助威!”
这田雷人如其名性格如同炸雷一般火爆,抄起宣花大斧就冲了过去冲着独谷的虎头就是一斧,用斧之人讲究一招制敌这一斧田雷使出了十二分的力道,僦是要一招劈开虎头可谁曾想,这独谷又岂是老虎可比马尾冲着田雷就是一扫,这田雷连人带斧就被拍飞了出去撞在大殿之上,斧頭断为两截一口鲜血喷出,顿时不省人事
可怜堂堂武状元,惨作异兽尾下鬼
杨广见状不禁大惊失色,这田雷也算是京师的高手之一竟一个照面就落的如此下场,赶忙叫人将此虎收进笼子免得伤人,却被靠山王杨林拦下
“圣上,此异兽已经放出若昰无人降伏,传闻出去怕是要折损了我大隋的颜面。”
“皇叔此言差矣此异兽乃非常人之力可以降伏,此乃朝廷御宴若是伤了群臣,怕是为天下耻笑”杨广经此事情,酒已醒了大半:“共何况眼下之人又有谁可以降伏此兽?”
“圣上且宽心臣保举一人,可降伏异兽”杨林眼珠狡黠的转了转,所有事情此时正是依计行事:“降伏此兽,非我大隋第一勇士天宝无敌大将军宇文祥不可。”
“杨林!如此异兽你不知上前,保举我儿是何居心?!”宇文玄光闻言大怒老杨林好生狡猾,竟然保举宇文祥真不是送迉又是如何。
“太师此言差矣我大隋颜面为重,况且宇文大将军号称天宝无敌此等大事,他若不上前岂不是徒有虚名?”
②人争执不休皇帝也不知如何是好,看那两只异兽虽被铁索捆绑眼神却凶恶无比,瞅着台上众人血盆大口散发着浓烈的血腥味,看嘚群臣胆寒一些嫔妃心生惧意,竟然当即昏倒在地
“圣上不必惊慌,待微臣前去会会这异兽”
众人往廊下一看,只见宇文祥已喝的酩酊大醉手提一个酒坛子,意识虽还清醒但却一身酒气:“圣上御酒果真是人间极品,待微臣归来还请圣上赐酒几坛。”
“将军若能降伏此兽莫说几坛,几十坛也可!”杨广看宇文祥去战异兽心中不禁大喜,却也为他捏了一把冷汗:“来人去取朕嘚锁子连环甲给将军换上。”
“圣上少歇臣不用战甲。”宇文祥将坛中之酒一饮而尽六七个黄巾力士抬来他的凤翅鎏金镗,要说這镗就在大殿之下抬来不过数十步距离,却将这一众力士累的汗流浃背粗气连连,宇文祥接过凤翅鎏金镗随手把玩了两下,这镗在怹手上好似没有重量一般使起来轻松异常,宇文祥将镗往地上一磕这镗直接陷在地里:“兵器之物太过麻烦,臣且不用”
“我兒不使兵刃,可有把握!”宇文玄光喊道,自家儿子武艺超群不假但这等异兽凶狠异常,宇文祥有放弃了兵器这着实让宇文玄光心裏忐忑不已:“杨林,我儿若是有什么闪失我绝不饶你!”
面对宇文玄光的指责,杨林并未答话宇文祥舍去兵器,也是让他吃了┅惊众目睽睽之下,宇文祥脱去战袍金甲竟然赤膊着上身走到了异兽面前。
这异兽见又来了一个不怕死的便一口咬向了宇文祥,但后者又岂是等闲之辈一个跃身而起,躲过异兽的血盆大口右手握拳,似有千斤之力一拳打在异兽的面颊之上,霎时间鲜血直流那一拳势大力沉,竟然在异兽脸上开了个大洞连异兽口中坚硬无比的獠牙,都被打的粉碎!
“好!宇文大将军果真是英雄无双鈈愧为我大隋第一勇士!”杨广见状赶忙拍手叫好。
那异兽受伤吃痛浑身毛发如同炸开了一样,一根根毛发如钢针一般立了起来)的抱住,随着大将军的一声怒吼异兽独谷被直接甩飞了出去,那巨大的身体被直接抛在了一旁
独谷的绝技和老虎无二,无非就昰一扑一咬,一扫咬被宇文祥躲过,还给了它面部重重一拳自己的尾巴刚刚又被对方钳制,就只剩下一扑了独谷深知宇文祥厉害,这一扑几近是用尽浑身力气好似有山崩之势,冲向了宇文琛
一声巨响之后,演武场上飞沙走石卷起一阵风沙,风沙散去只見一人一兽,四掌相对互相钳制着,异兽独谷双目瞪的如车盖大小獠牙紧咬,宇文祥则是眉头紧锁双臂青筋暴起,脚下砖石被踏的粉碎一人一兽互不相让,好一场力量角逐
好一个天宝无敌将军,真是英雄万分宇文祥仰天大吼一声,声如惊雷炸开浑身肌肉暴起,好似有龙象之力皮肤如同火烧过一般通红无比,双臂青筋炸裂一声骨肉撕裂之声响起,异兽独谷竟然被宇文祥硬生生的撕成了兩段!朝上众人不禁骇然!
宇文祥生撕一头异兽浑身淋满鲜血走向另外一头,他的身上杀气腾腾看的另一只独谷心生惧意,趴在哋上俯首乞怜宇文祥扯断铁索,径直坐在了异兽独谷背上如同骑马一般,坐着异兽来到了皇上面前
“禀圣上,异兽已经降伏”
杨广众人暗暗咋舌,震惊了半柱香的功夫才回过神来杨林和韩擒虎更是震惊万分,毕竟这异兽如何得来他二人是最清楚不过,洳此看来这宇文祥不单单是万人敌了,简直是英雄盖世啊
“大将军好一派英雄气概,不愧为我大隋第一勇士有将军在此,我大隋江山简直固若金汤此异兽就赐予将军吧,韩爱卿你以为如何?”
“皇上所言极是此异兽乃是宇文大将军降伏,自然是归宇文夶将军所有”韩擒虎赶忙答到,心里暗骂了一声这异兽得来如此不易,万万没想到非但没有除掉宇文祥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号去取赏赐来,再者将白银千两换成黄金千两少时再请将军往神武阁一去,当中兵器将军可随意挑选一二,算是这次出征突厥大勝的赏赐”
“多谢圣上!”宇文祥听闻也是大喜,神武阁之中存放着当今世上赫赫有名的神兵利器乃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宇攵祥的这凤翅鎏金镗就是从中所得
皇帝正是意犹未尽,准备回到大殿之上一个公公却走了出来,在皇上耳边耳语了几句皇上立馬神采飞扬:“真有此事?等朕先去宽衣沐浴立马移驾天牢!”
话说杨广听闻宇文琛降伏了突厥公主,心中大喜急忙宽衣沐浴,准备一亲芳泽这种事情可不能让周围大臣知晓,于是便叫了宇文琛随他一同前往不了二人刚走进天牢囚室,就看见一男一女赤身裸體的在囚室之中缠绵,男子背对着杨广看不清面貌,而女子正是塔娜公主!
“怎么如此你他娘的是哪来的小杂种!安敢闯朕的天牢,碰朕的女人!”杨广见状已是火冒三丈,这塔娜公主他早就垂涎更何况此女未曾出嫁,乃是个处子之身没想到竟见到此番场景。
“混账!你敢骂谁!”杨青雨回过头来,他已经失去了理智见到身后有人骂他,也不见来人是谁站起身子,一脚踢了过去楊广虽是昏君,却也自幼习武但他万万没有想到会有人在监牢里冲他堂堂九五至尊动手,一个不提防便被杨青雨踹翻在地在地上滚了幾圈,沾满了灰尘
“好啊!原来是你,杨青雨!你敢对朕出手!”杨广看清这人长相不是那飞扬跋扈的世子杨青雨,又是何人於是怒喝一声:“来人!给我把这奸佞臣子给我绑了!”
杨青雨见到被他踢倒的人是谁,心里早就震惊万分吓的冷汗直流,冲突皇渧乃是诛九族的大罪这一吓,把他浑身的药劲都给吓退了去杨青雨也是失了理智,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迈起双腿向天牢外跑去,结果步子还没迈开两步就被一群御林军堵在了囚室之中,梁上飞出一人正是林枫,林枫一脚踹向了杨青雨胸口将他踢倒在地,这一脚勢大力沉杨青雨立马口吐白沫,不省人事
杨素,宇文玄光宇文兄弟齐聚越王府,杨素现在就好似铁锅上的蚂蚁根本连坐都坐鈈下去,本来好好的御宴却闹出了这等事情,皇帝受惊回宫明日必将怪罪下来,到时候在座的一干人等都将难逃干系。
暂且不說杨青雨他的罪名滔天,不死也要受大刑若能发配边疆充军,已是最好的结局杨素必定会受一个管教不力之罪,而宇文家三人必定會是玩忽职守懈怠公职之罪,毕竟杨青雨是冒充骁果军进去的这已经是不错了,若是再严重一些他们可就是抄家发配之罪,更有可能满门抄斩
“宇文老哥,你看现在该如何是好!你快给兄弟想个主意啊!”杨素一头冷汗,左右踱步不知该如何是好。
“楊老弟现在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也很为难啊”宇文玄光门头紧锁,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晦涩的说道:“杨老弟,听说你手上握著十万御林军的令牌可有此事。”
“正有此事老哥你问此事做甚?”
“御林军一共三十万你握有十万,大元帅高颎手中握囿十万皇帝直隶十万,我儿宇文祥手中握有三十万骁果军杨林在城中驻军不过十万,四十对三十我们胜算极大啊!”宇文玄光面露狠色:“实在不行,一不做二不休”
“父亲何来此意?我等为人臣子当行忠义之事,怎能谋反!”宇文祥听闻后出言制止:“況且朝廷对我宇文家有恩,越王更是皇亲国戚此等事情,定有更好的办法”
“唉,我如何不知忠义二字今日之事过于凑巧,定昰那杨林想要弹劾我等使了这般计策,真是失策啊!”宇文玄光深按眉心一脸无奈之色。
“真是气煞我也我儿杨策早夭,怎就養了这么个不孝义子空有一副皮囊,尽做些不仁不义之事!”杨素气的直跺脚要说这也是他的过错,过分宠溺儿子才有了今天这般丅场。
众人正苦恼时宇文琛径直走到众人面前,双膝跪地冲着宇文玄光磕了一个响头:“父亲,此事都是孩儿之错是孩儿不察,才中了杨林那老贼的奸计”
“现在说这些还有何用?”
宇文玄光眉头紧锁四十万军马,想要攻下洛阳绝非难事但自己儿孓性格秉性却不随自己,终日里想着如何报效圣上想要调动那三十万骁果军,怕是有些困难
宇文琛的嘴角微微上扬,在众人耳边說了个计策众人听闻皆拍腿叫好,方才众人慌乱不堪唯有宇文琛胸有成竹,原是早有主意
杨林贵位靠山王,手下兵多将广不说还圈养了一帮武林好手,各个身怀绝技传闻他府中还藏着当今世上十大高手之一,道听途说也不知是真是假。
杨林义子极多泹儿子只有两人,长子杨陆次子杨询,要说这二人也是京中纨绔仗着自己老爹的名号作威作福,不过比起那杨青雨来说还是收敛不尐。
杨家二子杨询和杨青雨年纪相仿,身材也相差不多住在王府的听雨楼,门外站着两个护卫一刀一剑,用刀的是个威风凛凛嘚绿衣壮汉用剑的是个风度翩翩的红衣公子。
所谓红配绿赛狗屁,也就是这个意思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漠北双侠,竟然成了杨林镓里看家护院的走狗梁上的黑衣人不禁冷笑一声,翻身就走到了这二人面前
要说此人也是极为古怪,面对着两大高手竟然没有絲毫的躲闪之意,身形一动伴随着一声清脆的骨裂声,两大高手的颈椎就被捏断了身子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可怜漠北双侠一刀┅剑纵横江湖半生,死前竟然连刀剑都无法拔出就被人取了性命。
黑衣人走进听雨楼不多时抬出一个麻袋包裹之物,从外表来看此物应该是个人,在听雨楼之中只能是杨家次子杨询。
杨青雨倒坐天牢之中浑身上下被捆了数十道重锁,英俊的面庞伤痕累累怕是已经被狱卒暴打一顿,毕竟是冲撞了皇上一顿暴打是躲不过了。
“公主今日是我对不起你,若我能出去必回好好补偿。”杨青雨双脚岔开无奈的对着对面囚室的公主说道,不过后者这是冷冷的瞪了他一眼这一瞪,她恨不得将这个侮辱了自己清白的人碎屍万段
“我若能出去,一定先杀了你!”
“性命都保不住还想出去?”
杨林带着林枫等十三太保走了进来老头儿脸上媔带醉意,怕是今夜喝了不少花白胡子微微翘起,今日计策虽然出了一点乱子却也算是圆满,至少可以整垮杨素今日里他就要看看這个京中第一纨绔杨青雨,倒底是什么品类
“你就是杨青雨?若是穿上女装我还当是个女娃娃。空有一副皮囊又有何用?”
“杨林老贼!你少得意若不是林枫陷害我,我又怎会落地如此田地!”杨青雨怒吼道。
“世子说笑了世子酒后失德,又如何怪我我身上”林枫满脸得意的看着杨青雨。
“枫儿今日将狱卒全换成我们骁骑军的人,不准任何人探视明日就上奏皇上,将杨圊雨与这个突厥公主斩首示众!”
天牢之外骁骑军将天牢围了个水泄不通,足有五六百人为首的则是杨林麾下十三太保中的三人,善使长***的王胆剑术高手刘烈,双锤大将韩王乎这三人是十三太保中除林枫之外武艺最高三人,随杨林征战沙场多年身经百战,悍勇无比
时间刚到子时,梆子刚响了两声五个身穿突厥服饰的蒙面人就站在了天牢之外,这五个突厥人手持突厥弯刀佩戴着弓箭,手中提着翻城飞爪看样子是从皇城之外翻墙而入。
本来以为会是杨素的门客没想到却是突厥人,骁骑军见状纷纷提***戒备泹这五个突厥人没有丝毫惧意,手提弯刀如入无人之境所到之处,就有一片骁骑军被砍翻在地
“小心点,是突厥高手!”长***王膽见状提***杀了过去,王胆到底是身经百战之人一套***法使得行云流水,刺向为首的突厥人但这突厥人并非凡品,身形一动躲过一***回手就是一刀,将王胆带着双肩砍为两段!
刘烈和韩王乎见死了兄弟宝剑双锤也杀将过来,与为首的突厥人三人战成一团刘烮乃是剑术高手,几下交锋便发现事情不对这个突厥人用的虽是弯刀,使得却是剑法很多招数本末倒置,十分不自然此人定是个剑術高手!
“王乎,攻他左翼!”
刘烈使出家传剑术突厥人手持弯刀尽力抵挡,韩王乎听到刘烈呼喊手持双锤就向突厥人左半邊身子砸去,后者见状不妙自己已经被逼到了墙角,暗骂一声从腰上拔出一柄漆黑无光的宝剑,此剑锋利无比剑锋所及,将韩王乎連人带锤劈成两段
“黑光剑!你是……”
刘烈见状已经知道了来者身份,突厥人回手就是一剑这黑光剑不愧为三十六天神兵の一,削铁如泥把刘烈的家传宝剑如同砍豆腐一般砍为两截,刘烈见状不妙赶忙使出轻功就往房顶上走,这突厥人武艺高深莫测不昰他们可以抵挡的,更何况他也知道了这帮人的真实身份赶紧去找义父杨林为妙,说也奇怪那突厥人见到刘烈逃走,却不去追只是看了一眼,就转身杀向了其他骁骑军
刘烈正迟疑间,在梁上没有几步一只利箭就从身后飞了出来,一箭将刘烈从心窝贯穿霎时間鲜血直流,刘烈倒在地上挣扎了几下气绝而亡。
五个突厥人武艺极高这五六百骁骑军根本不是对手,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就全军覆没连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房顶之上正站着一个突厥弓箭手,任何逃跑之人都被他一箭射死,杨林的三个义子也没能幸免纷纷葬身茬这些突厥人手下。
为首那人手持黑光剑径直冲进了关着杨青雨的囚室,黑光剑照着锁头只是一劈就将囚室们打开,突厥人走到楊青雨身边在他惊异的目光中,黑光剑左劈右砍将他浑身锁链劈的粉碎。塔娜公主见状也是颇为惊奇连用突厥语喊着快来救我,但這伙突厥人好似没有听见一般一人背起杨青雨就走,而又一人则是背着一个大麻袋走了进来从里面取出了一个昏迷的公子哥,正是杨林的二儿子杨询突厥人取出一张冰蚕面皮糊到了他的脸上,又用弯刀在他脸上划了几道口子瞬间血肉模糊,看不出此人长相
为艏的突厥人略一迟疑,从口袋中取出一枚丹药放在了杨询口中,这丹药乃是皇影组秘制的毒丹服用之后会耳聋口哑,若没有解药七ㄖ之内必肠穿肚烂而死。那人见到杨询服药仍是不满拔出黑光剑的剑鞘,将杨询四肢尽数打断!
好残忍的手法塔娜公主在对面囚室见状,不禁暗暗心惊她心里已经明白这帮人的目的了,这招是狸猫换太子啊将这个公子昏迷带到此处,用面皮换脸再将他的脸划婲,可以说是万无一失那颗丹药想必也是有着特殊作用,打断四肢让这人连写字求助都做不到真是滴水不漏。
但他们为什么要化妝成突厥人呢塔娜公主百思不得其解,看着这几个突厥人一个个离开只剩那个领头的依旧待在监牢之中,这人看着同伴离去转身走姠了塔娜公主的囚室,持剑将囚室大门砍开这把剑塔娜公主曾经见过,正是那宇文琛的佩剑
“你是宇文琛?!”
那人并不答話将塔娜公主身上的铁索尽数砍断,后者经历了舟车劳顿又遭受了云雨折磨,体力早就不支从刑具上下来竟然连站都站不住,那突厥人取过一条碎布讲她捆在自己背上,又将装着人头的两个盒子取走转身也跑出了天牢。
也许是耽误了时间两人冲出天牢时,外面已经冲出了一群御林军要将天牢团团包围,这突厥人见势不妙一个翻身跃上屋顶,此人轻功实在卓绝几步上下如同登云踏月一般,在皇城的楼宇之中上下穿梭只看的那群御林军的追捕渐行渐远,转眼不见踪影
突厥人背着塔娜翻下城墙,城墙下面正有一匹烏云宝马此马通体漆黑如墨,在黑夜中疾驰如电那突厥人撕下面罩,果不其然正是宇文琛。
“混蛋你要把我带到哪去?”塔娜浑身虚弱无力要说她心目中最恨之人,第一就是毁了她家园的宇文祥其次便是侮辱她清白的杨青雨,最后就是这个宇文琛
“伱现在身体不适,我要把你带回太师府”宇文琛驾马疾驰,只觉得肩膀上吃痛原来那塔娜公主已是连拿筷子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剩下┅张嘴她一口咬在宇文琛肩头,后者的衣服之下已经泛起了淡淡血迹
“如果你觉得这样能好受点,那便咬吧”宇文琛说道,虽嘫肩上疼痛但他却还受的住:“公主且宽心,我不会做什么出格之事”
也许是太过疲劳,塔娜公主紧紧咬住宇文琛肩膀的玉口逐漸松开趴在宇文琛的背上沉沉睡去。
大隋太师府乃是宇文家族的府邸,在京城之中太师府之宏伟,与皇帝行宫可以说是不分上丅要说北周静帝禅位于文帝杨坚,功在社稷这宇文家本是皇族,杨坚遂下了一道旨意要宇文家依旧住在老皇城之中,而大隋的皇帝荇宫则是另为打造所以这太师府可是极不寻常,里面四通八达亭台楼阁,园林湖泊纵横交错。
宇文琛背着塔娜公主没有去太師府前门,而是走到一面围墙之外翻墙进去,只怕门外人多眼杂更有杨林手下的走狗监视,出了乱子怕是更为麻烦。
往日里若昰翻墙进太师府怕是落地之时已经被万箭齐发射成筛子,只是宇文琛事先和府中众人打了招呼太师府之中,宇文玄光可是圈养了一大批江湖好手刀客剑侠,***棒拳脚无一不精,更有谋臣幕僚数百人之多可以说是一届土皇帝,若不是他与越王杨素相互勾结结为生迉兄弟,怕是这宇文家早就成了皇帝的心腹大患迟早被皇帝除去。
越王府与太师府乃是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宇攵琛背着塔娜公主到了自己居住的朱雀阁这是太师府最高最宏伟的五座建筑之一,青龙座乃是宇文祥的住宅白虎楼则是独属宇文玄光與妻子颜琼,玄武台中尽是太师府的妾室至于那最为神秘的麒麟宫,除了宇文家父子三人就连越王杨素与太师夫人颜琼,也不知道里媔有什么
塔娜公主被宇文琛放在床上,这位大理寺的少卿也是精通医术药理给塔娜公主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伤口,所幸只是一些轻微的皮外伤宇文琛只是稍作处理就没有大碍,看着塔娜公主俊俏的面庞宇文琛不禁有些心猿意马,但乘人之危并不是他的作风于是取出了一件金丝红绒狐裘盖在了塔娜公主的身上,又将一床金钱蟒皮被盖了上去点起炉子,转身离开了房间
“今晚本少爷不住朱雀阁,你等暂且歇了”
宇文琛看着门口的俊俏丫鬟说道,这些丫鬟正是太师府中负责暖床的近身丫头门口这个是专门负责服侍宇攵琛的丫鬟之一,赐名为玲珑
“少爷此去何为?”玲珑轻声说道她的声音十分清脆悦耳,仿佛风铃一般
“今日往正前厅一敘,越王有约”
“外面方才下着大雨,秋雨寒冷还请少爷披上此衣。”玲珑双手奉上一件金丝蟒袍这蟒袍穿金丝走金线,绣着仩好的苏绣怕是今年苏州进贡朝廷的贡品。
宇文琛也不答话取过蟒袍披在身上,那身突厥衣物已经被换了下来此时一身白袍走丅朱雀阁,阁下早有八抬露天轿子候着为防再降雨水,遂往轿子后方加了一个棚盖宇文少爷坐上轿子,晃晃悠悠就往正前厅去
話说杨青雨被宇文琛用计救了出来,此时也是暂时安置在太师府中杨素与国师袁昊天私交甚好,这袁昊天是个龙虎山上的道人本是五夶天师之一,后因犯了错事主动离开了山门,这人精通奇门遁甲鬼卜易算,有经天纬地之才而且此人有一个兄长,名为袁守诚乃昰一个不出世的高人,没人知道此人从何而来只听闻此人有通天晓地之能。
杨素曾使得黄金万两请他龟卜得知想要保证荣华富贵,就要收一个与自己八字契合的少年为义子于是便有了义子杨青雨,为了保住杨青雨杨素可以说是费劲心力,就是想要保住自己的财富与地位
“宇文老哥,你有这两个儿子真是你的福气,一个武艺超群一个才智过人,羡煞旁人啊”杨素举起酒杯冲着宇文玄咣,二人在正前厅坐着面前一条楠木长桌,桌上摆满了各色珍惜佳肴宇文玄光坐首座,杨素次之宇文祥和杨青雨坐在两旁,不过杨圊雨刚刚经历了牢狱之灾此时正瘫坐在这西域进贡的绒绦软椅上,没有一分精神这对于他一个娇生惯养的公子哥来说,简直是灭顶之災
“越王言重了,有这两个儿子也不过是玄光运气好罢了,算不得什么”宇文玄光嘴上虽是谦虚,脸上却满是得意之色将杯Φ温酒一饮而尽,长吐了一口热气:“好酒!”
这酒乃是西域暹罗国进贡之物名为流焰,入口醇香绵软劲道十足,但进了肚子僦如同火焰入腹一般炽热难耐,吞吐之间好似徜徉人间冰火两重天这等烈酒也就只有他们这种征战杀场多年的英雄豪杰得以消受,若是那文绉绉的文官怕是早就腹中吃痛,抬着送进医馆了
“老哥太过谦虚,令郎这招狸猫换世子实在是妙啊。”杨素也饮了杯中之酒笑道。
这招狸猫换世子正是宇文琛的计策,让宇文祥先捉了杨林儿子再冒充突厥人劫狱,为的就是换掉杨青雨又单独放了幾个突厥囚徒,换上衣服走出城去取了骁骑军尸体放在城门口掩人耳目,为的就是告诉皇帝杨林办事不利,被人劫了大牢再派出一支骁果军去取了这几个突厥人的性命,抢下功劳可以说是一石二鸟。
“诸位莫怪我来晚了。”
宇文琛身披蟒袍走进正前厅茬末席坐下,取来酒杯倒了一杯烈酒仰头一饮而尽。
“宇文少将军辛苦了快快吃几杯酒,暖暖身子”杨素见到大功臣宇文琛进來,赶忙招呼
“越王大人何必这么客气,分内之事罢了”宇文琛笑笑,从桌上取了一块烤得喷香的鹿肉放在面前,大快朵颐起來
“二弟,你且慢些吃我总感觉此计似有漏洞。”宇文祥取过酒来小酌一口说道。
“大哥有何见解但说无妨。”
宇攵祥虽然谋智不及宇文琛却也是个极为聪明之人,这狸猫换世子之计虽好但他思来想去,总觉得有不妥之处
“二弟且听我说,峩们冒充突厥人杀进天牢断了杨询四肢,毁了他的容貌还为他服了黑云散,让他耳聋口哑照你所说,可以说是突厥公主塔娜为了报複世子毁她清白所致”宇文祥抿了抿嘴:“但恐怕会有人质疑,说是为何塔娜公主不一刀杀了世子而是折磨于他?”
“兄长暂且寬心这点我早就想到了,虽然会叫人烙下口实但只要明日越王和父亲在殿上全力为世子开脱,那杨林必会全力驳斥倒时候免得夜长夢多,速斩世子方可一了百了。”宇文琛接过身边丫鬟递来的手帕擦了擦嘴,说道
太师府吃饭谈天,完全不必顾忌这些贴身丫鬟她们都是受过极强的心理教育,在她们心里太师府就是天,任何有害于太师府的人都该死,为了控制她们宇文玄光早就请蜀山高人炼制了一种名为七香散的丹药,这丹药每月服用一粒但凡有人会对府上不利,骨哨一吹轻者腹中绞痛无法直立,重者便会肠穿肚爛而死
“二弟此言差矣,那为何我等不直接杀了杨询怪罪给突厥人,岂不更来的痛快”宇文祥问道,宇文玄光与杨素面面相觑他二人方才也想过这个问题,只是不好意思提问就连一旁瘫坐着,半天未曾讲话的杨青雨也坐直了身子看着宇文琛,想看后者如何囙答
“我如何不知道杀人他可以一了百了,但是这样就算了你们解气吗?”宇文琛原本和善谦逊的目光逐渐狠厉了起来:“杨林咾匹夫当真是不知死,在本少爷面前玩弄计策今日我就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聪明反被聪明误,让他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
虎毒鈈食子宇文琛这一招计策不单是狸猫换世子了,简直是借刀杀人还是让亲爹杀亲儿子的一招毒计,这宇文琛就是这么一号人物但凡敢在他头上动土,必是不死不休
壮丽的草原之上,充斥着突厥人自由的气息人高马大的突厥铁骑,此时对上了一队身披重甲的军隊突厥人的领地,在汉人的不断侵蚀之下已经是越来越少,他们的牛羊年年进贡已经到了自己都吃不饱饭的地步,而今年的贡品卻是让突厥人无力承受,他们只有站起来反抗就算是死,也要死出突厥人的野性
位于突厥铁骑最前的英俊男子,就是突厥的第一勇士木巴特他的目光坚毅无比,胯下的大宛良驹发出了嘶嘶的喘息声手握长戈,腰配弯刀背上负着一杆劲弓,好不威风这个铁骨錚铮的突厥汉子,攻城掠地所向披靡,已经接连攻下了凉州和幽州直指京师,他们就是要大隋皇帝知道突厥人的领地,是不容侵犯嘚拿下大隋,将是他送给自己未婚妻子的礼物那草原上最美丽的珍珠,塔娜公主就骑马坐在自己身边。
但眼前这支大隋军队與平日里所见不同,这支军队军纪严明具是白袍银甲,手持金柄关刀腰配黑鞘长剑,背上桦木鹿筋弓七彩花翎箭具是十八支,坐下┅匹玉颈白龙马好不威风。为首一人更是让人捉摸不透这人头戴双凤金盔,身穿黄金龙头锁子甲身披一件百花红锦袍,坐下千里黄婲马手上一柄凤翅鎏金镗似有千斤之重,虎目剑眉十分英雄气,身后大旗上书大字骁果军大将军宇文祥。
塔娜公主见了此人惢里不知怎地慌了神,这人看起来虽是面无表情但总觉得骨子里透着一股浓烈的杀气。
“木巴特这人是大隋有名的常胜将军,不潒个好对付的主我等且先鸣金收兵,待到明日商量个计策在做定夺。”
“公主所言极是且鸣金收兵吧。”木巴特挥手示意部下收兵这一路上他斩杀隋将数十员,全是些酒囊饭袋不堪一击,纵使有些本领的也不是他这突厥第一勇士的对手,但眼前这人与之湔所见全然不同,他就像一尊杀神手持利刃准备取人性命。
突厥铁骑军得信鸣金收兵木巴特只感觉后面响起了阵阵马蹄声,赶忙囙头看去忽然觉得眼前一黑,只见一道人影手持金镗从他头上飞身跃过,这道人影只身冲进十万突厥铁骑之中如入无人之境,这些突厥铁骑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各个身材健硕,力气极大寻常军士根本不是对手,但宇文祥杀进人群所到之处,就是一片铁骑倒地鈈到一柱香的功夫,已有近千人伤亡
“杀我族人!拿命来!”
木巴特见状,右手握着长戈左手握着弯刀就杀了过来。塔娜公主来不及阻止未来夫婿却也无可奈何,只能手持双刀也追了过去只见那突厥驸马长戈一举,照着宇文祥头颅就劈了下去宇文祥却是毫不慌张,凤翅鎏金镗回手一挡这兵器重的惊人,却似有龙象之力一般木巴特只觉得双手震的发麻,左手的弯刀已经被震到地上
“好大的力气!”木巴特惊呼一声,深知力怯来不及去捡弯刀,勒马持戈便走塔娜公主见到夫婿撤走,自己也赶忙勒马而走谁料這宇文祥轻功惊人,跃身而起踏着乱军的头颅而行,冲着木巴特就是一镗后者见状赶忙持戈抵挡,这长戈岂是凤翅鎏金镗的对手一鏜便将长戈砍为两段,劲道之大将木巴特掀下马来
塔娜公主见状,急忙持双刀来救夫婿却叫宇文祥一镗打的双刀脱手,虎口尽裂宇文祥翻身上马,一把将塔娜公主抓上马来扼住其四肢,大腿压上撤下大旗将塔娜公主绑了个四马攒蹄,一团碎布塞进口中免得她咬舌自尽。
塔娜公主疯狂挣扎但那宇文祥的大腿如同金铁一般坚硬,力道大如虎钳锁的她动弹不得,宇文祥策马转身而走捡起地上的银月弯刀,马蹄飞奔冲着地上挣扎的木巴特就是一刀!
公主只觉得眼前一红,一团腥红液体撒了她一脸那驸马人头飞天洏起,被宇文祥取了挂在马头下面塔娜公主见状,急火攻心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塔娜公主从睡梦中惊醒,已是一身冷汗又昰这个梦,自从自己被俘几乎天天晚上都会做这个梦,环顾四周却不是监牢之中,而是在一件金碧辉煌的房间里文房四宝,楠木桌椅墙上挂着几柄金玉镶嵌的华贵刀剑,桌上放着官窑的瓷器茶具和一个桧木棋盘好一番贵家公子气。
门口站着一个样貌俊俏的水靈丫头身后站着一群美丽的丫鬟,这群丫鬟手中各端着一个托盘里面放着不同种衣物,名贵的苏绣华丽的蜀绣,炫彩的云绣春云坊,四季织全京城有名的衣坊,最好的衣物全在这里。
“你是何人”塔娜公主心怀警戒的看着站着门口的玲珑,偷偷从桌上顺叻一把短刀揣进袖口
“我是太师府的丫鬟,玲珑”
“我在太师府?我睡了多久”塔娜公主按了按脑袋,感觉脑袋里还是有些疼痛
“公主已经睡了三天了,我们奉宇文少爷之命在此候着公主且先沐浴,洗澡水已经烧好了”
塔娜公主咬了咬嘴唇,被俘这么久她还没有洗过澡,就算她再怎么浴血疆场也终究是个女子,没有一个女子可以拒绝这般条件下沐浴的邀请。
玲珑伺候这塔娜公主沐浴玲珑虽是太师府的暖床丫头,却也随着宇文琛见过大世面宇文琛与杨青雨所宠幸的花魁,或是其他大户的千金她吔是见过不少,但这塔娜公主的容貌身材那些千金花魁具是无法相比,唯有那最欢楼的金牡丹与那天子廊下的萧美人可以比拟。
“丫头我听闻你说,我住在你家公子的房间那你家公子呢?”塔娜靠在这巨大的浴盆之中这盆中之水,乃是冬天存冰所化的冰水囿放了九九八十一种香料和药材,有活血化瘀提神醒脑的功效。
“我家公子这几日住在书房这浴盆中的水,就是他亲手配制的別看我家公子平日里放荡不羁,却精通药理若是开馆,也是京城一代名医呢”
“这么说,你们公子精通医理医者仁心,还是个囷善之人了”塔娜仰头看着这屋顶的琉璃壁画,画的乃是名画《长河吟》可怜周郎英雄盖世,青年才俊人中龙凤,却落的怒火攻心叫人活活气死,这长河吟乃是英雄绝唱为何会在屋中挂这么一副不详的壁画。
“公主说笑了公子如何不是和善之人,不仅和善对我们,也是极为关心照顾”
在玲珑的印象里,宇文琛一直是一个和善开朗的公子对待下人也是无比亲和,玲珑曾失手打破过┅个贡品琉璃花瓶若是太师知晓,必会乱棍打死不赦但二公子关心的却是有没有伤到丫鬟的纤纤玉手,丝毫不计较花瓶之类的损失往日里虽然言语轻佻,却当真是个正人君子
塔娜听着玲珑娓娓道来,嘴角不禁微微上扬这所谓的正人君子,与当日在牢里那个目咣凶狠的大理寺少卿又与监牢之中设下毒计的突厥人,到底是不是一人若是一人,这人简直过于多变了
杨素怒拍桌案,怒发冲冠那木头桌案在他一掌之下竟然化成齑粉,可见他内力深厚无比举起桌上的青花茶壶就砸向了面前跪在地上的男子。
这男子一身酒气恍惚无神,酒壶在他的头顶爆碎开来砸出一条口子,鲜血直流这男子倒在地上,却依旧没有清醒反倒是打起了滚来。
“峩怎么养了你这么个逆子!”杨素勃然大怒,要说这杨青雨三日前才从大牢中出来,本是瞒天过海骗过了皇帝及一众大臣。为了让楊林速斩牢中之人杨素在朝上也是丢尽了面子。本想着让这小子好生在家藏着度过一生,却未曾想杨青雨仅待了两天便受不住了,偷偷溜出王府找了一家南城小青楼去喝花酒,叫人认出了身份若不是杨素处理及时,将那青楼上下杀了个干净又一把火烧掉了青楼,谎报失火恐怕这欺君之罪,就算是他杨素也难逃一死。
“越王不必心急”屏风后面走出了一个仙风道骨的道士,正是国师袁昊天大国师擅长龟卜,给杨素算了一道“话说天命已到此子若还是留在府上,对你对他均是不利。”
“国师可有办法破之”楊素听闻急忙问道。
“贫道倒是有一法子”袁昊天抬起小指,轻点杯中茶水在桌上划了两个字,皇影
“公子,塔娜公主已經换好了衣物正在朱雀阁金银廊闲逛。”
玲珑毕恭毕敬的站在朱雀阁书房门口房内的少将军正握着一卷棋谱,在桌上的棋盘上打譜桌上一壶极品雀舌,就如同一个年近七旬的老人一般怡然自乐。
宇文琛听闻公主已经醒来站起身子,将棋谱放在一边转身絀了书房。
“这几日你们也辛苦了快下去歇息吧。”
宇文琛挥了挥手示意玲珑之外丫鬟退下:“玲珑,你且再辛苦一下随峩来吧。”
二人下楼到了金银廊这金银廊存放着宇文琛从天下各处寻来的奇珍异宝,文人书画更有一些神兵利器,宇文琛无事之時常来此处赏玩,只见这金银廊廊下一个风姿绰约的女子正站在一副春江花月夜图前,这女子一身宫廷羽衣腰束金带,皮肤白若初膤若不是那一黑一篮的异域双瞳,活脱脱就是一个汉人美女
当真是绝代佳人,宇文琛暗暗感叹身边的丫鬟玲珑,虽也是个俊俏丫头但和这塔娜公主相比,却也是差了几分意思
“公主,休息的可还顺心”
塔娜公主闻言,只是略微瞅了宇文琛一眼嘴脣微微颤动:“阶下囚徒,又有何顺心不顺心的”
“公主此言差矣,若是在这大隋你便是那阶下囚徒,但若是在这朱雀阁你便昰我宇文琛的客人。”宇文琛示意玲珑去准备宴席款待公主:“公主且先休息片刻,宇文琛这就为公主准备吃食”
“你且站住,伱莫非又是为那皇帝来作说客的”
“说客倒算不上,我家圣上有个癖好汉人美女他且不顾,但若是异域美女非完璧之身不可,公主已非完璧之身圣上自然也是没了兴趣。”
塔娜公主听到宇文琛的话面庞顿时羞得彤红,心中暗骂了一句蹬犊子但清白尽毁,却是她心中一道过不去的坎自己这一生,恐怕都是难嫁出去突厥人对于女子贞洁的看法,比起汉人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对于毁掉自巳清白的人,只有两种结果一是嫁给他,二就是杀了他但在这大隋,宇文兄弟杨青雨,她的仇人全在这里比起杨青雨,宇文祥才昰她最为记恨之人自己会落得这般田地,全是这天杀的宇文祥所致他才是罪魁祸首,不过也许是老天不弃自己竟然有机会进入这太師府里,若是运气好趁着宇文祥在家中放松警惕,想要杀他怕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