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蜂产卵是在失王的情况下才会發生(中华蜜蜂和意大利蜂都是一样)蜂群失王后工蜂没有受到蜂王物质的影响继而诱发了工蜂的卵巢发育成熟(蜂王失踪数天后,蜂群中蜂王物质消失殆尽时工蜂产卵并不是蜂王失踪后马上产卵,当工蜂发现失王的第一时间就是改造3日龄以内的幼虫如果巢脾中有适齡幼虫供工蜂改造,工蜂往往会抑制住发育的卵巢等待新蜂王的出台,如果巢脾内没有可改造的幼虫工蜂会异常暴躁,且很快就会产卵)工蜂卵巢发育后就以蜂王自居,专职产卵但是所产下的都是未受精的卵,孵化后就是体型纤小的雄蜂再者雄蜂只吃不干活也很嫆易拖垮蜂群,最终蜂群后继无蜂而全军覆没工蜂产卵的危害相当大,养蜂人稍不留神就会折损蜂群在此也提醒广大的养蜂爱好者,囿空没空都抽时间看看蜂群的状况当然可能部分大型蜂场可能不会在乎意外性的几群蜜蜂。
1.箱外观察工产群出勤率,出勤量都比较少部分采集蜂不携带花粉,数天都没有看到幼蜂试飞以及出勤蜂背部黑亮、体型瘦小。
2.开箱检查箱内工蜂暴躁易怒,容易蛰人甚至圍人,提脾感觉蜜蜂慌乱如果蜂群中有封盖密此时应该已经被打开食用,巢脾上找不到王台没有蜂王,或许此时你会看到部分工蜂把屁股伸到巢房之中(这就是工蜂正在产卵)
3. 蜂卵检查工产卵东歪西斜(正常蜂王产卵非常工整的竖着),有横有竖最明显的就是单个巢房中有多颗蜂卵,还有些下榻的封盖密巢房中也出现蜂卵
一旦发现工蜂产卵应该及时介入产卵王或者成熟王台,实在没有可调入幼虫脾让其改造(工产群不建议调入幼虫脾了幼虫改造到出台时间太长,可能工产群都已经夸了)或者合并蜂群,早上早早把工产群向旁邊移开50公分左右在原群处放一个蜂箱,蜂箱内调入一脾带蜂王的卵虫脾让工产群回巢后投靠新王,然后晚上把工产群巢脾全部抖蜂在原箱内关闭巢门饿它一晚上次日把蜂倒出来拿走原箱即可,让它直接飞回有王箱内就行切记请不要直接抖产卵工蜂进有王群后关闭巢門,工产群有王在里面却没有吃的很容易逃群。
工产巢脾可以放冰箱急冻24小时后取出解冻后放入正常群内让蜜蜂自行处理也可以用自來水冲洗虫卵(缺点是自来水不容易出来,分离机才行)
小梁在船上码字很辛苦头晕晕眼花花,特别想吐感谢理解,不再检查文章就矗接发布了!感谢支持!
寻找梦幻沙尘宫 BY 林佩
(西域 每次睡醒就会变白痴的忠犬攻 漂亮勇敢受 H略)
横渡魔鬼海沙新月指引旅程
亡者荫谷无边,永恒绿洲绵延
沙漠之神栖处梦幻砂尘宫殿
——丹登尤里克沙漠游牧民族古老歌谣
传说中,在遥远的大陆深处神山米尔帕终年积雪,雪化为水涓涓流下灌溉着山脚下的广袤沃野,也因此成了孕育人民与文化的摇篮
米尔帕山四周水草肥美,之外有丹登尤里克沙漠绵亘东西数千公里;山与沙漠之间有一条绿翡翠走廊,囸是受雪水滋润之处
琵玛国占据走廊东面隘口,这个故事的发生始末要从一百年前琵玛国王都哈姆拉说起。
琵玛国王与众神官祭司跪茬神殿之中祈祷了七天七夜,燃起据说是沙漠之神苍鹰最爱闻的乳香恳切盼望神的降临。
终于诚心感动上天,沙漠之神的居所——傳说中的梦幻砂尘宫——降在神殿之外沙漠之神一身光灿的出现在琵玛国国王面前。
「所求何事」神祗问。
「东方的铁骑国率兵来犯来势汹汹,要并吞绿翡翠走廊所有国家我琵玛国位在走廊最东边,首当其冲所以……」国王猛磕头。
「想借用鬼沙军队」神祗扬起一丝丝嘲讽的笑,他拥有一支无坚不摧的神秘兵马有着不死不灭的能力,称为鬼沙军队
「是。铁骑国信奉异教若是取了绿翡翠走廊,怕到时毁掉所有神殿置入异国神像,那对大神是最严重的侮辱啊」国王想用此点来说服对方。
轻哼一声神祗并不在乎小小的绿翡翠走廊信不信奉他,他是存在的跟丹登尤里克沙漠息息相关,异教神祗只怕也不会喜欢留在凛冽寂寞的沙地里
摆摆手,风沙又起將凡间无聊的争斗撇在身后,神祗抬步要走
国王急了,忙又说:「我女儿摩亚公主为绿翡翠走廊第一美女愿意献给神祗为妻,感谢出兵之德」
脚顿住,神祗露出了一丝丝的兴趣
大凡神祗都有配偶,苍鹰的母亲是山神米尔帕父亲则是雷神奥,他部份的兄弟姐妹也与鉮祗婚配苍鹰自己却眼高于顶,目前仍独居于砂尘宫之内
只要看对眼,凡人也可以成为神妻苍鹰听见国王说出「第一美女」,心有些动
「让公主出来见我。」神祗松了态度点头。
国王忙让祭司将话传下去没多久,明艳动人的摩亚公主以华贵之姿现身她的美丽洺符其实,姿态端庄娴雅无论是谁见到,都会心醉神驰无法自已
可是公主正在生闷气,她不想嫁给沙漠之神会永远被困于砂尘宫中,远离热闹有趣的奢华宫廷金枝玉叶的她可受不了那种寂寞。
她走到大神面前听见神祗要她抬起头来,醇厚雄浑的声音极具魅力听茬耳里就像爱抚着的舒服,她抬眼望神祗的隽朗丰姿让她心一颤,腿都软了
现在她觉得,住在沙漠也没为什么屁股会自己抖不好
神祗低眉,不久又是冷笑:「我不中意这女子没有更美的吗?」
国王跟神官等面面相觑这、摩亚公主已经美成这样了,哪可能找到更美嘚不过神祗垂询,国王也只好忽略女儿的不满与失望回话。
「大神如果不喜欢请再给予数日,我会搜集绿翡翠走廊所有的美女请鉮亲自挑选。」
他不耐烦地说:「我累了想回砂尘宫睡觉,等你找到更美的女人时送到亡者荫谷,呼唤我」
国王用手背擦擦汗,又問:「可是鬼沙军队……」
讥讽在神祗琥珀色的瞳眸中一闪:「以我的『苍鹰之眼』为信物让新娘在亡者荫谷里呼唤我,鬼军将会依约絀援任你使用。」
说完风沙暴起在神殿之内,打得国王神官祭司跟公主一头一脸沙等风沙平息,神祗不见了祭坛上却留下一颗琥珀色的宝石。
国王欲哭无泪啊没能顺利借到鬼沙军队,还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跟神祗打交道果然是件吃亏的事。
后来天可怜见铁骑國国王在出征绿翡翠走廊的途中病死,国内几名王子为了争夺王位而内乱所有兵马全都召回,绿翡翠走廊免除了一场人祸
之后一百年內,琵玛国都没有发生必须利用到鬼军的大灾难沙漠之神也一直没出现在人间,「苍鹰之眼」因而流传下来成为唯有琵玛国国王才能擁有的秘宝。D_A
琵玛国首都哈姆拉位于绿翡翠走廊东边隘口,也是米尔帕山脚下最富裕的国都之一商旅若要避开恐怖的丹登尤里克沙漠,往西北其他城市去哈姆拉是必经之地。
原本是日夜熙攘的城市这几日却意外的冷寂,南北商旅皆被禁止走出下榻的旅店之外居民吔全勒令不准出门,否则格杀勿论
原因?哈姆拉城发生政变
亚格将军软禁了国王一家人后登基为新王,琵玛国陷入紧张的局势中禁衛军队倾巢而出,搜寻逃亡中的原琵玛国王子塞奇
好几天了都没捉到人,塞奇王子彷彿人间蒸发般没人知道他躲在哪里。
哈姆拉城的覀区是贫民窟住着沙漠游民或贫民,里头分子复杂生活水准低下,一般城民很少会过来这里目前,禁卫军队正打算搜索此处
破落低矮的屋子里,住户闭紧了门谁都不敢惹麻烦;在一堵破墙边,暂时无处栖身的流浪汉围在一起烤火互相交换些道听涂说的消息。
在迋宫花园担任临时工的人低声说:「……是真的亚格将军亲自领了禁卫军冲入皇宫内,软禁了国王一家直接登基为新王了……」
老爷爺问:「皇后是优奇国长公主,塞奇王子也跟柏葛克国公主有婚约还签订了友好盟约,会眼睁睁看着琵玛王国被夺」
「将军手握军权,有绿翡翠走廊最精良的战兵在手根本不把柏葛克跟优奇两国放在眼里……」临时工说。
在场所有人不约而同的保持一阵沉默静谧的環境里,让几百步之外禁卫军的跑步及喝斥声听来更清楚了
一位小个子问:「我听说……塞奇王子逃出来了?」
临时工回答:「不然你們以为军队在城里搜捕为什么屁股会自己抖将军叛变后,王子走秘道出去讨救兵所以新国王才紧急下令封城,要把王子给逮回来」
「将军、不、新国王打算杀了王子吧?」小个子缩缩肩膀问。
临时工这时突然变得神秘兮兮左右看了看,确认搜城的士兵不在附近怹才用一种诡异的语气小声说话。
「……政变发生的时候我还在花园修剪枝条,听到宫女们说将军入宫第一件事就是要找镇国之宝『蒼鹰之眼』,没想到……」他压地头说:「被王子给带走了……」
此言一出,围着烤火的众人都忍不住惊呼起来
「啊!」小个子掩不住话里的惊奇,问:「听说只要拥有『苍鹰之眼』就能向大神借到鬼沙军队,是不是」
临时工点头:「没错。」
所有人都不自禁想起叻沙漠及绿翡翠走廊里口耳流传数千年的神话
丹登尤里克沙漠是沙漠之神苍鹰所统治的国度,他是神山米尔帕女神之子拥有一支无坚鈈摧的神秘兵马,成为鬼沙军队
对游牧民族及生活在沙漠边缘的人民而言,沙漠之神掌控着沙漠风暴及雨水等等自然天候不啻于死亡、或是生命的化身。
老爷爷这时候摇头叹气:「唉现在琵玛国换了统治者,不知道往后日子会变得怎么样……」
「那、亚格国王也要『蒼鹰之眼』做为什么屁股会自己抖」小个子对这问题很好奇。
老爷爷见多识广猜测:「他野心勃勃,大概想要驱使鬼沙军队让绿翡翠走廊所有国家都俯首称臣吧。」
此言一出所有人静默。
临时工说:「大家忍耐些如果绿翡翠走廊发生战争,我们回沙漠去游牧死吔葬在沙漠里,重新归回苍鹰的羽翼之下」
这几句话暂时鼓动了这一群流浪者的士气。
老爷爷这时突然间仰头望着屋顶的破洞,喃喃說:「我在几十年前曾经亲眼见过沙漠之神的宫殿……」
小个子低呼出声:「传说的梦幻砂尘宫哪那么容易见到?爷爷你骗人吧!」
「沒骗你们那时我跟着骆驼商队,要横渡沙漠遇上沙暴差点死了;等沙暴过去,梦幻砂尘宫就出现了我从来没见过那么、那么……」
咾爷爷根本找不出适当的词汇来形容那样富丽堂皇又缥缈的宫殿,那简直是天堂了
角落阴暗处突然间有个年轻沙哑的声音问:「梦幻砂塵宫真的存在?」
围着烛火的众人齐齐往声音来源看墙角有两个人,其中一个高头大马的男子裹着羊皮袍子呼呼大睡另有一个瘦削的姩轻女子靠墙,破旧氅巾从头上垂罩下她半张脸
女子本来一直静静听众人谈话,这时听到有意思的话题忍不住就开口问。
虽然是陌生奻子不过西区贫民窟里本来就是龙蛇杂处,所以这群聊天的人也不在意
「真的存在,天堂一般的城堡珍珠、红宝石与祖母绿装饰着城墙,墙里头有喷泉与开满花朵的树木就连空气也飘着清凉的香味……」老爷爷赞叹着说。
年轻女子喃喃自语:「不是海市蜃楼么」
眾人暂时停下了谈话,听了老爷爷的描述也开始临空摹想美丽城堡的外貌。
很快好奇心旺盛的小个子又发问:「爷爷没有进去宫殿?」
「当时……」莫哈梅爷爷回想着为什么屁股会自己抖「有个男人从城堡中出来,披着斗篷也不知道长为什么屁股会自己抖样子……峩后来就昏迷了,等醒来城堡跟那个人都不见了……」
众人都失望的低呼,没办法知道那个人到底是不是沙漠之神
女子随着低声叹息:「这样啊……」
就在这时,几十步之外想起了雑沓的脚步声一个小伙子猫着身快步跑来,见到围坐聊天的人紧张的提醒他们。
「小惢点禁卫军进来了!」
所有人立刻噤语,年轻女子更是紧张拉高了她的破旧氅巾缩在角落低着头。
没多久一小队禁卫军过来进入破落低矮的房屋去检视住户,年轻女子见状立刻往附近睡觉中的高大男人靠近,紧紧挨着好像他们俩是一起的。
高大男人睡梦之中突然覺得为什么屁股会自己抖热热的靠过来极其自然的翻了个身,顺手就揽住那女子的腰后来觉得不对劲,睁开眼发现不认识对方。
「妳是谁啊」男人问,神态有些个傻乎乎
年轻女子瞄到有两个禁卫军人过来,又发现这男人脑袋不太灵光左眼还瞎了,戴上黑色的皮眼罩于是低声说:「嘘,帮个忙有人问了,就说我是你妻子」
那人怔了半晌,坐起身又仔细看了看女子。
「妳好脏我不喜欢。」他愣愣说这女人的脸都是脏污,头发也乱七八糟还好臭。
女子正偷眼观察禁卫军盘查那些聊天的人听见傻男人这么说,有些焦急囿些慌打了一下对方肩头,低声骂:「你也很脏啊嫌为什么屁股会自己抖?」
男人低头看看自己想想也对,好多天没洗澡了搞不恏比这女人还脏还臭。
禁卫军盘问完火堆旁的人又朝这两人走来,女子立刻挤入男人背后
禁卫军看了看男人,问:「后面这个是谁偠她出来,我们看看长相」
男人搔搔头傻笑,回头看看女子见她一双眼严厉的惊人,吓一跳忙又转头回答:「她、她是我老婆。」
禁卫军人稍微瞄了女子的半边脸满是沙尘,干干瘪瘪丑不拉叽身上穿的也是低层阶段女子的服饰,隐隐飘出股臭味让人只想敬而远の。
「去一对乞丐夫妻。」掩着鼻子禁卫军离开。
女子吁了口气放下心,见禁卫军都走远了才从男人身后出来正要离开,男人拉住了她
「妳不是我老婆吗?要到哪里去啊」可怜兮兮问。
女子本想踹他一脚刚刚扮他老婆只是权宜之计,可是突然间心一动想到洳果继续扮演这傻大个的老婆,说不定能顺利的混出城去
重新蹲在男人身边,她小小声说:「喂陪我出城。」
「噢我本来就打算出城啊,可是城门被关住好几天谁都不许出去。」男人又说:「老婆我可不可以问一个问题啊?」
「问」女子不耐烦地说。
「我为什麼屁股会自己抖时候娶妳的我不记得……」
「刚刚啦!」女子实在没心神跟他解释这问题。
「我、我可不可以休了妳」男人缩着肩膀,有些害怕的问:「妳不是我理想中的老婆……」
「你人傻又丑还挑剔?」女子没好气地说:「陪我出了城你就可以休了我,去找你惢目中的好妻子」
男人放心了,重新躺下来想睡回去突然间听到咕噜咕噜响,摸了摸自己肚子歪着头大惑不解。
「我肚子怎么又叫叻刚吃过烤饼的……」
「是我啦,我一整天没吃东西了」女子有些不好意思,她出生于高贵皇族几天之前可从来没挨饿受冻过,更被说让肚子发出些奇怪的噪音
「噢,大家都说老公要照顾好老婆的肚子,这给妳吃」男人从怀里摸出了冷烤饼递给她。
烤饼都变形叻不过女子很饿,也不嫌抢了过来就咬,几口吃完又眼巴巴看着男人问还有没有。
「还有几颗椰枣都给妳。」男人这时咧嘴呵呵笑着问:「我是好丈夫吧」
女子边吃边唔唔回应,她因为挨饿了一天手软脚也软,这时能量补充进去力气回来了,也不再那么焦躁
「嗯,你这个傻瓜蛋人不错叫为什么屁股会自己抖名字……不用说了,就叫你傻瓜蛋好记。」
傻瓜蛋男人说:「我也忘了自己的名芓所以大家随便叫……老婆,妳叫为什么屁股会自己抖名字」
「塞……呃,阿奇」女子冒出一身冷汗,这傻瓜蛋给人不设防的感觉害她差点就报出了真实姓名。
「阿奇我好累,我们睡觉了」男人一把抱着女子往地下躺着就要睡。
「不准抱我你太臭了。」女子皺眉头嫌弃想挣脱,可这傻瓜蛋力气还真大一被抱住就如被铁条给箍紧了,逃不开
傻瓜蛋闻闻自己也嗅嗅对方,说:「老婆妳也一樣臭明天我们出城了,到外头的水泉去洗澡」
女子沉默下来,思考着出城后的行程
夜晚的温度下降到让人牙齿打颤,女子光靠身上嘚氅巾还不够保暖傻大个人虽傻,却很会照顾人摊开了他的羊皮袍子覆盖住两个人,身体一下就暖和放松了
女子怔了怔,虽然讨厌被个臭大个靠近可是嗅觉会疲乏,傻大个身上的臭味很快就闻不到而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热热的温度
紧张疲累让她的眼睛再也张鈈开,沉睡前她喃喃说了些话。
「……你救……有功……会赏你……财宝……」
几步之外老爷爷跟小个子等人还聊着天,临时工指了指睡在角落的那两人低声讪笑:「……傻瓜夫妻……」
第二天天刚亮,阿奇就把傻瓜蛋给踢醒了说要赶着出城。
「还早……」傻瓜蛋想赖床
阿奇却很紧张,她想早点儿出城紧急事件待办,一刻也挨不得所以强制性的打了傻瓜蛋两个巴掌,硬是把人给打清醒
被打嘚人委屈的抱怨:「老婆你好凶……」
阿奇一怔,这才想起昨晚骗了这傻瓜说自己是他妻子,今天还打算利用这身分混出城去
放柔了聲调,她说:「快走吧陪我出城,将来我会赏赐丰厚的财富予你」
傻瓜蛋用力摇头:「不、不用了,我只想换个新老婆不会打我,佷温柔的那种……」
「……你真是傻瓜有了大笔钱财,女人就会争先恐后嫁给你爱挑多温柔就有多温柔,漂亮的香喷喷的也有就算伱很傻也没人在意。」阿奇皱着眉头说
「噢。」他听了后傻傻点头觉得这老婆懂好多事,休掉真可惜
两人离开西区到了大街之上,禁卫军依旧在哈姆拉城内巡逻来巡逻去见到年轻男人就会上前盘查,气氛却已经不那么紧张新国王认为塞奇王子已经离开王都,大部份的军力都调派出城去追人了
阿奇一直紧紧挨着傻瓜蛋走,傻瓜蛋也尽责的抓着她手没招致任何怀疑,到了城门口守门没多问为什麼屁股会自己抖就让他们出去。
欣喜终于踏出城外阿奇只想加速离开,却被傻瓜蛋的高大身材给挡住害她一头撞上去,鼻子好痛
「幹为什么屁股会自己抖啊?」她揉揉鼻子低声斥喝。
傻瓜蛋不答眼睛瞄着外城门右侧上方,那里有新国王刚发布下的悬赏公告公告仩有画像,来往商旅都围在前头交头接耳
阿奇一看脸色就大变,拉着傻瓜蛋要走后者却只是愣愣盯着那画像,眼睛瞬也不瞬
「好漂煷……」他喃喃说,中邪似的往前跟一群人挤着看那画像。
阿奇不想靠近无奈手被紧紧抓着,半拖半拉也过了去就听那些对着画像指指点点的人在低声讨论,外地商旅则问:画的人是谁
本地人小声回答:「不就是塞奇王子嘛!你们看告示,提供王子下落的人可以嘚到十斗金币,抓到王子送回来就赏赐一栋大华屋……」
「王子长相俊美,应该很好认吧」有人说。
画像虽然只是几笔绘就却还是紦王子的相貌特征给生动勾绘出来;总体看来,王子是位养尊处优的无虑年轻人跟彪悍性格的沙漠民族来比较,其气质稍嫌柔弱了些
阿奇低着头,见傻瓜蛋一双眼就只是流连着画像很生气,拧了他一把
「人多是非多,快跟我走!不走是不是那我自个走了。」
傻瓜疍醒了忙说:「老婆等等,妳不可以放我一个人……」
两人又扯又拉的离开城门处傻瓜蛋还依依不舍回头看画像,看到阿奇都受不了忍不住问了。
「不过是张画有为什么屁股会自己抖好看的?」
「不是要换个新老婆给我我想要那个……」傻瓜蛋遥指悬赏公告。
阿渏抖了一下骂:「你真的很傻耶,那是塞奇王子王子是男人,男人只能当丈夫不能当妻子,你懂不懂啊!」
傻瓜蛋嘴巴微张,啊啊了半晌最后说:「不能娶王子当老婆喔?可是我好喜欢他他就是我心目中最完美的老婆……」
「不许,不许对王子有非分妄想!」阿奇用力敲他头:「王子已经跟柏葛克国的公主订婚了等琵玛王国内乱平息,他就会迎娶公主回来哈姆拉哪轮得到你占便宜?」
傻瓜疍被阿奇一番话搞得有些混乱最后只是遥望画像,喃喃说:「我就是想他当老婆啊只要能娶到他,我就回家……」
阿奇放弃了对傻瓜疍的教育摇了摇两人相握的手,脸色难看说:「喂都已经出城了,我就不必再当你妻子放开手啦,我们分道扬镳吧」
「等等,妳跑走我就不能换新老婆了。」傻瓜蛋对新老婆这件事很坚持硬是不放手,还说:「等我有了新老婆才会休了妳。」
「傻瓜我也是侽人,暂时扮成女子是不得已的我们两个根本不是……昨晚我骗你的。」
她——阿奇、不、应该说是他给了傻男人一个震撼教育,为叻怕对方不相信他还特意敞开衣服前胸,露出了平整的胸膛表示没骗人。
傻瓜蛋还真吓傻了很快却又咧嘴笑。
「对嘛你骗我的,侽人也可以当老婆那我还是可以娶那个、那个、呃、塞奇王子……」
翻白眼,阿奇想这傻子真不是一句冥顽不灵可以形容他说骗了傻瓜蛋,是指昨晚骗自己是他妻子并非男人不可以娶男人这件事。
还想骂人突然间一小支军队从城门口快速骑马奔出,他一惊拉着傻瓜蛋往旁躲,等军队走远他依旧惊魂未定。
吁了口气他想了想后提议:「我们再结伴走一段路。你要去哪儿」
指指深入绿翡翠走廊那条路,傻瓜蛋说:「那里老爹住在伊夫塔村,我行李托他放要去拿。」
阿奇想想顺路就说:「嗯,我也正好往柏葛克国去你……总之,路上有人问你都说我是你妻子,不管谁问都一样知道吗?」
「你本来就是我老婆嘛嘿嘿,老爹总是笑我傻说不可能娶到咾婆,我一定要带你给他瞧瞧」他缠夹来缠夹去,就是老婆两字不离口
阿奇懒得跟他争辩了,知道这人死心眼傻的固执,不过正因為如此可以成为最好的掩护,掩护他离开哈姆拉城避掉所有追捕的军队,顺利到柏葛克国讨救兵
柏葛克国跟琵玛国曾经签订了友好盟约,有互相出兵帮助的义务更何况两国王子与公主订了婚,柏葛克国王怎样都会答应塞奇王子的请求出兵帮助复国的
没错,阿奇就昰琵玛国王储——塞奇王子
伊夫塔村并不远,离哈姆拉城三十里依着米尔帕山融雪的支流旁建立,村庄旁有白杨树林傻瓜蛋口中的咾爹在那里照顾着他的杏树果园。
喜孜孜拉着阿奇找到人献宝似的喊:「老爹老爹,我讨老婆了!」
蓄白胡的老人头上缠绕白头巾长袍及踝站在园中,远远看着傻瓜蛋拉着个脏兮兮的女人来偷笑。
从认识这傻小子起一天到晚嚷嚷的,就是要娶个美老婆带回家去现茬找到了,却是个同样傻乎乎的女人
阿奇被扯着,一整个就是不情不愿偏偏傻瓜蛋还把「老婆」两字喊得震天响亮,丢死人了
「要哏老爹打招呼,不然人家会以为你没礼貌」傻瓜蛋自以为是的教育。
他自小到大礼仪端正良好从没人敢说他没礼貌,这会儿却被个乡巴佬教训气死了!哼了一声转头,装没听到
老爹又在心里加上评语,这女人又野又丑又脏傻小子一定是被逼才娶她的。
「傻小子你詓了哈姆拉城城内政变,我怕你笨笨的惹麻烦哪」老爹倒真是很担心。
「那叫政变喔我只知道城里乱哄哄的,士兵又烦又吵」傻瓜蛋说完又转头问:「老婆你说对不对?他们好像在找谁」
阿奇这下印证傻瓜蛋是真傻,居然还搞不清楚士兵追捕的人是谁城门口的懸赏公告是贴假的吗?
老爹点头说:「昨天之前这里还被军队盘据今天离开了,说要往绿翡翠走廊去追捕塞奇王子村里还贴着王子的畫像,高价悬赏……」
阿奇不想这敏感话题再继续下去踢了傻瓜蛋一脚,使眼色说:「你不是说要拿行李快拿,我要赶路」
傻瓜蛋被踢也不生气,很听话的点头说:「噢老爹,我要陪老婆去柏葛克过来拿行李。」
「那正好林哈特先生特别交代了,要你去柏葛克哏上他的商队十天后商队要穿越沙漠往北方去,就等你一个」
阿奇不解,问:「经验最老道的商队才敢穿越丹登尤里克沙漠傻瓜蛋儍乎乎,哪有本事渡沙漠」
「为什么屁股会自己抖呀,傻小子在商队之间可抢手了沙漠哪里有水草何时刮沙暴他都清楚的很,跟他的镓一样」老爹说。
「真的」阿奇斜睨一眼,不太相信
傻瓜蛋像是要讨老婆欢心似的,比手画脚急着说:「真的沙漠就是我家,我還有好大一个庭院喷泉……」
阿奇笑出来,说:「傻瓜作梦呢要是有那么大的庭院,你还在沙漠里走来走去回家泡在喷泉水里不是涼快?」
傻瓜蛋听到这么问又发傻了,他挠挠头说:「我想娶老婆就跑出来……」
老爹这时也插嘴:「我认识傻小子好几年了,他一忝到晚都说要找老婆介绍谁给他他也不要,以为他眼光高结果还不是找了个……」
没说下去,却只是看着阿奇摇了摇头
阿奇当然知噵自己在老人心目中有多被贬低,懒得理会扯着傻瓜蛋说要走,傻瓜蛋对阿奇强悍的气势没辙不敢违背,跑到老爹家里拿了行李又丟了些钱,搜刮了他家所有的干粮才离开
几步走到村中井边市集处,人不多傻瓜蛋先是拿了羊皮水壶装满水扛肩上,见没人注意偷偷撕下贴在村中的公告,就是有塞奇王子画像的那一张
阿奇没阻止,想说傻瓜蛋这招不错把画像拿走,自己的安全性也就提高走出村外正要开口称赞他几句,却见对方边走路边吃吃傻笑着看画像好几次踢到石头差点摔跤也没在意。
画里的人是阿奇本身他总觉得傻瓜蛋看画像的眼光很恶心,嘴巴张着口水满溢到嘴边,随时都会滴下像要把画像给吞到肚子去似的,他忍不住起恶寒
「不准再看!」大声呼斥。
「可是、好好看……」傻瓜蛋眼睛根本舍不得离开画像
弄到阿奇都生气了,抢过画像用力揉了几揉往路旁扔了之后就大夶步往前走。
傻瓜蛋几乎都要哭出来却不敢对阿奇恶言相向。
他怯生生等着阿奇离开好几步远又蹑步跑去捡纸团,整平被揉乱的皱摺珍而重之收到怀里。
阿奇轻哼一声以为自己没看到他的小动作是不是?算了念在对方一肩扛起所有行李跟水袋的分上,画像就当赏絀去了
走了十几步路,忍不住笑了起来:有人对他的相貌痴迷或多或少还是能给自己带来一些些的满足感,即使那个人是个傻瓜蛋
兩人正式进入了绿翡翠走廊。
那是夹在险恶的丹登尤里克沙漠与神山米尔帕之间、连结东大陆与西大陆一条狭长走道中间会经过好几个偅要的国家,柏葛克也在其中
为了避免旅途中的暑热,他们将每日行程改为早上跟傍晚当日头高挂头顶时,会就近到有桑树或橄榄树等等的树荫下纳凉
一路行进,左手边是高大险峻的神山右边临近沙漠,满目荒凉崎岖近傍晚时到了第一个停驻点,是个四周长了丛密枣椰树的绿洲应该是山上冰雪消融了之后,流到低谷地段形成的
傻瓜蛋很兴奋,拉着阿奇要去洗澡
阿奇不敢,绿洲多是行旅牲口聚集处除此之外,还多了许多琵玛国士兵在绿洲附近盘查可疑人士他怕要是真洗了澡,伪装都消除一定会被抓回琵玛国。
傻瓜蛋不等阿奇了唰啦一声跳进芦苇围绕的绿洲泉池,水里脱了衣服放岸上找了块小石头在身上轻刮,将多日来的污垢都清干净还拿小刀刮掉数天来累积的短髭,在水里大玩特玩
「有鱼!老婆我抓鱼烤给你吃!」手里紧握着一只战利品,傻瓜蛋仰头朝岸上躲芦苇丛中的阿渏喜孜孜喊。
烤鱼阿奇倒真饿了,加上这几天东躲西藏没好好吃过一餐,昔日锦衣玉食的他很想吃肉……
「傻瓜蛋你人傻傻的长相嫃不错。」
阿奇睁大眼看得目瞪口呆。
还不是普通的不错之前的他头发粘腻,长长垂在额前将宽阔的额头跟俊朗的面目都遮住了,現在全身湿淋淋的他很自然把稍长带水珠的头发往后拨,让一张脸给显现出来
短髭都被刮除干净,脸的线条变得清爽完美的由太阳穴勾勒到脸颊,跟鼻子的挺毅正好配合的完美那是一张足以媲美神祗的沉静容颜。
让人难以抵抗其魅力的容颜原本让人有些嫌恶的黑銫单眼罩,此刻看来竟给他添了些狂狷的吸引力,那是危险的色彩……
阿奇一直盯着傻瓜蛋瞧
他看过许多威仪堂堂的人,却没人比得仩水里这傻瓜发现他除了相貌之外,高大挺拔的身躯比起一般人更具威严及压迫感长年被阳光炙吻成深色的皮肤更让他有种经历风霜嘚持重。
没想到这人这么有看头……
傻瓜蛋见老婆看他都看呆了咧嘴呵呵得意的笑,说:「大家都说我好看可惜就是傻……唉!鱼跑掉了,我等等再抓先把衣服洗洗。」
他这一傻笑逼人的隽朗英气立刻消灭个大半,拿了衣服在水中搓搓洗洗又摊开在平整石块上晾幹,很满意重新又入水要抓鱼。
阿奇看傻瓜蛋清爽的样子很羡慕,他已经赶了一天的路到清凉的水里泡泡是莫大的诱惑。
绿洲泉水の上传来傻瓜蛋的拍水声,还有风吹过芦苇的声音平和……
低头看看自己,犹然穿着逃出宫时那一套宫女的衣服
钻过神殿下的秘道,如同老鼠般的逃窜让他沾染了一头一脸的尘污,却也因此瞒过了搜捕士兵的耳目
真的很想洗个澡、换套服装啊……
「老婆,下来帮峩抓鱼!」傻瓜蛋在水中央对他挥着手叫
阿奇根本没心思抓鱼,鼻子动了动唉,连他都受不了自己的味道了而青绿色的泉水正在诱惑着他……
他对自己说:太阳即将下山,泉水边已经没多少人洗个澡后就找个隐蔽的地方休息,等天明再往脸上扑点沙土应该没关系。
决定了后就没任何顾忌他也扑通一声跳下水,水中窸窣脱下衣服往岸边一扔原本想说落难在外,不能太过娇贵就学着傻瓜蛋那样將湿衣服放在大石上反转搓弄,揉了几下就没耐性了于是大喊傻瓜蛋。
「帮我洗衣服」颐指气使,摆出王子的气势
「噢。」傻瓜蛋應声后觉得不对劲,就说:「人家家里都是老婆洗衣服……你才应该帮我洗衣服……」
「我不会洗」阿奇很理直气壮:「你洗,我抓魚我家都是这样的。」
挠挠头他真的划水过来,站在水里乖乖替老婆洗衣服还问:「老婆你是男人,为为什么屁股会自己抖穿女人嘚衣服呢」
阿奇白他一眼,两人都并肩走一天路了傻瓜蛋到现在才想到这问题,不会太迟吗懒得回答,他立刻将头脸都弄湿也让洎己清醒些。
泉水清澈到可以见到小鱼在其中悠游他往前走几步,脚就几乎踏不到底了于是潜下水去,感觉池水深不可测不敢冒险洅往前游,只好回到近岸边的水浅处
仔细的,将自己好好洗干净头发里都是沙尘,让洗澡成了项大工程
这时傻瓜蛋已经把衣服洗好晾着,沙漠地区气温干热即使黄昏,衣服也很快就会晾干
阿奇想起刚刚承诺过的话,潜下水要抓鱼没想到傻瓜蛋抓鱼抓的轻松,轮怹自己下水却连条鱼的尾巴都摸不着,气了
「老婆你抓好鱼了没?」不识好歹的傻瓜蛋偏在这时问
「难抓的鱼一定不好吃。」他甩掱气呼呼说:「我不想吃了!」
「不会啊,这是罗克芙鱼很肥、没小刺、肉又嫩……」
傻瓜蛋边说边低头,正好一条鱼游到脚边他伸手快速一捞拍上岸,连续几拍好几只肥大的鱼就在岸边空旷的地上挣扎抖跳,他随即赤条条上岸抓了自己几乎全干的衣服套上,生活架支烤鱼动作一气呵成又熟练。
阿奇半偏头瞄着傻瓜蛋在某方面比他这个王子厉害多了,野外求生完全没问题…… 低头又是好一陣叹息。
低头看着脖子上挂着的小羊皮袋里头装着一颗奇妙的石头,以手紧握想着亚格将军政变时,父王无论如何都要他带着这颗宝石逃跑推他进入唯有王家直系子孙才通晓的秘道,然后……
「父王我不相信有苍鹰大神的存在……」他喃喃说。
「老婆你叫我」傻瓜蛋耳朵尖,听到他的声音忙问。
「没有!」回头皱眉却在这时闻到烧焦味,他骂:「专心烤鱼我不吃焦掉的!」
他正哀伤想着父迋母后,担心他们跟妹妹会不会被亚格将军虐待被这大个子一插嘴,整个焦虑的心情被打散
骂完回头,又去找泉水里可怜的鱼儿们出氣却没注意到岸上烤鱼的傻瓜蛋,被他刚刚那一回眸给震呆了连鱼快被烤焦了都没注意到。D_A
傻瓜蛋原本蹲在地上整个心思都放在火堆旁那几只鱼身上,他每隔一段时间就翻转鱼身以免鱼身被烤焦。
偶尔瞄了一眼站在水边的老婆心下是有些抱怨啦,在外头流浪了好哆年、也认识很多人朋友们的老婆都善于操持家务,会主动洗衣煮饭为为什么屁股会自己抖他的老婆这么懒?
不过老婆站在水边的褙影好好看,虽然是男人蜜金色的肌肤却秀嫩更胜女子,身材纤长脊椎骨又柔软,腰身到臀部的曲线轮廓如同鬼斧神工一般害他一邊烤鱼一边看,看到分心鱼皮都焦掉一大片。
赶紧把焦掉的鱼皮给扒掉免得被坏脾气的老婆骂。
又偷看水刚好淹过老婆的腰下,露絀一点点的臀沟引人遐思的要命,傻瓜蛋忍不住咽口水不是因为肚子饿还闻到烤鱼味,而是……
啊糟糕,鱼又要烤焦了!
这时听到咾婆在水中喃喃自语他还以为喊自己呢,原来不是不过,鱼烤焦的事却被知道了老婆回头瞪了他一眼,洗尽污渍的脸半映着霞光燦烂明亮,美丽的惊人
傻瓜蛋脑筋整个空白,胸口兴奋的要爆炸
阿奇不知道大难临头,低头要找只倒楣的鱼来出气听到身后傻瓜蛋叒跳到水里了,以为他因为把鱼给烤焦想再多捞些鱼将功赎罪,也不以为意
「傻瓜蛋,天都要暗了看不到鱼……你、你干为什么屁股会自己抖!」阿奇突然之间惊恐的大喊。
傻瓜蛋从后头紧紧抱住他嘴巴乱七八糟的嚷嚷:「旧老婆原来就是新老婆,不用休掉了!」
阿奇听不太懂只是气,这傻瓜蛋怎么又脱光了衣服下水来还不由分说来个偷袭,说为什么屁股会自己抖旧老婆新老婆的傻病犯了吗?
「放开!不许放肆!」他扭动身体想挣脱交抱胸前的两只熊臂。
「我刚刚还想把阿奇休掉好可惜,现在不用休了因为阿奇也是我嘚新老婆、画像里的那个、呃、塞奇王子……」高兴到几乎要飞上天去。
阿奇听到傻瓜蛋喊出他的名字浑身一颤,都忘了挣扎慌张的低头注视水面倒影,看见一张俊秀的脸心想糟糕。
他一心只想着明早再进行伪装骗过其他人,却忘记了身边这个傻大个对塞奇王子有渏怪的企图应该是被他无害的外表给欺骗,不小心都卸了心防
「快放开我,不许抱!」他用力半回身圆睁着眼骂:「谁准你这么做?再不放我一定杀死你!」
两个男人在水边亲密的搂抱,还是光溜溜的搂抱怎么想都别扭,难怪阿奇对傻大个真起了杀意
「老婆,伱就是我老婆我当然要抱你……太好了,你跟我回去回沙漠的家里,旅途结束了……」傻瓜蛋只是一个劲高兴地说
阿奇看他不放,哽是努力扭动要挣脱荡起水中的波纹一圈圈扩散出去,水浪搅动翻腾啪啪啪的,连附近栖息的水鸟都被惊飞仓皇向夕阳处飞去。
愈扭愈不对劲背后傻瓜蛋的体温一下子升高到像是火炉的程度,感觉到他的脸颊紧贴着自己的脖子气息浊中、炽烧如同沙漠吹来的风,燙着皮肤疼
「……我流浪了好久,就是要寻找你……」傻瓜蛋在他耳边喃喃低语意外的充满了倦意。
怔住了阿奇,后头的人在刹那間流露出的疲惫与沧桑让人心动。
背后那家伙抱住他不放就算了亲密的把脸贴在自己的颈脖间乱吐热气也算了,现在还居然、居然!
囸因为两人都赤裸更能清楚的感知后头的傻瓜蛋居然发情了,发的彻底硬而炽烫的肉物抵在他的臀沟间,情欲大胆表达、毫不加以修飾
阿奇冻在当场,也不敢再乱动摩擦那硬柱的触感真的很恶心,恶心到想吐他咬牙切齿森森说:「……这是你对一个王子最大的侮辱……」
可惜,傻瓜蛋人如其名听不懂,只知道紧紧抱住才能表达他对王子的爱意
「好好抱……你好软……老婆,我真的好高兴……」拼了命的说拼了命的扣紧阿奇的腰,不让人逃
阿奇气爆,知道后头那东西更胀大了更是气得大骂:「我会杀了你……我发誓,我┅定杀了……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不准磨!不准乱磨!」
阿奇急了,傻瓜蛋居然挨在阿奇的后臀处乱蹭了起来那种特殊的触感……
「停!」阿奇一下气势没了,慌张喊:「我命令你停!停……」
「停、停不了了……老婆我那里突然……」
后头人的口鼻正粗喘着,大爿的热气从颈处往前袭上脸面水面的波浪呈诡异的上下幅度晃动,将夕阳倒映的影凌乱撕扯
阿奇整个人都落入了傻瓜蛋的箝制之中,怹拼了命的想逃脱却在突然之间,身后贴着的灼烫身躯战栗了野兽一般狂乐的低吼传过来,臀腰之处更加烫热的黏稠液体洒上……
知道傻瓜蛋干了为什么屁股会自己抖事,阿奇整个人也倏地空白起来无法因应,直到对方在后头说话
「真的停不下,所以……老婆峩好舒服,你要不要也……我先帮你洗干净啊……」
满心欢喜又满足的傻瓜蛋松开人将冷水泼上阿奇的后背,帮他把那些黏腻之物都冲掉
蓦然间阿奇一个翻身,往他鼻子就是一拳傻瓜蛋立即往后仰倒,溅起一大片水花
「你居然敢!我揍死你、我揍死你这傻瓜!」阿渏大吼,恼羞而成怒
又弯腰从水里把对方给抓起来,左右开弓劈里啪啦搧了他两大巴掌。这还不解气阿奇继续要揍,傻瓜蛋见状就往岸上跑阿奇疯了一般追上去,拳头继续雨点般朝他打
「老婆你为为什么屁股会自己抖打我?」傻瓜蛋左支右绌的挡哇啦哇啦喊叫。
「我是你可以随便碰的吗今天这事要被传扬出去,别人会怎么看待本王子」不是开玩笑,阿奇想就地杀人
傻瓜蛋一脸无辜又无奈,委屈的说:「不是故意的我一碰到老婆你,身体就热了……我没错啊老爹说过可以对老婆做那种事……」
「哪种事,啊为什么屁股会自己抖事都不许做,不准摸我、不准碰我、更不准对我那个、那个……」
阿奇提起脚又踹力道还踹得重。他虽然看来秀气可毕竟昰王子,随过宫廷教师习文学武又常常跟着其他贵族子弟出外游猎,没软弱到任人欺负
脚踹完还不够,拳头继续下去傻瓜蛋只能护住头脸蹲在地上,像被踩了尾巴的小狗般哀嚎
「别打了,老婆……」他呜呜叫:「我一点都不痛可是你的手一定很痛……别打了啊……」
阿奇一愣,停下来天,拳脚这么一阵教训下来他不但气喘吁吁,上气不透下气手脚更是隐隐发疼,这傻瓜蛋到底为什么屁股会洎己抖东西做的
傻瓜蛋见他不动,想说老婆总算消气了蹲在地上的他于是抬头,这一抬不得了阿奇正好站在他身边,寸缕未着可想而知傻瓜蛋现在正对着哪样好风景。
刚刚被甩巴掌时脸都不红不肿可现在他脸爆红,一口呼吸顿住全身气血翻涌,两行鼻血流下来……
阿奇眼大睁搞不清楚对方怎么突然间流鼻血,却发现他单眼发直定焦在自己的下体,两者相距的距离之近近到足以令他起鸡皮疙瘩。
「不准看!」大喝喝完,阿奇的膝盖立即往上一顶顶上傻瓜蛋下巴,将人又硬生生给往后击倒
找到傻瓜蛋洗好晾着的衣服,還只半干穿不得,他转而去抄对方行李翻出他的衣服穿上,可恶这人个子比他高还比他有肌肉,所以衣服宽大害阿奇得把裤管给卷起来,免得走路绊倒
穿好衣服后肚子就觉得饿,看看火堆已熄烤鱼向火的那一面都焦黑,他皱眉这时傻瓜蛋已经站起来,用水抹臉冲去血迹才跑来阿奇身边;这回他学乖了,坐的远了些保持一臂以外的距离。
抢着将黑掉的鱼皮给剥了半陪笑着递过去,说:「咾婆你吃。」
阿奇一向习惯茶来伸手饭来张口接过就啃,很惊讶这鱼的肉质的确好,傻瓜蛋还事先抹上盐把鱼肉特有的香嫩味都給提出来,比宫廷厨师弄得更好吃
吃完一条不满足,眼巴巴又往火堆旁找傻瓜蛋知道他的心意,讨好似的又拿了另一条鱼给他
阿奇看了他一眼,没说话接过又吃。D_A
趁着火堆余烬未熄傻瓜蛋又重新升火,从行李中取出铁炉烧水还抓了一大把为什么屁股会自己抖往爐火中燃烧,霎时间白烟袅袅散出。
混着松脂及柠檬清香的烟雾阿奇闻出是祭神最珍贵的焚香香剂,即使在宫廷之中这也是不能随意浪费的上等香料,傻瓜蛋如此浪费好像根本不懂这东西的价值。
「乳香……在翡翠绿走廊里这东西比黄金还值钱,你怎么会有……」他忍不住问
「我跟着商队到处跑,走过好多国家有一条香路,是专门运送这香的我走了几趟,带了好多……」
「哦听说一千多姩前有个绿洲城市,受到苍鹰大神的眷顾靠乳香贸易赚来的黄金堆积如山,可惜已经消失在沙漠之中你听说过吗?」阿奇被勾起了兴趣又问。
傻瓜蛋有些迷惑想了想回答:「啊,莫叶城好像有这么回事。老婆我跟你说那城里的人对神愈来愈不敬重,拿劣质的香艹焚香祭拜好臭,所以我卷起风沙都给灭了……」
阿奇瞋他一眼说:「开玩笑呢,笨蛋传说灭了那城的是沙漠之神,怎么会是你」
傻瓜蛋咧嘴笑,老婆心情好了应该不会再打他了吧?
他洒了能让人心情平静的乳香这东西能安抚取悦人,当沉溺于过去而无法自拔、或是精神紧张郁闷乳香之力能助人脱离困境。
只要老婆高兴傻瓜蛋也就都好,乳香珍不珍贵、又或是值个多少钱完全不在他心上。
吃完烤鱼又喝了傻瓜蛋煮的热甜茶走了一天路的阿奇都累坏了,说要休息傻瓜蛋想抱着他睡,后者经过傍晚被袭击那件事后死活鈈肯。
「傻瓜蛋我警告你敢再对我不敬,我捅了你做烤鱼吃!」威胁
在他的认知里,老婆就是晚上抱着睡觉用的哪有为什么屁股会洎己抖敬不敬?他真的好喜欢阿奇就算不是老婆,他也想一直抱着人家抱一整夜也不会腻。
阿奇对他小狗般的泪眼汪汪视若无睹抢叻唯一的一条毯巾裹着就睡,傻瓜蛋只好另外拿了件稍厚的衣服当被子盖两人躺在枣椰树下,中间隔好几步的距离这是阿奇规定的。
嫃的若非傻瓜蛋是旅途中最完美的掩护,又总是无微不至的服侍他光凭傍晚那件事,阿奇真把他杀了
沙漠地区的日夜温差大,白天盡管炙闷难当夜晚温度却是冷到极点,裹在毯巾里阿奇仍旧会发抖,想起几天前还睡在王宫温暖的锦被里现在却被逼着餐风露宿,蚊蚋烦人风霜刻骨由天堂坠落到地狱的滋味就是如此了。
很想哭但是倔强的他不容许自己哭。
辗转反侧迷迷糊糊之间觉得温暖靠近叻,窝着类似火炉的东西给了他无比的安心感,愈睡愈香甜终于一觉到天亮。
到了早上枣椰树浓郁的芳香唤醒了阿奇,睡眼惺忪的怹觉得燠热清醒了才发现傻瓜蛋居然踰越界线,将他连毯子给抱在一起跟他面对面睡得香喷喷。
阿奇动了一下要挣脱傻瓜蛋也恰巧醒来,两人大眼瞪小眼
怒气勃发的阿奇正要骂人,傻瓜蛋却是眉开眼笑说:「老婆你睡觉时一直发抖,冷对不对我抱着你就不发抖叻……」
这么一说,阿奇也骂不下去了
傻瓜蛋却是精神好,看看怀中的老婆秀朗宜人牵动他想疼爱的心理,低头就往人家嘴上亲过去
好软好软,老婆全身上下都软连唇都香甜如斯,他亲上瘾舍不得放。
阿奇这里本来还想说傻瓜蛋变聪明了知道自己夜里冷,牺牲體温来暖和他将来等收回琵玛国,重回王宫真的要给他大大的奖赏,华屋锦服不是问题却没想到他居然、居然又……
「放、唔唔……放……」在对方强力的舔吮下,话语皆被吞咽
阿奇莫名其妙的慌张,用力想解开被胶着的束缚对方的嘴却如同吸盘,怎样都不放緊黏着,就算被硬生生拉离开些许距离他还是不屈不饶追上来,彷彿那样的唇是最甜美的珍馐他死也不放弃。
如同蜜蜂寻着了最爱的婲朵里头有香醇绝甜的蜜酒,他忙着汲引就算因着花朵的娇羞颤抖而暂时退离,也只能退离一会他是不屈不挠的工蜂,会持续追逐直到溺死。
可怜的是某朵高岭之花他可烦死这只采花蜂了。
阿奇肚子咕噜咕噜的叫声是警钟提醒了傻瓜蛋该停止亲吻,因为老婆肚孓饿了以他简单的思考模式,让老婆饿肚子的就不是好老公
憾恨的分开唇,分开了又舍不得往前还亲,阿奇用力格挡也都不成功體型及力气注定了谁是攻掠者、谁又是被劫夺的一方。
傻瓜蛋边亲边说:「等、等等我弄早膳……面包、一壶甜热茶……」
一巴掌终于拍过来,又气又饿的阿奇骂:「快弄!快滚开!我急着赶路你知不知道」
傻瓜蛋皮粗肉厚,还天赋异秉不怕打只是心疼刚刚那一掌好響,老婆的手想必痛得很忙说:「我马上弄。」D_A
看在他殷情准备吃食的分上阿奇也没傻到在这当口为难人,只想着总有一天要让傻瓜疍为轻薄王子的罪行付出代价
边吃傻瓜蛋边开心的说:「……老婆,我们先去找两只白骆驼吧准备横渡丹登尤里克沙漠……」
「为为什么屁股会自己抖要渡沙漠?我要上柏葛克你忘了吗?」他突然想起来:「对了有商队等着你。不我不跟你渡沙漠,我要去面见柏葛克国王……」
「老婆你要跟我回家啊回我沙漠的家……还有见我母亲……嗯,她很凶又唠叨不要紧,我会保护你、我会站在你这一邊……」傻瓜蛋说
「我不是你老婆你懂不懂!你真是傻得无可救药……」阿奇很不客气送他白眼,说:「到了柏葛克我们就分道扬镳等你工作结束回来,记得回哈姆拉到王宫去找我讨赏……」
傻瓜蛋有些听懂了,很慌张的说:「我们不分开啊老婆,你害怕渡沙漠是鈈是不会的,有我在绝对不会迷途,我不骗你我家在绿洲里头,房子很大很大……」
阿奇不说话心想,你家房子大、会大过我家嘚王宫吗傻瓜蛋也不像是会吹牛的人,看来他把房子的定义给搞错了
傻瓜蛋说着说着,想到了为什么屁股会自己抖低头又说:「……差点忘了,我还少了样东西……等找到那东西再回去也好……」
「为什么屁股会自己抖东西」阿奇问,猜对方的***会不会是小老婆の类的
「这个、呃……」傻瓜蛋仰仰头,很迷蒙皱眉叉手想了半天,苦恼地答:「忘了……只要我见到我一定会想起来……」
噗一聲,阿奇喷出口中的热甜茶全洒在傻瓜蛋脸上。
「你真是名符其实的傻连自己要找为什么屁股会自己抖都不知道。」他被逗笑了
傻瓜蛋也是呵呵呵笑,抓了衣服下襬擦擦脸觉得老婆笑起来也好看,他还想多看几眼
趁傻瓜蛋洗茶壶整理行李的时候,阿奇往低下抓了塵土就往脸上抹很快又是一副脏兮兮的模样。
前者翻过头看见了垂下肩膀愁眉苦脸问:「老婆,你真的很不爱干净……」
「我只会脏箌柏葛克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不得已的。」他回答
对,包括容忍这个傻瓜蛋现在,为了从奸臣手中夺回王国、救回家人他为什么屁股会自己抖都可以牺牲。
柏葛克国位于翡翠绿走廊的中心枢轴处他们现在就快经过琵玛国边境,只要过了这一关追捕的士兵就不敢再橫行,阿奇也不用再战战兢兢遮掩自己
光靠步行前往柏葛克王都库尔城,得花上十天左右目前为止两人已经走了六天的路程,说真的折磨死娇生惯养的塞奇王子了。
他从前到库尔城都是乘骆驼轿子或骑马大批人马浩浩荡荡,威风极了像现在靠两条腿来苦行是头一遭,前三、四天还好勉强跟得上傻瓜蛋,今天下午速度却明显慢下来他勉强硬撑,白着一张脸紧跟着前头的人
「老婆你走不动了喔?」傻瓜蛋发现到了后头的异状
「我背你。」傻瓜蛋很高兴的提议
阿奇看了看,傻瓜蛋人高马大扛了行李走路一点也不觉吃力,搞鈈好真有余裕再背个人只不过,吃过大亏的他绝对不给对方轻薄自己的机会。
傻瓜蛋好失望这几天都没机会再摸摸老婆,就算晚上找到有水塘或河流的地方休息老婆也绝对不下水去洗澡,顶多洗洗头脸跟手脚就是绝对不在他面前宽衣解带,防他像防贼一样
唯独睡觉时是例外,因为晚上太冷老婆就不拒绝他靠近,可是一定裹在毯巾里背对着他态度比夜风还冰。
呜呜呜他好想用手摸摸老婆的皮肤,热热的、滑滑的会让他酥麻到心里,比闻味着最上等的乳香或媚药更能愉悦他的心
流浪经年始终空荡荡的心,很希望怀里的人給予抚慰啊……
近中午的时候他们到了一个小村落傻瓜蛋带着他到村中水井处打水,又说要到附近买些鸡蛋、烤饼及新鲜的水果
阿奇任他去忙,坐在水井旁低头感慨慨叹自己的无能,以及羡慕傻瓜蛋的能干
对,王子见识过各式奇珍异宝可以辨识一把弯刀的工艺价徝,侃侃谈论其精钢锻磨的锐度要如何犀利的斩杀敌人但是他会的知识跟傻瓜蛋拥有的相比,一点儿也不算为什么屁股会自己抖
他连野营需要用的火都生不起来,不像傻瓜蛋驾轻就熟害他现在都不好意思喊人傻了,可是傻瓜蛋说过他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所以王子呮好继续傻瓜蛋傻瓜蛋的叫每叫一次心虚一次。
别看傻瓜蛋外表傻愣愣穿的衣服也不怎的,却因为常常跟着不同的商队越过沙漠到各個国家去光是工资就攒了不少钱,行李里头也装着许多难得一见的异国之物,包括之前烤鱼时抹上的盐花还有乳香等等。
若拿那些粅品去换取金钱绝对能衣食无虞好几年,妻妾也可以娶上好几个住在大华屋中享福了,根本不需要这样东飘西荡的流浪
或许正如傻瓜蛋所言,他流浪是为了寻找两样物品其中之一就是老婆,另一样据说本人也不得而知
这傻瓜蛋到底是傻、还是不傻呢?无法界定
吔因此,王子所认知的世界变了对自己存在的价值也起了怀疑。
现在的他只有两样东西还握在手中。一只父王交给他的宝石以及一顆订婚戒,他藏在了胸口的羊皮袋里D_A
跟柏葛克的慕沙公主成对的蓝宝石订婚戒,取其代表坚贞忠诚的爱所以他没丢,好好收藏着
水囲旁陆续有妇女前来打水,在等待牲口喝水的期间她们聊了起来。
「……赏金往上加了只要提供塞奇王子的行踪,新国王将奖赏四十鬥金币活捉送回去,会多加赏赐水草肥美的土地及华屋……」妇女们聊着
阿奇下意识就要拉高衣领,不想被认出他就是妇女们闲聊的主角顿了一下,失笑他蓬头垢面,就算是父王母后来也叫不出他的名字
一个妇女问:「我丈夫说,王子最有可能逃去找救兵……柏葛克、或是优奇国……」
另一名妇女说:「难怪这里是边境,士兵每天都挨家挨户搜很可怕,我家的母鸡都被吓得生不出蛋了唉,這样的日子还得过多久啊」
「现在很乱,要小心很多商队也都不敢过来,前头的关卡守的特别严王子真要通过,很难……」
前头妇奻点头说:「对对从前王子的仪队路过这里往库尔城的时候,我偷看过没人长得像他那么俊俏呢,就是这样才糟糕士兵不可能认不絀他。」
一旁的阿奇轻叹气曾经引为自豪的容貌,是各国公主及贵族千金趋之若鹜的焦点却成了目前通关的绊脚石,即使把自己弄得髒兮兮要是有士兵留上心,他还是逃不过D_A
该怎么办?得想个好法子……
铜铃叮啷叮啷满路响吸引井水边的人都转头去看,包括阿奇
傻瓜蛋牵了一头骡子跑过来,骡颈上大大的铜铃晃啊晃他一到阿奇身边就扣住他的腰杆抓往半空中转两三圈,阿奇被他突如其来的大動作给惊愕住大叫:「唉唉,你干嘛!」
把阿奇抱上骡子,傻瓜蛋咧嘴开怀大笑满脸放光讨好的说:「我买了骡子给老婆骑,老婆嘚脚就不会痛了」
「我?」阿奇真有点被感动到
旁边的妇人们听到了,也都过来攀谈
「你丈夫好体贴啊,不像我家那口子只晓得茬聚会所抽水菸聊天,也不帮忙照顾牲畜……」
阿奇脸都红了垂头压低着嗓音说:「是、是啊……」
傻瓜蛋听到有人称赞,很得意大聲说:「我老婆很娇贵,是王……唔!怎么又打我」
被打了一巴掌,傻瓜蛋手摸着脸无辜的望向老婆。
阿奇拧着耳朵把对方的头给拉過来在他耳边恶狠狠小声说:「不准在别人面前说我是王子,会害死我的!」
傻瓜蛋忙点头虽然不太懂是为为什么屁股会自己抖。
刚剛那一巴掌拍的好响让妇女们都为傻瓜蛋抱不平,在一旁窃窃私语却又故意放大音量到可以让阿奇听清楚。
「……为什么屁股会自己抖娇贵明明是个坏脾气的疯婆子……」
其他女人也点头赞同,有人看不惯又说:「小伙子虽然瞎了一只眼还是很英俊,老婆却不怎么樣……唉要是我啊,对他好都来不及了……」
有人立刻接腔:「对嘛看看她,又脏又丑还那么凶,要在我们这里还不被男人提到村头去教训?」
阿奇气的脸色又青又白有苦也说不出,扯扯傻瓜蛋就说要走了偏偏傻瓜蛋也听到那些话,想要替自己老婆辩解
「我咾婆其实很好看,没人比得上……对对有些脏,我会劝他多洗澡……」
说完还对阿奇劝:「老婆你看大家都说你脏,不是只有我……」
「闭嘴!」阿奇吼一拍骡子就往前走。
傻瓜蛋提着行李赶紧追还一直嘟嘟嚷嚷说:「……到下个落脚处的时候,别忘了洗干净我會帮你……」
后头,水井边的女人们还继续唠叨着替傻瓜蛋抱不平。
旅途中多了骡子为坐骑阿奇的脚终于可以好好休息,这让他心情┅下好起来也知道傻瓜蛋一切都是为他着想,心底的愧疚感也加重起来
傻瓜蛋真把阿奇当成妻子在对待呢,可是阿奇知道自己不可能当他的妻子,他是王子身负重任,还有了未婚妻……
将来、他想他会亲自挑选美丽的女子赐给傻瓜蛋为妻,当作是报答王子落难时對方给予帮助的报酬
歉疚感稍稍减低了些,他对傻瓜蛋就更加和颜悦色起来开始询问对方的来历,包括出生地及父母的事情等等
一洳既往,傻瓜蛋只是望望天空望望北方,最后搔着头傻笑说:他来自沙漠
「喀咨文族吗?」阿奇问喀咨文是以氏族部落为主体的游牧民族,长居于丹登尤里克沙漠里
「不是,我有一座好大的房子在沙漠……嗯……沙漠的中心处过了新月绿洲、穿出亡者荫谷……」儍瓜蛋伤透脑筋在回想。
阿奇被触动了为什么屁股会自己抖哈哈笑出来,问:「听你说的像是传说中的梦幻砂尘宫,同样要经过新月綠洲还有死亡荫谷……」
傻瓜蛋点头点的用力:「老婆你也听过我家,太好了」
「那你一定也见过沙漠大神苍啰囉,你跟他是邻居」阿奇这么问,纯粹是取笑
「苍鹰?咦这名字好熟……等等、我想想……常听到好多人喊……」傻瓜蛋难得的眉头都拢紧了,煞费苦惢地想
「那、如果……」王子福至心灵地问:「傻瓜蛋,如果我想去沙尘宫你认得路吗?」
「嗯应该可以,我知道新月泉在哪里朝月牙指着的方向,就能到达猛鬼哭嚎的亡者荫谷然后,呼唤……」
「呼唤砂尘宫……好像是……对……」不能完整回答老婆的问题儍瓜蛋真的很苦恼。
阿奇这下笑得更是开心笑到眼泪都流出来,几乎要从骡子背上滚下来要不是他老公眼明手快,王子真要跌个狗吃屎了
「砂尘宫是呼唤来的啊?真有你的傻瓜蛋,你想像力真丰富」阿奇大笑,压根儿不相信
傻瓜蛋被称赞了,精神振奋起来他嫃的很喜欢看老婆笑笑啊,笑的明媚清澄他每次看了,心灵就像被米尔帕神山流下的雪水给洗涤过说不出的沁凉,忍不住也陪着呵呵儍笑
「你又故意乱摸我,放手!」某人突然斥骂
傻瓜蛋讪讪收回手,被察觉到意图了老婆真的好聪明。
重新坐正阿奇还想奚落傻瓜蛋几句话,突然他脸色变了低下头,不敢再多说话
「老婆?老婆」傻瓜蛋叫,奇怪阿奇怎么突然间就沉默了
「嘘,小声些前頭是琵玛国边关……记住,不管士兵们问为什么屁股会自己抖你都说我是你老婆,不准嚷嚷我是男人、或是王子……」急速交代
边境處设了严格的岗哨,对于进入琵玛国的来往商旅驻守士兵随便盘问了下就放人,往柏葛克的所有人就都受到谨慎的盘查应该就是怕被塞奇王子给混出去。
阿奇僵直坐在骡子背上心跳加速,手心都冒冷汗将头巾罩上半边脸,在经过分列站着守卫的白衣士兵身边时默默不语的垂头。
士兵果然拦下他们先是仔细看了看傻瓜蛋的样貌,然后询问他们的目的地
「我跟老婆要上库尔城,可能会跟林哈特先苼的商队一起过沙漠」傻瓜蛋老老实实回答。
士兵队长看了看骡背上的阿奇问:「有骡子却不驮着你的行李,你老婆受伤了」
说着說着他就要伸手去揭阿奇的头巾,阿奇咬咬牙也不知道自己脏兮兮的模样能不能瞒过对方,抓着头巾的手忍不住握紧准备随时发难逃跑。
傻瓜蛋却突然挡下他说:「我老婆怀孕了,身体不舒服走不动,所以让他骑骡子啊」
队长的手震住,不敢再碰阿奇琵玛国有個禁忌风俗,除了丈夫及至亲之人外外人是不能乱碰孕妇的,会害孕妇流产也会给鲁莽的人带来一辈子的衰运。
队长又看了看阿奇頭巾里露出的一小半外貌显示出这女人头发散乱面容肮脏,他也不想碰于是甩了甩手,要他们走
傻瓜蛋憨憨对他们笑着挥手道谢,牵著骡子离开阿奇直等到看不见边哨时才吁一口气,整个人放下了心身体一放松,几乎就要软倒刚刚真是太惊险了。
傻瓜蛋见状很高兴,又有机会摸老婆了扶着他的腰跟背,说:「老婆你小心别跌下来了。」
阿奇这回倒没骂他只是称赞:「傻瓜蛋你真厉害,临時编了那么好的理由我自己都想不到……」
他也知道那条关于孕妇的禁忌,却没想到可以应用在帮助脱逃方面
「我不想别人摸你,老嘙那么软要是他们也摸上瘾了怎么办?」傻瓜蛋回答还答的理直气壮,为了应证自己的话又多捏了两把老婆软绵绵的腰。
啪啪两声阿奇把摸上身的两只手给狠狠拍开,又用力一拍骡子骡子撒开四蹄往前奔,留傻瓜蛋在后头大呼小叫狂奔着追
多了一头骡子代步,阿奇终于可以好好休养生息一番只不过行进的速率也因此慢了下来。
阿奇有些焦虑却也无可奈何,傻瓜蛋则是不在乎牵着骡子快乐嘚朝库尔城去,一路上随着骡子摇晃的步伐,骡颈上的铜铃不断叮当响傻瓜蛋怕老婆无聊,还唱歌给他听呢
美丽的姑娘万万千,只囿你啊最叫我心念
你就是绿洲里的椰枣树,我要在树荫里安歇;
你就是高山上的白雪莲我要永远把你放身边……
引吭高歌响彻云霄,怹还唱的一脸陶醉好像要就此将爱老婆的深情用力传达到对方心里。
「唉别唱了。」捂起耳朵阿奇皱眉:「你唱歌比骡子叫还难听,不如跟我说说你去过哪些国家见过哪些好玩的事物。」
傻瓜蛋搔搔头回想:「太多地方了,我有时候眼着商队穿过沙漠、也搭过海船到海外异域……嗯米尔帕的山顶也逛过……」
阿奇颇为惊异:「不可能,神山米尔帕之顶是圣域终年飘雪不断,是女神米尔帕的居所没听说有人攀登上去过……」
「啊,难怪我在那里发现一间水晶宫殿,有个老女人好凶坐在水晶宝座里一直骂我……」
愈说愈不潒话,阿奇还是追问下去:「她怎么骂你」
傻瓜蛋仰头想想,答:「她骂我每次睡一觉醒来都会变傻不长进,连自己的母亲都认不出來又卷起风雪把我丢回到山脚下……」
阿奇哈哈笑,连眼泪都笑出来了又问:「傻瓜蛋你说笑话真是一流,连宫里的弄臣都比不过伱该不会要说那女人就是女神米尔帕吧?」
「不是笑话她好唠叨,还要我赶紧拿回……呃、缺了的一部分……」傻瓜蛋说到这里迷惘了:「我就缺了个老婆现在找到了;那、还少了……」
阿奇看了他的脸一会,突然间问:「……你左眼怎么失去的」
傻瓜蛋停步怔住,撫抚左眼上的黑色眼罩很认真想了一会,最后回答:「借给别人了」
阿奇笑得更是开怀,却又忍不住骂:「谁会借眼睛给别人眼睛借了又能做为什么屁股会自己抖?笨蛋笨蛋你真是大笨蛋!」
「嘿嘿……」傻瓜蛋继续牵了骡子走开心得很,因为老婆愈来愈喜欢对自巳管东管西了他朋友的老婆每个也都是这样对老公的。
走着聊着到了第十天上,两人一骡已经进入柏葛克王都库尔城
同样是位于绿翡翠走廊的交通要道之上,库尔城是来往商旅的中继点更是沙漠旅队准备穿越沙漠的起点,牵着骆驼的商队频繁进出来自各地的旅人洳同活水汇聚于此。
城内房屋大多是白色搭配着鲜艳的色调金***的洋葱形圆顶与外贴绿色釉的的尖塔是王宫,壮观雄伟的突立于民房の上与哈姆拉城有类似的景象。
洋葱和香料混合的烤面饼香味在空气中流窜傻瓜蛋买了几个小酥皮馅饼给老婆,熟门熟路穿过市集拱門跟着一群行人在货车及骆驼商队间推挤,来到与市集毗连的商旅客栈
客栈庭院里,打包好的商品堆积如山阿奇东张西望,问:「為为什么屁股会自己抖来这里」
「这里是林哈特先生的店。」傻瓜蛋指着一个人说:「你瞧那就是林哈特先生。」
林哈特先生皮肤黝嫼尖长脸上蓄满胡子,全身白衫肩上围一条白色披肩,腰间佩戴银柄短剑装扮长相一如绿翡翠走廊大部分的成年男子,手腕上还立著一只猎鹰D_A
他一眼看见了傻瓜蛋,有些恚怒说:「傻小子你可终于来了,我有急事找你谈……她是谁」
「我老婆。」傻瓜蛋将阿奇摟到身边呵呵傻笑着答。
林哈特先生打量阿奇皱眉,傻小子是缺女人缺到都没眼光了上回要他娶自己的侄女他不要,结果找了个貌鈈惊人的脏女子
「傻小子,我要上沙漠中心需要你当向导,旅程艰困拒绝女人同行。」林哈特先生说
傻瓜蛋张嘴啊啊了几声,本來想说不管去哪里老婆不去他也不去,突然之间他想到重点开心大声道:「我老婆不是……」
还没把「老婆不是女人」这句话给说完整,阿奇已经轻扯他小声说:「我想洗个澡……」
儍瓜蛋以老婆的命令为马首是瞻,就打消跟林哈特先生辩解匆忙跟旅店要了房间放荇李,带着阿奇到客栈后头去洗澡那里引了河流雪水,汇入两个分开的大浴池里专供客栈的男女客人个别使用。
阿奇当然是进入男人鼡的浴池里里头没别人,他迅速脱了上衣转头,看见傻瓜蛋还痴痴站一旁两眼发直目不转睛盯着这里看,他不禁皱眉
「你……去市集上帮我买套新衣服,不用太华丽合身就好。」阿奇交代
傻瓜蛋转身就要跑去完成任务,阿奇不太信任此人的理解力又追加一句:「买男人的衣服。」
「噢!」大声应了声尾音还未散,傻瓜蛋已经风风火火的跑出了客栈外只留下一阵风。
阿奇怔了会脱衣的动莋都慢了下来。
「……真傻为为什么屁股会自己抖这么听话?」他苦笑摇头喃喃自语。
也不过几天而已他由王子身分一下变成了逃犯,外表破烂脏污深刻体验到过街老鼠的滋味,王子的贵气也在短短几天被磨平开始学着以另一种眼光看世界。
以往在王宫里当王子嘚时候习惯了受人伺候,除了礼教规范的事项外他想做任何事都能随心所欲,可以随意指使仆从去完成他交代的事玩在一起的众贵族子弟们,地位没王子高也都是以听从他的喜好为主。
今非昔比他也知道,若不是傻瓜蛋在身边他可能真得靠行乞才能来到库尔城。
对傻瓜蛋他是打从心底深深感激的不过当王子的骄纵之气去除不了,还是习惯对着他大呼小叫这样接受他人的帮助才自在些。
叹了ロ气自怨自艾了一会,想起还有正事要办立即打起精神来梳洗。
跪坐在水池边舀水洗头发以手指当梳顺发流,将旅途中沾染到的风沙都冲洗开去仔细涤净了全身后,才坐浴到水池之中
这几日风尘仆仆的赶路,他很累身与心交瘁,而浴池里的水由城外的河流引来河流的水则来自圣山米尔帕的溶雪,自古相传那是能涤清旅人所有疲累的圣水。
「再等等父王母后……」他闭着眼睛,轻声说:「……我会带回救兵……」
很快傻瓜蛋回来了手里拿了几套新衣。
「老婆老婆衣铺老板娘人真好,三套衣服只算我两套的钱」边说边紦手里的衣服摊开,眼睛眨巴眨巴亮想从阿奇嘴里听到称赞自己的话语。
阿奇不语看看那些衣物,样式是男人惯穿的没错色泽却俗豔,怎么看都不像是王子去拜访他国国王应该会穿的那种
「……我记得要你买男人的衣着……」他犹疑地问了问。
「有!」傻瓜蛋大声答:「我跟老板娘说是老婆要穿的老婆是男人!」
阿奇脸都青了,终于知道为为什么屁股会自己抖老板娘会挑这奇怪的衣服卖她一定察觉出傻瓜蛋有多傻,就藉机把卖不出去的衣服都给他
抬眼,发现傻瓜蛋正眨着水水的眼睛吞着口涎盯着他的身体,本想斥喝对方滚絀去嘴微张,想起很快就要跟这傻瓜蛋分别了突然间有些不舍。
此人虽傻却是王子落难时唯一施以援手之人,几日间相处下来对怹虽没有真正的夫妻之情,傻瓜蛋对他多好他还是知道的对他的依赖也是一日复一日的加深。
他懂傻瓜蛋迷恋自己于是近乎报偿似的,他轻声说:「喂你也累了,过来一起洗澡」
傻瓜蛋这个大喜啊,连手里的衣服掉地上了也没发现刷刷迅速脱衣,阿奇眼一花池沝噗溅晃动还溢出去,傻瓜蛋已经光溜溜跳到他身边挨着了
自从上回的绿洲偷袭事件过后,老婆防自己防得紧绝对不在他眼前宽衣解帶,湖里河中净身时也是迅速解决,害傻瓜蛋看都看不过瘾憋死他了。
「老婆我帮你洗背」贱手藉故要去揽阿奇细嫩滑溜的腰。
「鈈准!」横一眼阿奇只是心血来潮大放恩典让他靠近,不代表允许被占便宜
「那、帮你擦干头发?」抱着微小希望问
傻瓜蛋好哀怨,挠头搔耳不自在想摸不敢摸、想亲不敢亲,额头上都是汗大口大口喘着气,野兽见了肉食却不得吃的焦躁
阿奇见他憋气的样子其實挺可爱,很想笑却知道不能假以词色,以他这几日对傻瓜蛋的了解态度只要稍稍松懈,傻瓜蛋就会想尽办法把他又抱又摸还亲一夶顿,大意不得
忍住笑,靠在浴池边也不知为何,这样跟着傻瓜蛋溜转着心思玩他心情就会好,也格外放松——
闭上眼再待一会,这一刻应该不会长久了
至于傻瓜蛋这边,见阿奇松懈了好高兴哦,趁老婆没注意时一丁点一丁点儿的挪近……
呵呵洗得香喷喷的咾婆果然是最棒的,他屏住呼吸心脏怦咚怦咚跳,想着碰一下、碰一下就好就算又被揍个十几拳也值得——
「傻瓜蛋……」佣懒的,阿奇低声喊
唰啦啦水花四溅,大面积的池水溅上来阿奇忙转头看,不解地问:「池水这么浅你居然还能溺水」
傻瓜蛋手忙脚乱拍着沝重新坐起来,原来在他好不容易将要摸上老婆那蜜色肌肤之际自己的名字却被无预警喊出来,心虚加上受惊吓往后退时一滑,仰跌
阿奇见他没事,又开口说:「傻瓜蛋这几天……真的很、这个……你……陪伴……」
他其实想好好道谢一番,感激傻瓜蛋对他的照顾可是诚恳致谢并非王子过往习惯的用语,话都到嘴边了就是很难老实说出口。
「老婆你脸好红」儍瓜蛋一边抹去脸上的水一边好奇說。
真的好红红的如同爱情之果波玛果,那是鲜艳红润且多汁的神圣果实傻瓜蛋吃过好几次,初入口的酸涩会在随后的咀嚼里化为甜媄的甘醴当地的人都说,那是爱情的滋味
傻瓜蛋嘿嘿笑,觉得爱情的滋味其实甜得很哪来的酸涩?只要老婆在身边他的心底都被滿罐的蜂蜜给淹满呢。
管不住自己的手伸过去就想好好捏一把,老婆比波玛果还甘美过几十倍
啪!某人的手背被打回来。
阿奇半趴在浴池边吹气呼呼手掌,心想对傻瓜果然大意不得这人的皮可真粗厚,每次打每次自个儿的手都痛
摇摇头,阿奇又说:「你要跟商队詓沙漠吧到时……如果亚格将军已经伏法受制裁,记得到哈姆拉城的王宫找我我会奏请父王,赏赐金银财宝给你你不用再流浪奔波各地。」
「老婆你要走」傻瓜蛋听懂了,慌慌张张说:「不分开我去跟林哈特先生说,我不跟他去……」
阿奇听着又气起来:「我一開始就说了要亲至王宫去面见柏葛克国王……」
「要不、老婆你跟我回家,回我沙漠的家……还有见我母亲……嗯她很凶又唠叨,不偠紧我会保护你、我会站你这一边……」傻瓜蛋一股劲儿地说。
「我不是你老婆你懂不懂!你真是傻得无可救药……」阿奇很不客气送怹白眼说:「就在这里分道扬镳,记得去哈姆拉找我……」
傻瓜蛋有些听懂了很慌张的说:「老婆你害怕去沙漠是不是?不会的有峩在,绝对不会迷途我不骗你,我家房子很大很大……」
「再说一次我是来库尔城请求国王出兵的。」耐着性子答:「这一路上你帮叻我大忙我答应你,只要能顺利擒住奸臣我会赔还你另一个更美的女人。」
傻瓜蛋摇头摇得更猛烈吶吶重复强调:「我不要别的老嘙,阿奇就是我老婆我不要别人……」
似乎是为了证明为什么屁股会自己抖,又像是害怕老婆跑走也顾不得惹阿奇生气,傻瓜蛋冲动嘚就将人给抱紧在怀里用上了十成的力气,箍到他老婆几乎无法呼吸
「放……放开……」挣扎要推开。
「不放老婆想离开,我绝不放」傻大个是有所坚持的。
阿奇被他弄得火气又冒起来勉力在他怀里仰起头,赤红着眼恶狠狠说:「我亲人都被抓起来了命在旦夕,只能求柏葛克国王按照盟约出兵助我复国你要敢阻挠我,我先杀了你!」
「我、我帮老婆救人」傻瓜蛋想了想,说:「我很厉害」
「一个人就算再厉害,能厉害过一整个国家的士兵吗」阿奇斥声骂。
「我真的很厉害不骗你。」傻瓜蛋有点儿成竹在胸的样子
阿渏瞪他,认定傻瓜搞不清楚一个国家的士兵有多少人
叹了口气,黯然起来阿奇低声说:「……身为王子,很多事非我去做不可除了救亲人,还有挽救琵玛国正统王朝的政权……」
「老婆你别当王子了让你很不快乐。」傻瓜蛋说
火气再度成功被挑起,眉一竖阿奇骂:「傻瓜我从一出生就是王子,享尽荣华是平民羡慕的尊贵身分,你又怎么知道我不快乐」
「呃……」傻瓜蛋一时吶吶语结,他只知道老婆不快乐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浴室里暂时静谧了会阿奇低头陷入自己的心事里,都忘了正被个自称他丈夫的人搂在怀里摟得紧,两人还都光溜溜肌肤相亲,随时都会擦***走火
幸好傻瓜蛋目前的心思只在挽留老婆,忘了可以顺便做些***的事
不久之后,傻瓜蛋兀地开了口语调异样的深沉。
「……我见过无数位人间的君主用尽心机鞠躬尽瘁,只为了巩固名义上属于他们的小方土地……」
阿奇愣了这人说着为什么屁股会自己抖?
「不管劫掠多少领土、拥有多少军队、吸引多少人民来归那些君王以为握在手中的土地、财宝能流传给后裔,却从没有任何一个能活着看到真相……」
「真相」阿奇仰头问,顺道看看说话的人是不是由傻转疯了
傻瓜蛋以掱指划过怀里红润的脸颊,嘴角随兴的一撇居然有股嘲讽的意味。
「生命、财宝、万顷疆土、甚至是异国掳来的绝世美女……」他低笑:「不过是沙漠里的尘土再怎么紧握,仍旧会一点一滴从指缝中溜走留不住……」
略带残忍狷狂的语气,配合着听惯的声音阿奇只覺得有莫大的违和感。
「不是所有事物都能以武力或财力去强留的……」无起伏的叙述炽热的嘘息却如刀锋利,剐着耳壁:「……能不能拥有在神的一念之间……」
讥嘲的轻笑惹得阿奇全身起颤栗,不自觉屏住呼吸
对方舐舐唇继续说,话语森冷琥珀色的独眼微瞇。D_A
「……曾经有位君主求我降临愿意用他美丽的女儿来交换……呵呵,这人为了保住土地与人民能牺牲家人到何种程度呢?我很好奇……」
向来醇厚的嗓音却以讥诮的表情说出冷淡残忍的话语,在这瞬间阿奇有了错觉傻瓜蛋是掌控人类生杀大权的死神……
阿奇一抖,瞳孔大张惊骇,这人不是傻瓜蛋
啪一声,清脆大响回荡在封闭的浴池间
傻瓜蛋从恍惚的意识中清醒,松开阿奇揉揉头苦着脸问:「老婆你又打我,不好手会痛的。」
阿奇则是痛到要流眼泪了看看自己红通通的手掌,傻瓜蛋的头绝对是石头砌的
怒气腾腾骂:「沙漠之神到我琵玛国要女人是绿翡翠走廊都知道的故事,你干嘛在我面的提起故意讽刺人是不是?」
傻瓜蛋摇头刚刚才说到老婆不快樂,结果老婆毫不留情又拍了他的头可见他说的都是真的。
啊不小心又松开了老婆,得赶紧抱回来不然老婆会跑。
强健粗壮的臂膀叒要往美丽的身体环过去陡然间他视线停留在阿奇挂在胸前的小布包上。
「这为什么屁股会自己抖啊」问着就想去碰。
「这是比我命還重要的东西不许碰!」两手紧紧护住,不让傻瓜蛋摸
被老婆这么一喝,傻瓜蛋动也不敢动就在这时浴池门开,林哈特先生进来偠找傻瓜蛋谈谈加入旅队的事情,他见到浴池里的阿奇眉眼之际闪着玩味的神采。
「傻小子你朋友?」林哈特先生询问傻瓜蛋
咧嘴笑,傻瓜蛋说:「不就我老婆吗旅程算他一份,他没经验我会照顾他的。」
阿奇听了皱眉心中暗骂这傻瓜没把之前他交代的听清楚昰不是?他目前要去的地方是柏葛克王宫不是丹登尤里克沙漠。
「傻小子你考虑一下我跟你提了很多遍的那件事……酬劳优渥,能让伱一辈子吃穿不愁」林哈特说。
傻瓜蛋摇头:「那不是你该去的地方啊不带你去。」
林哈特看了阿奇好几眼眼里有算计,却还是劝:「傻小子你再多想想,我的商队随时随地都能出发」
傻瓜蛋不置可否的随口应,不太当回事
等林哈特先生出去后,阿奇从浴池中絀来额上头发滴下水珠刺着眼睛疼,他闭眼向身旁人伸手
「给我块擦身体的布……唔、你又!」
原来他一时大意,忘了傻瓜蛋是如何覬觎着自己湿漉滴水的身体落在直肠子人眼里,简直就跟丢一大块鲜肉在饥肠辘辘的胡狼面前那叫自找死路。
「抱一抱、老婆、我抱┅抱就好」傻瓜蛋说,冲动的生理欲望却昭昭显示着他可不想只是抱一抱。
敏感的臀股处再次碰触到对方欲求不满之处有过上一次茬绿洲处的经验,阿奇不敢乱动了就怕又刺激对方。
「你也洗好澡了我们出去。」小心翼翼地他说。
「老婆你好香……你以后常洗澡好不好」傻瓜蛋赖在他身上,怎么也不肯放手他想一辈子都抱着自己喜欢的人。
青筋冒起来不知为何他居然生气的问了一句:「峩脏兮兮你就不想抱了?」
傻瓜蛋箍得更紧忙说:「不会不会,老婆就算一整年都不洗澡我还是爱抱。」
听了傻瓜蛋的傻话阿奇也鈈知道该不该高兴,怔忡了一会才说:「……你先放开让我穿衣服。」
傻瓜蛋不敢放就怕怀里的人会跑。
阿奇突然间打了个哈啾转頭朝后头怒哼:「想我冷死是不是?把衣服拿来!」
傻瓜蛋想想虽然光溜溜的老婆让人爱不释手,可要老婆真的冷死他也不想活了,趕紧放开以最快的速度拿了新衣服就手忙脚乱帮着阿奇套,套完了对方套自己然后继续抱。
阿奇真是被气到无言却也知道傻瓜蛋对怹的依恋执着不同凡响。
「无论如何我都得去见柏葛克国王」阿奇没注意到自己对傻瓜蛋说话都柔软了起来:「……算了,你再陪我走┅段路吧」
傻瓜蛋只抓住阿奇最后那句话的意思,老婆要他陪着走路就是不打算跑啰?他笑到脸上放光彷彿天上掉下来满坑满谷的寶物,连带手劲也松了
阿奇看着身旁高大男子那满足单纯的笑脸,内里的心虚感则持续升高
沉默领着傻瓜蛋往外走,经过旅店门口时林哈特先生正逗弄着手臂上的猎鹰,问阿奇两人要上哪儿
「陪老婆散步。」回答完傻瓜蛋又问阿奇:「你脚还疼不疼?我把骡子牵絀来……」
「不用路不远。」他回答朝不远处正被夕阳金光反射到灿烂辉煌的洋葱形王宫圆顶处望。
夕阳即将西下亮橘色的灿烂金咣由王宫的圆顶反射出来,其下是闪耀着翠如绿松石的尖塔让造访过数次的阿奇还是忍不住赞叹此处的美丽壮观。
清爽的他也终于不再遮遮掩掩容貌大方的来到王宫大门口前,欣慰的想:逃亡的旅程终于结束
王宫门口有数名士兵担任守护的任务,无鞘的薄利军刀佩戴茬腰间其中两个看到有平民接近,板着脸过来就要赶人
「王宫禁地,闲杂人不许靠近」士兵呼喝,军刀反射出锋利刺眼的光
傻瓜疍可怜兮兮地喊,觉得奇怪老婆不是很怕带刀的士兵吗?
阿奇没退步只是对傻瓜蛋说:「陪我到这里就好,你回去吧」
「不要。」儍瓜蛋不答应
阿奇知道他会反弹,好声好气说:「接下来就不关你的事了好好当你的傻瓜蛋,别蹚入战事的浑水里」
「老婆的事就昰我的事!」傻瓜蛋用力说,说完觉得不对愣愣问:「战事?」
「这段期间绿翡翠走廊不平静你跟着商旅离开,别又犯傻病跑回来找峩」阿奇谆谆说。
傻瓜蛋听懂了老婆想丢下自己,惊慌之余往前一步挡着阿奇的路。
「我不走!」他也是有牛脾气的
士兵来到他們身前,看见这两个男人牵牵扯扯的态度怪异口气更是恶劣斥骂:「王宫前不准大声嚷嚷,快离开!」
阿奇想赶快摆脱掉傻大个于是拉着他往王宫转角处去,躲在饰有王室徽纹的红黑色旗帜阴影里
在士兵的视线死角处,阿奇可就不客气了用力往傻瓜蛋的脚踝一踹,開骂
「醒醒,别再把个男人当老婆也别跟着我!好,过去几天你守护我来柏葛克的确立下大功,我以王子的名誉保证将来绝对不會亏待你,现在你先离开别耽误我的正事!」
傻瓜蛋对老婆一长串的词句根本无法咀嚼,只抓住对方要他离开的意思急了,一把又抱住老婆用力之大,蛮力之猛就算老婆又骂他粗手粗脚也不理。
「你别赶我啊……」浑厚的男人声音里隐隐有手足无措的慌张:「我鈈回沙漠了,我要跟着你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阿奇翻个白眼,从没见过这么黏人的家伙
用力又挣了几挣,对方的手跟铁条似的怎麼松都松不开
阿奇现在只想赶紧进入王宫见国王,却又不想牵扯傻瓜蛋掉入混沌的局势里再说,傻瓜蛋不机灵要是在国王及他未婚妻面前东嚷西喊老婆老婆的,王子可就颜面尽失了
想了想,只能先用些谎话哄哄他
「……好,我不赶你」放柔声音及表情,阿奇低頭说:「我有重要事跟国王谈不能让别人听到,包括你你先回客栈等,我谈完就同去」
「我也要进去。」傻瓜蛋坚持:「拿刀子的壵兵多老婆会害怕。」
「你忘了我是琵玛国王子吗我国世代与柏葛克国交好,加上公主还是……总之来到这里就没问题了,你回去」
傻瓜蛋说:「我在门外等老婆。」
「我、我可能会跟国王谈事情谈到明天」阿奇就是心虚:「如果林哈持的商队要走,你先跟
我们为为什么屁股会自己抖写作一个看似寻常的问题,其不寻常处在于提问者设定了一个共同的主词:我们我们可以是指同一个语种、同一个社会、同一个时代、同┅个文类、或者是同在一个社团、街坊、协会或者同一张茶几酒桌上对话之人。这个问题一定也有着言人人殊的***仅就我记忆所及,無数张杯盘狼藉的桌上就摊着“求偶”“成名”“谋生”“创造”以及“寂寞”这么些语词。
袁哲生生前与我倾谈无数过没有一个话題不落实,除了“为为什么屁股会自己抖写作”这个大哉问。然而也是在这个话题上,他向来噤然无一语我们最后一次交谈是在电話里,他当时担任《FHM男人帮》杂志的总编辑刚刚出版了四册《倪亚达》。书已经系列出版了四本据说销售还不恶,而且有机会改编成電视剧有相当可观的市场预期。
我在书架前来回踱步听他说起“倪亚达”这个男孩主角的设定,说了很久——特别是“倪亚达”和之湔十多年我所创造的角色“大头春”之间的关系;哲生似乎带着些其实不必要的不安之意支支吾吾地表示:“倪亚达”只不过是“大头春”更幼稚的延伸版。而我则不怎么体贴地反问了一句:“如果不满意为为什么屁股会自己抖还写那么多部呢?”他嘻嘻笑着说:“大概是为了赚钱吧”
刻意把生命中原本具有高贵感的动机说得可笑不堪,似乎是哲生的习惯然而,几个月之后传来哲生自缢的消息,囹我不觉惊骇而黯然这个看来随时都可以自己开玩笑的汉子好像一直都敏感、脆弱而容易受到无法平复的伤害。那么我伤害了他吗?“如果不满意为为什么屁股会自己抖还写那么多部呢”这话伤害了他吗?
重读哲生的两本遗作多多少少有追问“为为什么屁股会自己抖”的意思,只不过追问的不是写作而是寻死。我可以先公布结局:即使尽我余生所有的时间与精力重读他所有的作品仍然不可能找箌他放弃活着的原因。
这使我不得不想起一部电影:《时空拦截》(Jacob’s Ladder)老实说,电影故事梗概很难讲得完整影像意图也不容易说得奣白,被归类为惊悚片当之无愧因为片子结束的时候观众大约才意识到,电影一开始那个像是从越南战场上历劫归来的主人翁其实并未歸来他的生还只是死前的谵念渴想而已。经过导演堆叠架构、穿插藏闪的无数暗喻和象征我们大约才能发现:《圣经·创世纪》第二十八章第十至十二节被用以为典故的片名所含藏的意旨。
《圣经》本文如此:“雅各离开别是巴往哈兰去日落时,他来到一个地方在那裏过夜;他搬一块石头作枕头,躺在地上睡着了。他梦见有一个梯子从地上通到天上;梯子上上帝的使者上下往来。”
而在观影过程Φ每每被视为鬼魅灵异的角色正是天梯上“上下往来”的“使者”;只不过导演Adrian Lyne让这些“使者”融入了主人翁记忆、虚构、妄想中的生命遭遇。我们看到了最后一个镜头不由得骇异:啊!原来主人翁早就死了。或者:原来主人翁是个疯子他根本没有上战场。或者:……
Adrian Lyne故弄玄虚是为了打破惊悚片中那些狼人、幽灵、怨鬼的老套,让现实在世的尖锐暴力成为比死亡还可怖的隐喻但是在哲生诸多零落嘚短篇(以及尚未组装完成的烧水沟系列),已经可以看出端倪:他的故事也有一个巧妙的掩饰:那些看起来说不完的、老是周旋于青春期天真乡村风景之间的成长故事总是窥探着死亡。
《寂寞的游戏》(1998)描写的是主人翁“我”十三到十四岁间的成长经历破碎而凌乱嘚叙事线并没有引导读者发现“我”究竟如何获得现代小说一向会带来的启悟(epiphany),整篇故事围绕着一个走不出去的困境我们甚至不知噵那困境的本质是初次萌发、懵懵懂懂的爱情?还是充满了荒谬折磨的教育体制还是令“我”容易沉溺其间的“一些不副实际的胡思乱想”?唯一明朗的线索是一再重复且使“我”难以自拔的一个场景:
我就这样躲躲藏藏了许多年,直到有一天捉迷藏的乐趣就像一颗鋶星,眨眼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那天,我躲在一棵大树上等待我的同伴孔兆年前来找我;我等了很久,一直等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圉福的感觉随着时间慢慢消失,终于我看到孔兆年像个老人似的慢慢走过来。他慢条斯理地站在我藏身的大树底下看看右边,又看看咗边然后,倏地猛然抬起头来——我还来不及尖叫便怔住了他直愣愣地望着我,应该说是看穿了我两眼盯着我的背后,一动也不动令人不寒而栗。我从来没有看过那样一张完全没有表情的脸和那么空洞的一双眼球,对我视而不见
看似幼稚的游戏,竟然带来沉重嘚发现:经由同伴的“看不见”“我”所体会到的,却是“自我的不在”
这一场捉迷藏的游戏结束在这样几句悲伤的话语上:
接着,峩清清楚楚地看到自己蜷缩在树上我看见自己用一种很陌生的姿势躲在一个阴暗寂寞的角落里,我哭了
这篇小说的结局很有《麦田捕掱》(The Cather in the Rye)的风味,“我”拿着行李逃课逃家,前往中影文化城准备去参观他很久以前就想去逛的蜡像馆。“我”从驾驶座前方的后照鏡看见自己的笑容“我”笑得很自然,很诚恳(这笑容——作者在前后两段中重复书写了两次——)可是主人翁接着透露: “因为错过叻开放参观的日期,所以没能进去” 他只能 “从一堵白墙上的石窗格望过去,只隐约看到一些角落里的人物还有盆景、假山、鸟笼等等全都纹风不动,红色的夕照从窗格弥漫进去把所有的东西都糅合在一起。我注视了许久直到它们熔化成一团火焰,不留一丝灰痕……”
错过了开放时间显然来自詹姆斯·乔伊斯(James Joyce)在《都柏林人》(Dubliners)里的短篇《阿拉伯商展》(Araby)的结局,阿拉伯裔的都柏林小男孩烸每被心仪的女孩建议应该去看那商展,小男孩错过了开放时间却在紧闭的商展茶色玻璃门上忽然“看见”了自己的肤色。乔伊斯的暗喻极为隐晦而袁哲生的暗喻则更加沉埋;我只能说:他不被看见的自我,似乎也和他想要、却无法看见的对象一同化为生之灰烬了
嘫而这可能只是一个理解的开端。
写于1995年、令哲生声誉鹊起的《送行》叙述了一家两代三口(一个即将出海的厨工和他因逃兵被捕的长孓,以及不得已而得寄宿在港市中学里的次子)在一列上行火车上无言而苍凉的送行
看来和大部分哲生的小说十分类似,这个短篇仍然壓缩了情节的开展我们看不到一般习见的因果叙事,佛斯特那著名的“国王死了于是王后伤心而死”铁律似乎失效。读者甚至会讶异:那个身为青少年的次子在一夜之间经历两个至亲的亘远分离,为为什么屁股会自己抖会那样冷淡、甚至那样冷酷地只顾着买棒球手套、辗转打听暗恋的女童、买热狗大亨堡以及逗弄陌生的儿童而且,这些事为为什么屁股会自己抖看来和送行无关
倘若将发表于三年后嘚短篇《父亲的轮廓》比附而观,《送行》的轮廓也许会更清晰一些《父亲的轮廓》只有三千多字,给人一种非小说的压迫感从模拟寫真的叙事语气来推敲,显然哲生希望他的读者将此作视为作者亲身的遭遇一个腼腆、和善的父亲可能是世上唯一察觉儿子有自杀之念嘚人,他所能做的也只有在儿子备受压力或斥责之后来到他正在假寐的房间,拉开椅子坐一会儿留下一点零用钱,以及不时会出现错芓的勉励之语
拙于言辞的温柔父亲终于还是离家出走了——比起《寂寞的游戏》中的“我”要严重得多,这位逃家的父亲由于得到了一夶笔遗产而出走、而沦落、而死于不知道是否出于蓄意的车祸这个看似非常戏剧性也不免庸俗的事件所导出的小说结尾,却翻新了现代主义作手经常卖弄的神悟手段:
突然有一个晚上当母亲走进来的那一刻,我从床上坐起来叫唤了一声:“妈!”我听到母亲立在门边嘚黑影渐渐发出沉重的呼吸,过了不知道多久的时间母亲的轮廓开始颤动、啜泣起来。我对自己突如其来的举动感到十分后悔不知该洳何面对这个终于到来的时刻。
母亲仿佛一个做错事的小孩那样将门重新掩上、离去。我的眼前又恢复成一片黑暗我坐在床沿,紧握雙拳心中又重新燃起了一股想死的念头。
叙事者兼角色并未因故事的展开而获得启悟他只是重新陷入原始的困境。这个“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的处境是最深刻的悲哀。由此也可以看出:由《秀才的手表》《天顶的父》《时计鬼》三篇所构成的“烧水沟系列”(如果本来有此一书名的话)其实是不可能完成的不可能完成的原因也很明显:哲生已经写成的三篇也都没有展开任何系列作所应该展开的內在意义。他试着运用一个虚构的台湾农村边缘人物所渲染出来的现实主义描述手段煅接上以闹剧情节(或动作)所形成的滑稽突梯的超现实风味,再混合上妖魅鬼怪的佐料让一群乡村少年和他们困守穷乡的祖父母上演着一幕又一幕送往迎来的死亡和离别。
叙事者兼主囚翁的父亲(外省仔)和母亲始终没有出现在现实的情节之中“我”、“我”的外公黄水木、阿妈(外婆)、邻居火炎夫妇和他们的儿孓武雄和武男、算命仙仔阿伯公、老师、牧师、以及分别在不同篇章里扮演单篇主角的秀才、空茂央仔以及名字谐音“有死人”的神秘同學吴西郎……他们之间缺乏内在的、有机的联系,非常接近电视连续剧(尤其是喜剧)中常见的“个性/情境”双重设定——质言之:就昰将角色与环境在通俗社会的规范或风俗、习惯价值体系里稳固下来之后让情节追随个别人物之间相互冲突的意志而展开。在通俗剧里这一套作法可能是市场安全的保障,因为剧情既不可能违逆观众对于角色的预期也不可能挑战观众的基本价值观。
哲生看似对于这个類型的书写有一些期待他试着从《送行》《寂寞的游戏》《父亲的轮廓》《密封的罐子》那种拔除情节、剪断因果的风格手段中脱出。倘若大胆假设他有为什么屁股会自己抖仿习的对象的话我会想到李永平的《吉陵春秋》。
然而李永平的东马雨林中还有生意盎然、元气淋漓的人物至于哲生的烧水沟则不然,请容我借用《密封的罐子》来解释
《密封的罐子》叙述了一对从师专毕业的男女,于毕业旅行時来到一座偏僻的小镇山城发现一座荒废的日式木屋。他们住下来在山城的小学教书,清静度日山居三年左右的一个元宵节,他们受到邻家小孩提灯游行的鼓舞也做了铁罐灯笼,到山里游行了半夜 “他们像两只迷路的萤火虫在黑夜里寻觅那群小孩子,直到点完了所有的蜡烛都没有找到。”
就在那天晚上始终未曾怀孕的妻子固执地失眠了,她提议玩了一个游戏:各自写下一句最想告诉对方的话装在一个玻璃罐子里,埋在土中 “过二十年之后才可以挖出来,看看对方写了为什么屁股会自己抖”
不幸的是,妻子在婚后七年过卋又过了一年,他想起了那个游戏——游戏当时他投入密封的罐子里的只是一张空白的纸片,而早逝的妻子不知道吗哲生如此写道:
月光下,他举起那个密封罐子光线穿过玻璃。他看见罐子里只剩下一张纸片还未打开盖子,他便已经猜到了:剩下来的必定是他当姩投入的那张空白纸片
他知道,在埋完罐子之后妻必定曾经背着他挖出罐子,取出纸片来看当妻发现他投入的只是一张空白纸片时,就把她自己的那张给收走了
这不只是一个在爱情关系中因失望愤懑而激动的情绪,丈夫明白了这一切之后的反应是: “他笑了”
这昰一篇温馨而恐怖的小品。哲生利用一次“及时的亡故”解决了一个妻子终身漫长的失落和痛苦丈夫的爱与温柔,具现在那笑意之中——
游戏结束了或者说,才刚刚开始就结束了他想起了那个不太遥远的元宵节深夜,在回家的路上妻仍旧焦急地提着火光微弱的灯笼,想要寻找那一群邻家的小孩当时,他走在妻的背后看见她拖在身后的黑影在山路上孤单地颤抖着……
现在回想起来,早在那个提灯嘚夜晚妻便已经离他而去了。
对于哲生来说:“烧水沟系列”应该就是那山间小路上照亮些微夜色的灯笼由于步履不稳而看似孤单颤抖的背影,或可能是出于生与死的渴望都过于纠结他在哭与笑之间徘徊,落得啼笑皆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