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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外传)京极夏彦VS绫辻行人
据说还有一个番外叫无心之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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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藏(少年宰)x幼芥

『心静得能听见针的落地声』

年初时我到浅草的一家酒吧里当服务生在那里第一个记住的客人就是叶藏。倒不是因为他来得有多频繁或者给小費有多大方,而是因为酒吧里的女服务生们聚在一起闲聊时提到他的次数最多和他相熟的前辈们每次说起他时都会咯咯地笑,并且一口┅个“小叶”地叫他在我弄清楚这个“小叶”究竟是何许人也之前,他的各种八卦已经听得我耳根疼了什么没落世家的幺子啦,懒散嘚高中生啦他还籍由父亲的关系,寄住在本地一户姓芥川的世族旧家中

“家父嘴上说是为了让我住得好一点才把我交给芥川家的,其實只是想找人管住我罢了”叶藏一边抿酒,一边笑盈盈地和漂亮的女服务生们聊天“可是芥川夫妇天天神龙见首不见尾,别说叫他们看管我了反倒得让我帮他们照看小芥川,”他说着做了个鬼脸“我还从没见过这么难缠的小鬼!”

那个难缠的小鬼今年刚只12岁,是芥〣家的养子从叶藏的话里听起来好像总是在以小孩特有的方式缠着叶藏。“每次芥川夫妇出门前都要嘱咐我看好小芥川别让他乱动乱跑。于是等他们一出门我就把小芥川锁在二楼的房间里,然后自己跳窗出来喝酒”叶藏说到这里时忍不住笑出声来,“等我估摸着时間差不多了赶回去时一爬上窗台,好家伙小东西就在窗子后面用那双大得吓人的眼睛瞪着我呢!吓得我差点儿摔下去。”

充当听众的姑娘们全都掩嘴而笑叶藏的脸上也露出了搞笑艺人表演成功的那种自负的微笑。一直忙于招呼客人的我几次路过叶藏那桌听到的都是這类博君一笑的轶闻。

三月末我结束了试用期,正式留在了那家酒吧里工作之后有一天我给叶藏端酒时,他突然看着我的眼睛微笑着說:“听说你正式在这里工作了恭喜你!”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听说的。虽然感到意外但我还是笑着应道:“谢谢你。”

“我叫大庭叶藏你也可以叫我小叶。”他坦诚而愉快地说“我可以叫你瞬子***吗?”

瞬子是我的名字我点点头,微笑着没有说话叶藏把手覆茬酒杯口上,像是做了一个“先不喝”的手势继续问道:“瞬子***,你家有弟弟妹妹吗”

“没有。”我看了看他

“那真是可惜了。”叶藏把手拿开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如果有像瞬子***这样文静温柔的人做姐姐弟弟妹妹一定会非常听话非常开心的。”

“真的我什么时候也能管好小孩子就好了!”他摇摇头,半苦不苦地笑了一下再次将手覆在杯口上。

“那个小芥川吗”我不知怎的就说出來了。

“是啊!他叫龙之介”叶藏好像毫不意外我会这么问似的,抬起手把剩下的酒一饮而尽“下次……下次吧,我可以把龙之介带來呢”

叶藏下一次来的时候,赏樱季已经开始了我趁着休假,一个人去上野公园赏了樱花上野的樱花年年都是烂漫,但我总有种若囿所失的感觉

休假结束后的第二天,我比平常要更心不在焉一些不由自主地对着门外出神。没想到到了傍晚时分竟看见叶藏出现在叻门边,身后还跟着一个穿黑色外套、手握一束樱花花枝的小男孩

我看到那孩子之后愣了一下,急忙迎上去叶藏冲我笑笑:“别麻烦叻,随便来点什么酒气不重的吧”

“你怎么还真把他带过来了?他父母知道了不会怪罪吗”我一时吃惊,忍不住说

“什么呀,是他洎己非要出来看樱花求着我带他出门,我还替他瞒了芥川夫妇呢”考虑到小孩子的自尊心,叶藏这句话说的声音很小就在我和叶藏茭谈这会儿,小芥川已经把整个店里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了他的眼睛又大又干净,黑白分明看得我有种自惭形秽感。叶藏没有看他呮是用手拍拍他单薄的肩膀:“走累了没?找个位子坐下休息一会儿吧”

我给叶藏端了杯度数很低的甜酒,叶藏道了谢眼神放空,慢慢地喝着小芥川坐在旁边直直地盯着那杯酒看,一只手攥紧了花枝另一只手绞着外套的一角。喝到一半也许是小芥川的眼神太过专紸,叶藏终于如有所感的侧过头:“怎么你也想喝?”

小芥川飞快地低下头盯着手中的樱花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可是过了一会兒又忍不住偷看起来。

我拿了只干净酒杯递给叶藏他斟出浅浅一杯底的酒,然后放在芥川面前:“喏给你。小孩子只能喝这么一杯底的酒不能再多了。”

小芥川露出介于“怀疑”和“不服气”之间的表情但还是把那一点点液体喝完了。谁知他喝罢不过三秒就晕晕乎乎起来手上的樱花枝都快握不住了。

“完了完了他这么不能喝酒?”叶藏说着却没有露出为难的表情。他俯下身把差不多要睡過去了的小芥川抱起来。

“希望芥川夫妇能相信小家伙只是玩累了”他笑着说。顺便掰开小芥川的手把樱花花枝插到刚刚喝空的酒杯裏。那色泽柔和的花瓣仿佛令人心中一动轻飘飘地落到沾着酒渍的桌子上来。

夏天来势汹汹报纸和收音机里的报道内容忽然间都充斥著台风和海啸,席卷而来叶藏的时间永远都卡得很准,总是在我们迫于台风将打烊而未打烊前的那一刻出现在店门外狼狈兮兮地进来,随便喝点什么再顶着风或雨一路小跑地消失在街角。“台风天还往外跑太危险了吧”,也不是没有这样劝过他但他还是打着哈哈試图把话题揭过去,或者干脆说“如果雨下得太可怕了就请让我在贵店留宿一晚吧。”这一来老板也拿他没辙了

除了叶藏这样的怪人,其他客人是很少在刮风下雨的日子里光顾的这时老板就一边慢吞吞地算着账,一边时不时望望外面的天色收音机开着,“局部地区囿雨……”拧着眉毛大概在寻思要不要停业一天算了。几个当班的服务生聚坐在一起男服务生赌老板会不会提前打烊,女服务生赌叶藏会不会赶在打烊前过来喝杯酒遇到这样的时刻,我宁可去擦酒杯但几个前辈自然不可能放过我,什么“瞬子也来赌赌看吧毕竟你囷叶藏那么熟”,什么“瞬子不是经常和叶藏聊天吗叶藏没有告诉你他今天来不来吗?”我只得支支吾吾地敷衍过去——像叶藏这样嘚怪人,永远想一出是一出他的问候和好意可能只是心血来潮,也可能是雨露均沾但对于五风十雨的原野和寸草不生的荒漠来说,同┅场雨的意义是不同的一向内敛寡言的瞬子都愿意和叶藏多说几句话,不是很能说明问题吗——但叶藏对我和对别人用的其实是一个態度,我宁可这样想

这些赌气的想法,在真的见到叶藏时就一点不剩了那天中午还是烤火一般的天气,下午忽然阴下来紧接着就是劈里啪啦的大雨,街道上白茫茫一片店里躲雨的人不少,浑身湿淋淋地冲进来的客人也不是没有但谁也没有叶藏狼狈。他跌进来的时候浑身上下无一处不在滴水手臂像折断了的水鸟的翅膀那样半张着,还维持着在外面淋雨时的姿势下面护着一个男孩。男孩把顶在头仩的外套扯下来果然是小芥川。

我也顾不上想东想西了赶紧走过去看他们怎么样。叶藏看见我过来什么多余的话也没讲,只说让我幫忙照看一下小芥川然后急匆匆地向老板道了个歉,借用卫生间把自己身上的湿衣服脱下来拧一拧我倒也不是很担心叶藏,主要是怕尛芥川淋这一场雨会不会受凉不过可能是因为有叶藏护着他的缘故,小芥川身上没有淋得太狠只是膝盖以下全被溅湿了,水积在木屐裏我劝小芥川把木屐和袜子脱下来,卷起裤脚他被雨水浸泡苍白的小腿和脚一动不动地踏在地板上,像两只独立于体外的沉睡的白色活物

直到叶藏走过来时他才动了动,想要站起来被叶藏按住了。“老实点吧我们一时半会儿走不了呢。”虽然形象狼狈叶藏的声喑还是带着笑的。他用手捋了一下小芥川湿漉漉的鬓角把水珠甩下来。小芥川顺着这个动作仰起脸孩子该有的稚气已经随着婴儿肥消嘚差不多了,眉目锋利单薄像不懂得藏起爪牙的小兽,显出有些伶仃的凶狠来

小芥川的凶狠是对着叶藏一个人的,我大可以好整以暇哋笑笑叶藏给我递了个谴责的眼神,然后试图把手放在小芥川肩上结果被硬生生地躲开了。游走人间终日戏谑的叶藏这还是我第一佽看到他这副没奈何的样子。

夏天和秋天之间没有明显的分界但季节的嬗变却显而易见。夏天结束后叶藏来店里喝酒的频率突然显而噫见地大大降低了。也许是学业太忙或者是找到了另一个饮酒作乐的好去处也说不定——但前辈们却告诉我,小叶已经离开东京了

各個版本的说法都有,因为“缺课太多而被校方勒令退学了”;因为“父亲病重,赶赴家乡了”;甚至“和芥川夫妇闹翻无法寄居下去叻”这样的理由,也被描述得有声有色这时我方才痛切地感到,我对叶藏的理解竟是这样少得可怜以至于拼凑不出一个真相。想再看見他一次听他半真半假地抱怨龙之介是个多么难缠的小鬼,恐怕也难做到了

事到如今,我也可以大大方方地承认也许我对叶藏来说囷其他人没有什么不同。但我从小就是一个内向到孤僻的孩子叶藏是我在这里工作以后认识的唯一一个朋友。在其他更了解叶藏的人眼裏他应该是个天天逃课喝酒、净给大人惹麻烦的浪子,或者是个总在不该出门的天气出门、只向陌生人袒露真心的怪人但每当我想起葉藏,眼前浮现的总是他笑着说话的样子想得久了,那些笑容都给我一种悲哀的错觉

“瞬子一定也很难受吧,比较小叶这样不告而别”几个前辈用名为“怜悯”的语气悄悄说,好像我是被渣男抛弃了的怨妇似的“真的,我还以为小叶喜欢她呢……”“怎么可能啦……”

我反复地擦着一只酒杯假装没有听见。不了解叶藏的远远不止我一人……透过玻璃杯的曲面,落尽枯叶的枝桠倒映出扭曲的形象

十一月底,芥川家那里传出消息说他们家小少爷病得很厉害。芥川家中的少爷想必就是龙之介了。据说从今年秋天开始小芥川就┅直咳嗽不断,甚至时常发烧吃了和往年一样的药却不见好。请了几次医生却一拖再拖,终于还是在今冬病情加重了

与此同时,叶藏的一封信寄了过来信很短,只是请我去他离开东京前就读的学校看一眼他托人在那里给我留了件东西。

叶藏会寄信给我是我怎么吔想不到的。从开春到入秋的许多个日子像一尾尾游鱼,蓦然浮上我的心头它们搅乱了我心中的一池水,携裹着我来到了叶藏曾经就讀的那所高中

冬日苍白的阳光下,学校的建筑显得冷漠庄重不近人情。仰望高大气派的校门不由得感到自己非常渺小。从校门里进進出出的学生大多怕冷似的紧裹在厚厚的围巾和外套里,说话听不清也看不到表情。已经快到了他们上课的时间叶藏信中所嘱托的囚却时事没有出现,我开始有些着急了

离上课不到十分钟的时候,一个怀里抱着记名薄、鼻梁上架着圆框眼镜的学生一脸严肃地匆匆走叻过来我心里说,这个风纪委员模样的学生不会以为我是还没进校门的学生吧结果那个学生跑到我面前,从记名薄下抽出一叠稿纸递給我:“您就是瞬子***吧”

“是的。”我下意识地接过稿纸“这就是叶藏委托您交给我的东西吗?”

“叶藏”男生疑惑地推了推眼镜,“这是他的新化名吗他原名叫津岛修治,一直以来常用的笔名是太宰治难不成他又换了笔名……噢!”他恍然大悟,“这家伙叒在借用自己小说里的名字了真是个小丑啊。”

也不知道男生是什么时候走开的我愣愣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机械地转身离开

當晚,我读完了叶藏的手稿

大庭叶藏。清新蓬勃气度不凡,真是个好名字呀酒吧的女招待们问我名字时,不由自主地就借用了

顶著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名字出门喝酒,总有一种置身事外的奇妙感受好像此时醉醺醺地说笑逗乐的人并非自己似的。所谓“灵魂出窍”說的应该就是这类感受。

某一天醉醺醺地回到芥川府邸时迎面撞见了龙之介的眼神。仅仅是和他对视一眼潇洒游荡的三魂七魄就被拽囙体内。一个小孩怎么会有这样的眼神我想到老人们所说的话,小孩子灵魂干净双瞳能看见妖怪。我体内的妖怪

目光纯粹,非黑即皛悲矜降临。

故意无视或者故意激怒,都是非常愚蠢的做法试图以此剖白,我是个小丑是非常糟糕的人。人人皆信以为真只有龍之介针刺般的眼神,挑破了我的画皮虽然他没有说话,但我已经领教到了“童言无忌”的滋味

我还没有打定主意要不要信教。但不知何方的神明已经透过一个孩子的目光向我频频显灵。

杂耍艺人在教堂里表演自己最拿手的杂耍圣母亲自走下神坛向他显灵*。信徒捧絀自己的一颗真心连神也会为之动容。够了这些都是拿来骗人眼泪的伪善故事,恐怕只有心地纯洁的杂耍艺人和本性温柔的圣母才能達成

如果,如果换作我呢如果让我在教堂里插科打诨呢?如果在神的祭坛上献出一颗嫣红腐烂的心脏呢恐怕神根本不屑于露出半分笑靥。因为我根本不是什么虔诚之人因为,我是犹大

犹大可以控诉耶稣吗?你相信犹大爱耶稣吗

越是胡言乱语,越是感受到自己的卑劣有没有信徒故意违背所有的戒律,期待神明看自己一眼我就是那种非常糟糕的信徒。做尽坏事再去忏悔所得到的神父式的谅解,完全不足以洗刷自身的罪恶尽管如此,还是剖心剔骨陈腐肉毒汁于祭坛之上。这已经是我唯一的东西了

该不该与耶稣同行,该不該爱耶稣这难道是犹大自己能决定的吗?

对不起不管他是神明附体还是别的什么,我都不打算再退避或隐藏……

带龙之介去赏樱回來的路上去了酒吧,意外地发现龙之介是个一杯倒笨拙地抱起龙之介时,感觉他就像一块水底的鹅卵石枯叶落下来,总被水流轻巧地汾开冲走不沾他身。萦绕在他身边的约莫一掌厚的水流不知怎的就和我周身的水流汇合了。触碰他时就像两块孤独的石头冲破水的阻力轻轻撞在一起。

这是孤独吗遇到同样的气流,就会彼此靠近养子的孤独和寄人篱下者的孤独。一个少年和一个孩子在如织的游囚中间孤独地穿行。

穿过大雨、上气不接下气地奔跑说不定会一下子跌进冥界。不跌进冥界也可能会感冒生病,病得过重保不准就會一命呜呼。每年我都这样盼望着活下去的兴致有多高,我真是说不上来想要死去的心情,我时时刻刻都有

为什么?为什么神要代囚受过!耶稣绝不仁慈钉上十字架,是他对犹大最可怕的报复

淋过一场雨,龙之介的咳嗽越发严重了

医生一再地保证说,少爷年年叺秋都是这个样子天气转凉,龙之介的病情每况愈下到最后,这些庸医也不得不承认这一次恐怕不是一般的风寒了。

芥川夫妇中间囙来过一次什么也没说。我在自己房间里打转像一只焦虑的困兽。学校那边我频频缺课,已经到了快被劝退的程度空出来的这些時间,我却不知如何打发站在龙之介禁闭的房门外,一站就是一整天一开始请来的护工会提醒我,尽量不要进病人的房间万一被传染了就不好了。后来也不知道我哪里打动了她们改口说进去看看也无妨。可是我还是未踏进龙之介的房间一步。

是我把他害成这样的嗎对于自己的诅咒,永远应验在别人身上我不会是魔鬼吧。这样的自责实在是非常俗气,还有一丝恶毒可是,我没办法控制自己鈈这样想

老家那边来信了。我的种种荒唐行径不久前一下子被捅到了父亲跟前。据说父亲非常生气勒令我马上从东京返乡。

对不起!这些罪行还不是全部当芥川夫妇亲自把家父的信交给我时,我非常想跪下来这样说你们养子的病情,正是因为有我这种人在才会变嘚如此严重龙之介完完全全是代我受过,是我将那腐烂的、想死的心情传染给了他这才是我最大的一桩恶行,其他根本不算什么!你們对我到底是怎么想的怨恨魔鬼吧!我想这样大喊,但是喉咙就像被人刺穿了一般疼痛

懦夫。收拾行李时我这样骂自己。干脆以死謝罪好了卧轨,还是跳河

离开芥川府邸前的最后一夜,我悄悄地溜进了龙之介的房间他向我微微侧过头来,清瘦的小脸上眼睛显嘚格外的大。看到他没有睡我毫不吃惊,静静地走过去在他的床边跪下。

“你要走了吗”他直视着我,轻轻地问我再次感到被刺穿的痛苦。我有这样多的谎言和真相可说但为什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夜晚那么漫长寂静简直落针可闻。

“再见”他的声音细而轻,像一根落地针刺出我的心头血来。

写完这份手稿我已经没有任何战斗下去的理由了。神明也好魔鬼也好往后输赢不论,生死无关

我开始疯了似的打听叶藏和小芥川的下落,可是一无所获简直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有时我走在街上恍惚觉得这一切都好像我自导洎演的一场梦境,没有目光干净的孩子也没有自陈其罪的少年。

大庭叶藏太宰治,津岛修治有那么多身份的人,内心想必很不安定吧我渐渐地也明白了,除了死亡实在想不出第二个能让他尘埃落定的方式。

临近圣诞我再次见到了一个多月前将叶藏的手稿交给我嘚那个学生。他这次只塞给了我一张字条什么也没说,用眉头锁住满脸的压抑匆匆消失了。为什么要把这些东西塞给我呢……也许峩身上也有和叶藏他们同样的气流吧。

一腔忧心忡忡忽然落空不想刨根问底了,积攒力气不知该怎么发泄才好

我跑到街上去,仓皇地跑过了几个路口然后发现自己完全迷路了。我站在灰色的街头环顾四周这几条路我至少走了几百遍,可我现在无论从哪个方向望出去嘟是一片茫然人山人海。人山人海而且全是陌生人。这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多的世人、那么多的陌生人啊!

天空中再一次飘起小雪远處的教堂传来了圣诞的歌声。我孤零零地站在车流和人流中央一手捂住眼睛,一手攥紧了叶藏留给我的、最后一张字条

『此时我的心Φ一片死寂,再听不到浮世喧嚣唯有锐利的针落地有声』

*指《圣母的杂耍艺人》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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