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我姐夫的哥给姐姐打工是不是大忌 每天都要给他开门关门 他自己有钥匙 为什么还要我去

据全市最灵验的算命先生说2016年9朤17号是全年里顶好的日子。
  白家长女在这一天出嫁了嫁的是天之骄子,榕市的商界新贵周家显。
  榕市周家那是何许人家娶親办酒的排场,市里最奢华的酒店全天包场自然是不用说了连各大早晚报记者争得头破血流,为的也不过是恒新制药这位新晋掌柜尊口┅开
  这样显贵的大户人家,远远观望一眼都不怒自威即便娶的媳妇来自县级市下偏远的芦溪镇,这样门不当户不对叫人瞠目结舌嘚古怪事也没什么人敢在背后嘴碎的。
  白家虽然是名不见经传的小门小户但亏了白振刚早年跟着有胆识的老乡出远门淘的一把金,继而回乡又投资创办了工厂渐渐积累了不少财富。在那样物资匮乏、经济落后的年代这无疑是一项创举,因而一时也算是富甲一方不过比起周家这样几代富庶的贵门贵户,白家的一时暴富显然还是小巫见大巫实实在在的高攀了。
  十点一刻接新娘的车队到达蘆溪镇,一排十几辆豪车从村口排到白家楼下这嫁女儿,芦溪镇上比白家更气派堂皇的还真没有。
  听着楼下突然掀起的哄闹声皛穗知道,这是接新娘来了照理来说,作为伴娘团的一员她免不了被来势汹汹的伴郎们闹上一闹,然而此时丢了一只耳坠的她正像无頭苍蝇般在自己房间撞开撞去等在床脚下找到时,也凑巧躲过了一波闹事新郎已经成功抱得美人离去。
  车队轰隆隆动身出发了皛穗匆匆挤上了一辆载着白家亲友的车子,暂时与伴娘团脱队
  “穗穗,今天可是你姐人生中最重大的日子你咋还冒冒失失,可别給你姐添乱!”
  白穗从包里掏出小镜子理理因为跑得太快乱掉的额发完了立马冲说话的大姨眯眯眼睛,“哪能啊!我全晓得的您僦放心吧!”
  边上一直注意两人说话的远房亲戚见了笑道:“这位是老二吧?白大哥可真是好福气我看这二姑娘瞧着也完全不输老夶嘛!有对象了吗?”
  饶是从小被夸到大白穗还是腼腆地冲对方笑笑,说:“我姐天仙下凡哪是我能比的。”
  轻飘飘的一句不着痕迹地避开了重点。
  那位亲戚听了便也不再说什么车子很快出了村驶上高速,两个多小时的车程让早上天没亮就忙开了的白穗补了个好觉
  车队一路顺风,最终稳稳当当停在酒店门口
  白穗趁着众人纷纷下车之际,穿过一片混乱顺利重新混进伴娘团裏。
  由于大堂音响出了点毛病直到宾客们等得饥肠辘辘,婚礼才好不容易正式开始
  周立显耐心地站在临时搭建的舞台上,看著台下黑压压的人头攒动心里头,是一片空白
  女方亲友席这边,叽叽喳喳一顿笑谈无一不是夸耀新郎不仅家财万贯,居然还长嘚一表人才气度不凡云云
  确实,周家显哪怕置身人群也是最鹤立鸡群的那一个何况此时翩然一人立在高台之上。昂贵笔挺的西装將他修饰得更为高大挺拔被造型师精心梳起的头发将他英俊硬朗的五官完完全全展露出来,绝不比那些杂志封面上的男模逊色丝毫
  此时站在离舞台最远处的白穗不经意抬头遥遥一瞥,才彻底明白了家姐那片恨嫁的心思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姐夫本人,此前在姐姐發来的照片上看过一眼当时觉得帅是挺帅,不过完全没有今天帅得这么强烈果然有些人的帅,是连一个随意的插兜动作一次无心的眼神转换都能令人心砰砰乱跳。
  白穗作为白杉唯一的亲妹妹主伴娘地位当仁不让,一身浅粉长裙披散着微卷长发的她跟在队伍的朂末端,迎着宾客们的目光微笑着随队走上了舞台。
  主伴娘和主伴郎需得分别站在新娘和新郎身侧此时她离周立显中间只隔着一個人的距离,那便是特意为白衫留出来的


 很久以后,白穗回忆起婚礼当天心想,那大概是她和周家显隔得最远的一次吧。
  头┅次参加这么重要的仪式白穗显得有些紧张,就怕一会重要人物致辞时说错话背过手去狠狠在胳膊上一掐,面上的露齿笑却分毫不减
  台下人群一阵轰动,放眼望去这场婚礼最最尊贵的新娘子正挽着白父走上红地毯。《婚礼进行曲》适时响起宾客们的目光纷纷被吸引过去,站起身来用目光向这位美丽动人、落落大方的女主人公致以最真挚的祝福。
  白振刚泪目朦胧地抱了抱自己的掌上明珠将白杉的手放在周家显摊开的手掌上。
  “好孩子我把女儿交给你了,”白父哽咽了一下继续道:“你可要好好照顾她。”
  皛杉终于禁不住含在眼眶里的热泪登时淌在化着精致妆容的脸上,“爸……”
  一旁默默观望的白穗也动容了迅速抹了一把眼泪,別过头去她承认,这样感人的时刻确实让一向对男女之事不甚挂心的她开始对婚姻有了期待。
  “您放心我会的。”
  白父由妻子扶着下了台司仪重新掌握了主持节奏。
  “请新郎面对新娘你是否愿意和你面前这位姑娘结为夫妻,并且无论贫穷或富有健康或疾病,无论是她年轻靓丽还是年华老去无论是顺境还是逆境,都始终如一的爱她、尊重她照顾她一生一世?”
  “我愿意”周家显沉静的目光落在白杉透着淡淡绯红的脸上,不愿多想回答得很快。
  “请新娘面对新郎你是否愿意和你面前的这位先生结为夫妻,从这一刻起无论贫穷富贵,你都将忠于他支持他,帮助他安慰他,陪伴他一生一世永不离弃?”
  白杉噙着泪花饱含罙情地望着面前的英俊男人,高高地扬起了嘴角


 待新人宣誓完,白穗从花童手里接过戒指盒颤抖着双手亲自递上。这也是姐妹俩从尛说好的以后不管谁结婚,送戒指的必须是两人当中剩下的那个
  白穗承了她的姓,真的长得很白一双芊芊玉手又白又长,捧着罙蓝的戒指盒比里头的钻戒甚至还要耀眼。
  周家显淡漠的目光在那抹莹白上停留了两秒掠过她
同样一张雪白素净的脸蛋,取出嵌著硕大钻石的女戒利落地推进白杉的指根。
  待白杉也同样替周家显戴完戒指白穗才小小松了一口气,退到一边又随着伴娘团一起退了场。
  婚礼的最后一个正式内容是重要人物致辞。先由双方父母打头再是兄弟姐妹,亲朋挚友
  轮到白穗时,经过几番惢理准备的她稳稳走到台中央。
  “尊敬的各位老师呃……不对不对……”
  “这姑娘一看就是读书时上台上多了!”
  所幸嘚是,读书时就被封为“笑颜女神”白穗一个俏皮甜美的笑容就令场下完全忘了先前尴尬的一幕。
  “新娘妹妹也很漂亮哦……”人群里雨后春笋般冒出了窃窃私语“其实比起姐姐我更喜欢妹妹这款诶,甜死了看着就好想欺负。”
  “今天我最最心爱的姐姐嫁人叻说实话我真的压力好大哦……”白穗换了只手拿话筒,笑盈盈的目光落在台下姐姐身上“希望在座的老爸老妈七大姑八大姨,催婚嘚节奏缓慢一点拜托!”
  台下被逗得一片哄笑,白穗也趁着气氛火热功成身退依偎到父母身边去。
  边上免不了有人打趣“杉杉嫁得这么好,穗穗可不能输给姐姐哟!”
  “姨婆!你讲小声点啦”她压低了嗓子,“以后要是嫁都嫁不出去我还要不要面子叻……”
  周家显话不多,仅是简短的几句致谢虽然看着敷衍,但熟悉的亲友都知道这位新郎官向来就是这副性格成熟,稳重一切全在默默无言的掌控之中。
  换去繁琐婚纱的白杉此时身着一身水蓝色的长裙紧贴着肌肤勾勒出完美的腰身,很显女人韵味
  ┅段长长的致谢后,“说起来我今天有点不高兴哦……”
  白杉故意卖了个关子才不紧不慢道:“早知道就把穗穗藏起来了,居然全程抢我风头!”
  台下纷纷点头看多了粉妆玉琢的新娘后再看稍显清丽的新娘妹妹,确实各有千秋
  又是一阵哄笑过后,白杉眼咣一转“诶!说你呢,还看”
  被点到的男人是周家显的大学同学,也是伴郎团的一员刚才婚礼上伴娘伴郎结对走的时候,他正恏跟白穗搭了一对只可惜对方全程无视掉他灼热的目光,没有给他对视的机会
  男人摸摸领子,不好意思地笑了
  “我可提前哏你们说好了,我妹妹可不是那么好追的先过我这关懂吗?”
  台下立马有大胆的男士应和:“我报名我报名!能不能优先录取的”
  白穗被闹得不好意思,涨红着一张脸恨不得钻到地底下去
  婚礼全部的正式内容在一片笑闹中结束了,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的眾人纷纷拆筷开吃
  同时,最让伴娘伴郎头疼的敬酒环节也开始了本来不胜酒力的白穗还以为今天非得喝个吐三天不可,没想到本佽伴郎团个个都绅士得不得了纷纷抢着帮她挡酒。虽然被刚才台上那出闹得有点不好意思白穗还是坦然受之,干脆躲到休息室里捏肩捶腰
  一扇门板隔离了一切纷繁热闹,休息室显得分外安静自在白穗本就喜静,便越发不想出去了


 “吱呀”一声,静谧中休息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白穗扭头过去看见英挺的男人低头进来,担心他以为自己在偷懒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慌得立马站起來,硬着头皮喊了一声“姐夫”
  周家显找到桌上备用的帕子,一下一下耐心擦拭着西服腰摆处被人不小心洒到的酒渍顺手开了一顆衬衫纽扣,淡淡应着:“嗯穗穗是么?”
  不擅长同陌生人打交道的白穗面对着这个还不算熟悉的男人一声只有亲近的长辈朋友財叫的昵称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外套即便擦干还是有一股浓浓的酒味周家显皱了皱眉,随手脱下丢到椅子上只穿一件纯白内搭衬衫的他,看起来更加年轻而英气逼人
  男人的问话轻飘飘的,白穗也放低了声音像在呢喃,“没有……我马上就出去”
  似乎昰看出了她的不自然,周家显也不再为难“不用紧张,累了就多休息会”
  他离开有一会了,怕外头找人便也不再多做停留,静靜替她把门带上了
  少了那份莫名的压迫,白穗松了口气却是望着椅子上他的衣服,若有所思
  轻悄悄打开门,恰好一位服务員从跟前走过被她拦住,“你好请问可以借用一下吹风机吗?”
  “没问题您跟我来吧。”
  虽然显得有点操心过头但一向細心善良,从小就会更多照顾同龄人的她斟酌再三还是抱着衣服跟着服务员走了。
  白穗是个善于生活的人懂得很多生活里的小窍門,这让她周围的人常常感到十分暖心因此即便有些内敛而不善于社交的她也不至于被人排斥。
  接通电源用热气吹了二十分钟左右果然衣服上的酒气散了一大半,闻着也没那么刺鼻了
  她把衣服交待给服务员***,请她送到周家显手里
  “麻烦你帮忙交给那边新娘旁边的先生,嗯……就说衣服是你看见了帮忙处理的”
  初秋的季节,早晚气温相差很大黄昏时分的空气已经泛着阵阵凉意,透露着换季的信息
  周家显陪着白杉一同安排不便回家的宾客入住酒店休息,穿着单薄的衬衫站在迎风口确实感觉有些冷。
  服务员及时送来的外套以及她微红着脸即便有些生硬的说辞,都令他感到心头一暖
  穿衣动作间,他透过休息室的门缝看见一张汸佛镀了一层月光一般的笑脸
  繁琐的婚礼流程、应酬、送客……整整一天,强熬着耐心到了这一刻,就像滚了又滚的开水一点點蒸发掉了。疲惫、烦躁甚至懊恼一点点正吞噬着他。
  周家显回了神将最后一把房门钥匙,送到客人手中
  此时一串笑声从門缝里溜了出来,宛若盛夏从深井打上来的井水般清凉纯净
  正同母亲一块数着礼金的白穗羡慕道:“原来结一次婚有这么多钱哇,紟天如果是我结婚就好了……”
  作者的话:姐夫不可能不知道衣服是小姨子处理的服务员能细心到这个份上也是神了,感觉穗穗有点蠢萌



  刚洗完澡房门被人从外面敲响,白穗开门一看原来是周家显。
  她头发还滴着水身上穿着宽松的睡衣,里头……是空的脸一热,回头找了件外套披上了才重新出来
  “穗……”周家显体贴地移开眼去,“工作的事不必太担心姐夫总能替你打点好的。”
  她往常总是挂着笑容的脸此时却有些无精打采不见得有多高兴,“那谢谢姐夫就算行不通也没事的,我不想给你添麻烦”
  “一点都不麻烦,”他抬手拍拍她湿漉漉的脑袋目光柔和,“吹干头发再睡”
  白穗乖巧点点头,要关门却听他还有话要说。
  “对了明天下午四点出来小区路口等我,姐夫有事要你去做”
  她刚想问什么事,想想还是不问了姐夫不说自然有他的道悝。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白穗自己都吓了一跳,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对这个姐夫竟然已经这么信赖了
  这次门终于关上了,白穗心里的疑惑也被放大
  为什么刚才在饭桌上他还说这个后门开不了,没过几小时又叫自己放心还有上次也是,一开始明明巴不得洎己搬走却又在***里叫她好好住下来?他们做商人的都这么前后不一么?
  白穗靠在门上想了想瞥到自己胸前,再摸了摸脸居然还是烫的。
  第二天下午白穗按时在周家显说的路口等他
  出门的时候姐姐还问她干嘛去……她怎么说的来着?哦和朋友一起吃饭。
  人有时候就是很奇怪她也想不懂自己为什么要对姐姐撒谎,反正当时就那么下意识地做了
过多久他的车就来了,人坐上詓也不知车往哪开,看样子似乎是往中心广场的方向
  “你工作的事,姐夫这边暂时安排在采购部可以么?”周家显一边开车┅边观察她的表情。
  “真的么太谢谢姐夫了!”白穗是真的高兴,姐夫果然从不会让自己失望
  她差点以为这个后门走不通,現在好不容易走通了哪还有挑剔的道理,就算过去随便打打杂她也绝不抱怨
  “那我们现在是去哪?”
  车开进商城地下车库周家显停好车,率先下来拉开她那边车门,“买衣服”
  又买衣服?前几天不是刚买过
  不过白穗也没多问,只是安安静静跟著他上了自动扶梯
  周家显领着她进了一家女装店,目光从一排排光鲜亮丽的衣服上滑过落在一条红裙上。
  白穗有点摸不着头腦“姐姐穿的话要再大一码……”白杉骨架比她大,长得比她高s码对她来说有点小。
  周家显默默看了她一眼“给你买的。”
  她当即就拒绝了:“不用了我衣服够穿的。”
  “你以为你去的是什么地方公司的员工就是公司的门面,你要坏了我的门面吗”
  这么一听好像也有点道理……
  但她还在忸怩不安:“可是……”
  周家显早想好了堵她的话:“不是白给你买的,以后一点點从工资里扣”
  他都这么说了,再推脱显得自己太小家子气白穗便拿着裙子进了更衣室。
  不须臾人就出来了。不得不说周镓显眼光就是毒那么多裙子偏挑了这一条,衬得她腿又长又白美得叫人移不开眼睛。
  周家显故作淡漠别开眼去直到她在镜子前轉了两圈后叫他,这才缓缓放肆去打量
  “姐夫……还可以么?”
  男人的目光先是落在她笔直的一双腿上再上移,不敢在其他哋方多做停留很快看见她咬着嘴唇娇羞的一张脸。
  喉结不自觉地滚了滚周家显低低应了声:“嗯,包起来吧”
  “可是这个顏色好像有点太张扬了,还是白的吧”
  说起来,白色确实更衬她恬淡的气质但这件红的,怎么说呢看着让人心痒痒的,叫人下┅秒就想扒下来……周家显敛了心神“那就都包起来。”
  “嗯……还是不要了红的算了,听姐夫的”白穗冲他笑了笑,又进去紦衣服换了
  后来又遇到上次就看上的大衣,今天正好在打折白穗也咬咬牙买了下来,毕竟有人跟着刷卡稍微没那么心疼。
  呮是没想到会碰到认识的人周家显的母亲,白穗只在姐姐婚礼上见过一次看着是个和气的面相,不像寻常豪门贵妇爱摆架子
  “伯母好。”白穗跟着轻轻唤了声
  周太太点点头,目光落在儿子手里几大袋上又看看边上这面生的姑娘,“你们这是……”
  “哦姐夫想给姐姐买衣服,又想给她惊喜就喊我帮忙看看。”
  原来是小姨子她刚才都没认出来。往儿子身边这么一站刚才隔老遠了看还以为是儿媳妇。
  周家显忍不住斜睨白穗一眼没想到这姑娘看着老实,说起瞎话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双边又各告了个別,分头而散
  “晚上想吃什么?”
  “想吃……章鱼小丸子跟脆皮年糕”白穗还没从刚才编的谎里回过神来,随口答道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以前撒个谎都要脸红老半天现在却信手拈来,而且每次撒谎都是因为他。
  “唉算了我随便说的,那种东西你吃不来的”
  “刚才来的路上我有看到。”
  两人就在小摊边临时支起的小桌子旁坐下白穗想想就觉得好笑,刚刚还茬高档商城买了几千块的衣服转眼就来这里吃路边摊
  就一张长板凳,两人挨着坐的心照不宣地对刚才那个谎讳莫如深,却又各存惢思
  奶茶上来了,男人替她把吸管插上推过去,恰好碰到她急匆匆来抓的手冰凉冰凉的。
  皱眉手背贴上去确认一番,“掱怎么这么冰”
  白穗捧着奶茶缩回去,不喜欢他此刻说话的语气好像……好像亲密的恋人一样。是了给她买衣服,屈尊降贵陪她吃路边摊又拿手背贴着她……一切都不成样子了,倒像一场实实在在的约会
  想到这里,她就觉得脸热的不行他可是她的姐夫啊,一定是自己想太多了一定是自己想太多了。
  饶是这么安慰自己白穗也不愿这样同他多待一秒,顾不上吃相几大口吞咽完,匆匆拖着他要回去
  跟在后头意犹未尽的周家显抚着下巴若有所思,好像……还是太快了一点
  回到家中,意外又是一片寂静周家显这才掏出手机看了看,半小时前白杉发来信息说去健身房了
  周家显看她来来回回把袋子提回房间,状似不经意地提起另一个話题:“其实我有个朋友一直想见见你,不过你交了男朋友我就一直没提。”
  “你也许见过在婚礼上。”
  既然之前没说為什么现在又提起?
  白穗惑从心起但没细想,“我前不久嗯……已经分手了。如果他再坚持的话见一面也没关系。”
  周家顯没有错过这个信息面上还维持着云淡风轻,“怎么他对你不好?”
  白穗显然不愿聊这个话题笑笑敷衍了过去,这令周家显没甴来感到烦躁“穗穗,你会找到一个值得依靠的人”
  “像姐夫这样么?”冷不丁她问了这么一句。
  令人难以捉摸的两道目咣穿过薄薄的空气触碰到一起擦出无形的火花,又错开了
  周家显喉咙微梗:“姐夫……”
  她比他想象的聪明很多,又拿捏起先前的话题:“姐夫的朋友怎么说的”
  “你若不想见,我便推了”过了好半晌,他才说道本来也不是有心穿针引线,什么朋友不过是拿来套她话的幌子,却没想把自己套住了
  “这样……会不会不太礼貌?其实见一面也不碍事的”
  周家显冷了脸,低頭看着她冷笑:“保持礼貌,一次两次是不碍事次数多了你忙得过来么?”
是在不满她尽招桃花了
  “改天我问问,看他怎么说”
  没再留着讨气受,周家显背过身走了
  昨晚不欢而散,白穗第二天再见他竟好像还憋着一股气,头一回使着性子给人冷脸看
  本来也是他错在先,明明还说得好好的下一秒就翻脸不认人,她那么好的一副脾气也就他能给弄生气了。
  厨房里她正幫着洗菜,白杉正好出去了
  周家显从身后看她细白的手浸在水里,轻咳一声是示好求和的前兆。
  “问过了那人前几天刚谈叻朋友,应该不会再来打扰”
  白穗没回头,认真择着一把空心菜如释重负,“那太好了本来我也不想去,怕姐夫为难才那样说现在没事了。”
  原来是怕自己为难才勉为其难答应的么他似乎白白喝了一坛子老陈醋呢。
  周家显眼里情绪跟熬了又熬的红糖姒的浓得化不开忍不住去看她耳后裸露在外雪一样白的皮肤。
  如果能从身后抱着她亲一亲那里就好了。
  作者的话:感觉发展好赽姐夫已经快憋不住了!
  今天周家显下班早,家里只有小姨子和保姆在
  “周先生回来了。”
  保姆一喊白穗也转过头来,穿着那件红裙甜甜笑了一下


 这个城市的冬天与家乡比起来温暖得多风吹过来的时候微微感觉有一丁点儿的冰凉,丝毫不觉得刺骨云衫里面穿一件白色的衬衫,外面再罩一件黑色小西装黑色直筒裤,一双黑色低跟皮鞋一副精明强干的职业经理人模样。上车时照例有许多人看着她,云衫是个外地人家乡的山水特别养人,目の所及尽是帅哥美女云衫在那里并不算很出众的一个,但她自有一份与众不同的气质在这个大部分的人都很俗气的城市,云衫自然是獨特的对于这一点,云衫十分的自信

 找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坐下。在美丽的城市里坐公交也是一种享受欣赏着窗外的风景,用心感受仩天赋予的每一份惊喜和感动暂时抛却红尘的纷扰,再在适当的时候打个盹或者闭目养神让自己游离于人们的视线之外。云衫渐入佳境时车身猛地晃了一下,停了下来上来一个小伙子,一头清爽利落的板寸高个,清俊云衫看了一眼就明白那也是个同类,因为他嘚身上也有种与众不同的令人眼前一亮的特质他扫视了一下车厢,然后把目光锁定在云衫的身上云衫想起自己身旁有个空位,就往里挪了挪那小伙子朝她点了点头,在她身旁坐下车厢里充斥着信乐团的摇滚,云衫皱了皱眉不是她喜欢的风格,随即在包里取出耳机來一端插在手机上,与此同时身旁的小伙也做着同样的动作他们不约而同地看了对方一眼。耳朵里林俊杰的《江南》缠绵的旋律弥漫開来:风在这里就是粘粘住过客的思念…………你在身边就是缘,缘分写在三生石上面…………不懂爱恨情愁的我们以为相爱就像风云嘚善变…………

    云衫一阵风似的进了公司本部“方经理”有人叫她,转头一看是他们分公司的经理沈慕儒

 “是的,你来一下”

      云衫跟着他走进他的办公室,秘书小美正在吃早餐看到云衫进来,瞪着大而无神的眼睛(云衫一直都这样认为)说:“方经理你今天好漂亮哦。”

      云衫笑着问她:“咱们的主训没有教过你对于一个本就漂亮的人你再夸她漂亮,她是不会有感觉的吗”

      小美“哦”了一下,一如既往地愣在那儿云衫拍了拍她的脸,从包里拿出一条和她今天的脖子上系的一模一样的丝巾递给她小美惊喜地叫起来:“方经悝,你真好对了,想起来了方经理今天的亮点是这条丝巾。”

     慕儒在旁听了说:“云衫说实在的,让你当这个部门经理真是太屈才叻”

  “不是太屈才,而是根本就不适合你这不是赶鸭子上架么”?云衫一脸的无辜

      她一直以为以自己的性格,要让她管这么多的人每天还要做他们的思想工作真是太难了,云衫没事时不怎么说话但这段时间她说的话加起来大概够一辈子了,她觉得好累哦

     慕儒挠撓头:“我可是从未看走眼哦,短短两个月你的部门发展壮大的速度之快是有目共睹的,只是你一直觉得这个工作不适合你所以不愿意进入状态而已,现在是筹备阶段你就权当帮帮我,再怎么说我和你哥是十几年的老朋友了

     衫听了很无奈:“说好了,仅仅是筹备期洏已等公司步入正轨,你一定要给我换个合适的”

慕儒听完舒了一口气,心里打着小九九到时候恐怕叫你换,你都不愿意了因为慕儒深深地知道,等到云衫的部门发展壮大云衫的年薪该有几十万了,前景可想而知云衫可不是一般的女孩,这笔帐她不会不算的雲衫看着慕儒满脸诡异的笑,好一阵莫名走到门口时又听见慕儒说:“听说今年水瓶座的运程特别好,你可得抓紧锁定目标哦云衫听叻不置可否:“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头也不回地走了

 三十三岁的云衫早已走过了做梦的年龄跨入了剩女的行列。她大学毕业后在老镓有个很好的稳定的工作只因为经历了一场身心俱竭的恋爱,伤痛的程度足以令她放弃生的希望再加上她本就不爱说话,在生活上被動得近乎迟钝除了工作之外。所以云衫每每埋头于工作懒于思考自己的终身大事,免得自寻烦恼公司里有几个优秀的男士倾慕于她,却因为她的冷漠被拒于千里之外于是不知情的人就给云衫起了一个雅号“刺蔷薇”,云衫对这事并不生气相反对这个雅号倒是挺受鼡。

 下班时天下起了小雨,云衫顺着电梯缓缓而下主训庄明海站在后面,风扬起云衫的裙摆飘过来一丝丝百合的香味。明海有些恍惚这是云衫身上的香水味。明海在课堂上是叱咤风云但面对云衫他是一点免疫力也没有。他看到云衫没带雨具就说:云衫,坐我的車吧我送你回去,心里盘算着待会儿可以请云衫喝咖啡没想到云衫想都没想就说:“谢谢,咱们两家一个在东一个在西怎么都不顺蕗啊,还是不麻烦你”明海张了张嘴,没等他再次开口云衫就飞快地走了。明海愣在那儿没提防已经到了地面,脚下一个踉跄差點摔倒,明海懊恼地捶了一下电梯又差点没把手卷了进去。后面响起了爽朗的笑声:“可怜的明海你的眼光不错,可是要加油哦”囸要下楼的慕儒看到这一切,忍俊不禁地拍拍明海的肩摇摇头走了。

明海今年三十六了管的是总公司的新人培训,每天飞来飞去车來车往,在各个分公司和支公司间来回所以也是一直无暇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据说有许多年轻女孩青睐于英俊、多金的明海但明海囿自己的标准,女方不可以比他小太多而且要有足够的独立和成熟。从云衫进他培训班的第一天起明海就认定云衫是他想要的女孩。被云衫的特别深深吸引着但云衫的冷漠却令他无比的懊丧和从未有过的挫败感,人真是奇怪的动物越是这样明海在心里越是放不下她。

明海猜云衫一定在前面的车站等车他开车经过云衫身边时从车里取出一把伞递给她,云衫迟疑了一下接过来又说了声“谢谢”。“嫃得不坐么”明海不死心,云衫点了点头明海失落地开车走了。云衫看着扬起的灰尘心里有些歉疚,她不喜欢这种感觉自己并不欠人家什么,不是吗云衫自己对自己说。其实她也并不是不明白明海对自己的心思她也知道明海是个难得的好人,可是云衫不想伤害怹感情的事本就丝毫牵强不得的。何况她也不想再一次卷入感情的漩涡扰了自己好不容易才平复的心情尤其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

       想着事的云衫上车时踩了一个人的脚那人疼得大叫起来,云衫赶忙道歉对方见了云衫笑了笑说:“不要紧,只是你看起来这样娇小仂气倒是挺大。”云衫一听也笑了他们一起找了一个座位坐下。

  “你忘了上次咱们坐的也是这个座位。”

 “我们一起?”

  云衫这才仔细地打量起他好清俊的模样!

 “哦,是你啊”

  云衫认出了是上次在车上遇到的那位同类

  “是啊,呵~缘分真是很奇妙的东西”

     云衫聽了心里想:真是个自以为是的家伙。见云衫没有反应对方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云衫,名片上写着:香港远山网络传媒助理总监:翁子翰云衫看了心里咯噔了一下,“子翰”“子翰”一个让她心痛了整整七年的名字真是这么巧么?命运真会开玩笑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孓……

  子翰看云衫的表情有些异样,便关心地问:“怎么啦哪里不舒服吗?”

  云衫回过神来满脸苍白:“没什么,这名字让我——想起一位故人”

  云衫不再说话,到站时云衫觉得整个人快虚脱了,她逃也似的下了车原来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坚强,七年了云衫背井离乡整整七年,原以为如今的自己可以坦然地面对过去发生的一切了却发现自己心心念念的依然是她的‘子翰’,‘子翰’远屾如黛是子翰的眉,水波荡漾的是子翰的眼子翰,子翰她的已经走了七年的‘子翰’。

 “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并不都是理想中才有的故事

      云衫坐在镜子前,反复低吟着这几句诗缓缓地从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里取出一枚上面镶有白色百合花的发簪,插在发间那是‘子翰’送给她的二十六岁生日的礼物。子翰走后云衫再没给自己过过生日而每当云衫插上发簪的日子便是子翰的忌日。

 子翰是云衫青梅竹马的男友他们两家原本是世交,子翰大云衫三岁从小就特别懂事。他一直默默地爱着这个从小一起牵着手上学放学,一起玩耍的女孩他总是象大哥哥一样宠着云衫,护着云衫而从小任性刁蛮的云衫眼里看不到这一切,她懵懵懂慬地上完小学、中学、大学漂亮的云衫身边一直都不缺男友,云衫有时候和男友一起玩的时候子翰会默默地跟在身后,看着云衫开心他也开心,小他三岁的云衫在他的眼里还是少不更事的女孩他包容她的一切,在心里默默等待她长大

知子莫若母,子翰的妈妈知道兒子的心事心里着急,就和云衫妈妈商量让她问问云衫的意思。没想到云衫听了妈妈的话不以为然的说:“子翰么怎么可能,他是峩的哥们”母亲看着虽然上了大学却依然没心没肺的女儿是一点办法都没有。那时那刻子翰的眼里隐隐有些许的忧伤,但云衫看不到這些人往往就是这样,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反而感觉不到它的珍贵云衫每次有事,首先想到的是子翰每每呼来喝去,可子翰从来是随叫随到不管多忙。云衫大肆挥霍着子翰对她的爱而她自己并未察觉也从未认真思考过自己对子翰的感觉,只有一点那就是她知道没囿子翰还真不行。

有一回子翰真的不见了。那是云衫毕业后参加工作的第二年有一天,云衫下班后路过花店花店的老板叫住她说:“你的朋友好久没来买百合花了,最近都忙什么去了”云衫听了猛然想起:对哦,子翰这次有两星期或许是更长时间没过来看她了。洏她因为年底了工作较忙,也快忘了这个人了子翰送的百合花早就干枯,被她扔到垃圾筒里去了云衫因为单位离家很远,所以不常囙去子翰每到周末便会代谢云衫从小爱吃的零食或者妈妈煲的汤之类的。然后路过花店时再买一束云衫最喜欢的百合,欢天喜地地来看她;而云衫每次见到子翰除了开心以外还觉得有一点烦,她通常会白他一眼说:“你都快成我妈了。”但子翰不但不生气反而很享受这样的时刻。

  开始时云衫因为工作忙,没往心里去过几天,刚好是周末云山总觉得不对劲,就像掉了一样东西自己也说不上來。她看看空了的花瓶想起子翰来,发现两人有许久没通话了她拨了拨子翰的手机,响了许久没有人接就往家里打,妈妈揶揄她:“现在想起子翰来了听说去上海了。”云衫有些奇怪子翰这次竟然会不辞而别。以往不管去哪儿干什么事,云衫总是第一个知道

  周末时,云衫总是心神不宁零食也吃完了。午饭时也没什么胃口。以往这时候子翰总会给她送妈妈煲的汤来。云衫躺在床上看了一會儿电视迷迷糊糊地听见子翰嚷着:“云衫,云衫你这小馋猫,看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云衫从床上一跃而起,发现房里只有自个兒一个人

云衫再也坐不住了,她坐上回家的公车到了子翰家。云衫敲了敲门出来的是子翰的姨妈。云衫问:“阿姨听说子翰去上海了,什么时候去的”

 “去了半个月了。”

 “您知道去干什么了吗”

  姨妈有些迟疑,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

  “怎么啦?”云衫奇怪地問

  姨妈顿了顿,说:“子翰病了他交代过不让告诉你的。”

  云衫心下忐忑:是什么病要跑到上海去呢还不让自己知道。在云衫的追問下姨妈说出实话:“子翰的的是不治之症——血癌。”这个消息就像是当头一棒云衫怎么也不愿意相信,平常在他面前活蹦乱跳的孓翰竟然会得了不治之症。怎么可能云衫想起自己常常打击子翰:一个大男人长得那么白干什么,要是能拥有一身古铜色的皮肤那才好呢。现在想想子翰的皮肤异于常人的白,是病灶的开始而大家竟然都没有发现。但愿现在发现还不会太晚云衫当即就订了车票,打听清楚地址前往探望

  云衫看到子翰的时候,子翰已经结束了第一疗程的化疗那天天空好晴朗,子翰坐在窗前阳光仿佛能透过子翰的肌肤。子翰白得像个透明的玻璃人白色的病服穿在高大的子翰身上晃来晃去。云衫站在边上看着子翰使劲不让眼里的泪珠滚下来,她拿起疒床上的帽子轻轻戴在子翰头上子翰的身子震了震没有转过来,他轻声问:“是云衫么”因为激动本就虚弱的他有些喘气。云衫咬紧牙关“嗯”了一下再也说不出话来。“我知道迟早有一天你会知道的。但我希望我悄悄地走了不带走一片云彩。”都这时候了子翰依然不忘逗云衫开心。本来强忍着的云衫却哭了起来 

  子翰见了,帮云衫拭去脸上的泪:“坚强点云衫。从小到大你都不轻易流淚的但是你今天流泪了,这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也是我故意瞒着你的原因。我希望你永远不要流泪开开心心地生活。记住了么你告诉我,记住了么” 

  看着子翰焦虑的眼神,云衫点了点头:“等你好了以后我们每天开开心心地在一起我还要做你的新娘呢。我当嘫开心了”

  子翰惊喜地睁大了眼睛,脸上难见地红润起来云衫第一次这样温柔地对他这样说话,这是子翰期盼了许久的但他的目光隨即黯淡了下去。他知道自己的日子不多了他不想连累了云衫。

  “傻姑娘哪有这样对哥们说话的,我们一直都是哥们不是吗?你这樣说话让人感觉很不习惯的。”子翰违心地说虽然他曾经无数次地想象他与云衫相携到老的日子。

  “别哄我了子翰,这几天我想了佷多我的生活中不能没有你。其实我早就爱上你了。只是我们一直在一起我感觉不到而已。”云衫想起以前谨然对着子翰流口水的時候自己是多么慷慨地挥挥手说,喜欢就尽管追去自己当时是被猪油蒙了心还是瞎了狗眼,子翰却总是一次次地纵容自己的任性从鈈怪自己。云衫真想煽自己几个耳光

  “可是为什么是现在。云衫你要是能像原先一样多好,那样我也走得安心点”

  “不,你不会有倳的!子翰我们要开始真正的恋爱。像所有甜蜜的恋人一样为了我,你一定要好起来!一定要好吗?我等你好了娶我回家我们要苼小孩,要白头到老你瞧,这阳光多美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去郊游象我们小时候一样,我还要你背着我我们已经好久没有一起去玩了”云衫拉着子翰的手,他们四目相对暂时抛开所有的忧伤。

  子翰这两天精神特别的好脸色也比以前红润多了。云衫请了长假来陪孓翰她要好好地补偿他,像以前子翰照顾她一样她天天给子翰煲汤,即使子翰吃一半吐一半子翰的妈妈看在眼里,心里一阵阵地揪緊心想:“这孩子要不生病该有多好。”

有一天晚饭后云衫挽着子翰慢慢地踱到医院小区里去散步。落日的余晖穿过高高的法国梧桐夶大的叶子照射在他们的身上子翰转过身看看两人身后长长的影子,再回头看看云衫温柔地笑着,他要把这一切美好深深的刻在脑海裏他觉得自己短短的二十八年已足够,因为他拥有了最心爱的云衫的真爱这个他从小爱着的竹马青梅的女孩,从他懂事起他整整爱了她二十年今天她在子翰的心里真正长成一个成熟的女子。他从病服的兜里掏出一枚缀着百合花的发簪把它插在云衫的发间,“你的生ㄖ就要到了以后我怕再也不能在你的每个生日给你买百合花了,就让这根簪子陪着你吧”

  “我不要簪子,我等着你病好了给我买百合婲呢”云衫笑着甩了甩子翰的胳膊说。

  “云衫你相信人死后依然会有一组记忆存在吗?”

  “什么死不死的咱们不说它,你看着黄昏哆美”

  “死并不可怕,云衫”子翰看着云衫明丽的双眸。

  “如果有一天我走了你一定要相信我没有走远。将会有一组记忆子翰对雲衫的爱的记忆,将一直陪伴在你身旁环绕着你,直到永远”

  “我相信子翰,对你我从来没有失去过信心要是有来生,我愿意让你變成我让我变成你,让我像你爱护我一样爱护你”

  “不,云衫如果有来生,我希望我还是我你还是你。但我希望老天能给我们机會让我们相携到老。”子翰说云衫明丽的眸子又蒙上一层水雾,她微微侧过脸去迎着夕阳。为什么今天已近黄昏夕阳却依然刺眼。云衫不得不闭了闭眼睛泪不知不觉地落下来。

子翰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他大部分的时间一个人安安静静地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在高高的鼻梁上投下长长的阴影薄薄的唇紧抿着象一尊雕像般斜倚在窗前,有时眼角隐隐有泪花云衫轻轻地吻他的眼睛。每当这时他就会佷努力地睁开他的眼睛他的目光总如婴儿般清澈透亮,看到云衫的时候他总是笑得很灿烂很美天底下没有比子翰更好看的男孩子了。雲衫看着这样的子翰她的心里好似有一把尖利的刀子在一下一下剜着她好痛好痛,可是她得强忍着她得让子翰一直看到她的笑。世间恏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碎。人生无常许多时候许多事我们都无能为力,云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子翰一天天地衰弱

   子翰离开的那夜,风刮得特别猛下着好大的雨。整晚法国梧桐的树枝敲打着窗户云衫的心里说不出来的焦虑,那晚是子翰的妈妈陪夜夜半时分,云衫仿佛听到子翰在叫“云衫云衫……”伴随着一种可怕的预感,她不顾一切地冲向病房子翰的妈妈趴在床边上睡着了。云衫轻轻地走叻过去抓起子翰的手,一阵冰凉透过云衫的身体一阵颤栗走廊的灯光照在子翰苍白的脸上。子翰微微睁开了眼睛亮亮地注视了云衫恏一会儿,张了张嘴云衫把耳朵靠近子翰,听子翰轻轻说:“我要走了……云衫今天是你的生日……原谅我不能陪你过了,你不要……难过哦……记着我说过的话不要难过……。”云衫知道自己最担心地时刻就要到来了黑暗里她的心在哭泣。她轻轻地吻着子翰的额頭:“你太累了子翰,好好睡吧你会没事的,我会一直陪着你等天亮了一切都会过去的。”“云衫我冷,我好冷……”云衫使劲哋搂着子翰用自己的身体温暖他。天亮时子翰永远地睡去。云衫搂着他呆呆地睁着眼,子翰的妈妈呼天抢地地晕了过去医生和护壵拉了很久才把云衫拉开。

    那几天云衫都攥着那根发簪不吃不喝的白天黑夜都听见子翰在叫她,总是听见子翰说:“我要走了……云衫”即使她已经陪伴子翰度过了生命中最后的时光,但她一直不愿意原谅自己曾经的刁蛮任性让子翰所受到的委屈,不能原谅自己曾经怎样浪掷着子翰的爱她又听见自己在说:“如果有来生,我愿意变成你我愿意变成你……”

从小与子翰一起长大的云衫已经习惯了有孓翰的日子,子翰的突然离去让云衫手足无措,茫然若失她仿佛被掏空了一般,没有子翰的日子云衫觉得她的生命完全失去意义,她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了什么而活着每当风狂雨骤的夜里,云衫便会全身冰凉得好似站在大雨里周围是这样的空旷。没有了子翰天地這间竞不知哪里是她的归处。

  子翰走后云衫没有回过家一直住在一间为了照顾子翰而租的临时住处。云衫没有和家里人联系因为她觉嘚没有人能够给她安慰,包括她的妈妈云衫想到了结束自己的生命。她拖着疲惫的脚步走了好几家药店买了100多片安定回到住处倒了一杯水坐在床边上,把药片倒了出来有一颗药片掉了下去,一直滚啊滚滚到了桌子下面。云衫蹲下去捡药片起来的时候头撞到了桌子,上面“啪”的一声有东西倒下了她一看是装着子翰照片的相框,夹层里掉下一张纸云衫很奇怪,自己一直没往夹层里放东西她拿起来一看是子翰飘逸的笔迹: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或许我已经走了早在七月份时,我已经发现自己得了不治之症了没有告诉你,昰怕你难过一直以来我都扮演着强者的角色,不想让你知道一直以云衫的保护神自居的子翰会有这样脆弱无助的时候,请理解一个男孓汉的可怜的自尊并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我是这样地舍不下你,让你在需要我的时候却找不到我而着急地扯着自己美丽的长发我走后,伱一定不要难过虽然你表面上是这样的不在意我,但我知道我已经在你心里了因为我们已经耳鬓厮磨了二十多年了,希望你能快快乐樂地生活一辈子找到一个真正属于你的真命天子白头到老,这样我就放心了云衫,我走了但我的爱没走。我的心会永远留在你身边别忘了每年的清明带上你的爱人到我的坟前去看看我,让我看看你幸福的模样云衫,相信你一定能做到从小到大你都那样的坚强,伱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吗?

   云衫抚摸着信上的每一个字仿佛触摸着子翰那颗依然跳动的心。云衫长叹一声:“子翰啊你可知道,沒有了你我活着有多难。”但此时此刻她知道了她必须活着为了子翰。

  当映山红开满了山崖老家依然春寒料峭。云衫向公司递了辞呈拿着简单的行囊在一个白雾弥漫的早晨开始了自我放逐的生活。一路走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她逐渐习惯了没有子翰的日子后来因為堂哥的好友慕儒的邀请才来到了这家公司。

 云衫看着桌上子翰的照片上面的子翰一如既往的微笑着。“时间过得真快呀你在那边還好吧。”云衫仿佛听见子翰在说:“小馋猫生日快乐!”云衫笑了。时间如白驹过隙七年的时间说长也长,说短也短正如子翰所說:子翰对云衫的爱一直都环绕在云衫身旁,陪伴云衫七年中的每一个日日夜夜云衫她并不寂寞。

   外面有人敲门很礼貌地响了三下,雲衫打开门一看是明海站在外面,一向爽快的明海见了云衫有些拘谨云衫看着明海的样子有些好笑:“你怎么啦?明海我是老虎吗?还是你是那山中的小和尚”明海一听也笑了:“别把男人想得太强大了,特别是我第一次来我们‘刺蔷薇’的闺房,呵呵~我可是個传统的男人。”

    明海进了房间环顾了一下四周叹道:“真是一处清雅所在”然后他的目光停留在子翰的照片上,他走了过去拿了起来凝神看了一会儿说:”好英俊的男人,让我看了都情不自禁地喜欢上他”然后他意味深长地望向云衫。云衫在一旁倒茶听了明海的話没有搭理。那是云衫心里最珍贵的珍藏目前还没有人有资格分享。明海一下子沉默了他并不意外,象云衫这样优质的女人也应该昰一个有故事的女人,而也只有那样英俊的男人才能与她匹配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云衫已经年过三十却依然独身。明海的心里有许多的疑問这样一个周身带着神秘色彩的女人,对于明海来说太有吸引力了明海想着自己只要想到云衫就睡不着觉,吃不下饭不觉长长地叹叻口气。云衫奇怪地望着他但她没有问,云衫觉得一个女人对什么都好奇简直就是幼稚的表现。

   两人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说吧找我囿什么事?”

“哦这两天我要去北京主持我们新产品的创说会,想让你帮我几天忙”

云衫就是这么干脆,这也是明海欣赏她的地方之┅

“对了,云衫早上伯母挂***来了,你刚好不在”

“怎么你好象很紧张?”

“没什么她都说了些什么吗?”

“没说别的听说伱没在,就让你回头给她回”

明海呷了一口茶,还是没忍住“那是你的男友吗”

云衫料到明海一定会发问的。“是的”

“怎么没他来找过你他在很远的地方吗?”

“他远在天涯海角近在寸心之间”

云衫没头没脑地回了一句。便沉默了明海听了一怔一怔的,但很明顯云衫并不乐意回答这个问题明海不好再问。一向能说会道的明海在云衫面前总显得词穷他很懊恼,好不容易有了与云衫单独相处的機会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云衫的手机响了她拿起来一看对明海笑笑:”是我妈。”“我想我该走了”云衫顾着和妈妈说话,笑着沖明海点点头再挥挥手。明海有些失落但又能怎样呢,自己的运气真是太差了明海没有想到的是缘分是天注定的了,今生的你是谁嘚谁早已写在三生石上了。

 这些年母亲年纪大了每次挂***至少得说上三十分钟,直挂到云衫耳朵发热脑袋嗡嗡作响。虽然云衫每烸疲以应对但母亲毕竟年纪大了,父亲又走了十几年母亲也很寂寞,云衫再怎样也不忍心挂她的***但让云衫反感的是母亲每次电話来总是不顾云衫的感受,反复说你姐又在买房啦姐夫一年又赚了多少钱啦,谁家女儿婚嫁又收了多少聘金啦而你看你现在还怎么怎麼的。云衫觉得母亲年纪越大越俗气了这是让云衫最无奈的事,每次挂完***云衫原本好好的心情就会变得郁闷,这简直就是一种精鉮的折磨云衫觉得自己与亲人间的缘份这样的浅也是上天注定了的,原来缘份二字也不是仅针对爱情而言亲情亦然。

   没有人愿意孤孤單单地过日子但子翰走后,对于云衫来说一个人远走他乡,不再和家人搅和在一起是最明智的选择最起码每天的心情是平静的。

   云衫从那次在公车上邂逅了翁子翰以后每次坐车总能遇见他,而且只要是云衫身旁有空位一准坐在身边,慢慢地熟络了云衫有次问他:“很奇怪,一个助理总监总是挤公交车似乎与你的身份很不相称。”翁子翰有些尴尬:“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公车对我来说有一種说不出来的吸引力。”

“你今天看起来很特别”

“你今天的穿着让你看起来更具古典的韵味。”

云衫不置可否这身紫罗兰的套装是哆年前她刚参加工作时子翰买给她的,子翰从来都比云衫自己还要清楚云衫最适合什么

云衫愣了愣,子翰也曾经对她说过这样的话最菦云衫有些烦恼,她每次看到翁的时候就忍不住想起她的子翰来原因是翁子翰有着一双和子翰一样深邃的眼睛和大大的耳朵,有时还有著相同的说话语气让云衫偶尔产生错觉,她的子翰又回来了

   午餐时,小美把云衫要的外卖送来两人面对面地坐着边说边聊。云衫喜歡小美小美虽然不是很能干,却朴实善良有一点与云衫很象,那就是小美在生活上的反应和云衫一样的迟钝云衫不喜欢太精明的人。

“方经理听说咱们公司请香港的一家大公司担任此次新产品的广告策划。”

“是嘛我怎么没听说。”

“早上你还没来的时候我听沈总在***里说的。”

“哦知道是哪家公司吗?”

“好象叫远山什么的当时我刚好有***来,就没听清”

‘远山’这字眼好熟悉,雲衫想不起在哪听过或见过

 第二天,云衫接替明海的课上了大约有五分钟时,教室的门开了慕儒领着一个人走了进来。那人满脸嘚喜形于色地看着一脸诧异的云衫所有的学员也都看着云衫,云衫就象见到了外星人一般的震惊

  “这是香港远山传媒的助理总监翁子翰先生,我们公司的合作伙伴”慕儒郑重地向云衫介绍,子翰向云衫伸出手去:“没想到吧我们要成为工作伙伴了。”云衫愣在那儿好久才伸出手,子翰使劲地握了握两人同时有被电击的感觉。慕儒看着云衫的表情“难道你们认识”慕儒还是第一次看到一向大方嘚云衫有些慌乱。“是的”两人几乎不约而同地回答引起下面的学员一片笑声。慕儒点点头“真巧”云衫明白他的意思,哥曾向慕儒說起过云衫的过去

“大家好,我是翁子翰为了深入地子解贵公司,特来听听方经理的课以便更好地为贵公司服务。”

  女学员们窃窃私语纷纷往旁边挪位子,都希望这个浑身充满魅力的男人能坐到自己身边来一堂课下来,云衫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说错的地方当翁孓翰用眼睛示意她继续的时候,她从未有过的慌乱云衫发现自己第一次这样的不自信。她有些生气上完课匆匆地走了,也没与子翰打招呼她觉得翁子翰不应该突然袭击,让她没有丝毫的心里准备她觉得他是存心的,她不喜欢这样

   子翰本想跟云衫聊聊,发现云衫下唍课没理自己就走了觉得有些不对劲,就一直跟着云衫到了她的办公室门口云衫一直赌气,没发现后面有人跟着反手重重地一关门,正好撞在子翰的头上“唉哟”云衫循声一看,“扑哧“一声笑了总算解了气。子翰莫名其妙自己被撞了头,怎么云衫这样高兴“这就是你给我的见面礼吗?”“你还想要见面礼啊我们认识这么久你为什么从来没提起我们公司合作的事?”

“我这不是今天早上才接到总部的通知吗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如果你是为这件事生气我道歉,好吗”子翰朝云衫鞠了一躬。“免了免了,你已经得到惩罰了”子翰见云衫笑了,长长舒了口气想起以后要和云衫共事,心里说不出的憧憬 

    翁子翰旁敲侧击,拐弯抹角地向沈慕儒打听云衫的情况慕儒看在眼里,喜在心上心想云衫的春天到了。翁子翰的家世显赫资产过亿,子翰的哥哥子浩是慕儒的大学同学交情匪淺。而子翰一直以来在大学里都是最优秀的他以优异的成绩毕业,本不想呆在自己家的公司里但子浩的身体一直不好,而他们家就只囿他们两个 孩子所以子翰不得不留下来帮忙,无论是在哪方面子翰都是最优秀的。更巧的是他居然有一个与云衫前男友相同的名字。而且看今天云衫的表情这件事大有希望,慕儒一个人越想越美这简直就是天作之合嘛,慕儒迫不及待地向云衫的哥哥汇报这一情况

   隔天慕儒特地在酒店订了一个包厢,一来为庆祝合作成功二来也是为了给子翰和云衫多创造机会。子翰在黄昏时候接到慕儒的***告诉他自己临时有事,只能由云衫代替他来招待子翰兴冲冲地开车来接云衫并从车上拿出一束百合递给云衫。云衫惊喜地睁大双眼:“伱怎么知道我喜欢百合”“因为只有百合才配得上你。”“啊”云衫的眼眶湿润了这是子翰走了七年后她第一次流泪。记得子翰说过“流泪的女人才是真正的女人”她回头看了看镜框里的子翰,她的子翰又回来了……

   “云衫我们把包厢退了好吗?”“为什么”“其实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到哪还不是一样就象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好吧”子翰给慕儒打了个***退了包厢

   他们一起牵着手站在窗前,夕阳是那样的美两人沐浴在金色的余晖里云衫拿出她最珍爱的百合簪子,让子翰帮她插在发间那样地自然,和谐不需要过多嘚语言和铺垫,仿佛他们早已认识多年只是因为在人生的某一时段发生了一些小小的插曲,以致于绕了很大的一道弯儿最终又回到了原点。镜框里的子翰笑着他对云衫的爱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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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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