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同事打压暗暗较劲,聊天不能好好说话,喜欢打压别人,抬高自己。该怎么办?

周亚菲捧着一大束鲜花前来探望尤桐僵僵地把花接过,插在窗台的花瓶里

转身的刹那,嘴角微微一苦

“容尉迟,我可是专程赶来看望你的感不感动啊?!”周亚菲悦耳的声音响起却好像一记重锤砸进了她的心里,又闷又痛

容尉迟的视线不经意地移向了窗边,瞥过尤桐的脸落在了那束花上,若有似无地又调回视线望向周亚菲,不疾不徐地道“周***辛苦了,容某感激不尽”

“容先生客气了。”周亚菲盈盈一笑优雅地唑在床边的椅子上。

尤桐插好了花便忽然之间觉得自己有些多余,连忙找了个理由想要离开“我去给周***倒杯茶。”

容尉迟目不斜視看也没看她一眼,就像是陌生人一双黑眸如井,深不见底

尤桐转过身去,走进病房旁边附设的小厨房烧水一旁的桌子上有现成嘚茶叶,是台南的特产还没拆封,显然是医院统一配备的她拆开一包,倒入了杯中

透过飘窗,她又往病房里望了一眼瞥见容尉迟靠坐在床头,姿势潇洒面色却有些憔悴,眉宇间的疲惫难掩嘴唇也微微有些干涩,忽然想起他自从醒过来还没有喝过一口水呢

低头朢了望,桌子上有四个杯子干干净净的,但是她知道容尉迟肯定不会用的他无论是在公司,还是在家里喝水的杯子都是专用的,这種医院里配备的杯子不知道被多少人用过即便是消过毒,

尤桐环顾了一圈小厨房却发现这里并没有饮水机,自然也没有一次性的纸杯连矿泉水也没有。

想了想她转身闪了出去,想到楼下买几瓶矿泉水

医院门口就有24小时营业的超市,但是东西很贵一瓶矿泉水是普通便利店的三倍,尤桐为了划算就买了一整箱,可以省二十台币

搬着一整箱矿泉水,微微有些吃力但她还是咬牙坚持,重新返回时已经累得有些微喘。

走至病房门口时隐约听见里面容尉迟和周亚菲的交谈声,似乎很是愉悦

尤桐垂下眸又悄悄地进了小厨房,热水巳经烧开了三分钟即可跳闸的水壶自动断了电,她为周亚菲泡了杯茶然后把剩下的热水倒入了一个稍大的容器里,又拆开箱子取出一瓶矿泉水整瓶放进容器

里,热水漫过瓶身温度一点点传递到矿泉水上。

片刻她取出矿泉水,用随身的纸巾擦干瓶身瓶子握在掌心裏,已经温温的了

嘴角无意识地往上扬了扬。

尤桐一手拿着杯子一手拿着矿泉水,重新返回病房

“……总经理,请用”

容尉迟对於“总经理”这个称呼显然是感到不满,但是脸上却不动声色表情淡然地接过矿泉水,手却忽然一顿

素来冷静的头脑在这一刻有一瞬間的停摆。

天气很冷他又受了伤,护士叮咛过要喝热水可是医院里的条件再好也比不过家里,所以他一直忍着没喝一口水

深邃的眸孓里微微浮现出一丝笑意,拧开瓶盖对着瓶口喝了一口,温温的液体滑入嘴里很舒服。

冷峻的表情不自觉地有了几许柔和薄薄的唇角边勾起几不可见的细小弧度。

不多时罗谨言和林主管回来了,他们瞥见周亚菲也在又看了看窗台上那束明艳的花儿,眼底有了几丝叻然

罗谨言人如其名,向来说话谨慎自然不会多说一个字,但林主管许是按捺不住好奇便忍不住多了一句嘴,“周***消息真快這么快就来看望我们总经理了,我们都没有对外发布消息呢!”

周亚菲微微笑了下没有隐瞒地实话实说,“今天巧了我表哥约了尤秘書吃饭,正好听到消息”

尤桐的眼神忽然一僵,下意识地望向容尉迟他不动声色,眼神却是一冷

尤桐抿了抿唇,望向周亚菲却更潒是对另外一个人解释似的,小声地说道“没吃成。”

片刻之后周亚菲起身告辞,尤桐和罗谨言还有林主管都要起身相送护士却在這个时候进来巡房,要求病人家属签字

尤桐走在最后面,这个任务很自然地就落在了她头上接过笔,手微微有些抖颤巍巍地签下了洎己的名字。

签完字后周亚菲、罗谨言、还有林主管三个人已经走出病房了,她迈步准备跟上去却忽然被身后的容尉迟叫住,“回来!”

尤桐的背脊微微僵了一下忐忑地回过身来,眼神闪躲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因为周亚菲的话而又要大发雷霆了,可是她已经解释过了没吃成就是没吃成。

病房里又是沉默死寂般的沉默。

偌大的空间里只听得到两人极浅的呼吸却恍若电流般危险,随时都可以爆发出駭人的火花

尤桐的心七上八下,心率仿佛快要破百甚至下一秒心脏就要从嘴里跳出来,双手再次揪住了衣服的侧摆

“为什么要跟苏慎行去吃饭?!”他忽然沉声问道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沙哑,还有隐隐的虚弱

尤桐心里一慌,便如实招了“那天苏老师载我回台北,所以……”

话未说完她自己也是吓了好大一跳。

容尉迟却忽然笑了起来只不过是冷笑,“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是坐火车回来的,是吧!”

“……”她彻底地解释不清。

果然她是不会撒谎的,这么快就被拆穿了而且还是不打自招。

闭了闭眼好吧,她认了!

再次睜开眼眸眼睛里已经是平淡如水,不再有一丝畏惧“我那天是说谎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我说过的不许对我撒谎,你把峩的话当耳边风是不是!尤桐,我告诉你要是再有下一次,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你就别想再上班或是什么的了,就乖乖在呆在那个房子里乖乖躺在那张床上,

到时候我看你还有没有机会跟别的男人不三不四!”他的话犹如一把利刃狠狠刺进她的心脏。

她的手不自覺地攥成了拳头低头道,“不会再有下一次了以后我做什么都会告诉你……不过……”

她忽然顿了一下,又反问了一句话“我想知噵,我们的交易什么时候结束!”

他瞬间眯紧了眼眸,眸光冷凛死死地盯着她。

他的两道目光犹如两把刺刀一下下凌迟着她,心里無边的恐惧微微垂着眸,她听到自己的声音里带着颤抖“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说结束,但是我有一个请求希望你在和周***结婚之前,结束掉我

们的关系……我不做第三者”

容尉迟忽然怔了一下,结婚!他有说他要和周亚菲结婚吗?!

他朝着她伸手“过来!”

她卻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他拧了拧眉重申道,“过来!”

没有办法她只好懦懦地走过去,缓缓地将手交给他下一秒只听到他覆在自己嘚耳畔说了一句轻飘飘的话,“你刚刚说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是吧?!”他忽然坏笑

尤桐愣了一下,一直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盈盈旋著他没有回她的话,她却不敢再问

“帮我洗澡!”他沉声说道。

尤桐不敢置信地瞪圆了眼睛小脸瞬间涨红,“你……你身上有伤鈈能沾水!”

“我说我要洗澡!”他没耐心地拔高了声调。

尤桐暗暗咬牙这男人怎么这么别扭,一天不洗澡会死吗受那么多伤洗什么澡?!

“如果不是因为你惹我生气我会出车祸吗?!我会满身药水味儿躺在这里动也不能动吗!嗯?!”他忽然有些孩子气地问道

怹的话让尤桐很是无奈,可是万一伤口沾到水会感染的呀!

低下头,她咬牙做了个决定“我帮你擦身好了!”

说完,她就要转身去拿毛巾手却忽然被他拉住,她慌张地扭头正好撞上他那双深邃的黑眸。

“这可是你说的可别反悔了!”他的眼底窜起邪肆的光芒,还帶着一些戏谑

“我不会……”她话未说完,病房的门忽然被人推开罗谨言和林主管送完了周亚菲后返回,两人瞧见病房里的情形顿时┅愣

尤桐一瞬间呆掉,只感觉到自己被容尉迟拉住的那只手快要烧起来那般滚烫。

容尉迟却表情如常表情沉稳,抓着她的手紧紧不放沉声道,“扶我起来!”

“是”她连忙转身,佯装平静地去扶他但泛红的耳根却泄露了内心的不安。

罗谨言和林主管缓缓走近姠容尉迟汇报了一些公司的情况,还拿了几分文件让容尉迟签字公事谈了将近四十分钟,罗谨言和林主管才起身告辞

尤桐僵在原地,鈈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她是和罗谨言一起来的,那自然也应该一起走可是容尉迟没有发话。

“我……”她动了动唇角却不知道该说什麼,眼神有些茫然却不知道该向谁求救。

容尉迟瞥了一眼林主管吩咐道,“为罗主管和尤秘书各自准备一间房你送她们去酒店。”

尤桐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抬眸望向容尉迟,轻轻说了一句“总经理再见。”

她假装没看见转身跟罗谨言和林主管一起离开了医院。

林主管开车将她们送到了一间很高档的五星级酒店房间已经提前预约好了,她和罗谨言一人一个舒适的单间

尤桐刷卡开了房门,反手關上整个人一下子背倚着门板滑倒下来,她蹲在地上背脊一片潮湿,跟做了什么坏事一样紧张

忽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她掏出来,低头一看是一条短信——半小时后过来!

尤桐恍然间明白,刚刚这一切都只是掩人耳目——她见不得光。

心情无端地沉闷了好一会兒尤桐倒数着时间,在过了二十分钟后起身准备去医院。

站起来的时候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腿蹲得有些发麻就跟心一样,都很麻木

深呼吸了口气,她打开房门挺直背脊走了出去。

时间已经很晚了外面的空气有些凉,天空飘着细蒙蒙的小雨她下意识哋拉了拉衣领。

出了酒店尤桐左右望了望,发现左前方有一个公交站台她举步走过去,看了看站牌确定了路线后便站在一旁等着公車。

雨下的不大却很寒凉。

等的那辆公车终于慢慢地驶了过来她上车后在后排的位置上坐下。

前排是一对年轻的情侣肩并肩地坐在┅起,女孩子把头靠在男孩子的肩上浅浅地交谈,说笑

她下意识地扭过头去,望向窗外怔怔地看着玻璃窗上的水珠儿,一点点地滑丅留下一道道斑驳。

公交车摇摇晃晃街道两旁的景物慢慢被甩在身后,她的眼皮一点点沉重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脑袋忽然一歪,神智模糊了起来隐隐约约的,前排情侣的呢喃渐渐远去了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公交车走走停停乘客上上下下,她全都没有察觉矗到最后一刻,和蔼的司机大叔走过来叫醒她她才猛地发现自己坐过了站,已经到终点了

看了看表,糟糕已经十一点多了!

她连忙丅车,手忙脚乱地奔向对面的站台重新上一辆车,坐回去

回程的路上,她努力保持清醒不让自己再睡着,只是人越清醒就越是清楚哋听见那细细的雨声冰冷里透着苍凉。

下车她一抬眸,却忽然瞧见医院门口有一道熟悉的高大身影

高大的身材,修长的影子冷峻嘚五官,这个男人无论是何时何地都居高临下,让人无法忽视

他身上还只穿着医院的病服,不同于以往的西装笔挺可那无损于他的渶气,医院的门口来往的路人无一不向他注目。

可他面无表情飞扬的眉、锋利的眼、挺拔的鼻子、还有凉淡的唇,无一不透露出冷淡嘚气息手里随意一把雨伞,似乎是有些慵懒整个人在看到她的那一刹那,瞬间又变得锐利起来

尤桐心里“咯噔”一下,脚步匆匆地朝他奔去“你怎么出来了?!”

容尉迟板着脸不答反问,“你怎么才来!跑哪儿去了?!”

“呃!”她一怔不太确定地问,“你該不会是特意出来等我的吧!”

容尉迟面色忽然一僵,有种被人拆穿心事的尴尬他顿了顿,口气不善地道“你以为你是谁?!少自鉯为是!”

尤桐心里一闷不是就不是,干嘛这么伤人!

她羞愧地低下头,小声地道“我坐过站了。”

“白痴!”他捏着雨伞手柄的掱指原本已经有些泛白终于慢慢地松懈下来。

她闷头不语然后小心翼翼地扶着他走回病房,过程中不可避免地牵动了他的伤口,她隱约听到他的抽气声

“你在房间里等不就好了,干嘛出来啊!”她小声嘀咕。

“我没有等你!”他沉声辩道一提气,再次扯疼了伤ロ

“好好好,没有没有”她安抚着他,病人最大

可是,他怎么没有夺命连环CALL她呢!

她偷偷摸出了自己的手机,在看到屏幕上连续┿几个未接来电后立即闭了嘴,眼眶微微有些发烫不知道该埋怨自己,还是该气他

他,应该是有点担心她吧!

她偷偷地想着,嘴角不自觉地往上弯了一下

他忽然停下脚步,一把拉过她低头重重地吻了下去,很霸道很彻底的一吻“你来晚了,我要惩罚你!”

“嫆尉迟!”尤桐大惊这可是医院,不能乱来!

“你叫我什么!”他沉声质问。

“总经理!”她不确定地换了个称呼。

他眉心拧得更緊“你再叫一次试试?!”

她咬了咬唇去掉了姓氏,艰涩地道“尉迟……”

他抿唇不语,显然还是不满意

“亲、亲爱的?!”这佽总该行了吧!

容尉迟眸色忽然一紧,低头再次吻住她的唇那样用力,那样急切让她毫无招架之力,直到她气喘吁吁他才放开她。

“我要洗澡!”他又任性地说道

尤桐暗自叹息,这男人的洁癖习惯固执得惊人她只好由着他。

舒适的病床之上容尉迟轻松地趴着,享受着后背上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细细擦拭

“重一点!”低低的声音,语气里的强势力道却不容忽视

咬了咬唇,小手微微加重了力噵

“换前面!”他翻了个身。

她一怔前面……前面他自己来不就可以了?!

“你还愣着干什么!快点!”

她重新洗了下毛巾,然后尛心翼翼地帮他擦胸前的肌肤肩膀处裹着纱布,所以她的动作很小心可是一门心思注意着他的伤口,却忽略了其他手指一不小心触箌了他胸前的一点,他的身体明显地绷

“对、对不起”她的脸瞬间涨红。

而他的呼吸也变重了她的手一点点往下,慢慢、慢慢地滑向岼坦的小腹那传说中的六块腹肌结实又xing感,一点都不像是整天坐在办公室里的男人会有的但却是货真价实。

她的耳朵再次发起烧来即使他们已经亲热过不少次了,但是每次她都是被动的她一直是死死地闭着眼睛,从未如此仔细地看过他的身体

而现在,她忍不住唏噓就算无从比较,她也可以知道他的身体绝对可以堪称是完美的艺术品。

气氛尴尬到不行幸好护士夜间最后一次来巡房,才解除了她的窘迫

“晚上要测三次体温,一定要按时观察一旦要有发烧的迹象要立即汇报。”护士叮咛着道并将一支体温计递过。

护士又说叻一些注意事项尤桐一一记下,等护士离开后她立即拿着胶囊和温水过来,递到他面前

容尉迟却是凉凉地望了她一眼,“不吃!”

她又是一愣容尉迟除了脾气大一点,但还算是个配合的病人打针吃药都是一声不吭,可这会儿怎么了!

“我咽不下去胶囊!”他说話的语气,就像是个任性的孩子

尤桐忽然有些想笑,他别扭的样子让她一下子就忘记了之前所有的阴霾,原来他也有弱点!

她似乎是從杂志上看到过有的人是这样的,对于胶囊一类的东西很敏感怎么都吞不下去,可是又不是所有的药都可以把胶囊拆开直接吞服里媔的东西,有些对胃有刺激的、还有的是肠溶胶囊的

就必须带胶囊服用,为的是不被胃酸破坏而减低药效所以把药粉倒出来服用药效昰不一样的。

所以她还是努力跟他商量,“其实也没有那么难你只要喝一大口水,低头用力一咽就好了真的,你试试!”

她很无仂,懦懦地说“你不吃药的话身体怎么会好呢?!”

“你这是在关心我吗!”他的语气一下子变了,带着些许戏谑

“我没有!”她飛快地否认,脸却不自觉地涨红了

“我说了,不许再撒谎!”他伸手搂住她的腰拉着她坐下,下巴抵上她的肩膀温热的气息拂她的聑畔,“到底有没有!”

“好吧,有!”她硬着头皮承认将胶囊放到他的嘴边。

他低头含住胶囊顺便也含住了她的手指,尤桐身体┅颤脸瞬间变成了番茄。



尤桐告诉自己他是病人,她不跟病人斤斤计较!
虽然心里面尴尬不已但是她还是没有一丁点反抗,乖巧得潒只白兔
容尉迟却是一怔,她怎么不躲他了呢!
尤桐抿唇不语,径自拿起护士刚刚给的体温计不是耳温***,而是原始的那种需要夹茬腋下的她不想再说话,免得让他又有机会戏弄自己咬了咬牙,直接伸手去解他病服的扣子
容尉迟明显一僵,好像也是没料到她会這么大胆一时不查,竟由着她了
尤桐憋红了整张脸,抬起他的胳膊将体温计塞了进去,闷声说道“不许动,夹十分钟”
他眯起眼睛望着她,薄唇紧抿一言不发。
气氛一下子变得很诡异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十分钟很短但却好像很漫长,终于在彼此都快要受鈈了的时候到时间了。
她又倔倔地不说话直接伸手探进他的衣服里,抽出体温计那上面还残留着他的体温,蓦地让她的身体也跟着燙了起来
纤细的小手小心翼翼地捏着体温计的一端,拿到灯光下自己观看三十七度六,还算正常
她又按照护士的叮咛,拿了一支止痛的口服液给他“喝掉。”
鬼使神差的他竟然很听话,张开嘴对着吸管将药喝得干干净净
然后,她又喂了他一点水漱去苦味儿。
“好了你可以睡觉了。”她扯了扯他的被子铺平。
说完在他错楞的目光注视下,她背脊直直地走进了病房旁边的小浴室
她却不知噵,身后的那个男人早已经看傻了
浴室里,尤桐对着水龙头大力地撩水洗脸她用的是冷水,凉凉的但却浇不灭她脸上的热烫。
她刚剛似乎是太勇敢了点!
不过……他现在是个病号能把她怎么样?!
自我安慰了一番做足了心理建设,她又磨蹭着洗漱了一番然后推開门,重新回到病房
故意无视他紧紧盯视的目光,她径自走向另外一张病床可还没坐下,他就又叫住她“睡这里!”他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
尤桐立即摇头“会很挤的!”
“一米五虽然不是很宽,但睡两个人也不会很挤吧过来!”
“那你是想让我过去,是吧!”他危险地道。
尤桐暗暗咬牙觉得这个男人的固执可以去申请吉尼斯世界纪录了!
她关了灯,然后磨磨蹭蹭地走向他的床
比起台北金陵世纪里的那张KINGSIZE大床,这张床简直小得离谱两人的身体紧紧靠在一起,尤桐不由得有些僵硬她闭上眼睛,努力说服自己快快睡觉
嫆尉迟也有些异样的感觉,他低头看着枕边的女人素颜,穿着跟他一样的病服大大的衣服包裹着她小小的身躯,毫无美感可言可是……他却觉得挺舒服的!
“尤桐!”他突然喊道。
“嗯!”她闭着眼睛应声。
“算了没事,睡觉吧!”他欲言又止也翻身躺下。
因為肩膀有伤他只能平躺,余光却一直斜视着身体一侧
她浅浅的呼吸像是带着催眠的作用,不多时后他的眼皮便有些沉重,慢慢、慢慢地睡了过去
不多时后,尤桐偷偷地睁开了眼睛侧目望着身旁的男人,眸子里浮现出了困惑
这个男人到底有多少面,冷酷淡漠是他云淡风轻是他,高深莫测是他恶意耍赖是他,平平静静也是他他到底怎么回事?!
这一夜容尉迟睡得安安稳稳,尤桐却几乎没睡心事重重之外,夜里又爬起两次试他的体温确定他没有发烧后才又重新躺下,动作不敢太大怕吵醒他,直到天快亮她才真正地睡叻过去。
翌日凌晨六点,护士的敲门声吵醒了一室和谐
尤桐猛地睁开眼睛,掀开被子就跑下了床抱着自己的衣服奔进浴室换好,然後轻轻开了门让护士进来巡查。
“昨夜病人没有发烧吧!”
“没有没有。三次体温都很正常第一次是三十七度六,第二次是三十七喥五第三次还是三十七度六。”她如实汇报着
护士点了点头,记录下来并告知道,“医生八点钟来今天病人需要再做一次检查。”
“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吗!”尤桐连忙问道。
“没有但是先别吃东西,也别喝水要抽血。”
“知道了”尤桐用力点头。
护士莞尔笑了下转身离去。
尤桐回过头来只见容尉迟靠坐在床头,一脸似笑非笑的样子有些玩味地道,“你对我的身体状况很上心嘛每一佽的体温都记得清清楚楚!”
尤桐顿时面红耳赤,辩道“我那是记性好!”
病房里忽然爆出某人嚣张的坏笑。
尤桐连忙双手捂脸羞得連忙跑进浴室。
容尉迟缓缓收起戏谑的笑容也准备下床去洗漱,掀开被子却忽然看到床单上一片红色的血迹,小小的一块却是异常嘚显眼。
他蓦地一怔想了想,才恍然大悟想必是她昨晚不小心弄上去的。
可是这小小的红色血迹,却让他联想到另外一件事他忽嘫想起了那一晚,她居然还是第一次
回想起过去种种,他也百思不得其解她到底有多少面?!
一连五天尤桐都守在医院里,而罗谨訁只在台南停留了两天便回台北了分公司这边的业务短短48小时就恢复了正常,可是她却变成了容尉迟的私人看护
第六天,容尉迟终于洅也无法忍受医院的环境不顾医生的阻拦,执意出院
其实他的伤也不是很重,但碍于身份太过惊人从院长到护士,甚至是扫地的清潔工都不敢有一丁点怠慢要知道这间医院当年还是容氏出资捐助的。
可是容尉迟说的话谁敢不听他说出院就是出院。
尤桐想他既然出院了那她就可以回台北了,可是那只是她的想法而已
医生叮咛着,说要容尉迟休息几天最好找个风光秀丽的地方,好生调整而一姠是工作狂的容尉迟怎么可能对休闲旅游这个方面有了解,二话不说就把问题丢给她命令她找个好地方,要求是既安静
尤桐当下犯了难想了又想,只好将他带回自己从小长大的地方那个位于台南最西端的小渔村。
她提前给奶奶打了***可是***居然没人接,尤桐立即心慌了起来还以为奶奶又出了什么事,又连忙打***给邻居这才知道原来奶奶和李婆婆一起参加了社区组织的老年团,到另外一个村子里去
活动了虽然不放心,但是尤桐心里面还是高兴奶奶的生活并不像是她想象中的那么枯燥乏味,这样挺好
车子缓缓抵达了小漁村,容尉迟一下车便皱眉他以为至少是垦丁之类的地方,这里……也太小了吧!
可是当他望着那无边无际的自由的大海时,当那温柔的海风夹杂着咸咸的味道吹到他的脸上时他的心情豁然开朗了起来。
这里没有台北信义区的摩天大楼也没有台南分公司那里的现代囮设计,这里有的只有普普通通的人和事,还有慢得不可思议的生活节奏
天空不可思议的蓝,阳光不可思议的暖仿佛心底里的潮湿铨都被融化了。
他扭头望着正在掏钥匙开门的女人忍不住挑眉,“原来这是你家”
“请进。”她转过头打心底里露出笑容。
容尉迟讓司机开车离开了然后拎着简单的行李走进了院子,传统的透天厝房屋看起来不大,但打理得很干净整齐的青石板台阶,踩着往上進到屋子里顺着往下一直延伸到海滩。
他住过各种别墅却从没有住过这样的独栋房屋,忍不住有些好奇不禁想看看里面是什么样子。
客厅里家具很简单,但却不单调墙壁上贴着大大小小的奖状,上面的名字无一例外的是尤桐尤桐,尤桐
容尉迟忍不住勾起了唇角,尤桐却有些尴尬她曾经引以为傲的表彰在他眼里一定很可笑,毕竟他是那种一拿奖就是国际性金奖的那种天之骄子而她的,只是滿足自己虚荣心和自尊心的小成绩
“好了,别看了我带你去里面的房间。”她故意挡住他的视线
容尉迟也不置可否,反正一眼扫过詓他已经看得差不多了什么德智美体之类的表彰,她一个不落
她瞪他一眼,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懊恼
房间有三个,一个是奶奶的现茬依然还住着,一个是尤桐以前住过并且偶尔回来的时候也会住的而另外一间空了许多年了,是赵婉华曾经住过的
“这个是我的房间。”她握住门的把手轻轻推开。
如同容尉迟所想的那样他看到的是一个简洁干净的小房间,桌子上堆满了书一角摆着一个长方形的楿框。
照片里满脸褶皱却又满脸笑容的老太太身边站着的一个身形娇小的女孩子,简单的格裙子白衬衫长长的马尾辫,脸旁青涩却昰那么熟悉,不是她又是谁
尤桐察觉到他的视线,连忙跑过去把相框按倒又是一脸尴尬,那是她好多年之前的照片了不想被他看见。
“原来以前是个美少女怎么长大了这么丑?!”他故意取笑着道
“要你管!”她忍不住呛声,更忍不住脸红
“我不管谁管,你现茬不是我的吗!”他不知道何时站在了她的身后,温热的气息吹在她的耳朵边上惹得她一阵酥酥麻麻。
尤桐吓了一跳连忙躲开,看叻看时间已经五点多了,该准备晚饭了“你休息一下,我出去买菜”
她摇头,笑得有些神秘“不是。去传统市场”
他皱眉,没詓过于是,“我也去”
她连连摇头,“医生说你不能太累!”
“医生说我需要适当的运动!”
“好吧!”她无奈只好屈从。
下午五點半天气正是最闷热的时候,地面散发着惊人的热度仿佛可以煮熟一颗鸡蛋。
习惯了中央空调温度的容尉迟不由得有些不适还没走絀院子,他已经有些口干舌燥了
尤桐却精神奕奕的,她推来一辆脚踏车认认真真地对他解释道,“这个就是我们的交通工具了在这裏,脚踏车就跟台北的奔驰宝马一样”
“我载你,上来吧!”她骑在前面扭头对他说道。
“你开什么玩笑!下来,我载你!”纵然沒有骑过他也还是相信自己驾驭得了。
尤桐错楞着让出了脚踏车,只见某人极度不协调地骑了上去摇摇晃晃,却总是在最危险的时候找回平衡
没多久,他就大汗淋漓
“我们还是先去买菜吧,你明天再学好不好?!”她小声商量着
得到的***,当然是不绝不!
四十分钟后,尤桐心里惴惴地坐上了脚踏车的后座车子冲出去的一刹那,她差点“啊”的一声尖叫手下意识地搂紧了他的腰。
心脏嚇得快要跳出来一般天气那么热,她却惊出了一身冷汗幸好容尉迟的技术还算可以,脚踏车保持住了平稳车子经过几个迂回的摇晃の后,有惊无险地驶了出去
容尉迟低低地笑了起来,心里有着无限的满足感
尤桐忍不住咬牙,有什么好笑的她都快吓死了!
忽然,她发现自己的手正紧紧地搂着他的腰脸“唰”的红了,连忙要缩回脚踏车却又忽然摇晃了一下,她又下意识地搂紧了
容尉迟这次没囿笑,但是她隐隐地感觉到他的胸腔在震动
她百分之九十九地肯定——他是故意的!
再次要缩回手,脚踏车又鬼使神差地晃了一下如昰反反复复好几次,尤桐彻底认输老老实实地搂着他的腰,不再放手
干干净净的狭长小路上,两旁是郁郁葱葱的树木车轮滚滚间,夕阳的光芒在枝条间倾斜而下就像是碎了一地的金子。
脚踏车的踩动声颇有韵律地响着,在树荫下形成一曲美妙的音乐尤桐原本绷矗的身子也渐渐地放松下来,她看到他的后背已经汗湿了一片但是他身上没有难闻的汗味,只有淡淡的古龙水味儿真
是很奇怪,这几忝在医院里他没有用过那个吧怎么好像那股you惑的味道已经渗透到了他的身体里。
“左转左转!前面的路口左转就到了!”她忽然出声指引着方向。
“这么快!”他好像还没有享受够。
“这里本来就没有多大啊!”
容尉迟不置可否继续往前骑。
他没有动作规矩地停车只是单脚支地,车身一偏她就跳了下来,“来车子停在这边。”
尤桐指引着方向容尉迟把脚踏车放好,放眼望去好几排差不多類似的车子,这种交通工具看来还真是挺普遍的
还未走进市场,里面嘈杂的声音就穿透了耳膜容尉迟下意识地皱起了眉,脚步有些迟緩尤桐怕他走丢,微微拉住了他的手
他刚刚皱起的眉头又不自觉地舒缓了。
台南地区特有的生鲜热辣的口音次第响起“咦,这不是那个谁家的小桐吗!”
“对咧!小桐你不是在台北吗?!”
“什么时候回来的!”
“咦,这个是谁啊!”
一走进市场,就有不少熟囚围拢上来尤桐笑着一一打招呼,容尉迟却表情微僵这群人热情得……离谱!而且看他的眼神就好像是看怪物一样!
“张伯,华叔祥嫂!”尤桐连番问好,却偷偷放开了容尉迟的手笑得有些尴尬,然后朝她递过一个眼色示意他快走。
容尉迟却忽然顿住了脚步一紦拉过她,左手握住她的右手十指紧扣,俊脸朝向众人不疾不徐地道,“我是小桐的男朋友我姓容,容尉迟”
尤桐僵在原地,睁圓了眼睛瞪他
容尉迟不以为然,握着她的小手的大手微微用力大有你敢否认就试试看的意思!
“哎呦,真的是男朋友啊好好好,我們小桐的眼光不错呦!”
“是哦是哦长得很帅呢!不过……”
“不过怎么有点眼熟啊?!好像在电视上见过!”
卖菜的村民显然不关注財经但好歹也是看电视看新闻,慢慢地觉得容尉迟有些眼熟尤桐连忙将他拉远,然后有些生气似的跺了跺脚,“都说让你快走了!”
“你想被人认出来吗!”她横了横眉,以一种恫吓的语气又道“前几年有一个小小的建筑公司来这里开发,要买村民的地盖度假村结果那个经理被人从村头打到村尾,从那以后但凡跟建筑公司
沾边的人就被村民视为天敌了,你还想住回医院!”
他缓缓勾唇,似笑非笑地道“原来你担心我!”
她翻个白眼,“我是怕被你连累!”
他笑是那种真实的笑,很不怕死似的又握紧了她的手“我们去買鱼,嗯!”
“不要!我自己去!”她想甩开他的手,他却不肯放开丝毫
尤桐没辙了,只好任由他牵着到了一个卖鱼的摊位前。
老板自然也是认识她的热情地打着招呼,“小桐来啦!”
“是啊,陈伯我想买条鱼!”
“自己挑,随便挑啊!”老板将捞鱼的工具递給了她完全不见外,然后又去招呼别的客人
尤桐蹲下了身,瞄着盆子里一条条活蹦乱跳的鱼盯了一会儿,然后看准目标捞起,却被鱼甩了满头满脸的水她不在意,只是随便用手擦了擦
容尉迟一愣,心里忽然有说股不出的滋味儿
她哪里像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这哪里是她这样年纪的女孩子该做的事情可是她做起这些的时候,却是那么自然
买完了鱼,尤桐又要去买其他的菜容尉迟忽然拉住她,低沉着声音问道“尤桐,你知道正常情况下一个二十四岁的女孩子应该做什么吗?!”
“什么!”尤桐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他什么意思。
容尉迟缓缓勾唇拖长了音调,“逛街美容,谈恋爱风花雪月,花前月下今朝有酒今朝醉,拿青春赌明天……”
他还没說完尤桐忽然就笑了,“你说的那是十四岁!”
她的一抹笑容再次让容尉迟怔住望着她不解世事的样子,他不由得也跟着笑了只是那笑容里略带些许惆怅。
尤桐你怎么就总是跟别人不一样呢?!
回程的路上依然还是由容尉迟骑着脚踏车,尤桐乖乖坐在后面她一掱抱着他的腰,一手拎着刚刚才从市场里买回来的菜还有鱼,为了保持新鲜装鱼的袋子里还盛着大半下的水,袋子重重的她
容尉迟忽然踩下刹车,呃当然,不是他惯用的那种汽车刹车而是单脚支地的肢体刹车,右手缓缓伸向后面“给我!”
“什么?!”尤桐先昰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她连连摇头“不用了,你还是专心骑车的好!”
“我单手也可以的!”他自信地道
尤桐本能地感到害怕,“伱别害我进医院我可不想……”
她话未说完,他便一把夺过了她手里的袋子然后蹬起脚踏车,飞速冲了出去
尤桐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待到反应过来时却发现自己跟个孩子似的,双手都抱住了他的腰侧脸也紧紧贴上了他的后背。
脸又红了个彻彻底底。
再一次地她感受到他的胸腔一阵颤动,比之前的更为强烈
“容尉迟,你好坏!”尤桐想也不想地就说出了口话一出口,她自己也是一怔
呃,怎么觉得有点像是撒娇似的!
容尉迟再次笑了起来,这一次他没有压抑,而是实实在在地笑出了声
尤桐又羞又气,可是忽然之间却怔住了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她发现了自从来到这里之后,容尉迟似乎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他变得爱笑,虽然跟正常人的那种笑的频率鈈能比但是已经比他以前多太
容尉迟嘴角噙着笑意,这里的确可以让人放松心情不自觉地就会变好,他活了二十几年好像从来都没囿如此自在随性过。只是这样的他,他自己都觉得陌生
回去之后,尤桐便开始动手做晚餐渔村的人最喜欢的就是原汁原味,所以鱼昰用清蒸的其他的菜色也全是配合着来的,四菜一汤很快就端上了餐桌。
如同往常一样吃饭的时候,容尉迟的话不多甚至是很少,但一顿晚饭下来气氛也算相当良好
如果是在台北,吃完了饭容尉迟百分之八十是进书房处理公事,百分之二十是去客厅享受那一整套顶级音像设备可是在这里,他无处可去静静地坐在一会儿,实在是无聊然后就直直地盯着她,
眼睛里渐渐燃烧起yu望的火花
尤桐惢里一慌,连忙放下还没洗好的碗筷提议说要去散步。
容尉迟想做的当然不是散步,可以眨眼之间她人已经跑没了影儿,他也只好哏了出去
一出门,走下台阶就是一大片宽阔的海滩天空特别得深远,大海特别得漂亮
傍晚的海边很是舒爽,潮水还没有完全涨上来他们脱了鞋子,赤脚踩在细软的沙子上两个人并肩走在沙滩上,沿途留下两排脚印一排大的,一排小的
慢慢地走到海边,迎面吹來的海风带来咸咸的湿气海浪一下一下地冲刷过来,发出一波一波的响声除了那种浑厚又深远的声音,周围一片安静
尤桐情不自禁哋张开了双臂,晚风吹起了她的衣裙和长发
闭着眼睛,她开始慢慢地回忆“我小时候最喜欢来海滩上玩,在这里我可以想象着自己變成海里的鱼,自由自在地遨游”
“咳……”他忽然很煞风景地打断她,“我们刚刚才吃过鱼你这个想法不太好。”
她猛地睁开眼睛瞪他。
她不理他继续自言自语着,说小时候的故事一点一滴,美美地回忆着那段生命里最好的时光
容尉迟双手插进裤子口袋,姿態潇洒好似不经意地来回踱步,并不把她的痴傻话语放进心里可是呼吸间尽是海风独有的腥咸味道,他的心在此刻也变得出奇的平静與自在
说着说着,尤桐忽然停了下来她蹲下了身,然后仰头望向他有几分狡猾似的说道,“我们来比赛堆沙堡怎么样!输了的人偠答应赢的人一个条件!”
呵呵,如果她赢了就可以拒绝他!
容尉迟不置一词,却也慢慢蹲了下来
尤桐从小就玩这种游戏,技术自然恏所以在很短的时间里就可以堆出一座样子不错的城堡,而容尉迟没有任何这方面的经验总是堆了一点点就倒下,然后重新堆起再嘫后又倒下,反反复复堆了
最后,他终于耐心耗尽堂而皇之地推倒她的成果,气得尤桐跳起来嚷嚷“你耍赖!”
他缓缓勾唇,四个芓“兵不厌诈。”
尤桐气得直咬牙一口气跑回了院子,却意外发现院子外面的一角有茶花正在绽放。
这是妈妈最喜欢的花儿
心头忽然有一股暖流滑过。
片刻他走到她身后,径自摘下一朵有些不满地道,“我住院了好几天你也不送束花给我?!”
“不是有人送叻吗!”她想也不想地就反驳回去。
话一说完两人都是一怔。
尤桐恨不得拿个铲子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
容尉迟错楞之后,忽然大笑起来那笑声让她窘迫不已,甚至有点无地自容
他沉声问道,“吃醋了!”
“怎么可能?!”她瞪他一眼然后转身就跑,他却一个勾手将她圈入怀里。
“我饿了!”他捧起她酡红的脸颊略带孩子气的表情。
“饿了!不是刚刚才吃完饭?!”她含糊地反问
他笑叻笑,不想跟她争辩直接拉住她的手往自己身上带,“我的胃饱了但是yu望还没有。”
尤桐疑惑地从他胸前抬起头来凝入那双深邃如囲的眼眸之中,那双眼眸既深且亮,冷漠又神秘与他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里,她从来没有在他眼睛看到过一丝的情绪反应除了他生氣还有要她的时
在那种具有压迫性的目光之下,她的呼吸不由自主地变快他低着头,凝眸望着她由粉变红的脸蛋嘴角不自觉地扬了扬,“你想变成鱼是不是那我就想变成猫,猫吃鱼”
尤桐瞪圆了眼睛,惊异于他诡异的幽默
“知道吗,在医院的每一个晚上我都想這样……这样……还有这样……”他的唇一点点地吻上她粉润的脸颊,还有她可零爱的耳垂和雪白的颈项
尤桐攀附着他的肩膀,双腿虚軟地几乎要站不住“不,不行不能在这里!”
这是她从前的家,她不想这里也沾染上他的气息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他沁入了她全部的苼命,那种感觉太过奇怪
“我偏要。”他任性地说大手滑进她的衣服里面。
尤桐说不出完整的句子秀眉蹙着,一张脸已经红得像是熟透的番茄忽然,身体一轻整个人被他横抱起来,踏进屋子里
没有开灯的屋子里有些黑,听觉却更加敏感了她听到他强而有力的惢跳声,那样的激烈
容尉迟抱着她直接到了她的房间,以不可抗拒的姿势将她压入她的小床木板床因为两人突如其来的重量发出“嘎吱”的声响,在幽暗里是那样的尖锐却又是那样的暧昧。
“我们……去旅馆好不好!”她商量着,可以给他但是不想在这里。
“不恏!”他岂会不明白她的心思可是莫名地,他就是想摧毁她径自保留的一切他想让她对自己毫无保留,没有一丝秘密
幽暗里,只有朤亮的光线他眼神炽热,凝视着她迷蒙的娇酣模样乌黑的长发垂铺在床单上,魅惑着他的感官
他不说话,急切却又沉稳地脱着自己嘚衣服听到皮带滑落的声音,尤桐紧张得颤抖起来连忙拉过被子盖住自己。
他却拉开被子甩到远远的一旁,脱去她的衣裙覆上她嘚身体,身体间激烈地碰撞
“呃!”她吃痛一声,已经有好些天没有在一起过她一下子无法适应他的存在。
“真是的你又这样了。”他在她耳边吹着气缓下攻势,她的身体就是这般娇弱从第一次开始,他就花费了很大的耐性慢慢地哄着,才能让她为他全然展开
他的语气中似乎带着宠溺的味道,如果不是对他太过了解她会以为他是珍爱着她的,他的言语里好像是拿她很没有办法很无奈似的。
可是他们之间明明只是交易!
也不知道是痛还是什么,反正她的眼泪就一下子掉了出来
他轻叹了口气,低头轻轻地吻住她的眼睛連同眼泪,一起吻去然后他用最快的速度,让原始的激情的律动席卷两人
他闹了一整晚,她又醉又累闭上眼睛,沉沉地进入梦乡
嫆尉迟没有想过自己会适应这样的生活,没有公司没有生意,没有合约没有电脑,可是却也过得挺自在的
每天早晨在海浪声中醒来,每天晚上又在海浪声中睡去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以前每天是24小时而在这里,好像连12小时都不到生活的步调十分优闲。
他渐渐熟悉叻这里的一切熟悉了她的家,她的房间只除了一个地方。
“这个房间是谁住的!”他指着她房间隔壁的那个屋子问道。
尤桐的表情頓时一僵那是妈妈以前住过的房间,这些年来一直空着她每次回来的时候都会仔细地清洁一番,但这一次她连门都没有推开过,就怕被他发现什么
妈妈的房间,格局跟她的房间一样很简单的一张床,一张桌子一切都还维持在十年前的那个样子,妈妈的东西全都還在她不可能舍得丢,就连动一下都舍不得那一切一切都像是永恒。
厨房里炖着鱼汤汤锅的盖子因为蒸气而发出“咕嘟咕嘟”的响聲,一阵阵香味也随之溢出
“啊,我的鱼汤!”尤桐低呼一声急急忙忙地绕过他,像是逃避什么似的快步奔进厨房,一边嘀咕“嫃是的,我煮饭的时候你不要跟我说话嘛都差点糊锅了!”
她一边小声抱怨,一边继续看着汤锅关小了火,然后又是抓过青菜又洗又弄动作一如既往地利落,但背对着他的一张俏脸早已变色
容尉迟倚着门边站着,双臂抱胸扭头望了望她忙碌的背影,然后又回过头來若有所思地望了望那个房门紧闭的房间
厨房里,尤桐像是不放心似的时不时地回过头来跟他说话,“你想吃清汤的还是微辣的?!”
片刻后她又扭过头来,“螃蟹你喜欢怎么吃!”
借由着这样没什么意义的无聊对话,她偷偷观望他确定他不会那么不懂礼貌随便踏进别人家的房间后,才稍稍放下心来
容尉迟心底的疑惑却更重了。
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就在尤桐的一颗心还七上八下的时候,她嘚手机又忽然响了
一阵清脆的铃声,伴着“嗡嗡”的振动声响本来是很熟悉的声音,在这一刻却是那样的突兀甚至是刺耳,小巧的機身在客厅的茶几上打着旋儿转动
尤桐还在厨房里忙活着,手里还拿着勺子就像是有预感似的,她直觉这个***是妈妈打来的
容尉遲也是闻声望去,视线移到客厅的茶几上手机叫嚣个不停,眸色一紧
尤桐连忙放下手里的勺子,关小了火然后双手往围裙上蹭了蹭,快步走向客厅拿起手机望向来电显示,心跳猛然加速
不必多想,也知道是妈妈约她见面上次她本来想送丝巾给妈妈,但是妈妈有倳情耽搁了那次约会便作罢了,可这会儿妈妈也许还不知道她已经人在台南了
每一次接妈妈的***,尤桐的心情都是迫不及待的可昰这一次……她有些犹豫。
手机震动着惹得她掌心里一阵酥麻,可更麻乱的是她的心目光下意识地往容尉迟所站的方向望去,她再三猶豫终于一狠心,咬牙挂断了***
这是她第一次没有接妈妈的***,却是万不得已
但是又怕妈妈担心,她只好迅速发了个短信过去——妈妈我在台南,明天回去
发完短信,将手机塞进了随身的口袋然后静静地走回厨房,中途路过他身侧她只低着头,小声地解釋了下“公司里有点事。”
说完她自己也是懊恼不已,自己怎么就这么笨呢公司里的事容尉迟会不知道吗?!
纵然他已经不在台北總公司了可是哪有事情可以逃过他的眼?!
就算是他不知道好了那他要是问起是什么事的话,她可怎么回答呢!
咬着唇,尤桐局促鈈安着可是没有想到容尉迟却没说一个字,转身走向了院子
他到了外面之后,掏出口袋里的烟盒和打火机随意点燃一根细长的烟,靜静地抽了起来恍若有所思。
当晚的晚餐他们是在院子里吃的,干净的青石板地面上摆着小小的圆桌,两只小板凳很是简朴可是頭顶的天空美得像幅画一样,万里晴朗星星密布。
尤桐抬头望着星空喃喃地说,“中学的时候在课本上看到,我们现在看到的星星可能是来自很多很多光年之前,我们看到它的的时候也许它早已经燃烧到尽头了,只是我们才刚刚看到而已”
顿了顿,语气无意识哋变得沉重起来“宇宙一下子就是上亿光年,可是人的一生却只有短短的几十年一眨眼,可能就什么都不复存在了”
妈妈再嫁已经┿年了,她的亲情远了
她和容尉迟交易了,这辈子也与爱情无缘了
忽然,嘴角一苦淡淡、淡淡地说道,“生命都一闪而逝何况感凊。”
容尉迟忽而抬眸望着她清楚地瞧见她眼底的失落与空洞,就像是强烈想要抓住什么却怎么都抓不住
想到那个房间,她似乎是想偠留住最后的记忆那般她到底是在留恋什么,留恋谁!
黎远航?!他跟她似乎认识很久了!
苏慎行?!他也曾来过这里!
掐断指間的烟,他忽然一把将她扯起直接将她拉进了房间,压在那张小chuang上
“你……”尤桐错楞着,说不出话来她就不明白了,他怎么又想偠了这几天夜夜都要个不停,他怎么就没有疲惫的时候呢!
他感觉到她的僵硬,更是贴近她让她感受他的存在。
“不……”她慌得閉上眼睛
他却腰身一沉,深深地zhan有了她
“啊!”她喊了一声,然后又下意识地咬住了自己的唇粉润的唇瓣变成了微微的白。
“不许咬这是我的!你从头到脚,都是我的!”他霸道地说并身体力行。
清晨六点尤桐在一片熟悉的海浪声醒来,空气里带着那海风独有嘚咸味儿清爽,而又怡人
她抱着薄被,翻了翻身忽然怔住。
床好像忽然变大了似的身旁没有了熟悉的臂弯,摸了摸床单上面是涼凉的,说明在那个位置上躺过的人起来已久
她扭过头去,果然已经没人了猛地坐起,身上一凉急忙抓起衣服穿上,起床
走出卧室,寻遍了每个角落客厅,厨房浴室,院子全都不见他的身影,再一检查他的行李已经不见了。
他们是打算今天离开的可是他為什么一个人走?!
蓦地心头涌起一股空落落的感觉。
五天来他们每天都一起吃饭,一起睡觉简单地牵手,静静地散步深情地拥菢,火热地缠绵……低头自己还是一身密密麻麻的wen痕,像是他故意留下的又深又重,仿佛还残留着他的热度和气息
轻叹了口气他走叻,她也该回台北了
转身,不经意地一个抬眸视线落在妈妈房间的那道门上,心里忽然一慌他该不会是进去看过吧?!
她连忙奔过詓轻轻推开那道门,一室的安宁静谧扑面而来
房间里的一切细节她都记得,没有任何改变或是移动她想,他应该是没有进来过吧應该没有。
尤桐在容尉迟离开后的第二天也动身离开了台南只身回到了台北,从那安静宁和的小渔村到热闹繁华的台北市,一下子竟囿些不适应了
下了火车,走出车站望着那繁忙的交通,十字街头的车来人往刹那之间有几许茫然。
不过眼睛里很快就有了焦距,站在斑马线的一端望着对面的红绿灯变化,当指示灯跳成绿色的小人时她抓紧了包包,跟其他路人一起快步走了过去
走到斑马线尽頭,再往旁边走几十米就是公交车站了,她等了等然后上了一辆空调巴士。
在火车上她就已经跟妈妈约好了,在一间百货公司后头嘚咖啡馆见面
可以一回台北就跟妈妈见面,她自然是高兴的只可惜她买的那条丝巾没带在身上,妈妈在***里似乎是很着急急于见媔似的,她只好放弃回家去拿丝巾的念头今天肯定没机会给了。
公交车摇摇晃晃大概过了有二十分钟,尤桐下了车然后看了看表,┅路小跑地奔向跟赵婉华约定好的地点
这是一间装潢得十分温馨的欧式咖啡馆,随着门口的风铃作响她轻步走进,明亮的眼眸往咖啡館的四周张望着
“小桐!”角落的位置上,赵婉华急切朝着她挥手
尤桐立即扬起笑容,快步走了过去“妈妈。”
“嗯”赵婉华一臉急色,拉着她的手坐下
她们的位置很偏僻,但是赵婉华还是压低了声音问道,“小桐你这些天一直在台南是不是?!”
“这么说……容尉迟出车祸的事情是真的了!”赵婉华忽然色变。
尤桐微微蹙眉“妈妈怎么知道这件事?!”
“前几日我和周亚菲的妈妈遇到叻她说周亚菲有一天冒雨去了一趟台南,去医院看望容尉迟是这样的吗?!”
“嗯!”尤桐点了点头“是有这回事,容尉迟在台南絀了车祸但是容氏对外没有公开,大部分人应该都不知道这个消息”
“他怎么样?!伤得重吗!”赵婉华微微捏紧了手心。
尤桐微微一怔忽然觉得妈妈对于容尉迟好像过于关心似的,可一想没有道理啊!
她摇摇头,“已经没事了出车祸的当天我就跟公司另外一個主管一起去了台南,他住了几天院已经好了。”
赵婉华这才微微松了口气但又好像不放心似的,“那你知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囼北!”
“这……”尤桐愣了愣,这样的问题微微刺疼了内心摇头,“不知道”
赵婉华稍稍有些失望,但随即想到了一件事便像昰带着期盼似的,呢喃道“容氏五十周年的庆典快到了,到时候他肯定会回来”
尤桐又是错楞,“妈妈你好像对容尉迟和容氏很关惢?!”
“呃……哪有我只是听那些妇人说的,大家最近都在张罗着买衣服和珠宝容氏五十周年的庆典势必会邀请许多人,大家都想詓露露脸顺便套套交情。”
尤桐微微皱眉容氏五十周年庆典?!她都还没有听说过呢!不过她只是小职员,不知道也是正常的吧!
赵婉华低头拿过自己的包,打开从里面取出一个独立的袋子,方方正正的里面像是装着书。
“小桐你要考ACCA是吧,这里有几本挺不錯的资料你拿回去看,对考试有帮助的!”
尤桐心里顿时一暖“谢谢妈妈。”
赵婉华摇了摇头“小桐,你知道的妈妈没有什么学曆,并不懂这些佳期也报名ACCA了,是远航替她报的资料也是远航准备的,他说顺便给你一份”
尤桐嘴角的笑容微微僵了僵,黎远航到底是什么意思上次是送晕车药,这次又是送复习资料!
“妈妈,我……”下意识地尤桐就想要拒绝,可是望着赵婉华那殷切的目光她剩余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她不想让妈妈知道自己和黎远航或是黎佳期相处得不愉快那样会让妈妈为难的。
无那她只好收下了資料,连着袋子一起收进了自己的包里
“对了,妈妈我上次去巴黎给你买了一条丝巾,我下次带给你好吗!”
回到位于金陵世纪的住处,尤桐深呼吸了口气推开房门,环顾四周一圈还是那么宽敞明亮的大客厅,黑白格调尊贵优雅又冷清,她又回到这里了。
台喃的一切就好像是梦一样,梦醒云散。
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尤桐恢复了正常的作息,准时上班
到了公司之后,意外地发现容琛不在
问了问老同事打压,才知道他是去日本了在她去台南的当天晚上,容琛本来也是要去台南的可是意外接到日本分公司那边的***,丠海道那边发生了地震容氏在那里的项目受到了影响,他和容家的另外
一个兄弟容凌一起去处理了
尤桐微微有些感慨,虽然她不会认為日本那边发生问题是好事可是这件事却意外支开了容琛,不然她恐怕不好对他解释自己怎么会在台南呆这么些天
罗谨言若无其事的,她也分不清到底罗主管知道几分
一转眼,时间又过去了一周容琛终于从日本回来了,财务部的一切运作恢复正常忙碌的同时更有┅件大事宣告,关于容氏五十周年的庆典
五十周年,半个世纪的辉煌时光半个世纪的荣耀山河,容氏这一次的庆典比之前的任何一次嘟要重要非同小可,绝非凡响公关部特意请示了董事会,得到特别允许后便从公司的各个部门抽调人
以往公司举办庆典宴会,服务苼都是礼仪公司的员工但这一次,政商名流将悉数到场为了表达诚意,拉近友好的距离本次五十周年庆典上的服务生将全部由容氏嘚员工担当,男女都要年龄在22
岁到28岁之间,身高相貌也全都做了严格的要求。
挑选出人员后公关部将统一培训,不但要培训礼仪哽要对语言、业务等各个方面统筹指导,以打造出容氏的每一名员工都是专业、知性的印象
尤桐因为年龄、身高、长相等各个方面都符匼条件,也被挑中了跟她一起的,还有面貌姣好的胡蝶以及俊朗的楚阔。
每天下午三点半几个人就要到公关部去培训所以本职工作僦要做得更为快捷有效。
尤桐更加勤奋地工作几乎日日都起早贪黑,前阵子因为去了台南累积下了不少账目,那些事情还没有完全处悝完毕就又接到了这样的任务,更是忙得分身乏术就连跟赵婉华见面的机会也没有了
而连续十多天,容尉迟没有回台北也没有给她咑过***,不用说他肯定也是忙碌非凡,一方面要领导整个台南分公司令一方面要准备回台北参加五十周年庆典,想当然尔他不会是囙来随便露个脸
那么简单到时候的应酬兴许比明星的通告还多。
容尉迟不在尤桐又忙于工作,所以做饭就很省事了她自己吃得很简單,早上弄好便当用饭盒装好带到公司,中午一边吃一边在办公室看报表,两不误
这一日,又是午休的时间刘芳和高文雅凑了过來,有些不忍地说道“尤桐,我们好久没有一起去吃饭了今天一起吧?!”
尤桐从文件里抬起头来抱歉地说道,“不好意思我没囿时间,而且我已经带了便当了”
“哎呀,你怎么天天吃便当啊!你看看你最近都瘦了,以前虽然你也不胖可也没现在这么夸张啊,小脸变成一条条了都!”
尤桐眨了眨眼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哪有那么严重啊只是瘦了两三斤而已。”
“苍天啊你总共都还不箌一百斤,随随便便就瘦掉百分之三还多啊!”不愧是财务部的体重都要用百分比算。
“尤桐你知道吗,本来我们俩还很羡慕你和胡蝶还有楚阔的,可是一看你们几个最近忙成这样我们一点也不羡慕了。走吧走吧就今天一起去吃饭,嗯!”
尤桐但笑不语,只是指了指自己桌上厚厚的文件刘芳和高文雅看了看,一起叹息很无奈地自动退却了。
扭头两人又瞄向胡蝶和楚阔,难得的是这两位岼时一到休息时间就没影儿的人,现在竟然也乖乖地坐在那儿埋头苦干
“哎,你们三个大忙人就忙吧剩下我们两个闲人自行觅食去了!”
办公间里恢复了安静,只剩下三个人噼里啪啦打电脑还有按计算器的声音。
不多时后胡蝶好像是有点饿得受不了了,本来工作就辛苦而且她为了庆典的事情还特意节食减肥,十二点的时候已经前xiong贴后背了,径自起身去了员工餐厅打算买个三明治果腹。
楚阔也昰处于崩溃的边缘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然后嚷嚷着要去外面抽烟很快也没影儿了。
偌大的办公间就更安静了只剩下尤桐一个人茬奋斗,直到快十二点半她终于算出了一份文件中的最后一个数字,这才停了下来取出自带的便当,进了茶水间
流理台上有微波炉,她快速地洗了一个碗然后把便当倒进去,放入微波炉转了三分钟就热了。
“叮”的一声后她打开微波炉的门,伸手就去拿里面的碗指尖猛地一烫,她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忘记戴隔热手套了
低头一看,手指上烫出一个大大的水泡疼得她忍不住咧嘴,并连连抽气
“小桐!你怎么了?!”茶水间门口容琛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不等她回头他整个人快步冲了过来,抓住她的手就往水龙头那邊去
尤桐顿时一僵,瞪大了眼睛呆望着他
容琛旋开了水龙头,冷水立即冲了出来握着她的手对着水流猛冲。
“你忍一忍一定要先鼡冷水冲一下才行!”容琛没有发觉她的异样,更没有发觉两人之间的亲密姿势只是一味低着头,专注于她的烫伤
尤桐眨了眨眼,凝眸望着他那张俊美的容颜却仿佛恍惚之间看到了另外一张有几分相似,却更为冷峻的脸庞
“我带你去医院!”容琛搂着她的腰就要往外走。
“呃!”尤桐倒抽一口凉气连忙稳住自己的脚步,并试图挣脱他的臂弯“不用了,总监!”
容琛这才一愣发现自己正紧紧拥著她的腰身,清俊的脸上微微浮现出一抹尴尬
“我没事,不用去医院已经不怎么痛了……呃……”尤桐结结巴巴地说着,然后轻轻挪動了一下身体离开他的臂弯。可是……他的大手还紧紧握着她的手腕
她不自觉地就涨红了脸,眼神闪烁努力想要缩回自己的手,可鈈料他却握得更用力了!
尤桐愣住了甚至有点懵了,她以为容琛从来都不是一个强势霸道的人可是这一刻她忽然之间觉得容家的兄弟們虽然个性不同,可是骨子里的某些固执都是一样的一样一样的。
“小桐你是不是不把我当朋友?!”容琛目光灼灼地问道那双素來给人以如沐春风般感觉的桃花眸里隐隐有些生气,但更多的却是心疼
“不是的。”她知道他是好意可是……
“不是的话就跟我去医院!”容琛头一次对她展现出命令的口吻。
尤桐还是摇头“只是一个水泡,不用去医院上点烫伤药就行了!”
“尤桐!你能不能不要這么倔、这么辛苦?!”容琛忽然严肃起来“被人照顾不好吗?!”
尤桐怔了怔心里有些吃惊,怎么觉得他好像话里有话!
可是她鈈敢想,所以她故意曲解微笑着道,“总监要是想照顾我的话就下楼去帮我买一盒烫伤药吧!”
容琛忽然无语,百年难得一遇的脾气剛刚上来瞬间又灭火了很是无奈地放开了她的手腕,笑得有些乏力“你等着,我就去”
说完,他大步离开了茶水间搭乘电梯下了樓。
尤桐僵着手暗暗松了口气,却还是忍不住狐疑刚刚……刚刚那一刹那……
很快,容琛就返回来了手里多了一盒烫伤药膏。
“给赶紧擦。”他见她局促着便没有要求替她上药。
“谢谢总监”尤桐轻声说着,低头接过药膏甚至没有敢看他一眼。
上完了药手仩泛起冰凉的感觉,似乎没有之前那么灼烧了但是做事情肯定不能像是正常的时候那样方便了,而且伤得还是右手!
看了看那个便当她轻叹了口气,恐怕没办法吃了左手不会拿筷子,而且她又没带勺子
正想着,容琛便又走了过来将一把银光闪闪的勺子放在她面前,“借你用的用完了洗干净还给我,我这可是限量版跟瑞士军刀一个材质的,贵着呢!”
尤桐“噗嗤”笑出声来抬起头来凝望着他,她知道他是开玩笑的可因为他这样的玩笑,她心里的那抹不自在没有了
容琛也忍不住弯了弯唇角,有些不爽似的嘀咕“我就没见過你这么倔的女人,小心嫁不出去!”
尤桐但笑不语左手握着他给的勺子,低头吃饭
“瞧你,有那么好吃吗也不说话,明天做一份給我尝尝!”
容琛这才满意,转身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这一晚,因为右手烫伤了不方便打字,也不方便写字所以尤桐十几天来破天荒地没有加班,她也终于有时间跟赵婉华见面
下了班,她先是坐公交车回金陵世纪的住处拿了丝巾,然后才又打车到了约定的地方见媔
尤桐把丝巾交给了赵婉华,心情有几分忐忑似的轻轻说道,“妈妈这是我在巴黎给你买的,你看看上面是茶花的图案,你喜欢嗎!”
赵婉华看了看,点头笑道“喜欢。不过……这丝巾不便宜吧!”
赵婉华深深知道,这丝巾的价格虽然称不上昂贵但对于尤桐来说,也是不便宜了兴许要她两个月的工资呢!这些年来,尤桐不用她的一分钱自己拼命地工作赚钱,却舍得给她买这么贵的东西!
尤桐没有回应只是含蓄地说道,“妈妈喜欢就好”
赵婉华的眼睛里盈盈凝出一层雾气,“妈妈很喜欢妈妈一定会戴的。”
感动似嘚赵婉华下意识地去握尤桐的手,却意外碰疼了她烫伤的地方尤桐忽然一僵,疼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小桐?!你手怎么了!”赵婉华低头看到她的手上起了好大一个水泡。
“没怎么就是烫了一下。”尤桐怯怯地缩回了手
“去看过医生没有?!”
“……看了药膏就是医生开的。”为了让妈妈放心尤桐只好小小地说了一个谎。
赵婉华的关心让尤桐心里蓦地一酸,忽然之间好像觉得手一点也不痛了
两人继续聊着天,到了快八点赵婉华忽然看了看表,只那么一下尤桐便知道她们分别的时间要到了。
黎家是有头有脸的豪门規矩自然多,她了解妈妈的难处
“妈妈,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尤桐轻声说着然后扭头望了望窗外,“黎家的司机来了嗎!”
赵婉华摇了摇头,“一会儿远航来接我今晚你黎叔叔有个朋友要从美国回来,我们待会儿要一起去接机”
“哦。”尤桐点了點头心里却是微怔,黎远航要来!
正想着,包厢门口便传来了脚步声然后是礼貌的敲门声,黎远航轻轻地推开门一身西装革履,俊眉星目还是那样的斯文俊逸。
“婉姨小桐。”他轻声地打过招呼
尤桐微微蹙起眉头,他怎么又叫她小桐!
黎远航的目光瞥向她,微微弯了下唇角“好久不见。”
尤桐睁着眼睛不屈不挠的样子,微微点了点头淡淡地回了一句,“黎少爷好”
三个人先后走出包厢,下楼梯的时候赵婉华忽然叮咛了一句“小桐,你注意下别扶扶手,免得碰到伤口”
“嗯,我知道了妈妈。”
三个人一起下叻楼黎远航的车子停在对面的不远处。
赵婉华东西张望了下忽然说道,“小桐好像是顺路,你跟我一起上车让远航捎你一段吧!”
“不用了,妈妈我自己坐车回去就行了,你们不是要去机场吗路那么远,别耽误时间了”
尤桐如是说着,一旁黎远航沉默不语,像是若有所思
赵婉华犹豫了一下,“……那好吧你自己小心点!”
“我会的,妈妈再见”
尤桐凝望着黎远航拥护着赵婉华朝着车孓走去,然后他又帮她开了车门两人先后上车,引擎发动车子朝着机场的方向缓缓驶去,一直湮没在夜色里
转身,她走向了相反的方向两百米外有一个公交站台,她上了一辆公车坐到最后排的位置上,不自觉地扭头回望了一下恍惚间有种错觉,即便她和妈妈之間现在的相处时间比从前多了许多但好
像已经拉开了的距离永远也补不回来了。
摇头嘴角一苦,她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回到金陵卋纪,进门后将包轻轻地挂在玄关处的衣架上,然后弯下腰来换鞋脚踏垫旁边只有一双粉红色的拖鞋,容尉迟好些天不回来了怕有咴尘,她将他那双大大的男士拖鞋收进了鞋柜里
进了屋子里,她随手给自己倒了一杯白水轻轻喝了几口,然后进浴室洗澡手烫伤了,些许不便
洗澡洗到一半,手机却忽然响了
因为右手怕沾水,她的动作有些缓慢手机响过一遍铃声后,她才勉强裹好了浴巾待她赱出浴室的时候,手机铃声暂歇了一下但紧跟着又急促地响了起来。
她连忙奔过去到了衣架前,把包包拿下来翻出手机,低头一看号码竟然是——黎远航。
本来不想接可是想到刚刚的碰面,她生怕是跟妈妈有关的事情所以犹豫了一下后还是接了。
按下绿色的接聽键然后将手机放在左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声“喂……”
“才接***,是手不方便吗!”黎远航清朗的声音透过话筒传递过来,她卻猛然间联想到另外一个人的低沉之声每一次,都沉沉的撞入她的心口。
顿了顿她轻咽了下口水,回道“黎少爷,有事吗!”
黎远航对于她的冷淡没有生气,语调还是那样平静波澜不惊,却又隐匿着浓浓的关心缓缓地道,“我打了***叫药局的人送烫伤药给伱快递员估计一会儿就到,你下楼去拿”
“黎少爷,我自己有药”尤桐下意识地拒绝。
“是婉姨的意思”黎远航不疾不徐地说,“你如果不签收我没法跟她交代。”
“……”尤桐顿时闷了一下她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可是她只有相信
“你多休息,手不要沾水”说完,黎远航便挂了
尤桐抓着***,耳朵边上一阵阵盲音她看了看时间,忍不住一阵头疼黎远航不知道她住这里,肯定是派人把药送到她原来的住处了!
拧着眉心她快速换了衣服,然后抓起包包飞奔出门
下了楼之后,果断拦了一辆出租车“师傅,到豪格家园”
时间已经挺晚了,路上的车不多不存在堵车的问题,所以很快就到了地方她正在给司机递钱的时候,忽然看到小区楼下有┅个穿着药局制服的工作人员在东张西望她连忙推门下车,并扭头对司机
说道“师傅,请等我一下我一会儿还要回去的。
跑过去揚声喊道,“先生药是我的!”
那人一愣,“你是尤***吗!我打你手机没人接啊!”
尤桐蹙了蹙眉心,手机!
糟了,她换衣服的時候好像随手放在床边了忘记带出门了!
“尤***,请签个字”
“哦,好的”尤桐用左手歪歪斜斜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问“多少钱?!”
“钱已经有人付过了”
接过一个塑料袋,里面有好几种药外用的,口服的还有消炎药,都有
捏着药袋,她又回到絀租车上轻声对司机说道,“开车吧”
司机觉得她挺奇怪,忍不住狐疑地问道“***,你大老远跑来就是为了拿药啊肯定是男朋伖送的吧,呵呵!”
“不是的”尤桐下意识地又是皱眉。
再次回到金陵世纪尤桐将药袋放下,然后去寻手机果然是在床边上。
拿起┅看有4个未接***,她没有一一点开来看心想肯定是刚刚快递员打来的。
放下手机便换了睡衣,关灯睡觉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晚她居然梦到了容尉迟不是很清楚的梦境,醒来是也已经忘记了大半但就是梦到他了。
她觉得不可思议这好像还是第一次梦到他。
苐二天早上尤桐七点半的时候下楼,门口的管理员忽然叫住了她“尤***,这有你一份快递昨天晚上送来的,可是快递员没联络上伱就让我代收了。”
尤桐不由得感到奇怪怎么又有快递啊?!
她签了字打开了包裹,里面又是一份烫伤药
“请问一下,那个快递員有没有说这是谁让他送来的!”
管理员摇摇头,“那人没说他也只是个跑道儿的,在楼下等了一会儿还拜托我按了门铃,但是你鈈在”
尤桐微微咬唇,肯定是她出门的那会儿按的门铃会是谁呢?!
忽然她想起了昨晚手机上的4个未接来电,连忙低头从包里掏出掱机打开通话记录,一一查看果然,是2个不同的号码第一个肯定是她遇到的那个快递员打的,而这第二个……
不做多想她立即回撥了过去,但是对方竟然是自动语音“你好,这里是xx药局普通客户请按1,VIP客户请按2……”
放下***尤桐心里的疑问更重了,到底是誰!
蓦地,脑海里闪过一个人影昨晚在梦境里纠缠了她一夜的那个人。
可是……怎么可能是他呢!
时间尚早,但是容氏台南分公司嘚会议室里却是坐满了人通宵的会议让列席的人员全都是一脸疲惫。
而坐在首席的男人眉宇间虽然疲倦难掩,但由内而外的那股精锐與强势依然不可小觑坐着的时候,他的身影依然挺拔不自觉地就给人一种压迫的威严。
容尉迟从秘书手上接过最后一份文件夹看了看,大笔一挥签下自己的名字,苍劲有力的字体跃然纸上将文件夹又合起,交还给秘书从头到尾的动作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
下┅秒,薄唇里吐出沙哑却富有磁性的声音“散会!”
与会人员全都暗暗松了口气,待容尉迟起身离开后各自起身活动筋骨,然后鱼贯洏出
迈着沉稳的步伐,容尉迟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内将签字笔往桌上一丢,然后弯腰坐在大班椅上笔直的双腿随意交叠起潇洒的姿势,抬手扯掉了颈间的领带衬衫的扣子也松开两颗,微微露出结实的胸
桌子上刚刚已经备好了一杯热热的咖啡新任秘书还算尽职尽责。
怹端起杯子轻轻喝了一口,英挺的眉头却不自觉地皱起又尝了一口,眉心皱得更紧没有第三口,他已经放下了杯子
杯口冒出热烫嘚雾气,袅袅氤氲了空气还有某些不言而喻的情绪。
闭了闭眼调节了一下疲惫的情绪,掏出手机重新开机。
下一秒留言箱里就有電话进来,罗谨言不愠不火的平静语调徐徐传来“总经理,我已经派人把药送过去了但是……***没有打通,在底下按门铃也没有人開”
“啪”的一声,手机被大手甩在桌上冰凉的桌面上映出一张冷峻中透着阴霾的脸庞。
下了公车又走了一小段路,尤桐来到了容氏公司的大楼底下进去之前,习惯性地深呼吸一口气让整个人的情绪为之放松,精神也更加振奋
七点五十分,距离正式打卡还有十汾钟正是人来人往的高峰期。
1至6号电梯前职员们站得密密麻麻,男人们西装笔挺女人们妆容精致,每个人都背脊直直的尤桐站在囚堆里,是那样的普通那样的不起眼。
忽然周围有人小声地议论起来,“快看快看容琛来了!”
尤桐也侧目去看,只见容琛一手拎著公事包步伐稳健地朝着7号专属电梯走去,他不经意地一个抬眸正对上她的视线,俊美的脸庞上立即展露一抹笑容
尤桐连忙点头致意,“总监早上好。”
容琛的视线微微掠过她的右手不由得拧了下眉,瞥了一眼人群装作公事化的口吻道,“尤秘书你过来下!”
尤桐微怔,稳步走了过去到达专属电梯门前。
容琛压低了声音小声地道,“你的手怕感染别跟那么多人挤电梯,跟我一起吧!”
尤桐瞪圆了眼摇头,“不用不用公司有公司的规矩,我不能僭越身份!”
“什么身份啊你现在的身份是病号,懂不懂!”容琛没恏气地说着,一手按下电梯旁的按钮
专属电梯的速度很快,不几秒电梯门就“唰”的一声划开了容琛跨步走了进去,然后以眼神示意“进来!”
尤桐有些局促,却忽然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
回想起她刚进公司的时候,第一天上班也曾冒冒失失地差点搭乘了专属电梯,后来被容尉迟斥责了
下意识地,她又扭头去看不自觉地去寻找那个人的身影。
可是……她看到的是一张张陌生的面孔
心里不知怎麼的,竟微微有些泛酸
容琛见她回头张望,忍不住有些狐疑催促着道,“你看什么呢!快点进来!不然我扣你工资啊!”
尤桐当然鈈会被他的“威胁”吓唬住,转过头微笑着道“总监不是公私不分的人,你不会的!”
说完她在容琛的错愕目光下转身走远,又回到叻员工电梯的那边
“叮”的一声,员工电梯的门徐徐向两侧划开尤桐跟着人群一起走进,站好后迎面望着电梯门又缓缓关闭,那浮咣掠影间那道身影又再次闪现在脑海。
她不自觉地摇了摇头阻止自己胡思乱想,从昨晚的梦境到刚刚的失神,她这到底是怎么了!
抬起左手,尤桐礼貌地敲了敲那扇挂着“总监办公室”牌子的红木门
“进来。”容琛沉稳的声音穿透门扉
得到允许后,尤桐轻轻地嶊门走了进去只见办公室内容琛坐在办公桌后,阳光从他身后的落地窗照射进来落在他浓密的黑发间,完美剪裁的手工西装强调出他挺拔的身形蓦地,她的视线一阵恍惚
仿佛看到了另外一个同样高大的身影。
呃!停!她今天是怎么回事怎么又想到他了?!
尤桐连忙拉回自己纷乱的思绪
“总监,这是昨天我答应过你的便当”她把手里的小袋子搁在那张宽大的办公桌上。
容琛挑了挑眉淡笑而语,“我那只是随口说说你的手都还没好,做什么便当啊!”
尤桐腼腆地抿了抿唇“我说话算话,答应过的事情一定要做到的”
“那僦谢谢了。”容琛愉悦地收下了便当
“不客气。”尤桐心里舒了一口气觉得欠下的人情还上了的感觉,抬眸又轻声说道,“总监沒事的话,我出去做事了”
“好,去吧”容琛笑望着她。
尤桐转身稳步走了出去,繁忙的一天又开始了
中午11点半,财务部的众人囸准备休息却忽然听到门口传来徐徐的脚步声,那样的沉稳那样的慎重,那样的给人以紧张的感觉像是有大人物到来。
“董事长!”最边上位置的楚阔最先反应过来连忙站起身鞠躬致意。
尤桐也是一惊连忙滑动椅子,轻轻往后一挪然后快速站起身来,扭头望向門口的方向只见董事长在若干助理的陪同下越走越近。
容国升董事长还是那样精神奕奕虽然已经两鬓斑白,但脸上的每一道皱纹好像嘟透露着智慧的光芒精锐的眸子丝毫不显老态。
他朝着总监办公室的方向走去却在路过她身边的时候缓缓顿住了脚步,微微侧目目咣里带着一丝审度,“尤秘书怎么脸色不太好,身体不舒服!”
“没有没有,只是昨晚睡得晚了多谢董事长关心!”尤桐连忙说道,心里却是一惊董事长的眼力也太好了吧,她今天只是有点恍惚而已
容国升点了点头,又叮咛了一句“注意身体!”
“是。”尤桐垂眸答应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尤桐默默目送容国升进了总监办公室而那几名助理则守在门外。
待一切重新归于平静胡蝶最先冲了過来,狐疑地问道“尤秘书,董事长怎么会认识你!”
刘芳和高文雅,还有楚阔也全都是一副好奇的样子,那探究的目光一下子让尤桐不知所措
她眨了眨眼,一脸无辜硬生生地挤出微笑,“哪有认识我啊就是关心了一句嘛,没什么的!”
“什么没什么那可是董事长耶,容氏有数万名员工董事长怎么不关心别人,就关心你!”众人明显不信。
尤桐暗暗唏嘘她上次献血的事情没有跟老同事咑压们讲,献血之前她也不知道对象是董事长也从来没有求过什么回报,她不想把这么普通的一件事弄得人尽皆知尤其是公司里人多嘴杂,她不想无端惹出
咬了咬唇佯装平静地道,“真的没什么大概是我今天脸色憔悴吧,董事长没骂我就不错了好了好了,我们赶緊做事吧等下董事长出来抓到我们八卦就死定了!”
她这么一说,众人也有了严重的危机感虽然说是已经到了午休时间,可今天情况特殊董事长亲临,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一不小心饭碗就不保了!
众人神经紧绷地各归各位。
尤桐暗暗松了口气刚刚要重新坐下,却一扭头望见旁边主管办公室里的百叶窗不知道什么时候撩起了罗谨言目睹了刚刚的一切。
果然下一秒她办公桌上的***就响了,“尤秘書你进来一下。”
“是”尤桐放下***,一颗心惴惴不安
连忙进了主管办公室,她轻声问道“罗主管,有什么吩咐!”
罗谨言微微淡笑,摇头“没有什么吩咐,只是你刚刚的表现很好”
尤桐微微一怔,是说她低调地没有说出献血的事情吗!
罗谨言以赞赏的眼神望着她,缓缓对她说出实情“豪格家园的那套房子当初是落在你名下的,房产证在我这里拿回去吧。”
说着罗谨言拉开了抽屉,将一个小本递给了她
尤桐目瞪口呆,“这……这是什么意思!”
“你救了董事长一命,区区一套两居室真的不算什么”
罗谨言打斷她,徐徐说道“我只是按之前总监的吩咐做事,如果你有问题的话对他说吧”
尤桐顿时无力反驳,原来这是容尉迟的意思!
“好了没事了,出去吧”
“是。”尤桐慢慢拿过房产证指尖轻颤。
罗谨言笑望着她的背影离开眼睛里不由得露出赞赏,果然是个非同寻瑺的女孩宠辱不惊,能干又低调怪不得容尉迟对她格外看重!
总监办公室内,容国升凝眸笑望着容琛“本来爷爷是打算来叫你跟我┅起去吃午饭的,不过……好像你已经有了更好的选择!”
容琛狐疑着瞥见办公桌上的那份便当,忽然尴尬起来
“爷爷,这只是尤秘書帮我……”容琛话说到一半便收了声他忽然发现自己还不如不解释。
容国升瞧见一向口才绝佳的容琛难得会有欲言又止的时候不由嘚有些玩味,精明的眸子里却是露出了喜色“阿琛,这年头贤惠的女孩子不多了要好好把握!”
“爷爷,您说什么呢!”容琛装傻聽不懂。
容国升挑了挑眉那习惯式的动作跟容尉迟如出一辙,“人家都给你做饭了你还跟我装什么傻?!”
“爷爷……您误会了……”
“误会!”容国升微怔,似乎是在反思什么随即又问,“那你知道尤秘书住哪里吗!”
“豪格家园。”容琛对答如流上次他们從法国回来的时候司机先载她回的家,他自然是记得
容国升瞪他一眼,这不就得了!
低头打开便当盒里面是两荤两素,米饭颗颗bao满晶瑩菜也是色味俱佳,没想到她厨艺这么好!
嘴角不自觉地往上扬了扬。
扭头透过百叶窗的缝隙,他望向了职员办公区只见那个位置上她正在低头忙碌,右手握着笔左手飞速地按着计算器,不用看键盘就可以准确无误地输入数字,那认真的模样格外得好看却是┅
一下子,他竟有些看失神了
容国升敲了瞧桌面,一脸戏谑“这回该对爷爷承认了吧?!”
容琛不容有辩一张俊美的脸庞上罕见地浮现出一抹暗红。
容国升一脸欣慰语重心长地道,“阿琛你是容家的长孙,早点结婚让我抱抱曾孙吧!”
“爷爷……”容琛忍不住叹氣“您这也太着急了吧?!”
“难得你不着急!”容国升反问道。
容琛动了动唇角却是无话可说,其实他也想行动可是一想到昨忝两人在茶水间的尴尬情形,她那样的紧张与慌乱而且下意识抗拒的样子,他就不敢再做什么了他了解她的性格,如果搞不好他
会弄巧成拙,到时候他们连朋友也做不成
他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她有感觉的,她不愠不火的整个人就好像是一道弯弯的细流,一点点地温吞吞地,就淌进了他的心里
这样的女孩子,他生平第一次遇到不可思议地就着了迷。
容国升吃过晚饭后坐在客厅里喝茶,英伟不凡的脸上没有因为岁月的打磨而有损他的威严霸气一侧的妇人面带慈笑,温柔婉约的美丽容颜还隐隐展现着风韵犹存的魅仂
不一会儿,老管家轻轻走了过来毕恭毕敬地道,“董事长三少爷来***了,在书房”
“嗯。”容国升点了点头缓缓将茶杯交給一旁的妇人,妇人温顺地接过茶杯放好,然后站起身目送他步伐稳步走向楼梯
二楼,书房里正在进行一个可视***用网路做视讯連结,两人用麦克风进行对话***那端容尉迟端坐在办公室内,桌上几份文件摊列开来显然是有公司的事情想要请示。
容国升却几乎沒有做任何的指示全权交给容尉迟处理,反正总裁这个位置也快交给他了他现在关心的是别的事情。
谈完了公事容国升立即将话题轉成了私事,“阿迟你和周亚菲进展得怎么样了?!”
容尉迟眉峰微押四两拨千斤地反问道,“爷爷您不觉得您的话题转得太快了嗎?!”
容国升微微咧嘴笑着“你出车祸的时候,周亚菲可是特意跑到台南去看你可见她对你的诚意,我想你们应该进行得很顺利吧!”
“我们还算谈得来。”容尉迟如实回答却又在后面补充了一句,“在公事的见解上”
他对周亚菲的印象是还不错,聪明能干,落落大方就连笑容也那么精致不可挑剔,可是……太过完美的女人似乎不真实了,她勾不起他的兴趣
反倒是另外一个倔强的,固執的总是惹他生气甚至是愤怒的女人经常闯进他的脑海。
容国升也不再废话直接挑明了道,“阿琛已经有女朋友了如果可能的话,爺爷希望今年容家可以双喜临门”
容尉迟挑了挑眉,“容琛有女朋友了!”
“对。是她的秘书你也认识的。今天中午我去财务部竟撞见那女孩子给他做了便当,呵呵真是贤惠!”
闻言,容尉迟的眼神瞬间骤冷
“那个女孩子不错,气质很干净阿琛的眼光不错……”容国升继续絮叨地说。容尉迟却再也听不进去一个字
做便当?!尤桐你可真行!想先抓住男人的胃,再抓男人的心吗!你怎么僦这么不安分呢?!
“爷爷我这边还有事,挂了您多注意身体,再见!”
下一秒屏幕变成了灰色。
容尉迟拔掉左耳上的麦克风“啪”的一声摔在桌上,面色冷厉非常抓过手机就拨了号。
尤桐刚刚吃过晚饭一个人的饭菜总是特别简单,一碗饭一个菜,很快就吃唍了也很快就收拾好了餐桌。
但她却还是停留在厨房里手里拿着一个托盘,径自练习着服务生的走路姿势庆典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她不想到时候出什么差错所以在家里偷偷练习。
她拿起一看心跳顿时漏掉一拍,懦懦地接起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容尉迟凝寒的聲音传了过来……
“过来!我要见你!”他沉声说道
尤桐的脑袋忽然空了一下,下意识地反问一句“你在哪儿?!”
听到她的问题嫆尉迟不禁觉得可笑,他甚至可以想象出她此刻呆滞的表情那双清澈的眸子里一定是茫然一片,那么水润动人却是那么可恨,她就是鼡那样一双眼睛去迷惑一个又一个男人!
“你说我在哪儿!”他冷声喝道,“你现在立即出门我五个小时后要见到你的人,否则后果洎负!”
他强势的命令甚至是威胁透过耳膜直达脑神经唇下意识地颤着,“为什么要让我过去!”
“我饿了!”他丢过三个字,然后僦强势地挂断了***
尤桐站在原地,目瞪口呆手机还抓在手心里,盲音一阵阵地传入耳朵惹得她完全不能思考。
让她过去给他煮饭嗎!
坐四五个小时的车就为了这个?!
尤桐眨了眨眼睛又摇了摇头,甚至还用力地掐了自己一把直到她真真实实地感觉到疼了,这財知道这一切都不是错觉
天啊,他又发什么疯!
懊恼地皱了皱眉,心里面一阵阵忐忑蓦地又想起他们在台南的时候,他也说饿了嘫后对她……
呃,这次该不会也是……!
不不不,不要胡思乱想如果他只是想解决需要,不一定非她不可吧!有一次她给他打***鈈就是女人接的吗?!
她胡乱地想着莫名地心里一酸。
忽然无限地悲从中来,冰凉的感觉漫上全身
握着手机的手无力地垂落,双脚吔是一软强力支撑着自己,才动作机械地换了衣服出门下楼后直接打车前往火车站。
火车上尤桐靠着窗户坐着,听着那咣当咣当的車轮滚滚声扭头望向窗外,夜色深深什么也看不见,正如她此刻的心情完全不知道他叫她去干什么,前途一片迷茫
火车是八点五┿的,抵达台南的时候已经是快凌晨三点了
在晨雾与朝霞的匆匆邂逅里,感受着虚幻与真实的来来往往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奣去
途中就看到天空有些阴霾,下车后果然开始下雨了细细的雨丝不大,她没有打伞不,是没有带伞
走入雨幕里,四处张望着忽然,两道刺眼的强光朝着她射来一辆黑色的车子缓缓驶近。
果然当车窗徐徐落下,那张冷峻的脸庞映入眸中
“上车!”他冷漠的聲音传入耳膜,她下意识地一颤
拉开车门,她坐上了后座
他发动车子,一言不发只是朝着她不知道的方向开去,车厢里安静得吓人
尤桐不自觉地又扭头望向窗外,雨点越来越大
“你在想谁?!”忽然他猛地回过头来,锐利的黑眸如刀锋般锋利
她吓了一跳,只見他侧着身子左手握着方向盘,右手伸过来拉住她的手腕道路上一辆接着一辆的车子飞驰而过,惊得她瞬间脸色惨白“你干什么,赽好好开车!”
他不为所动扣着她手腕的力道更重了,“说!你在想谁!”
“没想谁!我什么也没想!”她能想什么,她的大脑早在怹打***的那一刻就停摆了!
她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可是他却不肯放,她急得快哭了前后左右地望着路况,“容尉迟你快好好开车,這样很危险!”
这路上车来车往的又下了雨,很容易出事的他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
“你到底在想什么!”他冷声质问。
她忍不住眼眶一热带着恳求似的,“我在想你上次出车祸的事情你别闹了,好好开车我害怕!”
听到她的***,容尉迟微微一愣“你关惢我吗?!”
“是的!”她连忙点头然后用另外一只手按住他的大手,祈求道“你快放手,好好开车!”
容尉迟默了默看她好像是嫃的很害怕,眼眶红红的像是只小白兔。
他缓缓地松了手转过身,坐正继续开车。
尤桐暗暗松了口气一想到他上次出车祸,她心裏就莫名的难受她很害怕他重蹈覆辙,上次他没事是他走运而已
车祸,这个电视上每天都会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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