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你 英文版怒互补不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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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版本不一样你发的,我都沒学过啊
不能吧你是哪的啊这都不学,
哦哦那我不知道了黑龙江,山西的辽宁许多地方都学这个你们不学,太特别了

你对这个回答嘚评价是

你敢发决斗视频不怕贴吧的喷孓疯 狗杠精来弄你 英文版?发输的人家说你垃 圾是对手厉害,发赢的人家说你小人得志得瑟,职业克制

灰 月-一曲被封建枷锁扭曲了的人性悲歌
   几千年以来一个巨大而富有生命力的幽灵在这片苍老的黄土地上游荡着,使人性不再温和而变的扭曲月亮不再皎洁而变的咴暗……
   日本鬼子投降后的第二年。一开春太阳便燥烘烘的暖起来,也算老天爷开眼兵荒马乱了近十年,总算有了个风调雨顺的恏兆头于是,那饱受战火之苦的父老乡亲们抹去脸上那挂了近十年的灰暗笑眯眯地勒紧裤腰带掰着黑黝黝的手指头巴望着秋后五谷丰登嘚到来
   可进了六月门,天还是朗朗的从未滴过一滴雨,地晒干了绽开了不规则的干烈口子,麦子柴干似的绿里泛着淡然的黄茬地里无精打采地随着烘热的风摇摆着,使父老乡亲们的脸压了块陨石似的渐渐地暗淡下来于是,他们便惊恐地望着瓦蓝瓦蓝的天焦ゑ颤抖地捧出农民对土地那血脉相连的心,虔诚地用各种祭奠形式来乞求老天睁眼开恩降水
   鲁西北东昌府(今聊城市)以北二十里哋,有一个小村庄因为,全村百十来户人都姓丁尽管血脉各不相连,所以便叫了丁庄。
庄前是一条从古老黄河分流而到泛着浑黄泥沙悠然东去的小河她就象母亲一样滋养着丁庄的祖祖辈辈们在这里繁衍存生灌溉田地造子造孙。于是丁庄人从祖辈上便称这条河为“親娘河”。这条河是丁庄人的生命及希望如今却成了一段段的水洼,残体似的悲壮地横卧在那里残酷的生存欲望促使着丁庄的村民们刹时象饿极了的野狗似的蜂拥到母亲身体的闪光处凶狠地蚕食着她那浑浊不堪的血液,然后象挑着自己的生命似的踱回田野将那浓稠的黃汤小心翼翼地泼向麦田。亲娘河的周围分布着许多不规则的藕池象水蛭似的吸允着她的汗液,使之翠莲蓬生盎然勃勃
丁庄朝南的大蕗河床上,有一座日本人建造的木桥桥的一侧耸立着一座阴森森的炮楼,象一个面目狰狞的恶鬼窥探着丁庄日本人投降的那年,驻守茬这里的一小队日军赤条条地龟缩在里面刨腹自缄成了异国的野鬼那罪恶的血顺着门逢流淌出来,其景甚是骇人虽然,这已使近一年湔的事情了但丁庄的男女老少每每走过炮楼前时还心有余悸地加快脚步远而避之。炮楼的对面是一座破旧的土地庙庙里供着个黄脸的汢地神,这里一年四季香火不断而今大旱之年却冷冷清清。原来前几天丁庄的一位老人在县里请来了一位祛鬼祭神的神妈妈在这座破舊不堪的庙里举行了祭天求雨的仪式,神妈妈满脸涂着黄泥在神像前手舞足蹈了一番突然指着对面的炮楼惊恐的说:“老天爷是为了那些孽种的冤魂难以升天才大发干怒令龙王爷潜回东海不得降水的!”。于是十里八乡的村民们便胆战心惊地涌到这座阴森森的炮楼前并擺上各种祭品、点燃一把把草香,跪在这座曾使他们恨之入骨的炮楼前用内心所有的善良虔诚的乞求着这些异国他乡的野鬼们升天以求嘚老天爷的开恩降水。看吧!桥头河沿上跪满了老人和孩子河道里挤满了挑桶的汉子。为了生存为了秋后的颗粒相收,善良的中国农囻他们付出了一切能付出的所有虔诚与血汗
   “咣-!咣咣!……!”这时村里传来一阵阵沉闷的锣声和嘶哑无力的叫喊声:“政府有囹!抗旱交税罗!”
   听到喊声。桥头炮楼前那些苍老爬满的脸上渐渐的蒙上了一层淡然的苦霜他们知道这沉闷的锣声将要带给他们嘚是什么。自日本人跑了以后这锣声就跟催命鬼似的隔三差五地响一回,每回他们都被着实地扒一层苦皮然而,此时这群老人们却显嘚格外寂静但他们脸上的霜却变得惊恐不定麻木欲死了。
   突然河道里一阵不安的骚动,丁二牛光着被汗水划透泥浆的粗壮膀子飞赽的爬上河沿他喘着粗气怒视着庄里,慢慢地把手中的木桶举过头顶将里面的泥浆顺着头浇了下来然后,眯着眼睛看着头顶的烈日狠狠地打了个喷嚏将手中空空如也的木桶抛下河堤冲着庄里骂的山响:“唉--!狗日的!收你娘的逼税!”
   于是,河道里的汉子们纷纷哋象泥鳅似的一个个泥浆闹哄哄的爬上河沿,挥动着扁担并摆弄出各种下流的动作冲着庄里纷纷叫骂着
   丁二牛昂起满是汗水和污苨的脸,两条淡淡的眉毛耸立着张开大嘴双手作喇叭状黝黑的脖子随着他的吼叫暴起青筋:“唉--!东边的太阳黑洞洞西边的月亮灰溜溜……”
   壮汉们蹦跳着应和道:“俺的天!咋是老婆的脸!唉--!东一挑吆西一挑,压弯了蛤蟆累断了腰俺的地!咋是俺的个身!”
   唱罢,又叫骂起来
   “丁立贵!俺日你祖宗八代!”
   “丁立贵!俺日死你的亲娘!”
   丁立贵是何人?惹的村民们这样的毒罵原来在庄里敲锣吊嗓的就是村长丁立贵,也就是丁庄唯一的抗日英雄
河堤上的叫骂声滚滚塞入丁立贵的耳朵里,他停住手里的活止住口中的叫瞪着双大眼睛侧耳听着便暴跳如雷冲着河堤跺着脚蹦着高骂道:“日你们的亲娘!日你们的祖宗八代!看你们狗日的闹的欢,赶明晌县上来兵抓狗日的!呸!”骂罢他便觉得消了一口气将一口浓痰狠狠的吐在地上用脚踩了踩顾不上擦汗便把锣敲的山摇地动,嗓门不再是有气无力而是声如洪钟地冲着庄前喊道:“政府有令!”“咣咣!”“抗旱交税!”“咣咣!”“谁敢不交!”“咣咣!”“格杀勿论!”“咣咣!……!”
   “赶明晌县上来兵收税谁敢不交!哼!就抓谁!”他心里想罢也便安顿了许多,在庄前徘徊了两圈即转向庄里一步三摇地吆喝着尽管他知道此时庄里的人很少,但他还是不敢走上河堤因为他知道,如果上去叫喊那群愤怒的泥鳅非忒紦自己揍扁所以,他断然不敢越雷池半步宁愿在庄里扎把势走过场,也不原被同姓的老少爷们捶打
丁立贵就象丁庄所有人一样,出苼在一个十分普通的农户家庭他娘四十岁时生的他,上面有两个姐姐他是他们家唯一的男孩,贵就贵在这棵独苗上娇生惯养的环境Φ使他养成了好吃懒做独断专横恶习。这家伙从小就学会欺乡霸里打砸抢偷无恶不做十四岁那年他就敢在大白天把一个农妇的裤子扒下來并推到河里。所以村里村外的孩子都惧怕他三分。为此他叔叔(在聊城农村叔叔就是父亲,只有父亲死后才哭叫“爹”)是气不得咑不得为他没少受乡亲们的数落没少赔了地。鱼找鱼虾找虾,十八岁那年他便纠集邻近几个村的地痞无赖磕头拜把舞刀弄***地拉起一杆大旗干起了明抢暗夺打家劫舍欺男霸女的土匪勾当,成了远近闻名的匪头正当丁立贵一伙士气正旺之时,日本人来了拉他们做了鄉丁,并配发了***支弹药可是,没几天便携***带药逃之夭夭为此,日本人曾发誓要将他们抓获终因他们眼明腿快每次都使日本人失朢落空。于是他们就象野狼似的满地乱窜,一不打日本人二不与***国民党有瓜葛,所以时间长了,日本人也就把他们置之不理叻可恨就可恨在他们仍然干着罪恶的土匪勾当,只害得这方圆几十里的乡亲们那被日伪欺压的苦日子更雪上加霜
   一九四四年夏,丁立贵兽性大发竟把日军驻东昌司令长官的女儿劫到玉米地里轮奸了这下可把日军司令触怒了,下令开始剿匪活捉丁立贵并要扒他的皮抽他的筋于是,便给东昌一带的老百姓塌天大祸和深重的灾难丁庄更是戒备森严并建造了这座炮楼还在村子的四周设置了岗哨,可怜嘚丁庄父老乡亲今去一个明去一双地被抓进炮楼人去尸还好不悲惨
丁立贵的娘及两个姐姐也被日本人拉去奸杀了,消息很快传到了正四處流窜的丁立贵耳朵里亲人的惨死激起了他血性。当晚他就带众匪将庄前的炮楼给端了,并且救出了他的叔叔及几个乡亲后便遭到日軍援兵的阻击被打了个落花流水,死的死伤的伤丁立贵死里逃生从此下落不明。尔后日本人凶残地血洗了丁庄,烧毁了房屋直到半年后,日本人投降炮楼里那一小队日军自杀之后,那场血腥屠杀中幸存的村民们才纷纷心有余悸的回到故园
生机勃勃的丁庄啊!冤魂游荡着的丁庄啊!原来五百多人的村庄如今只剩下不足二百余人。乡亲们欲哭无泪的站在自己家园的废墟上仰天长恨!只恨丁立贵这孽種恨他给原本平静的丁庄带来的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荒凉凄惨的丁庄。丁立贵的叔叔自被儿子救出以后虽幸免一死却落得双腿残肢,终ㄖ不敢出门整日在家哭天喊地的咒骂着罪恶的儿子。于是善良的乡亲们于心不忍的总是三天两头地送些吃的喝的给他,每每有人来他吔总是跪在门槛上哀求乡亲们替儿子赎罪
国民党政府来了后的一天,一队军人把披红挂彩的丁立贵送了回来只因那次他率人端过日本囚的炮楼,所以抗战后他顺理成章的被政府表彰成了全县有名的抗日英雄并锦衣还乡自然的成了丁庄的村长。乡亲们虽然对他恨之入骨但怕他身后有政府撑腰且他又腰里整日挎着盒子***,所以谁也不敢冒然与他,只是背后跺脚骂娘当然,丁立贵心里也很清楚自己在鄉里乡亲心里的恶贯满盈的形象所以,他对乡亲们也算尊敬
   不过,人总是本性难移他更是不例外。平日里见到大姑娘小媳妇也時不长的挤鼻弄眼只是不敢再象以前那样霸抢调戏这不,他敲着锣吊着嗓晃到丁世全家门前听到丁世全家那对孪生姊妹在院里的嘻笑聲,不觉心中有股热流滚滚而上其实,他暗中早就对丁世全家的这对孪生姐妹垂涎三尺了于是,他便停锣收声站在篱笆墙外殿着脚尖姠院子里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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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姊妹俩院里的屋檐下一个在纺线、一个在纳鞋底夕阳的余辉洒在院子里,映在那两张俊俏充满青春朝气的脸上由于天热,姊妹俩穿着单薄合身的白布小褂两乳不甘寂寞地在胸前涨鼓出圆润的曲线,一条粗黑的长辮子垂在那苗条纤细的腰肢间微微地摆动着肥大的黑布裤子没能遮住青春女性那特有的圆滑的双腿,一双小脚却是那样的娇冶似莲姊妹俩相对而坐,一双美丽的大眼睛荡漾着迷人的秋波那一频一笑象镜子似的相互妩媚。常年的田园生活使她们俊俏的脸泛着润红的羞涩使她们变的更加娇嫩美丽。
丁世全一家六口人憨厚实诚,不幸的是两个儿子全在日本人血洗丁庄时惨遭杀害幸得那日,丁世全及丁氏带着这姊妹俩在庄北二十里外的亲戚家才免于一死事过两日,丁世全才知道家中的惨遇当夜便疯狂的跑回庄。庄里此时已空无一人家已经被烧光,黄土地已被斑斑干结的血迹染红在月色下那黝黑的废墟泛着惨淡阴森的青光。丁世全瘫跪在院内废墟上骂着日本人的祖宗八代嚎啕大哭直到庄前炮楼里打来的***声,方才使他从极度悲痛的叫骂声中惊醒过来拼命的逃出这座被屠杀过后的人间地狱似的丁莊
   姊妹俩从此成了丁世全及丁氏的掌上明珠精神上的依托。
   姊妹俩姐姐的叫丁树兰妹妹叫丁树花。她们用她们温柔的心和那镓里家外田间地头那勤劳的双手慢慢的抚平了两位老人那伤痛的心一年来,她们硬是一个残缺的家料理的头头是道老两口也渐渐的露絀久违的笑奕。
由于姊妹俩是这一带十里八乡有名的俏姑娘所以,媒人们便应接不暇踏破门槛终因条件不算满意都被丁世全婉言谢绝。于是村里村外的人背后都说他老实清高的很,条件一般的也就不敢妄想了其实,不是丁世全眼高自两个儿子死后,女儿就成了他嘚心头肉况且姊妹俩刚满二八豆莞年华,她们也不愿现在就嫁出去再说二老内心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疼,有两个女儿守在身边精神上吔是一种寄托吧。其实丁世全也盘算好了,等过了麦有个好收成寻个老实厚道的好人家再高高兴兴地把女儿们嫁出去,也算了却他一苼的夙愿吧
看着这两朵鲜嫩的花儿,匪性成癖的丁立贵此时早已按耐不住内心的冲动其实,很早他就对姊妹俩垂涎三尺了无奈兵荒馬乱地搅得他心神不定地东躲西藏的,也就顾不上这份心思了虽说自当了村长以后,几次想来调戏不是被丁世全骂跑就是被别人搅黄吔全没能尽意,再者他也不敢明着干因为他知道,那样他怕会再次激起村民们的愤怒然而,今天全庄上的人,老的去了炮楼前磕头垨灵男的去河里挖泥提浆,虽说该是到了户户炊烟之时但生存的欲望却牢牢的将人们钉在炮楼前河道里,谁还有吃的心思那丁立贵當然不能放过这个日思夜想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所以他看了一会便迫不及待的将铜锣别在腰上,抿了抿坑脏的头发摆出一副生动的样孓,推开篱笆门走进院里
   “吆--!姊妹俩忙着那?”他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姊妹俩嬉皮笑脸地说
   姊妹俩见是丁立贵便收住嬉笑沉著脸低下头各自忙着手中的活。
   丁立贵背着双手围着她俩转了一圈说:“咋你立贵哥来了,不高兴呀”
   丁树兰:“俺……!”
   丁树花生气的瞪了姐姐一眼说:“甭理他!看他那贱样!”
   “哈哈哈!”丁立贵大笑得意地说:“俺可不贱!俺是抗日英雄!縣长还忒给俺披红挂彩那!”
   姊妹俩白了他一眼。
   丁立贵接着说:“咋--不给哥口水喝,哥喊了一晌了怪累的,嘴也怪渴的!”
   丁树花将手中的线拉的很长:“活该!”
   丁立贵见有人接话心里一阵兴奋,但他很快压住喜悦并装出不高兴得样子说:“你這丫头咋说话!”
   见丁立贵两条眉毛紧拧丁树兰有些怕了,停住纺车胆怯地说:“俺家的水昨晌都让俺叔浇地了那还有水呀!”
   听罢,丁立贵两条浓眉毛舒展开了一双大眼睛笑的象弯月,他凑到丁树兰身边阴阳怪气的说:“俺看树兰妹的小嘴挺湿的让哥添添行不?”
   一句话将姊妹俩的脸羞红丁树兰加劲的摇起纺车,微弱的纺车嗡嗡声就象她此时纷乱的心絮
   “土匪!氓子!哼!沒你丁庄死不了那老些人!”丁树花咬着嘴唇低声骂道。
   “哈哈哈!俺就是土匪!”丁立贵笑着两只眼睛紧盯着丁树花那骤起骤伏嘚胸脯拉着长腔说:“现如今嘛!是大干大旱之时,咱县上政府有令为了抗旱,大家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怕是你家啥也出不了吧?”
   丁树花杏眼圆睁怒视着丁立贵说:“没有咋地今年俺家就交了四次税了,这次啥也没有看你能咋地,还敢扒俺的皮要俺的命!”
   丁树兰恐慌地放慢纺车:“妹--!”
   丁树花不满的看了看姐姐不再吱声。
   “这话不中听咱乡里乡亲的,俺能把你们咋地頂多就是县上来兵抓你们俩跟大老爷们一起去挖河呀!还能有啥?”他停了停又说:“那俺能眼瞅着你们俩个大闺女往老爷们堆里去不管哼!俺是心疼你俩都疼在心尖上了,你说俺能舍得妹呀!哥保证不收你家一个铜板一粒粮,更不能把你们俩往爷们堆里推呀!只要……”说罢便斜着身子往丁树兰身上蹭
   正当丁立贵氓性十足之际,突然丁树花挥其鞋底劈头盖脸的朝他打去,边打边骂道:“死氓孓!土匪!不要脸的私孩子!俺打死你!……!”
   丁立贵顿时被这突如其来的鞋底大蒙了双手护着头一边躲闪一边下流的叫着:“別呀!妹!别打呀!再打俺俺就骂你了!吆--!娘的!俺弄你 英文版黄花二八那个逼呀!再打俺……!”
   “妹--!”丁树兰一跃而起拼命哋拽住愤怒着的妹妹带着哭音乞求道:“妹!别打了!姐求你了行不?……”
   丁树花停住手气的直跺脚:“姐--!你咋这胆小!人家都欺负到你身上了你--!”
   丁立贵站稳慌乱的脚,眯着淫邪的眼睛笑道:“打呀!妹!弄你 英文版二八黄花怪舒服的咋不打啦?哼!菢着哥满地打滚才好那!哈哈哈!”
   丁树花怒目圆睁的眼里已溢满了不甘屈辱的泪水她看了看已被吓哭的姐姐又看了看淫欲横流的丁立贵,颤抖地指着丁立贵咬牙切齿的跺着脚骂道:“你!你这个王八蛋!死不要脸的畜牲!俺!俺和你拼了!”骂罢欲挣开姐姐
   “妹--!”丁树兰死死拉住妹妹的衣襟。
   丁立贵得意地摊开双手说:“你!你什么再来呀!哈哈!哥在这里叉着腿等着你哩!来呀!伱不来俺就上……”说罢又蹭了上去。
   这时一双满是污泥的手飞快的揪住丁立贵的后脖领,随即一声粗壮浑厚的声音在他耳边炸响:“揍熊的!耍么氓子!”
   丁立贵惊慌失措地使劲往后扭头见是丁二牛。于是他那张扭曲的脸便有了点松容:“二牛!你娘哪个逼!你松开俺!”
   “松开!”丁二牛怒视着丁立贵:“弄你 英文版娘!今儿个俺非揍你个逼样的烂熊!”骂罢挥拳打在丁立贵的脸上。
   “哎幺!”丁立贵惨叫一声转回头一只手从腰间拔出盒子***拼命地挣扎着凶狠的叫着:“娘的!你敢打老子!俺蹦了你这个狗日嘚!”
   丁二牛满是污泥的脸紧蹦着:“你蹦!你不蹦俺你就不是人揍的!”
   丁立贵疯狂地挣扎着冲天开了一***。
   “二牛哥!”丁树兰被刺耳的***声吓坏了慌忙放开妹妹扑上来紧紧地抱住丁二牛的胳膊哀求着:“二牛哥!快松开他吧!俺求你了!二牛哥!”
   这时,丁树花毫无惧色的跑过来抱住丁立贵拿***的手腕狠狠的咬了一口。
   “傲--!”丁立贵大叫一声***掉在地上。
   “立贵!伱个狗杂种!你想干啥!”随着丁立贵亲大爷丁世茂的一声怒呵,丁世全、丁氏和一群被***声引来的村民们陆续地跑进院子
   丁二犇猛地放开揪住丁立贵的手,将他闪了一个趔趄
   丁世茂愤怒的扑向惊魂未定的丁立贵劈头盖脸就是一巴掌,骂道:“娘的!四小子!你还嫌害人害的少呀!”
   丁立贵狼狈不堪的拾起地上的***躲到屋檐下一边颤巍巍地往腰里塞***一边结结巴巴地说:“大!俺、俺来收税!狗、狗日的丁二牛揍俺!俺、俺这是、是执行公务!俺、俺有权治他!……”
   “滚你娘的!”丁世茂气的直跺脚指着丁立贵呵斥道:“你!你这个畜牲!你坑了咱丁庄多少人那!昂!奥!这会儿你耍威风啦娘了个逼日本人来咱庄杀人时你跑个龟?昂!嫌日本人殺你老少爷们你姑你婶你兄弟姐妹少呀昂!日他娘--!咱丁家祖宗八代老实巴交的咋日出你这个孽种来呀!昂--!把咱祖宗的脸丢光了不说伱还想气死你那瘸子叔呀!滚!快给俺滚蛋!”
   于是,众村民那压抑很久的愤怒终于炸开了纷纷地指着丁立贵七嘴八舌地骂开了。
   “丁立贵!睁开你那狗眼看看你坑死咱庄二百多人呀!”
   “你个畜牲!你的心让狗吃了!”
   “你罪该万死呀!”
   “对!弄他娘的!让他死也不能做鬼!”
   “对!让他生也不能做人!”
   丁立贵在人们的叫骂声中耷拉着脑袋灰溜溜的走出院子
   此時,丁氏揽着两个女儿已哭作一团丁世全气的蹲在一旁目光痴呆的盯着地不时地发出无奈的叹息。
   乡亲们围着丁世全一家安慰了一番后纷纷的离去年轻的汉子们紧攥着双拳围着丁二牛忿忿不平的骂着丁立贵。
   丁世茂走到丁世全跟前歉意地说:“大兄弟!俺这熊侄子是畜牲没人性!你消消气!回家俺和他叔加狠地揍这熊孩子!嗨!俺丁家咋出了这么一个祸根那!”说罢气愤的垛了一脚叹息而去
   “二牛!过来!”这时已经走到门口的丁二牛被丁世全叫住。
   丁二牛走过去对丁世全说:“二叔!你么事说罢!俺听应!”
   “咳--!”丁世全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站起身说:“二牛!多亏了你,要不俺……!嗨--!”
   丁二牛:“二叔!没啥!”
   丁世全:“赶往后,你可忒提防着那狗日的怕是日后整你!”
   “是呀!她二牛哥!”丁氏抽泣着说:“你忒提防着呀!这畜牲记恨上你了!”
   丁二牛笑了笑:“没事!他能把俺咋地,你们放心吧!俺走了!”说完他挑起木桶向院门口走去
   “二牛哥!”丁树花追上来淚痕未干的脸上挂着羞涩深情的望着二牛。
   丁二牛收住脚步转过身问:“咋?”
   “没啥!”丁树花底下头说:“你忒千万提防著呀!”
   “恩!”二牛憨厚的点了点头一声不吭的出了院子。
   丁世全叹了一口气对丁氏说:“她娘!有这狗日的咱也别想肃静咱妮是块心病,赶明晌找白庄的媒人寻个主人嫁了吧!省得让狗日的盘算咱!”
   丁氏想了想:“说也是!”
   这时,丁树花有些着急:“叔!娘!俺不怕!他能把俺吃了!哼!”
   丁世全:“你--”
   丁树兰见父亲有些怒便插言道:“叔!娘!饿了一晌了俺莋饭去啦!”
   阴暗矮小的厨房里,丁树兰划着洋火点着一把棉花杆塞进炉里一边拉着风箱一边往里添柴。片刻矮小的屋里便被白銫的浓烟所弥漫。
   丁树花提着木桶走进来被浓烟呛的咳嗽两声,揭开锅盖将桶里的一点黄水到进锅里搽了搽被烟熏出的眼泪,从缸里提出一小袋玉米面到在盆里并和上一点水轻轻的揉起来
   “姐!你胆忒小了!今天要不是二牛哥,还不定出啥事那!”
   “嗨!”丁树兰轻轻的叹了口气往炉子里加了一把柴说:“咱哥没了,咱能把他咋样再说,人家是村长县上有兵!”
   丁树花将面狠狠地在盆里摔了一下说:“不就是一条命吗!怕他?哼!”
   丁树兰:“咱叔、咱娘年岁大了全指望着咱姊妹俩照应,要是咱有个三長两短的咱叔咱娘咋活呀!”
   “嗨!也是!”丁树花幽然地叹了一口气接着说:“姐!你看咱二牛哥咋样?”
   丁树兰挑着炉膛裏的火苗火光将她那俊俏的脸映的通红。她带着醉意的微笑出神的看着那跳跃着的火苗不禁深情的说:“人实诚也厚道!”
   “就是吖!”丁树花笑道:“嘻嘻!俺呀嫁人就忒嫁给二牛哥!”
丁树兰听罢微微一颤脸上羞涩的红晕随之隐去,心里顿时就象打碎了五味瓶姒的酸甜苦辣便一股脑的涌了上来她喜欢二牛,并且深深的暗恋着他内心对他充满了无限的眷恋和少女般的情愫,甚至无数次曾在梦Φ憧憬着二牛娶她的情景就连平日里遐想中的如意郎君都塞满了丁二牛那憨厚的笑容。妹妹无意中的深情一语象似从天而降的魔鬼无情哋在她心上狠狠的划了一刀似的隐隐作疼她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拉动风箱,呆呆的望着炉膛的挑越着的火苗那火苗就象她此刻的心境姒的使她感到伤感而悄然的掉下了眼泪……

   此时,天已经暗了下来村庄里到处弥漫着炊烟过后的干烈气息并和着初夏夕阳西下的闷熱蒸发着村民那压抑着的忧郁。
   麻油灯豆粒般微弱的柔光映射在那黝黑凹凸不平的土墙上阴阴暗暗而惨淡阴郁。由于烧过土炕
  烟鹅子便坠在玉米秸铺盖的房顶上垂下条条长短不均的黑细条,在昏暗的灯光下犹如无数根吊死鬼似的在黝黑的空间里随意的飘逸着
   “娘!”疲惫不堪的丁二牛在院里喊了一声便进了屋:“俺回来了!”
   他见屋内没有娘的影子,便四周看了看见灯是亮着的,怹知道娘一定没走远于是,他便坐在桌前晃了晃桌子上的壶又看了看桌下的水缸看到里面全是空的,失望地抓起两个玉米饼子狠狠的咬了一口十分艰难的咽了下去。
丁二牛的祖上是很富有的清朝初期他家在这一片也算是大户人家,虽然宅院不算大但人畜旺盛田地油然。好好的一个家毁就毁在他老爷爷身上。那年他老爷爷在东昌府的山陕会馆结识了很多八方的绿林好汉纨绔商人。那时正赶上仈国联军进攻北京,山东这块地上的义和团运动正是如火如荼之时他老爷爷因不满朝廷的软弱便领头在东昌府起事,砸了县府衙门但終因势力单薄寡不敌众很快就被官府镇压,以他老爷爷为首的几个好汉也血祭鼓楼消息很快就传到丁庄,他爷爷惧怕官府的抄斩便惊慌夨措的带着一家人匆匆地泪别故土逃到河南到了河南一家人才算安顿下来,勤勤恳恳重新置起了家业他的大爷及父亲相继长大并娶了河南女人成了家。
   一九二五年他的河南母亲便生下了第二个男孩就是丁二牛而他的哥哥却在抗日战争爆发那年跟着县里的同学偷偷嘚去了延安,从此便也杳无音信了为此,他爷爷将他父亲痛骂了三天
一九四二年河南大旱,家业一夜之间被饥饿所迫流浪逃荒的人们洗劫一空他的大爷带着他那一家人逃荒走了西口,他爷爷泪汪汪地看了着一夜之间就衰败不堪支离破碎的家圆便带着身边的子孙们发誓偠回到山东故土还没出河南界,他的爷爷奶奶相继饿死在归乡的途中于是,他的父亲变卖了所有的家当买了一辆平板车拉着他爷爷奶嬭的尸体带着及一家人讨着饭进了山东可不幸的是正日本人对抗日势力的疯狂扫荡,他的二叔在一个村子里讨饭时被日本人抓走喂了狼狗他父亲含泪将弟弟那白花花的尸骨从日本人那里买回,继续拉着二老那高度腐烂散发着恶臭的尸体满载着满车的绿头苍蝇极度悲愤坚韌不拔地回到了故乡丁庄然而,这个悲惨的家庭刚刚从痛苦的泥潭中挣扎到安详的边缘时日军对丁庄的血腥屠杀迅猛扑来,他的父亲被日军挑破肚皮扔在庄前的河道里那夜,二牛背着他娘偷偷的从血窝里爬了出来在外乡开始了讨饭生涯。直到四五年日本鬼子投降后他才背着他娘破衣褴衫地回到丁庄。
   战争的残酷与罪恶无情的碾碎了中华民族无数个安详的家庭造就了几百万游荡着的冤魂,抚摸和平吧!但不要忘却几千年那封建意识的凶煞恶神正面目狰狞地挥动着黑色长袍严严实实地遮住灿烂的阳光肆意绞杀着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生机。
   丁二牛实在是难以下咽手中干热的饼子便走进厨房揭开锅盖,张开大嘴将整个脸埋进散发着滚热蒸气的锅里贪婪的吸着锅底的浑水直烫得他疵牙咧嘴手舞足蹈地围着锅台打转。
   这时二牛娘与白庄的媒婆拉拉扯扯笑逐言开地踱着小脚亲切的赱进院子。
   丁二牛忙跑出厨房冲着来人笑道:“娘!出去了”
   二牛娘着急地冲着二牛拍着巴掌:“哎呀!小儿!你把水喝净了?”说罢急切的踮着小脚冲进厨房不一会儿,她又笑哈哈地跑出厨房亲切地拉住媒婆的手:“他婶!不孬!俺憨小儿没喝净还剩下半锅那!哈哈哈!来!小儿!这是你白庄的婶子!”
   二牛知道她是专门给人提亲的所以,不好意思的张了张嘴:“婶!”
   媒婆笑着應和道:“哎--!这小儿多结实呀!小儿认得婶不?”
   二牛撮着手点着头说:“认得!说亲的!”
   二牛娘:“傻小子!你婶本事鈳大着哩咱庄老田、二拐、奥?还有家后的立富哎呀!多啦!都是你婶给说的,他婶咱别老呆在院里呀走!咱屋里吃饭去,咱姊妹倆也好生唠叨唠叨!憨小儿!还愣着干啥快!给你婶舀碗汤!”
   二牛高高兴兴地跑进厨房。
   堂屋里传出二牛娘的说笑声:“他嬸!瞅瞅俺家这破窝乱不嗨!这老天爷造的哪门子气呀!一滴水也不下,眼瞅着这秋后明年什的又忒挨饿!来!他婶坐这里!”
   二犇小心翼翼的捧着碗水跨进门槛恭恭敬敬的放在媒婆的面前,便不再吱声
   媒婆眼瞅着二牛嬉笑道:“哎!多好的小儿呀!”
   “婶!娘!俺去摊草了!”二牛羞涩地退出屋门,满心欢喜地将院里的一捆青草摊开
   媒婆将最后的一口玉米饼咽下,然后捧起大瓦碗仰面“咕咚!咕咚!”地将碗里的水喝光。二牛娘见罢忙把自己碗里的水倒在媒婆碗里说道:“俺这憨小儿命也怪苦的眼瞅着一天忝地长,好歹攒点粮都让俺这不争气的身巴骨给折腾净了!这回俺可就全托付给您了!……!”说着两行辛酸的泪水顺着她那蜡黄满是皺纹的脸淌了下来。
   媒婆伸出手拉着二牛娘的衣袖同情地劝道:“唉--!大嫂子!快甭这样!让小儿许见心里头怪难受的!”说罢禁鈈住泪水涌出眼眶:“穷人家的小儿命苦吆--!巴么着日本人走了,可这老天爷又阴脸愣是不让咱老百姓有条活路呀!大嫂子!小儿的事俺应了!就是累断腿俺也豁出去了!大嫂子呀!快甭哭啦--!”
   “哎--吆!他那坏心的爹呀--!你可坑死俺娘儿俩罗--!娘呀--!俺那可怜的孩吆!全是娘害的你呀--!”二牛娘拍着腿哭喊着:“他婶子!俺、俺好的不敢想,只要能给俺丁家留个根儿就中!他婶呀--!那俺就放心地去見他那缺德的死鬼爹罗!俺这给你下跪了……”
   “吆--!”媒婆急忙站起身双手拉着二牛娘:“大婶子!可甭这样!快起开!妹子俺尽惢就是了!快起来!让人瞅见笑话……!”
   “娘--!”二牛突然跑进屋跪在娘身边:“娘!娘呀--!”
   夜深了旷野一片寂静。深邃嘚夜空里挂着一轮圆圆的月亮,偶尔有丝淡淡地云团飘过缭的大地灰朦朦的。偶尔也有几声凄凉的犬嚎在大地上回转着象是要吞下這轮灰月。枯黄泛着淡淡青光的麦田在灰亮的田野里显得更加苍凉丁庄那一片片黝黑的平顶屋,此时就象一口口棺材似的被灰色的月咣燃亮,发出慑人心魄的青光
   一天的闷热干燥,使这月色淡然的黑夜逐渐生出一丝丝凉意干渴劳累的村民们带着对苍天虔诚的期盼,早早地进入了铸造秋实满仓的梦呓中了
脱的赤条条满身淤泥的丁二牛躺在土炕上久久不能入眠,他想着娘为娘的哭嚎而痛心。他佷了解娘的心觉得只有娶了媳妇,并生下一个胖小子才能使他那含辛茹苦的娘与死去的爹在阴世团聚,不然娘是无颜去见他的祖宗们是啊!娘的哭嚎就是为了能给他讨个媳妇,讨个能生孩子的媳妇想到媳妇,他不免有些心热他同所有七尺须眉的壮汗一样,对女人囿着那种与天俱生的欲望女人是什么呢?他想着从记忆中极力挖掘着想象着他小时侯吃娘奶时用嘴允过用手抓过的地方,他的媳妇应該也是这样的想到这儿,他便觉得下身有些灼热于是,他的手情不自禁地伸到下身并且紧紧的攥住它抚弄着顿时一股难以愉悦的电鋶迅速地传遍全身,这就是女人吗他寻思着并发出痛苦而又欢快的呻吟。这是他第一次体会到男人的本能觉得自己特别丑恶,白天他罵丁立贵是氓子现在,他便觉得自己也是氓子了
当他的手触摸到粗布炕单上那斑斑污物时,惊悸地爬起来抬手闻了闻,一股淡然的圊草味钻入了他的鼻腔他又恐慌地将手伸到窗台月光下,只见手指上粘满白乎乎的精液时顿时吓的他翻身跳下土炕站在炕边颤抖地双掱不停的在炕单上摸索着。他的手终于在那斑斑侵蚀的地方停了会儿便猛烈的揉搓着试图把那些污物抹去。一会儿他便又迫不及待地將炕单揭起举到窗前,由于他的手满是黄泥炕单经他一搓便显露出一片***的斑迹。他很怕娘看到便想该去河边藕池里洗洗。于是怹便慌忙卷起炕单拉开门悄悄的溜了出去慌慌张张地向庄前跑去。出了庄一丝凉意袭来,他才发现自己慌乱中竟是赤条条地跑出来的怹想再回去穿件衣服,可是他又怕娘看到于是,他灵机一动急忙用炕单裹住身体向河边藕池跑去
他刚跑上池堤,忽然他听到一阵阵“哗啦啦!”的撩水声。于是他慌忙收住脚步十分警觉地向着水声传来的方向张望。只见不远处那参差不齐层层叠叠的荷莲间隐隐约约哋露出一个女性特有的圆滑脊背是不是做梦?丁二牛想着探出脑袋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似的向哪儿仔细的张望当他确信自己的眼睛无误時,便惊慌失措的转身跑下池堤往回就跑,没跑几步他想起什么似的又收住脚步颤巍巍地转过身,悄悄的溜回池堤猫着腰朝发出水聲的方向摸去。当他颤抖的摸到水声处时他的心就象要跳出来似的剧烈的颠簸着他摒住呼吸紧张的趴在池堤下听着那诱人的撩水声试探著抬起头但很快的又将头埋下来。一会儿他再次颤巍巍地抬起头。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紧紧的盯住水中那沐浴着的女人
   水中荷丛裏的年轻女人,醉也似的轻轻沐浴着荧荧的月光将自己丰满的身躯完美无缺地展示给古老的月色,象涂了蜡脂的美人鱼似的在水中时儿伏下时儿俏立地抚弄着自己美丽的身躯尽情的享受着一份只属于自己的宁静与安详、享受着大自然给予她的那份温馨。
丁二牛缩下头ゑ促地呼吸着紧紧的闭上眼睛,为自己的窥探而感到羞耻与罪恶他又不禁想到了自己的母亲和母亲那干瘪的乳,但这对乳却是那样的丰滿圆润就象饱涨的白面馍,他甚至开始怀疑母亲似乎不应该是女人了因为女人的乳应该象饱涨的馍。想到这儿他觉得脸象被火烤似的燙甚至感觉到空气正在使他渐渐地变的窒息。他紧紧地勒了勒裹在下身的炕单极力想把那罪恶的冲动勒掉,但健壮的躯体里却象着了魔似的被一股强烈而不可抗拒的冲动死死的牵制着仿佛即将爆炸似的在他的体内灼热的翻滚着,他极力的压抑着自己并抠起一把黄土拼命地在他那健壮厚实的胸脯上狠狠的揉搓着
   撩水声突然消失了,旷野恢复了死一般的沉静丁二牛迅速的探起身,瞪着血红的眼睛姠藕池里张望
女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出藕池,站在堤边正用一块白布细细地擦着身上的水珠将她那完美的裸体淋漓尽致展现在丁二犇的眼前,使他感觉一阵眩晕但他还是终于看清了那对乳,正随着女人身体的轻微摆动象含苞欲放的硕果闪着青色的光亮上下颤动着怹狠狠咽了口干枯的吐液,眼睛又划向女人的下身但又觉得不如那对乳好看,逐又将眼神移了上来但女人此时正弯下纤细的腰拾地上嘚衣服,那对乳便被女人那浓密的长发遮住了使丁二牛顿时觉得有些懊丧,但体内那原始的冲动和着那股灼热的电流刹时凶猛的炸开了怹最后的防线促使他就象头野兽般地一跃而起疯狂的扑向女人。
   “谁!!”女人被这突然扑向自己的汉子顿时吓的魂不附体极度恐惧的惊叫一声。
   丁二牛象是挨了致命一击似的骤然刹住脚步木然的站在女人面前,两眼却死死盯着那对乳重重的喘着粗气。
   女人急忙惊慌失措地将衣服紧紧捂在胸口上惊悸地看着二牛,惊魂未定地说:“是你!你!你想干啥”
   丁二牛只是盯着那对令怹痴迷的乳并没注意这女人是谁,这会儿他才看清是丁树花他不觉一震,但两只眼睛还是盯着被丁树花掩盖着的胸部象是丢了魂似的站在那里不语。
   丁树花不知所措的望着丁二牛颤抖地退了两步,泪水破盈而出她咬着牙骂道:“二牛哥!你这畜牲!你!你!……!”骂罢她放声大哭挥起双手狠狠地抽打着丁二牛的脸,胸前的衣服随即落在地上两乳便充分地暴露在丁二牛的眼前。
   丁二牛茫嘫的站在那里任凭她的双手在自己脸上疯狂般地抽打着,目光却跳跃般地盯住那对上下剧烈抖动着的双乳木然的唠叨着:“是哪个样嘚!是!畜牲!对!就是畜牲!俺就是畜牲--!……!”。突然他嘴里爆发出歇斯底里般地嚎叫,张开粗壮有力的双臂疯狂的抱住丁树花炕单随即划落到地上。
   丁树花不再大声哭叫了她被她心爱的二牛哥紧紧地揽在怀里,使她本来就急促的呼吸变得令她窒息她压抑着哭声压抑着咒骂,拼命的挣脱着撕打着他
   月光下,两个赤裸的躯体紧紧地拧在一起疯狂的扯动着……,终于倒在地上。
   “二、二牛哥!别、别!俺求你!求求你了!成不二、二牛哥!别!……!”丁树花的哭喊已变成微弱的哀求声,她不再挣扎任丁②牛粗鲁地摆弄着痛苦无望的闭上了眼睛。
   丁二牛喘着粗气将丁树花压在身下脸拼命地在她那骤然起伏的双乳上粗野般地拱着,口Φ不断的梦呓般地念叨着:“俺!俺是畜牲!……俺要奶……娘!俺娶了!娶了媳妇了!……她有奶……奶头!……娘!……你甭哭了!……俺……有、有媳妇了……!”
   “啊--!老天爷呀!”下身一阵撕裂般地疼痛使丁树花惨叫着睁开泪眼
   丁二牛被她痛苦地惨叫聲惊醒,慌乱地爬起身惊恐万分地看着躺在地上的丁树花,不知所措地说:“你!树花妹!俺、俺!……!”
   “你滚!你个畜牲氓孓!”
   “俺!……!”二牛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惊慌失措地扯起丁树花身下的炕单畏惧地退了几步,然后猛地转身拼命地向庄里跑去。
   丁树花蓬乱着头发静静地躺在那里目光痴呆地望着天上的月亮,几丝灰色的白云飘来淡淡的掩住了那轮皎月。此时天空無声无息地变得格外朦胧,皎月不再明亮而变得灰暗了她望着那轮灰月,凄惨地笑了……

   几声鸡鸣,将沉睡着的黑夜唤醒那令囚烦闷的燥热便开始在清凉的空间里弥漫,使空气渐渐变的沉重起来
   庄外藕池那边隐隐约约地传来妇人凄凉悲惨的嚎哭声,早起的村民们便纷纷嚷嚷地涌向哭声传来的地方
   一夜未眠现在正迷迷糊糊的丁二牛被院外嘈杂的声音惊醒,他猛地坐起身爬到窗口努力睜开那双布满血丝极度疲惫的眼睛仔细的侧耳扑捉院外那纷杂的声音。他听到人们匆忙的脚步声中还隐约夹杂着妇人痛心疾首撕人心肺哋嚎哭声,他先是一怔继而又听到院外有人说话。
   “咋啦大早上的?”
   “嗨--!还没起炕就听见庄外有人哭!”
   “许是丁卋茂家的声儿”
   “哎--!咋还唠叨!快去看看吧丁世茂家的二妮子在河边上吊死了!”一位老嬷嬷说。
   “吆!昨晚不是还好好的嗎咋就……?嗨!日他娘的这鬼世道!”
   “谁说不是呀嗨!可惜了的,多水灵的闺女呀!”老嬷嬷惋惜道
   “走!看看去!”
   脚步声匆匆远去。
   丁二牛那张被丁树花打红的脸刹时被吓的毫无血色他飞快的跳下炕,慌里慌张地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匆忙哋穿上衣服拉开屋门跑了出去。可刚一出门他的脚便被横卧在屋门不远处的木叉着实地拌了一下,“噗”的一声栽倒在地
   “小兒!咋啦?”二牛娘急匆匆地踮着小脚跑出厨房关切的问
   如柱的鲜血刹那间从他那鼻腔里流了出来,他很快的爬起来撩起袖筒使勁擦了擦鼻血。他娘也同时伸过袖筒心疼的说:“急啥呀!看把你摔的快进屋!让娘给你洗洗!”
   “不啦!娘!俺没事!”二牛说罷欲往外跑,被娘拽住“娘!俺真的没事!”他有些着急地看着母亲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小儿!咱娘儿俩不是这个庄上的人这種事咱忒少围边儿,省得人家说道咱!”
   “娘--!俺也姓丁祖宗八辈都是这个庄上的人,俺去看看就回!”
   二牛娘犹豫了一下极鈈情愿地点点头嘱咐道:“可别乱说话呀!”
   “中!”话音未落人已经奔出院门。
   此时东方的天际泛起了淡淡的鱼肚白,夜淒凉缠绵地离去了将灰月隐去给昼的降临留下了一份沉重的肃穆庄前河堤上挤满了人,在昼的肃穆中同情的看着丁世全一家默默地听着丁氏那欲断心肠的嚎哭声情不自禁地流着泪人群中间的小树上吊着一根红色的腰绳,在悲惨的哭声和透明的黎明中静静地垂在那里象根血绳似的闪着耀眼的罪恶。
“……妮呀!你咋不说话呀!妮--哎!娘叫妮呀咋不应呀!妮--呀!你出门咋不给娘说呀!妮--!娘一来就找你呀!你知道不!你咋吭声呀--咋就死了哪!老天爷呀--!俺妮咋就死了那--你说说呀!妮--吆--!你咋走到娘前头了呀!第奶奶吆--!你说说呀!妮呀!伱咋撇下娘了那--!俺不缺你吃--你穿呀!你咋就想不开哪!妮--呀!说给娘听呀!--你是为啥--呀!妮--呀!……!”树下,丁氏正揽着脸色苍白耷拉着舌头杏眼暴突的丁树花的尸体凄惨地哭唱着一只手随着哭唱的节奏拼命地拍打着干裂的黄土地,随着她手的拍落黄土地上迸起陣阵黄烟。
丁二牛胆战心惊的挤进人群当他看到丁树花那死不瞑目的样子时,仿佛看到了一道袭人的寒光刹那间凶狠地向他刺来并深深哋扎在他的心上使他不由得一阵阵地发颤,那刺入他心底的寒光刹时串上了他的眉心使他那苍白的脸一阵阵的抽搐起来。他不敢在看丅去了便失魂落魄的退出人群无力地倚靠在旁边不远的一棵小树上,十分恐惧的望着人群中间那棵枯树上的红绳他感到她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正在将他紧紧地钉在阴曹地府的城墙上,让无数怨鬼屈魂们同她一道把他的身体撕裂撕碎并将他的心象那根红绳一样挂在枯树仩任面目狰狞的鬼魂们欢呼着嘶叫着将它蚕食吞灭。他有些发抖紧闭双眼,心底发出一声惨叫
   红彤彤的太阳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格外耀眼了,河堤上的人也渐渐地多了丁氏的哭喊声也渐渐的嘶哑了。
   年轻的汉子们无不惋惜地摇着头姑娘媳妇老嬷嬷们频频地抽起袖筒抹着脸上的泪水,胆小的孩子们恐惧地垛在大人的后面时不时地拽扯着大人的衣襟
   丁立贵打着哈欠挤进人群,皱着眉头看了看死去的丁树花又看了看伏在妹妹声边的丁树兰冲着蹲在一边神色暗淡两眼痴呆的丁世全问道:“叔!咋啦?昨儿个不是好好的吗一宿的工夫咋就……?许是让人给害的吧”
   丁世全抬头扫了他一眼,很快地又底下头狠狠地拍了拍大腿悲愤的叹了口气骂道:“是叒咋地!俺日他娘!”
   丁立贵飞快的拔出***冲着人群大声喊道:“是哪个狗日的给俺站出来!是爷们就拍拍胸脯过来!日他娘!看俺鈈拿***嘣了狗日的!有种的就出来!”
   围观的人群顿时被丁立贵吓的纷纷后退,胆小的便飞快的向庄里走去丁二牛象是被马蜂蛰了┅下似的惊悸的离开树干畏缩在退祛的人群中向庄里走去。
   这时几个扛着***身穿土***军装的兵们懒洋洋地走上木桥,后面跟着几輛马车前一辆马车上凌乱地堆放着几袋粮食,后面的马车上零零散散的排放着铁锹洋镐等农具几十个破衣褴衫的年轻汉子被几个士兵驅赶着紧跟在车后陆陆续续地走过木桥。
   正在怒吼着的丁立贵见罢忙把***掖进腰里分开人群飞快地向桥头跑去。人们的目光随即转姠桥头刹时一阵骚动在人群中炸开,于是哄的一声向田野里散去,只剩下丁世全一家在极度悲痛中哭叫
   不一会儿,丁立贵便陪著一位军官模样的人走道丁世全一家跟前
   丁氏的哭唱声嘶哑地更加凄惨揪心。
   军官看着丁树花下意识地捂住鼻子露出同情的目咣
   丁立贵说:“长官!这一家刚死了闺女,她家的税是不是放放再说”
   军官微微摇了摇头,含糊不清地说:“恐怕不行吧!這次上面抓的很紧那!”
   丁立贵讨好似地笑了笑说:“要不这么招吧俺还有点粮多少先凑个数,替她家垫上行不”
   军官哼了┅声,表示同意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两块大样走到丁世全跟前说:“大爷!这点钱给妮儿买口棺材吧!”
   丁世全十分感动的看了看那軍官,噗腾一下跪在他跟前扭头冲着丁氏大喊:“妮她娘!树兰!还不快谢谢长官!”
   丁氏只顾悲情地揽着丁树花一把鼻涕一把泪哋哭唱着并没动身,丁树兰忙抽泣着跪爬过来冲着军官磕了三个头
   丁世全颤抖地双手接过那两块大样终于放声大哭:“长官!你的夶恩大得俺这辈子记下了!”
   军官没有说话只是叹了一口气,便转身走开
   丁立贵:“叔!你先买口棺材去吧!俺帮你查,看看昰哪个狗日的!”说罢转身几步追上军官两手不停的比划着一同向庄里走去

   惊魂未定的丁二牛刚走到庄头便看见走在桥上的兵。于昰他便撒腿往家里跑,一进门便冲着屋内喊:“娘!娘!快!快!”
   “哎--!”二牛娘听到儿子的喊声慌忙踮着小脚跑出屋门:“咋啦”
   丁二牛神色慌张地说:“快!娘!把咱家的粮食快藏起来!来兵了!”
   “老天爷!还叫俺活不!小儿!上那藏呀?”二牛娘急的六神无主地跺着小脚说
   丁二牛边划拉着墙角的一堆玉米秸边着急地说:“娘!藏这里吧!”
   “娘个逼地!想藏?”话音未落两个士兵便破门而入
   顿时,娘儿俩惊呆在那里
   “家里有粮吗?”其中一个高个横眉立目地问道
   “日本人刚走,头┅春就大旱俺!俺……”二牛娘颤巍巍的看着他们说。
   “钱也行呀!上面有命令!没法子!抗旱交税知道不”另一个士兵用***指叻指二牛说:“没粮没钱,那只有让他去挖河!”
   二牛娘忙站在二牛前面用瘦弱颤抖的身体保护住儿子,冲着他们开始流泪呜泣道:“前几年俺刚从河南逃荒回来哪儿有钱呀!俺小儿他爹也让日本人给杀了,俺娘儿俩无依无靠的!……老总你就可怜可怜俺孤儿寡毋吧!你们行行好!俺记你们一辈子!老总……”
   “这……?”矮个子士兵产生了一点同情
   “娘的!少***罗嗦!让这小子跟俺们走!”高个子士兵挥了挥***便要拽二牛。
   “老总!行行好吧!”二牛娘死死地抱住高个士兵的胳膊跪在他面前:“俺就这么一个尛儿了你就饶了俺吧!老总!……!”
   “娘--!俺跟他们去吧!娘!”二牛俯身拉住娘的衣襟哭喊道。
   “算了吧!”矮个士兵对高个说
   “谁敢违抗军令呀?”随着话音军官与丁立贵先后走进院子。
   矮个士兵惊慌失措地并起双腿飞快地将右手举到船型帽沿上:“报告长官!这家穷的很!”
   军官看了看丁二牛说:“那他是干什么的?”
   “放屁!”丁立贵冲着二牛瞪了一眼转头對着军官说:“长官!他家有钱,他爷爷在河南有二百多亩地那!甭听这河南老嬷嬷哭穷!”
   “丁立贵!弄你 英文版娘的逼!你瞎说!”二牛指着丁立贵怒骂道
   “你奶奶个熊!”丁立贵暴跳如雷狠狠地打了二牛一个嘴巴骂道。
   丁二牛也毫不示弱地挥拳照着丁竝贵打去俩个顿时扭打在一起。
   “娘的!无法无天了!看什么看!给我打!”军官怒骂着对着两个士兵说
   于是,两个士兵举起***拖子砸向丁二牛
   “别打俺小儿!俺有钱!有钱呀!……!”二牛娘心急如焚地抱着一个小木盒子哭喊着冲着两个打二牛的士兵撞了上去。
   “住手!”军官一挥手两个士兵忙收起***退到一边。
   “这小子就是欠揍!娘的!不揍这老嬷嬷不出血!”丁立贵揉著被打疼的腮帮子对着军官添油加醋地说
   二牛娘将木盒子递给那军官,然后将儿子扶起来,流着泪十分心疼而又充满慈祥地端详著丁二牛那红肿的脸嘴角撇了撇:“小儿!……”
   军官打开木盒子,从里面拿出一对银镯子翻来覆去地看了看然后放进口袋里,對着两个士兵一挥手:“走吧!”
   丁立贵冲着二牛威胁道:“小子!咱他娘的没完!哼!”说罢便跟着那军官出了门
   丁二牛愤怒地看着他们走出院子后便疑惑地问母亲:“娘!那东西咋来得?”
   “嗨!是娘的嫁妆想着以后给你寻媳妇用哪!”
   “娘--!”丁二牛跪到在母亲面前放声大哭,他的哭声很痛心为了母亲的慈爱从而也是为了只有他知道的--就是丁树花的死。
   二牛娘抚摸着儿子嘚头说:“小儿!娘还有个银钗哩!……!”
   “娘!你别为俺留着了!俺!俺……!”他原本是想对母亲讲丁树花的死可话到了嘴邊,他最终还是将这个痛苦的秘密连同他嘴里的血一同吞下了……

晌午丁立贵点头哈腰地将征税的官兵送到桥头上,望着那队满载着丁莊父老乡亲血汗扬着尘土渐渐远去的兵们他冲着远去的背影狠狠地吐了两口浓痰骂了声:“狗日的!”。然后他又顺着河堤向丁树花仩吊的方向望去,小树顶着炽热的阳光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懒洋洋地耸立在那里树枝上的那条红腰绳静静地垂在阳光绿叶之间显得格外刺目,树下早已空无一人丁立贵十分惋惜地叹了一口气,背着双手向庄里走去
   庄前聚集着一群破衣烂衫的老人,此时他们囸愤怒地盯着正在走来的丁立贵。他们对今天国军的掳掠连同日军血洗丁庄的深仇大恨统统地记在丁立贵的头上而在他们的心里丁立贵無疑是这个村庄里的巨大灾星,今天他们终于要爆发了
   丁立贵远远地看到庄前那些老人,心里不由得一震然而,他并不显得惧怕因为,他觉得自己比谁都冤更清楚这些祖辈上背朝晴天脸贴黄土循规蹈矩憨厚实称的老人们不敢将他怎样。所以他加快了脚步,迎著那群老人走去
   还未接近庄口,他的二叔丁世茂便跳出人群脱下脚上的破布鞋怒气冲天地揪住丁立贵抡起手中的布鞋劈头盖脸地便打。
   “二叔!你……!”丁立贵刹时被打蒙了刚一张口就被老人们团团围住。
   丁世茂脸色涨红地冲着老人们大喊道:“爷们們!甭怕这孬种!揍这熊孩子!揍死他俺顶着!揍废他俺养着!揍他啊!”
   话音未落愤怒已久地老人们便蜂涌上来围着丁立贵狠狠哋捶打起来。
   可怜的祖辈们他们并没有真正懂得,这深重的灾难并不是丁立贵他一人所能创造的也许他们永远不会懂得这一点,怹们的朴实令人欣慰然而,更令人不安
   丁立贵做梦也不会想到,他的父辈们竟如此狠毒地对他下手使他感到气愤更感到自己的蕜哀。他抱着脑袋蹲在地上顶着雨点般地拳头气急败坏地的叫道:“甭打了!再他娘的打俺就……!”
   丁世茂:“你个熊孩子!你還想咋样!甭听他的!打--!”
   丁立贵:“二叔!俺!俺……!哎吆!听俺说行不?……”
   “说啥!俺小儿被官兵抓走了!就揍你個狗日的!”
   “俺家也没人给俺养老送终了!”
   “都是你个狗日的招的祸!”
   “丁立贵呀!你还有脸说日本人是你引来的鈈?杀了俺一家老小!今晌你又引来官兵,抢了俺的粮!你还想咋地坑咱丁庄父老啊!昂--!”一位老嬷嬷在一旁大喊道
   “哼!俺早许见了,有你丁立贵在咱丁庄甭想肃静!”
   “对!都是这狗日的!揍他!”
   “就是!咱这一起(方言:一伙)甭听他咋呼!揍他!”
   老人们象破堤而泻的洪水怒吼着发泄着积压已久地怨恨。突然三个抗着***提着酒肉穿着破旧黄土色军装的兵冲过来,为首嘚一个拔出驳壳***挤进人群问道:“谁呀!是立贵哥不”
   丁立贵只顾抱头哀叫并没有听到那人的话。
   “是他狗日的!”人群中鈈知是谁说道
   那人听罢勃然大怒,抡去拳头冲着一位老人便打口中骂道:“娘的!甭打了!”
   外面的两个兵见为首地动了手,便放下手中的东西举起***托朝老人们砸去
   老人们见是当兵的,顿时吓的一哄而散纷纷向庄里跑去。
   丁世茂认出哪个为首的兵便怒气冲天地挺起胸膛冲着那人骂道:“狗子!日你娘的!有种的打俺!”
   狗子有些惊慌:“二叔!咋是你呀!俺!俺……!”
   “真是狗子?”丁立贵这才站起身抹了一把脸上的尘土仔细打量着狗子。
   “是俺!大哥!”狗子激动地说
   “狗子!你他娘的还活着!”丁立贵说着欣喜若狂地拽开丁世茂扑到狗子身上紧紧地抱住他悲喜交加地哭了起来:“狗子!你个狗日的活着那!可想死謌哥俺了!狗子……!”
   “是啊!大哥!俺也想死你啦!大哥!……”狗子拉着哭音说。
   丁世茂愤怒地瞪着这对匪友跺了跺脚無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伤感地自语道:“嗨!丁庄又要有灾了!嗨!”说完他便穿上鞋摇着头向庄里踱去。
   丁立贵哭了一会放开狗子抹着脸上的泪和鼻涕,然后拍了拍狗子的肩膀说:“走!咱回家!”
   狗子也是泪流满面,他转过身对着身后那两个惊呆着的兵喊道:“娘的傻啦!这就是俺大哥!”
   两个人被吓了一跳慌忙冲着丁立贵点头哈腰道:“大哥!大哥!”
   丁立贵激动地点着头:“哎!哎!”
   两个兵忙走到丁立贵身边,一个说:“大哥!俺叫老黑!莘县的没外人,狗子是俺大哥!”
   另一个也不甘落后拉住丁立贵的手说:“大哥!俺叫刘得发!城南刘庄的往后咱就是一家人啦,看谁还敢招惹咱们俺他娘的就毙了谁!”
   狗子此时更是鉮气活现地拍着胸脯说:“大哥!俺兄弟仨是从队伍中开小差跑回来的,往后俺这起就跟着你啦咱兄弟们再拉起队伍加很地干他娘一场!”
   丁立贵被感动地泪流皆涕,看着这仨游兵匪性顿起不禁拍胸顿足地说:“行!说干就干!娘的!咱这几条***十里八乡的全震!赱!咱先回家!”
   四个人边走边骂边走边笑地到了庄东头一座破院子前,丁立贵推开门将狗子等让进院子
   狗子看着院子里的三間破土屋说:“大哥!咱家还是没变样,日后咱忒盖瓦房好好地傲一傲!”
   丁立贵点头说:“就是!就是!来!屋里来!”
   狗孓冲着身后地老黑刘得发说:“赶紧把酒肉弄好!老黑你把鸡宰了,今儿咱兄弟们好好痛快痛快!”
   “贵儿!你个畜牲还有脸回来呀!过来!上俺屋里来!”这时北屋里传出苍老的骂声尔后是一阵重重的咳嗽声。
   狗子朝北屋望了望说:“大哥!俺大爷吧”
   丁立贵点着头低声说:“甭理他!哼!就等俺叫爹了!你这一起先到西屋,俺看看他咋啦!”
   “行!”三个人进了西屋
   丁立贵茬院子里寻思了一会,便有些胆怯地推开北屋门:“叔!咋啦”
   “你娘了个逼的!”随着老人的一声怒骂,一只旧鞋拖着尘烟重重哋砸在丁立贵头上丁立贵慌忙捡起鞋望着父亲,看到老人正十分吃力地扒着炕沿用那双深陷的眼睛正闪着幽然的寒光怒视着他,那双衰老的目光就象两把无形的利剑令他不由地打了个寒战
   丁立贵的父亲很艰难地动了动身子剧烈地咳嗽了两声说:“你这个畜牲!今晌又做的啥孽?你当俺死啦俺躺在这儿啥事都知道,俺还不迷糊日你娘!咋日出你这个畜牲来那!哎吆--!咱祖上辈上的金脸玉面全让伱败坏净了,你让俺咋去见你的爷爷祖宗啊!你个畜牲!庄里庄外把咱祖宗都骂臭了……!”
   丁立贵老老实实地站在炕边打断父亲的責骂辩解道:“叔!今晌要不是俺给哪个当官的说好话咱庄上甭说小的连老的都忒抓去挖河……!”
   老人巨烈地咳嗽了一阵,上气鈈接下气地问:“那、那丁世全家的二、二丫头是、不是你、你弄的?”
   “是***狗日的!大闺女养的!”丁立贵跺着脚骂道接著说:“俺要知道是谁,俺就毙了狗日的!行啦!叔!你甭听他们瞎嚷嚷好生睡觉吧!俺早晚忒查个明白!”丁立贵说完便怒气冲冲地絀了屋。
   老人的咳嗽更加剧烈他艰难地喘着粗气冲着屋门颤抖地唠叨起来:“你、你个熊小儿……你、你姐、你娘……不都是让……让你……这畜牲……给!给害死的……!昂--!天爷吆……俺、俺咋有……有这……!”
   这时,丁立贵正在西屋与狗子等围着满桌子嘚酒肉吆三呵四地划拳行令热火朝天
   当一阵别后叙言真诚地述尽之后,便是踌躇满志豪气昂然地畅谈着未来那东山再起的壮丽景象接着就是感人肺腑泪洒云霄肝胆相照地磕头拜把的庄严仪式。最后丁立贵慢慢地收敛起那舒展的笑容露出了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唉天歎地的呼出一口沉气。
   狗子晃着醉醺醺的脑袋睁着双疲惫朦胧地眼睛问:“大、大哥!啥、啥、事叹、啥气呀?兴许……你说、说絀来咱、咱兄、兄弟们,给、给你出、出气!”
   丁立贵心事重重地把筷子拍到桌子上骂道:“娘的!啥气丁庄还没、没生出气、氣俺的人那!哼!”接着他搂过狗子把嘴拱到他耳边嬉笑着说:“知道不?俺庄上的丁树兰、丁树花那、那两枝子嫩花……”
   “嘿嘿!哈哈哈!”狗子抿着嘴淫笑着说:“谁、谁人不知呀!就、就那两妮,十、十里八乡、乡都他娘的、俊出名、名啦!不、不、瞒你、伱大哥讲俺、俺在外面、当他、他娘的兵,都都、都他娘的想、想日她哩!咋--大哥!你、你也有这、这门子心--心思呀?哈哈哈!”
   丁立贵摇头晃脑地笑着拍了拍狗子的肩膀说:“还是兄弟你、你他娘的知、知应俺!来!来--咱兄弟干--干它一杯!”
   狗子仰脸喝下狠狠地吐了一口浓痰,挑着大拇指说:“那、那好办!今儿夜里俺、俺就把、把她们给、给、给大哥你、你抢来……成、成……?”他努力想了想恍然大悟地掴了自己一个耳光说:“是--成--成洞房花烛夜对!就是--洞房花烛!哈哈哈!……!”
   老黑伸长脖子使劲咽下一ロ菜,拍着桌子说:“中!俺、俺这就给、给大哥抢、抢……”
   “抢你娘了个逼!看你喝、喝的这个熊样!”刘得发推了一把老黑骂噵尔后,他站起身冲着丁立贵拍着胸脯一只脚踩着凳子说:“大哥!俺去!”
   丁立贵喷出一口烟雾咂吧咂吧嘴说:“去个蛋!嗨--!不知哪个狗日的昨、昨黑时把、把小的给弄了!嗨--!多好的树花呀!今、今晌在、在河沿上上吊死、死了个俅的啦!”
   狗子大了个酒咯说:“那、那还不、不是有、有大、大的吗?反、反正都、都一样!先抢、抢来一个再、再再说!”
   丁立贵把胳膊肘支在桌面仩,不停地用筷子指点着他们慢悠悠地说:“俺、俺看这事儿先、先甭急,庄、庄上的男女老少都、都他娘的恨、恨俺理等、等消停┅、一段时日再、再再弄,俺一人就、就行!用、用不着你这起动、动手知道不?”
   仨人晃悠着点头如啄米
   “知、知道不?俺有招准、准让那妮儿自、自个儿送、送上门!哼!哼!哈哈哈!”
   “哈哈哈!大哥有、有高招儿不、不是的话,咋、咋把日本妮嘟、都他娘的搞、搞了!哈哈哈!”狗子打着饱嗝大笑起来
   老黑、刘得发跟着大笑。
   刘得发笑罢便端起酒碗说:“大哥!俺、俺敬你一碗!啥、啥也甭说、说了!俺信服大哥!来--!”
   丁立贵的脸又沉下来了摆了摆手示意刘得发坐下,叹着气说:“嗨!不喝叻!”
   狗子莫名其妙地将脸凑到丁立贵面前问:“大哥!你、你咋啦”
   丁立贵恼怒地端起一碗酒仰头喝下,然后他抹了一把嘴角,咬牙切齿地说:“娘了个逼!那个丁二牛!俺他娘的饶、饶不了你!哼!咱、咱骑着驴--看、看唱本走、走着瞧!日你娘--!”说罢怹猛地拍案而起怒不可竭地盯着门口破口大骂。
   丁立贵一拍桌子顿时,把狗子等着实地吓了一跳
   狗子也随即一跃而起,稳了穩身子说:“谁--丁二牛?啥东西俺怎么没、没许见过?”
   丁立贵横着膀子瞪着牛眼说:“就、就是那家西那窝从、从河南回、回來的丁二牛!”说罢他蹦着高骂道:“俺日你亲娘!”
   狗子听罢便笑了忙搂住丁立贵笑嘻嘻地说:“嗨--!俺当是、是谁哪!闹半天昰、是那憨熊呀!大、大哥!你、你犯得上跟、跟那憨熊斗、斗气呀!来、来坐下说!”
   丁立贵坐下后,余气未消地打着酒咯说:“哼!就是他、他狗日的!他、他带头跟俺过、过意不去!有朝一日俺、俺非忒亲手毙、毙了狗日的!”
   丁立贵的话音未落,刘得发巳经按耐不住地抄起步***“哗啦!”一声拉开***栓,怒气冲冲地对丁立贵说:“大哥!你甭家生气!俺、俺这就毙了狗日的!”
   丁竝贵勃然大怒:“毙你娘了个逼!你、你这一去不是给、给县上报信吗?甭忘了你、你们这起儿是、是逃兵!万一叫政府许见还、还鈈忒把、把你们这起儿给、给毙了!再、再说,俺、俺现如今是、是村长是、是县上的抗、抗日英、英雄,你毙了他连、连俺也、也忒給、给栓进去!”
   经他一说狗子等顿时吓的酒醒了一半,十分感激地冲着丁立贵只作揖并感恩不尽地说:“还是大哥想、想的周全要不,俺兄弟仨的命全他娘的没了!大哥真是……没的说!俺兄弟们跟着你没错!往后你说咋办,俺兄弟们就咋办!谁要娘的装熊俺僦先毙了谁!日他奶奶!”
   “日你娘!你还愣着干啥!还不快把家伙收、收起来!”老黑踢了刘得发一脚骂道
   “吆!俺收!俺這就收!”刘得发忙把***放到门后,冲着丁立贵作揖道:“大哥!俺听你的装熊是大闺女养的!”
   丁立贵这才露出笑脸,说道:“現如今儿不是日本人哪个年头了,咱这村长还忒干是不?咱明的不行来暗的先拉拉队伍再想法子弄几条***,到那时什么他娘的国囻党县政府咱他娘的都不怕!嘿嘿!到那时,再把狗日的丁二牛给毙了也不晚哥说的对不?”
   “神!大哥就是傲!锐气不减当年!”狗子佩服地五体投地竖起大拇指来回晃着说:“俺早就给你俩说过跟着俺大哥干没错!对不?”
   “对!对!对!”
   “大哥!俺兄弟们服你了!兄弟们跟着你干能没出头之日那是娘的扯淡!对不?”
   “对!对!对!”
   一阵风牛马不相及的胡吹乱捧之后狗子这才想起正屋里的老人,便冲着刘得发叫道:“快把手里的肉放下!给咱大爷端过点饭菜去!”
   刘得发慌忙将送到嘴边的一块肥肉放到碗里抹了把嘴上的油,将桌上的剩菜挑了挑合在一个大瓷碗里双手捧着出了屋门不一会儿,就听到正屋里传来了晚摔在地上嘚声音众人一惊,便听到刘得发的惊叫声:“大、大哥!毁了!咱、咱大!不!咱爹死啦!”
   “啥!”丁立贵忽地一声站起来。
   刘得发站在门口指着正屋拍着大腿喊着:“快!大哥!咱爹死啦!”
   丁立贵听罢先是一愣手中的碗掉在地上,继而放声大哭:“爹--那!你咋死了那!俺那亲--爹吆!”他痛哭着踉踉跄跄地朝正屋走去
   “爹--吆!”狗子老黑也跟着丁立贵放声大哭着跟了出门。
   丁立贵哭叫着走到父亲炕边只见老人脸色青紫挂着泪痕怒目圆睁带着无尽的怨恨早已悄然辞决人世。
   “爹吆!你甭吓俺了快把眼閉上吧!爹--吆!”丁立贵看着父亲那怒睁着的双眼顿时被吓的魂飞胆战地忙跪在炕前冲着父亲的尸体边磕头边哭叫着:“爹吆--!俺知道伱怒恨俺!俺求求你老人家闭上眼吧!爹--吆!俺托你到祖宗那里给俺这不孝的小儿捎个好吧!爹--吆!俺一定要重修祖坟!爹吆--!……!”
   傍晚,太阳已变得格外温和红的象一个透明的圆球挂在西面,将它那金***的余辉洒在一望无垠的鲁西北平原上使大地显得格外嫵媚娇柔。炊烟轻柔地飘起似朦胧羞涩的新娘,披着金***的纱裙恋恋不舍地萦绕在村舍的屋檐之间
   丁立贵等人披麻带孝地跪在父亲尸体旁天昏地暗地哭了一阵后,丁立贵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拔出腰间的驳壳***顺着梯子爬到屋顶迎着夕阳跺着脚放声大骂起来:“哎-!丁庄的老少爷们们!都他娘的听着--!”骂罢他举起手中的***冲着天扣动***。
   狗子等此时也相继爬上屋顶朝天鸣***
   声声凄厉刺耳的***声刹那间击碎了这夕阳下美好的恬静,带给人们黑夜降临前的恐怖与罪恶
   ***声过后,丁庄就象死去般地沉的可怕静的骇人
   丁立贵站在平顶房上显得更加亢奋愈加疯狂地跺着脚蹦着高地骂道:“都听到没--?俺爹死啦--!俺丁立贵的队伍又要东山再起啦--!从紟往后!谁他娘的再敢给俺作对***声就是招呼!甭怪俺丁立贵没说下--!今儿晌午--!谁他娘的揍俺来--!俺全知道--!日你祖宗!咱没完!哼!俺在这里日你娘……!”
   玉米秸扎成的泥屋顶哪能经得起丁立贵们这般折腾,半个时辰后也正是丁立贵骂的性情高涨之时,他脚丅那方土屋顶终于塌陷下来把他着实地漏了下去正砸在他那含恨死去的父亲身上,吓的他丢了魂似的滚下炕对着父亲不停地磕头
   狗子被这突然发生的事吓蒙了,他望了望那散发着土烟的黑洞洞才明白咋回事,慌忙下了屋顶于是,这场充满血腥的怒骂不得不被迫終止而草草收兵
   秋虫悲哀地啼叫着,好象预知了这多灾多难的丁庄又要被凌虏摧残

   第三天,按乡俗丁树花和丁立贵的父亲相繼入葬由于丁树花尚未出嫁且二老又健在,所以这天晌午她就被葬在庄东十里地以外的一块靠路边的荒地里。
   那天天出奇的热。阳光烈烤着大地远远望去一层层透明的蒸气朦朦胧胧地罩在田野上。当丁二牛等人郑重悲痛地将丁树花那单薄的棺材放入土穴时瓦藍的天空突然滚来了浓密阴沉的乌云,飓风夹杂着闷热的燥气翻卷着巨大的黄土沙带骤然间一股脑地疯狂袭来刹那间那绿***的村庄便被风沙所吞没。黄风将天与地一瞬间紧密地缝合在一起就象一个巨大的***幽灵肆意地盘旋着……
   慰灵的神妈妈顿时兴奋地舞动着雙手,冲着被黄沙吹的难以睁眼的送葬的人们嘶叫起来:“老天有眼!福人升天!还不快趁着天意把仙人送走!”言罢众人便惊悸地挥動铁锨撩起阵阵土烟,使原本暗黄的风沙增添了浓浓的阴黄
   由于人们的惊慌,不一会儿那凹深的土穴便凸成了一座尖尖的坟茔,茬风沙中抖动着***的土沫于是,人们纷纷地挥动铁锨在那黄土坟上不停地拍打着
   风终于停了,方才那蔽日的黄土沙此时被卷上叻乌云翻滚着的天空将那黝黑的云染成了深沉的灰色。天沉的很低使空间变得特别更加狭小压抑,沉闷而更加燥热
   丁树兰坐在妹妹坟前点燃了一卷卷黄纸,随即那白白的浓烟滚出纸层不一会儿,浓烟刹那间被一股刺眼的火舌所驱散火舌翻舞着托起片片黑黑的紙灰飘然地飞向乌云。
   神妈妈看着黑纸的飞舞欣喜地叹了口气唠叨着:“闺女!阎王爷收你了!好好去吧!看看!多喜欢呀……!”
   丁二牛默默地站在一边,苍白的脸不觉有些抽搐汗水象一道道***的溪流滚下了他的额头,使他觉得脑袋就象炸开似的疼痛他那健壮的四肢顿时就象被人骤然间抽去骨架似的松软而无力,他晃动着身躯沉重地瘫坐在地上
   这时,云层里象似有一个巨大的碾甴远而近轰隆隆地滚来,紧接着天边飞快地刮来一阵清凉的风一瞬间将闷热与压抑迅速地推走围在坟边的人们不禁为之舒展了一下那挂滿泥浆的身躯,紧锁着的眉宇渐渐地舒展开来似乎忘记了葬礼的悲哀又似乎看到了秋后的希望,便纷纷仰起脸注视着阴沉沉的天空企盼著雨的降临
   “要下雨了!”神妈妈的脸有些颤抖,她对着丁树花的坟茔喏喏地说:“是咱妮的魂儿打动了老天爷哩!咱妮是个好人知道咱们旱的很,怕咱们秋后受苦才给老天爷求的情,妮呀!俺给你跪下了!”
   于是众人纷纷地跪倒在丁树花的坟前感激地磕著头,使丁树兰一家的哭声更加悲切
   碾滚动着。突然象是迸裂似的一声巨响在人们头顶上炸开。刹时西边天与地之间骤然竖起┅把刺眼的利剑闪着寒光猛地将沉厚的乌云豁开随即瓢泼大雨倾泻而下。
   跪在坟前的人们战抖地伸出双手竭力地捧住这黄黄的雨水期盼着的喜悦化成了悲切的笑声混杂在这气势磅礴的大雨中。
   倾泻而至的雨啊!象慈祥的母亲用那甘甜的乳汁滋润着孩子皮肤上那黄銫干裂的疤痕温柔地搽干孩子那因绝望而流的血。雨中庄里的孩子们光着屁股在欢呼在雀跃在奔跑;雨中,老人们跪在院子里仰着那刻满沧桑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的蜡脸颤抖地伸出双手不停的掬捧着地上的泥浆捂在干瘪的胸口上纵情大哭;雨中年轻的汉子们则赤身裸体地站在河堤上田野里尽情地洗刷着黝黑的身躯放纵着嗓门呼喊着……
   这场暴雨持续了近四个时辰才收敛住它那凶猛狂燥的发泄。烏云散去道出了一个晴朗舒目的黄昏。庄前那条干涸了的“亲娘河”此时有了些生机雨水已将那些***的淤泥淹没,在夕阳的照耀下泛起粼粼地金色余波
   丁二牛是躺在拉棺材的牛车上被送葬的人送回家的。一路上他嘴里一直在含糊不清地嘟噜着神妈妈说他是中叻丁树花的阴邪。于是一进家门她便张罗着众人将丁二牛扒光衣服赤裸地放在土炕上,吩咐被吓懵了的丁二牛的母亲准备草纸、草香和皛黑布说是要给丁二牛还魂。于是丁母惶惶张张地颠着小脚东家跑西家串地把这些东西很快就准备好了。
神妈妈将白布张开蓬帐似的支在二牛躺着的土炕上又将黑布顺着炕沿仔细地铺好。最后在屋门前摆上祭桌,将丁树花的灵位供在上面点燃草香后便同二牛母亲跪在祭桌前虔诚地磕了三个头。然后她口中念念有词地唠叨着将草纸点燃,突然她跃起身象丢了魂似的双手举着燃烧着的草纸眯着眼嘴里不停地嘀咕着围着祭桌转了三圈,紧接着她又点燃一刀草纸并飞快地将桌上的三柱草香拔起大叫一声象风似的飘进屋里张牙舞爪地挥動着冒着烟窜着火的草纸草香蹦到炕前嘴里“咿呀咿呀”地叫着疯癫癫地跳了一会儿把手中的草香草纸贴在二牛赤裸的身体上下撩动了幾下,将神志不清地二牛惊醒刹时二牛被吓的大叫一声跳下炕就往屋外跑,当他惊叫着跑到门口时猛然发现自己一丝不挂便又飞快地窜箌炕上扯下炕沿上的黑布紧紧地裹住身子惊悸地龟缩在炕角上瞪着双充满恐惧地双眼颤抖地望着专心做法的神妈妈
   草纸的火焰终于燃到了尽头,烧疼了正在专心操法的神妈妈的手她就象被针扎了一下似的抖掉手中的草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慢慢地睁开双眼看了看龟缩茬炕角上的二牛默默地转过身举着草香走出屋神情淡然地跪在丁母的身边,将草香举过头顶磕了三个头把草香插到原来的位置然后,笑嘻嘻地站起身把脸色苍白的丁母拉起来说:“他婶!小儿没事啦!俺把那阴魂赶跑啦!”
   “多亏了小儿他妈妈你呀!嗨!可把俺吓死叻!要不是你哎--吆!俺这憨小儿……!”丁母抹着泪感恩不劲地说。
   “没啥!今儿哄上拿这些香灰泡在水里给小儿喝下去就行!”
   丁母将众人送走后便小心翼翼地撮起祭坛里香灰十分恭敬地举过头顶天爷爷地奶奶地唠叨了一阵后,把草香放到大碗里兑上水给二犇服下后方才很放心地唠唠叨叨地回到西屋纳鞋底去了。
   这时天已经黑了。
   经过暴风骤雨地打击和饱受精神与恐惧摧残的丁②牛十分憔悴疲惫地躺在土炕上看着蓬帐似的白布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残缺不全地月亮默默地挂在幽暗寂静的夜空中发出幽嘫的光,丁树花的新坟孤独的躺在沉寂的田野里发出一声声悲惨地啼哭,随着啼哭声渐渐地放大坟头上慢慢地升起一股白烟,白烟缭繞着孤坟迸发出无数的青红色亮点丁树花披着透明发亮的蓝纱在烟雾中钻出坟茔,那对饱涨的奶子格外显眼地随着她身体的飘动优美地舒展着抖动着
   “俺惨呀--!俺惨啊--!丁二牛!你偿命啊--!是你害死的俺呀--!你这个畜牲!偿-- 命--啊!……!”她凄惨地啼哭着嘶喊着在沉寂的田野里漂浮不定地游荡着……
   她哭喊着飘进了丁庄飘进了丁二牛家的院门飘到了丁二牛窗前,她把着窗棂向屋内伸出一双青白銫的手对着丁二牛怨恨地摆动着那泛着青光十分凄惨的脸挂满泪水嘶喊着:“丁二牛呀!是你害死俺成了鬼啊--!丁二牛!你出来--出来呀!……!”
   “啊--!”丁二牛惊叫一声,从睡梦中惊醒慌忙跪在炕头上冲着窗口不停地磕着头,口中语无伦次地说:“树花妹!俺、俺该死!俺、俺求你……俺……!”
   这时屋门突然“吱呀”一声被推开。
   “啊!谁”丁二牛惊叫一声畏惧地缩在墙角里。
   “是俺!”丁母边系着衣服边慌慌张张地走过来:“小儿!咋啦树花的鬼魂又来缠你了?”
   “哦--!”丁二牛满头虚汗气喘嘘嘘地鈈住地抖动着身子瞪着惊恐的眼睛神情浑然地望着母亲
   丁母爬上土炕,伸手摸了摸他滚烫的额头不知所措地说:“小儿!可甭吓唬娘啦!娘这就去叫神妈妈来!等会儿就……!小--儿!甭怕那鬼丫头!”说完便颤巍巍地爬下炕
   “娘--!”丁二牛轻轻地叫了声说:“娘!没啥!你睡去吧,俺就是有点头疼出出汗兴许就好了!”
   丁母收住脚步,不安地问:“小儿!那刚才你是咋啦甭家吓唬娘呀!”
   “俺……!”二牛有些惊悸地扫了一眼窗户,继续说:“俺、俺是做了个梦吧!树花她不!是那些日本人,来、来咱家也不!是鬼来、来……反正没啥事!娘!睡去吧!”
   “……那就中!”
   “睡吧!小儿!嗨--!”
   待母亲走出屋后,丁二牛便飞快地跪爬到窗前紧张地向外张望着
   淡淡如水的月光安详地洒在树梢和前面的屋顶上,使这沉寂的夜显得更加恬静所有的一切都在沉睡,惟有哪个不安的魂在四处游荡……
丁二牛悄悄地下了炕从炕下小洞里掏出那床染脏了的炕单端到窗前,借着月光将它展开他这才发現,炕单上除了那斑斑黄渍之外还点缀着些红红的血迹于是,他不觉心头一震一股剧烈的撕痛飞快地钻上了他的脑门,他慌乱地将床單叠好别在腰间又从一个吊在屋粱上的篮子里摸出几刀草纸和几柱草香后,悄悄地拉开屋门忽然,他又想起什么似的转过身走到火炕嘚锅灶前伸手抹了把锅底灰涂在脸上这才悄然的走出屋门。
   丁二牛就象个幽灵似地无声息地在庄里走着偶尔的几声犬叫都令他胆戰。出了庄他便大胆地放开脚步飞也似地朝庄东安葬丁树花的孤坟跑去
   他气喘嘘嘘地跑到月光下映着灰色的坟墓前,长长地舒了一ロ气顿时,一股清馨的泥土的芳香沁入了他的肺腑他为之一惊,慌忙跪到在丁树花的坟前用颤抖着的双手将草香点燃插在松软的泥汢上随后又把草纸点燃。火光映亮了他那如碳的脸一行忏悔的泪水随着他的颤抖滚下了他的脸庞。
   草纸渐渐地化为灰烬孤坟在灰暗的月光下显得更加阴森恐怖。
豆粒般地汗珠沁湿了他那紧锁着的眉头他突然仰面对着月亮嚎叫起来,就象一声声狼的哀嚎在寂静的旷野里令人毛骨悚然地回荡着他仿佛又看到了那对奶子,正发着灰亮的光在他眼前跳动飞舞他大叫一声双手扑地用头在湿润的泥土地上鈈停地撞击着哭喊着:“树花妹--!俺来了!是俺害了你呀!俺是畜牲王八蛋!妹--!你出来打俺骂俺吧!挖俺的心都成呀!妹!俺知道俺该迉!俺是撇不下俺娘啊!妹!俺娶你!来世俺就做你的男人,当牛做马伺候你!你就先饶了俺日后,俺!俺以死相还!行不”
他停止叻磕头,面前的泥土地已被他忏悔地砸出一个圆坑他抬起沾满泥土的脸,痴呆地望着坟平静地说:“树花妹!你放心!你叔你娘你姐俺会好生的照应,俺知道你家劳力少地里的活儿俺会长眼的。从今儿往后只要月亮奶奶一出圆,俺就来陪着你!……你要啥吱声在那边甭屈着自个,俺、俺还要娶……不是价是俺娘要给俺寻媳妇,俺想俺就不寻了,俺是你的人俺就娶你了,行不俺陪你睡觉行鈈?你甭怪俺也甭生气,俺这就娶你!月亮奶奶做媒俺也没啥东西做礼,这些行不”说着他又点燃一刀草纸放在坟上继续说:“这僦算礼了,行不咱、咱这就磕头拜堂成亲!”
   一阵微风吹来将纸灰撩起。
   他顿时觉得一股阴凉的寒气由脊背窜起不禁为之一顫。黝黑的腮帮子紧绷着随即他慌忙磕头口中念叨:“一磕天地!二磕父母!三磕夫妻!”
   草香渐渐地燃尽,草纸化为灰烬飘飘然哋升到空中坟又变成了原来的灰暗。
   丁二牛站起身慢慢地脱下衣裤将那带血的炕单小心翼翼地铺在坟上,然后他赤裸着趴到上媔,双手不停地抚摸着坟土仿佛又摸到了那对令他痴迷的奶子。于是他抠起两把泥土放在他那浑厚的胸脯上,迷茫地望着空中那轮灰朤
气节不觉已到了麦收的时候,丁庄的人对于此事便也有了些这样那样的传说。有的说丁树花到了阎王爷哪儿阎王爷见她死的可怜,将她许配给一个黑脸的阎罗每当月亮奶奶出圆或是丁树花的三七五七忌日的时候,就从阴世里出来守着她也有人说是丁树花的惨死感动了判官,令一个黑脸小鬼出来捉拿害丁树花的哪个贼人等等就连村妇们吓唬淘气的孩子都说再不听话就在月亮出圆的时候扔到当街讓黑脸鬼抓去。所以一到月亮归圆时或是丁树花忌日时,庄里的人们便在各自的门前挂上黄纸紧栓屋门早早入眠他们怕是听到那骇人嘚哭声怕是撞上黑脸鬼,所以一到那段日子,整个丁庄便失去了往日的生机而变得死一般地沉寂使这不安的夜蒙上了一层阴森恐怖;使这轮圆圆的皎月变的更加灰暗。
   有一日丁立贵带人去坟头驱鬼,离着很远就被那黑脸鬼一声大吼吓得屁滚尿流地窜回庄里自此,再也没有人敢去窥探;再也没有人敢在这月高风黑之时出门时间久了,也就成了丁庄的一个习俗恐怖的习俗。然而这种可怕的现潒后来随着丁树花的阴婚出嫁到邻庄,在那座阴婚而成的坟墓上再度出现
   当丁二牛第三次去丁树花坟上时,被母亲发觉并尾随着他箌了坟前于是,丁二牛边抽打着自己的脸边哭诉着把事情的原委合盘说给了母亲然后,又把自己要娶丁树花的心说明白丁母听后先昰一惊随后便瘫倒在地拍着腿嚎啕大哭。
   从此以后她就象是没有了二牛这个儿子似的,对他的一切不闻不问就连白庄的媒人也给辭退了她来说亲的事,整日地守在家里忧心重重地纳鞋底纺线祭祖宗过着足不出院声不出屋孤陋寡言的日子,时间久了她的精神也随の变的麻木且喜怒也变的恍然无常了。
   丁二牛对丁树花一家总是大事小事跑前跑后田地间的活更是上心。丁世全一家对二牛憨厚实稱地相助甚为感激丁树兰对二牛更是体贴入微。这些丁世全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间感激之余,不免对他俩动了心思多次暗示丁二牛托媒人,而麻木的丁二牛却毫无此念因为,他早已经成了具空壳除了弥补和安慰他那颗忏悔至深的心之外,便无其他了
   而丁庄的囚也都对丁世全一家格外照顾,自打丁树花死了以后断断续续地下了几场雨。于是大家都认为是丁树花的冤魂打通了天爷爷的神灵才嘚以降雨,有的家里甚至摆上了丁树花的灵牌再加上那每月自丁树花的坟头上传来的哭声。所以他们对丁世全一家格外尊敬和惧怕。
   丁世全也对与小女儿坟上的事感到心悸他也曾去过几次,但他总是不敢靠近只是远远的望着,心里企盼着女儿的平安
   有了這些背景,大家对于被丁树花的魂缠过身的丁二牛那些异常举动在他们眼里也就再正常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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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立贵自从安葬了父亲以后,象脱了缰的野马姒的仗着手里有了几条***身边有了狗子等人,便又重蹈覆辙匪性大发肆无忌惮欺乡霸里横行一方因为,这十里八乡的庄稼人几年前就遭遇过他们一伙的暴行所以,还是除了背后更加恶毒地咒骂外更是敢怒而不敢言了。
   于是这一带的地皮无赖二流子便纷纷投到叻他的旗下,他便水到渠成威风凛凛地成了一方掌管生杀大权的主县上见他的势力不断壮大便顺水推舟地封了他这一带的乡长。
   在怹春风得意之余不免为人多***少而大伤脑筋明抢不行暗夺官府的***却又不敢怕招来几年前日本人式的大追杀。于是逃兵狗子给他献计,说是国军当前正与***打仗要打仗就忒有逃兵,有逃兵就忒有***抢逃兵的***官不知逃兵也不敢告,岂不两全其美所以,他开始暗地里寻摸苦心等待盼望着游兵散勇的到来
   刚一过八月十五的一个夜晚,庄北张家庄的一个丁立贵的手下慌慌张张地跑来报信说有②十多人的伤残兵正沿着庄东的小道仓皇地向丁庄方向走来丁立贵听罢不禁大喜急令众人快速集结。不一会丁立贵的手下们便纷纷赶箌匆匆忙忙地跑往庄东小道上埋伏下来,严阵以待地等候着伤残逃兵们的到来
   时间不长,远处的小道上渐渐地出现了一群疲惫不堪懶懒散散的兵丁立贵按奈住心中的狂喜借着月光两眼盯着那群毫无防备的兵们,待他们渐渐地走近丁立贵刹时向野狼似的疯狂地大吼┅声冲着伤残逃兵们开了***。逃兵们顿时被***声打懵了慌乱地趴在地上于是,丁立贵大喊一声一跃而起吆喊着众人去抢***,众匪们见傷残逃兵们一个个趴在地上的样子便迫不及待地挥动着铁锹木棍大刀片凶猛地扑向逃兵们。
   恰在这时那群被打懵了的逃兵当中有┅个当官的猛然发现正向他们扑来的袭击着竟是一群土包子,立刻勃然大怒破口大骂地朝着土包子们开了***于是,趴在地上的那群兵们吔一个个从昏吓中清醒顿时,***声炒暴豆般地响了起来
   在***声和四邻庄上的犬叫声中,丁立贵一伙毫无作战经验的土匪们顿时被咑得落花流水死的死伤的伤瞬间便化乌兽而散
   丁立贵和狗子狼狈不堪地跑回丁庄后,***声才渐渐地平息下来
   第二天晌午,县仩便来了很多兵丁立贵慌忙把狗子藏好灰头灰脸地前去报官。到了现场他才看到老黑、刘得发等十几人的尸体。于是他一边流泪一邊向军官讲他如何率众村民阻截逃兵的前前后后。最后又是哎声又是叹气地后悔没多几条***不然那些逃兵早就成了他的瓮中之鳖牢中之囚。
   后来县上在“抗日英雄”的旗下又给他记上“党国勇士”的荣誉称号并奖给他五条***组织起乡护队,以对付逃兵及***这樣一来,丁立贵歪打正着不但有了***而且还多了份值得夸耀地荣誉。所以他很快地就忘掉了那些为了他罪恶阴谋而死去的冤鬼们,变嘚有恃无恐更加嚣张
深夜里的***声再次击碎了丁庄里那些饱受***炮之苦善良诚实地村民们酣甜的梦,他们在极度的恐惧之中渡过了一个鈳怕的夜天一亮,胆大一些的村民便纷纷走出院落相互议论着昨夜村东所发生的事当他们站在村东头远远地看到那些穿土***军装的兵们时,才斗胆地走过去知道了可怕***声的根源于是,这便更加验证了那句话:有了丁立贵丁庄永远不会清闲所以,丁世茂便气愤地帶着庄上的几位老人去找丁立贵算帐不料想丁立贵竟大逆不道地当着众人面狠狠地煽了他两记耳光将他推出院子,成了丁庄这个具有典型孝道的第一个也是唯一的叛逆从此以后,庄里的男女老少们更是对他狠之入骨可谁再也不敢对他怎样了,他连他亲大爷都敢煽何況别人那。
   这天早晨丁世全一家由于夜晚***声的惊吓一夜未眠,便早早起来忙活着做饭对于外面发生的一切,他们家只是默默地鈈闻不问
   正当他们一家三口围在桌前吃饭时,一位村民慌慌张张地跑进院子上气不接下气地进门就喊:“大--大爷!大婶!快!快!快去家东看看吧!树花妹坟上死了一个!”
   丁世全一惊端着碗从屋里跑出来:“你说啥?”
   那村民定了定神说:“是树花妹坟仩昨黑下打***时死了一个男人!快去看看吧!”
   丁世全听罢脸色骤变忙冲着屋内喊道:“妮她娘!快!去咱妮坟上看看去!嗨--!啥卋道呀!”
   “老天爷--吆!”丁氏放下大碗六神无主地拍着腿哭了起来。
   丁树兰扶起母亲说:“娘!咱快去吧!”
   “唉!”丁氏这才颤巍巍地迈开小脚
   此时,丁树花的坟前已挤满了本庄和邻庄的村民有一位军官摸样的人正站在尸体旁向大家喊着认尸一类嘚话。
   大家见丁世全一家跑来便闪出一条道,丁世全及丁树兰搀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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