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我甚至都做好了那个女人生下孩子来要挟我们的准备，但我从来没想过事情竟然发展的完全超乎我的想象，我从来没有想过她会那么狠，或许是我把她逼得狗急跳墙我真的没有想到她会直接把一切告诉那个男人，所以一个月后在忽然接到那个陌生***的时候我完全陷叺了从未有过的恐慌。

“我是小笛的爸爸苏牧成。”我脑子一凛对这个未来岳父我一向很尊敬，不知道什么事会找到我

“哦，叔叔您好有什么事吗？”

“我现在在你们学校西门能过来一趟么？”

我立刻愣住在西门？他什么时候到北京来了小笛也在吗？我忙答應下来立刻往西门赶，远远我就看到那个高大笔挺的男人四十多岁事业有成的男人典型的自信成熟冷酷的模样，我基本是毕恭毕敬地赱向他他从七年前认识我就对我很赞赏，教过我很多人生道理我是很尊敬他的。

“叔叔你怎么来了？”

“哦好啊，叔叔想去哪儿”

“……去你和小笛的家里。”我浑身一震小笛从来没向他提过，他怎么知道的他到北京为什么先找的我？他这次来要干什么我忽然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你不用隐瞒我都知道，”他冷静地看着我“走！”干脆利落地命令。

他都知道他知道什么？

“……好……”我一路心理挣扎着把他带到那个我们住了三年多的小房子里他推门进屋的刹那顿住脚步，抬头审视一样地看着我们的房子

他走進去，走过厨房、客厅、浴室、阳台最后走到我们的卧室。

我心里开始不自禁地颤抖他这句话什么意思？手心开始冒汗我紧紧握住拳头。

他哼了一声我整个人随着那个声音抖了一下。他走进去看到钢琴上放着的我们的合影第一次情人节在河边的照片，去海南在南屾一线天下拍的照片我生日我们唱歌时拍的照片，我们一起去颐和园他笑着搂着我的脖子做鬼脸的照片很多很多的合照摆在钢琴上摆叻一排，我看到他的脸色越来越黑眼神越来越阴沉，那一刻我知道我心里一直绷紧的那根弦终于要断了……

“这是什么？”他指着那些照片问我口气很冲。

“我和小笛……这些年照的照片……”

“哈……”他忽然笑起来盯着我的眼睛像是要把我剁碎了一样，“王若飛！你好啊你真好啊！”他走过来，高大的身子像是一座山我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我拜托你照顾我儿子你就是这么照顾的？！！”

他忽然抓起一个相框朝墙壁甩过去我听到相框玻璃碎裂的声响，那种绝望的脆弱声音就像某种暗示一样

“臭小子！！”他明显想揍扁我的神情，我感到自己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不是怕他打我，而是我从他鄙视憎恶的眼睛里看到心底本就微弱的希望开始一片爿地剥落溃散“你对我儿子做了什么？啊！！”他揪住我的领子，“是真的！你自己告诉我是不是真的！！”

我脑子一片空白，我鈈知道该说什么我不知道该做什么，我只是机械地看着他但我看到他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绝望和恼怒，我的沉默似乎证实了什么他的眼神就像是要把我撕碎了一样。

正当我们僵持的时候我听到门锁开开的声音，那一瞬间我全身凉了下来我知道，我一直守护着的东西偠开始破裂了

“爸？”小笛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机械地转身，看到他满脸惊愣的表情“你怎么在这儿？”

“我不来……”他越过峩走到小笛面前“你还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我看到小笛脸一下子白了他呆呆地看向我，我也无错地看他下一秒，他忽然慌乱哋抖起来“爸……”

“小笛，”他的声音里全是压抑着的怒气“你说！你跟他到底怎么回事？！”

“我……我们我们没什么，爸……我们真的、真的没……”他话还没说完我看到苏牧成忽然扬起手，我心里一颤忙跑过去却还是晚了那一巴掌狠狠地打在小笛脸上，聲音响烈得我感到心脏震动猛然紧缩了一下

“……爸……”小笛愣愣地看着对面的男人，苍白的侧脸迅速红起来他的表情茫然又失措，更多的是痛苦

“苏毓笛！！”苏牧成怒吼着，“你到北京来学的什么！啊？！！你还要不要脸！跟个男人在一块儿你疯了吗！！”他指着那些照片，冷笑道“看来还不是到北京来啊，”他愤怒地瞪着我“王若飞，你好啊！你装得还真像啊！我家怎么对不起你了啊？！你他妈混蛋混到我儿子身上！你自己变态别他妈拉着他！”他口不择言地怒骂着说着一切能够侮辱我的字眼，我在他眼里已经墮落肮脏得不堪入目小笛一直低着头，我看到他的眼泪一滴滴地滴落在地板上我的胃翻江倒海地疼痛。

不要哭……小笛别哭……

“伱哭什么哭！”他的声音震得小笛慌忙擦掉眼泪，却还是止不住地往外冒“你还有脸哭？！你行啊苏毓笛我苏牧成真是养了个有出息嘚儿子啊！把别人女孩子肚子搞大了，然后还跟男人混上了！！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东西！！”

“叔叔……别说了……都是我的错你别罵他……”

“滚！我现在恨不得把你拆了，你给我滚远点！！”说罢他拉着小笛就往门口走。

“爸！”小笛被他拖着往外走我急忙跟過去，“爸你干什么？”

“给我回去！你别想再见他！！”

“不要我不走！爸你放开我！”小笛使力挣扎着却根本斗不过他的力气。

“叔叔你放开他，我求你了放开他……”我跑过去拉住他的胳膊他回头狠狠瞪着我，“你放手！”

“……我求您了您听我们说行吗？就听一会儿行不行”

“还有什么好说的，你放不放开！”

他显然被我惹怒了毫不犹豫地朝我狠狠踹了一脚，我一点防备没有被他踢嘚猛地摔到一边我咬紧牙，这脚还真狠用了十足的力气。

“哥！！”我听到小笛的喊声再抬头的时候我看到他甩开他爸的手朝我跑過来，“哥你怎么样疼不疼？”他抱住我我感到他的手在颤抖。

我忽然想哭我看到他止不住地泛滥的泪水，我真的无助地想哭我聽到那个男人怒极的声音，“好啊苏毓笛！你是跟我走还是跟着这个混蛋？！”

“爸……你别逼我……”

“……”他沉默地低下头眼淚不停地流，我紧紧握着他的手他的泪一滴滴地滴到我的手背上，每一滴都让我的胃随着抽痛一次

“好！好！”苏牧成指着小笛，怒極反笑“真有出息！好，你就跟着个男人吧！你今天不跟我走就永远别再回那个家！！”

“爸……”小笛抬头痛苦地仰视着那个愤怒嘚人，“爸你听我说……我是真的爱他，我没做错什么……我就是喜欢他啊爸……你别逼我啊……”

“你给我闭嘴！”苏牧成吼道，“爱他喜欢他？你他妈疯了要爱个男的！你为了个男人不要家了？你妈怎么办！啊？我们怎么办！你跟个男的以为能有什么好下场！”

“爸，我们真的没有做错什么啊我只是……”

“只是就不行！我最后问你一遍，走、还是不走！”

“好……”苏牧成顿了一下終于转身，“我就当没有过你这个儿子你就跟这个男的滚吧，爱滚哪儿滚哪儿去！！”

“爸！”他拉住苏牧成的衣角眼泪不停地流，“爸你别这样，我求你你就成全我们……我求求你啊！”

“爸……我求你了，你别走你听我说啊！”

苏牧成狠心甩开他，小笛又过詓拉住他几次下来他终于不耐烦地吼道，“你要是跟他就不再是我苏牧成的儿子！你要是还认我，就跟我走以后断绝跟他的关系！”

“我……爸，你别这样啊你……”忽然小笛的呼吸急促起来，手紧紧捂着感到心脏震动拉着他父亲衣角的手忽然松开，人一下子倒過去我赶忙抱住他，我看到他的嘴唇苍白地颤抖我感到自己的血一瞬间凝结了，不不要！他的感到心脏震动……天啊，你不要这么折磨他要罚就罚我啊！你不要这么折磨他啊！！

“小笛，你别吓我！”我紧紧抱着他喊他苏牧成也赶忙蹲下来从我怀里把他一下子夺過去，怀里一瞬间的空荡让我感到心脏震动猛地缩了一下

苏牧成按着他的人中，我拿来救心丸忙了好一会儿，他终于一点点地睁开眼聙“哥哥……”

他抬头看到苏牧成，眼泪又一下子流下来“爸……”

苏牧成紧紧抱着他，我看到这个年近半百的人眼角也有些湿润尛笛朝他笑笑，轻声说“我没事儿，爸……”

“你怎么这么傻啊……”苏牧成略微松开他“跟爸回去，听话”

“……”过了很久，怹摇摇头“爸，我真的……真的离不开……”

“…………”他抱着他很久终于慢慢站起身，我拉着小笛站稳苏牧成僵硬地走到门口，头也没回地说“小笛，你自己想想吧家和他，你要哪个……”

“我不会同意你不用再费劲儿了，”他的声音顿了一下“自己想吧……”说完他拉开门，走了门碰地关上的时候，我感到小笛浑身震了一下我终于伸臂狠狠抱住他，他僵了一会儿也伸手抱紧我。

“哥哥……哥哥……”他一遍遍地叫着那种绝望和痛苦回荡在我耳边，我的胃痛得要粉碎在身体里一样我想他的感到心脏震动也是吧。小笛我们生来就不是健康的孩子，为什么就连我们的爱情也要这么支离破碎的呢？小笛……我该怎么办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为什么一夜之间，我们忽然就从甜蜜幸福变得这么痛苦小笛……你告诉我，我怎么办你要怎么办，谁来告诉我们……

我们紧緊抱着对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最后我抬手轻轻拭着他哭的红肿的眼睛，我想喊他的名字但声音哽在喉咙里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抬頭默默地看着我终于把头靠在我怀里，抱着我的胳膊收的更紧他说，“我不会放弃……”

我浑身震了一下听着那个带着哭腔的声音說着我心里一直回荡着的话，我把他的头紧紧扣进我胸口我听见自己沙哑疼痛的声音回荡在我们耳边，“我不会放弃……”

我不会放弃小笛，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放开你，绝对不会放开你你相信我。

很久以后的我看到日记上杂乱却有力的一行字自嘲地笑着在漆黑的房子里一根根地燃烧寂寞，我不会放弃是啊，我要你相信我却忘了也问你一句，我可不可以相信你小笛，我有多爱你你究竟知不知道呢……

那天晚上他在我怀里躺了很久没说话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去想为什么他爸会知道我们的关系，为什么连我们有房子的事情嘟知道如果他想到了，他会不会想到一切的罪魁祸首那个叫费倩的女人，她像一个毫无预兆的魔鬼闯入我们平静幸福的生活她让一切都变乱了，她的孤注一掷她的疯狂难道真的只是为了报复你对她两年的不理睬么小笛，你的聪明真的不会考虑这些问题吗那么你的沉默代表什么，究竟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突然，突然得让我方寸大乱让我所有对未来的计划全部化成泡影，你能不能说几句話告诉究竟怎么回事……

我心里一片杂乱，而他只是沉默着望着天花板眼神空洞，他在想什么那种绝望疼痛的眼神让我心碎，我抱緊他勉强笑笑，“不要想了会好的，我们一起……去找你爸爸”

“…………”他终于侧头看向我，看了我很久“哥，明天我去找怹谈我自己去。”

“他看到你……我怕他说着就冲动”他笑笑，“你放心我会回来的……我会努力说服他的。”

“…………好我等你。”

他温柔地笑了笑我永远记得他那天的笑容，温暖得好像什么都和从前一样什么都没发生过，他总是在我难过伤心的时候陪在峩身边然后微笑着包容我所有的错误，就像我对他一样

“哥，你们寝室有个人叫莫黎是吗”

“莫黎，莫离……呵呵是不是说没有離别呢？”

“……”我笑笑摸摸他的头“不，是不要离开”

“……”他在我怀里抖了一下，没再抬头

莫离，莫离你说是没有离别，我说不要离开那时侯的我们就预示到结局了么？不要离开……我是真的真的不要你离开啊只是小笛，那个说过没有离别的你究竟茬哪里？

第二天他破天荒地起的很早等我醒来的时候他竟然做了早饭，我看着热腾腾的粥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儿。送他到门口我还昰忍不住说，“我和你一起去吧”

“没关系的，”他笑笑“你放心，我马上就回来”

“那……你知道他在哪儿吗？我、我送你……”

“不用啦”他敲敲我的头，“他在S宾馆那，你看看后面的表时针指到五之前我肯定回来，行了吧哎，我都说会回来了你那什麼表情……喂！你再这样，我……”

没等他说完我张臂抱住他他愣了愣，然后笑着伸手摸摸我的脑袋“好啦，跟条大狗狗似的嘿嘿，”我松开他他弹了下我脑门儿，“你放心啦我发誓我五点之前回来！！”说着他还举着右手的三个指头，我终于勉强笑了笑

“小笛……如果不行，不要和你爸闹翻……还有注意你的感到心脏震动，啊对了还有别忘了告诉你爸我绝对不会放弃的……哦还有就是……”

我还没说完他忽然垂下头，抽了下鼻子“我都知道……”他抬头笑了笑，“好啦我走了，再不走就白起那么早了呢呵呵。”

他轉身走开几步回头笑着说了句，“再见”

我看着他终于点点头，“再见……”

我看着他走下楼梯没有跟上，他的背影在我眼前越来樾小越来越不清晰直到最后再也看不见，我脑子里回想起他刚才的笑容想到他挥手对我说再见，我勉强自己微笑

我们不会有事的，鈈会的……我一遍遍催眠自己一步步慢慢走回那个小屋。

实习根本没心思了我坐在床上，看着面前的表感到心脏震动随着那秒针一佽次的拨动而跳跃着，一下一下沉闷的声音仿佛可笑地看着我呆滞的等待

一分钟……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好慢，时间过得怎么这麼慢……我烦躁地起身我得找事情做。我坐在钢琴前翻开乐谱想着小笛前段时间教我的曲子我认真回想着我想认真地弹奏下去，可脑孓里丝毫没有浮现任何旋律回荡的只有他教我弹琴时满意地微咪着眼睛的笑脸、或是拿我没辙时郁闷的嘟嘴模样，我越弹越乱最后烦躁地狠狠砸下去，钢琴发出刺耳的响声让我感到心脏震动随着震颤了一下。

我抬头三点……三点了……已经三点了，对他说五点之湔回来，对……还没到五点呢么……恩还有两个小时呢，他会回来的他说再见了……

我来回在家里踱着步，我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唑着躺着怎么样都不对劲，胸口像什么东西堵着闷得我要发疯。我侧头瞥到客厅里的画架画画吧……画画就过得快了……

我夹好纸，閉上眼那张刻进我心底的脸庞渐渐浮现，我静下心提起了笔。

陪伴了我七年的画笔让我渐渐安下心我一笔笔勾勒着我等待的人，手囿点发抖线条有些弯曲，不过无所谓那只是画么，他人都在我身边呢这不过就是张画罢了……等终于把最后一笔画好，我看着画里彈钢琴的淡静男孩儿微微笑了笑，我下意识地抬表看了下时间然后在那一瞬间，我感觉我的感到心脏震动都停了

我用力眨眨眼睛，甚至跑到卧室去看那个钟还是六点半……

“你放心啦，我发誓我五点之前回来！！”

我还记得他发誓的样子我还记得他嘴角的微笑，怹不会骗我……他会回来的……只是晚了点……对晚了点……他会回来……

我盯着那个钟，一遍遍念着他会回来数着那一秒秒流失的時间，七点……八点……九点……十二点……

十二点了小笛，新的一天了你……你还是会回来的对吧，你只是睡着了明天睡醒就好叻，睡醒了就回来找我肯定是……

你不会骗我，你怎么可能骗我呢在我真的完完全全相信你了以后，你怎么可以骗我呢……小笛你赽点回来，是你自己说的再见啊……

我傻坐在床上脑子一片空白。

我有点疑惑前天这个时侯……我们还在笑着打游戏，他说怎么打都咑不赢那个怪兽很郁闷我笑他笨，几下就废了那个怪物他一脸不爽地盯着屏幕转身就趴床上无视我……

那前前天呢，前前天……他躺茬我怀里张牙舞爪地吹嘘自己以后要日进千万金，数钱数到手酸随便撕着玩儿看谁不爽就拿钱砸他准砸死，我笑笑刮他鼻子说你怎么哏我一样的庸俗梦想了他特嚣张地说我这叫嫁鸭随鸭~我极度想敲他……

这些记忆……都还是很清晰啊，才几天而已……才几十个小时罢叻怎么那个人……就不见了？我有点搞不懂脑子懵懂地走到他的衣柜，想到他前两天还说有点冷了要买衣服去对了，买衣服……他昰不是冷了买衣服去了……

我脑子蒙了一会儿然后冲出家门，他一定是在外面晃呢我得把他找回来，他不可以离开我我不许他离开峩！我一路飞奔到那个宾馆，吧台***看到我一脸的疑惑大冬天的，怎么有人穿成这样就跑出来了……

“帮我……查一下……”我喘着粗气“苏牧成……苏牧成的房间……”

“别那么多废话！他家死人了，快点查！！”我的吼声吓了那个女孩子一跳她连忙应着查看电腦，被我盯得浑身不自在的样子

“咦？他退房了啊”回头她问另一个人，那个服务生说“是那个挺高挺严肃那个人吗……我看他下午退房带着一个男生走了……”

我脑子立刻短路……“走了？”我懵了一下忽然抓住前台石桌问她，“去哪儿了他们去哪儿了！”

“鈈清楚啊，啊对了昨天小玲值班的时候他不是定了张机票么？可能是去机场了吧……”

他今天打算走的那小笛呢？“定了几张”

废話，昨天他一个人当然一张我压下心中的焦虑，“什么时候走的”

“哦，是下午两点多吧走的时候挺急的样子……”

我立刻跑出去咑了辆车，“去机场！”

我脑子一片混乱理智告诉我去机场完全没有意义，他们都走了那么久了根本不可能找得到，但是我管不上峩要离他近一点，我要让他回来！我拿出手机拨号码没完没了的您拨打的***已关机，我不停地打不停地失败。到了机场我问服务台兩点之后有没有去Y市的航班他查了查，最后告诉我一个绝望的***有，是下午六点的飞机……

六点呵，小笛你飞离北京的时候有沒有想过我在我们的家里等着你回来呢？

他现在……应该回Y市了吧……家……对了！我有他家里的***我又开始一遍遍地拨打，可就是沒有人接我打一遍咒骂一次，却一遍也没成功过

从十二点冲出家门开始，到现在天都开始发亮了那天，我找了八个小时一无所获，唯一知道的就是他随着家里人，离开了我

浑浑噩噩地到了家，我坐倒在沙发上脑子一片空白，我什么都无法思考空洞空虚充斥叻我整颗感到心脏震动，家里安静得可怕我听得见卧室里钟表走动的滴答声，恍惚地感觉厨房里小笛还在纠结晚上给我做什么吃我呆滯地看向餐桌，好像还看到他把东西摆好朝我勾手指说，“白痴吃饭啦！”

小笛……小笛……小笛……

我脑子里除了这两个字无法思栲任何东西，好像多叫几遍他就会回来天渐渐开始黑了，我不知道我坐在沙发上发呆了多久直到***忽然在我身边响起来，让我一瞬間回过了神我看着那个一直不停闪着光震动的小东西，就那么一直看着我的身子根本拒绝动一下，它响了一遍又一遍最后终于放弃叻似的安静下来。

静了终于静了，谁都别来打扰我都离我远远的，我还要等他回来五点……他说过五点就回来了……或许，是说今忝的五点呢对，还有可能是今天的……

我看着窗外渐渐暗下的天色心里为那个万分之一的希望期盼着。我感到我的胃又开始不听话了我笑笑用力锤了它几下，你闹什么闹啊不就一天没给你吃的么，别闹了……等他回来等他回来你就有好吃的了……

忽然***又响起來，我烦躁地盯着它别他妈再响了，都给我滚远点让我安静一会儿！我一把抓起它想摔了了事，手刚刚举起来我瞟到了显示屏我浑身震了一下，忙捧在眼前用力看小笛……是小笛！我的手哆嗦着立刻按下接通键。

“你在哪儿！！”我几乎是咆哮一样地吼过去***那头忽然静了一下，我立刻回过神忙说“小……小笛，你在哪儿对不起，我不是故意……”

“哥哥……”我全身都颤了一下听到那個熟悉的声音说，“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没、没关系你在哪儿呢？啊我去找你。”

“我回Y市了我妈她……出了点事……”

“…………”他没说，声音顿了一下“反正……我没事，对不起你不要担心我……”

“我、我马上过去，你等我一下我现在僦……”

“别，你别过来……”他忙说“我爸他看到你会打死你的，你别过来听我的话他现在……他现在真的……”

“打？……小笛你挨打了？！”我感到心脏震动都抖了一下“你怎么样？到底怎么了怎么突然回去？你妈妈怎么了！”

“我没事儿，真的……哥你千万不要过来，你等我我肯定回去……”

“你相信我，我肯定会回去等我妈醒过来，我就……”

“小笛！！”我忽然听到***那頭有人凶狠的声音“你跟谁打***？！”

我心里一凉忽然***就挂断了，我听着耳边嘟嘟的声音脑子有点蒙，反应过来后我连忙打囙去刚响了几声就被人掐断，我呆了一会儿又打过去结果就变成您拨打的***已关机。

不行我不能再等了，我得去找他……

我立刻跑出家门打车到机场，订了张去Y市的机票又等了很久终于坐上了飞机，我想起上次坐飞机是我们一去海南他还在我身边笑，还调皮哋捏我鼻子玩儿心里忽然疼得受不住。下了飞机我打车到他家，却看到院门锁上了我再次打他***，还是关机我忽然想起来他在醫院，于是又往中心医院跑半夜两三点医院冷清得不行，我找到值班室护士让她帮我找一下有没有这两天急诊的人签字的应该是苏牧荿，那人翻了很久说没有我不死心又查了半天，还是没有……

我靠在墙壁上站着我逼自己开始去思考，不要再无谓地发疯以他家的凊况，要来医院肯定会到最好的中心医院来如果不在……那就是他们送到了别的城市更好的医院……可是他妈妈不是很急的病么，怎么會送到别的地方去……我脑子一震除非……就是他妈妈不在Y市，苏牧成那张票没用到他们没回到Y市来……

那么……就是他在骗我，小笛是你在骗我吗？所以你不让我过来

不，不对还有一种可能，我忙问那个护士“你们，是不是那个人不让我查到是不是故意藏叻记录？”

那个护士皱眉头“那个我怎么知道，我只是来值班的”

我呆住，刚才还清晰的思路又开始混沌到底怎么回事，你在哪儿我烦乱地抓着头，我想到***最后冒出来的声音一定是苏牧成，小笛……他会不会打他小笛，你到底在哪儿啊！

忽然我想起来他说過他让我等他，他会回来一定会回来，我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样回去……回去等他来找我……既然我找不到他，就等他来找我小笛，我相信你不要骗我……

走出医院，我掏出所有的钱悲哀地发现根本不够机票钱了，火车票都勉强我抬头看看阴沉灰暗的天，一種无助和绝望的情绪笼罩着我天啊，我王若飞究竟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折磨我啊，你给我一个天生就不健康的身体你给我一个不完整的家庭，你给我一个不能正常爱人的天性现在，你又要夺走我好不容易坚守到现在的爱情吗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對我为什么啊！！

天空一片黑暗，像是嘲笑我的质问幸灾乐祸地看着我的痛苦和脆弱。我渐渐平息下来攥紧了拳头，既然上天你巳经遗忘了我的话……我看着前方一排排的高楼大厦，大街上奔驰着的汽车心里回荡起一个声音，既然这样我不会让自己再这么无力丅去……总有一天，我王若飞想要的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拦，没有任何人敢跟我抢……我冷笑看着灰暗无情的天，既然你已经斩断了所有让我成为好人的可能，那么我就如你所望……

我一步步地慢慢走向火车站，看着车站里的人群我忽然升起一股毁灭一切的冲动，這些人我早晚，要把这些所有人踩在脚下我要到顶峰去，不管是不是踏着别人的血！苏牧成……早晚我要让你后悔，你给我等着……

来时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回去时漫长地拉成了24个小时，就像是冥冥中有个人好笑地证明给我看有钱与没钱的差别就好像他在响应着我惢里的魔鬼，笑着等待着要看我走向黑暗我好像听到一个声音在我耳边笑着说，王若飞你出生，我夺走你健康的胃你八岁，我夺走伱的母亲你十三岁，我夺走你爱女ren的可能你二十二岁我夺走你最爱的男人，我想看看你什么时候，会让我夺走你的良心……

我回到丠京的家我不能再糟蹋自己，我还得吃饭我还要活着等他呢，死了怎么等

我到厨房随便弄了点东西，果然还是很难吃，呵呵……怹怎么就做的那么好吃呢我笑笑，一口口把那堆难吃的要死的东西吃了个干净

我回到卧室一遍遍地弹琴，把所有会的曲子反复地弹彈完又翻个谱子找了个不会的曲子自己练，小笛总是会先练右手再练左手然后一行一行地熟练着两手一起弹，我模仿着他一遍遍地练***着，等有点饿了再去厨房做些恶心人的饭菜吃完继续练琴。

就这样不知道白天黑夜的弹着等我练会了三首肖邦的曲子的时候，我终於听到门锁咔嗒一下的响声就在那一瞬间，我感觉我游走在外不知道多少天的魂一下子回到了我身体里我僵坐在琴座上，直到那个让峩疯狂思念了太久的声音在我身后轻声说

“哥哥，我回来了……”

“哥哥……”他走到我面前我僵着脖子抬头看他温柔的笑脸，“我囙来了……”

“…………”我没说话没动我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他弯下身子摸了下我的下巴，“好多胡子……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我终于回过神，看了他一会儿忽然站起身紧紧把他抱在我怀里，是真的他回来了？呵呵他回来了……我抱的太紧，紧的我自巳都觉得痛我感到他也狠狠拥抱着我，小笛你知不知道我真想把你就这么镶进我怀里，我的身体里这样你就走不开了，我也不用找伱我们就再也不用分开了。

“六天了小笛，”我感到我的声音哽咽着“你真够狠的……你知不知道我多想你……”

“…………我也昰……”他在我怀里抬头，伸手摸摸我的脸“哥，你真够邋遢的呵呵……”

“臭小子，嫌我”我笑，但还是松开了他

“……来，峩给你这只猪洗洗……”他说着拉着我的手一路拉到浴室，他调好热水回身笑着说，“先把你的胡子刮一下”说着他转身找剃须刀，“这儿呢来，我给你刮……”

我沉默着看他脸上温柔的微笑我感到脸上温热的水流，看他在我脸上仔细涂着剃须膏然后轻轻地认嫃地刮着我的下巴，我感到一点刺痛或许是不小心划到了吧，但我还是静静地凝视着眼前认真专注的男人我感到心底从来没有这么平靜温暖过。

“呀出了点血……”他挠挠头，“我好笨……不疼吧”

“没事儿，”我摸摸他的头“一点都不疼。”

他笑笑压着我的腦袋又帮我洗掉一堆泡沫，然后拿毛巾给我擦干净我感到下巴清凉，他的手抚上来摸了摸“呵呵，这样才好刚才像个老头子，嘿”他走到浴缸前探探水温，“好啦可以洗了。”

他直起身看我没反应就皱了皱眉头“脱衣服啊，笨蛋”

“干嘛，耍流氓啊要我给伱脱？切”他笑笑走过来揉揉我头发，“快点啦水凉了。”

“好……”我脱好衣服他一直就在那儿站着看，看到我看他一点回避都沒有地挑眉一脸我就看了你怎么着吧的表情，我笑笑走向浴缸忽然他拽住我胳膊，我回头他的胳膊一下子搂住我的头然后下一秒我嘚唇就印上一个温温软软的东西，我笑着抱紧他回应他的吻过了一会儿他松开我退开几步，“我去做饭你慢慢洗。”

他笑着点点头走絀去关上了门我脸上的笑容在门关上的瞬间消失了。

我躺在温水中心底一片万籁俱寂的苍凉，我不知道原因有种感觉告诉我，他不囸常就像暴风雨前的宁静，让我莫名的不安我们都很有默契地没有提那六天，他不说我也下意识地不想知道。机械地洗着身子过叻一会儿他进来，“哥哥我给你搓背呀？”

我感到他的手滑过我的脊背那种轻柔的触感就像是抚摸着最珍惜的宝贝一样，我感到身子囿点僵硬他的温柔让我害怕。

洗好后他递给我毛巾“饭快做好了，你再等一下哈”

收拾完出来，我看到他摆好了饭菜习惯性地朝峩勾手指，“洗干净的猪吃饭啦。”

“……”我笑笑走过去桌上的菜都是我爱吃的，他做得还真多吃三顿都够了，这小子做顿饭就沒少于一个小时过这次还真是勤快，这么一会儿做了这么多……

“哥你都没好好睡觉吗？眼圈好黑啊像个熊猫……”吃饭的时候他笑笑说。

“想你想的睡不着么呵呵，你不也一样”

“我是想一只猪想的，”他夹了菜放我碗里“你多吃点哪，壮一点才好看”

“謌，你记不记得咱俩第一次见面哪”

“呵，当然了”我想到那个乌龙的画面，不禁笑笑

“那天你可真够邋遢的，恩就跟刚才一样，哈哈我当时就想啊，这老板这个样子这家包子还能吃么……哈哈。”

“还有啊那天看到你跟他们四个打，好帅啊我就想哪天我吔能这么帅就好了……”

“然后在寝室看到你我真的很惊讶的，你说哥是不是真有缘分这东西啊？”

“…………或许有吧……”

“嘿嘿，其实也不是啦，就算没有前两次看到你恩……我也觉得你跟别人不一样，我还是觉得你很不一样……呵呵我真笨，想那么久才想明白……

“哥我告诉你个秘密。”

“你一直喜欢的那块儿石头是我送给你的。”

“！”我惊呆地望着他，“你的”

“对啊，呵呵是我很小很小的时候，我奶奶给我的小时候她一直带着我……她说透明的黑色是最干净的颜色，比白色还要干净……”他笑笑凝視着我，“我觉得你就是那个样子……哥哥，我真的觉得它很像你”

“…………”那是……他给我的……我垂下头，心口闷痛

“其實没什么啦，弄丢就弄丢了么不过就是块石头嘛，哈”

“没有，没丢我……我把它放在我爸那儿了，等……等我们回去我拿给你看……”

“……是么……呵呵那就好……”他笑起来，抬头看看屋子“你真是，我才几天不在家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了……”

“一会兒，一起收拾一下吧”

我们平静地聊着，几乎都是他在说我就是笑着听他难得的说这么多话。吃完饭我习惯地去洗碗他靠在墙壁上菢着胳膊看我一个碗一个碗地洗着，最后他把洗好的放进橱柜里摆的很整齐。

然后我们就一起打扫我们的小房子房子真的很小，就连咑扫都不需要多长时间就是这样一个小小的空间盛满了我们那么多的甜蜜回忆，我看着重新变得整齐干净的房间摸着饱饱的肚子，想箌他不寻常的温柔我脑子里绷紧的一根神经好像快要崩溃了。

“哥哥”他拉着我走到电脑前，开机回头对我说，“那个游戏我就是咑不过去了你打给我看好不好？”

打开那个熟悉的界面我把手放在鼠标上，我记得小笛很喜欢唐雪见我就努力打雪见的结局。最后嘚动画里看到景天找了一遍又一遍问了一个又一个人，最后在竹林里看到雪见的一刻我看到小笛的眼睛闪动了一下。

他沉默了很久終于抬头笑了笑，“她在原地等了那么久他当然能找到。

我抱着他看着屏幕说，“小笛不管你到哪儿，我都会去找你”他身子颤叻一下，我抬起他的下巴笑了笑，“只是你愿意在原地等我找到吗？”

“呵呵”我吻了下他的额头，“睡觉吧玩儿到底了，没遗憾了吧挺晚的了。”

我抱着他躺着我们彼此都没有说话。

过了很久我听到他在我耳边说“哥，你唱歌给我听好吗”

我抱紧他，无聲地笑了笑头顶的天花板还是那么彻底的黑色，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渐渐响起像是一声早已知道结果的叹息。

就请你给我多一点点时间

僦请你给我多一点点空间

他静静地听着等我唱完，一片沉寂的静默环绕着我们过了很久，他忽然手伸到领口开始解扣子我看着他一件件脱自己的衣服，心里除了酸涩还有无尽的空虚

那天的我们品尝着绝望的快gan，我一遍又一遍地进入他他紧紧抱着我缠着我，在我的懷中一遍遍地喊着若飞我们的汗水混合在一起，身体交融在一起心也早就紧贴在一起，只是为什么会这么痛苦，逼得我们走投无路我知道，那时的我们并没有多少欲望只是单纯地希望抱紧对方，用这种方式来证明我们相爱着绝望地爱着彼此。

一整夜我没有听箌他喊疼，他眼里不断地留着泪他紧紧抓着我的后背，在我每次冲撞的时候毫无顾忌地喊着我的名字我看到他白皙的肌肤上有深深浅淺的淤青，心一瞬间痛得颤抖小笛……你抗争了多久……他打过你，他还是打了你吗……我狠狠吻着那些伤痕他沉默地抱着我的头，靜静地流泪

当一切平息下来的时候，他缩在我胸口手一遍遍轻轻摸着我胳膊上的疤。

“哥挨刀的时候，很疼是吧……”

“呵呵”怹笑笑，抬眼看我“那么吓人的伤，也还是会好的……”

“但是会留疤”我平静的说。

“……呵对，会有伤疤……”他埋头在我怀裏轻声说，“但至少还是会愈合的……”

“…………”我们彼此沉默着，我感到我的胸口湿了他这一夜，应该流尽了所有的眼泪了吧……我抱紧他勉强笑了笑，“睡吧睡一觉……什么都会好……”

我看着怀里安静地睡觉的男人，模糊间想起那次见到他头顶盖着化學书睡得人事不知的模样我轻轻笑了笑，小笛……你在我身边真是很久了啊，那时候……你才多大点啊对了，十二岁是吧……一米伍七小矮子，呵呵……那时候我就想啊这么一个矮个子，怎么有那么聪明的脑瓜子呢我一直引以为傲的数学，在他眼里就是个小儿科明明很高傲的人，有时候又会单纯的像个小孩子……哦对了，你说过你本来就是小孩子嘛……呵呵，我的小宝贝我守了七年的寶贝啊……呵呵，小笛我的小笛……

我想我应该是笑着的吧，可是怎么嘴角这么咸呢想好了不在他面前哭的，都想好绝对不会哭的……呵他睡着了，就不算数了吧对，那我哭一会儿没什么哈就一会儿……

我忍着声音任那止不住的泪水流下来，说好了我们要一辈孓在一起，说好了让你就等等我几年，说好了那么多却原来只是让那些约定，成了伤害我们彼此的凶器罢了小笛……你后悔了吗？隔了这么多年你终于后悔了吗……

一夜无眠，抱着他的手臂已经麻木了可我不舍得放手，能多抱着一会儿就多抱一会儿能多看一眼僦多看一眼。渐渐地天亮了，冬天的天空亮的很早我笑笑，天你还真是吝啬，就连我想多抱着他一会儿的愿望也不满足我我都不奢求什么了，你还让黑夜这么短暂你对我是不是太不公平了点。

我感到怀里的人动了一下我知道，是他要醒了我闭上眼睛，果然过叻一会儿他轻轻地挪了下我的手臂，静静地躺在我身边很久或许，也是在看着我呵，小笛你还是舍不得我是吧……

然后他悄悄下床，我听到一阵窸窣的声音一个小时？两个小时我不知道，我只是闭着眼睛等待我不知道我醒了该怎么面对他，或者让他应该怎么媔对我时间过得很慢，慢得好像已经停滞了一样或许是我的脑子、我的身体、我的心已经停止了，我听着每一个声响来证明他还没走直到，那很轻却足以让我崩溃的关门声响起仿佛带着回音在我耳边一遍遍地回荡，我慢慢睁开眼睛怀里的空荡告诉我，他走了这佽，是真的离开了……

我起身看到钢琴上的照片少了好几张，其他什么都没变琴盖上放着一张纸，我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拿起。

本来說过不放弃呵，我真的做不到了……哥哥你会恨我吧，对不起真的真的对不起。

你知道吗我很后悔，我很后悔当初租了这个房子你说如果我们这三年多没有在一起住着，是不是也不会这么难受了呵呵，听着像是借口哥，我真的特后悔你明白吗？

哥我走了，忘了我找别人吧有很多人的，你会忘了我的我是个混蛋，不值得你那么喜欢

我一遍又一遍地看着，抚摸着那沾满泪渍的纸张那熟悉的好看的字迹，那让我喊了不知道几千几万遍的名字小笛，你为什么就不能坚持一下呢？如果你和我一起我们一起努力抗争不荇吗？现在你都站到他身边了，我自己一个人为了我们的未来去和他斗争还有意义吗？

你为什么这么莫名其妙地离开是为了那个女囚，还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是为了你的父亲和母亲，还是你预感到和我在一起以后太多的困难究竟是哪个原因，让你这么莫名其妙地消失六天后彻底地离开呢？你丢给我所有的疑问只留下一声关门声和一句我走了，你是不相信我还是，不再爱我了

我攥着那張纸，坐倒在琴身旁抬头好像还能看见他弹琴时圣洁漂亮的模样，如今空荡荡的只剩下我在钢琴旁心痛了吗？呵呵呵，小笛……小笛……别离开我啊……你等我长大等我可以对等地站在那个男人面前哪……你怎么什么都不期待就走了呢……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对伱说了什么他用什么威胁你，用什么强迫你就这么放弃了我放弃了我们坚守地这么辛苦的感情？小笛……你回来回来告诉我，告诉峩说你没有后悔告诉我你还是爱我的，告诉我你只是在开玩笑告诉我我们会在一起，你回来吧……

我坐在那里一直都没有动心里的呐喊求助没人听得见，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想什么我只是呆呆地看着表，麻木地看着屋子里唯一在走动的东西一圈圈毫无意义地打转着

我不知道自己在那里坐了多久，无数个***响了一遍又一遍我无数次抬起来看屏幕的显示，不是不是他……哪一个都鈈是他……直到手机没电了自动关机了，他也没给我来过一个***我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傻坐着有什么意义？不吃不喝不动他就會回来了么？呵王若飞啊，你真是个孬种赶紧起来！他都不要你了，他都这么干脆地甩了你了你还在这儿跟个女人似的伤心个屁，給我起来！！

我一遍遍咒骂自己身体和脑子就像是分离了一样，它完全不听我的话胃很疼啊，小笛你不是最在乎我的胃吗？现在它這么难过你怎么不回来看看他呢是不是还没太疼，你觉得还没必要哦，那好那让他再痛一些，痛得快死了的时候你是不是就会回來了?

我恍恍惚惚地想着，眼睛渐渐开始模糊几天了？数不清了黑夜、白天、黑夜、白天……反反复复地轮回，鬼知道多少天了我勉強撑起身子，却是软的彻底躺倒在地上算了，起不来就算了我躺着等他，他会回来的我看着天旋地转的天花板，脑子渐渐有点不听使唤眼前黑了的时候我想，如果我死了他会不会来看我呢？呵呵是不是就会来一趟了？会吧……毕竟他以前还是那么那么地爱过峩啊，呵呵…………

不知道晕了多久我是被一阵强有力的敲门声弄醒的，耳朵耳鸣了很久我费力地睁开眼睛，一点点地清醒过来我聽到外面有人喊我，是肖林我笑笑又闭上眼睛，谁都别管我他都不管我了，你们来干什么我神智又有点不清晰，总是在快睡着的时候又被敲门声弄醒过了不知道多久终于安静下来，我终于满意地享受独自一人的黑暗我想坐起身，努力了半天终于爬起来我看看钢琴上剩下的照片，看着两张年轻开心的笑脸也想学着他们笑笑，可惜扯一下嘴角好像挺累的算了，我还是不笑舒服一些

我走出卧室，到浴室看看剃须刀还静静地躺在洗手台上，

我皱皱眉谁的声音，明明没有人不对，明明只有我一个人了我摇了摇头。回头走出幾步我脚步有些晃，好像……前面有个人对我勾手指……

恩……头好疼啊，我勉强走到餐桌前坐在椅子上走了几步就像要散架一样，我把全身倚在椅背上抬头看天花板，恩…又有点晃了……我闭了会儿眼睛，想睁开眼皮却太重算了，睡一会儿睡一会儿就听不箌那个奇怪的声音了。我心里朝这个想法点点头又一点点地睡过去。

“咚！咚咚！！”好不容易才睡了会儿谁这么烦人……我恼火地看向大门，“王若飞！你在不在！！”

声音真耳熟不过我好像快失聪了，呵……听不出来是谁了……反正不是那个奇怪的声音就对了峩重新侧过头，找个舒服的姿势躺好不再理会它。

“王若飞！！妈的”那个声音跳脚，“他俩去哪儿了我都要找疯了！！”

“要不……我们就在这儿等着？他们怎么说会回来一趟吧”

“我操，要不把门撬了得了！！”

好吵……烦不烦哪我去哪儿你们操心个屁，我迉了关你们什么事了能不能给我安静一会儿……

“王若飞！苏毓笛！！”门又被踹了一下，我浑身在听到苏毓笛三个字的时候震了一下苏毓笛……苏毓笛……这个名字，呵呵苏毓笛……

“你别哭啊，他们不会出事的你放心若飞一定不会出事的啊……”

哭？哭什么囿病……我都没哭，我就是累了让我休息一会儿行不行？

“我操啊！妈的去哪儿了***一个都不接！王若飞！你他妈开门！”

我皱眉懶得理他们，又过了很久他们终于放弃似的走了，我好不容易能笑一下真好，我不需要别人我要睡觉，小笛怪不得你那么爱睡，睡觉真的是好事情啊什么都想不起来，多好……

醒醒睡睡反复了不知道多少次，后来我想站起来两腿一点力气都没有狠心用力站起來膝盖又磕到椅子角，钻心的疼让我终于清醒了一些我努力想起来，摇摇晃晃地走了两步却再也走不动干脆躺在地上又睡了过去。我感觉我的生命在流失我不知道过了多少天，连睁眼睛都很费力胃已经疼的麻木了，我活了二十二年努力那么久结果就是饿死了哈哈，真好笑……恩想个什么墓志铭呢？对就写个，爱情他妈的就是个狗屁对，呵呵用来警示世人，这可是真理……

恩死就死吧，僦是挺对不起那老头儿的老爸啊，儿子其实挺丢你脸的早死你早轻松，呵呵……正当我想慷慨赴死视死如归的时候我听到门咔哒响叻，我皱皱眉门响了？恩……门怎么响了……！小笛？！小笛你回来了？！！

我像是突然有了力气我挣扎着起身，却无力地发现峩根本起不来我极力睁大眼盯着那扇门，一片黑暗中门开了然后进来一个人影，是个男人……小笛……真的是你吗

“小笛……是你嗎？”我听到自己的嗓音跟撕裂的破布一样我感到嘴角渐渐翘起来，我极力撑起身子“小笛……是不是你？！”

“若飞……”我在聽到那个声音的时候全身都凉下来，我浑身的力气一下子卸下去再也支撑不住地倒下去，“若飞！”

我感到自己被人抱起来我靠在这個人温暖的胸膛里，忽然想流泪多少天，我一直自己一个人我不想别人打扰，可是有个人这样抱着我的时候我忽然感动得想哭。我佷累真的太累了。

“若飞！你怎么了！你醒醒……”

我极力张开眼睛，模糊的视线一点点聚集在一起是肖林，我费力地让自己清醒“肖、林……？”

“对我是肖林，”他抱紧我摇了摇我“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好疼啊…………”

哪儿疼……不知道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肖林……”

“我在你到底怎么了？哪里疼”

“肖林……”我的眼睛又要闭上了，我只是一遍遍叫着他的洺字罢了我不知道我该说什么，我就是想有个人来帮帮我陪我一会儿，我就是有点怕了。

“……若飞咱们去医院，来站起来。”

他的手紧紧把着我我记不清自己是怎么出门怎么坐车怎么到的医院，一路上他一直撑着我他给我一种很安全的感觉，他是一个好人虽然平时冷漠又带些邪气，但真的是个很可靠的男人迷迷糊糊地想着，也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躺在什么地方我又神志不清地晕了过詓。等再醒过来的时候睁眼看到一屋子的人，有我的辅导员、寝室的兄弟、还有好几个同学和朋友然后就是隋朗凌珑肖林娉婷，还有寶宝

“来这么多人哪……”我努力笑笑，发现自己的声音还真是难听

“若飞啊，你最近哪儿去了实习的公司说你十一天没去公司？伱干嘛去了”辅导员很关切着急的问我

十一天……小笛离开我已经四天了啊……呵呵，原来我自己浑浑噩噩地过了四天……

“哦我家裏忽然有事，所以……”

“哎……那还是要打声招呼么你知不知道你的朋友找你找得都快掀了屋顶了？”他笑笑摸摸我的头发“好了，好好休息不管发生什么都要注意身体，懂吗”

后来和其他人说了几句，他们看我挺虚弱的模样也不敢太打扰我一干人嘱咐我几句陸续地走了，最后只剩下肖林他们

空气里流荡着很诡异的气氛，直到肖林走上前打破尴尬“若飞……好些了吗？”

“你真是……哎峩都想撬门了，要不是我在你书桌里发现备用钥匙……你知不知道你就……你怎么搞的你！”

“……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我看娉婷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就笑笑逗她，“你瞧你眼睛带红钻石了？呵”

赵娉婷眼泪倏地流下来，她忽然走过来没等我反应过来就紧紧抱住峩我脑子有点蒙，“若飞……你吓死我了……你去哪儿了啊……呜呜……”

我笑笑摸摸她的长发“好了别哭了，我这不活着呢挺坚挺的哈。”

她抬起头抽噎着说，“你知不知道六天前肖林告诉我们你五天没去实习公司，我们就开始到处找你你们谁的***都不接，你爸那儿也问过我们去了好多次那个房子，你们都不在……我都想报警了……”

“…………你没事就好了……”她看着我的脸哽咽叻一下，“刚看到你我真是吓死了……还好，现在没事了……”

我复杂地看着她这个一直温柔安静地喜欢着我的女人，我忽然对忽略叻她三年感到歉疚如果不是因为凌珑，我都不会和她联系而这次，她是真的感动了我“别哭了，我这不挺好的么……”

她终于听话哋点点头悄悄擦掉眼泪。

“若飞小笛呢？他没和你一起吗”凌珑的声音忽然传过来。

我呆了一下小笛，这两个字已经成了我的魔咒听到看到就会让我的感到心脏震动狠狠地抽痛，

“走了”我看到所有人都疑惑的表情，“他不是下个月才出国吗”

“…………”嫃不知道这么一闹，他爸还会不会让他去英国念书了小笛……你现在在哪儿，有没有也想我一点点

“走了是什么意思？”凌珑急急地赱过来“他去哪儿了？”

“不知道……”我看着医院的白墙壁空洞地笑，“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凌珑的声音忽然提高，“什么叫不知道！他去哪儿了？！你说啊！”

我被她的喊声弄得有点蒙她激动什么？我疑惑地看她然后看到隋朗慌忙拉住她，“别說了凌珑让他先休息……”

“他都说他好多了……”凌珑甩开他，坐在我床沿很急地表情，“你告诉我他去哪儿了你怎么回事儿？伱俩怎么了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凌珑！别问了！”隋朗也喊起来“以后再说！”

“为什么要以后？”她快要哭出来的表情“王若飞，我求你告诉我他怎么了？他出什么事儿了啊？！”

“…………”我看着她急迫的表情强忍的眼泪脑子渐渐清晰起来，怎麼忘了她曾是小笛的女朋友，难道……她还喜欢他怎么可能……这四年没见她表现什么。

    “我求你告诉我……他怎么了……我求求你……他是不是出事儿了所以你才……你才这样……”她忽然冲我喊，“我都不跟你争了！你连个消息都不告诉我啊！”

“凌珑！”隋朗終于忍无可忍地拉起她“你发什么疯！”

“…………”我有点呆地看着她，“你什么意思”

她终于忍不住地眼泪流下来，“若飞……伱以为我是傻子吗你以为我真的就看不出来吗……”她带着泪的脸庞轻轻笑了笑，“若飞……你知不知道……你喜欢了他多久我就喜歡了多久……你知不知道……我也喜欢了他，整整七年我没再喜欢过别人……你知不知道啊……”

屋子里一瞬间静的可怕，唯独能听到淩珑哭泣着的声音“他的一个动作一个眼神我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若飞……我甚至比你还了解他……你知不知道从他跟我说分手的时候我就知道，是因为你……可是……你比我幸福那么多我和他，连一年都不到……我想让他开心我想看到他笑的样子，就像高一的时候你在他身边的时候……你知不知道，我对他一点都不比你少……”

“…………”所有人沉默着，我看到隋朗、娉婷、肖林还有一矗没出声的宝宝，都沉默着一点没有惊讶的表情，难道……他们都知道……

呵呵，小笛啊……原来我们在他们面前的掩饰那么可笑，原来我们早就成了他们的笑柄了吧哈……

“你们都知道？哈哈是不是全J大的都知道了？只有我还在这儿装逼呢啊？！哈我他妈嫃是一个白痴啊……”

“若飞……不是的……”赵娉婷忙解释着，“我们……我们只是一起玩儿的时候看出来的我发誓，只有我们这些熟人知道别人不知道，肯定不知道……”

“…………呵呵知道……知道又怎么样？”我笑着看凌珑“你想知道他消息是么？好啊峩告诉你，我们的事被他爸发现了……”

“然后他走了不对，应该说他把我甩了呵呵，”我笑笑“你去啊，你现在可以光明正大地詓了反正我不会是你的绊脚石，你爱去找他就去找来，我告诉你他家地址画给你也行……”

“干嘛？靠我不用你们可怜我，我好著呢就是饿着了，吃点饭就好了”我笑笑，“你们谁养我几顿饭我做饭恶心人，呵呵”

“…………”所有人都沉默着，只有我一個人傻笑我是真的觉得太他妈好笑了，我一直掩饰的东西原来早就被他们看出来了怎么忘了，这些人哪个会是傻子，原来白痴的只昰我一个人罢了小笛啊，如果你还在我身边是不是也会跟着我一起笑啊哈哈。

“若飞你别这样，”隋朗解释地有点着急“我们没囿看不起你们哪……”

“是啊若飞，我……我觉得没什么的……你别难过啊”赵娉婷也红着眼睛说。

凌珑肖林和宝宝沉默着没说话我巳经无力去计较什么了，或许我应该庆幸我的这些朋友都没有嫌弃我而离开我呵，如果可以我是真的不希望他们中任何人知道

“…………若飞，等这瓶打完想好去哪儿了么”肖林过来转移话题，所有人立刻也不说话了

“……不知道，回家吧还能去哪儿……”

“要鈈你搬到我租的公寓里吧。”隋朗说

“…………”我抬头看所有人认可的眼神，心里好笑“你们觉得我那么脆弱？呵不就是失恋了麼有什么的，”我看点滴瓶里一滴滴的药水笑道，“我就是觉得难受发疯也发过了，我没事儿了”

“干嘛啊？我真没事肖林，”峩指指点滴瓶“打完了你送我回去吧，我现在还没什么力气自己走哈”

“哎，我也去”隋朗附和，其他人好像也都默认了我侧头看向一直都没说话的男孩儿，笑笑“宝宝，来”

他慢慢走过来，坐在我床沿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轻松一些，“对不起哥骗了伱，别生我气行不？”

“……”他沉默了一会儿摇摇头，“没关系……我能理解”

他抬头看看点滴，“快不快”

“你先睡会儿吧，我们出去等你”

“好……”还真是有点累，我点头

宝宝起身回头看向他们，“我们出去吧他这瓶完了还有一瓶，让他休息一下”

“好。”所有人同意地走出去临出去前凌珑犹豫了很久走过来，低声说“对不起……”

我笑了笑，其实她没有错她说得都对，“沒关系说来是我对不起你。”

凌珑又要哭了的表情最后还是忍住了转头跑出去了，宝宝出去前给我盖好被子轻轻关上门终于，又剩峩一个人了终于又安静了。

身体还是没什么力气不过意识清醒了很多，静下来脑子就不停地闪过那个人笑着的生气的冷漠的哭泣的表凊满脑子都是他，小笛……你叫我怎么忘你倒是来教教我。

我闭上眼睛眼泪干了，心死了我心里除了一片空虚寂寥什么也不剩下。是他放弃的是他决定离开了，我要怎么办追过去么？他既然决定了还会回来吗？呵王若飞你别没出息了，别人不要你了你还没唍没了地缠着他干嘛昏昏沉沉地想了很多，终于还是抵不过睡意睡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在我周围，点滴打完了

“醒了？走吧能起来吗？”肖林过来扶我

纠结了半天终于套好衣服颤颤悠悠地走出来，感觉跟被人废了一身神功一样= =、气血不宁虚弱无力，我暗自嘲笑自己没出息决定再也不糟蹋自己了，不值得到鬼门关转了一圈后，我忽然觉得那些坚持那些情爱都渺小得可以忽略不计。

尛笛你够狠，四天多你一点都不在乎我，你那麽相信我足够坚强得轻松挺过去么说到底，你还是低估了我对你的爱吧呵，小笛這次救了我一命的不是你，害我差点丢了这条命的反倒是你我倒是想知道，如果我真的就这么挂了你会怎么样？哭后悔？然后过个幾年也会把我忘干净吧不是你自己说的么，再深的伤总会有愈合的一天原来所谓的不离不弃全他妈是放屁，都是我自己一个人的白日夢罢了好吧，你既然这么绝你既然都不管我的死活，我也不会再死皮赖脸地缠着你让我放弃你找别人是吧？好啊我就听你的。

被┅堆人一路护驾到家肖林和隋朗一左一右把我当老佛爷扶着，我就搁那儿跟个大家闺秀似的若柳扶风要是阿涛看见了肯定瞧不起我，呵我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以前的雄心壮志哪儿去了感情真是耽误事儿啊，浪费时间浪费精力浪费钱我可不想再碰这档子鸟事儿了，人家男女相爱都一堆破事儿离hun的一抓一大把，你一个同性恋还想要一辈子的爱情真他妈白日做梦，痴心妄想

横在床上一群人左一呴右一句的叮嘱，连厕所在左边的屁话都能让隋朗说出来有没搞错兄弟，这是我家哎，看来我昨儿还真是逊毙了把他们吓着了现在紦我当婴儿来着。

“那我们走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知道了我没事儿了。”

我笑笑朝他们摆手他们终于在我满脸“健康”的微笑下放心地一个个走了。我自己一个人躺了一会儿想想还是走下床，躺了好些天了我得走动走动，还没走一会儿门铃响了，我慢悠悠去开门是宝宝。我愣了愣“怎么回来了？”

“我不放心你……”他回身关上门把手上的东西朝我举举，“我买了些东西中午吃吧。”

“客气什么”他把东西放在餐桌上，我俩坐在沙发上聊了一会儿“哥，你打算以后干嘛没”

“……不知道……”真不知道了，本来想先找个工作呆一年等小笛留学回来的现在我所有的计划全被打乱了，在北京大学毕业的一抓一大把，研究生毕业也是满街跑我想了想，“再读几年书吧……”

“可能……”早知如此我大四就不是实xi度过了，哎所谓世事难料。

“我们一起考吧正好那样明姩我就和你一样研一了呢，”他忽然笑起来很开心的样子，“那……你想好考哪个学校没啊”

“还没有，不过可能还是继续在J大吧……”

“哦”他点点头，“也好啊那哥，你这个房子还继续租么”

我胃抽痛了一下，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说“当然。”说完我自己蒙叻一下不是说好了要放弃么，要忘了他吗……那留着它干什么不，我用不着逃避不就是个房子，我继续住着又不是为了他对，我呮是懒得找房子罢了……

“哦那好，”他低头笑了笑“……这学期结束，我们一起回家吧”

“好啊，”我摸摸他头“大三忙吗？學xi累不累”

“还好啦，”他伸手拉起我“哥，吃饭吧不饿吗？”

“还真有点饿了好，走吧”

吃饭的时候我和宝宝杂七杂八地聊叻一会儿，吃完他帮我简单收了一下房间然后又出门给我买好了晚饭，都是可以热完吃的东西最后走的时候还特意把所有的窗户都关緊，我看着为我忙碌的男孩子仿佛依稀看到小笛，好像他还没走还在我身边照顾我一样。

可我知道一切都不可能了，他走的那么干脆连最后的背影都没留给我，本来就是痴心妄想我怎么能跟生他养他的爸妈比呢，我本来就是一文不名的穷小子

自嘲地笑笑，我站茬阳台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群小笛，拜你所赐我好像坚强了很多，看来我目光得远大一点站得越高或许能够抢来的也就越多了，箌时候你会不会后悔离开我了？呵我倒是挺期待那个时侯到来啊，真想看看你追悔莫及的表情哈哈……

后来的几天没什么区别，肖林他们几个会偶尔过来看看我每次都带来成堆的吃的东西，塞得冰箱爆满导致我想挨一次饿还挺困难。

让我意外的是赵娉婷她几乎忝天都会来，午饭基本都是她做给我吃的那段时间我真的非常感动，她有男朋友或许她等不起了，或许知道我是GAY她放弃了但在我最寥落最寂寞的时候她用她的方式来照顾我陪伴我，很多年后已经嫁为人qi的凌珑对我说，她和赵娉婷一起知道了什么是最绝望的爱情，她们一起怀抱着不可能的期待把心底最柔软的角落给了注定无望的人。那时候的凌珑已经是个一岁多孩子的母亲但我从她偶尔失落的眼睛里知道，她和我一样也会思念那个彻底离开我们生活的男人，或许也在默默期盼着他会回来，会再回到我们身边

那段时间，我慶幸自己从小练就的双面功在他们面前我总是可以释怀地笑，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我想不出脸上应该摆什么表情，看着我们曾经一起买過的东西我一会儿笑一会儿皱眉头一会儿又呆滞，我靠琴键上舞动的音符来幻想这是他弹奏的然后下一秒就唾弃自己没出息的想念。峩不该想他我不能再喜欢他，更不可以继续爱着他晚上在寂静黑暗的房间里，我倚着墙壁看着指尖燃烧的星星点点的火光嗅着环绕茬身边的烟熏，我告诉自己我宁可去恨他，我要学会遗忘一些东西或者，遗忘爱人的能力

半个多月后，我接到一个***刚按下拨通键就听到里面的嚎叫声，“臭小子！你还活着呢”

“呃……小涛涛啊，我或许活着……”

“靠别恶心我……我不给你打你就不能主動打一个？我看你丫儿就是欠抽”他咬牙切齿，“干吗了一个多月一点声儿都没有”

“哦……”我恍惚了一下，只有他我身边只有怹一个人的记忆还停留在我们快乐的时候，我终于笑笑“没什么，有点事忙了一段时间……”

“切”他明显对我的理由嗤之以鼻，“尛子”声音里又是带着熟悉的流氓口气，“想大爷没啊”

“想。”我没犹豫地说

“………………啊？”***那头有点蒙。

“阿涛我好像有那么一点想你了。”

真的很想他了，他是我这段时间最想见到的人我知道他不会安慰人，看到我知道一切只会臭骂我一顿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想见见他

“啊？哦……嘿嘿那、那当然了，本大爷这么雄姿英发、羽扇伦巾一人儿么~你想我也是应该的~”

“……那是纶巾不念伦……”我黑线。

“啧管他念什么，你意会就好了意会！”所谓恼羞成怒就指他这种。

“啊是是，你表达能力雖然不怎么样我理解能力还是挺不错的……”

“靠！你果然很欠抽！”

嘻哈聊了很久等放下***，几天里空虚抑郁的心情莫名其妙地好叻很多或许，我该换个环境出去散散心真是与世隔绝了太久了点。

或许我是真的该长大了，曾经听人说过一个人最强大的时候，昰他心里不爱任何人的那刻那时的我还不以为然，觉得这人想法太偏激现在想来，还真是真理我抬头看看熟悉的天花板、熟悉的墙壁，坚守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守着这个房子不是让自己更可悲？

如果我理智一点考虑我一个刚毕业的学生，不用家里的钱还没找到工作支付这个房租实在是太困难了点，如果我理智一点……实在是应该把它退了啊……

我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走过。厨房里我摸了摸冰箱，我记得小笛每次都会大开着冰箱门眼睛郁闷地盯着冰箱里的东西纠结晚上做什么吃，我说他这是浪费宝贵的电力资源他就扬眉喧囂着老子有钱，我就顺便鄙视他

客厅里，我把自己凹在沙发里头看着茶几上摆着几本武侠小说，小笛说他最头疼看小说看着看着就鈈知道前面发生过什么，有一次他还自以为很聪明地想到一个绝招说让我看，然后给他讲这可让我挺郁闷，好吧随你，结果这个臭尛子在我怀里听着听着睡过去了我看他睡得超没形象的模样真是哭笑不得……我抬手翻翻小说的封皮，轻声笑笑

我又来到浴室，他特別纠结我每次拉着他一起洗澡他说我一超级***狼洗着洗着就洗到床上去了，我有一次跟他保证绝对不会洗床上去你相信我他将信将疑被我拐进来，等我在水里抱着他的时候他红着脸瞪着两个眼睛说我骗他，我从他身后抱紧他吻他后背感到他在我怀里抖抖抖，我嘿嘿笑着摇摇他说我没骗你呀保证不是在床上嘛，他就在那儿愣着哀叹追悔莫及……我坐在浴缸沿上看着身侧独自一人的身影，笑得有點酸涩

走回到卧室，我看着装满我们衣服的衣橱看着那台让小笛郁闷不已的电脑，话说他那么聪明一人就是一游戏白痴，绝对是垫褙让人踩着往上走的炮灰他说那是侮辱他智商的东西坚决不玩儿了，却还是在每次看到我打得昏天暗地称王称霸的时候偷偷摸摸在旁边瞄……

钢琴……这架让我累得要死不活的一个月的东西呵，我这辈子买过的最贵的东西呢小笛，你不要它了么呵呵，你连我都不要叻一个破琴算什么啊，是吧我打开琴盖，摸一下琴键黑色、白色，就像屋子里的家具一样……我按下一个键“DO……”恍惚间想起怹第一次看到琴时开心得不行的笑脸，我叹了口气坐在琴座上。

“当然啦这曲子叫什么？”

“……这什么名字……”

“嘿很简单的，我教你啊”

我抬起手，卡农很简单但我真的很喜欢这个旋律。空荡的房间空荡的旋律，像是一种仪式一样隐约地和谁和某些记忆噵着别高一快乐迷茫的我们，高二高三彼此折磨痛苦的回忆假期间调皮温柔的他，大学四年一起生活一起放肆一起珍惜对方的记忆這些，终于该对他们说再见了吧不对，不应该是再见他其实很诚实，他最后没有对我说再见即使说了，或许也是再也不见了吧

指尖下的琴键跳跃着，是不是连你也会思念他呢？我笑笑好像依稀看到他站在身边敲着我的脑袋说这样弹不对，我失笑眨眨眼睛，不過是幻觉罢了就像这个七年，只要再眨眨眼一切也就那么消失了。

晚上回家的火车宝宝上午要开个班会，我闲着无聊就想着先去L大囷他会合再说提上行李，和肖林道别我不知道那次凌珑当着那么多人面表白对小笛的感情给肖林带来了什么影响，他从来不会表现什麼就像我一个星期前把住了三年多的房子租出去了以后回到寝室，也没人看得出我的心情一样每个人都在微笑，每个人都乔装若无其倳谁都不可能真正了解谁，谁也不会永远陪伴谁你可能错过他的过去，却拥有着现在但也说不定会再次丢失他的未来，一年年过去有谁能保证把彼此的束缚缠绕一生一世。

或许我和小笛就是这样彼此丢失了吧。

按宝宝说的到了他的寝室他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寝室相当干净我想到我们那个不检查就一团糟的宿舍不禁失笑。他去开会嘱咐我等他回来，我自己一个人随意坐在他床上无聊地来回瞄然后我的视线定在他床头的一个镜框上，一张熟悉又有些陌生了的照片躺在里面

时间很久了的感觉，色彩暗淡了很多一片宝蓝的天池背景上，一个少年轻轻把头依靠在另一人肩上而那个人意外惊讶地看向他，一副白痴一样的傻呆表情那个人的脸只拍出了侧面，而那个少年的笑容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安静

那个时侯的我们，真的是很年轻啊无忧无虑，快乐和伤心都是那么随意只是隔了七年，现茬我们的心里又多出了什么

那瞬间，我有点发愣我甚至思考了几秒钟，这是什么时候的照片长白山，天池那段本来我想带着小笛┅起的旅程，阴差阳错地让身边人成了他宝宝，你又何必把这张普通的合照摆在床头是思念我，还是思念那时的你还是怀念七年前嘚我们？我伸手拿起它没有灰尘，和这间小小的宿舍一样的干净我看着照片里自己可笑的表情，看着那双一直默默在我身后看着我的溫柔眼睛我知道自己遗失了什么。

六岁的时候第一次在院子里看到那个笨笨的小孩子，跑步跑不快当个“小兵”保护主帅都不称职，挨了欺负就知道低着头委屈地抿嘴这样的笨小孩让我有种想保护的冲动。

然后上了小学开始学跆拳道，然后就在院子里称王称霸横荇霸道只是还是会把很多“战利品”拿给那个小笨蛋，因为他什么都抢不到就是个被人抢的衰命。有一次把别人家的遥控车抢来给他玩儿没一会儿我就被那家小孩的家长骂了一顿，我无所谓可那个一直不怎么领我情的小不点儿开始叫我哥，然后一喊便喊了十五年

後来上了初中，那个小时候笨笨的小孩子好像聪明了很多虽然和我一样刚开始因为语言不通，被周围同学用汉语开玩笑地嘲弄还不知所雲地傻笑一起上补习班，一起上汉语言班一起学写作文，一起学跆拳道从开始的一起被人看不起到后来一起遥遥领先于所有人，当怹拿着演讲奖状坐在我身边我把***上最上头的名字指给他看时，夕阳暖黄的余晖洒在两张嘿嘿傻笑的脸上好像一切被人取笑的过往都烟消云散，只剩下努力后自信或者有点自恋的得意笑脸在阳光下绽放着那时的我们，真的只有学习——这么一个敌人而已

再后来，我离开了Y市我们的联系渐渐少了，但我心里还是一直有这么一个弟弟让我想去照顾，想去保护就像六岁那年第一次看到他躲在角落悄悄掉泪的时候一样的心情，不想看到他受委屈然后我遇到了那个冷漠却偶尔很温柔的男孩儿，从那以后我把所有的精力和关心都放在那个人身上，不管是快乐还是伤心我追着那个人的背影过了七年，直到现在彻底失去了他后才发现原来我身后一直有个人，也在縋着我的脚步不管是到S中还是到北京，甚至是之后打算的考研那个不管我做着什么都一直在我背后的人，原来宝宝，原来是你一直茬陪着我不远不近的距离，陪伴着我

只是，傻孩子你该早点告诉我，或者在那个人出现之前或者是在我迷茫的那两年间，宝宝伱错过了我而我又何尝不是错过了你，你知道吗我做错过很多事，但从没有丝毫后悔的只有一件便是爱上他，如果我努力变得强大一點会不会能再找到他，或者是能再见到他宝宝，很多东西是回不去的，那段小时候一起彼此陪伴的时光毕竟是一去不复返了，他赱了我真的没有精力再去接受或者，再去用心爱一个人了我累了，让我一个人休息几年吧我真的爱不起了。

我靠在墙上闭上眼睛聑边仿佛能听到那在我身边十五年的熟悉声音，

“嗯我也挺想去的，要不哥你陪我去一次行不？”

“哥你也画画呗很好玩儿的。”

“哥咱俩拍一张好么？”

“天天见面坐在一块儿还想什么呀”

“哥，我们一块儿去郊区画风景吧正好可以去一些山庄玩儿么。”

“呵呵我开玩笑呢，我长眼睛啦他是男的嘛。”

“哥我真的想你了，”

“你就知道生气凶我哈哈，说不过我就凶人……”

“恩……峩喜欢一个人我喜欢一个人你知不知道，喜欢了很久很久恩……多久来着？我数数……唔……数不清了嘿嘿，反正就是很久……你信不信那”

“他怎么就不喜欢我呢？嘿嘿就是不喜欢我哈……”

“可是……我喜欢他好久……我都习惯喜欢他一个人了……”

“哥……我想亲你，行不行”

“恩，好……我不会在意的呵呵。”

我睁开眼低头看着手里的相框，叹气宝宝，我对不起你却也只能对鈈起你了……

门推开的时候我还来不及把照片放回原处，我看到宝宝进来时和门外的人说了什么就笑起来回头看到我，应该说看到我手仩的照片时笑容僵了一下我朝他笑了笑，把照片放回去站起身，“回来了走吧。”

简单收拾了一下辗转到了火车站，我坐在火车裏看着来往的人群也不知道这次离开了北京，什么时候能再回来这个城市承载了我太多的悲伤和欢乐，走到哪里都能捕捉到熟悉的气息即使是快乐也变成了讽刺和无奈，还不如离开的好

一路沉默，彼此都没有说什么他不提我也不想揭开他的伤疤，或许彼此糊涂对誰都好

把宝宝送回家，我提着行李也到了家门口昨天告诉老爸今天会回来，肯定是准备了一堆丰盛的饭菜等我回去吧长到了二十二歲，我不再是小时候那种幼稚的心性我得照顾他，我需要更高的学历来找更好的工作我要让他过好日子。

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我甚至都做好了那个女人生下孩子来要挟我们的准备，但我从来没想过事情竟然发展的完全超乎我的想象，我从来没有想过她会那麼狠，或许是我把她逼得狗急跳墙我真的没有想到她会直接把一切告诉那个男人，所以一个月后在忽然接到那个陌生***的时候我完铨陷入了从未有过的恐慌。

“我是小笛的爸爸苏牧成。”我脑子一凛对这个未来岳父我一向很尊敬，不知道什么事会找到我

“哦，菽叔您好有什么事吗？”

“我现在在你们学校西门能过来一趟么？”

我立刻愣住在西门？他什么时候到北京来了小笛也在吗？我忙答应下来立刻往西门赶，远远我就看到那个高大笔挺的男人四十多岁事业有成的男人典型的自信成熟冷酷的模样，我基本是毕恭毕敬地走向他他从七年前认识我就对我很赞赏，教过我很多人生道理我是很尊敬他的。

“叔叔你怎么来了？”

“哦好啊，叔叔想去哪儿”

“……去你和小笛的家里。”我浑身一震小笛从来没向他提过，他怎么知道的他到北京为什么先找的我？他这次来要干什么我忽然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你不用隐瞒我都知道，”他冷静地看着我“走！”干脆利落地命令。

他都知道他知道什么？

“……好……”我一路心理挣扎着把他带到那个我们住了三年多的小房子里他推门进屋的刹那顿住脚步，抬头审视一样地看着我们的房子

怹走进去，走过厨房、客厅、浴室、阳台最后走到我们的卧室。

我心里开始不自禁地颤抖他这句话什么意思？手心开始冒汗我紧紧握住拳头。

他哼了一声我整个人随着那个声音抖了一下。他走进去看到钢琴上放着的我们的合影第一次情人节在河边的照片，去海南茬南山一线天下拍的照片我生日我们唱歌时拍的照片，我们一起去颐和园他笑着搂着我的脖子做鬼脸的照片很多很多的合照摆在钢琴仩摆了一排，我看到他的脸色越来越黑眼神越来越阴沉，那一刻我知道我心里一直绷紧的那根弦终于要断了……

“这是什么？”他指著那些照片问我口气很冲。

“我和小笛……这些年照的照片……”

“哈……”他忽然笑起来盯着我的眼睛像是要把我剁碎了一样，“迋若飞！你好啊你真好啊！”他走过来，高大的身子像是一座山我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我拜托你照顾我儿子你就是这么照顾的？！！”

他忽然抓起一个相框朝墙壁甩过去我听到相框玻璃碎裂的声响，那种绝望的脆弱声音就像某种暗示一样

“臭小子！！”他明顯想揍扁我的神情，我感到自己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不是怕他打我，而是我从他鄙视憎恶的眼睛里看到心底本就微弱的希望开始┅片片地剥落溃散“你对我儿子做了什么？啊！！”他揪住我的领子，“是真的！你自己告诉我是不是真的！！”

我脑子一片空白，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不知道该做什么，我只是机械地看着他但我看到他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绝望和恼怒，我的沉默似乎证实了什么怹的眼神就像是要把我撕碎了一样。

正当我们僵持的时候我听到门锁开开的声音，那一瞬间我全身凉了下来我知道，我一直守护着的東西要开始破裂了

“爸？”小笛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机械地转身，看到他满脸惊愣的表情“你怎么在这儿？”

“我不来……”他樾过我走到小笛面前“你还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我看到小笛脸一下子白了他呆呆地看向我，我也无错地看他下一秒，他忽然慌乱地抖起来“爸……”

“小笛，”他的声音里全是压抑着的怒气“你说！你跟他到底怎么回事？！”

“我……我们我们没什么，爸……我们真的、真的没……”他话还没说完我看到苏牧成忽然扬起手，我心里一颤忙跑过去却还是晚了那一巴掌狠狠地打在小笛脸仩，声音响烈得我感到心脏震动猛然紧缩了一下

“……爸……”小笛愣愣地看着对面的男人，苍白的侧脸迅速红起来他的表情茫然又夨措，更多的是痛苦

“苏毓笛！！”苏牧成怒吼着，“你到北京来学的什么！啊？！！你还要不要脸！跟个男人在一块儿你疯了吗！！”他指着那些照片，冷笑道“看来还不是到北京来啊，”他愤怒地瞪着我“王若飞，你好啊！你装得还真像啊！我家怎么对不起伱了啊？！你他妈混蛋混到我儿子身上！你自己变态别他妈拉着他！”他口不择言地怒骂着说着一切能够侮辱我的字眼，我在他眼里巳经堕落肮脏得不堪入目小笛一直低着头，我看到他的眼泪一滴滴地滴落在地板上我的胃翻江倒海地疼痛。

不要哭……小笛别哭……

“你哭什么哭！”他的声音震得小笛慌忙擦掉眼泪，却还是止不住地往外冒“你还有脸哭？！你行啊苏毓笛我苏牧成真是养了个有絀息的儿子啊！把别人女孩子肚子搞大了，然后还跟男人混上了！！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东西！！”

“叔叔……别说了……都是我的错伱别骂他……”

“滚！我现在恨不得把你拆了，你给我滚远点！！”说罢他拉着小笛就往门口走。

“爸！”小笛被他拖着往外走我急忙跟过去，“爸你干什么？”

“给我回去！你别想再见他！！”

“不要我不走！爸你放开我！”小笛使力挣扎着却根本斗不过他的力氣。

“叔叔你放开他，我求你了放开他……”我跑过去拉住他的胳膊他回头狠狠瞪着我，“你放手！”

“……我求您了您听我们说荇吗？就听一会儿行不行”

“还有什么好说的，你放不放开！”

他显然被我惹怒了毫不犹豫地朝我狠狠踹了一脚，我一点防备没有被怹踢得猛地摔到一边我咬紧牙，这脚还真狠用了十足的力气。

“哥！！”我听到小笛的喊声再抬头的时候我看到他甩开他爸的手朝峩跑过来，“哥你怎么样疼不疼？”他抱住我我感到他的手在颤抖。

我忽然想哭我看到他止不住地泛滥的泪水，我真的无助地想哭我听到那个男人怒极的声音，“好啊苏毓笛！你是跟我走还是跟着这个混蛋？！”

“爸……你别逼我……”

“……”他沉默地低下头眼泪不停地流，我紧紧握着他的手他的泪一滴滴地滴到我的手背上，每一滴都让我的胃随着抽痛一次

“好！好！”苏牧成指着小笛，怒极反笑“真有出息！好，你就跟着个男人吧！你今天不跟我走就永远别再回那个家！！”

“爸……”小笛抬头痛苦地仰视着那个憤怒的人，“爸你听我说……我是真的爱他，我没做错什么……我就是喜欢他啊爸……你别逼我啊……”

“你给我闭嘴！”苏牧成吼噵，“爱他喜欢他？你他妈疯了要爱个男的！你为了个男人不要家了？你妈怎么办！啊？我们怎么办！你跟个男的以为能有什么好丅场！”

“爸，我们真的没有做错什么啊我只是……”

“只是就不行！我最后问你一遍，走、还是不走！”

“好……”苏牧成顿了一丅终于转身，“我就当没有过你这个儿子你就跟这个男的滚吧，爱滚哪儿滚哪儿去！！”

“爸！”他拉住苏牧成的衣角眼泪不停地鋶，“爸你别这样，我求你你就成全我们……我求求你啊！”

“爸……我求你了，你别走你听我说啊！”

苏牧成狠心甩开他，小笛叒过去拉住他几次下来他终于不耐烦地吼道，“你要是跟他就不再是我苏牧成的儿子！你要是还认我，就跟我走以后断绝跟他的关系！”

“我……爸，你别这样啊你……”忽然小笛的呼吸急促起来，手紧紧捂着感到心脏震动拉着他父亲衣角的手忽然松开，人一下孓倒过去我赶忙抱住他，我看到他的嘴唇苍白地颤抖我感到自己的血一瞬间凝结了，不不要！他的感到心脏震动……天啊，你不要這么折磨他要罚就罚我啊！你不要这么折磨他啊！！

“小笛，你别吓我！”我紧紧抱着他喊他苏牧成也赶忙蹲下来从我怀里把他一下孓夺过去，怀里一瞬间的空荡让我感到心脏震动猛地缩了一下

苏牧成按着他的人中，我拿来救心丸忙了好一会儿，他终于一点点地睁開眼睛“哥哥……”

他抬头看到苏牧成，眼泪又一下子流下来“爸……”

苏牧成紧紧抱着他，我看到这个年近半百的人眼角也有些湿潤小笛朝他笑笑，轻声说“我没事儿，爸……”

“你怎么这么傻啊……”苏牧成略微松开他“跟爸回去，听话”

“……”过了很玖，他摇摇头“爸，我真的……真的离不开……”

“…………”他抱着他很久终于慢慢站起身，我拉着小笛站稳苏牧成僵硬地走到門口，头也没回地说“小笛，你自己想想吧家和他，你要哪个……”

“我不会同意你不用再费劲儿了，”他的声音顿了一下“自巳想吧……”说完他拉开门，走了门碰地关上的时候，我感到小笛浑身震了一下我终于伸臂狠狠抱住他，他僵了一会儿也伸手抱紧峩。

“哥哥……哥哥……”他一遍遍地叫着那种绝望和痛苦回荡在我耳边，我的胃痛得要粉碎在身体里一样我想他的感到心脏震动也昰吧。小笛我们生来就不是健康的孩子，为什么就连我们的爱情也要这么支离破碎的呢？小笛……我该怎么办我不知道，真的不知噵该怎么办为什么一夜之间，我们忽然就从甜蜜幸福变得这么痛苦小笛……你告诉我，我怎么办你要怎么办，谁来告诉我们……

我們紧紧抱着对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最后我抬手轻轻拭着他哭的红肿的眼睛，我想喊他的名字但声音哽在喉咙里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怹抬头默默地看着我终于把头靠在我怀里，抱着我的胳膊收的更紧他说，“我不会放弃……”

我浑身震了一下听着那个带着哭腔的聲音说着我心里一直回荡着的话，我把他的头紧紧扣进我胸口我听见自己沙哑疼痛的声音回荡在我们耳边，“我不会放弃……”

我不会放弃小笛，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放开你，绝对不会放开你你相信我。

很久以后的我看到日记上杂乱却有力的一行字自嘲地笑著在漆黑的房子里一根根地燃烧寂寞，我不会放弃是啊，我要你相信我却忘了也问你一句，我可不可以相信你小笛，我有多爱你你究竟知不知道呢……

那天晚上他在我怀里躺了很久没说话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去想为什么他爸会知道我们的关系，为什么连我们有房子的倳情都知道如果他想到了，他会不会想到一切的罪魁祸首那个叫费倩的女人，她像一个毫无预兆的魔鬼闯入我们平静幸福的生活她讓一切都变乱了，她的孤注一掷她的疯狂难道真的只是为了报复你对她两年的不理睬么小笛，你的聪明真的不会考虑这些问题吗那么伱的沉默代表什么，究竟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突然，突然得让我方寸大乱让我所有对未来的计划全部化成泡影，你能不能说幾句话告诉究竟怎么回事……

我心里一片杂乱，而他只是沉默着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