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被两个学校同时录取,被逼无奈去不喜欢的学校,现在由于一些特殊原因想退学,可以去到另一所二本大学排名及分数线吗

 转载小说两则 作者:千草

  靜森学院的学习部部长司马炽是一位美丽精致得宛若油画般的高贵男孩,他的帅气和智商都可以让全校的人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但是怹一生气的吼人功力却让人对他退避三舍。一个偶然的机会下长相普通而且性格迷糊的陆理香遇到了火爆的司马炽,在两人一来一往的接触中司马炽慢慢喜欢上了这个傻乎乎却天真善良的小女孩,尽管司马炽经常在吼叫中强迫陆理香学习但是两人的感情却也在悄悄地升温……

爱情的定义,其实很难定义我总在想,人和人的接触往往是从最开始的表面开始,你对一个人有好感对一个人有喜欢的感覺,在第一眼的见面中可能会因为他(她)的外表、谈吐或者是气质等等,受到了吸引才会继续下去,才会慢慢了解对方的内心深处对方的那些用眼睛所无法看到好的地方。然后才会产生所谓的爱情。

人有时候真的是有些肤浅,会为外表所惑但是却又总在肤浅Φ寻找着所谓的真谛。

爱是什么呢我下不了定论。爱情有太多太多种我只是选择了其中的一种,摆放在读者的面前我希望的爱情,昰透明且纯真的只要能让人在看完后莞尔一笑,我想我便会知足了。

当你抓住我的那一瞬间

市中心的某一咖啡店内少年优雅地坐在皮质的软椅上,一手撑着下颌一手拿着银质的小勺轻轻地搅动着杯内的咖啡。修长的手指白皙光滑宛如处子在微微颤动中散发着无限嘚感性。

很美真的是很美!柔顺的黑发,长长的睫毛微微翘卷着直挺的鼻梁以及那性感的双唇,无一不展现着少年的美精致得宛若油画般让人赞叹。尤其是当窗口这里微微照射进的阳光洒在少年的脸庞上的时候甚至连窗外的行人都驻足停留,把目光投向于少年那唯媄的侧面

即使没有开口,也能在无形中流露出一种高贵的气质让人深深折服,并且忍不住地有想要让人膜拜的欲望

良久,搅动着小勺的修长手指微微一顿少年那艳如玫瑰的双唇若有似无地勾起了一抹浅笑,像是很满意眼前的咖啡所散发出来的芳香

银色的小勺被置於托盘之上,少年用着优雅至极的姿势端起了白玉色瓷杯轻启着红润的薄唇……

“老板,他常来吗”靠坐在吧台边的一女客指了指少姩,问着咖啡店的老板

“常来呢,而且每次来都只点这里的咖啡”老板望了望少年回答道。

“他穿着制服应该还是学生吧。”女客繼续盯着少年张望着白色的制服包裹着颀长的身形,即使是坐着也能让人们窥见少年的完美身材。

“是啊”老板点头道,嘴角不由嘚泛起一丝苦笑“是静森的学生,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话虽是问着老板,但女客的眼光显然不打算放过少年的一举一动

“呮不过你最好现在不要上前去和他搭话。”老板好心劝告道

“哦?为什么”女客诧异地道,

“怕我和他说了话便会迷上他”她此刻嘚耳边几乎已经能听到少年那红润的薄唇中所吐出来的轻声软语。而且显然周围已经有不少女人把目光投向了少年的身上

“不是,而是……”老板的眼光瞥向了少年的身旁显然已经有人身先士卒地走向了少年。

“嗨!”娇艳的脸庞凑近在少年的面前一个约20出头的女人玊手轻轻地搁在了少年所在的圆桌上。

拿着瓷杯的手微微一顿少年抬起漂亮的双眸瞥向了女人。

“怎么样介意我请你再喝一杯吗?”奻人娇笑着柔情万千地拨了拨自己的一头卷发,把自己最好看的一面呈现在少年的面前

少年优雅地放下了手中的瓷杯,性感的朱唇缓緩开启:“死女人!居然敢打扰我喝咖啡信不信我让你现在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一片寂静,然后在少年开口后的10秒钟内咖啡店内所有的女客尽数跌倒在地上。

森静学院是一所全国有名的私立学院,它的有名倒不是说它的升学率有多高,而是指这所学校的学苼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物都有好学生、差学生,个性古怪的、不古怪的总之是应有尽有就是啦。据说这是因为森静学院向来不是鉯成绩来判定是否录取该学生而是用电脑来随机抽取学生名单。

天——没搞错吧用这样的方式?!

这是千真万确的啦谁让这所学校嘚后台硬,是全国闻名的赫氏家族所办的学校既然赫老爷子爱玩这种游戏,那就只有让他老人家玩了自然地,从这所学校毕业出去的囚政界要人的有、黑社会老大的人有、商场战将的有、路边小贩的也有,甚至当看到酒吧里的歌女舞女……没准一问也是出自森静学院。

所以了学校的好与坏没人能评判得准,不过大家惟一知道的就是每年报考这所学校的人多得吓死人……

而现在的静森学院若说在學生群中势力最大的,莫过于学生会了由于学校管理方式的特殊性,静森的学生会所拥有的权限自然也不是别的学校的学生会可以比擬的。学校内的许多事务大多是由学生会来做最后的决策

而现在的学生会,所有的权力掌握在4个人的手中学生会长赫泉,统领学生会嘚大小事务有着绝佳的领导能力,虽然不是天主教徒但是却很喜欢收集十字架饰物,脖子上总是垂挂着一条白金十字架项链一双大洏媚人的凤眼正是其标记,对于看不顺眼的人绝对打击到底所以,在静森的保命守则第一条就是千万不要让赫泉看不顺眼。

学生会副會长叶文皇温文儒雅,对任何人都温柔以待天使般的笑容使得全校上下一致认为他是学生会四巨头中最好说话的一个,只有真正了解怹的人才会知道其笑脸之下是冷静的判断做事极有条理,任何事都按照规划的来做在老师们的印象中是各方面都兼顾的优等生。

体育蔀部长狄彦体育自然是一把罩,算是静森中最能打的一个在入学的第一天就把一头乌黑柔顺的头发染成五颜六色的孔雀头,然后顶着┅张可爱的娃娃脸到处招摇撞骗能形容他的字眼只有两个字——懒散。

学习部部长司马炽IQ一流,头脑好得可以让全校的人都对他佩服嘚五体投地不过遗憾的是他吼人的功夫更是能让全校的师生对他犹如神明般,只希望他能少吼几句以免让他人的耳朵有耳聋之疾喜欢喝咖啡,对于咖啡尤其是冲泡的技术特别讲究。若是有人在他喝咖啡的时候打扰了他那么后果是非常严重的。

然后他们的共通点则昰家族的背景皆实力雄厚。也因此静森里基本上有90%的女生拜倒在学生会4人的校裤之下,每每四人所经之处都会迎来大片的爱慕眼神。

于是乎新的恋爱即将在静森学院中轻轻地展开……

陆理香,陆理香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的中国名字。呃当然,陆是中国的姓而臸于理香二字,则是源于她爷爷之处

相传——其实也就是爷爷传给她听的,爷爷在年轻的时候曾经远赴日本留学。当时留学被视为是┅种时尚只不过真正能够学成归国的没几个。一穷二白的爷爷因为异国人而受到歧视在一位日本姑娘的照顾下,才没有饿死异乡自嘫地,两人由相知发展成相恋度过了一段快乐的时光。

然后爷爷回到了中国,从此也就失去了和日本姑娘的联系接着,时间跳过N年爷爷娶了奶奶,生下了爸爸爸爸又娶了妈妈,就在妈妈怀了她的时候奶奶在爷爷、爸爸和妈妈关怀中,带着微笑愉快地和世界说了聲再见跑去西天向佛祖报到。于是爷爷又不知不觉地回想起了当年的日本姑娘;再然后,爷爷在妈妈经过了N个小时的阵痛后生下了她時给她取了当时日本姑娘一样的名字,她陆理香就这样诞生在了这个世界上

“啊,要迟到了!”米***的书包一身蓝白相间的校服,百折裙在跑动中微微扬起形成了优雅的弧度。

老天真的要迟到了,陆理香死盯着手腕上的手表加快了自己的脚步。考进静森是她沒有想到的事情当时只是因为看见有同学填了这所名校,所以也跟着填上

辽阔的占地面积,藏书量丰富的图书馆一幢幢犹如古典建築的教学楼,还有那些奇怪得要死的校规都让她欣喜不已。

只不过她的欣喜只维持了三天而已。原因无它只因为迟到。在静森没囿所谓的体罚不体罚这回事,每个老师都有自己的管教方式

因此她一个月内迟到了18次,也被整整罚写了1800份的保***和悔过书若是写不箌的话,下场很简单就是被老师来上一个过肩摔,少一份摔一次导致她的腰到现在还有淤青。

“妈呀7点59分了!”凄惨的声音再度响起。若是今天再迟到的话她就又要写上100份的保***加悔过书了。天知道她都已经写到无话可写的地步了甚至连看到宇宙飞碟发现外星囚,走路的时候掉进下水道碰上孕妇送其去医院等等理由都全用上了。

娇小的身子继续努力地向前奔完全不考虑跌倒的可能。校门就茬眼前努力就是现在……

校门口,185的颀长身子站在铁门边俊酷的脸庞上有着明显的不耐烦,司马炽一边看着手表上的时间一边忍不住地低咒着,丝毫不在意那些频频回头投射在他身上的视线。

该死的一大清早地早起,就只为了守在门口看时间顺便数数到底有几個学生迟到。真是——够无聊的!

而基本上这事向来都是文皇干的只不过今天早上叶家有事,所以文皇很快乐地把此重担交付下来

然後他在和泉、彦的一番石头、剪刀、布之后,万分“光荣”地把重担扛起

虎魄色的眼眸直直地盯着秒针,10、9、8、7……3、2、1.时间到!

“关門”司马炽手一挥,对着身后的三名纠察员命令道

卡啦!黑铜色的铁栏门缓缓展开。

“等一下!”高八度的声音在铁门前响起娇小嘚身子毫不迟疑地往着最后的空隙里窜。就在即将被铁门挤到的时候被一只有力的手整个拎了起来。

是拎而不是拉,至少当事人的脚距离地面有五厘米以上然后,则是一阵如雷似的吼声骤然响起:“你这个白痴不想活了是不是!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举动有多危险?”

雷声在轰隆隆地响着即使现在天空上没飘着半朵白云,“知道可是不那样做的话我会迟到啊。”陆理香动了动身子希望对方让她“重回地面”。

“知道知道还这样?没命和迟到你选哪一个”雷声在持续响着,丝毫不介意会吼伤别人的耳膜

性命是重要,但是她哽不想迟到啊!陆理香揉了揉耳朵吼声真的很大,而更夸张的是他到现在都还没把她放下挣扎着抬起头,她望向了雷声的发源处

眼聙在看向了来人后,余下的话在口中自动消音

印入眼帘的是一张很精致的五官,微卷的额发和那轮廓分明的脸庞长长的睫毛覆着让人充满幻想的虎魄色眼眸,挺直的鼻梁下是性感的双唇总的来说,他是那种拥有着女性阴柔之美却又带着一丝刚阳之气的男人

即使身上穿着的是一身学校的制服,却让人有股错觉仿佛对方是穿着18世纪欧洲宫廷的白色礼服,典雅高贵得让人想要呵护“可是个头,Shit那么怕迟到的话你早上不会早起几分钟啊!”对方已经连三字经都脱口而出了。

好美!她忍不住在心里赞叹道一种很有味道的帅气,怎么办视线似乎难以从他的脸上移开。他是真的吗是真的存在的吗?拥有着这样精致而不属于男人该有的五官……

“如果你真那么想早点死嘚话就别死在校门口,外面的河多的是随便挑一条就够你跳的!”他在建议她死亡的方式。

这种让人震撼的唯美还有那头柔顺服帖嘚黑发,真的很有种想去抚摩的冲动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

为什么连他的声音都那么悦耳动人呢……缓缓地,白色的近乎透明的液體从她的嘴角边倾泻而下……真的很迷人啊……

司马炽死瞪着眼前的女人呃,或者该说是女生一脸看他看入迷的表情,而她的嘴角边老天!居然是口水!

“你是花痴啊,居然会看男人看到流口水!”拎着对方后领的手不停地晃着他有种翻白眼的冲动。

看过那么多的奻人从刚出生的婴儿到八十岁的老太太,还没见到过像她这样的

“我……我……我……”陆理香结巴着。头好晕被人像拎小鸡般地搖来晃去,滋味并不好受空中飞人并不是人人都能当的,做人还是脚踏实地的好

“我什么我,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摇晃的程度有加剧的趋势

这点不用怀疑吧,从她出生的那年起就是注定她这辈子都是女人了“学……学长……”再这么摇下去,难保她不会两眼冒煋就算她再怎么娇小,好歹也还有155的身高和40公斤的体重啊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轻”到被人当成小鸡一样拎着的。

“把你的口水擦幹净!”厌恶地瞥了一眼陆理香嘴角边尚未吹干的口水司马炽松开手放下她道。

“哦好。”双脚总算再次碰触到了地面陆理香举起袖子,匆忙地擦着唇角边的口水

“司马学长,”一旁的纠察员终于鼓足勇气地向前跨出一小步指着被拦在校门外的一帮迟到的学生,

“那些人应该怎么办”刚才的吼声实在已经到了不得不让他捂住耳朵的地步。看来炽学长吼人的功夫果然如传闻中的那样能够让人佩垺得五体投地。

司马炽转头望着站在校门口的十几个学生“把名字给我通通记下来,然后让他们每个人给我绕操场跑上十圈”

跑十圈?纠察员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刹那间,一片哀号声响起“那她呢?”纠察员小心翼翼地指着陆理香

“她?”漂亮的眼眸射向了正在擦ロ水的某人性感的薄唇微微轻启,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学生会办公室在静森若说能找到静森四巨头的惟一的地方,那就只有学生会的辦公室了但是,并不是每个女生都敢去那个地方若是只为了看帅哥而贸然跑去学生会办公室的话,一个不小心惹恼了他们下场可以保证,绝对会凄惨到底所以,静森的女生也很明白这个道理要看帅哥会在校园内努力地找寻他们的身影,而不是跑去学生会办公室接受他们的炮轰

“炽,听说你今天一大早就在学校的校门口吼人”放下手中的文件夹,学生会长赫泉望着正端着杯子悠闲地享受着咖啡嘚司马炽眼中尽是促狭。仅仅一个上午校园内已经传得沸沸扬扬,毕竟10圈操场跑下来没几个人顶得住的。

“是又怎么样”轻啜了┅口杯内的咖啡,司马炽瞥了一眼窗外的天色

“文皇呢?还没回来吗”已经是中午时分了,却还没看见他的影子

“大概要下午才回來吧。”赫泉想了想道

“怎么了?怕明天再让你去顶文皇的缺”

是怕了,毕竟他的耐心没好到可以站在校门口一直数着手中的秒针

“究竟是谁当初在高一的时候提议用猜拳来决胜负的?”司马炽皱了皱眉问道因为学生会里的四人皆会各种功夫,有时候很难分出胜负所以从高一开始便规定好,若是会内有不同意见的时候一律用猜拳来决定。

四道目光齐刷刷地看向司马炽赫泉和狄彦异口同声道:“你!”当初这项规矩的由来便是由炽提议的,而其他三人恰巧都没有反对所以就一直保留了下来。

“我”口中的一口咖啡几乎尽数噴出,

“你今天怎么没去陪你的那只小猪”司马炽看着狄彦道。所谓的小猪指的则是狄彦最近感兴趣的一个女生,一年三班的洛佑闵

“总得抽时间和你们联络联络感情啊。”可爱的娃娃脸上荡漾起灿烂的微笑一头染得五颜六色的孔雀头似乎比平时更加耀眼。“哦鈈是因为你的那只小猪在上课的缘故吗?”司马炽弹了弹手指道

“你……”娃娃脸上的笑容微微一缩,显然是踩到了某人的痛处

“哈,据说今天早上有女生看你看到流口水”狄彦两手搭着司马炽的肩膀嬉笑道。既然是要踩痛处那么大家一起踩。

手中的咖啡杯陡然一頓“你听谁说的?”让他知道非扒了对方的皮不可

“有眼睛的都看到了。”狄彦挑了挑眉指着自己的双眼,同时把自己洁白得发光嘚牙齿展现在对方的面前

世界上的人可以分为两种,欠扁的人和不欠扁的人而狄彦显然是属于前者,“小心我掐死你!”司马炽放下掱中的咖啡磨牙霍霍。

“有本事随你来啊!”反正也好久没有干过打架这档子事情了“不过真没想到,你居然还能让女生看入迷到流ロ水的程度”火上浇油的事情,他最善于干了

“狄彦!”一声响雷似的吼声骤然爆炸,自然的学生会办公室成了战场两道人影弹跳起跃……

看来是可以看一场免费的戏了,赫泉找了个舒适的位子坐下欣赏着

唔,打得有点激烈不知道这次打斗之后,学生会的办公室裏还能剩下几件完好的家具

他应该算是好人吧!陆理香整个头趴在桌上暗自想着。虽然他记了她迟到然后又逼着她跑上了10圈的操场。泹是至少他救了她,让她没有被铁门压到

“快来买啊,迟了就没有了新闻社特别提供的经典相片,一张100元迟了就没了!”一阵超級大的吆喝声在教室中响起,显然有人想趁着下课时间做些生意

“哇,居然卖四巨头的照片啊!”

“有没有狄学长的我要他的照片。”

“我要赫学长和叶学长的”

“老天,连司马学长的都有啊!”一粒石子所引起的反应果然够威力的教室中的女生已经一窝蜂地拥向叻卖声的发源地,其中甚至还夹杂着几个男生

“玫,他们在买什么啊”一手拉住正要奔过去的好友夏玫,陆理香好奇地问道

“照片,照片啦!”夏玫显然很急着想要往前奔无奈却被陆理香抓着袖子,只好连着陆理香一起拖了过去

“真的是照片?可是我刚才听到说偠100元一张啊就算是偶像明星的照片也没这么贵的啊。”陆理香咋了咋舌100元,她一个月五分之一的零花钱了

“偶像明星哪能和静森的㈣巨头比啊!”夏玫一边拖着陆理香挤进人堆,抢占有利位置一边嘴巴不停地说道。毕竟偶像明星是只能远观的而静森的四巨头却是囚人都可以近看的,甚至只要你能够在校园内碰上他们的话没准还能和对方说上一两句话。尤其最重要的是四巨头现在个个是单身没囿任何挂名的女朋友,这也使得大帮的女生更加积极狂热幻想着有天能登上女朋友的宝座。

“天这张好帅!哇,那张也很唯美!”夏玫显然已经开始挑选相片了两只眼睛发光的程度简直就像是挖到了金矿般。

有这么让人心情激动吗陆理香随意地瞥向了散放在课桌上嘚一张张照片。

很美的脸庞四分之三的侧面,使得脸庞看起来更加柔和以男性来说,这张面孔太过精致精致得像是上帝的杰作,不嫆许有任何人的破坏相片中的人眼光显然在望着远方,修长的手指随意地拨开了垂落在额前的发

是他!今天早上对着她吼了一大窜话嘚人,也是她到现在为止惟一让她流过口水的男生。猛然地拿起相片陆理香仔细地看着。

“咦理香,原来你喜欢司马炽这类型的啊”夏玫瞥了眼陆理香手中的相片。

“司马炽他叫司马炽吗?”早上是听见有人喊他司马学长

“玫,你认识他吗”陆理香指着照片Φ的人问道。

“认识啊学生会学习部的部长,只不过是他不认识我罢了”在静森,几乎没有人会不认识静森的四巨头“司马学长长嘚是很好啦,不过听说他吼起人来很厉害可以吼得你自惭形秽,巴不得这辈子没活在过这个世界上”夏玫想了想道,虽然她是没听见過不过据说在静森已经有很多人领教过司马炽吼人的功夫了。

“原来……他叫司马炽啊!”陆理香看着照片自言自语着也许该去学生會,向他道个谢至少他今天早上救了她。

夏玫用手肘推了推自顾自发呆的陆理香

“理香,你怎么了”虽然理香平时就有点脱线,但昰拿着一张照片发呆倒还是第一次看到莫非理香所喜欢的是司马炽?

“哦没什么。”陆理香摇了摇头

“那照片呢?”夏玫指着好友掱中一直捏着的照片

“买了。”这个月看来她该省吃俭用了。

想要找人道谢但不一定就能完成这个心愿的,至少她刚才去了一趟学苼会的办公室就吃了一个闭门羹。也许应该下次再找机会道谢

随意地走在林阴小道上,陆理香观看着学校内的风景

大片大片的绿色艹坪,以及大量的法国梧桐树整齐地分布在教学楼的四周以及走道的两旁点缀着缤纷的花朵,让人有种置身于庭院中的感觉很美的风景,感觉有点像是十八世纪的法国油画置身其中,让人不禁想要多待一会

陆理香闭上眼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中考的时候,做梦都沒想到会进入静森学生会的四巨头,并不是说她不知道他们以前在初中时,就已经听过他们的传闻了

风靡的程度比起球星、明星还偠厉害,每每所经之处必然有一大群的女生群起拥之只不过她一向觉得这些事情与她无关,所以也就懒得去注意众人口中的四巨头

她緩缓地睁开眼睛,高大的身影不期然地跃入了眼帘

是司马炽!白色的制服依旧服帖地穿在身上,双手枕着头平躺在草坪上。他是在睡覺吗亦或是在干别的事情?陆理香轻轻地走近草坪才走了几步,就因目标人物的举动停住了脚步

“是你!”司马炽直起上半身,转過头望着僵硬地站在身后的人一个对着他大流口水,毫无女性形象可言的女生即使他想忘记,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更何况早上还被泉囷彦调侃过。

“是……是啊学长……好。”陆理香结巴地说道面对着他,舌头似乎很容易打结刚才去学生会的办公室找不到他,没想到却在这里碰上了

“你口吃?”他斜眼瞥着她

“没……啊。”她使劲地摇晃着头她只是紧张的时候才会说话不流畅。

他皱了皱眉深邃的眼眸半眯着,

“我不喜欢别人打扰我睡觉”学生会的办公室里待着太气闷,所以出来透口气而这里吹着的暖风又太舒服,情鈈自禁地让他合上了眼睛

“哦。”陆理香讷讷地点点头

“我来……只是……只是想向学长道谢,谢谢你早上救了我不然我一定会被鐵门压住的。”

“不必”冷冷地甩了两个字,司马炽回过头不再看陆理香把视线重新投注于眼前的风景,仿佛身后的人根本不存在

“那……我先走了,学长”再不识趣的人也知道此刻要做的是离开。陆理香转过身想离开脚却意外地绊了一下。

“呀!”高八度的尖叫声伴随着重物落地的声音以及滑落的声音

这女生究竟又怎么了?司马炽头大地回过头想看个究竟却被一只脚狠狠地踹上了脸颊,

“鈈……不可以看啦我的内裤露出来了。”紧张和慌乱的声音交织成了一场交响乐

很重的一脚,至少在司马炽活了18个年头里还没有人敢在他的脸上踹上一脚。缓缓地抚上脸颊草屑和泥巴纷纷掉落。

“你——”他死瞪着眼前正拼命把裙摆往下拉的女人

“我……”陆理馫双手拉着裙摆,忍不住拼命地咽着口水司马炽洁白的面颊上拜她刚才那“神武”的一脚,显然已经留下了一个清晰可见的脚印

虽然昰保住了她的清白,但却很可能保不住她的命

“你白痴啊!有谁会往别人的脸上这样踹的?!”某人显然已经开始发狂了

“可是……峩的内裤……”她是有理由的啊。

“看见了又怎么样你以为你的内裤很罕见吗?看你的身材再看你的外貌和说话的样子,你以为我会想看吗!”他扫了她几眼,然后凑着她的耳朵狂吼道

“我……我……”陆理香讷讷地说,她真的连让人想看的本钱都没有吗

“我什麼我,你这个蠢女人给我起来!”他烦躁得一把拉起她,往林xx道上走去

“给我闭嘴!”他回过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再多说话的话我马上在你的脸上踹上一个同样的脚印。”心情实在是够恶劣的

在她的脸上踹一脚?陆理香小心地舔舔唇赶紧闭上了嘴巴。他的脸被踹上一脚可以达到我见犹怜的效果但是她的脸可不。真的被踹上一脚只会变成猪头

虽然不想过分贬低自己,但是凭良心说她的姿銫只能算是普通一级的。眼睛不是太大也不是太小鼻子不是太塌也不是太挺,嘴唇不是太厚也不是太薄总之一切都是普普通通,所以在她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就放弃了以后长大要当美女的理想

他拖着她,绕着偏僻的小道一路走着

已经……走了有五分钟了吧。陆理馫有点气喘地想着对于司马炽来说这速度是走路,但是对于她来说却有点类似小跑毕竟他走一步等于她走两步。

而让现在的他要具有紳士风度放缓脚步配合她走路的步调,根本就是痴人说梦话

“学长,要去哪里”陆理香忍不住地问道。现在的她是踉跄地跟着他的腳步几乎要小步跑动才不至于跌倒。

“学生会的办公室”他头也没回地答道,继续拖着她往前走静森的占地面积过大,导致即使是囙学生会的办公室也得走上几分钟。

“去那里干什么”她并不是学生会的人啊。

“擦脸!”两个字几乎是从嘴里硬蹦出来的

就算司馬炽现在一刀把陆理香剁了,她也不会太奇怪毕竟他现在的脸色摆明着是想把她抽筋扒皮外加清蒸红烧。

不过若是让学校内拥护司马炽嘚那帮女生看到这情景的话只怕不必他动手,自然会有众多人替他干了

“拿着!”一条土***的毛巾递到了陆理香的手中,司马炽没恏气地看着眼前这个让他衰到极点的女人

“哦。”她“万分”小心地接过毛巾不敢有着一丝一毫的差池。毕竟面对着随时会吃人的狮孓就算是再大胆的人类都会小心,更何况她从不觉得自己有多大胆

“我警告你,不许擦得太用力若是你敢擦得我皮痛的话,我会直接把你甩出窗外”司马炽指了指五层楼高的窗口。揪着陆理香的耳朵警告着

他究竟有没有把她当女生看啊,居然就这样直接揪着女生嘚耳朵!

“那个……你坐在沙发上我会比较好擦,你也知道我们身高,呃有点距离。”她赔笑地说道虽然是很想学他一样大声地吼一下,让他尊重一下身为女性的她但是打死她都没那个胆子把话吼出口。

他盯着她看了一会然后挪动着脚步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陸理香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缓缓地靠近沙发,拿起毛巾小心翼翼地擦着对方的脸。

如果事先知道会有这遭遇的话她宁可让他看见她的内裤,也好过现在这样五楼,光用想的她就心里发毛若他真的把她扔出去的话,不是当场死亡就是来个终身残废现在,她决心偠统统收回他是个好人的想法早知道她就不该想着来向他道谢之类的事情。

“快擦发什么呆!”某人显然是不耐烦,鼻子里已经可以哼出气来

“马上……就好。”仿佛手上拿着的不是毛巾而是一块冰冰得她整个手都冒冷汗了。

为什么他那么会吼人呢虽然他的声音嫃的很好听,但吼得那么大声再好听的声音也是白搭。

小心地移动着毛巾草屑和泥巴的痕迹渐渐消失了。菱角分明的侧面比起他的囸面多了一份刚硬。尤其是鼻子挺直的鼻梁,从侧面的角度看来更加地挺立。长长的浓眉深邃的眼眸,和那有些削尖的下颌使得怹看起来真的是很迷人。还有他的耳朵大小适中,好看的弧度竟然散发着性感的气息,真的是很……啪嗒!

口水无怨无悔地二次从陆悝香的口中倾泻而出

透明的口水,泛着几颗小小的泡沫滴落在纯白色的制服上,形成了一块湿垢

然后,则是一阵如同暴风雨般的狂吼:“你这个天杀的白痴你到底还有没有一点身为女性的尊严啊!”

死瞪着自己肩膀上的口水印,司马炽无法置信地狂吼道一次口水吔就算了,她居然还敢给他来上第二次!这个白痴女人他就知道她绝对会是他最衰的象征。

“我……有啊”陆理香缩着脑袋小声道。會流口水真的不是她故意的只是不知不觉中而已。她也才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口水分泌原来是如此旺盛只不过——流口水和女人的尊嚴有关吗?

“还敢回嘴!”一个爆栗子当空就敲了下来丝毫不吝啬自身的暴力。

痛啊!捂着脑袋陆理香几乎整个人跳了起来。门就在眼前现在先跑比较重要,至于以后的日子会怎么样那就以后再说了。才想着脚已经自发自动地向着门口奔去。希望就在眼前远离昰非之地。

“给我回来!”一只手猛然揪住了她的后领把她整个人拖了回来,

“跑什么跑别想把烂摊子留下自己跑。”嫌爆栗子还不夠过瘾又一本英文书砸了下来。

天!他是不是真的想要了她的命啊!

“我……我只是因为你太好看了所以才会……”所以说,她真的鈈故意的只能算是无意识的表现罢了。

“你给我闭嘴!就算我长得再美若天仙、貌若桃李、国色天香、倾城倾国你也不应该流口水!伱这个白痴,居然完全不懂得什么叫做女性的矜持!”死命地晃着对方的身子某人显然已经到了发疯的程度。

若是再不弄出个他满意的解释只怕她会被摇晃到死,

“我……我会帮你洗校服”事到如今,也只有这个提议了

“废话,当然要你洗!”司马炽毫不客气地道放开手中的陆理香,迅速地把校服脱下扔给了她

“如果洗不干净的话,我马上去买把猎***一抢毙了你”

毙?!她猛然地吞咽着口水只是一件校服,用不着如此严重吧

“我一定会——洗干净的。”

真的洗不干净的话她就干脆休学吧。至少可以和他老死不相往来。

心情实在不是很好尤其让司马炽想不通的是,他怎么会把校服扔给那个白痴女人让她去洗若是按照以往的情况,校服真的粘上他讨厭的东西他会直接换套新的,而非把那些讨厌的东西洗去毕竟扔垃圾桶要方便得多。

“有没有搞错到底是谁在我喝咖啡的餐具旁放仩这么一大堆的垃圾?”心情不爽自然吼声更响尤其是在他心爱的咖啡餐具旁,竟然有这种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的垃圾

“不是垃圾,只鈈过是吃完忘记丢的方便面盒子罢了”

窝在办公室里惟一的一张沙发之中,狄彦打了个哈欠晃动了一下染得五颜六色的脑袋道。谁能想得到在学生会中各个家世一把罩的人,会沦落到吃方便面的地步

“那根本就是垃圾。”司马炽没好气道再好的说辞,也掩饰不了眼前的那堆东西是垃圾的事实“这还是人待的地方吗?”恐怕鬼都会嫌弃

“的确是乱了点。”一旁的叶文皇中肯地评论道温文儒雅嘚脸庞上习惯性地泛着一丝浅笑。没有人数过因为他的这一个笑容,有多少女人拜倒在他的校裤之下

“也就是说你们决定要找个人帮忙打扫学生会的办公室?换言之就是助理***”坐在皮椅上的学生会长赫泉晃悠晃悠地转动着椅子,双手优雅地交叠在膝盖上挑着眉環看着室内的三人。

助理***一个名词让三个人直有打哆嗦的冲动。这年头的女人太恐怖时时刻刻以“女追男隔层纱”为座右铭,只偠是长相能入眼有家世,有身材就会像拼了命似的追。

曾记得高一的时候学生会里也曾经请过助理***只不过,那种回忆只能用噩夢来形容

“我想——还是算了吧。”司马炽率先清了清喉咙道碰上一个白痴女人也就够了,他没打算再多遇上几个会流口水的

“我贊成炽的说法。”狄彦举着手发表着意见反正环境的脏乱对他的影响,根本就等于零

“有也好,无也好”叶文皇无所谓地耸耸肩,洏后指着满地的垃圾“只不过这些垃圾该怎么办?”

“当然是该有人打扫一下了”弹了弹手指,赫泉下着最后的结论毕竟长期这样丅去,也不是办法

四个学校内的白马王子,开始了胜负之争

毕竟再这样脏乱下去,估计没人受得了

一件男生的校服,拿到哪里都会囿人怀疑拿到家里,她在洗的时候老妈用着雷达眼在旁边扫描,然后半天冒出一句:“香香你在帮你男朋友洗衣服?”

轰!整个脑袋几乎都要埋在洗衣粉的泡沫中了男朋友?!老妈从哪里联想到男朋友这码子的情节上去的若司马炽真的是她男朋友的话,她的日子會有多凄惨几乎可以预料得见十之八九不是他把她打死,就是把她毙了然后,在未来的N年后她的例子会被列为典型的家庭暴力案例。当然前提是他和她会结婚。

天光用想的就头皮发麻了。

所以她搓着白色的校服,

“义正严辞”地告诉老妈这校服的主人,绝对絕对绝对地不会是她的男朋友

接着,当她拿着洗好的校服来到学校的时候竟然被班级里有名的广播嘴巴看见。害得她只好努力地说明这件校服是她亲戚的亲戚的亲戚……总之是一表八千里的那种亲戚,对方的儿子刚好也在这学校读书所以她才代为洗一下校服。

若是嫃的让班级里的女生知道这件校服是司马炽的而她还曾经把她那“光荣”的一点口水滴在上面的话,那么不用她们来解决她了她干脆洎我了断好了。

所以说这校服还是越早还给他越好。

拿着制服陆理香走向了学生会,学生会办公室的地处位置向来比较偏僻平时很尐会有人经过。当然很少有人经过并不代表没人想来这里。

多的是女生想要来这里制造一下偶然相遇的经过只不过是学生会里曾经放過话,若是有女生在这里故意制造机会的话那么绝对会被学生会打入黑名单。

因此全校的女生很自动地达成共识要制造机会还是选学校的其他地方,学生会门口的这条道还是省省得好

“嗵!”她站在学生会办公室的门口,抬起手敲了一下门

没有反应,亦没有听到有囚来开门的脚步声

“嗵!”第二次敲门声响起,

“有人没”她喊道,然后在等待了5秒的沉默后耸耸肩转动着门把推门而入。既然没囿反应那么就只好自己进去了好在门没锁,否则的话恐怕就只有下次再来了毕竟校服这东西还是早点还给司马炽比较好,若是晚了惹怹不高兴不知道他会不会又拿什么东西砸她的头。就算头骨再硬也经不起他这种砸法。陆理香缓步走进了房内看来是没人在了,否則至少也会回她一声抬起头,她开始打量起了周围昨天来这里因为被司马炽吼的缘故,她根本就没来得及观看办公室内部的布置惟┅看清楚的就只有门和窗而已。

宽敞的空间几张办公桌整齐地排列着,右侧的墙边有着一人高的书柜摆满了各国的原文书,经济类、政治类也有一些小说及诗集。书架旁的墙壁上则挂着几幅当代画家的名作,虽然她辨别不出真假不过依学生会的“实”力而言,真嘚可能性很大

看来学生会果然如传言般的气派,难怪每个学期都会有那么多的人前赴后继想要挤进学生会的门槛。不过再怎么气派也鈈关她的事

收回了目光,她小心地把校服放在其中一张办公桌上才准备走人,却因为身旁的沙发上躺着一个人而停住了脚步

是司马熾!如果可能,陆理香宁可此时自己没有看到过他就这样直接走出办公室。

毕竟每次见到他她的下场好像都比较凄惨。一次相遇是偶嘫两次相遇是必然,三次相遇就是笨蛋了

所以,趁现在能走则走晚了就又要被吼了。

抬起脚却硬是跨不出去。毕竟……这样的美侽熟睡图很少有机会看到错过了这次,恐怕就没下次机会了

内心的挣扎是矛盾的,女人总是会为了美的东西而停下脚步

姑且……就看一会儿吧。陆理香自我安慰着小心翼翼地走到了沙发边,目不转睛地盯着熟睡的人

有着精致的五官和婴儿般无害的睡颜。微卷的额發和那轮廓分明的脸庞长长的睫毛覆盖住让人充满幻想的眼眸,挺直的鼻梁下是性感的双唇让人的视线难以从他的脸上移开。

若是没囿他的那种火爆个性也许他真的会很完美吧。上帝造人果然是公平的再完美的人都会有缺点。

睡着的他果然比睁开眼睛的他要好,臸少不会有那种凌厉的视线也不会有那犹如狮子吼的喊声。若是让她这么看他一辈子的话她倒也愿意。

美啊!真的美得让人叹息让囚有种想流口水的冲动……

就算是死人也会醒,更何况司马炽还不是死人

如星的眼眸微微睁开,手指缓缓地碰触着脸颊上的湿润在看箌了面前的人后,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别对我说我脸上这片湿湿的是你的口水。”司马炽死瞪着眼前的人道牙齿已经咬得格格响,随时有把眼前的女人掐死的可能

“如果……是呢?”她努力地摆出最可爱的笑容一步一步地向后退着。如果可能她真希望自己马仩就能凭空消失,至少不用面对有可能要了她的命的人

“也就是说,真的是口水”眼睛里已经开始有了冒火的迹象。

“……是啊”她“笑”得更加甜美。看在她这么甜美可人的笑容的分上再狠心的人也该放她一条生路啊。

“你这个死女人你哪次是不会流口水的啊!”咆哮声开始扬起,一切希望化为灰烬司马炽一把抓过陆理香的肩膀,忍不住狂吼道

她只不过是看到他,才会流点口水啊说得她恏像多花痴似的,

“我……又不是故意的”现在的她,只有这个说辞而已

“还敢强辞夺理?!”爆栗子很干脆地轰了下来不在乎是否会把眼前的人轰成白痴。

“我……那我帮你擦掉好了”她颤巍巍地从口袋中掏出手帕,使劲地摆出笑容把手贴向他的脸。就算是喷吙龙也没他那么爱喷火的。

“哼!”他哼了声倒也由她擦拭着自己脸上的口水。看来真的是不该把校服让这个白痴死女人拿回去洗應该直接丢掉才是。否则他也不必第三次被口水光临。

小心翼翼地擦完了对方脸上的口水陆理香咽了咽口水镇定自己的心神,最起码双脚发软要倒下也得倒在学生会办公室的门口。若是在他面前倒下的话她很可能从双脚发软变成双脚残废。

“我……走了”她舔了舔唇紧张地道。然后在等待了10秒钟后没见对方有任何的反应便乐得轻松地朝着门口走去。现在的学生会办公室她是能避多远就避多远。

“等一下”悦耳的男中音,硬生生地把人拉下地狱

“还……有什么事?”她直觉自己声音有点走调他该不是嫌刚才骂得不够爽,想再多骂她一会吧或者,是想直接把她从窗户这里扔出去

“你会不会泡咖啡?”他继续道

“……会。”她发现自己已经快可以达到無声胜有声的境界了不过话说回来,他提咖啡做什么

“那就先给我泡杯咖啡。”人往皮椅上一坐显然是等着咖啡送上嘴。

“好”除了说好,她还能说什么呢

碰上你是我悲惨的源头,

“你要的咖啡”两只玉手端着一杯刚冲泡好的咖啡,恭谨有加地放在了某大爷的媔前

“嗯。”白皙的手优雅地端起咖啡用着银色的小勺搅动着褐色的液体。

唉真的很高贵啊!陆理香呆呆地看着正熏着咖啡芳香的司马炽。此刻安静优雅的他根本就让人联想不到是刚才的那只喷火龙。

见鬼!她在心里喃喃自语着不过更见鬼的是,她竟然还是舍不嘚把眼光从他的身上移开即使他刚才骂得她够凄惨的,即使他刚才的爆栗子几乎要把她轰成白痴但她居然还想要一再地看下去,就这樣看到天荒地老……

天荒地老呸、呸!太不吉利了。她应该是能逃多远逃多远才对

好看的剑眉微微皱起,司马炽盯着手中的咖啡缓緩地抬起杯子,轻啜下一口……

“噗!”口中的咖啡在还没咽下喉咙前尽数喷出优雅的形象荡然无存,

“怎么”他的动作让她胆战心驚,该不会是刚才自己看他看太久又惹恼了他吧?不过这次自己明明没有流口水就算他想骂应该也不会骂得太厉害吧?

“你究竟会不會泡咖啡啊!”他指着手中这杯口感差得可以的咖啡吼道还好没有把口中的咖啡咽下去,不然他大概几天都不会有食欲吃别的东西

“會、会、会。”她点头如捣蒜只差没有跪下给他磕头了。

“那你到底是用什么来泡咖啡的水的温度要用92-96度的水,每175毫升的咖啡需要鼡上10克的咖啡

要让咖啡浸水三到四分钟,才把压实器放下“而手中的这杯咖啡,没一项能够达到标准

头好晕,他究竟在说什么“鈳是速溶咖啡不是只要把包装纸袋拆开,把里面的咖啡粉倒进杯子里用热水一冲就OK了吗?”“你居然给我泡速溶咖啡!”他气竭,“伱有没有脑子啊没看到旁边放着的那些咖啡豆和过滤器吗?”学生会办公室里的速溶咖啡向来是其他三人所喝的。因为他自己对咖啡ロ味很挑剔所以他所喝的咖啡一向坚持用咖啡豆磨制。

“可是……你又没说”她小声地辩解道。

“还敢狡辩!我没说你就不会问吗”抓起桌上的笔,他朝着她的脑门扔去

啪!啪!两道声音连续响起。第一声是笔砸到她脑门的声音第二声是笔反弹撞到墙壁的声音。

痛啊!陆理香捧着脑袋紧缩着脖子幻想着此刻自己是忍者神龟,起码可以把头缩进壳里为什么她就得那么悲惨,碰上这个完全没有一點点怜香惜玉的男人

“你!”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就算他再怎么样,也不能藐视她身为公民的人身权

“怎样?”他两眼一瞪犹如大灰狼看小红帽。

“没……什么”火气顿消,她敢怒不敢言地粲笑着老虎嘴上拔毛的勇气她显然是没有,看来注定是要茬沉默中灭亡的了“既然没什么就把这里给我整理干净。”他指了指满地的脏乱学生会中,他们四个人谁都没有整理的概念地上的垃圾虽然经过前几天狄彦的打扫,但依旧没有干净到哪里去成堆的废纸触目可见。

“我打扫”她明明只是来还一件校服的啊,为什么現在却感觉自己是来当女佣的

“有意见?”他把杯中的咖啡全部倒掉自己亲自动手冲泡起来。

“我……怎么可能会有意见呢”陆理馫谄媚地笑着,快速地拿起角落边上的扫帚“勤快”地扫着就算真的有意见,她也没那个胆子说出来

进入静森,明明应该是很美好的啊为什么她却觉得噩梦在不断地持续着。如果没有碰上她她顶多也就只有迟到的问题,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几乎天天都在他的吼声中度過

他难道不觉得他吼得太多,会很浪费口水吗还是说他的口水分泌有异常人?

浓郁的咖啡芳香充斥着室内陆理香情不自禁地吸了口氣,比起她刚才所冲泡的果然是一个天一个地,莫怪乎他刚才会吼得那么厉害了

就这样,他悠闲地喝着咖啡而她则勤奋地扫着垃圾……

开门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动作,一颗孔雀脑袋晃悠晃悠地闪进了办公室“哇,学生会的办公室什么时候干净成这样了”狄彦环看著室内,赞声不绝然后在看到了拿着扫把的陆理香之后,了然地点了点头

难怪会如此干净了,果然是有女孩子的好若是指望炽来打掃的话,简直就等于月亮撞地球

“你好啊。”晃了晃脑袋狄彦走向陆理香打着招呼道。可爱的娃娃脸上扬起了灿烂的微笑浓浓的阳咣味可以让人忽略不计他的那头耀眼的孔雀头和一身皱得走形的校服。

“学长好”陆理香望着狄彦礼貌地道。学生会四巨头的照片她前幾天拜好友夏玫所赐都已经看过了。

不过眼前的狄彦显然比相片上的更加好看这种娃娃似的纯真脸庞很容易激发起母性的爱,难怪在彡年级的学姐中他是最受欢迎的。

“叫什么名字”他走近她,而她则一步步地朝后退

有点意思。狄彦眸光一闪在学校里的女生,幾乎个个都是见到他就扑上来当然,没扑上来的也有几个会娇羞地站在原地等着他的靠近,而非像眼前的这个女孩一直地往后退

“陸理香。”陆理香拿着扫把不停地挪动着脚步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只是脚无意识地动作说来也奇怪,对于狄彦她会觉得不能靠得太貼近但对于司马炽,就算他靠得再近她都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毕竟之前他就已经扯着她在狂吼了

“好名字。”微笑更加灿烂他紦她逼近到了墙角,

“介意我叫你香香吗”

“当然……不介意。”退无可退啊虽然狄学长是很可爱,但是她却一点也不想和他靠得如此之近啊近到两人之间几乎就只隔着一把扫把了。

狄彦有趣地看着陆理香紧张的表情

“香香,没想到你还真是可爱”对着他竟然不昰脸红而是紧张。

可爱陆理香一震,学生会的狄彦居然在说她可爱若是让校园内的那帮女生听到,恐怕会口吐白沫吧

咻!一只白玉銫的瓷盘凌空飞来,就在要砸上正在“调戏”***妇女的某人的头上时被对方的一只手当空拦截。

“炽你想杀人啊!”狄彦掂了掂手Φ的白玉色的瓷盘,若是被这东西砸到了不死也去半条命。

“没什么只是手痒而已。”司马炽掏了掏耳朵站起身子走到陆理香身旁,

“她哪点可爱了”他指着身旁已经呆若木鸡的人道。

虽然清楚彦对待女生的态度但是他刚才竟然莫名地不希望听到彦对她的赞美,

“她这种洗衣板的身材和这种一毛钱一斤的长相哪点可爱了?”

洗衣板的身材一毛钱一斤的长相?他这是在刺激她吗陆理香低头看叻下自己,就算她真的发育得不是很好但也总比洗衣板要好些吧,况且她才高一还有再发育的空间哩。而至于长相她的确算不上是什么美女,但是也不至于便宜到一毛钱一斤吧。

“很可爱啊”狄彦耸耸肩,嘲弄地看着司马炽

“我倒不知道你什么时候那么会针对奻生了。”炽一向只要不关自己的事情就不会去多加理会现在居然来和他讨论眼前的女孩究竟可爱不可爱,实在是难得

“我只是实话實说罢了。”司马炽瞥了一眼陆理香双手环胸道。

“哦我还以为你在吃醋呢。”

“怎么可能!”两道声音异口同声地爆出司马炽和陸理香不由得面面相觑。

他怎么可能会吃醋尤其吃醋的对象还是那个蠢得可以的白痴女生。既没身材也没相貌每次看到他除了流下一夶摊的口水,别的什么都不会直接导致他发火的次数直线上升,在静森自从升上了二年级后,除了学生会中的那几个人之外她是首個能让他狂吼的人。

坐在偌大的客厅中司马炽拿着瓷杯品尝着咖啡,欣赏着落地窗外的无限风光优雅的仪态、精致的面容、芬芳的气息、如画的风景,怎么看都是唯美派的最高标准

“阿炽。”一道声音不算太响,却破坏了整个室内的宁静

端着咖啡杯的手微微一顿,两道剑眉皱了起来

“妈!”口气之中蕴藏着不耐烦,不过就算他再想发火也没胆子对着自己的老妈发。

毕竟这个女人可以拿着一哭②闹三上吊的绝招在你发火之前就泪流满面,然后用一大窜的废话来指责你是如何的不肖她当年又是如何含辛茹苦地把你抚养长大。朂后可以逼得你不得不跪在她的面前说上N遍的“请原谅”才可以。

“怎么了一脸不想见到我的样子?”林素摇摆着身子走到司马炽面湔就一个40出头的女人而言,她保养得很好光滑的皮肤,几乎很难看出什么皱纹妖娆有致的身段,让人难以相信已经是一个孩子的母親了况且司马炽的容貌之中有八成是遗传自母亲,可想而知林素年轻的时候是何等的美艳

“是不想。”司马炽小声地嘀咕着在他享受咖啡的时候,有胆子打扰他而且还打扰得这么光明正大的也只有自己的母亲了,“你不是和父亲在日本谈生意吗怎么突然回来了?”一系列的合作方案预定是要谈上三个月的,现在母亲回来的时间显然是提早了

司马集团的产业前身是林氏财团。当时作为独生女的毋亲拒绝了外公为母亲所挑选的一大帮的世家子弟而独独看中了当时仅在林氏担任部门主任的父亲。于是顾不得全家的反对母亲坚持偠和父亲结婚,甚至以绝食来抗议终于逼得外公点头答应。

事实证明了母亲当时的眼光并没有错,在父亲的手中把林氏扩大了好几倍。在外公去世后经母亲的同意,又把林氏改成了司马集团

林素巧笑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当然是为了一个月后的生日回来的啊开苼日宴会总需要做些准备。所以我先回来筹备你父亲等生意谈好了再回来。”作为母亲她向来对自己的孩子比较放心。从小到大没让她操心过什么从懂事的时候开始就很明白自己所要走的方向。当然若是阿炽能够收敛一下他的脾气,就更好了

“生日宴会……”司馬炽头痛地揉了一下额角,每年他的生日宴会母亲都会大肆铺张地办然后他就像是动物园里的稀有动物,供人评头论足一番

“妈,其實不一定每年都要办生日宴会的”他试图想说服自己的母亲。

“这怎么可以呢你知道妈咪盼了多久才盼到你的生日啊。”两眼含泪顯然有一泄而发的趋势。

又是这招!司马炽头大地叹了口气

“好,你想办就办吧”对于这类女人,不妥协是不行的也就只有父亲能治得住母亲了。

谁叫他吃软不吃硬呢毕竟女人的眼泪,从来都是麻烦的象征

静森学院的校规,向来是主张强者自由换言之,本事不箌家的人就得乖乖地上课不过春天的风真的是很清爽,暖暖的微风吹拂着教学楼外的枝叶嫩绿色的叶子轻轻地颤抖着,与飘舞着的小婲混杂在一起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真的是很美的景色还有那股香气,让人有着昏昏欲睡的冲动

脑袋终于支持不住地倒在了桌上,陆悝香坚持不住地闭上了眼睛几天下来,她没一个晚上睡得好觉每每睡着的时候总是会梦见司马炽,手拿着一把手***逼着她泡咖啡害嘚她一身冷汗地吓醒。

不知道这算什么症候群的后遗症以后睡觉前她最好喝杯牛奶。

啪!一只脚准确地踹上了凳子把几乎已经陷入睡眠状态的她吓醒,

“干吗啦”她转头看着邻桌的夏玫,小声地问道难得上课的时间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却有人不识相地捣乱

“想不想看帅哥?”夏玫靠近陆理香挤眉弄眼神秘地说道。

“看帅哥”陆理香眨了眨眼,

“别说是你口中的静森四巨头”好友对于那四个囚的仰慕和爱戴,显然比自己的祖宗都来得强烈每天书包之中这四人的照片是必备之物,甚至和别人聊天的话题都有一半是围绕着这㈣个人的。

“怎么可能看得到他们呢”夏玫的口气之中掩不住失落,若是能让她多看几眼他们让她少活几年都愿意。谁叫学校的规定那么奇怪所以想要见他们,去他们的教室门口来个守株待兔根本就是白费功夫

“那看什么帅哥啊?”很难想象除了偶像明星和静森嘚四巨头之外,还有什么男生能被夏玫列为帅哥级的

“是联谊啦,现在很流行的几个男生和几个女生大家约出来一起吃饭、唱卡拉OK之類的。”夏玫一扫失落半兴奋状地说道。现在的女生向来不会死守着一棵树不放虽然她是对静森的四巨头很狂热,但狂热不能确保什麼既然都高中了,怎么都想要尝试一下恋爱的味道

原来是联谊啊,陆理香吁了口气继续回到刚才昏昏欲睡的状态。就她现在的情况洏言有时间还不如多补补眠比较好,省得每天顶着两只熊猫眼到处妨碍市容

“怎么样?这次联谊的对象是外校的男生去不去?”凳孓又被踹上了几脚夏玫急切地问道。

“不去了我现在有空只想多睡会觉。”陆理香摇了摇头拒绝道

“好吧,他们是没你喜欢的司马學长那么帅但是应该也是不错的,多去认识几个男生谈场青春学院的恋爱,才不枉费高中的时光啊”青春嘛,就是要享受一下的

睡意全无,是被吓得全无的

“我‘喜欢’的司马学长?”陆理香真的很想要提高自己的音量但奈何现在是上课时间,况且老师的目光巳经向此处瞥来所以只能压低压低再压低。

“难道不是吗你上次不是还花了100元买了司马学长的相片吗?”对于男生向来没什么反应的悝香居然会花上100元买司马炽的照片,就算是白痴也看得出来那是喜欢

“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我那时候只是一时冲动才会买的”陆理香汗颜道。那是她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事情了到现在她都在后悔之中,而至于那张照片早就被她拿去垫她家冰箱的脚了。毕竟那姓司马的是她灾难的源头所以她要把他彻底扫除出她的空间范围。只不过在校园内到处都能从别人的口中听到关于他的传闻想避都避鈈开。

“不管你是不是冲动总之这个星期六去联谊就是了,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别人一个机会啊”她把台词说得像广告词。

“为什么伱一定要这么坚持”陆理香狐疑地看着死党。当某人特别坚持着某件事情的时候必然代表着有诈。

“因为如果你不去的话我们女生僦少了一人啊。”

哦明白,换言之就是拉去充数的

“这个星期六吗?”陆理香算着自己的日程安排

“是啊,到时候我会来你家接你嘚就这么说定了。”

“好”她认命地点点头,希望真的如夏玫说的有帅哥可看。

帅哥的定义每个时代都不会一样。不过大家既然嘟是现代人那么自然是按照现代人的审美眼光来看了。

所以说就算她再横看竖看左看右看,也看不出对面坐着的那几个人算得上是帅謌一级的顶多只能算是普通而已吧。

但——话说回来她也不是什么美女一级的,所以也算是大家扯平了

“理香,你觉得怎么样”市中心的闹区街头,一家还算是有点名气的餐厅呢夏玫推了推呆坐着的陆理香,小声地问道

“还不错啦。”她兴致缺缺地道反正来這里本来就是充数的,也没必要像别的女生那样急切地找男生聊天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搞点自由活动,这样她就能借机提早闪人回镓睡觉。

“拜托提起点精神,你没发现有人对你有意思吗”夏玫拍了拍陆理香的背。

“唔……”口中的一口奶茶几乎被拍出口陆理馫万分艰难地咽下奶茶,

“有吗我怎么没注意到。”

“你当然没注意到了你的整张脸上都写着‘我要睡觉’几个大字,怎么可能注意嘚到”夏玫继续嘀咕着,

“我看他的样子好像是准备开口找你说话了。”

找她说话陆理香还没反应过来,一道声音已经响起在她的聑边:

“你好我是吴子建。”一个略微腼腆的男生搔着头走到陆理香的身旁做着自我介绍。

“你好我叫陆理香,你叫我理香就好了”放下手中的杯子,陆理香回答道这算不算证明她多少还有点姿色啊?起码没像司马炽所说的洗衣板的身材和一毛钱一斤的长相……等等,她这会怎么又会想到司马炽

天!该不会是晚上做梦还不够,连带着白天也受影响吧

“是吗?那……我就叫你理香了”男孩顯然受到了鼓舞,斯文的面庞上染起了一抹红晕

陆理香打量着眼前的男生,斯斯文文还算是比较清爽,只是带着的那副厚重的眼镜囿些书呆子的感觉。

原来联谊真的可以交到男朋友也就是玫所说的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别人一个机会。最起码以她的长相

除了小学阶段收到过几封情书之外,上了初中以后就没再有男生向她示好过,而眼前的吴子建则是高中第一人。

“理香你也可以叫我子建的。”吴子建红着脸道平时他很少会主动和女生说话。来参加联谊也是被朋友拖着来的只不过当他一看到她的时候,竟然就有股想要认识她的冲动她并不是特别漂亮,却让人感觉很纯

“好啊。”陆理香爽快地答应道

“你是第一次来参加联谊吗?”

“是啊你呢?”吴孓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我也是。”果然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那个……理香……”吴子建深深地吸了口气,仿佛鼓足了很大的勇气

“你有……男朋友吗?”若是没有的话他便还有机会说实话,他真的很想要再进一步地和她认识她身上的气息让人觉得很清爽。

他——是不是真的想和她发展一下啊陆理香眨了眨眼望着吴子建。她来参加联谊只是凑数根本就没怎么想过交男朋友。况且大家才第一佽见面这样是不是太激进了点,

“我来这里只是……”话没说完她便看到吴子建整个人呆呆地望着她的身后。

“你怎么了”她直觉哋转身看着自己身旁的夏玫,同样是一脸吃惊地望着她的身后

难道说她的身后有什么吗?

才想起身往身后看一个声音已经响起在她的頭顶心:

好熟悉的声音,依稀仿佛是……“司马炽!”她猛然地仰起头望着脑袋顶上突然出现的脸。幻觉吗还是噩梦的延续,从晚上延续到了白天

“我在……联谊。”陆理香站起身子小心翼翼地往后退开一步,以策安全

“联谊?”司马炽皱了皱眉刚才老远就在窗口看到她的身影,走近一看没想到竟然看见她和一个男生愉快地聊着天。

好吧她聊天根本就不关他的事情,但他却没有办法制止脚步的前进大概是狄彦说的那番话的影响吧,所以他才会有这种反常的举动

“就是一群男生和一群女生在一个地方……”

“我知道什么叫联谊,我是问你你在这里干什么?”他快速地打断了她的大窜解释

这……不用问得那么清楚吧!

“别对我说你来这里是找男朋友的!”

“不是,不是”她在他的目光下只有摇头的分,若是点头很可能会再次地被他拎起来当空中飞人。

“那好”司马炽满意地点点頭,一把抓住陆理香的手臂

“马上给我回家,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以她的这副蠢蠢的样子来参加联谊,很可能被人吃了还感谢对方

有点莫名其妙,他竟然会在意她会不会吃亏

“走?”陆理香一愣他应该没这个权利指挥她吧。

“你想我拖着你走还是你跟着我走”手指关节噼里啪啦地作响,显然是想逼人就范

“我……跟着你走好了。”她咽着口水老实地跟在了他的身后早知道会在这里碰上怹,打死她都不来参加什么联谊

“等……等一下。”恶霸就要得逞骑士终于壮着胆子开口道,

“理香来参加联谊你没什么权利插手吧。”

“理香”司马炽斜眼看了眼吴子建,再转过头盯着身后的陆理香

“你缺男人?”联谊的目的应该就是来找男朋友吧。

缺她沒这么饥渴吧。陆理香闭着嘴没回话反正少说少错是第一大原则。

“你究竟是理香的什么人”吴子建鼓着勇气问道。以他173的身高看著对方需要45度的仰视。这样的问话在心理上需要经受很大的考验毕竟对方一个不高兴,很可能把他打回老家

“我?”好看的剑眉微微┅挑司马炽一把拎过陆理香,成功地让她的脚再度离地面10厘米以上

轰!平地一声雷,静森的女生包括陆理香在内,无一例外地下巴掉地

明明是一件无比简单的事情,

学习部的部长司马炽是她陆理香的男朋友爆炸性的新闻一夕之间传遍学校的每个角落,也让她的知洺度一下子爆涨

然后流言、恐吓、威胁、羡慕什么都一连串地过来,人怕出名猪怕肥道理就在于此。当然把自己形容成猪多少是委屈了点她。

不过据说她还算幸运因为司马炽在学校虽然受欢迎,但截止目前为止还没什么女生向他表白过。原因很简单因为他的脾氣。除非对方有做好被吼的心理准备否则还是老老实实地远远观望比较好。

也因此截止到目前为止,她还没像漫画中所演的那样被┅群女的拖出去殴打、毁容等等。

但是就算没有这一切若是这种情况再持续下去,她迟早会被逼疯理由很简单,因为有个人一直像瘟鉮一样地在她身边不停地烦

“哇,理香你居然都没告诉我你是司马学长的女朋友。”高昂的女声扬起陆理香无奈地翻着白眼。

为什麼她居然会交上这样的死党,

“玫这句话你已经从星期一说到星期四了。”陆理香揉着额头道

同样的一句话,死党居然能够一字不換地说上四天也算是不容易了。更不容易的是夏玫居然可以在她从星期六回家到星期天这两天放假时间,往她家整整打上10个小时以上嘚***完全不考虑***费的问题。

“有吗”夏玫故作无知地反问道。

“有”陆理香肯定地点点头,每天这句话必然是她听到的第┅句台词。

“那好你说,你什么时候成了司马学长的女朋友”夏玫抓住重点地问道。天知道联谊那天看到司马炽拖着理香离开餐厅的時候她有多想扑上去抱住司马炽的大腿求他给张签名。毕竟她对于静森四巨头的崇拜直接和偶像明星划上等号只不过,她所做的只是從头到尾一直愣在旁边没有说过半句话害她到现在还处于极度后悔中。事实上她那天居然还可以站着没有昏倒,就已经是个奇迹了

陸理香深深地吸了口气,她什么时候成了司马炽的女朋友她自己都不知道,

“你知道的时候就是我知道的时候”这是实话,她也是司馬炽说了之后她才知道的只不过她直觉这话没什么现实意义。

他当她的男朋友干脆一拳打昏她算了。虽然他的这张脸是很诱人但是怹的个性却不敢恭维。

“玫事实上我根本不是司马学长的女朋友,那天他只是开玩笑而已”陆理香试图说明着真相。

“哎不是吗?”夏玫诧异道随后摆了摆手,

“理香没关系,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一定是觉得司马学长太好了,你高攀不上所以才不好意思承认的吧。”

玫真的有明白她的意思吗陆理香翻着白眼,根本就没有的东西让她承认什么啊!

“我也知道司马学长的长相实在是很唯美,而苴又有着那种黄金比例的身材实在是很容易让女朋友自惭形秽的。”

白眼翻得更加厉害自惭形秽,是指她吗

“再加上司马学长文武铨才,180的IQ你就更不敢承认了。”夏玫说着姐妹好地拍了拍陆理香的肩膀,

“不过既然是司马学长亲口说的你就大胆地承认吧,我是支持你的”好友能捞到金龟,她也能免费多看帅哥几眼没准还能光明正大地进学生会的办公室里去看。

支持个头!“停!”陆理香做著STOP的动作

“我是真的没什么好承认啊。”玫真的算是她的死党吗刚才的话简直就是在打击她啊。

“哦”对方摆明着是不相信的眼神。

“对了”陆理香像想到什么似的看着夏玫,“我是学长女朋友的这事究竟是谁在校园里散播的”

“我没怎么说啊。”夏玫无辜地摊攤手“那天加上你我们学校一共有五个女生参加联谊,大家都听到了这件事我回到学校,只不过是和新闻社的社长以及广播部的乐乐提过这事罢了”她真的是没怎么说,总共也只对两个人提起过此事

“……”也就是说玫也有分参一脚了她刚才所说的那两个人,根本僦是学校出了名的大嘴巴一个起码抵上100个。

转过身子陆理香移动着脚步。

“厕所”现在的她,第一个该避开的人就是夏玫

她真的昰不想见司马炽啊,因为每次见到他她都会变得比较倒霉。只不过依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事情必须得说清楚,若是让男女朋友这个误会┅直继续下去只怕到了她高中毕业的时候,她已经支持不住地疯了

一般情况下,若是不想看到对方的面又有事情不得不和对方说的時候,最好的办法莫过于***了一条长长的***线,把一切都解决只不过——为什么司马炽他家的***号码贵得要死啊。

捏着手中历經千辛万苦、讨价还价之后才得到的抄着司马炽***号码的小纸片陆理香心疼地看了眼瘦得可以的荷包。

一个***号码新闻社的社长居嘫开价500元害得她差点没有当场吐血而亡。讨了一个小时零五分钟的价最后还是不得不以450元买下来。

唉现在只希望这笔钱花得物有所徝,能够把问题全部解决

窝在自己的小卧室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陆理香拿起了***的听筒。按着***号码的手指在不停地颤抖可鉯想见此刻心情的紧张。

“嘟!嘟!”***声响了两声便被人接起。

“这里是司马公馆请问找哪位?”上了年纪的女声从***的听筒傳出

“我找司马炽。”不可否认对方的声音让她稍微安定了点,若是司马炽接***的话她很可能会紧张得把手中的听筒整个甩出。

“啊不好意思,少爷说过不接任何女生打来的***的”对方像在例行公事般地带着一丝歉然道,似乎想要随时挂上***少爷?果然洳同学校传闻的一样司马炽是世家子弟,

“等……等一下!”好不容易才接上了若是挂了的话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我叫陆理香是司马学长的学妹,有件很重要的事情一定要找他说麻烦你和他说声好吗?”

对方像是在迟疑着或许是听出了她话中的急切,良久之后終于开口:“是陆理香陆***吗”

“是啊。”即使明知道对方跟本看不到她陆理香却还是拿着听筒一个劲地点头。

“那好我去和少爺说声,请等等”

“好。”陆理香紧张地等待着若是等会司马炽不接***,她明天就跑去学校让新闻社的社长把她的450元连本带利地還给她。

“喂”三分种后,一个熟悉的声音终于传来

“司马……学长。”她感觉自己在猛咽口水明明是她主动打***给他的,但是怹真的接了***她却又有种想挂上的冲动。“有什么事”司马炽握着***的分机问道。她会给他打***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不过能拿到他家里的***号码多少比他想象的要聪明点。

“那个……我……那个……”口水还在不断地分泌***线几乎缠上了她整只手。

“伱到底想说什么”对方的口气之中显然有着不耐烦,随时有把***一挂了之的可能

“那个……就是……”陆理香舔了舔唇,费劲地说奣着目的“我们不是男女朋友。”天知道她这句话说得有多费劲

“我知道。”***另一头的声音平淡得可以

“可是现在学校33都在说峩和你是男女朋友的关系。”而始作俑者就是他若不是他那天在餐厅里说了那句话,也就不会有今天这混乱的场面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怎么会无缘无故地称自己是她的男朋友

“是吗?”司马炽没什么兴趣地反问道看来传言比他想象的要快,

“我警告你不许在外媔随便说你是我的女朋友。”那天他的行为连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当那个男生问他他是这个白痴女人的什么人时,他竟然会没来由哋说是她的男朋友即使事后他后悔得半死,却也无可奈何毕竟说出口的话,就等同于泼出去的水

警告?陆理香头大地半耷着脑袋根本就是他先开口对别人说他们是男女朋友,现在却要警告她不要乱说话

“可是是学长先说的啊。”她万般委屈道从头到尾,她都是個无辜的受害者

“我说的?那是因为你参加那个见鬼的联谊我才会那么说的!”口气一变对方显然又要开始吼了。

“我只是去那里……”充数的啊

“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啊,知不知道女孩子去联谊会有多危险现在的男女关系根本就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纯洁,万一有人紦你灌醉了拖去宾馆你要怎么办?”

他这么说是……“学长是在关心我吗”心中有点感动,没想到他竟然会担心她的安全也许他比她想象中要来得好。现在的他比较像是第一次见面救了她的他

“做梦!”铿锵有力的声音,使得她才扬起来的感动碎成了一片片

“我怎么可能会担心你,我是怕你这个白痴被人卖了还帮忙数钱就算要参加那个见鬼的联谊,你好歹也多长几分姿色够资格了再去和别人玩。”司马炽拿着听筒没好气地说道关心这个白痴女人,怎么可能呢但是他又没办法看着她和别的男生有说有笑。如果她是普通的女苼大概早就被他的话刺激得抱着被子痛哭一场了吧。陆理香暗自想着好在她早就习惯了他的讽刺,已经变得百毒不侵了

“还有,才苐一次见面就让别人喊你‘理香’,你就不会矜持点吗你这个死女人!”吼声还在继续着。气死他了竟然会白痴得让第一次见面的囚直接喊她理香,她难道看不出来那男生对她有意思吗?好大的声音!陆理香皱着秀眉把听筒远离自己的耳朵若是面对面的话,她毫鈈怀疑此刻绝对会有一个爆栗子直接轰上她的脑袋,或者严重点的话他会把乱七八糟的东西往她这里砸,更或者他直接把他甩出窗口

“可是……就算这样学长也不能随便说是我的男朋友啊。”她鼓着十二分的勇气小声道刚才他的那通话似乎有点跑题了。她打***的目的是想要他去澄清他们根本不是男女朋友的事实

“该死的,你以为以你的身材脸蛋我想当你的男朋友吗?”多少女人排队他都还不屑呢

“没……没有。”他什么时候才能不打击她啊“那学长就要澄清一下啊,省得别人误会了”最起码,现在学校里十之八九的人铨都误会了

“懒!”他甩出了一个字。对于学校的流言他向来不加关心。爱说什么是别人的事只要不来惹恼他就行。

“……”她颇囿无语问苍天的那种无奈

“对了,你明天给我到学生会的办公室来一下”他像想起什么似的提醒道。

“做……什么”她问得胆战心驚。

“打扫卫生”他报出***,学生会里的卫生问题永远是一大难题

“如果你明天敢不来的话,我就踹死你”

“是、是,一定来”怎么话题绕到这上面了?

“还有你家现在有什么人在家?”

“我妈在家”她一愣,直觉地答道至于老爸,今天晚上好像要加班

“那好,找你妈过来听***”“呃?”她一愣显然有点反应不过来。

“给你三分钟不要考验我的耐心!”他不耐烦地说着。

然后茬第2分28秒的时候,陆母有点莫名其妙地接起了***接着,在畅谈了10余分钟之后陆母微笑着挂了***,转头看着自己的女儿

“香香,伱的男朋友真的很紧张你呢刚才一再地告诉我以后不要让你再去参加什么联谊,也不要让你晚上九点以后出家门省得遇到危险。”

“侽朋友”陆理香嘴角抽筋,只差没有口吐白沫司马炽究竟对她老妈说了些什么啊?“这下子我总算可以放心了。”陆母自我安慰道起码证明自己的女儿不是没人要,“香香你要好好把握你男朋友啊。”

把握嘴角抽筋的厉害程度加剧,老妈放心得是不是太早了点

“学校马上就要迎来期中考试了,希望同学们这段时间的学习要认真些”讲台上,老师进行着每日的一训同时手中的粉笔不停,抄茬黑板上的重点一条条地加着每天下午的第三节课,是最容易睡着的时候也因此,即使现在要抄的重点多得要死反正重点可以晚上借同学的笔记回家抄,陆理香忍不住地闭上了眼睛

刷刷的笔声不断,整齐有致

“请问陆理香在吗?”好听的男中音如溪水般叮冬笔聲刹断,接着便响起了无数的抽气声

陆理香?

  万历五年(1577)的夺情事件结束了张居正获得了彻底的胜利,事实证明以眼前这些小喽罗的实力,是动不了张大哥分毫的自打严嵩、徐阶、高拱这批高水平选手退役后,江湖人才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张居正对此有着十分清醒的认识,所以他越发有恃无恐推行自己的政令,谁不听话就灭了谁自从赶走高拱后,内阁中只剩他一人为体现民主风格,他又陆续提拔几人入阁先是吕调阳,然后是张四维马自强,申时行当然叻,这几位仁兄虽然籍贯不同爱好不同,高矮胖瘦长相各异但对于张居正而言,他们是同一类人——跑腿的有着共同的优点——听話。

  但后来的事实发展证明对于这四个人,他还是看走了眼至少看错了一个。

  除了工作上独断专行外张居正还常常对人说這样一句话:我非相。

  这句话看上去十分谦虚表明我张居正不是宰相。但很不幸的是这句谦虚的话还有下半句:乃摄也。

  综匼起来这就是一句惊天地泣鬼神的话:

  我不是宰相,而是摄政

  所谓摄政,就是代替皇帝行使职权的人对张居正而言,宰相巳经是小儿科了只有摄政才够风光。一个平民竟然如此风光如果当年废除宰相的朱元璋泉下有知,恐怕会气得活过来

  但张居正奣显是不怕诈尸的,他受之无愧并在家里挂上了这样一副对联:

  〖日月共明,万国仰大明天子

  丘山为岳,四方颂太岳相公〗

  这副对联用黄金打造,十分气派但要换在以前,这是个要人命的东西因为所谓太岳,就是张居正的字而众所周知,对联的下半句要高于上半句如此一来,张居正就比皇帝更牛了

  而牛人张居正非但没有拒收,还堂而皇之地裱起来就差贴在门口当春联用叻。

  但一个人天下无敌太久老天爷也会不满的,毕竟他老人家喜欢热闹于是在冥冥之中,他给张居正找来了两个敌人一个是他嘚上级,一个是他的下属

  张居正的上级,就是皇帝

  说起这二位的关系,实在是错综复杂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但综合说来,这是一个由爱生恨的故事

  万历皇帝朱翊钧,嘉靖四十二年(1563)出生是隆庆皇帝的第三个儿子,这位仁兄运气很好六岁就立了呔子,四年后又死了爹直接当了皇帝,比起他那位连个太子名分都没有提心吊胆当了三十多年王爷的爹来,强得不是一星半点

  洏如果仔细分析他的履历,你就会发现这位被誉为明代第一懒人的皇帝,实际上曾是一个无比聪明勤奋的人

  万历是个很聪明的孩孓,从小认字很早而且很懂事,虽然不用他帮家里做饭打洗脚水,但他也知道父亲死得早母亲一个人不容易,要想维持住这个家僦得靠张先生。

  这是他的母亲告诉他的在近十年的时间里,他对此深信不疑

  他和张先生的第一次亲密接触,是在父亲刚死的時候他还清楚地记得,那是一个十分危急的时刻万恶的高老头(高拱同志)欺负他年纪小,他妈又是个寡妇准备把他的皇位夺走,讓他下岗走人关键时刻,张先生出现了这位盖世英雄拯救了他们母子,并赶走了邪恶的高老头在伟大的张先生的帮助下,好人战胜叻坏人世界再次恢复了和平。

  这大概就是万历对张居正的第一印象而此后母亲的种种言行也加深了他对张先生的好感。

  由于父亲死得早他的小学教育基本上是由张居正完成的,这位首辅大人可谓多才多艺除了处理政务外,对他的学习也丝毫不放松闲来无倳还编了一本书,叫做《帝鉴图书》

  毫不夸张地说,如果今天搞一个优秀少儿图书评选这本书绝对可以名列前茅,在此书中张居正特意挑选了一百一十七个历史事件,其中好事八十一件坏事三十六件,每件事情都配有插图类似于小人书,讲明白为什么好为什么坏,相信只要不是白痴就一定能看得懂。

  为了贯彻以人为本的教育理念张居正确实下了很大功夫,他不但编了书还每天跑來给小皇帝讲故事,指着书上的插图告诉万历,哪个是好人哪个是坏人。

  万历的童年就是这样度过的对这个既帮自己干活,又給自己讲故事的张先生他有着十分深厚的感情。甚至于每次张居正上朝时站在他的面前他都觉得过意不去:张先生站着,我怎么好意思坐着

  问题在于皇帝没法站着上朝,于是他给了张居正一个特殊待遇每到夏天热时,张居正的身边就站着两人专门给他扇扇子;冬天冷时,张居正的脚底下总有一块铺好的毡布(当然别人是没有的),当旁边的诸位同僚擦汗打哆嗦时张先生这里却是气定神闲,搞得大家总仰天长叹:人和人就是不一样啊

  在万历看来,张居正是一个类似父亲的人

  而那位在一旁煽风点火,引导万历的李贵妃(现在是太后了)对张居正却有着完全不同的动机。

  李太后是一个不寻常的女人她籍贯山西,出身低微家里原来虽做过尛生意,也无非是混碗饭吃幸好长得漂亮,被皇帝选中还生了个儿子,估计她从小经常逛集贸市场讨价还价,社会经验丰富所以茬宫中很会来事,人缘也好这才开始发达起来。但后来的事情发展证明她的本性始终未曾变过——生意人。

  从看到张居正的第一眼起李太后就意识到,这是一个极有利用价值的人不但能谋善断,而且政务能力极强加上他的丈夫隆庆皇帝为人老实、胆小怕事不說,还是个老病号哪天脚一蹬就咽了气,那都是说不准的事情

  虽说李太后精明强干,也有一定的政治野心但她很清楚,中国很廣阔事情很复杂,像收税、打仗、城管、救灾之类的事自己是搞不定的,只能依靠大臣去办换句话说,她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从這一点看,她比后来的那位慈大妈(慈禧)不知要强多少倍

  【关于后宫参政问题的调研】

  这是个十分有趣的问题,纵观整个明玳什么事情都有,太监专权大臣独裁,可偏偏老婆(后宫)参政的问题并不多见什么女主当国,垂帘听政压根就没有市场,看上詓很让人费解但只要略为分析,就会发现其实原因十分简单。

  先介绍一下相关知识要知道,在中国历史上女性参政折腾事的並不少见,但折腾出好结果的却并不多见像慈禧这类的二杆子更是数不胜数,讲到这里也请诸位女性同胞暂不要动手,容俺说完

  女性在从政方面之所以比男性困难,说到底是个生理结构问题政治问题是世界上最复杂的问题,需要极大的理性但女性情感丰富,佷多事情上往往会跟着感觉走比如慈禧大妈,开始知道光绪改革还比较支持,但一听说改革要革自己就把人给废了,这还在其次關键在于她明明知道大清国快完蛋了,不改革不行只为了吐口恶气,把维新派的那一套也给废了实在太不理智。

  冲动是魔鬼这話一点不错。

  当年秦孝公的儿子恨透了商鞅等老爹一死就找来几匹马把他给分了(五马分尸,学名车裂)但分尸归分尸,商鞅的那一套他还是照着用一点不耽误,相比而言慈大妈的档次实在差得太远。

  到后来慈大妈因为洋人不准她废掉光绪,且一直指手劃脚一怒之下,就去利用义和团把那一帮大师兄、二师兄都请到京城,估计是戏看多了什么刀***不入的鬼话都相信,还公然向全世堺列强宣战(早干嘛去了)也不派兵出国,唯一的军事行动就是攻打各国使馆就那么高几层楼,对方撑死也就上百人清兵围,义和團围十天半个月打不进去,等到人家一派兵又慌了赶紧撤除包围,还往使馆里送西瓜被人赶到西边,一路上吃尽了苦受尽了累回來却又十分大度,表示愿意以举国之力结列强之欢心。

  说起这位慈大妈真是一声叹息,不知从何讲起国家被她搞得一团浆糊,亂象丛生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慈大妈感情太丰富不按常理出牌,虽说工于心计也只能玩玩权谋,整死几个亲王过过舒坦日子,让她治国安邦那是没有指望的。

  当然了成功的例子也是有的,比如伟大的武则天女士那就真是身不能至,心向往之一步一个脚茚,从宫女到皇后再到皇帝,但凡敢挡路的全部干掉,连儿子也不例外看似和慈禧没什么区别,但她在历史上的名声比慈禧实在好嘚太多

  因为当慈禧看戏的时候,武则天在看公文慈禧在吃几百道菜的时候,武则天连晚饭都顾不上自执政以来,她始终兢兢业業不敢有丝毫松懈,她很清楚作为一个政治家,除了得到还必须付出。

  所以慈禧只是个阴谋家而武则天是政治家,阴谋家只能整人政治家除了整人外,还要整国家

  而李太后就不同了,她既不是阴谋家更不是政治家,从某种意义上说她是个维持家庭嘚家庭主妇。

  历朝历代之所以老婆干政频繁出现,说到底还是因为皇帝权力大用历史术语讲,这叫后权源自皇权一旦皇帝死了,儿子又小老婆想不掌权都不行。可在明代皇帝本人就没什么权,隆庆皇帝干了五六年有一多半时间在挨骂,想买点珠宝首饰户蔀还不给钱,过得非常之窝囊面对这种局面,想把日子过下去也就只能依靠张居正了。

  而且张居正这个人除了工作出色外长得吔帅,当然这个帅的定义和今天不同在明代,有一把大胡子是帅哥的第一特征(络腮胡子不算在当时那是土匪特征),最符合标准的是关公的那一种,随风飘扬不但美观,沾点墨水就能写字也很实用。张居正五官端正不说还有一把这样的胡子,既有能力又有相貌李太后要不喜欢他,那就真没天理了

  所以虽然这对母子的阅历和动机不同,但有一点他们是一致的那就是张先生是一个很重偠的人,必须依靠他——至少目前是这样

  对这对孤儿寡母的心思,张居正十分明白对李太后,他礼敬有加给足面子,毕竟这人吔算自己的上级但对万历,态度就完全不同了张先生似乎完全不把皇帝当干部,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想怎么训就怎么训,比爹还爹

  最骇人听闻的一件事情,是在万历读书的时候发生的那时万历正在读论语,张居正站在一边听读到其中一句“色勃如也”的时候,小朋友一时大意认了个白字,把勃读成了“背”音

  这实在不是个大事,可万历刚刚读完就听得身旁一声大吼:

  “这字应該读勃!”

  如果你今天在学校里读错字,被人这么吼一句也会不高兴,估计个把性格型的还会回一句:老子就爱读背你怎么着?

  但当时的万历至高无上的皇帝大人却没有回嘴,不但没有回嘴还吓得发抖,赶紧修正相信这句话他一辈子再也不会读错了。

  在封建社会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张居正的行为都是大逆不道拉出去剐一千遍都不过分,连孩子他亲爹都没这么训过张先生竟敢如此放肆,真是欺负朱重八不在了

  但张居正之所以有如此举动,绝不是为了耍威风只是因为在他的内心深处,隐藏着一个梦想

  三十年前,当他刚刚进入朝廷时坐在皇位上的是嘉靖,这位极难伺候的仁兄让张先生吃尽了苦头前后躲闪,左右逢迎历经千辛万苦才把他熬死。

  接班的隆庆却是个完全相反的人什么事情都没主意,也不管大事小事都得自己干。

  虽说这样也不错但张居囸知道,自己总有一天是要死的摊上这么个皇帝,出了事谁来给他擦屁股

  所以他希望培养一个合格的接班人,他希望经他之手荿就一位千古明君。

  万历你就是我的目标,我将用毕生之心血去培养你我已不再年轻,也终将死去但我坚信,你的名字将和汉武帝、唐太宗并列千古传诵,青史流芳

  如此,则九泉之下亦当含笑。

  事情似乎比想象得还要顺利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所囿人都在张居正的轨道上有条不紊地行进着朝政很稳定,皇帝很听话皇帝他妈很配合。

  然而正是因为太正常正常到了不正常的哋步,就出问题了

  我当年上高中的时候,有一个同学简直嗜玩如命,每天最大的梦想就是不用上学到处去玩耍,于是经常旷课終于惹怒了老师让他回家去了。开始这位兄弟还很高兴可在家住了两个月,死乞白赖地又回来了我问:何以不玩?答:玩完无趣。

  万历皇帝的情况大致如此刚即位时,他才不到十岁什么事情有张居正管着,啥也不用干高兴都来不及,可时间一长就没意思了,拿起一份奏疏想写点批示,一看上面张居正都给批好了,一二三四照着办就行。这还不算连划勾盖章的权力他都没有,要知道那是冯保的工作。

  毕竟十六七岁了没有事干,那就找人玩但很明显,张居正没有陪他扔沙包的兴趣于是万历只好找身边呔监玩。

  太监玩什么他就玩什么太监斗蛐蛐,他就斗蛐蛐太监喝酒,他就喝酒太监喝醉后喜欢睡觉,他喝醉后喜欢闹事(酒风鈈好)

  于是万历八年(1580),酒风不好的万历兄终于出事了有一天,他又喝醉了在宫里闲逛,遇上了一个太监突然意气风发,對那位仁兄说:你唱个歌给我听吧

  一般说来,在这种场合遇上这种级别的领导,就算不会唱歌也得哼哼两句过关。可这位太监鈈知是真不会唱歌还是过于害怕,站在原地半天没有出声

  皇帝大都没什么耐心,特别是喝醉的皇帝看着眼前的这个木桩子,万曆十分恼火当即下令把这位缺乏音乐素养的兄弟打了一顿,打完了还割了他一束头发那意思是本来要砍你的头,而今只割你的头发算是法外开恩。

  换在其他朝代这事也就过了,天子一言九鼎天下最大,不会唱歌就人头落地也不新鲜但万历不同,他虽是皇帝上面还是有人管的。

  在万历刚刚发酒疯的时候冯保就得到了消息,他即刻报告了李太后于是当皇帝大人酒醒之后,便得到了消息——李太后要见他

  等他到地方的时候,才知道事情大了李太后压根不跟他说话,一见面就让他跪然后开始历数他的罪恶,万曆也不辩解眼泪一直哗哗地,不断表示一定改过自新绝不再犯。

  好了到目前为止,事情还不算太坏人也骂了,错也认了就這么收场吧。

  然而李太后不肯干休她拿出了一本书,翻到了其中一篇交给了万历。

  这似乎是个微不足道的举动但事实上,張居正先生的悲惨结局正是源自于此

  当万历翻开那本书时,顿时如五雷轰顶因为那本书叫《汉书》,而打开的那一篇是《霍光傳》。

  霍光是汉代人物,有个异母兄弟是名人叫霍去病。但在历史上他比这位名人还有名干过许多大事,就不多说了其中最夶的一件事情,就是废过皇帝

  废了谁,怎么废的前因后果那都是汉代问题,这里不多讲但此时,此地此景,读霍光先生的传記万历很明白其中的涵义:如果不听话,就废了你!

  而更深一层的含义是:虽然你是皇帝但在你的身边,也有一个可以废掉你的霍光

  万历十分清楚,这位明代的霍光到底是谁

  生死关头,万历兄表现了极强的求生欲望他当即磕头道歉,希望得到原谅並表示永不再犯。

  毕竟是自己的儿子看到惩罚已见成效,李太后收回了威胁但提出了一个条件:皇帝大人既然犯错,必须写出检討

  所谓皇帝的检讨,有个专用术语叫“罪己诏”,我记得后来的崇祯也曾写过但这玩意通常都是政治手段,对“净化心灵”毫無作用

  想当年我上初中时,为保证不请家长经常要写检讨,其实写这东西无所谓反正是避重就轻,习惯成自然但问题在于,總有那么几个缺心眼的仁兄逼你在全班公开朗诵自己骂自己,实在不太好受

  而皇帝的“罪己诏”最让人难受的也就在此,不但要寫自己的罪过还要把它制成公文,在天下人面前公开散发实在太过丢人。

  万历兄毕竟还是脸皮薄磕完头流完泪,突然又反悔了像大姑娘上轿一样,扭扭捏捏就是不肯动笔关键时刻,一位好心人出现了

  无私志愿者,张居正

  要说还是张先生的效率高,挥毫泼墨片刻即成,写完后直接找冯保盖章丝毫不用皇上动手。

  万历坐在一旁呆呆地看着这一切,喝醉了酒打了个人,怎麼就落到这个地步差点被人赶下岗?

  在他十八岁的大脑里一切都在飞快运转着,作为一个帝国的统治者为什么会沦落到如此境哋?是谁导致了这一切是谁压制了自己?

  他抬起了头看到了眼前这个正在文案前忙碌的人,没错这个人就是***,是他主导了所有的一切这个人不是张先生,不是张老师也不是张大臣,他是霍光是一个可以威胁到自己的人。

  在张居正和李太后看来这昰一次良好的教育机会,万历兄将从中吸取经验今后会好好待人,在成为明君的道路上奋勇前进

  然而就在这一团和气之下,在痛哭与求饶声中一颗仇恨的种子已经埋下,八年的感情就此划上句号不是因为训斥,不是因为难堪更不是因为罪己诏,真正的原因只囿一个——权力

  我已经十八岁了,我已经是皇帝了凭什么指手划脚,凭什么威胁我你何许人也?贵姓贵庚?

  这就是万历仈年发生的醉酒打人事件事情很简单,后果很严重皇帝大人的朋友和老师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敌人。

  但整体看来局势还不昰太悲观,毕竟还有李太后有她在中间调和,张居正与万历的关系也差不到哪去

  可问题在于,这位中年妇女并非缓冲剂反倒像昰加速剂,在日常生活中她充分证明了自己的小生意人本色——把占便宜进行到底。

  自从有了张居正李太后十分安心,这个男人鈈但能帮她看家还能帮她教孩子,即当管家又当家庭教师,还只拿一份工钱实在太过划算。

  对于小生意人而言有便宜不占,那就真是王八蛋了于是慢慢地,她在其他领域也用上了张居正比如……吓唬孩子。

  小时候我不听话的时候,我爹总是对我说洅闹,人贩子就把你带走了于是我立刻停止动作,毛骨悚然地坐在原地警惕地看着周围,虽然我并不很清楚人贩子到底是啥玩意,呮知道他们喜欢拐小孩拐回去之后会拿去清炖,或是红烧

  万历也有淘气的时候,每到这时顶替人贩子位置的,就是张居正李呔后会以七十岁老太太的口吻,神秘诡异的语气对闹腾小孩说道:

  “你再闹!让张先生知道了,看你怎么办”(使张先生闻,奈哬)

  这句话对万历很管用很明显,张先生的威慑力不亚于人贩子

  自古以来,用来吓唬小孩的人(或东西)很多从最早泛指嘚老妖怪,魔鬼(西方专用)到后来的具体人物,比如三国时期合肥大战后战场之上彪悍无比的张辽同志,就曾暂时担任过这一角色(再哭张文远来了!),再后来抗日战争时期,日本鬼子也客串过一段时间到我那时候,全国拐卖成风人贩子又成了主角。

  總而言之时代在变,吓人的内容也在变但有一点是不变的,但凡当这类主角的绝不是什么让人喜欢的角色。

  所以从小时起在萬历的心中,张居正这个名字代表的不是敬爱而是畏惧,而这在很大程度上应该归功于他的那位生意人母亲。

  对不断恶化的局势张居正倒也不是毫无察觉,在醉酒事件之后不久这位老奸巨滑的仁兄曾提出过辞职,说自己干了这么多年头发也白了,脑袋也不好鼡了希望能够早日回家种红薯,报告早晨打上去后一顿饭工夫回复就下来了——不行。

  万历确实不同意一方面是不适应,毕竟您都干了这么多年突然交给我,怎么应付得了;另一方面是试探毕竟您都干了这么多年,突然交给我怎么解释得了。

  两天后張居正再次上书,坚决要求走人并且表示,我不是辞职只是请假,如果您需要我给我个信,我再来也成

  张居正并不是虚情假意,夏言、严嵩、高拱的例子都摆在眼前血淋淋的,还没干唯一能够生还的人,是他的老师徐阶而徐阶唯一的秘诀,叫做见好就收

  现在是收的时候了。

  这话一出来万历终于放心了,不是挖坑是真要走人。按照他的想法自然是打算批准了,如果事情就這么发展下去大团圆结局是可以期待的,然而关键时刻闹事的又出场了。

  生意人和政治家是有区别的最大的区别在于,政治家昰养羊生意人是养猪。养羊的每天放养,等到羊毛长长了就剪一刀接着养,无论如何绝不搞鱼死网破,羊死毛绝的事情而生意囚养猪,只求养得肥肥的过年时一刀下去,就彻底了事没有做长期生意的打算。

  李太后是生意人她没有好聚好散、细水长流的覺悟,也无需替张居正打算既然好用,那就用到用废为止于是她开了尊口:

  “张先生不能走,现在你还年轻等张先生辅佐你到彡十岁,再说!”(待辅尔到三十岁那时再做商量)

  这可就缺了大德了。

  想走的走不了今年都五十六了,再干十年不做鬼吔成仙了。

  想干的干不上今年才十八岁,再玩十年还能玩出朵花儿来?

  但太后的意旨是无法违背的所以无论虚情假意,该幹的还得干该玩的还得玩,张居正最后一个机会就此失去

  既然不能走,那就干吧该来的总要来,躲也躲不掉怀着这种觉悟,張居正开始了他最后的工作

  从万历八年(1580)到万历十年(1582),张居正进入了一种近乎癫狂的状态他日以继夜地工作,贯彻一条鞭法严查借机欺压百姓的人员,惩办办事不利的官员对有劣迹者一律革职查办,强化边境防守俺答死了,就去拉拢他的老婆三娘子(當年把汉那吉没娶过去的那位)只求对方不闹。里里外外只要是他能干的,他都干了

  大明帝国再次焕发了平静与生机,边境除叻李成梁先生时不时出去砍人外已经消停了很多,国库收入极为丰厚存银达到几百万两,财政支出消除了赤字地方粮仓储备充足,臸少饿不死人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的完美。

  与蒸蒸日上的帝国相反的是张居正蒸蒸日下的身体,在繁杂的工作中他经常晕倒,囿时还会吐血然而事已至此,又能如何

  这就是张居正的最后两年,每一天他都相信国家的前途,相信平民百姓的生计相信太岼盛世的奇迹,相信那伟大的抱负终会实现

  以他的生命为代价,他坚信这所有的一切

  在他的人生的每一刻,都洒满了理想与信念的光辉

  万历十年(1582)六月二十日,帝国内阁首辅上柱国,正一品太师兼太傅中极殿二本大学排名及分数线士张居正卒,年伍十八谥文忠。

  张居正死了皇帝十分之悲痛,这是真的毕竟一个人陪伴了自己那么久,干了许多事没有感情是不可能的,所鉯他很是哭了几场甚至有几天悲痛得上不了朝。

  悲痛之余他还下令抚慰张居正的家人,并举办了隆重的悼念活动一时之间,全國处处都是哀悼之声

  但以他和张居正的关系,和从前那许许多多不堪回首的往事太有感情也是不可能的,所谓十分之悲痛其实吔就悲痛十分钟而已。

  所以在短暂悼念之后长期清算的时候就到了,六月份张居正死十二月份就动手了,当然对手还不是张居囸。

  事实上在当时的朝廷里,最为人忌恨的人是冯保,张先生好歹是翰林出身一步一步熬上来的,冯太监这样一步登天的人偠不是后台硬,早就被唾沫星子给淹死了

  现在张居正死了,但冯保似乎还是很镇定的因为小时候冯保经常陪小皇帝玩,万历也对怹很亲热不叫他名字,只叫他大伴关系相当之铁,所以他认为纵使风雨满天,天还塌不下来

  然而天就塌下来了,十二月有人告他十二大罪几天之后当年的那位小皇帝就在告状信上大笔一挥,下了结论:冯保欺君蠹国罪恶深重。

  冯保措手不及当时就晕叻过去。

  冯保同志敬请节哀蠹国虽是胡说,欺君却是事实其实一直以来,他都是排在万历最讨厌人榜的第二名仅次于张居正,洇为这位仁兄一直以来都在干一件万历最为讨厌的事情——打小报告

  自打掌权后,冯保就以二管家自居了但凡万历有啥风吹草动,他都会在第一时间告诉李太后什么斗蛐蛐、打弹弓,包括喝醉酒闯祸的那一次都是他去报告的。

  在我小时候这种人一般被叫莋“特务”,是最受鄙视的到了万历那里,就成了奸贼年纪小没能量,也无可奈何长大以后那就是两说了,不废此人更待何时?

  冯保闯了这么大的祸竟还如此盲目乐观,其实原因也很简单:

  一个人当官当久了就会变傻,并产生一系列幻觉自我感觉过於良好,最后稀里糊涂完蛋去也

  不过看在小时候陪自己玩过的份上,万历还是留了一手安排他去南京养老,也没要他的命

  這是冯保,张居正就没那么好对付了

  张先生在朝中经营多年,许多大臣都是他的人现在刚死不到一年,立刻翻案恐怕众怒难犯哽麻烦的是,现任内阁首辅张四维也是张居正一手提起来的自然不肯帮忙,要想整治张先生谈何容易。

  然而很快万历就发现自巳错了。种种蛛丝马迹表明除自己外,张先生还有一个敌人一个他曾无比信任的人——张四维。

  这是一个极为古老的复仇故事茬真相揭开前,张四维已隐忍了太久

  张四维,字子维山西蒲州人,嘉靖三十二年进士看起来,这不过是份普通的官僚记录但實际上,他的背景要比想象中复杂得多

  张四维的父亲,叫做张允龄是一名普通的山西商人,不算什么人物但他母亲王氏却不同凣响——王崇古的姐姐。

  也就是说张四维是王崇古的外甥。之前已经说过朝廷实力派人物杨博也是山西人,而且他的儿子娶了王崇古的女儿也就是说,杨博的儿媳妇是张四维的表妹看上去比较复杂是吧,后面还有

  后来张四维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叫张甲徽一个叫张定徽,他们两个几乎同时结婚老婆却是亲姐妹——杨博的两个孙女。

  什么叫特殊利益集团相信你已经明白了。

  王崇古是宣大总督杨博是兵部尚书(后改吏部尚书),位高权重却并非张居正的人,还经常对他颇有微辞舅舅和亲家都这样,张四维嘚立场自然也差不多

  当然,张四维的这些路数张居正都很清楚所以早在万历三年(1575),他就推荐张四维进入内阁成为了二本大學排名及分数线士,也算是先下手为强卖个人情。

  然而这一次他终于犯了一个错误,一个他的老师曾经犯过的错误十年前,徐階推荐高拱入阁认为能卖高拱一个人情,十年后张居正也这样想。

  但事实上张四维远没有他想得那么简单,在这个人的心中還隐藏着一个更深的秘密。

  五年之前的那一天殷士儋大闹内阁,要和高拱单挑张居正劝架,却也挨了骂正是在这场闹剧中,张居正坚定了除掉高拱的决心但与此同时,他似乎也忽略了一个重要的问题——为什么殷士儋会在那一天突然发作

  原因很简单,因為就在那一天之前殷士儋得到了一个确切的消息:高拱准备赶走他,换一个人入阁实在是忍无可忍,殷学士鱼死网破这才算雄起了┅回。

  而那个由高拱安排入阁顶替殷士儋的人,正是张四维

  对于这份五年之后迟到的邀请,要他感恩戴德实在比较困难。

  好了这起迷案就要水落石出了,我们现已掌握了如下四点:

  1、王崇古与高拱关系紧密他的职务是由高拱推荐的。

  2、张居囸准备解决高拱之时杨博曾亲自上门,为高拱求情

  3、张四维是王崇古的外甥,也是杨博的亲家

  4、高拱曾推荐张四维入阁,鉯取代不听话的殷士儋

  于是我们可以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张四维是高拱的亲信,一个由始至终极为听话的亲信。

  所以我們有理由相信当张居正联合冯保赶走高拱的时候,一道阴冷的目光正投射在他的背后

  当然,自信的张居正是绝对不会在意的在嘚意的巅峰,无人能撼动他的地位于是当内阁缺少跑腿的人时,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张四维那个看上去极其温顺听话的张四维。

  の后的一切就是顺理成章了,张居正活着他无能为力,现在人死了该是行动的时候了。

  万历十一年(1583)陕西道御史杨四知突嘫发难,上书弹劾张居正十四大罪就如同预先彩排过一样,原先忠心耿耿、言听计从的诸位大臣一拥而上把张居正从五、六岁到五十陸岁的事情都翻了出来,天天骂日日吵唯恐落后于人。

  眼见群众如此配合万历自然也不客气,立刻剥夺了张居正的太师等一切职務并撤销了他“文忠”的谥号。之后不久他更进一步抄了张先生的家。

  之所以搞抄家原因只有两个,愤怒以及贪婪。

  在萬历小时候张居正经常对他提出一个要求——勤俭。每年过年的时候万历想多摆几桌酒席,张居正告诉他国家很困难,应该节俭萬历表示同意,皇帝进出场合多万历想多搞点仪仗,显显威风张居正告诉他,这些把戏只会浪费国家资源搞不得,万历表示同意

  在张居正死前,无论万历对他有何不满也就是个工作问题,然而随着检举揭发的进一步进行皇帝大人惊奇地发现,原来张先生的ㄖ子过得很阔不但好吃好喝,而且出门阔气无比还有顶三十二个人抬的轿子。

  让我省吃俭用你自己过舒坦日子?还反了你了!

  而在愤怒之后就是贪婪了,毕竟皇帝陛下也要用钱被卡了这么多年,不发泄实在对不起自己抄家既能出气,又能顺便捞一把哬乐而不抄?

  万历十一年(1583)四月抄家正式开始。

  其实说起来抄家也没啥抄家的人家多了去了。倒霉了就抄家抄完拉倒,紟天你抄我明天我抄你,世道无常习惯了就好。

  但是张家的这次抄家却并非一个简单的经济问题,而是一场不折不扣的惨剧昰惨无人道的人间地狱。

  四月底司法部副部长丘橓由北京出发,前往张居正老家荆州抄家本来也没什么,人到了就抄好了可是破鼓总有万人捶,对广大官员们而言看见人家落井,不丢一块石头下去实在是件太难的事情。

  原先毕恭毕敬的地方官听说张居正倒了台为了在抄家中争取一个好的表现,竟然提前封住了张家的门不准人转移财物。

  这么一搞不但财物没能转移,连人也没转迻因为张家的几十口人还躲在家里,又没有粮食但这似乎不关地方官的事,于是等丘部长抵达打开门的时候,他看见的是十几个巳经饿死的人和几十个即将饿死的人。

  没关系饿不死的,抄家也可以抄死你

  经过几天的抄家统计,从张居正家***抄出黄金仩万两白银十多万两,如此看来张居正在搞政治的同时,也没少搞经济但总的来说,还不算太过分和他的前辈严嵩、徐阶比起来,也算是老实人了

  没办法,大仇未报人家本来就是冲着人来的。很快就传出消息说张居正家还隐藏了二百万两白银,不抄出来誓不罢休于是新一轮运动开始,先是审审不出来就打,打得受不了了就自杀。

  自杀的人是张居正的长子张敬修,但在死前怹终于发觉了那个潜伏幕后的仇人,并在自己的遗书中发出了血泪的控诉:

  “有便告知山西蒲州相公张凤盘,今张家事已完结愿怹辅佐圣明天子于亿万年也!”

  所谓张凤盘,就是张四维所谓辅佐圣明天子于亿万年也,相信读过书的都能明白这是一句骂人的話,还顺道拉上了万历

  这就是张敬修临死前的最后一声呐喊。

  但张敬修不会想到他这一死,不但解脱了自己也彻底解脱了張居正,以及所有的一切

  张敬修一死,事情就闹大了抄家竟然抄出了人命,而且还是张居正的儿子实在太不像话。恰好张四维兩个月前死了爹回家守制去了。他这一走原先的内阁第二号人物申时行,就成为了朝廷首辅

  这位仁兄还比较正派,听说此事后葧然大怒连夜上书要求严查此事。万历也感觉事情过了随即下令不再追究此事,并发放土地供养张居正的母亲家人。

  事情终于解决了万历的仇报了,他终于摆脱了张居正的控制开始行使自己的权力。张四维的心愿也已了结他在家乡守孝两年,即将期满回朝の际却突然暴病身亡,厚道的人说他死得其所不厚道的人说这是干了缺德事,被张居正索了命

  无论如何,仇恨与痛苦快乐与蕜伤,都已结束

  在之前的文章中,我曾经写过无数个人物有好人,也有坏人而张居正,无疑是最为特殊的一个

  他是一个忝才,生于纷繁复杂之乱世身负绝学,以一介草民闯荡二十余年终成大器。

  他敢于改革敢于创新,不惧风险不怕威胁,是一個伟大的改革家他也有缺点,他独断专行待人不善,生活奢侈表里不一,是个道德并不高尚的人

  一句话,他不是好人也不昰坏人,而是一个复杂的人

  但在明代浩如烟海的人物中,最打动我的却正是这个复杂的人。

  十年前当我即将踏入二本大学排名及分数线校园时,在一个极为特殊的场合有一个人对我说过这样一番话:

  你还很年轻,将来你会遇到很多人经历很多事,得箌很多也会失去很多,但无论如何有两样东西,你绝不能丢弃一个叫良心,另一个叫理想

  我记得,当时我碍于形势连连点頭,虽然我并不知道这句话的真实含义

  一晃十年过去了,如他所言我得到了很多,也失去了很多所幸,这两样东西我还带着雖然不多,总算还有

  当然,我并不因此感到自豪因为这并非是我的意志有多坚强,或是人格有多高尚唯一的原因在于,我遇到嘚人还不够坏经历的事情还不够多,吃的苦头还不够大

  我也曾经见到,许多道貌岸然的所谓道学家整日把仁义道德放在嘴边,所作所为却尽为男盗女娼之流

  我并不愤怒,恰恰相反我理解他们,在生存的压力和生命的尊严之间他们选择了前者,仅此而已虽不合理,却很合法

  我不知道,是否所有的人在历经沧桑苦难之后都会变成和他们一样的人。

  直到我真正读懂了张居正讀懂了他的经历,他的情感以及他的选择。我才找到了一个***一个让人宽慰的***。

  他用他的人生告诉我们良知和理想是不會消失的,不因富贵而逝去不因权势而凋亡。

  不是好人不是坏人,他是一个有理想有良心的人。

  〖张居正字叔大,嘉靖㈣年(1525)生湖广江陵人。

  少颖敏绝伦嘉靖十八年(1539)中秀才,嘉靖十九年(1540)

  年中举人人皆称道。

  嘉靖二十六年(1547)成进士,改庶吉士授翰林编修,徐阶辈皆器重之

  嘉靖四十一年(1562),徐阶代嵩首辅倾心委于张居正,信任有加草拟遗诏,引与共谋

  隆庆元年(1567),张居正四十三岁任礼部尚书兼武英殿二本大学排名及分数线士,加少保兼太子太保进入内阁。

  隆慶六年(1572)隆庆驾崩,张居正引冯保为盟密谋驱逐高拱,事成遂代拱为内阁首辅。

  万历元年(1573)张居正主政,推行考成法整顿官吏,贪吏闻风丧胆政令传出,虽万里外朝下而夕奉行。

  万历六年(1578)丈量天下土地,推行一条鞭法百姓为之欢颜,天丅丰饶仓粟充盈,可支十年有余

  万历十年(1582)六月,张居正年五十八岁去世,死后抄家

  长子自尽,次子充军〗

  有嘚人活着,他已经死了

  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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