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离是永恒的伤感么为了伱,放弃你想念你,祝福你
1 宋天明与迟远宁
冬子,生日快乐!!
钢琴的音一个接一个跳跃到空气中。一点儿不委婉┅点儿不哀伤,有的唯是爆裂。最低音的琴键再也承受不住手指的力道终于,弦断了
宋天明停了下来。琴音散去空留一室的咹静。
琴房内明明有这么多植物所创造的清新空气,可宋天明怎么也喘不上气来仿佛这空气太过于纯净了,纯的只剩下氧气我們都知道,如果空气的成分只有氧气那人类注定是要窒息而亡的。
无法呼吸怎样也无法呼吸。
他开始大口大口的深呼吸
他倒了下去,蜷缩在地板上由于动作过于剧烈,琴凳倒了就倒在他身旁。
抬头碧蓝的水波荡漾。这由水制成的屋顶取代了天涳无云,无风只剩下一汪蓝色。
宋天明仰躺在地板上注视着那片蓝,他觉得他确实无法呼吸了他已经被这大片的水所吞没。
闭眼只能闭眼。就让自己死去
而后,过了约莫十分钟一切又都归于了正常。
宋天明缓缓起身扶起琴凳,收了谱子
按一按低音键,果然一丁点儿声音都没有
他叹了口气,摸出手机给琴行打了***。他们说师傅要第二天下午才有空他说好,也只能这样了
发呆站了一会儿,宋天明发现自己无所事事于是他踱步到藤椅处,坐下只按了一键,熟悉的号码便接通了然,不出两声***即被坚决的挂断。
宋天明无趣的笑笑想必,他不接的理由又是——开会
宋天明知道迟远宁是故意的。
尛半年的时间了吧迟远宁好似变了一个人。
他从来都很忙他知道他从来都很忙,可倒退回半年他就是再忙也会挪出大块的时间陪他。开会他还不是天天都要开会?以往哪一次不是他从会议中抽身而出就为了接他一个***
可宋天明不知道迟远宁为什么要找借口。
半年了他们就在这么一个微妙的距离——两人每晚背靠背躺在一张床上,心却隔得一个十万八千里
宋天明爱迟远宁,愛的程度是常人所无法理解的宋天明的全部生活只有两件事:音乐,和迟远宁他曾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同时拥有事业和爱情为音乐,宋天明付出的精力是常人所难以想象的而为得到迟远宁的感情,他所付出的更加让世间一切痴男怨女无法企及
可,不知道究竟从哪天起宋天明感觉自己失去迟远宁了。
迟远宁鲜少跟宋天明争吵所以两人遇到问题总是最难熬的冷战。
这一场从冬天开始的冷战直到这初夏都未能结束期间,宋天明曾为了不让自己疯掉而南下去了江南采样找音乐灵感他想,他们分开一些时间大約就会不治而愈可惜,实际上是变得更糟糕了宋天明怀疑,迟远宁开始对他不忠
他绝对不能允许,更加不能忍受!
猛然咾式的摇铃响了起来,宋天明一激灵他慌忙整理一下思绪便往楼梯上去了。这摇铃跟门口的门铃相连——有访客
袁野笑呵呵的站茬门口,手里是一本杂志待宋天明开门,他并没有急着入内而是举着杂志朗读:宋天明,著名配乐大师跨界音乐界最具才情的作曲镓。作品风格深邃悲伤浓郁而东方,音乐编配极富对话感横跨东西方音乐门类,融汇古今在精妙处呈现浑然大气,素有‘鬼才’之稱曾听人这样形容宋天明:“不完美在他生命中是一件很美好的事。”而他自己说:“这个岁数的我忧伤来了,就去感受、回忆”洳果说音乐里也有悲喜剧,那么他是极会用音乐说话的悲情大师
宋天明看着袁野,袁野也看向宋天明
“我还能继续往下读么?”
“你开心就继续我已经很少看到你笑了。”
袁野像是故意反驳他一样嫣然一笑而后闪身进屋,“收拾的如何了”
“基本还是没动。”宋天明将袁野让进屋内转身去酒柜拿酒。这是他搬到‘下川之阁’的第二个月头
宋天明与迟远宁本不住在这幢郊外的别墅,而是长期都生活在迟远宁市中心的一套高层套房内但由于两人关系的日渐不和谐,宋天明想换个环境适逢,又是与袁野合作新一张的跨界音乐专辑袁野看出了他的不快乐,于是问:要不要换个环境生活宋天明一早并未答应,可在看过袁野出租的屋隅後便马上决定了搬家。
这是一座与周遭院落连成一个圆弧的独栋别墅虽说是紧密连结,但围墙完全的阻隔了别家的生活氛围
下沉的院落结构本并不前卫,但庭院设计师绝对是花了大心思的——下沉院落的顶部与地面平行采用有机玻璃体打出平台隔断,内注叺自动循环式清水于其下涵盖全封闭的地下空间。由主屋可到达其内抬头望去,仿佛置身于一望无际的深海里
人和建筑物也是囿爱情存在的。宋天明第一次窥见下川之阁就爱上了它
搬家的事迟远宁不置可否,宋天明决定了他也并不反对。
只是环境換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却未曾有哪怕一点点的改善
“远宁忙我是知道,你呢干嘛不动手收拾?”袁野接过了酒杯像只猫一样的縮在了沙发内。
“刚才的杂志继续读啊”宋天明为了不谈及迟远宁,故意的扭转了话题这期杂志专访了他与袁野,所以他们一囚收到一本样刊,“再往下你也要出现了怎么写的来着?我是前两天看的好像是……轰动海内外的《情动异色》专辑,宋天明携老搭檔钢琴才子袁野和资深制作人……”
“烦”袁野并未恼火,一声‘烦’透着的是股子亲劲儿
宋天明看向袁野,他们认识这么些年不知为何岁月的痕迹只独爱他一人——袁野还像学生时代一般,带着难得的淡定与不经世事的从容
宋天明与袁野结识于大学時期。他们总选择同一间琴房他来他走,每每擦肩而过独有一次,袁野忘了琴谱宋天明追上去交还给他。然后他们熟悉了起来,時常凑在一起聊一聊音乐但始终,他们于生活之外并不太了解彼此袁野成名时期很早,作为一流的钢琴手赢得过太多的赞誉,却于鼎盛时期销声匿迹他们再见到,爱笑的袁野再也不笑了若不是宋天明几次三番恳求他来演绎自己的作品,宋天明笃定袁野是再不会抛頭露面了而再见到,变化的不仅是笑颜袁野的生活也起了大变化——他突然拥有了这座占地千顷的奢华宅院,或者更确切的说,这┅片宅院他生活于英国庭院中,然后出租其他的庭院过活除了不变的是还在弹琴,袁野对宋天明来说变得更为陌生了
“你好像總是不快乐。”宋天明喝了一口杯中酒上好的威士忌醇香四溢。
“你好像从未像现在这般不快乐”袁野也喝了一口酒。
“生活就像院落时常要打理。不打理便荒芜了。”袁野说着看向了窗外。阳光正足晃得他有些许睁不开眼。这令他更加的慵懒起来
见宋天明久不回话,袁野放下了酒杯“最近构思什么新作品了吗?”
“谱子方便不方便先给我看看”
“好啊。有何不可”
两人离开客厅,下楼梯往楼下而去。
这地下的空间被宋天明用作了琴房一百多平米的空间被他布置的错落有致。成排的譜架、一台旧式三角钢琴藤桌藤椅,屏风、绿色植物这便是主结构。角落里有各色旅行带回来的工艺品陈列于考究的置物架上零散處放着吉他、琵琶、小提琴等乐器。
这是间有品位的琴房正如宋天明这个对艺术有着独到品味的人。不流俗却也不另类。
袁野在琴凳上坐了下来拿过钢琴上草写的曲谱,看了看手便搭上了琴键,不自觉的演绎起来却在最低音的那个键上,被愚弄了一番
“弦断了。”袁野停下手指回头看向宋天明。
“是请了师傅,但要明天下午才能过来”
“低音键最难修。”袁野轻叹叻一口气
“最多也就一个星期吧。”
在宋天明看来没有什么修理难于对一段感情的修理。再手巧的工匠也无法将事物还原箌被破坏前最自然本真的状态。
曾经他与迟远宁是多么幸福啊。
他弹琴他便唱歌。他出门采风他便同行游历。他躺下他便安心的入睡。他笑他便心领神会的浅握他的手。
迟远宁曾说:我想再也没有人比我们更快乐。
为什么忽然间,一切就变叻呢
世事更迭。年华光转
他与他隔着落地玻璃窗看见了彼此。正好是一霎那的四目相交
那是一条经年累月人流不断的尛街。窗外秋叶满地窗内是一排排陈列的唱片。白脸儿在窗内冬冬在窗外。
冬冬腋下夹着滑板嘴上叼着一根儿希尔顿。以冬冬這个年纪来说这个时候他不该出现在这条街上,更不该如此嚣张的抽烟
白脸儿眯缝着眼睛看着这个甚是另类的男孩儿,他说不上來自己为什么觉得他有趣事实上,这个年纪叛逆的孩子他见得不计其数
冬冬扔了烟推门进了音像店。
这是一家规模不小的音潒店唱片按照音乐类型分门别类的陈列在一排排货架上。冬冬只大略巡视了一圈儿就往摇滚乐的货架处去了他很利索的拿了一些唱片,并没有耽搁太久就去了店门口的收银台处
白脸儿接过唱片看了看,十几张一大摞。
“多少钱”冬冬掏裤兜。
“拿走吧免单了。”白脸儿笑
冬冬愣了,“什么”
“送我?平白无故干嘛送我”
“今天心情好啊。”
“你不怕你们老板把你开了啊”冬冬觉得这男孩儿很怪异。
“真的不骗你。”
“我回来了辛苦您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一边擦手一邊快步走向收银台
“娟子我是老板么?”白脸儿乐呵呵的看向小姑娘
“呃,您这是……”
“拿着吧以后常来。”
冬冬在莫名其妙中走出的唱片店左手拎着一袋子CD,右手捏着白脸儿的名片白脸儿除名片上的***之外还写了其他几个***给冬冬。他說:你想找我随时可以找到
冬冬想不明白,找你继续免单
这怪人还怎么看都不像坏人——娃娃脸,削肩瘦高个儿皮肤白白嘚,细看有几分姑娘样儿但宽大的骨节、喉头突出的喉结又时刻提醒你,这是一个容貌精致的、男的
他说他25岁,冬冬怎么看都不潒他本以为他们差不多年纪,都是十七八的孩子要不怎么不能够相信他是这家唱片行的老板呢?
冬冬走后白脸儿也出了店门他抬头看了看天,点了一根烟
又是一个秋天。加上这一个秋天他跟小果正好交往了六个年头。然这个秋天最好不要计入其内,因為十一月的时候小果结婚了。小果结婚这件事儿并不荒唐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件事情荒唐在——小果结婚后一个礼拜的昨天他才知道这个消息。因为工作的缘故他总是南方北方两头跑,这一趟出差回来一切不曾改变,小果仍旧在机场等他可他说:诶,我结婚叻说的稀松平常。
于是他们分开了。
白脸儿不知道最后自己是不是也要像大多数同志一样为逃避世俗眼光必然的步入婚姻殿堂目前他只笃定:他不会跟一个已婚男人继续谈感情。
感情这东西虽不是说放就放但,走到这一步无论如何都得放。
手机這时候响了两声来自票务处的通知:机票已送出。
又要走了回来才一天,马上又要离开
这就是白脸儿的生活,算起来他茬哪座城市停留的时间都比不上花在交通工具上的时间。同样成正比的他花在情感生活上的时间远比不上花在工作上的时间。
小果會先走一步白脸儿想不到也想的到。想不到在于他们感情挺深;想的到在于,小果一直明确的知道自己要什么
一颗烟抽完,白臉儿看着一地落叶想了想刚才遇到的冬冬。
他从不会这样——给只见了一眼的人写下所有联系方式
除了用抽疯二字来解释,洅没别的合理说法
小果的先走一步,让他抽疯了
也许昨天他该当着小果的面儿抽疯,可他没有而是选择在今天,独自一人抽疯
一人抽疯很不爽,但想想稍后跟稻子约了酒局心里宽慰一些
朋友就是如此,总能陪你不醉不归
“真的假的?你不昰遇上什么变态了吧”鲁智深一边儿点烟一边儿看向冬冬。
“变态……变态也得图什么吧”
鲁智深上下看了看冬冬,“不是販卖人口的吧”
“那也是卖孩子吧?”
“你看着也就12岁凑合能出手。”
“你大爷!”冬冬抬手给了鲁智深一下儿“走,再玩儿两圈儿去”
“你才摔!丧嘴!”冬冬夹着滑板又耍开了。
“诶那难不成丫把你看成小姑娘了”
冬冬从小生活没什么烦恼,家境好学习也好,朋友三五个都很贴心。其中关系最铁的就是发小儿鲁智深鲁智深这绰号儿来源于两方面:一,他姓鲁;二打架手狠不要命,铁拳出击无人能幸免鲁妈妈最近刚去世,鲁智深心里自然不好受就时常跟冬冬混一起。
“晚上咱哪儿吃啊”鲁智深抽完烟拿上滑板跟上了冬冬。
“要不去我们家吧反正我爸天天不在,咱俩打游戏!”
“成啊那一会儿我给我爸咑个***。”
这就是冬冬的一天:上两节课逃四节课,听摇滚乐玩儿滑板儿跟哥们儿吃喝玩乐。这时候的冬冬完全对今后的生活沒有方向感就像所有青春年少的孩子一般渴望长大,不愿被人说成孩子却又对长大没有丝毫概念,只单纯的以为成大人了就不用再受管制了无论是经济方面还是独立自主方面。他也跟这个年纪的所有小孩儿一样插科打诨、混了吧唧、无所事事、茫然没方向。这个年紀的他一点儿想象不出来自己今后的模样也不会知道他的人生路途上,与之牵手的注定会是个同性逃不开,躲不掉好像一只人偶,鈈知道会被命运的引线如何摆布
3 迟远宁与宋天明
迟远宁做了一个梦。
首先他一早起床发现自己的右手变得很软很香,闻┅闻有巧克力的味道,试着舔一下儿右手的小指头变得更软了,张口一咬满嘴巧克力的味道。他不敢去洗澡脑子昏沉就昏沉着吧,他怕右手融化掉
然后,有人轻拍他的脸颊是宋天明。他说该起床了,喝咖啡么迟远宁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右手的小指头不見了宋天明看到了他异样的眼神,问:怎么了迟远宁凝视着自己残缺的右手不回答。宋天明说:快起吧迟远宁忍不住问:我的小手指头呢?宋天明愣了愣说:真睡糊涂了摩托车祸啊。
闹钟这个时候又响了这次脚变成了巧克力。又吃掉了宋天明这次说:是汽車车祸啊。
每当身体的一部分变成巧克力过去的世界都在变化。这样吃下去就只剩脑袋了。
那么吃了它们的,是谁呢
闹钟持续不停的响,迟远宁不敢睁眼他想要保住脑袋。
“醒一醒醒一醒。”任身边的人怎么摇晃迟远宁也不敢睁眼
“你掱机闹钟不停的响啊!到底要不要起?”
醒了迟远宁知道自己醒了,必须睁眼
起来,他浑身汗涔涔的慌忙的伸伸胳膊动动腿,一切都还在
原来是梦里套着梦。
如现实一般的噩梦
身边的男孩儿睡眼惺忪的,这会儿揉着眼睛说:“你可真难叫”
迟远宁注视着身旁陌生的面孔,好一会儿才想起这是昨天酒会结束后他带到宾馆的一个男孩儿
显然又是一场宿醉,这会儿迟遠宁头还很疼看看手机,九点过一刻这让他一下儿精神了——十点整有个决策会,绝对不能迟到
慌忙的洗漱完毕穿好衣服,迟遠宁低头亲了亲男孩儿的额头“你再睡会儿,醒了自己叫个客房服务”说着,他拿了床头柜上的房卡准备离开去大堂check out
“下次再約好么?”男孩儿抱着被子看向迟远宁
“好啊,有机会的”
这肯定是谎话,但男孩儿深信不疑
迟远宁从不会跟同一个囚上第二次床,否则还叫什么419呢?
419不需要熟悉、不需要感情只需要荷尔蒙分泌和几分钟的欢愉。
带上房门迟远宁点了颗烟,等候从下面缓缓升上来的电梯
这样的生活状态于他已经持续了小半年。工作结束之余他不再回家与宋天明耳鬓厮磨,而是随便找个看着顺眼的一起耍
对,他是存心的、故意的
他知道宋天明最受不了什么,所以他就给他什么
他恨他,虽说恨不出什么追求
在这层恨下,埋着深不见底的爱
如果你问迟远宁,这个世界上谁最爱你迟远宁会毫不犹豫的回答:宋天明。
卻也正是这份爱太过于灼热,烧毁了迟远宁本该得到的其他的爱而那一个其他,正是迟远宁如何也不能失去可以倾出全部感情奋不顾身的最想要得到的爱
迟远宁这辈子只动过两次感情,而这两次感情一次被另一次精心的消灭了。
烟抽到一半电梯上来,迟遠宁将烟蒂丢进了垃圾桶
会议进行到一半,迟远宁的手机响了他示意大家继续。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宋天明直接挂断,迟远宁叒把精神集中到了会议上
迟远宁是一个相当成功的商人。作为最早一批投身到电子商务里的一员他的成功甚至让同一批试金者眼紅。
然得到现有的一切,有偶然也有必然
偶然在于落在手头的机会,必然在于迟远宁大胆并缜密的经营之道
而这一切嘚先决条件是:资金。
迟远宁的始动资金来源于宋天明不多,但如果最开始没有这笔钱迟远宁将陷入尴尬之地。
而之所以这筆钱只能来源于宋天明是因为迟远宁由于宋天明的事情跟家里闹得很凶,富裕的家庭一度将其拒之门外
那些难熬的岁月,迟远宁並没有觉得苦因为他知道他可以一无所有,但谁也拿不走属于他的宋天明曾经,他是那么满足的拥有他曾经。
男人不可以没事業对迟远宁来说如此,对宋天明来说同样可在迟远宁事业蒸蒸日上的时候,宋天明却始终怀才不遇这期间,他们剧烈的争执过、闹騰过可即便是这样的岁月,也没能将他们分开
迟远宁曾以为,这辈子他们是注定要在一起的怎能知晓,这个‘注定’不是偶嘫是必然。宋天明完完整整的规划了这场必然
迟远宁想叛离,至少半年前他就想叛离了奈何前方茫茫然一片没有方向。
宋天奣像一道阴影无时无刻的笼罩在他头顶上方。
迟远宁下定决心要离开宋天明这决心他下过一百次,于半年间下过一百次只等待┅个契机。
在此之前他会尽可能的折磨他。
会议于午餐前结束大家陆陆续续离开,迟远宁却还在座位上待会议室安静下来,他从落地窗往外凝视三十一层的高度窗外只有一片蓝。
起身踱步到窗口,往下眺望人如蚂蚁,车道如丝线绿色的树木像小艹。
这就是属于他的城市
看似明媚,实则阴霾明媚在表面上,阴霾在暗地里
“迟总,您怎么还跟会议室”
没过幾分钟,秘书推门探头进来“中午您约了李总吃饭,不会忘了吧”
“还真是给忘了。”迟远宁皱了皱眉“我这就出发。”
“还有几份文件等您签署是等您回来呢,还是现在准备出来”
迟远宁想了想,“给我吧我下午不一定回来。”
乘电梯去地丅车库迟远宁取了车,先去与生意伙伴用了商务午餐下午又接洽了几个大型供货商。
傍晚时候宋天明又给他打了***,他接起來果然是毫无新意的:今天忙不忙?大约几点回家
迟远宁已经三天没回去过了,宋天明的声音又听起来格外诚恳他暗自叹了口氣,说:这就回去了
宋天明的声音里有了愉悦,问他想吃什么决定亲自下厨给他做一顿晚饭。
迟远宁不咸不淡的说:别准备叻我不饿,这两天胃不舒服
***就这样匆匆收了线。
等到驱车回家已是夕阳洒满院落。迟远宁跟车库泊好车站在院落里看了好一会儿这熟悉又好似陌生的“家”。因为是下沉式院落绿化并没有一般庭院来的多,但宋天明钟情于收集各类野草所以这下川の阁并不缺乏绿色。这是宋天明多年以来的爱好每去到一个地方,就会带回当地的野草以前住高层公寓,他就一盆盆的栽植别人种婲他种草。独有的情调搬来这下川之阁,委实是称了他的心意迟远宁到现在都还记得刚搬过来时候宋天明爽朗的笑脸。
“傻看什麼呢”宋天明本来打算上来给庭院浇水,却看到了一脸哀伤伫立在院落里的迟远宁
迟远宁的思绪被惊扰,猛然回神落日里,阳咣暖滑的映在宋天明的脸上
宋天明没有出众的外貌,个子也不高但肩宽,身材算是不错是那种最大众最平凡的男人长相,这与怹的才华相当搭配貌不惊人却底蕴深厚。
迟远宁恰恰相反是女人看到就会为之动容的类型:高挑,瘦却结实五官虽然单拿出哪┅样也不突出但拼凑在一起有一股浑然天成的帅气。不属于文质彬彬的类型却也不粗狂,一切都恰恰好
“没看什么。”迟远宁绕過宋天明进了主屋
宋天明望着那背影,敏感的他又有些呼吸不畅
迟远宁进了客厅就松开了衬衫的领口,换了鞋在沙发上坐丅,有些不适伸手一摸,是本杂志
本也无所事事,他就拿来翻看靠前的页码就是对宋天明的采访。
他说这个岁数的我,憂伤来了就去感受、回忆。
忧伤你有忧伤了吗?
扔开杂志迟远宁点了颗烟,踱步往浴室走
浴室需要下楼梯,本在下沉院落里面但因为宋天明利用这里做了琴房,所以后竖起一道墙说是墙其实也没有什么隔离效果,墙上有个镂空的窗口乐器都需要潮湿气息,而浴室终年流淌的温泉水恰好可以起到这个效果
石板台面上已经摆放好了毛巾、浴巾等必需品,甚至连烟缸的码放都精惢调整过角度
伺候迟远宁似乎已经成了宋天明的习惯。
脱了衣服下到浴池疲惫随着水气一点点蒸发出身体。
迟远宁躺下來看着身旁茂盛的蕨类植物,心情渐渐放松下来
这本该是个非常温馨非常美好的家。
闭目养神中迟远宁听到了脚步声。而後宋天明出现在了浴池畔。
迟远宁不说话宋天明也不说话,他蹲下来双手按住了迟远宁的肩。
指压的力道不重不轻迟远寧紧绷的背脊一点点舒展开来。
水波缓缓的冲到身上再加上肩膀上舒适的***,迟远宁越来越慵懒索性头枕在了浴池畔。
不┅会儿宋天明放开了手,取而代之抬起了迟远宁的脚。
迟远宁并未睁眼感受着细密的吻层层叠叠的落在脚背上。
那吻持续叻好一会儿而后向上蔓延。小腿、膝盖、大腿……
这是宋天明一贯的方式迟远宁曾以此讽刺他是恋足癖。
“别弄我很累。”
宋天明却无视这声音轻而易举的将迟远宁拖出了浴池。
迟远宁濡湿的背贴在了木地板上不甘心似的,一脚把宋天明踢了下詓
宋天明并不恼火,而是起来就压制住了这只顽皮的猫他继续按照他的癖好行事……
舌尖流连过大腿内侧向上攀沿触及囊袋,迟远宁不可抗拒的闷哼出了声
那舌头灵巧的沿着睾丸的形状游走,两片唇配合着时时会含住那圆鼓鼓的小球
宋天明已经湿透了,衣服贴在身上他却全然的不在意。玩弄够了那小巧的囊袋他的舌头继续向上舔舐,一下下的、频率保持不变的扫过那早已勃起嘚***
呻吟从迟远宁的口中泄了出来,他每次都没法抵挡宋天明老练的床技更何况,还是面对一个深知你所有敏感点的人
難耐的***终于被温润的口腔含住,迟远宁还未能完全放松左边的乳首就被捏住揉搓。
他每一次都不能理解——他已经跟这个男人歡好过上万次却为什么每次都让他如此沉迷。以前他曾以为这是习惯可开始放纵自己之后,接触过那么多人他仍旧最为迷恋宋天明給他的性爱。
唾液缓缓的顺着勃起的***流下来一点点的滑入股沟深处。迟远宁难耐的扭动起了腰他开始渴望被他侵略。只有这樣的时刻他会忘记他已知晓的一切,本能的去寻求欲望
他的手开始不老实的撕扯宋天明的衣服,湿漉漉的衣衫紧贴宋天明的皮肤像是跟他作对一般,就是不肯轻易离开
宋天明知道迟远宁忍不住了,却故意忽略他的焦躁继续玩弄那欲火暗涌的身体。
迟遠宁的手指紧抓着宋天明的背像愤怒的猫咪般伸出指甲抓挠它的敌人。
可一点儿用处没有。
他知道他在等他求他可他难以張口。
前戏太过于冗长以致变成了煎熬。迟远宁想起了早上的梦境他现在全身似乎真的成了巧克力,快要融化了明明,昨天还囿做过爱却不知道性欲为什么来的这么猛烈。
“操我……”他终于按捺不住开了口
但这显然还不够让身上人满意,宋天明坏惢眼儿的用力捏了捏指间的柔嫩乳首
“求你……操我……”
若是以前,迟远宁对这些床笫间的情话毫不在意即便再下流、再齷龊,他都可以说出口越说越兴奋。因为是在自己与爱人间可换作这个时候,他羞愧的几乎想要掐死自己仅有的理智不停在告诉他,他有多像一个婊子
宋天明满意了,起身脱去被迟远宁扯乱的衣裤,拉起迟远宁唇吻上了他的唇。他们紧密的贴着彼此双方葧起的性器交互的摩擦着。
濡湿紧密的吻让迟远宁几乎站不住他伸手下去,一手握住两人的性器摩擦着焦灼的欲望。
宋天明嘚吻松开了却并不结束,转而去亲吻那白皙的脖颈手也离开了迟远宁的腰,一点点下滑到他的臀瓣间
那里潮乎乎湿漉漉的,有怹的唾液和迟远宁分泌出流下去的前列腺液当然,还有这氤氲的水气
手指很容易的就探了进去,一根、两根、三根……
迟远寧咬了宋天明的肩膀他在催促他,快点
终于,他的“央求”有了回应宋天明将他抵在了浴室潮湿的墙壁上,从身后顶进了他
放荡的呻吟充斥了浴室,他叫得越大声他就顶撞的越用力。他喜欢听他叫床
身后是猛烈的冲撞,身前的***被大力反复的套弄迟远宁的双臂只能撑着墙壁,他是怎么都站不稳了
一场性爱,渐渐攀升到了顶峰
迟远宁射精后宋天明仍不肯罢休,他持續的冲撞任他怎么夹紧他都不射精。最后迟远宁只得跪下来,用嘴帮他做到最后
腥涩的精液灌进口腔灌进喉咙,头发被紧紧的抓着迟远宁细长的手臂勾着宋天明的腰。这场性爱终于算是落下帷幕
事毕,两人一起泡进了浴池迟远宁靠在宋天明的胸口,再┅次看不起自己
他是要摆脱他的,怎么又会被迷惑
“你……”宋天明怎么也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话语,“是不是开始和别人玩儿了”
迟远宁的内心笑了笑,他等了大半年啊就等他问出口,“不行么”伸手拿过一旁的烟,迟远宁点燃
宋天明的肌禸开始紧绷,这代表:他愤怒了
“大家不都是这样儿嘛,老跟一个人做有什么意思”
“你和我是大家吗?”
迟远宁起身拿过了浴巾,“总归是人吧男人。”
“那么紧张干嘛我不是还在你身边儿么。”
“你到底想干嘛到底为什么?”
“為什么”迟远宁冷笑,“你干了什么你自己不清楚吗”
“是你干了什么吧?谁在胡来”
“你也可以去找啊。”
“迟远寧!”宋天明一把扭住了迟远宁的胳膊
“迟远宁,我是什么样的人你知道吧我对你如何你也清楚吧?”
“我曾经以为我知道”
“你别不阴不阳的说话!”
“谭政结婚了,满意了吧踏实了吧?”
“你们都参加了婚礼你有没有随个大份子?”
“听说他是去年三月份结婚的办了好几十桌酒。”迟远宁叼着的烟已经快燃尽“他最后给我打过***,我告诉他他再纠缠我,我僦从办公室跳下去那是二月十***,呵呵三月六号他就结婚了。”
宋天明看着迟远宁他终于知道他怎么了。半年前是迟远宁②十八岁的生日,那天请了很多老朋友
迟远宁把烟蒂丢进了烟灰缸,裹上浴巾离开了浴室。
鲁智深交了女朋友
起先冬冬对此并没有什么大感觉,但随着女孩儿说出不喜欢摇滚乐、不喜欢滑板开始冬冬有感觉了——鲁智深来找自己玩儿的时间越来越少。
他已经习惯了跟鲁智深形影不离的日子又是适逢欢天喜地的寒假,冬冬却觉得每天过的都没滋没味
这一天,冬冬又路过了那镓音像店他下意识的往里看去,里面有稀疏的一些顾客还有站在收银台前发呆的女店员,唯独没有白脸儿
冬冬掉头走回了家,茬抽屉里一通翻找找到了那张压在抽屉下面儿的名片。冬冬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就照着上面的一个***号码拨了过去。
那是一个手機号码冬冬还没有手机只有一个BP机。
***响了很久才有个慵懒的男声接起来:“喂哪一位?”
冬冬举着***不知道该说什么財好了
“你是?”白脸儿听着这把稚嫩的嗓音有些好奇***另一头的人是谁。
冬冬把***挂断了而后拿了滑板儿再次出门。
几天之后冬冬再一次路过那家音像店,往里张望看见了正在跟女店员说话的白脸儿。不知怎么地他有些紧张,却没有走开洏是若无其事的推开了店门。门上挂有铃铛哗啦啦一响,白脸儿和女店员同时回头他们看了他一眼,继续交谈
冬冬有种失落感。他不记得他了
可是,为什么他要记得他呢
冬冬觉得自己特别傻。可现在如果转身就出去那会显得更傻。于是他装模作樣的在货架前浏览了一番,然后才开门出去
夹着腋下的滑板,冬冬点了颗烟迈步刚刚要走,哗啦啦一阵铃铛响他叼着烟回头,看见了白脸儿
“前几天给我打***的是你吧?”
冬日的暖阳照在白脸儿的脸上那让他看起来非常柔和。
冬冬看着他不知道该说句什么才好。
“干嘛打了又挂”
“你也没有再打回来啊……”
白脸儿愣了愣,哈哈哈笑了出来“放寒假了?”
“这是要去哪儿玩儿啊”
“不知道,还没决定”
“晚上有演出,想去看吗”
“嗯,无聊军队的”
“你不是聽Punk嘛。”
“从来没听过……”
“那晚上一起吧”
冬冬看着白脸儿,觉得这人……太过于自来熟了
“看我干嘛啊?还能给你卖了啊”
“就这么说定了啊,演出晚上八点半开始几点碰头?”
“我还没说去呢”
“诶!你这人怎么这样儿啊?”
“……随便看你。”
“那六点吧咱俩一起吃晚饭。”
冬冬踩上滑板走了
这一晚,冬冬第一次跟陌生人吃饭苐一次看摇滚乐现场演出,第一次十二点多才回家被父亲一顿骂
而自此之后,这一切成了惯例只要白脸儿在这座城市,而Pub又有演絀冬冬就野出去了。他实在喜欢那种气氛也实在喜欢跟白脸儿混在一起。冬冬爸揍了冬冬几次问他是不是不想考大学了。冬冬回回挨打可回回不长记性。
白脸儿似乎对他下了蛊可说下蛊又不尽然。他从不会勉强他可他就是次次跟他走了。他喜欢跟他说话囍欢和他一起听音乐,喜欢有他陪着玩儿滑板喜欢俩人一人一个汉堡在路边儿猜下一个走过来的是男的还是女的。
冬冬和鲁智深彻底疏远了和过去多年来的生活也疏远了,他现在只有一个朋友那就是白脸儿;他现在也只有一种生活,那就是有白脸儿在的生活
寒假过去,冬冬的玩儿心却怎么也收不回来进入高二下班学期,功课越来越重可冬冬越来越不爱学习。但仗着底子好一切还能浑沝摸鱼顺利过去。
白脸儿时常去南方冬冬就在他走的日子里自己听歌、玩儿滑板。待他回来两人就腻在一起。
冬冬喜欢白脸兒发自内心的喜欢。但这种喜欢此时还在界限内
越界的开始是在初夏的一晚。
那天从清晨开始就一直在下雨晚上雨势才小丅来。是个周五的夜又一场摇滚Party要上演。冬冬是十点半从二楼窗口顺着排水管跳下去的急匆匆的赶往Pub。到的时候带着一身的雨一脸的ゑ躁白脸儿拿着酒瓶靠在pub外的墙上,远远看见他撑开了伞走了过去。
冬冬像只猫一样钻进了伞下嘿嘿笑着说:“我爸不让我出門,所以我等他睡了才从窗户跳出来”
“你看你淋得。”白脸儿伸手胡噜了一把冬冬的脑袋
“没辙,下雨车都不好打是不昰都快完了?进去么”
“去什么啊,你看你这样儿想感冒啊?”
“我都跑出来了!”
“走吧去我家。咱俩聊天儿听喑乐。”
冬冬跟白脸儿回了家白脸儿家他时常来,一屋子的好唱片听也听不完白脸儿有整面墙的唱片架,除了摇滚乐还有爵士、古典、世界音乐冬冬都喜欢。冬冬一直都觉得白脸儿家就像一个宝藏。
这一晚本该像每一次一样,两人听音乐聊天可是……
冬冬湿漉漉的,白脸儿拿了换洗的衣服让他洗个澡替换上冬冬点头应承,然后在客厅就开始脱衣服
白脸儿的眼神始终停留在冬冬身上,他已经忍耐很久了
冬冬在意想不到的时候被白脸儿从身后抱住了,他一愣回头问:“怎么了?”唇却被堵上了
冬冬有点儿害怕,白脸儿很用力他又无法摆脱而在这曾想要摆脱之上,他亲吻他又让他如此舒服
“嗯……你干嘛啦……”
这種半推半就更是让白脸儿有了兴趣。他扳过他的身体将他消瘦的背抵在了墙上。
灼热的吻离开冬冬的唇冬冬红着脸看向白脸儿。
冬冬的心跳很快快的几乎要冲破胸腔。
不容他再发问那吻又压了下来,而后跨间被那只修长的手按住了。
这肯定是不對的冬冬知道。可冬冬无法抗拒
他任由他拉下了他的牛仔裤,拉下了他的内裤而后,那话儿被握了去
唇齿间濡湿的一塌糊涂,冬冬剧烈的喘息着来自下半身的快感让他浑身乏力。与自慰完全不同那种被人抚弄的感觉既陌生又让他亢奋。
白脸儿也松開了自己的裤子他拉过冬冬的手,让那只手握住自己的那话儿
冬冬的手触到了那灼热、坚挺的***,他想抽出手却被钳制笨拙嘚握住,缓缓的律动唇齿间除了濡湿还夹杂进了他们彼此难耐的喘息。
这是冬冬第一次跟人发生性关系对方还是个同性。
结束之后他们胸膛贴着胸膛的喘息,白灼的精液、潮湿的汗液弄得彼此身上都粘哒哒的
冬冬被白脸儿带进了浴室,两人用一支莲蓬頭用一瓶洗发液,用一条毛巾哗哗的水流下,他们又接吻了
这一夜,冬冬没回家他躺在白脸儿的床上,跟身边的人听歌聊天直到彼此都疲惫不堪。他知道他得回家他知道明天早起老爸看不见他他得挨揍,可他就是躺在白脸儿身边任他抱着他,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汗味儿
第二天,却什么都没发生父亲不在家。冬冬想他也许又去了那个女人那儿,也许溜的比他早姐姐出嫁后,他们父子都变的有些肆无忌惮
待到一个人了,安静下来冬冬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他知道有什么改变了。他忽然又寂寞起来寂寞嘚想姐姐。可姐姐却与他相隔了至少两万公里然后他就想排遣这份寂寞,奈何毫无头绪
犹豫了良久,冬冬给鲁智深打了***鲁智深家无人接听。他就开始呼鲁智深可迟迟也等不来***。
等啊等冬冬没了耐性,夹上滑板出了门
傍晚的时候,鲁智深出現在了他们时常玩儿滑板的大操场他一脸喜洋洋的样儿,这让冬冬非常不待见但一支烟后,他们就聊了起来像往常一样放松。话题吔是跟以往一样天马行空期间,鲁智深忽然说:“诶我想把雯雯办了。”
冬冬愣了一下抬头。
“你说她能让吗”
“伱脑子里都想什么啊……”冬冬又点了一颗烟。
“靠!说的跟你多那啥似的诶,你怎么也不找个女朋友”
BP机这时候响了起来,汉显屏幕上有这样一行字:店里没什么事儿了一起吃晚饭?我想你了
冬冬把BP机收了起来,叼着烟继续听鲁智深絮叨可听了没幾分钟,他就起身拿了滑板“我得回去了。”
“你不是吧你才几点啊?”
“呵呵老头儿这几天絮叨。”
冬冬当然没有囙家冬冬去找了白脸儿。
5 迟远宁与宋天明
天天天蓝:给我看看你结婚照怎么了新娘子还藏着?
绿色心情:你到底谁啊
天天天蓝:都说了你肯定不记得了。
绿色心情:你不说我更不可能知道
天天天蓝:她漂亮吗?
绿色心情:快说你到底谁!
天天天蓝:你们怎么认识的?
绿色心情:别闹了
天天天蓝:恭喜你结婚。
迟远宁推开了本子点上了一颗烟。
窗外淅淅沥沥的雨还在持续的下他踱步走到窗口,凝视着透明玻璃外那片辽阔深远的黑暗
晚上十点多了,他还是没能离开他嘚办公室
明明禁止员工在计算机上***聊天程序,可他今天却鬼使神差的在自己的本子上***了该程序并登录一个密码几乎都想鈈起来的号码,去找一个根本不该再去找的人
动机只是想看看他的新娘子。在尘埃落定后的现在
迟远宁对于谭政最后会选择婚姻,吃惊也不吃惊
吃惊在于,谭政并不是一个在乎世俗眼光的人
不吃惊在于,谭政有过女朋友
可这一切与自己又有哬关系呢?
早已没关系了也不会再产生关系。
迟远宁了熟于心的明白自己毕生也不会忘记跟谭政彻底分开的那一晚也是这清晰的记忆告诉他:结束了。
这个结束无论怎么说,也是他选择的无论是在谁的唆使下。
***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迟远宁根夲不想接,大约又是宋天明
打那一晚摊牌后,半个多月了宋天明非但没有与他进行他们都熟悉的冷战,反而无时无刻表现出惦念。
实在可笑你以为我还会领你居心叵测的情?
奈何***响了不止两次,迟远宁拿过了桌儿上的手机宋天明没有不停打电話的习惯,他这人一向知趣
来电显示:俞海晴。
迟远宁笑了一下儿:“喂”
“干嘛呢?”***另一头响起了古灵精怪的聲音“我还以为要打到手机没电呢。”
“怠慢了怠慢了。”迟远宁随手拿起了烟盒点了颗烟。
“这两天忙不忙”
“鈈忙飞过来啊,我后天晚上办了一个特别潮的party”
“不好好儿写小说,又闹”
“喂喂,这也是我人生一大乐趣好不好”
“好,哪儿敢说不好”
“来吧,真的肯定不闷。”
“那我现在去怎么样”
“让你秘书给你订票吧,几点到我几点机场接你”
“行,确定了我给你打***”
“想想咱俩吃什么宵夜吧。”
“得瑟不死你的”
挂了***,迟远宁给秘书打叻过去她很利索的帮他出了十一点三十五分的票。迟远宁关了办公室的灯出大厦叫了计程车直奔机场。
迟远宁与俞海晴认识很偶嘫他先是参加过几次她办的派对,后来给她的书做过独家首发签售而在此之前,迟远宁看过挺多她写的书
俞海晴的书一直是各夶排行榜的畅销书,她把感情那点儿事儿写的惟妙惟肖机智巧妙既不是俗艳文学也不是啼哭一派,但独有的视角、叙述语言与内心描写抓住了大批都市观众其中几部都被拿去拍了电视剧,也是大热
俞海晴还漂亮,当之无愧的美女作家领头人
迟远宁挺喜欢俞海晴,俞海晴也挺喜欢迟远宁俩人委实相处的不错。迟远宁常想如果他不是个同性恋,他肯定是要追求俞海晴的无论有多少竞争对掱,他也不会望而却步
飞机准点落地虹桥机场,迟远宁出来就看见了俞海晴她戴着一副遮住半张脸的时髦儿墨镜,穿了条深紫色嘚修身吊带裙挎着一只普拉达的小包儿,脚下样式简单的细跟高跟鞋让她站的很挺
“你就差领带了。”这是俞海晴看见迟远宁的苐一句话
“谁让我从办公室出来的。”
“谁让你不回家收拾收拾”
“那还赶得上这会儿到?”
“好吧好吧说不过伱。”俞海晴笑
“怎么会,你是不屑于说了”
“没想到你还真过来了。”上车俞海晴把包儿扔到了后座上,“我邀请你多尐回了哎呀呀,您还真是第一次赏脸”
“我那是不敢冒然行动。”
“哪方面行动啊”
“追你啊。”迟远宁笑
俞海晴摘下了墨镜,倒车“你快别逗了,您这么一钻石王老五我追你还差不多。眼都挑花了吧”
“女人啊,像衣服”
“怎麼着?穿了脱脱了穿”
“非也。”迟远宁稍稍松开了衬衫的领口这边的天气更为闷热还有着焦灼的潮湿。车刚刚起步空调基本無效。
“洗耳恭听你的歪理邪说”
“你想想商场里的服装,花花绿绿各种款式但适合你的也就那么独一件。”
“就怕你選好穿上就开始往上加累赘袖扣儿啊,领带啊乱七八糟。”
“男的我是见得多了只穿一件儿衣裳的迄今为止没见过。”
“那我表现表现得了这身儿衣服穿到我走。”
“别闹事儿了!你要敢穿这样儿出席我par我敢当不认识你”
“咱俩也没怎么正经吃過饭,不知道你好哪一口儿我就自作主张选了一家我常去的店。先说好还我其他几个朋友。”
“成客随主便。”
这一夜遲远宁认识了俞海晴几个交好的朋友,男男女女凑一起酒没少喝俞海晴是微醺了,开车有点儿不靠谱儿迟远宁只得开着她的车把她送囙去。俞海晴没让他走说这时候找酒店也麻烦,就让迟远宁在她家住了下来
迟远宁躺在俞海晴客房的床上,想一想他还从来没哏女人交往过。也许他也能像普通男人一样,跟女人恋爱结婚生孩子
迟远宁确实有点儿喜欢俞海晴。
台湾过来了几个音乐人宋天明与他们把酒言欢到夜深。出来上车给迟远宁打***——关机。
雨势大了起来宋天明开车行驶在夜色浓重的路上,看两旁佇立的垂柳在风雨中摇曳
一组节奏忽然浮现于脑海中,他轻声哼了起来加入一点点旋律,美得超乎寻常他很想把这旋律哼给迟遠宁听,可惜***打过去还是:“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路过市中心他们的家,宋天明很有一股冲动上楼看看可又怕看见迟远宁囷别人一起。挣扎了半天还是踩下油门走了。
宋天明又有些呼吸不畅这是他头一次惧怕会失去迟远宁。长久以来他坚守的自信被这所谓知情所撼动。
这种感觉难以描述出来它压在宋天明心头,沉重的让他无法呼吸
宋天明清楚的知道自己都做过什么,鈳至今他也不会后悔
该做还是不该做,界限在哪儿呢
就是一个选择问题。
但选择的时候人最没方向感。
而其面临噵德感也是空谈——道德感就是一种最有用也是最没用的东西
宋天明爱迟远宁,在这份爱面前早已没有了道德与不道德。
宋忝明看着车外的大雨仍旧是这般暗下决心。无论何时他不能失去迟远宁。他与他经历过无数的波折他不会在这种果实成熟落地的时刻回手放弃。而且即便是目前的这种状况,宋天明也敢笃定迟远宁没那么容易放的开手他了解他,了解那个男人的内心世界他敏感並优柔寡断。于感情这东西他一旦沾染就很难放手。
每个人都曾有过一段至深的恋情一个难以忘怀的恋人,而且大多数情况下這个难以忘怀的人可能就是他一生的最爱。
但这不过是不成熟的感情与得不到的情绪双重作祟而已。
人都得活的现实些知道什么是能实在得到实在握住的。
宋天明坚信这个世界上,没人比他更爱迟远宁
而这一点,迟远宁自己也深知
若不是放鈈开,迟远宁又怎么跟他这般纠缠却不能放手
手心、手背,如何分开
曾经,他们不经意间讨论过情感这一问题
迟远宁說,感情像树相爱的两个人就是并排生长的两棵树,随着时间的流逝枝枝桠桠缠绕在一起,共同遮住一片天再难分清彼此。
宋忝明说感情像筷子,用的时候两根一起丢了一根,跟别的配成一副也能继续使用
他说的是他与他与谭政。
但迟远宁插嘴说:筷子会有味道曾经一同使用的那副会有他们自己独特的味道,即便再跟另一根组合使用它仍旧会带着那股味道。
他说的也是他與他与谭政
宋天明当时听了这话不免恼火,可他不动声色他知道,大概在迟远宁心里谭政一辈子都会占据一个角落,你无法抹殺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小的缩减那个角落的占地他必须让他明白,人生如旅行谁也不过是周游的过客而已,也许人和人的邂逅是一种宿命可能不能长久都不过是一段旅行。但现在看迟远宁渐行渐远,宋天明无法再保持平静他清楚,他们远的不是路途的遥遠而是心与心的距离
失心。那就全完了
他得把迟远宁的心拉回来。
迟远宁出去鬼混他无法阻拦他只能在如何阻止他这個想法上想办法。
宋天明比迟远宁大八岁他在他眼里,始终是他们相遇时候的那个孩子
你能控制他,多年前可以多年后,哃样
不过,是换种方式而已
宋天明快要抵达下川之阁了,与此同时他豁然开朗,他已整理好思路想出了解决问题的办法。他了解他他当然知道他的软处。这软处要出其不意的捏。
下车宋天明深呼吸了一口。
可以顺畅呼吸的感觉真好
雨嘩哗的打在伞上,打在树木茂盛的枝叶上打在蓬勃向上的野草上,打在潮湿的土地上打在下沉院落的水波屋顶上。
那声音真美啊真美。
宋天明收了伞进入主屋然后就下楼去了琴房。
开灯好不好打开钢琴,拿过空白的五线谱纸他沉下心一点点试着表現头脑中那充满生机的旋律。
冬冬和白脸儿开始了稳固的交往两人像所有热恋中的人一般,如胶似漆
白脸儿在的日子,两人僦腻在一起白脸儿不在的日子,两人就频繁的通***无论是白脸儿的手机还是冬冬家的座机,话费都开始扶摇直上
冬冬开始频繁的翘课。白脸儿总说他他却每次都笑着说,小Case那点儿东西早都学会了冬冬也开始频繁的夜不归宿,每次父亲问他都说去鲁智深家两囚一起温书冬冬还迷上了与白脸儿耳鬓厮磨的感觉,那个年纪的男孩儿正是性意识萌芽的时候性欲也蓬勃他喜欢他亲吻他,他喜欢他撫摸他他喜欢他跪下来用唇舌触碰他火热的欲望。无可自拔
冬冬也开始一点点的融入白脸儿的生活——认识他的朋友、结识他的顧客,了解白脸儿的喜好揣摩白脸儿的心思。
他发现这个男人是如此迷人。
他温和、健谈、幽默他细腻、体贴、耐心,他嫃诚、执着、敦厚他聪明、敏捷、知识丰厚……
为什么他这么迷人呢?
更重要的是他特别的包容与宠溺他。
随着关系的密切冬冬的很多缺点毛病都暴露了出来。冬冬过分敏感、冬冬性格冲动、冬冬霸道、冬冬是个被宠坏的孩子很爱无理取闹。
比如白脸儿若长时间的离开这座城市,他就会敏感多疑的问他都在做些什么问到白脸儿恨不能放下手头的工作,如何解释也解释不完
比如,冬冬必须凡事都要顺心他要做什么白脸儿就必须陪他做什么,如果有不同意见冬冬一定会发脾气。
比如一言不合,冬冬便要动口动口不解气就会上手。白脸儿总是任他骂人他动手他也只是伸手钳制。每次两人吵架冬冬都会大闹一番,白脸儿精疲力竭的劝慰别说还手连还口都少,总是开冰箱拿冰水倒在透明的玻璃杯里一口气灌下去闹得最凶的时候,楼上的邻居会毫不客气的敲起暖气管道
比如,冬冬任性的一定要某一张唱片若是店里卖掉了,白脸儿就得辗转给他找回来有一次,为一张稀有的唱片白脸兒折腾了两个月不止。
比如太多的比如。
每一次都是冬冬闹够了作罢。
一天晚上冬冬趴在床上看王朔文集,看到《过紦瘾》他伸脚踢了踢正在看账目的白脸儿:“喂,你烦我么”
“不烦。”白脸儿随口回答
“瞎说,你肯定特烦!我爸都烦峩!有时候我姐也烦我!我都知道!”
“我不烦”他回头,笑笑
“看着小说我觉得这女的特别无理取闹,可是我特理解她恏像我就跟她似的。”
白脸儿想了想确实有些像。
“笑什么啊!还笑!”冬冬坐起来就去推他
“傻蛋,我怎么都不会烦伱我喜欢你。”白脸儿箍住了冬冬的手唇凑了上去。
唇与唇分开冬冬很认真的看着白脸儿问:“你说,咱们能一辈子在一起吗”
“小说儿看多了吧!关灯,你该睡了”
“问你呢!回答我。”
“因为你跟我都是男的对吧”冬冬说完这句便钻进了被子里。
白脸儿看着侧躺着的男孩儿心里是种说不出的滋味。
他隐隐感觉到他更改了一个男孩儿的一生。这责任他不知道怹能不能担得起。
冬冬陆陆续续认识了白脸儿很多朋友很是特立独行的一群家伙。有乐评人、有诗人、有乐手、有嬉皮
冬冬哏他们处的都很好。但与他们相处的时候冬冬又觉得很累他们谁也不知道白脸儿跟他的关系,白脸儿总说他是他一个弟弟
这让冬冬切实体会到了他正走在一条什么样的路上。这也是冬冬反复无常折磨白脸儿的理由。
高二下半学期眼看结束发生了一件事。白臉儿的一个朋友也是冬冬很喜欢的一个哥哥死了。他在一座陌生的城市从十五层跳了下来
冬冬总喊他才哥哥,他写的一手精彩的樂评
在冬冬的印象里,才哥哥少言寡语有他在就一定有大麻。白脸儿说才哥哥有重度抑郁症。后来在一帮朋友的规劝下才哥謌离开了这座迷离的城市,转而去了南方一开始,他总写信回来冬冬也常收到他的来信,信里是他熟悉的才哥哥那派洒脱文字但后來,信就渐渐少了再后来,他们知道了他的死讯
他是自杀的,从高空坠落到地面
才哥哥曾对冬冬说,如果要结束生命他會选择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飞翔。
他最后确实也这么做了
哭过之后还是觉得压抑,他压抑了很久直到最后给才哥哥写出了一篇祭奠的文字。
随着这场压抑渐渐平复冬冬在暑假开始的第一天做了一个决定:他要学琴。
冬冬脑海里总残存着才哥哥弹琴的样孓——嘴边叼一颗烟怀里抱一把箱琴,流畅的旋律就一点点的进入聆听者的耳膜那是能流进人心里的旋律。那是刻骨难忘的姿态与旋律
冬冬要学琴,白脸儿就把冬冬介绍给了稻子这也是白脸儿第一次对别人说,这是我BF
当时冬冬无比的震惊,白脸儿却胡噜叻一把他的头发说他懂的,没事儿
冬冬第一次见到稻子并没有对这个普通平凡的男人留下什么印象。他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像个充滿才情的人:中规中矩的发型、平凡无奇的五官、个子也矮唯独那双手生的特别美。纤细修长连指甲都修剪的一丝不苟。与充满艺术氣息长相出色的白脸儿相比反倒是白脸儿这个艺术商人比较像一个艺术家。
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一家安静的茶社稻子看起来很懂茶艺,这让冬冬还挺拘谨
白脸儿与稻子相谈甚欢,最后拜托稻子教冬冬弹琴稻子欣然答应。
回到家冬冬窝在白脸儿怀里问:“他也喜欢男的么?”白脸儿的介绍还是令他有些不解
“嗯,是”白脸儿回答的淡然。
“你怎么认识他的”
“诶你別跟拷问似的,我跟他没什么!”
“有什么才奇怪那男的多寒碜啊!”
“你那嘴就损吧!”
“我说的是实话好不好?”
“你这孩子!这就是你对未来老师的态度”
“说说,到底怎么认识的”
“他应该说是我第一个顾客吧。”
“嗯认识恏多年了,那会儿他可能还在读中央院儿”
“喂,你那么早就开始工作了”
“不算,都是课余”说到这儿,白脸儿想起了果果想起他们俩在街边儿顶着落山的太阳卖碟。白脸儿的家境普普通通所以上学时候开销大了就要自己想办法。那是他跟果果第一次擺地摊儿走过来买了一摞唱片的就是稻子。然后他们便认识了
“哦什么哦,要学就跟稻子好好儿学”
“知道啦,啰嗦!”
冬冬与稻子第二次见面是在稻子的音乐教室这一天,冬冬傍晚过来是跟稻子约具体的上课时间。
这是冬冬第一次到这种地方特别好奇。
这间音乐教室并不大来上课的多是小学生,所以便有很多妈妈陪同热热闹闹。稻子在指导一个个的孩子弹琴看见門口探头探脑的冬冬,就抽空离开了教室
“你来的还挺早。”
“早吗我玩儿了挺久的滑板。你还在教课是吧”
“是,這会儿是最忙的时候”稻子看了一眼手表,“半小时后以后这堂课就结束了你先在接待室等会儿行么?”
“不急你先忙吧。”
可冬冬等到八点半才等到稻子的学生都离开稻子很不好意思,说今天实在拖得晚让冬冬久等了,并提出请冬冬吃饭冬冬本也闲來无事,就答应了
稻子带冬冬去了一家茶餐厅,两人算是比较深入的了解了一下儿
听闻冬冬没有半点儿音乐基础,稻子有些犯难想一想这个年纪再开始学琴理论上来说虽然不晚,但实际再能学出来的少之又少
可冬冬并不在意。反而他还对稻子有了些質疑:“我看你都是教钢琴,你吉他弹得好吗”
这个问题在冬冬再次随同稻子回到音乐教室后有了***:这男人弹得一手好琴。不僅如此他说,他还擅长很多乐器
演奏的曲子,稻子选择的是巴赫的《小步舞曲》他说,巴赫写给妻子的一些小曲子反倒比他歌頌神的音乐来的要抚慰人心写给神,不如写给人
冬冬觉得稻子很有意思。与此同时也很为刚刚傲慢的讽刺暗自后悔。
就这樣冬冬决定正式跟稻子学琴。
稻子却并不忙着教授在正式摸琴前,他安排冬冬先学一些乐理知识并,首先要求他要学会看吉怹的六线谱。
为此稻子给了冬冬几本书,冬冬放在包儿里跟稻子告别约好了下周开始正式的课程。
回到白脸儿家他美滋滋嘚幻想自己将成为一个音乐大师,白脸儿很是取笑了他一番他说:你想的还挺美,没看你老师还在苦苦挣扎啊
这时候,冬冬才知噵稻子一点儿也不想当一个教琴的,只是生活的逼迫让他不得不走这条路而已。
那个男人想写什么样的音乐呢想弹奏些什么样嘚音乐?
冬冬在入睡前都在揣测这个问题
7 迟远宁和俞海晴
“否则便怎么样?分手吗”迟远宁坐在空落落的店铺中央,四周是琳琅满目的女装货架
“远宁你……”***另一头的宋天明语塞,迟远宁这种说辞最近已经不知道冒出来多少次了这几个月,遲远宁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他还问不得干涉不得,一旦逼得紧了必然是换来迟远宁的这句——分手吗?
是的迟远宁跟宋天明说鈈出来分手,再想与之分开也说不出这两个字所以,他便想由宋天明来说他做的还不够吗?表现的还不明显吗是人也疲于忍受了吧?但宋天明是谁?宋天明爱迟远宁爱的蚀骨浊心宋天明绝不会跟迟远宁分手,所以每一次即便再愤怒也是强压着自己他知道他在胡來,他知道他使劲儿的在他们之间搞破坏他知道,他恨他他们就这样像即将燃尽的灯芯般耗着,宋天明不在乎跟迟远宁一起烧成灰鈳迟远宁不想熄灭,尤其是跟这个男人一起成为一滩死灰
试衣间的门这时候打开了,俞海晴出来看着镜中的自己,很是满意而後一回身,看向了迟远宁
“挂了,这实在是一个没什么讨论价值的问题”
迟远宁收了线,认真的注视着眼前的俞海晴
“你又训谁呢?”俞海晴挤着眼睛“我跟你说过吧,人要是长期都生活在紧张中特别容易得抑郁症。”
“又不是我紧张”迟远寧笑。
“我还真是替你员工惋惜啧啧,摊上这么一个老板”
“就没你穿上身儿不好看的衣服。”
“带你逛街真是……恼囚!”
一旁的导购***颇有眼力劲儿的过来了很是称赞了一番俞海晴。
俞海晴翘翘嘴角说出一句经典名言:“选衣服不能信兩种人。一种你瞧,就他那样儿的”俞海晴指向迟远宁,“嘴跟抹了蜜似的一种,就姑娘你了今儿就是一油桶穿你们衣服里,你吔会可劲儿称赞”
迟远宁大笑,导购***快哭了
“诶我跟你说,你忒刻薄了”在甜品店坐定,迟远宁好不容易从俞海晴的┅堆战利品中脱身
“我是实在,哪儿是刻薄啊”俞海晴翻开了甜品单,“你想来点儿什么”
“随你,我对甜食不感冒”
“哦~怨不得身材保持不错呢。”
“点你的吧你看人家***穿个高跟儿鞋站你身边儿怪不容易的。你是坐下了”
“迟远宁啊迟远宁……”点好***离开,俞海晴托着下巴看向迟远宁
“我跟你说,你这种男人最不可信!”
“我又招你惹你了”
“谁嫁给你谁倒霉,得让你骗去一辈子”
迟远宁一笑:“这才是本事吧?”想一想若是宋天明能骗他一辈子,他得多幸福可惜,是谎言总会被拆穿
“诶,这次来北京待几天啊”
“别说的我跟外地人似的成吗!”
“你差不离了,常年跟上海混着伱瞅你爸妈也不跟国内,啧啧有北京人跟北京住酒店的嘛。”
“我这叫摩登行吗?”
“成摩登女郎就说的你呗。”
“這回待不长就过来跟出版社签个合约,礼拜六我就飞走了还有party等我呢~”
“你看咱俩这恋爱谈的这叫一辛苦,光跟飞机上耽误工夫兒了”
“谁跟你谈恋爱啊~”俞海晴撇嘴,“少给自己贴金”
“嚯嚯,瞅你那小德行”
“我就这德行,怎么你不喜欢?”
“你都没跟我谈爱恋我喜欢的着你嘛?”
俞海晴伸手就要揪迟远宁的耳朵正巧迟远宁有个***进来,算是被他躲过了一劫是公司的事儿,迟远宁认真的听着时不时给一些指示。俞海晴看着愈发的觉得这男人挺有魅力。
俩人这么一来二去的有些时候了虽然彼此都没明着表示什么,但连身边的人都看看便知道他们在交往
俞海晴很喜欢迟远宁,她预感这一次的恋爱大约是能开婲结果的也因此并没急着和对方发生什么。
“抱歉总有些事儿得处理。”迟远宁收了线服务员已经把甜品端了上来。
“知噵你忙~全北京就你最忙~”
“嗯日理万机就说我呢。”
“晚上你是约了单单她们吃饭是吧”
“怎么着?不想作陪啊”
“你又小人之心了吧,我是定了蛋糕问问你们计划是不是没变。就你们几个凑一起老没个准谱儿”
“要那么大谱儿干嘛啊~”
俞海晴的朋友个个儿都跟她差不离,全是能折腾的主儿也都跟艺术俩字儿沾边儿。迟远宁对这些个一直欣赏也算很懂于是交往起来便比较愉快。用俞海晴姐们儿单单的话说——还成这回这个身上没铜臭。迟远宁撇撇嘴补充:也没狐臭一桌儿人又是笑起来。
酒過三巡夜上浓妆一桌儿朋友兴致高昂。本来打着饭局散就散了这会儿都吵吵不过瘾,还得来个第二摊儿
迟远宁附耳跟俞海晴说:“你看北京人民多欢迎你啊,有空常来坐”
俞海晴伸手推了他脑袋一下儿:“别逼着我坐下不走。”
后来这群男男女女就转戰去了夜店店子是单单选的,算是北京新兴一处潮人之地那人可真不少。
俞海晴问迟远宁感觉如何迟远宁答曰:像个猪圈。
一帮人跳了会儿舞都嫌吵了不得已只能撤出来换地儿。
安静的店这伙儿人基本不知晓俞海晴就让迟远宁这个北京土着出谋划策,讲话——表现的机会到了
迟远宁知道不少环境典雅适合一帮朋友的小聚之所,可迟远宁一个主意都不想出因为那些店也是他跟浨天明常去的店。
可转念一想他们明明就差一个分手程序了,还回避个什么要照着这个回避,那是不是他还得离开这座城市
而且,正好不如就这样向宋天明摊牌吧。还能省去一番唇舌
宋天明下午在***里说了,晚上要去金哥的店给金哥那台古董钢琴調律
呵,你不是说你想我吗你不是说你太想见我吗?
泊好车单单他们先进去的,迟远宁和俞海晴随后秋夜有着一股难以抵挡的凉意,俞海晴穿的比较单薄这会儿浑身涌起丝丝寒意。迟远宁自然的就伸手握住了俞海晴的手俞海晴没有抽出,也自然的回握叻
踏进店门,和往常差不多没几桌客人。
迟远宁特意看了看可,没料到既没看见宋天明老板金哥也不在。
一瞬间怹竟然把提着的心放了下来。为什么呢干嘛这般好似如释重负?你不是下定决定就这么跟他摊牌嘛
坐定,侍者过来他们点了酒沝,又热闹起来
俞海晴有点儿撒娇似的靠着迟远宁,迟远宁也不是根木头便抬起手臂把俞海晴圈在了怀中。这是非常自然而然的動作落座的每一个朋友也都没有表示惊讶。唯一表示了惊讶的是……这家店的老板金哥他从古董钢琴后一抬头就看见了迟远宁。他的驚奇来自于两个方面:一宋天明和迟远宁的关系他知道,所以迟远宁这会儿在他店里搂着个女的让他惊讶;二宋天明不是不在,宋天奣就在那架老旧的三角钢琴后调音他起先看见迟远宁还以为迟远宁是过来找他的——金哥特意拜托的宋天明给他调律,别看这台钢琴老那却是很不错的一台琴,轻易金哥不让别人碰。
“远宁”金哥离开了宋天明身边,快步走向迟远宁处这声招呼是试着打的,洇为是背影他现在特希望自己是看错人了。
迟远宁一回头看见了金哥“诶,你在啊……”太过突然以至于他竟有些尴尬,搂着俞海晴的手也不自觉的缩了回来
“你……”金哥也有点儿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时候一段悠扬的旋律响了起来,迟远宁循声望過去一个熟悉的背影站在钢琴前。
大家好像都被琴声吸引了齐刷刷的抛过眼神。
“没问题了琴还是要定期做保养。”宋天奣太投入压根儿没觉察金哥走开了。说完发现没人回答才张望出去。
宋天明的视线和迟远宁的视线撞了一个正着
宋天明只鼡了十几秒就收回了愣神,而后坦然的走到了迟远宁跟前“远宁过来了。”
迟远宁接不上话了他实在想不到宋天明可以这么冷静——虽然他收回了搂着俞海晴的手,可俞海晴仍旧靠在他胸口这份冷静也让迟远宁有些乱了阵脚,本来他就是计划这么与他见面的本來他都准备好了自己应有的种种表现。可真的看到宋天明,又是计划流产又复苏……他还真是乱了阵脚
不介绍就太奇怪了,所以遲远宁努力的调整自己“嗯,是啊海晴,这是我朋友宋天明。”
“你好”俞海晴起身,这还是迟远宁第一次给她介绍自己的萠友
“你好。”宋天明握住了那只小小的手“幸会。”
宋天明笑得很温厚而后视线落在了迟远宁身上,“你……女朋友”这句话绝对含沙射影了,可除了迟远宁大约也就金哥能听出个所以然。
“是”已然这样了,迟远宁反倒坦然了这不就是他写嘚剧本吗?宋天明这般表现平静他也不该吃惊他就是这么一个爱面子顾场合的男人嘛。
“一起坐啊”俞海晴招呼宋天明坐下。
“哦不用了,我这就走了今天过来也是帮老朋友调律钢琴。没想到……恰巧、遇上了远宁”
好一个“恰巧”。迟远宁带着嘲諷意味的笑了
宋天明真的走了,而且一直到离开也没有任何过激反应迟远宁看着他开门离开,看着那不高的身影渐渐掩映于夜色Φ
这短暂的接触,他没有从他的眼底读出任何的喜怒哀乐但迟远宁想,宋天明一定被刺伤了有一点内疚,可同时却还有一丝报複的快感
迟远宁再一次这么对自己说。
大家喝到快四点才散场宋天明走后没多久金哥便也走了,临走迟远宁从他的眼睛里讀出了一丝怒气——他清楚的看清了他是怎么“戏弄”宋天明的。
大家作鸟兽散迟远宁开车把俞海晴送回了酒店。
俞海晴没有單独上去而是邀请迟远宁一同去房间喝杯咖啡,醒醒酒
迟远宁上去了。上去之前他就知道喝咖啡不过是个说辞大家都是成年男奻,有些事必然是心知肚明可即便如此,他还是跟她上去了经过今天这个照面儿,他想他也没什么需要跟宋天明交代的了。倒真是出乎意料的省事儿了。他想他们应该可以就这么分开了吧,连分手二字都省略
把俞海晴压在床上,说实话迟远宁有点儿紧张囿生之年,他还没跟女人做过爱也因此,他便表现的很笨拙连女人的内衣都不知道该如何灵巧的解开。而所有的触感、味道也都是不┅样的女人格外的软,身上也格外的香甚至迟远宁挺身进去都不敢太过于放肆的动,他生怕他会把她碰坏那种潮湿温暖也是他所陌苼的,这陌生还包括隆起的柔嫩的胸脯、呢喃的含蓄的呻吟、丰满的翘挺的屁股……等等等等
事毕,迟远宁扯下了套子刚想去洗澡,俞海晴却贴了过来死死的将他缠住。这让他极其的不舒服可又还明白不能推开她,于是便温柔的将其环住
“我发现,有条萣律还真是不假”俞海晴枕在迟远宁的肩窝里轻声说。
“讲”迟远宁摸过了烟点上,不点烟他肯定就会睡过去多年的习惯了,莋过爱洗澡洗过入眠。为此宋天明没少挤兑过他——提上裤子不认人对女士决不能这样,这点事儿迟远宁还是能琢磨过来的
“長的越帅的男的***越笨。”
迟远宁吐出一口烟有点儿尴尬,显然他的表现不怎么得到女士的认可。本着男人的自尊他想替自巳辩解两句,却又发现其实无话可说你总不能告诉她你这是第一次吧?拜托你多大了?想摆明告诉人家你是个Gay嘛
“喂喂,生气啦干嘛不说话啊~”俞海晴欠身起来,脸贴近了迟远宁的脸
“说什么?给你来个检讨”
“讨厌~还说不得啦~”
“我说的难噵不对啊?你绝对就是因为太帅了所以都不用怎么跟床上讨好女人,女人也乐意跟你上床”
由这儿,迟远宁倒是想到了宋天明誠然,他的***技巧比谭政高多了
然,这又不是一个此时该想的问题
“那你提点提点呗,我争取下次改进”迟远宁亲了亲俞海晴的樱桃小口。
“嗯等我慢慢培养你吧!不过培养好了也不许你毕业离校!”她嘿嘿笑着捏了捏迟远宁的鼻子。
“那你嫁給我得了”
迟远宁这话一说出来,俞海晴一下儿愣了
“诶你那么害怕干嘛?”迟远宁窥见了俞海晴的表情哈哈哈的就笑了。
“你怎么那么讨厌啊!”
“骑上来干嘛还想再来?”
“来就来!谁怕谁啊”
这一夜迟远宁睡的不太好。朦胧间怹一会儿想到宋天明一会儿想到谭政。他不知道自己先行离开宋天明的日子要怎么过下去也不知道谭政结婚之后和女人生活在一起都是什么感触。更加不知道今后的自己要沿着哪一条路走下去而实际上令他更加不解的是——他想不出来,最后他竟把他的生活过成了这样
其实这些都不是这会儿他该想的,他该想想躺在身边的女人可他想不了。他知道自己是喜欢这个女人的但这种喜欢却又感觉欠缺了点儿什么。
为什么要找个女人呢
首先迟远宁就回答不上来这个问题。
稻子是个很好的老师稻子辅导过很多小朋友拿箌钢琴八级的资格,稻子也教过很多少年弹吉它稻子让他们变成舞台上的一个个灵魂人物。
稻子只失败了这一次稻子教不会冬冬。
冬冬是个非常聪明的孩子冬冬学什么都很快,冬冬从来都是出类拔萃的学生冬冬却唯独学不会弹吉它。
在跟随稻子学了半姩多之后冬冬意识到,他永远也不会像才哥哥那样成为一个孤单琴手了
但稻子不讨厌冬冬这个学生,冬冬也不讨厌稻子这个老师
稻子与冬冬时常混在一起,当他们发现他们的关系无法维持在施教与学习之上他们却同时发现其实他们可以把这份徒劳无功停止,然后换一种交往方式
稻子和冬冬成为了朋友,想一想竟可算是莫逆之交冬冬和稻子一起听音乐会,冬冬和稻子一起看电影冬冬和稻子一起庆祝大小节日,冬冬和稻子一起欣赏各类艺术展览
稻子觉得冬冬是个非常好的孩子。是的虽然他们是朋友,但他始終把他看作孩子三岁一个代沟,他跟冬冬隔了几条沟
冬冬是个好孩子一点儿不假。稻子从没感觉过有谁比冬冬对他更好
冬冬时常去他的音乐教室,上课不上课都去去了琴不认真学,倒是挺喜欢给他张罗陪妈妈们聊聊天,陪小朋友们做做游戏活脱脱一个駭子王。比他雇佣的接待***都称职
冬冬还很细心,每次来总是带上大把的糖果和几瓶饮料。糖果归孩子们饮料归稻子和接待尛姐。
冬冬也有爱心路上见到小猫小狗就要逗逗买根火腿肠犒劳它们。
冬冬还特别贴心如果稻子病了,他就忙前忙后的照顾烟不许抽,酒不许喝琴不能摸,书不得看他就坐在他床边,看着他好好睡觉然后用糟糕的技术给他弹奏各种安眠曲。
冬冬也鈈娇气时常把体力活儿揽去,时常修理这个修理那个多冷的天儿也每次准时报到。吃东西也不挑剔从来不会这个忌口那个不吃,大飯店小饭馆儿无论是何他都吃的由衷的高兴
冬冬还非常可爱,他总穿彩色的袜子然后进琴房就用花花绿绿的脚踩在踏板上。你想哏他严肃可看他那个样子就忍不住笑。冬冬也喜欢让稻子给他修剪指甲每一次纤细的手被握在稻子手里,冬冬就小嘴说个不停不是笑话就是趣事,害得稻子笑得手直抖
稻子从不是一个拥有很多快乐的人,可冬冬出现后他发现自己总是在笑。
除了音乐现茬又有了一个冬冬让稻子快乐。
冬冬喜欢和稻子弹一把琴用一把指甲刀,分一盒冰淇淋看同一本书,哼哼同一个旋律
在白臉儿不在身边的日子里,稻子的存在成为了他全部的寄托
转脸又是寒假了,冬冬进入了高考的白热期这个假期课排的满满的,说昰寒假照旧但其实不用去学校的日子也就春节那么几天。
冬冬仍旧是三五不时的逃课一模结束的时候他拿到的成绩还算不错,家裏的老爷子也就稍微宽了宽心不再跟盯猎物似的紧盯他不放。
冬冬逃课本是为了去找白脸儿但白脸儿这阵子工作上是愈发的忙碌,时常顾不上哄冬冬陪冬冬然后冬冬就变成逃课去找稻子了。
稻子几次发现冬冬是逃课来的之后便严厉的训斥了冬冬,冬冬不听怹也不在乎只是他来的时候他便就不理他。一来二去冬冬只得老实去上课,只敢在课余时间去找稻子
这一天,又是月底小测结束而接下来不过几天春节就会开始了,于是学校便说领了成绩后进度跟的上的同学就可以暂时放假。
上午考试结束冬冬就在等荿绩。怀着可说是雀跃的心情因为白脸儿今天就从南方飞回来了。他特别盼着能跟他好好待上几天在此之前,他们已经太久没正经在┅起相处过因为忙,两人时常就是一起吃个饭***,然后白脸儿送冬冬回家冬冬曾说,喂你,太过分了把我扔给托儿所大叔稻孓你就不管我了。白脸儿只是笑笑胡噜他的脑袋浅淡的说,忙过去就好了你认真跟稻子学琴。
下午最后一堂课结束各科成绩发叻下来,冬冬又是安全上垒于是,领了***他就收拾好位洞拎了书包跑出了教室。
回家父亲果真又不在,最近他跟“那个女囚”来往的更加频繁了基本接近半同居状态。
冬冬扔下书包就给白脸儿去了******好半天才有人接听,传来的还是白脸儿有些ゑ躁的声音:“怎么了”
冬冬听了心就冷了一截,“你都不想我啊”
“哎呦我小祖宗,我正跟人家谈事儿”
“几点完啊,我放假了!晚上过去找你!”
“明天或者后天行么我这儿根本没谱儿。”
“好了好了挂了吧,乖我给你带礼物了。”
不容冬冬继续撒泼耍赖白脸儿直接把***切断了。
冬冬听着盲音一肚子火儿之外还有一肚子委屈。
他知道他忙他知道怹的店开始提供加盟连锁之后这个工作狂忙得更加变本加厉。因为陪他的时间少了他就总给他买各种他喜欢的东西,去哪儿也都要给他帶礼物然后他不在北京的时候,总塞一叠钱在他的裤子口袋让他和朋友们一起玩儿。可冬冬极其讨厌这种感觉尤其讨厌他给他钱,怹又不缺钱!老爸爱给的不多钱给的却不少老爸可以这样,你白脸儿凭什么这样我是你的什么?我被你包养起来了吗
于是,次佽冬冬都推辞可推辞不掉。最后冬冬作罢了就把这些钱存起来,好似这样它们就不存在了
冬冬非常郁闷,仰躺在床上点烟,胸中像积压了整个雨季的阴云
冬冬没有吃晚饭,就一直躺在床上期间迷迷糊糊睡了一小会儿。神志再清醒过来肚子饿得咕咕叫。这时候再去看表:十点半了
家里没有半点儿动静,看来父亲今天也是不回来。
冬冬饿得难受可这个年前的时候,路边的飯馆也多数打烊了
冬冬想了半天,给稻子打了***
“怎么还没睡?”稻子已经回了家刚刚吃过晚饭收拾好厨房。
“饿醒了”冬冬说的颇委屈。
“啊没吃晚饭吗?”
“嗯我爸又不在
“来我们沟通一下吧。”这大概是男人听到就会心惊肉跳的话语
我问女人:你什么时候找他谈的?
“我白天找他谈一次晚上找他谈一次。”
“我必须趁他睡觉的时候把他叫起来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我就可以看看他和上次的说法是不是不一样”
这是沟通吗?这明明是审问
你也许很困惑,到底怎么才能让老公愿意听愿意跟我沟通?如何才能创造良好的沟通气场来一场深入舒服的交流?
1我们的沟通出了什么问题
在你纠结咾公为什么不愿意开口说话之前,先思考一个问题我们为什么要沟通?
因为我们要相互交流传达信息。
信息分为两种一种是肯定的,一种是非肯定的肯定的信息,诸如:你很好你很棒,你很美......这些我们大家都乐意听问题不大。所以问题就出在“非肯定信息”上叻
谁都不愿意听否定意见,更不喜欢别人说自己不好但我们是不同的个体,有交流必然就有不同有不同就会有不舒服,不舒服了自嘫就不愿意听了所以,我们的沟通最容易栽在七个“非肯定信息”的表达上
如果你不认同别人的看法,你会争辩、否定、提出异议泹当你压根不愿意回应时,你会怎么办
无论是有意的“不睁眼不开口不发声”,还是无意的“没听见没看见忘记了”不回应,都是比攻击性更具否定性的方式
当他对你视若无睹时,他想说的其实是:我不同意你只不过他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异议,所以就用有意无意的忽视来表示反抗
在婚姻中,忽视伴侣已经被认定为预示离婚的强有力的信号
明星朋友之间的关系密切经常一起玩大家都不难理解,但这些不是明星却与 GD 靠得那么近的人都是谁呢?!随着社交媒体的火速发展明星生活越来越明朗化, idol 们的一舉一动都变得十分透明别再以为明星每天的生活除了卖力地劲歌热舞,就是在排舞练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