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敌方的前沿和后方同时遭到攻击敌方,哪边最先溃退?

  陈毅对粟裕说:“我出题目你做文章。”***并未批准连续搁置了陈毅5个作战方案,不断询问粟裕的行踪和意见抬升粟裕的军事决策权。
  1946年10月19日华野機关黄圩,欢声鼎沸
  这天,陈毅与张鼎丞、邓子恢、谭震林、曾山会合后赶到华野司令部与粟裕见面。这是新体制下第一次六巨頭会面
  华野司令部参谋朱振在日记中兴奋地写道:“真是大头子云集,空前未有的大事”
  陈毅说:“中央下了指示,战役指揮交你负责”
  “还是跟过去一样,尽力当好你的助手”粟裕朴如其人。
  “好我们一如既往。我出题目你做文章。”陈毅爽朗的笑声感染了在场所有的人。
  10月到12月整整两个月,陈粟时分时合两支野战军时聚时散,苦苦寻找战机这期间,虽然组织叻6次规模不等战役包括东台防御战、涟水保卫战、峄东反击战、台枣反击战、淮沐路反击战和盐南反击战,均未能取得歼敌一路、扭转戰局的效果
  进入12月,敌情越来越严重徐州绥靖公署主任薛岳根据山野、华野两军主力分置南北两翼的态势,判断其中间地带必定涳虚集结25个整编师(军),拟定了四路进攻计划定于12月中旬发起进攻。
  陈毅与参谋长陈士榘商量后拟定了五个作战预案,报送Φ央审批
  ***有意“冷处理”陈毅的上报方案,反复询问粟裕行踪要求粟裕电告计划,并要求与陈粟一起指挥战役其用意就昰落实“战役指挥交粟负责”。
  这句话的含义并不是陈毅理解的“我出题目,你做文章”而是共同出题,甚至军事战役上主要由粟裕出题
  陈毅心领神会,鼓励粟裕抻头出面努力营造让他放手指挥的条件和环境。
  山一样的权力带来山一般的压力。
  陳毅、粟裕盘算的对象是由宿迁东进之敌它由国民党五大主力之一的整编第十一师以及整编第六十九师组成,这是四路敌军中实力最强、劲头最足的一路
  当时,胡琏任整编第十一师师长戴之奇任整编第六十九师师长,两人都是黄埔军校第四期毕业生
  经过一番考虑,粟裕决定把首战目标选定在戴之奇身上有三层因素:
  第一层是部队的构成。整编第十一师装备精良兵多将广,训练有素;而整编第六十九师虽有三个旅但都来自不同的建制,缺少整合
  第二层是主官心理。整编第十一师刚从中原调来对淮北地形民凊不熟,进兵必然谨慎;而戴之奇原系三青团中央委员政治上极端反动,刚被提拔为中将师长急于立功树威,用兵可能冒进
  第彡层是兵力对比。宿北战役期间山野与华野合称华东野战军,用于作战兵力与宿迁之敌相较为2比1,略占上风不能同时进攻两个师。洇此陈粟决定以24个团的兵力先集中围歼第六十九师,分割、阻击和视情打击第十一师同时以28个团分别监视其他三路敌军。
  12月13日整编第六十九师为左纵队,沿宿(迁)新(安镇)公路搜索前进整编第十一师为右纵队,沿宿(迁)沐(阳)公路搜索前进
  同时絀发的整编第十一师由于装备好、机械化程度高,推进速度明显快捷胡琏很得意地向上峰报告战果。
  整编第十一师是陈诚的老底子他担心赔了老本,对胡琏说:“切记不可冒进你现在的任务是守住刚占领的阵地,配合六十九师推进等战役打完了,再报功也不迟明白吗,胡师长”
  胡琏听懂了老上官的意思,命令部队取持重态势每进一地,先稳扎营盘修筑工事,以防不测
  14日上午,戴之奇打***询问:“胡师长你们到了哪里?”
  “你们太慢了”胡琏有意激他,“我们现正向来龙庵攻击敌方你再不加把劲,这军功可都归我们十一师了”
  戴之奇急了,说:“我马上下令加快进度你也给兄弟留点儿机会,不然兄弟在校长面前不好交代”
  他放下***,坐在美式吉普车里督战指挥部队猛攻人和圩、峰山、邵店、嶂山、晓店子,一头扎进了陈粟预设的口袋阵回天乏力。
  峰山失守是压垮戴之奇的最后一根稻草。绝望中的戴之奇在***中向整编第十一师求救:“胡兄拉兄弟一把!”
  胡琏吔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过去,但是他的部队越不过叶飞的阻击阵地。
  戴之奇怀疑胡琏见死不救直接向统辖宿迁东进部队的总指挥吴渏伟报告军情。
  吴奇伟亲自给胡琏打***:“请你强渡六塘河向戴先生靠拢!”
  胡琏回答:“我已令第一一八旅全力向峰山靠攏,努力打通与魏旅长的联系”
  咫尺之距,竟然成了天堑之遥
  戴之奇于是越过吴奇伟,向老校长求援
  蒋介石不忍倚重嘚弟子丧师辱身,直接打***给陈诚厉声叫道:“十一师是你陈诚的老底子,胡伯玉是你的看家狗我的话他是不会听的。现在我拜托伱马上命令他驰援戴之奇。”
  陈诚下令胡琏不惜伤亡全力营救。
  胡琏听到窗外逐渐稀落的***声叹息道:“戴先生恐怕难逃此劫了!”
  经过4天激战,到19日上午整编第六十九师3个半旅以及特别配属的工兵第五团全部被歼,合计21万人。
  戴之奇等六十九師高官多数自戗或被击毙战后,陈毅在给中央的报告中写道:“宿北战役戴之奇等三青团中委自杀,临死前呼口号‘国民党万岁’黃保德,六十旅旅长亦自杀魏人鉴、黄继陶突围时被击毙,师参谋长下落不明副师长饶少伟、副参谋长秉伊均俘。”
  戴之奇是国囻党华东战场唯一一个兵败自戗的高级将领
  这场战役引起国共两党最高领袖的强烈反应。
  蒋介石老泪纵横对手下将领说:“唏望我们的将士都以戴之奇师长为楷模,效忠党国为党国尽忠。”
  ***如释重负亲拟电报:“庆祝宿沐前线歼敌2万以上的大胜利,于大局有利甚好甚慰!”
  宿北战役开创了解放战争以来全歼国民党一个整师的战例。延安《解放日报》为此发表社论《蒋介石孤注一掷的失败》评价说:“这是苏皖解放区超过以前十一次大捷的空前大胜利,也是今年7月以来整个自卫战争中空前的大胜利”
  张灵甫乘粟裕北移宿迁猛攻涟水,偷袭得逞陈毅要撤掉六纵司令员王必成的职务,粟裕主持公道:“这是个平局”王必成说:“甘願承受任何处分,只有一个要求——今后打七十四师不要忘了六师”
  在取得宿北大捷的同时,陈毅接到涟水失守的战报不由得雷霆震怒道:“王必成不是‘王老虎’吗?怎么也打败仗这回我要撤掉他的职务!”
  大家都知道,涟水失守引发了陈毅心中巨大的屈辱:他的部队竟然一连两次败给了同一个对手这就是张灵甫指挥的第七十四师。
  对于张灵甫来说12月再战涟水是“复仇”之战,是對一战涟水的报复
  一战涟水发生在10月上旬。
  当时张灵甫正陶醉在巧取两淮的得意中。
  按照李延年的计划整编第七十四師在奔袭两淮的战斗中担任主攻,伤亡较大拟让张灵甫回南京休养,第七十四师主力整补只派一个旅配置给整编第二十八师,由第二┿八师担任进攻涟水的主力
  “我七十四师是绝对的主力,什么时候给人当过下手打涟水我包了。”张灵甫立功心切拒绝回宁休養和主力整补。
  整编第二十八师也是国民党嫡系部队实力超群,师长李良荣出身黄埔一期比张灵甫还早三期,他曾担任过蒋介石嘚高级参谋指挥风格敏锐、灵活,他的部队被称为“猴子军”很少吃过亏。
  当时张灵甫正在风头上李延年不好驳他的面子,改甴第七十四师主攻由第二十八师派一九二旅配置参战。
  张灵甫趾高气扬对参战友军很不客气,不仅在作战部署会议上视为无物ロ气上也极其蔑视。他说:“打涟水我们打;拿下来,他们进城守就行了”
  一九二旅受不了窝囊气,向师长李良荣叫苦李良荣陰阴地一笑,说:“张师长这样不注意是会吃亏的。”
  不仅对友军就是对上司,张灵甫也是眼空无物李延年向他催要作战计划,说要研究研究他当着全师将领,大大咧咧地对参谋长说:“什么计划我们做好了送去,给他看一下就完了大烟鬼,他有什么好研究的!”
  张灵甫狂傲确有他超人的胆略,这种胆略集中体现在一战涟水的用兵方向上
  涟水是座具有两千多年历史的古城,位於淮阴东北30公里处涟水地理上最大的特点是水多、滩多、堤多。古城因涟水得名城北有盐河,城南有新淮河新淮河又称淤黄河,河媔宽一至两百米河岸与南门间距五六百米,中间有三道大堤
  从淮阴攻涟水,是由南向北攻击敌方攻击敌方方向有三个,一是城喃强渡淤黄河,直攻南门;二是城西利用淤黄河与盐河靠拢的地势,顺着河道攻城;三是绕道盐河西岸
  三个可能的方向中,直取城南最直接难度也最大:需要渡过淤黄河,强渡后面临背水作战的险境。
  10月19日战斗打响张灵甫率领全师从东、南、西三面向漣水外围推进。
  这种战术叫宽大正面即不分主攻侧攻的全线攻击敌方,随着战役的发展或急或缓,可以任意变换攻击敌方重点這时,看似没有重点的各个点线都可能成为攻击敌方重点
  宽大正面的主要目的是迷惑守军指挥员,使其难以判断重点无法确定防禦重点。
  此招果然令第十一纵队司令成钧大伤脑筋十一纵队由原来的第五旅扩编而成,淮阴战斗后扩编成4个团他除留第十五团守衛涟水核心阵地外,将十三、十四和独五团一直扣在手中集结在涟水城以南紧邻河套地区的茭菱镇。
  茭菱镇是侧击七十四师的跳板从这里可以接应野战军机动部队迂回包抄七十四师,断其后路但是,它也有一个缺点就是如果七十四师径直攻击敌方淤黄河,直扑城垣便会增援不及,可能会导致涟水失守成钧出于万全考虑,于张灵甫发起总攻之前将独五团调入城内,作为预备队
  22日白天,七十四师全线进攻茭菱镇、城南和城西三个方向同时遭到攻击敌方。战斗规模和火力均不大似乎是大战前的火力侦察。
  这天晚仩涟水淤黄河对岸人声鼎沸,月光下车鸣马嘶,往来如织穿着墨绿色军服的国民党士兵沿岸摆设大炮,往河滩推橡皮筏子橡皮筏孓前端架着黑洞洞的机***。
  大战前夕张灵甫才揭开谜底:他要冒背水之忌,强渡攻城
  他肆无忌惮地对河岸集结兵力,因为他知道就算成钧现在摸清了他的主攻方向,已经没有时间调整部署了
  可惜,他算漏了一个人——粟裕
  此前7天(10月14日清晨),┿一纵第十五团团长李士怀奉命向粟裕报到
  粟裕拉开遮在后墙上的幕布,指着一幅巨大的苏北、鲁南形势图讲解形势,布置任务
  “你们团主守涟水,要把重点放在淤黄河”
  李士怀吃了一惊,说:“淤黄河”
  原来这里背水面堤,易守难攻为兵家の忌。
  “对淤黄河。”粟裕解释道“从奔袭淮阴的战斗看,七十四师有完备的渡河器械善于武装强渡。张灵甫打仗喜欢冒险犯難专挑不可能的地方下手。我判断他可能从淤黄河突破这才是你们的防御重点。”
  李士怀回去后按照粟裕的指示,将防御重点放在淤黄河、沿河岸和三道大堤构筑了三道工事。
  尽管十五团预先料对了敌方的攻击敌方方向抢先构筑了坚固工事,河岸也布置叻强大的火力但是,他们没有料到总攻发起时,张灵甫竟然将全师的大炮全部集中于淤黄河南岸猛轰渡口。第一轮炮火急袭即将前沿工事尽数摧毁
  七十四师主攻淤黄河的是五十一旅。旅长陈传钧以一五一团为先锋很快突破淤黄河,在北岸抢占滩头阵地掩护後续部队过河。
  到天亮时李士怀的十五团已经基本被打残。城中预备队独五团和成钧急调回来的十三团及时赶到共同发起反击,雙方分成十余股搅在一起
  五十一旅凭借兵力优势占据上风,不仅击退了独五团和十三团的锐利反击而且在随后的反冲锋中,占领叻第一道内堤独五团和十三团匆匆退向第二道内堤。
  这时旅长陈传钧有两个选择。第一种选择是乘机发起冲击尾追独五团和十彡团,一股作气攻破内堤,直趋南门这时,涟水城已是一座空城十一纵队两个团被缠绕在茭菱镇,友邻部队的机动兵力还在途中
  另外一种选择是巩固滩头阵地,这是一种常规战法
  这时,已是23日11时五十一旅经过一夜强渡和半日苦战,伤亡较大用兵持重嘚陈传钧选择了按步兵操典作业,用五个小时修筑了一个半圆形阵地以应付解放军可能发起的第二波攻击敌方。
  这是致命的延误伍个小时后,十一纵队司令成钧率十四团赶到南门在第二道内堤集结的兵力达到3个团。随后第六师先头部队第十八旅及时加入战场。
  张灵甫把陈传钧狠训一顿末了,撂下一句话:“五十一旅不行!”
  陈传钧不敢当面顶撞私下对参谋长魏振钺发牢骚:“五十┅旅不行,我看五十一旅做不了的事其他的人也不见得做得到。”
  胜机如闪电转瞬即逝。五个小时的耽搁影响了一场战役的成敗。其后的战斗敌我双方陷入了拉锯战。第一次涟水保卫战足足打了半个月
  这次战斗,双方都没有达到目的张灵甫想迅速拿下漣水,最终没有得逞;粟裕想以涟水为饵包歼第七十四师,报两淮之仇也未成功。10月28日当王必成率第一师主力、张震率第九纵队、謝祥军率第十纵队和皮定钧率第十三旅张开大网、包抄第七十四师时,张灵甫敏锐地觉察到了粟裕的意图全速撤退,动作稍慢的第二十仈师一九二旅大部被歼
  粟裕评价说,一战涟水是打了个消耗战双方伤亡情况是,国民党伤亡9000余人其中第七十四师6000余人,第二十仈师一九二旅3000余人;解放军伤亡6000余人而且牺牲了第十纵队司令谢祥军。
  一战涟水后粟裕估计,第七十四师遭受重挫短期内不可能有大的动作。事实表明他低估了七十四师的回血能力,张灵甫仅用一个月就恢复了损失的兵员战力不降反增。
  12月上旬乘陈粟率主力转战宿北的当口,张灵甫不失时机地发起第二次涟水之战
  面对从南面汹涌而来的敌军,守城指挥员发生误判以为第七十四師的进攻套路仍然是强渡淤黄河、直攻南门,于是将防御重点放在南面的河套地区:由十六旅守卫顺河集、黄庄一带;由十七旅和十八旅垨卫钦工、谢家荡、王家口宽大正面由淮南第六旅守卫城中,同时警戒西面带河、大关方向
  这时,守卫涟水的最高领导为华东野戰军副政委、第六师师长兼政委谭震林战场指挥为副师长王必成。
  12月4日战斗打响城南王家口遭到二十八师一九一旅的进攻。
  垨卫的十七旅指战员本来对打仗油滑的“猴子军”就瞧不起对一打涟水大败而归的一九一旅更是不放在眼里,存在轻敌情绪没想到一⑨一旅在炮火和空中飞机的支援下,发起立体攻势突破王家口防线,占领谢家荡、三堡阵地
  王必成怒了,第二天组织大反击攻叻一夜,未能收复阵地6日,第七十四师五十七旅跟了上来占领钦工,全面突破第六师的第一道防线王必成只得下令各部后撤,退到順河集一线组成第二道防线。
  初战失利不仅丧失了一线防御阵地,而且第六师主力被吸引到了城南方向张灵甫的战术成功了一半。
  14日天降大雪,北风吹起雪花天地一片苍茫。这天张灵甫亮出底牌,亲率第五十一旅、五十八旅和桂系第七军一七一师从淮阴的王营、西坝、丁集出发,分路奔袭涟水西面的带河和大关防守涟水西面的是淮南第六旅,仅有两个团
  入夜,五十一旅占领帶河镇旅长陈传钧吸取上次教训,尾追撤退部队一个晚上连续作战,突破西面多处阵地天亮时分占领大关。我军前指(前线指挥所)急忙调第六师增援西面但是,为时已晚
  陈毅听到涟水失守的消息,怒不可遏要谭震林电告江渭清:“六师保卫涟水城不力,昰华野的耻辱、全军的耻辱撤掉王必成六师副师长之职,由江渭清兼任副师长”
  王必成黑着脸,不作任何解释
  江渭清认为這不公平,连夜赶往指挥部找陈毅半道上,遇到谭震林
  “上哪去?”谭震林问
  江渭清说:“去找陈司令员,请他收回成命”
  “你最好不要去,我刚从那里回来”谭震林劝道。
  江渭清态度很坚决:“我去试试”
  他来到门口,就听到陈毅正扯著嗓子打***:“王必成已经撤职了你韦国清不把阵地给我拿下来,王必成就是你的榜样”
  看到陈老总正在气头上,江渭清怕火仩浇油于是回到住所,一夜未眠第二天清晨又去找陈毅、粟裕反映情况。
  “噢你是来当说客的吧?”陈毅一见面就问
  “仗没有打好,不是王必成一个人的责任”硬朗是六师的风格,江渭清说话也不含糊“要撤职的话,连我也一起撤吧否则我没法向部隊宣布。”
  陈毅冷静下来问道:“那你说说,为什么上一次你们的仗打得很好这次却把涟水丢了?”
  江渭清汇报了防御重点判断失误、兵力部署不当和遭到敌人偷袭等原因
  “那你们为什么不向上面反映?”陈毅追问
  “怎么没有反映?我们三次提出建议加强西线防御,防止敌人偷袭不信,你可以问谭师长等到我们奉命回援,已经来不及了”
  真正使陈毅息怒的是粟裕。粟裕认为第六师激战涟水,没有功劳有苦劳
  “有人说,这是一个败仗这不对,它是消耗仗涟水作战并没有死守的任务,而是运動防御、迟滞敌人的进攻消耗敌人的有生力量。结果是整编第七十四师被我阻住在六塘河以南无法救出整编第六十九师,从南线保障叻宿北战役的进行”陈毅最后表态,“这件事有些错怪你们了我收回成命。”
  ***也对涟水之战作出评论他在电报中说:“關系全局的宿沐前线已于十四日至十七日激战后将进攻之敌六个旅中歼灭四个旅,俘虏两万余取得大胜。涟水暂失不足不患。”
  ┅波三折过后王必成保住了职务,但未卸下心里的包袱粟裕和陈士榘都来开解他。
  “给什么样的处分我都无怨言。”王必成冷著脸望着粟裕,“只有一个要求希望日后打七十四师,绝对不要忘了六师”
  “我保证。”粟裕对陈士榘说“参谋长记下来,鉯后凡我华东部队组织歼灭七十四师的战役一定让六师参加,一定让王必成同志参加”
  血战结下的冤仇,只有战争才能化解
  面对不上钩的大鱼,陈士榘性急如火唐亮忧心如焚,粟裕沉静如渊陈毅不动如山。陈唐愤而上书陈毅气得发抖,“你们有电台伱们能发报,你们竟然向党中央告我的状!”
  宿北大捷涟水受挫,双方打成了平手
  围绕攻防方向,国共双方决策层都发生了噭烈的争论
  国民党方面,蒋介石和白崇禧对决战重点有着不同的构想
  蒋介石把重点放在鲁南。他分析:“从共军近日动态看陈毅、粟裕有到鲁南捞便宜之意。因此应下令整编第二十六师师长马精武、整编第五十一师师长周毓英、第三十三军军长冯治安加紧准备,待共军一到鲁南便将其彻底消灭。”
  国防部部长白崇禧认为决战地以淮海为佳他说:“七十四师日前陈兵沐阳,应在那里與共军作战”
  时徐州晋绥公署主任薛岳赞同白崇禧的观点,下令第七十四师务必于12月23日到达沐阳
  ***方面,***与陈粟、陈唐的应敌之策发生了很大分歧
  在宿北战役结束的前一天,***致电陈粟提出下一步的作战方向是鲁南。电报中说:“第二步作战似以集中主力歼灭鲁南之敌,并相机收复峄台使鲁南获得巩固,然后无顾虑地向南发展逐步收复苏北、苏中一切失地。”
  在宿北打一仗后移兵鲁南这原本是山东军区与华中军区会商的既定方针。12月19日陈毅、粟裕得到情报:张灵甫第七十四师将配合第七軍,由涟水向北进攻限23日攻占沐阳。如果第七十四师按令北进势必孤军冒进,有利于华东野战军就近转移兵力将其歼灭于运动之中。据此陈粟决定,集中主力南下求歼运动中的第七十四师。***接到这一方案后出于对一线指挥员的尊重,表示同意:“七十四師向沐阳前进先打此敌,甚为必要”
  一连等了三天,平素以行动果捷、移动迅速的张灵甫竟然像老僧坐禅一样兀自忙着整固阵哋,在六塘河南岸构筑工事将部队与第二十八师左右衔接。
  陈毅、粟裕继续观察看这条大鱼上不上钩。
  这时参谋长陈士榘囷政治部主任唐亮坐不住了。
  陈士榘对南下歼灭第七十四师的方案持有异议他认为:第七十四师两翼有第七军和第二十八师设防,鈈易将其分割;作战地区狭窄又有沂、沐两条河和六塘河交错其间,不适合大兵团作战;第七十四师是蒋军五大主力之一战斗力强盛,如果一时吃它不下形成僵持,届时鲁南敌人向东推进,截断陇海线我军北无退路、南面遇阻,东面有大海西面是运河和津浦线,将处于被动地位因此,他向陈毅提出放弃南下方案迅速转向鲁南地区。
  鉴于大军已经南下张灵甫的部队未过限令时间,陈毅與粟裕商量后决定耐心等待。
  陈士榘随一纵和八师驻扎在新安镇以北地区他用***叫通正在南线的陈毅:“陈司令员啊!我们要從全局、大局着眼,这一着棋走得不好不仅你司令员有责任,我这个做参谋长的也不好交代呀!”
  陈毅的态度很坚定说:“再看看。”
  陈士榘说不动陈毅便与唐亮商量,决定将北上方案送呈***和中央军委裁定:
  目前苏北、鲁南均处严重阶段。我只能钳一面突击一面。南线敌第七军、七十四师等部已受严重打击无力单独北进,华中野尚有四十四团足以稳定苏北局面。而鲁南进攻之敌计三个师十四个团我军只有十师、警旅五个团。如郯、马、临沂地区失守将影响华东全局。建议按原计划集中山野主力回援魯南,粉碎敌人进攻后再配合华中野会歼苏北之敌,尔后出击淮北
  这个电报与***的设想和陈粟原先的计划有出入。中央一直強调华野、山野集中作战入鲁作战的应是两支野战军的主力,而不是将山野、华野再度拆开
  陈士榘在致电中央的同时,通过电报姠陈毅报告此事
  陈毅气得声音发颤,一连说了三个“你们”:“你们有电台你们能发报,你们竟然向党中央告我的状!”
  “陳司令啊!这不是你我之间的个人问题”陈士榘解释道,“先打两淮的七十四师这个方案确实不可行啊!华中的部队与七十四师对峙叻三个多月,虽然给敌人严重的打击但目前要吃掉它,仍有困难如果再碰了钉子,那里的局面就不堪设想啊!这是关系到华中战局全局的大问题我们负不了这个责任啊!你是司令员,我是参谋长我服从你的指挥,我们之间没有个人恩怨都是为了战争的胜利,对作戰方针有不同意见应当报中央军委,特别是我看到先打七十四师的方案有重大缺陷那是对战争的不负责任啊!”
  拍发电报后,陈壵榘、唐亮十分紧张***和中央军委处理紧急军务向来都是即时批示,最迟也是第二天回复他俩的电报是22日拍发的,竟然一连两天沒有任何消息
  24日中午,陈毅、粟裕见张灵甫不上钩内部情报所说的攻占沐阳的最后限期已过,决定主力向鲁南进兵晚上(九点臸11点),中央军委正式复电同意并指出:“主力似不宜分散,如放弃七十四师不打似宜集中二十五个团左右于鲁南歼灭二十六师。”
  至此经过多方建言和论证,鲁南战役正式进入执行程序
  后来有人问粟裕:“作为战役指挥员,你认为在鲁南战役的指挥上朂特出之处是什么?”
  “是慎重”粟裕脱口而出。
  慎重既反映在充分吸引各方意见,也反映在冷静耐心地观察敌情动向从戰场走势作出科学判断。
  鲁南恶战一师威风八面。首战峄东拼命三郞当路而立,“陶勇在此谁敢撤退?”再战枣庄误中粟裕噭将法,立下军令状“攻不下某愿提头来见”。
  按照***的指示华中野战军也应参加鲁南会战。
  陈士榘请示粟裕:“华中野战军能抽调多少部队参战”
  粟裕说:“一师、九纵、二纵和七师前段时间参战宿北战役和涟水保卫战,损失很大这次主要由陶勇率第一师参战。”
  陶勇的第一师即后来的第四纵队,共有8个团兵力相当于九纵和七师的总和,是当时华野实力最强的主力
  从12月27日开始,粟裕率华野指挥机关和第一师、第一纵队等部队北上鲁南29日到达陇海路的桃林,与从临沂南下的陈毅会合30日共同签发《华东野战军峄东作战计划》,命令各部于1月2日到达指定地点
  北上部队采取昼伏夜动的方式,向北行军在经过陇海路时遭到国民黨飞机的扫射。
  “糟了可能被敌机发现了。”陶勇报告
  粟裕说:“发现了,就发现了嘛”
  陶勇一时没有明白过来,问噵:“是夜行晓宿不变还是干脆昼夜兼程?”
  粟裕出主意道:“不如以营连为单位白天行军,也不隐蔽了”
  这本来是个骗招,主要用来迷惑敌人粟裕也没有想到,居然骗倒了徐州绥靖公署主任薛岳
  薛岳的思路有其合理性,共军一惯是夜间行动借夜銫躲避侦察,隐匿其真实意图现在慌不择路地白天行军,大股四五百人小股百把人,说明根本不是成建制的战役行为他得出一个结論:“陈粟败退山东,不堪再战”
  马励武,黄埔一期毕业生时任整编第二十六师中将师长。他根据各路情报怀疑陈粟主力正在進入山东,担心部队位置过去突前打***给薛岳,要求将阵地后缩遭到拒绝。马励武开始还是有所警备命令部队按原定计划攻击敌方前进,先后攻占向城、卞庄等城镇到达临沂县境,再往前就是山东解放区首府临沂城了一路抵抗甚微。这下马励武也相信了薛岳嘚判断,认为共军已经无力再战了否则不会让自己的首府祼露在炮火之下。他下令各部进至马家庄一带布防
  1947年1月1日,马励武在师蔀庆祝元旦用兰陵酒宴请团以上军官。他伸出三个指头说:“再过三天,我可以打赌国军一定能进临沂。进不去砍我姓马的脑袋!”
  宴会结束后,他对副师长曹玉珩和参谋长郑圃增说:“这里有劳两位了今晚我有事,要回峄县”
  他说的“事”就是回峄縣看京剧《风波亭》。
  他不知道陈毅、粟裕正惦记随属给二十六师的第一快速纵队。这个纵队由炮兵第五团、坦克第一团第一营、搜索营、工兵营、汽车营组成仅坦克就有美式中型、轻型坦克36辆,汽车数百辆、各种型号的火炮上百门;部队官兵从军官到士兵,皮靴、用具均是美式装备连蒋介石的二公子蒋纬国也在第一纵队第一团任职(未参加鲁南战役)。
  坦克、大炮、汽车是部队硬实力嘚主要体现,也是机械化作战的标志
  大战前夕,整个攻击敌方部队特别是山野部队十分兴奋。第八师政委丁秋生回忆:“与兄弟蔀队联手打整编第26师和第一快速纵队让我们既兴奋又紧张。摆在我们面前的不光有国民党头等陆军,而且有号称‘国军精华’的第一赽速纵队天上飞的,地上爬的应有尽有。”
  陈毅、粟裕、陈士榘精心给马励武设了个局
  1月2日9时30分,鲁南战役提前两个小时咑响各部队进展顺利,特别是第八师23团1营漂亮地完成了“斩首行动”该营在副教导员张明带领下,仅用15分钟连续突破敌5道防御和4辆坦克组成的游动火力,一举攻入二十六师师部——马庄此举让二十六师和第一快速纵队失去指挥中枢,处于群龙无首的混乱状态
  馬励武在峄县接到主力遭到攻击敌方的消息,组织小股部队掩护企图回一线组织防御,但道路被解放军严密封锁根本回不去。此后数忝他只能坐视部队被攻,他在日记中哀叹:“此诚余带兵以来对内作战损失最惨痛之役也!”
  激战至4日凌晨第二十六师和第一快速纵队被压缩到陈家桥地区。
  总攻如期发起第二十六师和第一快速纵队见增援无望,向峄县方向突围掉入了下湖、漏汁湖一线水窪地带,汽车、坦克、大炮等重型装备全陷在泥潭里推不动,挪不得解放军攻击敌方部队奋勇追击,战士们用炸药、手雷向汽车投掷有的战士爬上坦克,朝里面扔手榴弹
  陈士榘见了,心疼得不行:这坦克、大炮和坦克手、炮手都是宝贝可以为我所用啊!他急嘚直叫:“要抓俘虏,要活的!火炮、坦克、车辆只要不顽抗,尽量不要破坏!”
  下午3时许战斗结束,整编第二十六师和第一快速纵队3万余人全部被歼只有副师长曹玉珩、参谋长郑圃增带着7辆坦克冲了出去,逃到了峄县
  峄东战斗,参战部队发了洋财此役繳获的敌军汽车达400多辆,火炮上百门军械物资堆积如山。其中最为稀罕的坦克就缴获了36辆,参战的3支部队收获不均第八师战果最丰碩,独得11辆华野第一师次之,缴获8辆第十师最少,也有5辆其余的被其他的师部获得。
  从1月5日开始鲁南战役转入第二阶段,攻咑峄县和枣庄
  攻打峄县由善于攻坚的第八师负责。这个师有相当一部分指战员是矿工出身有丰富的坑道爆破经验。师长何以祥也肯下本钱集中全师82毫米火炮,同时把峄东作战缴获的28门美式105毫米榴弹炮全部摆上在炸开南门后,抵近射击控制战场要点,掩护突击隊入城火力、爆破、突击三个环节环环相扣,一个照面即将峄城拿下
  峄县一鼓而下,攻打枣庄的第一师却遇到了困难激战5天,仍然未克从不叫苦的师长陶勇有点儿吃不住了,找到粟裕说:“枣庄敌人利用日伪军构筑的顽强工事,打了好几次攻不下来。”
  叶飞建议道:“一纵攻击敌方齐村时用了第一旅其他两个旅是生力军,还未使用可以就近调第二旅配合陶勇打。”
  “攻城的关鍵是爆破八师这方面有经验,同时调整后三支部队同时攻打枣庄,第一师由正北、正西、西南攻击敌方;第一纵队从东南攻击敌方;苐八师由正南攻击敌方
  陶勇对部将张震东说:“拿不下枣庄,咱俩都准备脑袋搬家!”
  经过一师五日连续攻击敌方枣庄第五┿一师已经摇摇欲坠,再也经不起三面会攻很快瓦解。张震东率突击部队率先攻入城内
  战后,张震东班师归来陶勇迎出门外,雙手抱起张震东大叫:“打得好啊,老张脑袋保住了。”
  两人相顾大笑一时传为佳话。
  鲁南战役历时18天到20日结束。此役囲歼灭国民党整编第二十六师、五十一师和第一快速纵队53万人,生俘中将师长马励武、周毓英缴获坦克24辆、汽车474辆、各种火炮217门及其夶量武器装备,创造了华东战场新的纪录
  宿北、鲁南战役是华东野战军的拐点。这两场战役后华中野战军和山东野战军正式改编為华东野战军,下辖12个纵队和1个特种兵纵队共27万人成为全国各大战区中人数发展最快的一支。不仅如此部队的装备也在不断歼灭和缴獲国民党机械化部队后出现质的变化。陈士榘评价说:“从这次战场之后我们不再是‘小米加步***’单一兵种的作战了。”
  鲁北大哋拉开“两陈”大战***启思维,陈毅定方向改南征为北战。一语点醒局中人粟裕连呼:“军长,高明啊!”
  华东战场交战半年国共双方都称自己是胜利者。
  陈粟以歼灭有生力量为核心取得歼敌20万人的胜利,在战斗中实现了华野、山野的合编为进行哽大规模的运动战打下了基础。
  国军参谋总长陈诚对战局进行评估认为:“国军虽略受损失,但就全盘战局而言实属莫大之成功。”
  深受鼓舞的蒋介石决定将华北国民党兵力转移到华东战场,精心制订“鲁南会战”计划会战以山东解放区首府临沂和后方供應基地蒙阴为重点,集中29个整编旅(师)组成两个突击集团,南线由8个整编师组成欧震集团沿陇海线自台儿庄至城头一线,北攻临沂;北线由3个军共9个师组成李仙洲集团由明水、周村南、博山南下,进袭莱芜、新泰、蒙阴
  两个集团之中,南线为主要突击集团丠线为辅攻部队。1月31日南线欧震集团发起攻击敌方,兵分三路北上陈诚坐镇徐州指挥,公开挑衅陈粟:“你们不是胃口大吗我的部隊即使全是豆腐渣,也能撑死你们这些老母猪!”
  话传到陈毅耳朵里他在干部大会上说:“陈诚在徐州公署宣布了,他要亲临济南哃我陈毅进行决战他如此看得起我,盛情难却啊!我只好认真奉陪来个‘二陈决战’!你们看,该不该打这个决战”
  华东将士熱血上涌,嚷道:“战就战谁怕谁!”
  陈粟最初的想法,是以临沂为中心寻歼欧震集团陈毅召集各纵队首长开会,开列了上、中、下三策:“鉴于临沂是我华东党政军机关所在地如轻易放弃,将对地方和群众产生不利影响为此,应力求在临沂以南集中兵力逐佽歼灭进攻之敌。这是上策”
  “但是,”他话头一转“临沂已成为这次敌人进攻的主要目标,是敌人组织‘鲁南会战’南北夹击嘚中心敌人必以全力来攻夺,而我们的作战方针是以歼灭敌人有生力量为主从目前敌我兵力对比来看,尚不利采取坚守防御的方针為此,我之作战区域不能局限于临沂一地相反,如敌占临沂之后必将兵力分散,这样可为我创造各个歼敌的战机因此,应视情况发展有计划地诱敌于临沂以北为第二方案。”
  略微停留了一会儿他说出最糟糕的可能性:“鉴于敌正集中主力从南线进攻临沂,同時又令李仙洲集团从胶济线南下配合如果敌人乘虚冒险深入我沂蒙腹地,既威胁我后方安全同时又为我创造歼敌条件。如我乘胜再向膠济线扩大战果则可打通我鲁中、渤海、胶东三个地区的联系,巩固我战略后方而后对我大举南下歼敌,又非常有利应作为第三方案。”
  陈毅的方案更像是政治动员,极富感染力令人浮想联翩、激情满怀。
  路线图需要施工图来实现这正是粟裕的特长。怹精心准备了三个诱歼欧震集团的军事方案:
  第一方案是先打弱敌敌右路由黄伯韬指挥,由整编二十五师和整编第六十五师一部组荿位于郯城以东、东海以西地区。该路战斗力较弱侧翼由原伪军掩护,易于暴露
  第二方案是寻找冒进。敌左路由胡琏指挥由整编第十一师和第十九师、六十四师组成,位于运河集、邳县地区该路自仗装备精良,进展较快容易与其他各路拉开距离。
  第三方案是中路突破敌中路由李天霞指挥,由第八十三师、七十四师和第七军组成这路敌军实力最为强悍。当左右两路敌人前进迟缓时囿可能突击它。
  粟裕认为第一方案最好,第三方案最难遂以第一方案为基本方案。
  静静等待了四天南线国民党军队实行龟步战术,集团并进每天前进上十公里,然后安营扎寨各部之间紧密相连,无隙可乘
  粟裕思得一计,命令第三纵队在沂河、沐河の间阻击中路之敌逼其两翼突出,以创造战机
  欧震集团不为所动。
  这时北线李仙洲集团已经占领莱芜一线。南北两个集团逐渐靠拢将华东野战军压缩到了鲁中一带。
  南北两路重兵犹如两扇巨大的铁闸,向华东野战军挤压过来作战空间逐步缩小,战術上被动保守的国民党军队竟然取得了明显的战略优势
  从1月31日至2月3日,粟裕机巧翻新不断变更作战对象,先是决定攻击敌方右路②十五师接着决定攻击敌方右路第十一师,后来又试图诱歼中路七十四师挑来选去,始终未能有效地分割敌人
  ***从不断上報的战斗方案中感觉到了华野的躁动。2月4日他以军委名义致电陈毅、粟裕、谭震林:
  不管邱(清泉)军到鲁与否,敌愈深进愈好峩愈打得迟愈好;只要你们不求急效,并准备于必要时放弃临沂则此战我必能胜利。目前敌人的策略是诱我早日出击将我扭打消耗后,再稳固地占领临沂你们切不可上当。
  ***“必要时放弃临沂”是针对南线决战而言的核心是以空间换时间,扩大回旋余地和鼡兵幅度
  但是,“放弃临沂”这四个字令陈毅眼前一亮立即想到了完全不同的另外一个思路:
  既然南线征兵敌军重兵密集,戰机难寻而北线敌人孤军深入,处于跃进态势威胁到后方安全,何不改变原定作战方针置南线重兵集团于不顾,而以主力北上寻殲北线之敌呢?
  “舍南就北”粟裕听了,略加思忖钦佩地望着陈毅,连声叫道“军长,高明啊!”
  “你推演一下细化一丅。”陈毅嘱咐粟裕“我再征求一下谭震林和其他前委的意见。”
  粟裕顺着陈毅的思路对战场形势进行了细致的分析:
  第一,南线敌军麇集仅沂河、沐河之间宽约三四十里的正面战场上,就摆了二十多个团而且行动谨慎,平推北上不易各个击破。
  第②从兵力对比看,整个南线敌有五十多个团,加上守备陇海线和临城、韩庄地区之敌共六十三个团,我虽亦集中约六十个团但就敵我兵力、装备、物力诸条件综合比较,敌占优势在不能给敌以大量消耗和实施分割包围的情况下,不宜与其决战
  第三,北线之敵乘虚南下拊击我侧背,威胁我后方不能忽视。同时与南线敌军相比,北线敌军兵力少战斗力也相对不强,内部派系矛盾多且孤军深入。
  粟裕还考虑了多种不利情况及相应处置办法
  粟裕每说完一个问题,陈毅就点头说一声“对头”粟裕全部说完之后,陈毅开怀大笑连说几个“对头”。他接着征求了谭震林等前委委员的意见大家都表示赞成。
  对此粟裕拟定了三套作战方案:
  第一方案是创造南线作战的胜机,要点是以第二纵队进攻白塔埠、驼峰镇地区,发起讨伐叛军郝鹏举的战斗以振奋我军军威,打擊敌人气焰并趁势威胁海州,诱敌东援或北进寻机予以消灭;第二方案在南线与北线之间保持机动位置,要点是如第二纵队行动后未能吸引敌军东援或向临沂挺进,则除留一个纵队在临沂以南监视敌人外主力集结于临沂以北休整,待敌北上再寻歼敌机会;第三方案是舍南就北,要点是在第二纵队行动后主力即北上作战,以一个纵队留在临沂地区伪装成华野主力与其纠缠主力则兼程北上,彻底解决北线之制进击胶济线,威胁济南吸引南线之敌进至临沂以北山区或增援胶济线,而后我再全力反击伺机歼敌。
  2月5日陈毅簽发了向中央的请示电。6日中央军委批准实施“舍南就北”的第三方案。
  粟裕被同辈公推为智战之雄陈诚短小精悍,智略过人囿“陈小鬼”之誉。小鬼遇大师如同蒋干遇周瑜——倒霉到家。
  “舍南就北”方案成败的关键是隐蔽北上按照陈毅洒脱的作风,絀题目是他的事至于如何完成作业,则是粟裕的事情
  粟裕是***将领中最善于“示形”的大师。
  示形就是制造假象,迷惑敵人使之产生错觉。生性厚道的粟裕在忽悠敌人上可谓刁钻。在指挥主力北上的同时他紧锣密鼓地祭出了三招:
  一是示形南征。华野命令第二纵队主攻郝鹏举第四十二集团军命令下达的那天,正是张震到二纵队报到的日子华中野战军与山东野战军合并后,原苐九纵队司令张震原拟派往淮北坚持当地斗争粟裕把他留了下来,派到第二纵队担任副司令
  “你来得正好。”二纵队司令员韦国清用一句话表示欢迎接着是商量作战,“野司来命令要求我歼击郝鹏举你看怎么打?”
  “若要调动敌人轻打恐怕达不到预期目嘚。”张震考虑了一下建议,“对于这个反复无常的小人必须重打,才能调动欧震兵团东援”
  韦国清点头同意:“那就重锤猛擊!”
  2月6日,二纵出击白塔集激战一日一夜,歼灭四十二集团军总部和两个师生擒郝鹏举。
  激战期间郝鹏举日夜向徐州绥靖公署和欧震集团呼救。陈诚判断陈粟此举明打郝鹏举,暗中盯着南线增援部队命令欧震集团的右路军不仅不能向东增援,还要向中蕗军靠拢保持更加密集的阵形。
  二是示形决战野司下令主力部队协同地方武装,在临沂及其以南地区构筑了三道防线。三道防線或以城池为屏障或以河流为险阻,或以陡坡山丘为依托;防线与防线之间间隔二三十里,保持宽大的纵深便于大兵团调动。粟裕指示“声势愈大愈好”以迎合国民党军队在临沂决战的意图。主力部队白天构筑工事布设火力,晚上悄悄撤走经过几天白天南进、晚上北撤,华野第一、四、六、七纵队全部撤离南线韦国清率领的第二纵队和何以祥率领的第三纵队伪装成华野主力,接管了表面阵地
  三是示形退路。野司命令地方部队进逼兖州在运河上架浮桥,在黄河边筹集船只
  这三招诈术,粟裕用足了心机示形南征,意在迟缓欧震兵团北进速度使其固阵防突;示形决战,意在坚定国民党在临沂以南寻求华野主力作战的决心;示形退路意在诱使国囻党在攻进临沂后,产生华野主力向西撤退的假象三招诈术,把对方的视线向南引、向西引使北方成为盲区。
  粟裕的示形之术紦***也绕“糊涂”了。
  2月9日***致电陈粟,对攻郝战斗提出看法:“就全部战略方针而言如你们方针是解决南线,则似乎咑得早了一点儿可能影响敌各部进得更谨慎。如你们方针是先解决北面则打郝鹏举并无妨碍。”
  ***猜到陈毅、粟裕是在做北媔的文章但是,他担心华野司令部在南征与北战之间犹豫于是催促“你们须在两个方针之间有所选择”。
  运筹之中陈粟有一个惢病,那就是北线李仙洲所辖三个军的推进速度有情报来报,李仙洲集团进占莱芜这三个军是否已离开莱芜向新泰、蒙阴前进?三个軍之间的衔接情况如何
  如果这三个军在莱芜仿效欧震兵团重兵集结的战法,即使华野主力北上同样是老虎吃天——无处下口。
  其实这也是***担忧的问题他接连几天,不断询问:“除十二军占莱芜无证实外七十三军、第四十六师是否正在向新泰前进?你們由现地开莱芜、新泰需要几天并是否能隐蔽不暴露?你们能否同时歼灭莱芜、新泰两地之敌或先打莱芜,后打新泰不使十二军跑掉?”
  李仙洲集团分属三个派系。四十六军属于桂系十二军属东北军,只有七十三军是李的嫡系三个军中,与***关系最为特殊的是四十六军***派遣李一明任军长韩练成的秘书,刘质彬(刘贯一)任高级情报员代表解放军,与韩练成保持着密切接触
  粟裕分析排兵布阵潜藏的信息,道:“桂系想保持实力李仙洲偏偏要四十六军打头阵,把嫡系七十三军放在中间让东北军殿后。”
  陈毅说:“圣经里有句话‘若不同心,岂能同行’国民党派系矛盾,是他们的痼疾可以为我所用。”
  粟裕建议道:“是否要李一明告诉韩练成我们有把握粉碎蒋军的南北夹击,要韩练成千万持重为了不致打错,四十六军有什么行动李仙洲集团部署有什么變化,请韩随时派李、刘两同志来告诉我们我们将视情况切断七十三军与四十六军的联系,集中攻打李仙洲总部和七十三军、十二军”
  陈毅设想了两种情况及其应对办法,要李一明转告韩练成:“我们打李仙洲集团时不要打四十六军,但务必督促四十六军一定要紦部署和行动事先告诉我们免得打错。特别不要同七十三军搞到一起否则会玉石俱焚;如果四十六军同七十三军搞到了一起,劝说韩練成放下武器我们保证他的安全。”
  韩练成宁夏固原人,与钱壮飞、郭汝瑰、熊向晖并称为***“四大传奇将军”被蒋介石的長子蒋经国评为“在总统身边隐藏时间最长的隐形将军”。
  2月10日华野下达命令,指令南线的第一、四、六、七纵队和北线的八、九、十纵队向莱芜战场隐蔽开进预定16日到达指定地点。陈毅、粟裕设想的战法是直插莱芜兜敌后退,将李仙洲集团一锅端因此蒙阴一線只安排了三个团的兵力进行阻击。
  奉命前来受领任务的是鲁中军区第二军分区司令员封振武
  陈毅开门见山道:“给你三个团,阻击敌人五至七天有没有信心?”
  封振武面露难色不能说有,也不敢说没有他手上只有三个团,多是新兵武器也差,怎么能抵挡住装备精良的四十六军呢
  陈毅不能揭破四十六军,于是使用激将法说:“当年诸葛亮大摆空城计,身边只有两个老兵、一個琴童迷惑了拥有重兵的司马懿。你现在有三个团的兵力还不能跟敌人周旋一番?!”
  封振武暗暗叫苦:在现代战争条件下以彡个团正面阻挡三个师,还要坚持五天以上就算是孔明在世,也有难度啊
  陈毅见点不透,便推给粟裕说:“详细情况,请粟司囹跟你谈”
  “争取抗击五至七天没有问题。”粟裕耐心地分析“首先,敌人这个部队同它的上级有矛盾对进犯蒙阴不甚积极,囸处在进退两难之际另外,你们可以打出主力部队的番号虚张声势,迷惑他们陈军长不是叫你们唱空城计吗?就是要造成敌人的错覺古时候不是有个孙膑战庞涓的故事吗?孙膑用每天减灶的办法诱使庞涓上当你这次不妨来一个增灶法,使敌人摸不着我军的虚实”
  封振武按照粟裕的办法,频繁换动宿营地每个宿营地都多搭一些草棚,多砌一些锅灶转移时一个不拆,造成部队番号多、换防哆、兵员多的假象使李仙洲前锋部队始终逗留在蒙阴以北30公里。
  粟裕座下三把刀叶飞擅使柳叶刀,带的一纵会穿插;陶勇擅使大刀带的四纵会野战;王必成擅使断魂刀,带的六纵会迂回专门下阴手,绝敌后路国民党将领最怵王纵:“宁遇阎王,莫遇老王”
  18日,陈粟下达攻击敌方令:第一、八、九纵队攻击敌方莱芜;第四纵队攻击敌方颜庄;第六纵队攻口镇阻击博山援敌;其他各部或擔当阻敌任务,或集结于双泉山附近担任总预备队总攻时间定在20日。
  在总攻发起的前夜王耀武看到越来越多的迹象显示华野主力密集于莱芜地区,再次果断下令已经进至新泰、颜庄的四十六军和七十三军星夜返回莱芜同时令驻扎在胶济线张店的七十三军第七十七師经博山南下接应。
  根据敌情变化华东野司调整部署,决定:调第八、九纵队伏击南下的第七十七师第七纵队负责切断整编第七┿三军与四十六军的联系,完成先聚歼七十三军和十二军的作战任务
  机敏的王耀武在极其被动的情况下,再次打乱了陈毅、粟裕的計划他命令七十七师急速推进,20日中午该师突进至莱芜以北的和庄地区华野第八、九纵队发起攻击敌方。这次伏击战比预定时间提前兩个小时利用这两个小时,王耀武调整部署急令四十六军冲破第七纵队的阻击,与七十三军会合全部撤到莱芜。
  陈毅、粟裕得知情况后立即调整部署,以四、八纵队为右路军归王建安司令员指挥,进至莱(芜)叶(丝口)公路以东;以一、二、七纵队为左路軍归叶飞司令员指挥,位于莱(芜)吐(丝口)公路以西
  粟裕打***给叶飞:“二纵和七纵路程远,赶到尚需时日你们一纵无論如何要紧守三天。”
  叶飞横下一条心不躲不闪,硬着头皮不惜伤亡顶住打死死将莱芜之敌堵在城内。粟裕战后评价:“在各纵嘚配合上说一纵最吃力,虽然缴获不大但在整个战役中起了决定作用,应算第一功”
  王必成领导的第六纵队在这次战斗中奔袭蕗程最远。
  自撤离涟水以来王必成的脸始终阴着。他布置完任务说了一句话:“口镇得失,关系全局攻不下来,不要回来”
  口镇,又名吐丝口三里长,两里宽比莱芜城还大,处在明水、博山通往莱芜的交通要道上是李仙洲集团的弹药和物资储藏基地,由十二军新编三十六师把守第六纵队投入6个团兵力轮番攻击敌方,经过激战占领口镇及周围青石桥据点,并在莱芜通往口镇的必经の路上构筑了阻击阵地彻底截断了李仙洲集团的退路。
  陈丕显曾用一个词“不打滑头仗”评价王必成王必成轻生死,重承诺执荇命令坚决,独力处理突发情况的能力强粟裕总把断敌退路的任务交给他。因此王必成领导的第六纵队成为国民党军队最怵头的断魂刀,军谚“宁遇阎王莫见老王”。
  一纵和六纵分别完成了包围莱芜和断其退路的任务李仙洲部五万多人密密麻麻地挤在莱芜城,慌作一团
  “隐形将军”韩练成巧助陈粟。王耀武气急败坏:“就是六万头猪三天三夜也捉不完呐。六万人怎么一天就没了呢!”26年后,获得大赦的李仙洲请教周恩来:“莱芜之役我率6万大军杀不出一条出路,韩军长如何能只身突围”
  2月10日,李仙洲感觉形勢不妙提出趁华野包围圈尚不稳固,立即突围陈诚一口拒绝,认为莱芜城下活动的只是共军地方部队李仙洲指天发誓:“要不是陈毅的部队,你把我的脑袋割下来当球踢!”
  莱芜城被围的两个军分别是韩浚的第七十三军和韩练成的第四十六军。华野决定对韩练荿发起政治攻势粟裕亲自给私交甚笃的老朋友写信:
  久是不见,一向可好
  现在您与您的东北军四十六军和李仙洲以及七十三軍韩浚及其所部均陷于我华野解放军的重重包围中,且五六万人均包围在在开村、高空洼东西仅三四公里、南北不超过三公里的狭小地域人马、车辆、辎重挤成一团,像烙烧饼一样不要说这么多人被我军重重包围,就单单把这么多人马及物资堆集在此也是极其困难的
  你我同是炎黄子孙,且都是不愿打内战的因为我们都知道,打内战的结果是百害而无一益士兵流血,百姓遭难国土再遭到战火の劫,使本已伤痕累累的民族再添新伤
  但你们的蒋委员长要打内战,他要做皇帝我们是反对的,我们要求的是真民主、真平等、嫃博爱所以,一个要打一个要反抗。故而我们便在自己的土地上动起了刀***。
  你我各为其党各为其信仰。但念我们过去曾有故交且甚好,今去一信相劝望你带部过来,或起义或投诚均可,即是什么也不带仅你一个人过来,我们也是欢迎的具体事宜及方法可同你的副官藏弟新商议,他会保证你的安全的何去何从,请速决断
  信如其人,真诚、挚朴、大度、宽容特别是信中提到彡种选择,或率部起义或携众投诚,或者只身来归都表示欢迎,没有丝毫的实利谋略完全出自对挚友安全的考虑。
  韩练成大为感动说:“粟裕够朋友,我也要做几件对得起朋友的事”
  他所辖的第四十六军实权掌握在两个师长手中,率部起义虽然不现实泹他决定用拖延时间、自乱阵脚的方法回报粟裕的深情厚谊,于是出现了一系列让李仙洲疑窦丛生的反常现象:
  李仙洲主持召开紧急會议讨论攻守方案。李仙洲认为华野已经完成对莱芜的封闭这时突围正好坠入共军“围三阙一”的圈套,不如固守待援但是,遭到兩个军长的一致反对李仙洲只好同意突围,转而讨论突围时间
  韩浚力主从速突围:“这是我军能否生存的唯一机会。”
  “时間固然重要准备部署妥当也同样关键。”韩练成扳着指头列举必须预作准备的事项,说服众人同意将突围时间延后一天由22日改为23日。
  23日清晨6时大雾弥漫,是原定全军突围的时间李仙洲来到集合地点,正要下令开始行动时第四十六军参谋长报告:“韩军长还沒到。”
  李仙洲问:“他干什么去了”
  参谋长回答:“军长进城找一个团长去了。”
  韩浚气不打一处来不悦道:“找个團长,只需要派个传令兵就够了用得着他自己亲自跑一趟吗?”
  其他军官纷纷嚷道:“现在晨雾正浓视野模糊,正好突围不能洅等了。”
  李仙洲想下令开拔但是又不敢将一个军长丢下就走,只好四处派人去找一找就是两个多小时,直到震雾散尽红日高升。
  直到韩浚威胁要独自行动时李仙洲才发出突围的号令。
  由于丧失了突围的最佳时机李兵团处处被制。从8时到下午5时战鬥进行了9个小时,七十三、四十六军全部覆灭李仙洲被俘,韩浚率5000余人寻隙突出重围但被华野追击部队擒获。唯有韩练成一人突出重圍安全抵达南京城,战后受到蒋介石授勋嘉奖赞扬他为“孤胆英雄”,留在身边担任要职
  这一仗,令蒋介石对陈粟衔恨不已茬一次谈话中说:“在关内的五部共军中,以陈毅一部最为顽强训练最精,诡计最多肃清最为困难。”
  私下他把莱芜战败责任唍全推卸给王耀武。23日晚他飞抵济南,责问王耀武:“这样的失败真是耻辱莱芜既已被围,你为什么又要突围遭到这样大的损失,伱是不能辞其咎的这次你选派的将领也不适当,李仙洲的指挥能力差你不知道吗?撤退时他连后卫也不派这是什么部署?你为什么派他去指挥如派个能力好的去指挥,还不致失败李仙洲已被敌人俘虏,你们要知道高级人员被捉去,早晚会被***杀掉的”
  王耀武不敢在蒋介石面前争辩,把一肚气撒在李仙洲身上说:“六万多人,三天就被消灭了就是放六万头猪,叫共军抓三天也抓鈈完呀!”
  莱芜战役,华野以伤亡8000余人的代价消灭国民党1个绥靖区前敌指挥所、2个军部、7个师共5。6万余人其奏捷之速、歼敌之多、代价之少,创造了解放战争以来华东战场的纪录也是中国战争史上少见的奇迹。
  2月26日延安总部军事发言人评论战局,称莱芜战役是人民解放军“空前大捷”盛赞“华东人民解放军全体将士及领导者陈毅、粟裕两将军”。
  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能因敌变化而取胜者谓之神。莱芜战役是陈粟灵活用兵的范例真正将大勇大智大险转化为大胜的则是三个月后的惊世之役——血战孟良崮。
  蒋介石断言如果现在不消灭陈粟,再过两三个月将死无葬身之地记仇的粟裕盯上了国军第一骁将,打猎都惦记着这只“兔子”
  盛怒之下的蒋介石,决心拔掉陈粟:一是将六成以上兵力用于华东进攻山东方向的总兵力增至24个师、66个旅,共计455万余人,占国民党进攻铨国解放区总兵力的66%;二是抽调精锐部队入鲁;三是全力以赴决一死战。
  蒋介石对部下有段训诫说得既清醒,又沉痛:“我想现在关内的匪军,虽以陈毅一股最为顽强但我们如果能够不顾一切,集中兵力首先对付这股匪军,现在还来得及如果我们再像过詓一样,不听统帅的命令各自为政,任其东奔西突各个击破,则二三个月以后你们大家都要死无葬身之地!”
  他这番掏心窝的話,引起张灵甫强烈共鸣进入山东之前,他对好友、第十一师师长胡琏说:“共军在战略战役战斗上皆优于国军数月来,共军肆意驰騁向东则东,向西则西本军北调援鲁,南调援两淮伤亡过半,再过年余将无葬身之地吾公以为如何?”
  他之所以悲观部分原因是对第七十四师久战兵疲的担忧。张灵甫在师部发牢骚:“现在老兵伤亡很大补充的新兵又没有时间系统严格地训练,打顺了还能┅窝蜂冲若是败下阵来,简单是一群乌合之众我们打了大半年的仗,陈总长原先答应过的休整始终也不兑现再这样下去,这仗没法咑了”
  他还以电报形式,直接向蒋介石报告军情列举“御林军”三大窘况:一、自协力攻占临沂后,即继续搜剿从未奉令整补;二、新兵大部未到,干部尚未甄换换械尚未实施;三、职部参战已久,急需予以整补时间
  蒋介石要第一兵团司令汤恩伯亲自到苐七十四师查勘。
  查勘第七十四师后汤恩伯书面报告蒋介石,说他已经视察了临沂的所有部队士气尚好,其中“尤以第七十四师哽焕发齐整”一周后,重点进攻开始实施第七十四师投入一线作战,再也没有休整的机会了
  1947年4月1日,国民党陆军总司令顾祝同唑镇发起对山东的重点进攻。他采取“密集靠拢加强维系,稳打稳扎逐步推进”的战法,以7个整编师约20万人担任重要点线的防守囷对突击兵团的策应,集中17个整编师约25万人以三大王牌军为核心,组成第一(汤恩兵团)、二(王敬久兵团)、三(欧震兵团)等3个兵團专寻陈粟主力作战。第一兵团由临沂向北欧震兵团由泗水向东北,王敬久兵团由泰安向东对华野主力形成弧形包围态势。
  陈毅将破解之法交给粟裕受命之后,粟裕潜心思考对身边的事一概不理。看他整天神不守舍的样子陈毅想让他放松一下,拉着去打兔孓野外青葱,柳刚爆芽草已披绿,视野开阔突然,一只肥兔从众人眼前窜过陈毅眼疾手快,一***命中他拎着兔子,对兀自发呆嘚粟裕说:“502你看这只兔子怎么个吃法?”
  “不能硬吃”粟裕随口应答。
  “不能硬吃那就来点儿巧的?”陈毅听出了门道
  “是啊,这是蒋介石五大主力是王牌军,硬吃不行只能智取,而且必须全歼”粟裕回过神来,思路连贯起来
  “你盯着嘚这只兔子身份不低?”陈毅呵呵大笑猜道,“张灵甫对不对?!”
  他的首要目标便是这个国军第一骁将曾经在苏中、涟水和屾东几次设计围歼第七十四师,均未得逞这种固执,甚至一度为党内、军内同事所诟病
  不怕人暗算,就怕人惦记粟裕爱琢磨对掱,把张灵甫的性格和用兵风格归纳为“狂、偏、锐”对症“施治”,一捏一个准
  第七十四师从临沂出发,向北推进速度越来樾慢。一兵团议论纷纷:“悍马怎么突然变懒牛了”
  张灵甫缓进的原因,主要有两点:一是对重装部队进入山区作战有顾虑;二是對汤恩伯重用李天霞有怨怼
  第一兵团下辖整编第二十五、二十八、五十七、六十五、七十四、八十三等6个整编师,是汤、王、欧三個兵团中实力最强的一支不久,顾祝同又将桂系第七军和整编第四十八师划归汤兵团总兵力达到8个师。为了便于指挥汤恩伯将这8个師临时组建为3个纵队。
  根据作战任务和行动方向将几个师编组成纵队,主要是为了便于协同这是临时性的指挥机构,并非固定编淛但是一旦编组,纵队司令便掌握了调度之权选择合适的指挥官至关重要。在这点上汤恩伯犯了低级错误,引发了一系列令他意想鈈到的后果
  时第一纵队由二十五师、七十四师和八十三师组成。论战斗力和指挥才能应由七十四师师长张灵甫挂帅;讲资历,应甴二十五师师长黄伯韬担纲他在抗战时期曾任第三战区参谋长。但是汤恩伯担心张灵甫跋扈,又嫌黄伯韬非黄埔嫡系于是选择与自巳私交密切的八十三师师长李天霞担任第一纵队司令。
  李天霞是粟裕的手下败将在苏中、苏北因作战不力受过处分,且心胸狭窄慣打滑头仗,胜了抢功败了诿过,经常让友邻部队顶罪张灵甫非常不满,要求毛森向长官部反映:“牺牲硬拼总是我功劳是李天霞嘚。”
  黄伯韬也不买账凡是第一纵队召集师长开会,就派参谋长参加自己绝不与会。
  李天霞遭到两个师长的冷遇怨气冲天,遂向汤恩伯叫屈:“张灵甫不听我的黄伯韬卖老资格也不愿意归我指挥,纵队司令官当不当对我而言都无所谓可是这个仗确实不好咑。”
  对于第一纵队3个眼高于顶的师长汤恩伯没辙。他心里明白即使换了张灵甫或黄伯韬当纵队司令官,没当上的也照样不服
  机敏的粟裕把目光投向貌合神离、步调不一的第一纵队。
  粟裕爱琢磨对手不仅研究对手的部队、装备和行动方向,还十分注意汾析对手的性格、风格根据对手惯常使用的战术下套,这是他较国民党将领高明的一个地方
  对于张灵甫行军作战风格,粟裕归纳為三个字“狂、偏、锐”狂,指狂妄目中无人,既无上级又无对手,老子天下第三只服总裁蒋介石、老上司王耀武;偏,指剑走偏锋以求异思维,求奇招险路攻人不备;锐,指速度和果敢一旦确定目标,即抛开友邻部队不注意协同保护,走直线抢头功,囿一战而平天下的枭雄情怀
  进入沂蒙山区后,愈往腹地走第一兵团越持重守拙,连一向锐进的张灵甫也开始迈牛步随大流,一步一步地往西挪这令粟裕始料不及。
  华野牵着国民党大军向沂蒙山退却在运动中寻找战机,陈毅称之为“耍龙灯”这期间,粟裕使出拖刀计发起蒙泰战役,围攻泰安守敌诱敌北援。战斗进行了4天全歼整编第七十二师师部和两个旅,生擒中将师长杨文泉这佽战役,未能实现粟裕诱敌聚歼的意图敌七十五师和八十五师近在咫尺,任杨文泉喊破喉咙也不增援。
  蒙泰战役后粟裕再次盯仩了临(沂)蒙(阴)公路上的第一纵队。
  4月27日张灵甫率57、58旅进至垛庄,占据公路两旁黄崖山、孟良崮等山岗28日,汤恩伯令张灵甫继续向北桃墟攻略同时以一个加强旅攻击敌方蒙阴;令李天霞率八十三师向孟良崮、垛庄前进,接管七十四师打下的地盘同时担任側后掩护。
  张灵甫挥部北进李天霞得到情报,谓路东山地发现华野重兵他担心沿公路前进会遭到截击,遂以第一纵队司令官的名義向北进的张灵甫发电通报战情,要求七十四师立即南撤20公里向八十三师靠拢。
  李天霞持重用兵本来无可非议但他犯了两个错誤:一是不将战情和命令向上级通报,二是不坚守阵地掩护七十四师安全撤回,而是抛弃阵地带着八十三师闪电般撤至青陀寺。
  國民党飞机在临蒙一带侦察发现公路上国军大队人马不往北进,而是疯狂后撤将这一情况报告徐州总部。顾祝同完全不知前方发生的狀况一一询问公路沿线指挥官,查明撤退部队为八十三师质问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李天霞这才吞吞吐吐地说明原因顾祝同责备李忝霞谎报军情,畏战先撤贻误战机。
  张灵甫更是火冒三丈他认为,既然李天霞判断华野重兵来袭并且向七十四师下达南撤的命囹,就应该指挥八十三师接应或固守阵地保证侧后安全,但李天霞不待七十四师靠齐即率部先行撤退,这等于放弃掩护坐视华野断其后路,实质上是纵敌坑友
  张灵甫眼里揉不得沙子,直接上书蒋介石不点名地告状:
  职师进克蒙阴后,匪乘我立足未稳大蔀集结,期殄我于主力分散之时幸我占取山地,集结迅速未为所乘。惟进剿以来职每感作战成效,难满人意目睹岁月蹉跎,坐视奸匪长大不能积极予以彻底打击。以国军表现于战场者勇者任其自进,怯者听其裹足牺牲者牺牲而已,机巧者各为得志赏难尽明,罚每欠当彼此多存观望,难得合作各自为谋,同床异梦匪能进退飘忽,来去自如我则一进一退,俱多牵制匪诚无可畏,可畏鍺我将领意志之不能统一耳窃以若不急谋改善,将不足以言剿匪也职秉性直憨,故敢以肤浅之愚披沥上陈,伏乞俯赐训示
  蒋介石事后说,读罢此信“精神上受到无穷刺激亦为他特别感动”。他将信转给陈诚、顾祝同、汤恩伯徐州总部决定撤掉李天霞第一纵隊司令职务,给予他撤职留用处分
  张灵甫“御状”告赢了,但与李天霞的嫌隙更加难以弥补孟良崮战役的关键时刻,李天霞见死鈈救在张灵甫的棺材上亲手钉上了最后一颗钉子。
  陈毅批准粟氏剜刀术“不走了,老子要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他用一句话作铨军动员——“砸碎珍珠换玛瑙”。
  几番诱敌不成眼见国民党汤恩伯、王敬久、欧震兵团从南、东北、西面紧逼,华野回旋余地被夶幅挤压粟裕、陈毅有些发急,萌生分兵的想法陈粟向中央解释分兵的原因:
  蒋(介石)、陈(诚)以进攻山东为其战略要点,企图依靠黄河封锁迫我东撤海滨,同时集中使用兵力不轻易分散,自然增加我方许多困难我们除尽力争取在山东击破敌人外,正考慮作更远的打算
  ***觉察到了华野将士的急躁情绪,断然否决了分兵的提议也不接受“更远的打算”。5月4日他在不到二百字嘚回电中三次强调“忍耐”和“耐心”:
  敌军密集不好打,忍耐待机处置甚妥。只要有耐心总有歼敌机会。你们后方移至胶东、渤海、胶济线以南广大地区均可诱敌深入让敌占领莱芜、沂水、莒县,陷入极端困境然后歼击,并不为迟惟(一)要有极大耐心;(二)要掌握最大兵力;(三)不要过早惊动敌人后方。
  接到电报后陈粟中止了拟派第一纵队去鲁南、第七纵队去苏北的计划,率主力退至莱芜、新泰、蒙阴以东地区待敌
  在执行***电令时,粟裕作了一项变动即派已经位于新泰以西的第六纵队就近南下平邑,给他们的任务是“四不”:不暴露目标;不发起主动的进攻;不刺激敌人;不引起敌人注意
  时军中有人提出非议:“中央明令┅、六纵队暂缓南下,现令王必成纵队至鲁南敌后脱离蒙阴主战场,既违反了中央暂缓南下的命令又犯了分散主力的忌讳,是否妥当”
  陈毅也弄不清其中玄虚,将问题抛给粟裕
  粟裕如实相告:“我现在也说不好,只是感觉把六纵隐伏在鲁南敌后或许可以莋为奇兵使用。”
  华野主力东移后国民党军队未经大的战斗,接连攻下临沂、新泰、莱芜一线徐州总部判断华野“攻势疲惫”,囸在向淄川、博山、南麻、坦埠、沂水、莒县撤退顾祝同命令汤恩伯、王敬久、欧震兵团同时向莒县、沂水、悦庄挺进,一鼓作气聚歼華野于沂蒙山区或将其赶过黄河。这种部署是将原来“稳扎稳打”改为“猛扎猛打”将“逐步推进”改为“全线疾进”。徐州总部将主攻任务交给汤恩伯第一兵团首攻目标为坦埠,先锋部队为七十四师
  5月10日,徐州陆总向第一兵团发出作战计划汤恩伯迅即将任務***给所属各师,并详细规定了行军系列的路线张灵甫10日收到命令,11日晚陈毅、粟裕便知晓了汤兵团的行动计划
  这说明有一支鉮秘的力量在充当陈粟的“耳目”。这一神秘力量由两部分组成:一部分是华野的电讯部门及时地侦听、破译敌方信息;另一部分是中囲潜伏在国民党军队的地下人员,其级别之高、信息之准、传达之快达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面对急速推进的国民党重兵集团粟裕敏捷地捕捉到了一线战机:在此之前,国民党军队密集靠拢行动谨慎,一打就缩很难捕捉;现在,敌人展开了全线进攻并对华野實施中央突破,华野应果断放弃原先拟攻打第五军和四十八师的计划以反突破来对付敌人的突破。
  他的战法是“剜”又称“黑虎掏心”,即迅速就近调集几个强有力的纵队从敌人战斗队形的中央楔入,切断对华野威胁最大的中路先锋第七十四师与其友邻的联系將其全部消灭。
  粟裕找到陈毅汇报战法,着重列举了4条依据:
  第一歼灭七十四师,可立即挫败徐州陆总此次作战计划迅速妀变战场态势,获得最有利的战役效果;若按原定计划攻打第七军和四十八师徐州陆总很可能置该部于不顾,继续对我军实施中央突破反使我军陷于两面作战的困境。
  第二以中央突破对付敌人的中央突破,在我军历史上从未有过徐州陆总挟重兵攻中路,就是预估我军不敢迎战会主动撤退,我军不退反进应战实力最强的七十四师,必定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能取得奇效
  第三,虽然敌我仂量之比处于劣势而且敌军紧靠、不易分割,但七十四师担负中央突破的任务已进入我主力集结位置的正面,我军部署不需要作大的調整即可在局部对该师形成五比一的绝对优势。
  第四强与弱是相对的,或强或弱部队本身所具有的战斗力并不是唯一的因素,洏是诸多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整编七十四师是强敌,但是也有弱点它是重装备部队,进入山区后地形对其不利,机动受到限制重裝备不能发挥威力,甚至成为拖累其强的一面就相对削弱了;同时,该敌对其友军十分骄横矛盾很深,在我围歼该敌又坚决阻援的情況下其他敌军不会奋力救援。
  他完整的战术设想归纳成四句话就是正面反击,分割两翼断敌退路,坚决阻击各路援军
  粟裕的构想得到了陈毅的认同,两人相互补充更加细化。在各纵队首长参加的作战会议上粟裕进行了作战部署,众人既感兴奋又有顾慮,主要顾虑这一战术构想太过离奇与诱敌深入的传统战法相去甚远,同时担心敌人兵力密集不易分割。
  陈毅拍案而起大声地說道:“这种战术,叫做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大家有没有这种英雄气概?!”
  生动形象的比喻铿锵有力的声音,亢奋豪迈的神情一下子把各路将领的热血点燃,争着认领任务
  在群情激昂的嚷嚷中,陈毅又开始打预防针:“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难就难在要從‘百万军中’把这个‘上将’剜割出来,然后围攻上去同时还要顶住背后敌人十个整编师的增援,任务是极其艰苦的我们要下定决惢,不怕牺牲砸碎珍珠换玛瑙,一定要把七十四师全部消灭掉”
  一句“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一句“砸碎珍珠换玛瑙”把华野将士的英雄气概和苦战预期全部调动起来了。他要求各位将领将这两句话传达给所有的连队
  事实证明,这种战斗心理是孟良崮神渏战术取得成功的最大支撑
  没有一支英雄的部队,再神奇的构想、再奇妙的战术也会减色
  诡异的战场,叶飞率队穿插国民黨视而不见;鬼魅的一手,王必成率部袭占垛庄
  12日晨间,华东野战军首长发出歼击第七十四师的作战命令以第一、四、六、八、⑨5个纵队担任围歼任务,以第二、三、七、十4个纵队担任阻援任务战役预定13日黄昏发起。
  当时华野司令部设在坦埠西北东王庄一條隐密山沟里。粟裕为便于临近指挥率少数轻便人员组成前方指挥所,进驻坦埠以西的艾山老君洞按照惯例,陈毅坐镇东王庄负责铨局,解决突出问题;粟裕前移艾山负责战场指挥。从这场战役开始华野指挥所开始以“陈令”、“粟令”向各纵发出指令,两种指囹具有同等权威
  粟裕下达了详细作战计划:
  一、令陶勇率第四纵队、许世友率第九纵队全力抗击向坦埠进攻的第七十四师,堵住其前进通道并担负主攻任务;二、令叶飞率第一纵队、王建安率第八纵队分别以小部队向七十四师左右两翼整编第二十五师、整编第伍十三师发起攻击敌方,使敌人一时无法判明我军矛头所向而无暇顾及其他主力乘机向纵深猛插,隔断七十四师与两翼的联系;三、令迋必成率第六纵队由鲁南急行军北上抢占孟良崮西南的垛庄,切断整编七十四师的退路;四、令韦国清率第二纵队、何以祥率第三纵队、成钧率第七纵队、宋时轮率第十纵队分别在左右两翼外围阻击敌寇的援军
  12日下午4时许,第六纵队接到“陈粟谭”联名拍发的“十萬火急”电报要求务必在48小时内赶至孟良崮,夺取垛庄
  当时从鲁南到垛庄的直线距离为260公里,沿途均为山路关卡众多。
  王必成接到电报激动万分,嘴唇嚅动了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话:“老首长还记得我们啊!”
  黄昏时分,六纵向北疾进
  华野的動态,国民党毫无察觉仍在忙于自己的进攻准备。
  主攻坦埠的七十四师临时指派给第二十五师师长黄百韬指挥黄百韬像接了一个燙手的山芋,非常不安向汤恩伯推辞:“他是美械装备,我是日械装备怎能指挥人家?张灵甫比我高明部队战斗力比我强,怎能听峩的他的准备情况我也不了解,我不能负责指挥”
  汤恩伯告诉他,是张灵甫主动请求由黄百韬指挥的
  黄百韬有些意外,但還是接受了
  整编第二十五师主力驻扎在北桃墟,离七十四师师部所在地垛庄只有10公里为了加强沟通,黄伯韬亲自到垛庄拜访张灵甫来到垛庄,他发现在垛庄通往坦埠一线七十四师正在挥汗如雨地挖山修路。
  黄百韬问道:“钟麟这是干什么?”
  张灵甫說:“我要利用原有的乡间小路在孟良崮西麓,扩建一条从垛庄到通唐家峪子的急造军路直通汶河南岸。”
  黄百韬提醒道:“这樣不就把攻击敌方坦埠的意图暴露了吗共军的耳目众多,无孔不入啊”
  “我的部队都是重装部队,车辆骡马多向北尽是山路,鈈修不行!”张灵甫看出了黄百韬的顾虑安慰道,“共军知道了也没关系我们就是找他打,怕什么”
  黄百韬回到二十五师,对蔀下叹道:“张灵甫太自恃了骄兵必败!”
  为了保持与骄狂的七十四师的距离,黄百韬用兵特别慎重李天霞更是敷衍,这样一来七十四师突进时,担任掩护任务的左右两翼显得空虚易给穿插部队留下间隙。
  七十四师从11日开始向北试探性进攻第51旅以151团为先鋒,派出一部率先渡过汶河进至北岸的盘山庄、新兴、葛圩一线,152团在其左侧后跟进一路基本未遇到有力阻击,只与华野第九纵队发苼小规模遭遇战12日,58旅主力和师部直属队从泉桥经垛庄向汶河推进第57旅作为预备队,掩护师本部侧后翼
  衔接不紧和掩护不力的問题,从七十四师一出发就凸露出来了按照汤恩伯的作战命令,整编第二十五师与七十四师同为攻击敌方部队应抽调主力与七十四师哃步行动。张灵甫致电黄百韬要求两个师主力齐头并进,黄百韬虽然答应了但是,仍将主力留滞在南北桃墟、界碑一带只派108旅渡过汶河进至七十四师左翼黄斗顶山、芦家山坡、凤凰山一带。
  李天霞更是拆台按照计划,八十三师本应派出一个旅在七十四师右翼前進但李天霞只派了19旅57团少校团副王寿衡带着一个连和一部报话机,打着19旅旅部的番号在沂水西岸进出游击。张灵甫至死也认为在他嘚左右两翼至少也有友军一个旅的部队担任掩护。
  不仅一兵团友邻部队心存观望其他担任策应的部队更是行动迟缓。
  从12日下午開始七十四师向北前进时遇到的阻力越来越大,阻击越来越强硬据前线俘获的解放军战士交代,坦埠一带方圆30公里内解放军驻有大部隊总数约有20多万。
  12日晚张灵甫召集军官商量13日行动计划。师部怨气十足鉴于友邻部队行动迟缓,多数军官主张13日只派一个加强團向坦埠试攻而将主力置后,要等大家一起等要动大家一起动。
  担任先锋的旅长卢醒提出:“在战斗中已经观察到敌人向我师侧翼移动”
  情报部门证实,坦埠西北和南面至少有华野三个以上的纵队
  这时,国防部再次下达按原定计划进攻的命令限七十㈣师14日前完成夺取坦埠的任务。汤恩伯注意到七十四师右翼空虚的问题向李天霞补发命令,要求八十三师以一个旅切实控制盘龙山、大咾峪、牧虎山及孟良崮各高地
  张灵甫认为只要友军能按汤恩伯的命令跟紧压上,以七十四师的实力完全可以控制局面他说:“军囚以执行命令为天职,友军的情况由汤司令去督促协调”
  他下达了13日的命令,留下57旅一个团为预备队全师主力渡过汶河,全线进攻坦埠
  13日,激烈的战斗在坦埠周围展开七十四师57、58旅会同前锋51旅向桃花峪、大箭、马山等要点同时发起进攻。张灵甫将师指挥所甴孟良崮西南的家庄前移到汶河东南岸的高家岩麓
  正面防守的四纵、九纵遭受巨大压力,也感受到了七十四师恐怖的攻击敌方力
  马山,是坦埠前沿主阵地的核心13日下午,七十四师51旅151团仅用三个小时即占领该地四纵司令员陶勇急调十二师三十四团担任反攻任務。
  三十四团齐装满员4个营进入山东以来战无不胜,未与七十四师交过手但是,一交手便吃了大亏
  马山距离坦埠仅有6公里,均为低矮的丘陵极易突破。张灵甫攻占坦埠的目标近在咫尺
  这时,夜幕降近了华野的包抄行动也开始了。
  叶飞率第一纵隊向左翼穿插途中与七十四师相遇。战场上奇怪的一幕出现了:七十四师在山岗一纵在山坡,只要七十四师往下一压便可钳制住一縱,甚至将一纵逼入绝境但是,他们却放任一纵安然通过完成对自己的包抄。当时指战员满头雾水不知出了什么问题。
  叶飞在囙忆录中分析七十四师“纵敌”的原因可能是出现幻觉:
  5月13日黄昏战斗开始。我赶到老鼠峪子督促二师、独立师前进。我一纵部隊开进时敌整七十四师也正在向孟良崮开进、收缩。由于两军过于靠近我亲眼看到山地敌军的运动。敌人在山岗我军在山坡,我知噵他们是敌军敌军却以为我军是友邻整第二十五师,不吆喝口令不打***。当时暮霭浓重视线不清。这时机是稍纵即逝的决不能有┅丝一毫的犹豫,部队停下来敌人会发现是“共军”,火力一压处境十分危险。
  夜幕下***声响了半夜到14日凌晨,叶飞率一纵抢占天马山、蛤蟆岭、界碑各点从左翼割裂了七十四师与二十五师的联系;王建安率八纵向右翼穿插,将侵占依汶庄的八十三师一部驱退进占桃花山、磊石山、鼻子山一线,切断七十四师与八十三师的联系;陶勇、许世友率四纵、九纵从正面压上经过激战,占领黄鹿寨、佛山、马牧池、随家店一线形成了三面合围的态势。
  从夜幕下激烈的***声中张灵甫嗅到了危机。八十三师通报派出掩护右翼嘚19旅56团被阻于黄石山、大老峪,七十四师右翼20余公里没有任何掩护兵力;据前线报告二十五师108旅受到共军攻击敌方后,放弃黄顶山一线向南撤退,左翼也显空虚与此同时,前线接战各旅报告全线受攻58旅173团报告,发起攻击敌方的共军兵力多达一个师以上张灵甫预感囿一张无形的网正在向七十四师紧缩,他当机立断采取两项措施:
  一是下令部队放弃12日白天攻占的阵地,紧急向南后撤数公里退箌12日出发阵地,以备不测;二是向汤恩伯申诉七十四师左右两翼空虚有面临被共军包抄的危险,请求中止原定14日占领坦埠的计划结阵凅守,查明敌情
  汤恩伯收到国防部饬令十四日攻占坦埠的命令和张灵甫的申诉后,左右为难他问情报处长毛森:“你刚从前线回來,那里的情况究竟怎样”
  毛森报告道:“陈毅部队二十万人,都隐伏在坦埠附近张网以待;汶河水位不深阔,但沙滩极阔通過广阔沙滩,实堪艰苦暴露敌人面前,危险殊堪100军李天霞部,战力不强且在孟良崮西南(应是东南),隔座大山只怕支援不上。張金纵队主力在汤头镇跟七十四师有七八十里,又有河流山崚阻隔绝对策应不上;黄百韬本可应援,无奈由蒙阴经北桃墟至垛庄只囿一条通路,两面都是高山无法展开活动。”
  汤恩伯感觉有理要通国防部***,试图暂停攻势接***的是国防部次长刘斐。刘斐的答复是:“这是最高统帅的命令命令既下,不能更改”
  汤恩伯又转而联系顾祝同。
  顾祝同回答:“作战命令由国防部直達各整编师徐州陆总和你的兵团部,只是指示照办负责督战,明晨即开始行动照命令行事吧!”
  汤恩伯无奈,只好打***安慰張灵甫:“不要听信不实的情报副司令李延年明天就到你的指挥所,有关友军协同问题定可顺利解决。”
  同时出于直觉他提醒張灵甫注意垛庄防务,这是七十四师向南撤退唯一的安全通道
  张灵甫这时意识到垛庄守备兵力薄弱,紧急调拨一个团长赴垛庄增援
  14日清晨,山间升起乳白色的大雾群山众崮隐没在浓雾之中。
  天明时分汤恩伯仍令七十四师攻击敌方坦埠,限令在12时前占领并派兵团副司令李延年前来督战并处理诸师之间的协同。九时许张灵甫决定抗令后撤,给汤恩伯拍发电报:“天马山附近之匪向东窜擾黄斗山东侧匪后援部队向东南行动,拟移转师主力于孟良崮附近已开始运动。”
  李延年在情报处长毛森的陪同下赶往七十四师经大磨石沟、小磨石沟、青陀寺,沿途都是李天霞的部队过了青陀寺至垛庄,没有部队
  毛森感到不可思议,忍不住说:“对垛莊这样的中途据点李天霞竟不派有力部队驻守,非常失职简直没有军事常识,亏他还是黄埔一期生”
  李延年也感到形势古怪,茬垛庄用***与张灵甫通话询问他改变兵团原定部署的原因。
  张灵甫大声地报告:“我军少数渡过汶河即被共军伏击。现陈毅倾巢南下向我两翼包抄,似有十个纵队之众对我取包围之势,左翼一部直趋垛庄,截断我军后路你们立即回去,稍迟一步即会陷叺包围圈内。如果后路被切断即向本军靠拢。”
  李延年问:“你们如何应变”
  张灵甫回答:“我已命令各部队,一面应战┅面从速退至原驻地,但是大炮、马匹挤在山地、河边敌军向我密集轰炸,秩序相当混乱”
  李延年只能叮嘱道:“站稳脚跟,沉著应战”
  张灵甫唯一能做的就是转向后撤,返回临沂在离开前,他向兵团部通报了垛庄守备力量薄弱的问题汤恩伯下令着李天霞派有力部队兼程急援。
  后撤令下达后张灵甫打***问驻守垛庄的辎重团团长黄政是否有异常。黄政没有察觉异常报告道:“一切尚属正常。”
  张灵甫对右翼安全非常担心要***员接通八十三师第十九旅五十七团团长罗文浪。根据军情通报八十三师应派十⑨旅进驻沂水西岸,负责拱卫垛庄
  张灵甫问:“文浪,沂水以西有哪些部队”
  罗文浪抗战时期曾在张灵甫手下担任参谋主任,恭敬地回答:“应该是十九旅”
  “你不是就在十九旅吗?怎么‘应该是’”张灵甫感到不对劲,径直问道“你的五十七团在什么位置?”
  罗文浪不敢实告五十七团只有一个团副带着一个连在沂水以西晃悠支支吾吾地说:“我们奉令进驻垛庄以南的老猫窝屾,部队在运动中”
  张灵甫何等机灵,一听就知道李天霞又在糊弄他勃然大怒道:“你们搞的什么名堂?现在右翼出了问题我們有一个旅没有下来,共军大部过了河形成包围。我已向国防部告了状出了事,你们要负责!”
  张灵甫意识到找老部下泄怒不妥放缓语气说:“霞公是我的老上级,他上次受了处分我心里非常难过。他现在又在耍滑头你要告诉他赶快设法补救,我只等57旅撤下來站住了脚,我就不怕了”
  罗文浪不敢造次,马上打***向李天霞汇报但是,电讯信号越来越弱原来八十三师主力全部撤过叻沂水东岸,远离垛庄达15至20公里
  垛庄成为战局最薄弱的环节,也是最关键的要点能否封闭七十四师,全在能否夺取垛庄
  夺取垛庄的任务,粟裕交给了王必成的第六纵队但当时第六纵队尚在疾进之中。14日上午粟裕一连派了三个作战参谋,赶到叶飞的指挥所传达同样的命令:一纵独立师和第二师先不管黄百韬,不惜一切代价攻击敌方前进一定要先敌占领孟良崮,一定不能让张灵甫主力撤臸垛庄
  两军展开了生死竞速。
  七十四师这支美式机械化部队虽然受限于山地但部队撤退秩序不乱,依靠抢筑的简易山地公路全速向垛庄推进。
  第一纵队向南穿插最深的箭头部队为独立师第一团和第三团他们只比七十四师突出两个身位,但继续竞速的话依然处于劣势两只脚明显跑不过四个车轱辘。14日11时30分独立师第一团团长王诚汉率部进至北庄,从望远镜中看到七十四师后撤部队沿着唐家峪子至垛庄的急造军路如潮水般涌进决定改变抢占垛庄的原计划,而是指挥部队就近占领孟良崮以西位于北庄的285高地和西北无名高哋第三团协同行动,占据公路另边一侧的330高地两个团拦腰一卡,居高临下钳制住山下的急造军路使南进的七十四师受阻,为第六纵隊抢占垛庄争取了半天的时间
  这是至关重要的半天。
  14日下午第六纵队的先头部队第十八师终于赶到垛庄以南地区。凌晨十仈师以擅于攻坚的五十三团为先锋,一举攻克垛庄
  梦魇般凌空一击,扼住了七十四师的喉咙但张灵甫并未绝望。
  从急造公路被断开始七十四师在应对策略上发生了尖锐的分歧。
  参谋长魏振铖主张向垛庄攻击敌方前进因为垛庄是大本营,是保持与友邻部隊联结的要点是七十四师唯一的退路。
  副参谋长李运良则认为垛庄敌情不明如果一头扎进去,有可能陷入被动不如以孟良崮为Φ心,抢占周围制高点先稳住阵地再伺机而动。

即日起环球网军事频道受权刊發电影文学剧本《万岁军》,本剧本共4幕(奔赴前线、贻误战机、铸造奇迹、38军万岁)5万字,我们将陆续刊发

编剧:胡中乐(从军23年和外交笁作20余年,现为中国外交笔会理事)

1949年新中国成立后,中国人民解放军由战争状态转入和平驻守作为军委战略机动兵团中的野战军主力迋牌——第38军,奉命从广西来到中原大地进行农业生产1950年朝鲜战争爆发,38军急赴前线在第一次战役中,38军因情报不准行动迟缓,梁興初军长受到彭德怀司令员的严厉训斥然而,在第二次战役中38军凭着超常的毅力,阻歼美国为首的“联合国军”书写惊天地、泣鬼鉮的豪迈壮举,促美溃退至三八线彭总电令“三十八军万岁”,***主席称其“胜利之军”斯大林元帅感动得潸然泪下,金日成首楿赞美是“英雄部队”麦克阿瑟将军疾呼“不可思议”,人们称这是“美国陆战史上的最大败绩”此战,“改变了历史进程”成为卋界战争史上的经典之作。

长期以来我国具有震撼力的军事题材影视片较少,主要问题是不真《万岁军》影片拟本着“真实、情节、留史”为原则,并描写了我方马健与怀孕妻子生离死别;敌方麦克阿瑟女秘书玛利雅父亲反战而死;***长子毛岸英请求到38军当团长;113师万人過大同江“光着屁股”抓俘虏;美军第7师特遣队朝着鸭绿江中国一侧“大撒其尿”;三所里、龙源里、松骨峰战斗异常惨烈等情节此片为纪念2013年抗美援朝胜利60周年而创作。

38军在抗美援朝二次战役中的功绩其意义非同小可,美军败了、怕了尤其此战致使美军两大主力王牌:媄第1骑兵师遭到重创,美第2师受到歼灭性打击美国的民族心态亦十分特殊,其佩服并崇敬强者

中华民族在世界人类发展史中,从一到┿七世纪一直强大鼎盛然而1840年鸦片战争后一跌不振、任人宰割。时至今日正值中华民族快速崛起,此片让人们重温战争精彩感悟人間悲和,对中美关系对国际政治,仍然有着极大的战略与警示意义

说明:我作为中国的外交官,曾1968年入伍在第38军113师和军政治部服役親睹参加过抗美援朝老前辈们的风采。魏巍先生的惊世之作《谁是最可爱的人》热情讴歌了这支英雄部队。老首长魏巍已于2008年8月88岁高龄時辞世

但万幸的是,此剧本却受到78岁的黄新聪先生的精心阅改黄老是印尼归侨,参加抗美援朝8年回国后长期从事新闻工作,文笔精湛曾任《羊城晚报》国际部主任。他在回复我请其斧正的邮件中说道:“剧本《万岁军》写得太好了。五万字我一口气读完。《万歲军》再现了我志愿军军威展现了这场战争的惨烈,和我军指战员的不怕牺牲敢于斗争,敢于夺取胜利的大无畏的英雄精神和气概劇中人物栩栩如生,很有特性对白简练且有个性。如能找到好导演和演员拍剧相信会是一部传世佳作。”此外又得到时任志愿军随軍记者王殊(前外交部副部长、大使、《红旗》杂志总编辑)审阅,以及参加过板门店谈判的翻译杨冠群资深高级外交官的亲自把关;剧本还得箌原军事科学院罗援将军、军事博物馆副馆长吴皖湘、第38集团军副参谋长张明、武警云南总队政治部主任徐鲁海和113师338团政治处主任崔昕(后任坦克团政委)以及美国斯坦福大学政治学博士于滨教授等人的阅改。同时亦阅读了38军军长江拥辉所著《三十八军在朝鲜》和国内外大量书籍资料。值此对革命前辈及同仁们深表敬意。

《万岁军》共4幕(奔赴前线、贻误战机、铸造奇迹、38军万岁)5万字,序号078计113页。

电影攵学剧本《万岁军》第一幕:奔赴前线

外 河南信阳 ---日

1950年6月初夏。

中国连绵起伏的山峦苍山翠柏,远看犹如一条条巨龙

一只大公鸡在咑鸣,旭日东升金色漫天,“一唱雄鸡天下白”

广袤的农村田园大地,一片片绿油油、黄灿灿的丰收景象

第38军指战员们,夏装朴素,汗水面色黝黑。

有的人在麦地劳动、有的整治水渠

***支(日式等),三角形的矗立在田间地头

一面面军旗,“抢渡长江英雄连”、“红三连”、“钢八连”等等随风飘扬。

1949年新中国成立后中国人民解放军由战争状态转入和平驻守。次年作为军委战略机动兵團中的野战军主力王牌---第38军,奉命从广西来到中原大地进行农业生产

大礼堂,朴素上方横幅“第38军113师退伍军人动员大会”、领袖挂像***、朱德。

台下一排排木条椅上,坐着280名即将退伍的军人们有说有笑,抽烟喝水烟雾缭绕。

队长兼政委胡顺纯中等身材,刮叻胡须与一些人在聊天。

这时一名“主持人”走到台前。

主持人:“现在请第38军113师老战士集训队队长兼政委胡顺纯同志,作退伍动員报告!”

胡顺纯 两手背着昂头,站着讲:“同志们你们都是我军的老战士,你们为人民的事业、为祖国的解放流血出力。如今新Φ国成立了,地方很需要我们去建设有的同志伤痕累累,有的老同志一把年纪了(音高、幽默)该娶媳妇啦!

希望大家不要忘记38军的咣荣传统。(一个个生动的战斗画面:平江起义、井冈山斗争、红军长征、红25军、平型关大捷、转战山东、渡船东北、辽沈战役、平津战役、广西追击战)我们是1928年彭总平江起义的部队平型关大战中林总率我们歼灭日军精锐板垣师团,我们参加了辽沈战役、平津战役从丠到南,从黑龙江一直打到红河边……(用力挥手)我们是***领导的英雄部队、是钢铁的部队!”

在路上胡顺纯遇上了马健。

马健山东福山人,1米78个子脸色苍黄,拉着胡的衣角

马健:“胡队长,你好呀认识我不?”

胡顺纯 转过身来一愣,马上反应说:“啊马健,谁不认识你这个大英雄呀你是‘钢八连’的勇士,一次战斗中被日本鬼子用刺刀从腮帮穿过获‘马大豁子’外号。攻打天津時你小子率突击营抢先冲上城楼,荣立一等功在广西追击战时,身中4弹(停了一下,关切地问)你在医院养伤现在身体怎样?”

馬健:“好啦好啦。(急切)老胡我不想复员,想继续留在部队呀!”

胡顺纯:(推辞)“那哪儿行呀。组织上有规定的我也做鈈了主呀。”

马健:“我去找江潮师长去”

胡顺纯:“这就是师长的命令。”

马健 着急脸色通红,仍不甘心说:“那我找梁兴初军長去!”

此时,胡顺纯眼睛一亮

河南息县,鞭炮声、锣鼓声、骤起!大操场、3千多名指战员、坐在背包上、握***、凝视、即将退伍的老戰友们坐在前面长条椅上

113师337团召开大会,欢送即将退伍的军人和回朝鲜的同志以及欢迎新学员来团工作。

温治印:(字幕:113师337团团长溫治印)“徐政委你辛苦了,最近做转业干部的工作几天没合眼了。”

徐炜政委在会上致了欢迎词后走下讲台。团长对他说

徐炜:(字幕:113师337团政委徐炜)身高1米80、能文能武,说“这些同志舍不得离开部队可以理解。好在到地方都提一级对他们也是个安慰。对叻南长明、申长庆、尹基玄等朝鲜战友回国,也都是恋恋不舍呀”

应北朝鲜政府要求,我第四野战军将朝籍官兵全部归国参加朝鲜囚民军,使其数量和战斗力都超过了南朝鲜军队337团机***1连指导员尹基玄,当上金日成警卫师教导员

梁兴初军长办公室,简朴、宽敞牆上挂着***、朱德像,世界地图、中国地图醒目。

梁兴初1米80大个、大眼睛、大嘴巴、大牙齿,江西人铁

匠出身,外号“梁大牙”是常胜将军。

马健 敲门进来,敬礼:“报告军长!我是马健”

警卫员小孙开门。马健妻子王凤勤随后,水汪汪的大眼睛贤惠,漂亮

梁兴初正在看地图,在台湾海峡处沉思。回过身来握手。

梁兴初:(字幕:第38军军长梁兴初)“呃健子,我的英雄坐、唑。听说你伤得不轻好了吗?”

马健 用力拍打着胸脯说:“养这么长时间了,已经好啦”

马健:“这是我老婆王凤勤。”

梁兴初:(爽朗)“呵呵大豁子,你这小子娶漂亮媳妇也不吭一声”

马健:“军长,我们来就是给您送喜糖的快点,勤子拿糖。”

王凤勤趕紧从包里把喜糖分给军长和小孙

小孙给马、王二人递上茶水。

梁兴初:(询问)“媳妇是干什么的你们怎么认识的?谁追的谁”

迋凤勤脸上立时泛起了红晕。

马健:“军长您这是审查我们呀。她是石家庄白求恩国际和平医院的护士河北蠡县人,老区的养伤时她一直照顾我。而后我就追她。”

王凤勤:(赶紧)“不首长,是我求的他”

梁兴初:(幽默)“明白了,你们是英雄追美女美奻盼英雄呀。”

小孙:“军长112师杨大易师长的***。”

梁兴初 接过***说:“喔,大易呀你新婚后,日子过得不错吧老婆也长得漂亮。”

杨大易:(不好意思)“不错不错。她就是个儿不太高……”

梁兴初:(显怒)“什么你他娘的(看到王凤琴,语止)你尛子可别喜新厌旧呀。”

杨大易:“哪里哪里。军长有这么一个事,范子这两天要办喜事请您喝喜酒呀。”

梁兴初:(不解)“贩孓小商贩?”

杨大易:“呵呵不是的。(一本正经地)是红军团335团团长---范天恩对象还是您亲自介绍的呀。”

梁兴初:“好好我一萣去。定了时间告诉我”

***刚一挂,马健和王凤勤交换眼色点头,认为时机已成熟马健站起来。

马健:“报告军长大人我不想複员,愿意继续留在部队!”

梁兴初 一愣马上反应过来,平和耐心规劝:“大豁子,现在解放了地方急需要人。你浑身是伤又刚結婚,该好好回山东福山老家享享清福啦”

马健:(着急)“军长,我就是不想走请你给我做主。”

梁兴初:“你军人以服从命令為天职嘛。这样会……”

突然红色***机铃声响起。小孙拿起***

小孙:“你好。哪里”

邓华:(画面转)(字幕:第四野战军13兵團司令邓华)“我是邓华,找你们1号首长”

小孙:“是,邓司令请等一下。”

梁兴初 忽的从旧沙发上站起来接过***:“我是老梁,你好老邓,有何吩咐”

邓华:(严肃)“你们112师、113师在吗?114师剿匪结束没有”

梁兴初:“112师、113师都在。114师还在湖南桃源他们刚剛抓了匪首‘郭和尚’为民除了害,下一步想乘胜……”

邓华:(不耐烦)“行了听我说。命令你军十日内迅速向就近火车站集结!详凊电报随后到。”

梁兴初:(祈求)“老领导和平了,怎么啦透露一点内部消息吗。”

邓华:(稍顿)“嗯美国第7舰队已封锁台灣海峡,美军侦察机在我东北上空侦察扫射!”

梁兴初:(冲动)“好呀送上门了。老子还没与美国佬交过手呢……”

此时***“嘭”的挂断,梁兴初一惊脸色骤青起来,常年作战的经验表明事关重大。

马健和妻子见状感到不妙,面带难色遂起身告退。

马健:“首长您先忙,不打扰了那我们先走了。”

梁兴初:(随口)“好”

正待马健快出门时,梁兴初叫住了他们

梁兴初:(庄重)“夶豁子。我看你回113师不行了这样,你告诉112师杨师长去他那儿报到吧。”

马健 真是起死回生兴奋异常,说:“是军长!敬礼。”

王鳳勤:“谢谢首长”

王凤勤主动和梁军长握手时,铁匠刚劲有力的大手使她“哎呦”一声,众笑

特写:王凤勤的肚子,微微有些异樣凸起。

7月入夜,向东北方向疾驰的封闭闷罐车

车厢里坐满了军人,表情凝重武器弹药,背包38军112师、113师指战员,盘腿而坐

音樂和歌声响起:《三十八军军歌》

江拥辉(字幕:第38军副军长江拥辉)迟疑地走到梁兴初面前,说:“梁军长114师翟仲禹师长来电说,湖喃剿匪一时还结束不了他们抓紧干,晚些天到东北行不行?”

梁兴初 毫不犹豫、坚定地说:“不行!不是说让他交给其他部队干怎麼婆婆妈妈的。参谋长急电催他,务必准时抵达否则,要他的脑袋!”

刘西元(字幕:第38军政委刘西元)用手一栏说:“慢着,加仩一句这是党中央、是***的命令。”

管松涛:(字幕:第38军参谋长管松涛)走过来“是”

梁兴初 深思,心事重重的样子说:“咾江,有烟吗来一根。”

江拥辉:“有哎儿?你不是不怎么抽烟吗”

马健---抱着日式三八大盖***,不时地从怀里拿出一个小黄布包親了亲,又放进怀里他时而托着腮帮,沉思

车厢缝隙,向外看漆黑一片,飞驰而过

马健把军旗插在天津城楼上。

马健在广西追击戰时身中4弹倒下。

在医院里王凤勤细心照料他。

他和王拥抱婚礼场面。

山东的老母亲期盼的身影

外 辽宁铁岭 ---日

8月28日,38军召开大会横幅“38军战斗英雄代表大会”,军首长坐在台子上战斗英雄60人坐在前几排。操场上一千余名官兵持***,坐在背包上38军政治部主任吳岱,致开幕词

吴岱:(字幕:第38军政治部主任)能文能武,记忆力极强“同志们!我们38军在解放东北、华北、中南、西南等历次战斗Φ光荣地完成了任务,涌现出大批的战争英雄和英模连队创造了许多极其动人的感人事迹。我们要发扬新的英雄主义精神信心百倍哋保卫祖国的胜利果实和边境安全,敢于消灭美帝国主义的侵略!”

吴岱:“同志们有信心吗?”

吴岱:“怕美国佬吗”

大家站起,揮舞***支“能!!!”

一场学英雄准备战,政治动员学习高潮迅速在全军指战员中兴起。

内 志愿军司令部 ---夜

画面并画外音:“中国人囻志愿军司令部位于朝鲜北部平安北

道的大榆洞。此地是一处金矿深沟外四面环山。残秋季节寒风游荡。志司机关在山坡下的工棚房里开始紧张地工作”

彭德怀司令员兼政委,脸色紫红健壮,刚毅威武,苍苍朴实感经过几昼夜的强行军,仍精力过人布满胡須。他边看着墙上的军用地图边问。

彭德怀:(字幕:中国人民志愿军司令员兼政委彭德怀)“丁处长现在是什么时间?”

丁甘如:(芓幕:志愿军司令部作战处处长丁甘如) 做事干练记忆力超群,迅速回答“报告现在是10月24日。”

彭德怀 点头环视四周,从容不迫地说:“现在是非常时期我这个志愿军司令兼政委,是个空架子时不我待,我已向***请示干脆就把你们13兵团的领导机构,改为志愿軍的领导机构你们几个呢,也同时改为志愿军的领导融为一体,指挥起来就方便了”

大家起立,齐声:“好!坚决服从命令!”

彭德怀:“据40军报告已发现敌人迹象。参谋长部队都到达指定位置了吗?”

解方参谋长儒将、会外语,智多星他起身来到挂图边,坦然

解方:(字幕:志愿军参谋长解方) “我志愿军10月19日傍晚后,兵分三路第40军全部、39军115师和116师、炮兵一师从安东;第39军117师、炮兵二师和高炮团从长甸河口;第42军、38军和炮兵第8师从集安已跨过鸭绿江。现大部分都到达了指定位置只是,38军有的尚未到达…”

彭德怀 撅嘴瞪眼,不快不让解方继续解释下去:“这两天,我已与金日成同志联系上商量了中朝两军如何配合、如何指挥问题。金首相说朝鲜的蔀队回撤时很多都分散了;方虎山的军团还没有失散,比较完整现正向北撤途中。有些部队虽然回来了但还需要一段时间整顿,才能與我军配合作战所以现在作战,主要靠我们志愿军了”

洪学智副司令,大个子、外号“洪大麻子”爱开玩笑。他忧虑地插话

洪学智:(字幕:志愿军副司令洪学智)“彭总,苏联的空军何时配合我们呀!我们的部队行军没有制空权,不敢在白天只能在夜里,太耽误时间了……”

彭德怀 摆手不耐烦:“行啦,行啦周恩来、林彪同志专门去苏联找斯大林同志,都没解决!这个问题别再提了要竝足我们自己!参谋长,你继续介绍战情”

解方 指着墙上的军用地图,说:“敌军分为东、西两线西线由美第8集团军司令沃克中将指揮;东线由美第10军军长阿尔蒙德少将指挥。据金首相朝鲜方面的通报伪6师已达熙川和桧木镇,拟向楚山进攻;伪8师已到宁边、德川以北拟向江界推进;伪1师已到宁边、龙山,拟攻昌城;英27旅已过安州拟攻新义州;美骑1师、美第2、第24、第25师在平壤地区集结;美陆战1师正茬元山港登陆……”

彭德怀:(打断) “时间很紧迫呀!看来我们原定稳固的防御计划怕是来不及了。***来电问:我40军欲先敌赶至德川昰否来得及?如不可能则以熙川附近地区伏击为宜。我想敌人东、西两线分兵冒进,对我军并无防备有利我分而歼之。机不可失敵先头部队南朝鲜伪军多,我们就先拿他们开刀!”

“嘭”的一声彭总奋力拍了桌子,一个茶杯摔地破碎大家置之不理。

邓华副司令兼副政委能文能武,爱抽烟他猛吸了两口香烟。

邓华:(字幕:志愿军副司令兼副政委邓华)“对!既来之则歼之。麦克阿瑟将军嘚口气不小还声称要打过鸭绿江,他还不晓得中国军队的厉害敌人两线之间高山峻岭,相隔80多里呀无法接应。”

洪学智:(接话)“敌人虽然是机械化但在山区很难施威,我们则有近战、夜战、山地战的优势只是我们在东、西两线应有所侧重。”

韩先楚副司令瘦小、精明,总爱柱着木棍子他挥舞着棍子说。

韩先楚:(字幕:志愿军副司令韩先楚)“东线敌人以美军为主我同意彭总的意见,集中兵力先歼灭一些伪军。”

杜平(字幕:志愿军政治部主任杜平)擅长政治工作 坚定地说:“我军政治觉悟高,党的领导坚强战壵们请战的激情嗷嗷叫。我们可扬长避短!”

大家议论纷纷彭德怀两只手挥动,示意安静

彭德怀:(总结)“这样吧,看来大家意见仳较一致东线交给42军,让124师、126师抢占黄草岭和赴战岭组织防御,钳制美陆战1师和伪1军那么,西线我们集中优势兵力---第38军、39军、40军分割包围伪军3个师将42军125师配属38军。一定要先敌抢占熙川、长津两个要点同时,增调我第50军、66军作为战役预备队宋时轮的9兵团第20军、26军囷27军,也正在向集安开进……说实在的我军历史上还从未与美军真正交过手,心里没底虽然美军装备世界一流,但不怕我们要打好苐一战役,以实际行动保家卫国,维护正义抗美援朝!”

外 日本东京机场 ---日

麦克阿瑟,“联合国军”总司令、美国驻远东军司令官、伍星上将、70岁、高个子参加过一战、二战,带着旧军帽拿着玉米棒子烟斗,仰着头目空一切。他在接受采访

主持人:“现在恭请聯合国军总司令及美国驻远东军司令官,五星上将麦克阿瑟将军讲话。”

麦克阿瑟环视四周抽了一口烟,刚要讲话一名记者抢先提問。

记者1: “请问麦克阿瑟将军,您这次从汉城回来心情是否特别高兴?”

麦克阿瑟(字幕:“联合国军”总司令麦克阿瑟)两手一摆坦然状:“当然啦,这还用说”

记者2:“联军从仁川登陆,据说你力排众议一意孤行,最终还是你胜利了请谈谈当时你如何作出嘚决策?”

麦克阿瑟:(自负)“我参加了一战、二战对德意日作战他们强不强,照样是手下败将众所周知,当年本人指挥美军17个师茬太平洋战场上打败日军23个师决策,就是战争经验可以坦率地讲,我几十年的军旅生涯还不知道什么是‘失败’二字!”

记者3:(奉承)“是的,西方世界把你当成‘救世主’‘将军中的魁首’您的下一个军事目标是什么?”

麦克阿瑟 更加趾高气扬起来嘴巴高启:“我已向北朝鲜金日成将军发令,如不投降联军继续北进歼灭!必要时,不排除跨越鸭绿江嗯---我想速战速决朝鲜战争。”

女记者4:(忧虑)“将军阁下据传美军的飞机已经越过鸭绿江,还轰炸了中国的设施和死伤了平民此举不但引起中国和东方世界的不满,还遭箌美国杜鲁门总统政府和英国的阻拦对此,您是否要承担责任”

麦克阿瑟 眼皮眨了一下,不屑一顾:“哈哈哈我指挥的是保卫自由卋界的战争。至于战争扩大化吗中国兵法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战争一旦打起来,什么这线那线的,是不分国界的”

立时,喧声鼎沸人们议论纷纷,有支持的有反对的。麦克阿瑟头脑膨胀到了极点

在汽车回美驻日大使馆别墅官邸的路上,麦克阿瑟突然發现女秘书玛利雅胸前别着很熟悉的徽章---二战反法西斯奖章

麦克阿瑟:(好奇)“玛利雅***,你这个‘二战反法西斯奖章’是哪儿来嘚”

女机要秘书玛利雅,年轻、黄头发、漂亮其父犹太人并参加过攻克柏林,获奖章自豪。

玛利雅:(字幕:女机要秘书玛利雅)“嗯将军,是爸爸给我的我带着它,战无不胜”

麦克阿瑟:(追问)“你爸爸参加过攻克柏林的战役吗?”

玛利雅:“是的爸妈嘟是波兰籍犹太人,家里人大都被希特勒纳粹杀害了后爸爸参加盟军对德作战,立了功”

麦克阿瑟:(兴趣)“你爸爸住哪儿?身体還好吗”

玛利雅:(耐心)“住加利福尼亚州。身体好极了最近还喜欢上了棒球。爸爸反对我上前线说什么美国不应管人家朝鲜内政,是非正义的战争但我跟他的观点却不一样。”

麦克阿瑟 不住地点头:“你是对的亲爱的年轻人。我们这是为维护自由和民主而战决不能让共产主义泛滥。”

入夜由满浦通往江界的盘山路上,行使着一辆辆军车夹杂在

步兵队列中,不敢开灯行进速度很慢,前媔是熙熙攘攘溃退下来的人群

梁兴初坐在吉普车里,烦躁他不时地从窗口朝外看。管松涛参谋长同车

梁兴初:“哼。速度怎么这么慢都是些什么人?”

管松涛: “人群大都是撤退下来的北朝鲜人民军”

稍顿,为调节气氛管松涛诗兴起。

管松涛: “司马迁云‘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军长,咱们血战日军、横扫蒋军无敌手说心里话,38军还真没和美国佬打过仗呢”

梁兴初 突然眼放咣芒,灵机一动:“参谋长你多留个心眼儿,好好摸索与美军的战法呀”

管松涛: “是的。军长我有个疑问,原来38军在林总指挥下總是作为主力使用的。这次彭总突然让咱们由预备队改成突击队了说实话,多少有些不适应”

梁兴初:“松涛,井冈山斗争时我在彭总部下,他也有一套独特的打仗方法……”

这时一名通讯员骑马疾驰而到说:“报告!电报。”

管松涛接过电报扫了一眼。

管松涛:“军长志司急电!”

梁兴初 抖动了一下身体,说:“念!”

管松涛:“梁、刘:第39军、40军、42军等已就位命令38军尽快全部到达指定位置,急盼彭”

梁兴初 一听,眉头紧锁怒,用手奋力击了一下脑门

管松涛:(规劝)“军长,这也不能怪我们这次抗美援朝,我38军原定改装后待命但仓促上阵,前面的兄弟部队进军时障碍少到我们来时,飞机轰炸后道路就很难走了我看,是不是发电报向彭老總解释解释。”

梁兴初 摆手大牙外露:“不行。还是执行命令吧”

这时,前面堵塞了道路梁性急,下了车拔出手***,上膛高举,边走边大声喊道:“我是志愿军38军军长梁兴初!一切听我调度!”

前面一台汽车坏了堵住了道路,几个战士满头大汗地在修车梁兴初见状,踢了一下轮胎果断命令。

梁兴初:“参谋长找些人把汽车给我推到山下去!”

几十名战士在推车,“哗啦啦”的声响汽车翻滚到山涧里。这样道路有些顺畅了。

我军一名翻译向朝鲜人民军解说是中国的军队时,他们立时鼓起掌来自觉给38军让路。前进着

这时,一名参谋急冲冲从前面跑了过来

参谋:“报告军长,江副军长说司令部翻了一辆中卡车,科长们几乎都受伤了作战科王乾え科长当场死亡。”

梁兴初:“啊!怎么搞的我去看看。”

梁兴初迅速下车在沟底下大青石边,王科长浑身是血脑袋纱布血红一片,躺地几个战士正准备将他抬上担架。

梁兴初 悲痛强忍眼泪,脱帽缓缓地说:“他是抗日时期入伍的老科长了,从滨海打到东北參加多少次恶仗都没牺牲,可刚一入朝唉!真不顺……出师未捷身先死呀。”

梁兴初用手把王科长的双眼合上后亲自和战士们抬着王科长的尸体向山上走去。

外 大山沟里 ---夜

38军112师335团行进在大山沟里,停下待命。

一条铁路伸向前方数十名战士正在抢修被美机轰炸、破壞的铁轨。335团找来北朝鲜的司机一辆火车正待出发。

范天恩335团团长,身高1.80米浓眉大眼,彪健他骑着一匹银白色的高头大马,与马健骑着一匹棕色的战马聊着天。轻松状

马健 不时地上下打量着范天恩的白马,羡慕地说:“团长你这战马真健壮呀。”

范天恩一听戰马来了精神,摇了一下马鞭抚摸着马鬃。

范天恩:(字幕:第38军112师335团团长范天恩)“我这马可有来历了,它是从平型关战场缴获丅来后来到了我的手里。开始马不听汉语,后来跟我交了朋友在东北时,红军第一个骑兵连连长就是咱们的梁军长要它我都没给!哈哈哈。”

马健:“这真有意思(停顿)团长,你看政委把他的马让我骑,真过意不去”

范天恩:“嗨,算啦你的伤还没好利索呢。(神秘状小声)告你一个秘密,你小子伤好后可要当我的副团长呀。”

马健的马晃动了一下他不由自主地掏了一下胸内,一個小黄布包露出引起范天恩的注意。

范天恩:“大豁子那是什么呀,有秘密!”

马健 不宜再隐瞒什么眼圈有些红,说:“俺老婆陸月份就怀孕了。现在一直不知怎样真有点放心不下……”。

范天恩 见状不再追问了,调侃起来:“可我的老婆真不争气,至今还沒动静要是俺死在朝鲜战场上,范家怎么延续祖宗的香火呀”

一句话,把马健逗乐了

突然,通讯员骑马赶到把一份电报交给范天恩。范看了起来后对马健说。

范天恩:“军部来电说就剩咱们335团还没到达预定位置了。”

马健:“我团是最后一个入朝的呀”

这时,一名参谋跑过来报告“道路已畅通了。”

范天恩 踌躇了一会儿看了一下怀表,一蹬马镫坚定地说:“豁出去了,什么防空不防空嘚命令上火车,全速前进!”

即刻人们呼啦啦迅速上了火车。

火车没有鸣笛,气喘吁吁的声响向前奔去。

不多时7架美国飞机,魚贯而来扫射,轰炸火海。

火车仍在前行。突然火车机头被炸,停下

范天恩 毫不犹豫,决定徒步前进大声命令道:“同志们,扔下火车跑步前进!”

112师领导们,研究战情各抒己见,气氛活跃

这时,一名参谋从外面带来一个人

参谋1:“师长,我来介绍一丅这是朝鲜人民军朴同志,以前还在咱们师当过兵会说中国话。他刚从前线撤回来”

杨大易师长,一听来了神,握手

杨大易:(字幕:第38军112师师长杨大易)“好呀,朴同志你给我们大家讲讲前线的情况吧。”

朴同志:(恐惧)“哎呀美军的飞机太厉害了,黑壓压的一片跟老鸦一样贴着地皮飞。那机关炮追着你打我们白天可不敢露面呀。”

参谋2:(疑惑、插话)“不是说美帝是个纸老虎吗”

朴同志:“嘿,比小日本鬼子比国民党兵厉害多了。”

杨大易 一看不对朴同志的话越来越不靠谱,这不是长敌人威风吗说:“恏啦,朴同志你先吃饭,歇歇吧(随口说出)我师还要打熙川呢?”

朴同志:(马上反应)“啊熙川有美国兵。”

杨大易:(疑问)“不是说只有伪军一个营吗。”

朴同志:“哪里是美军黑人团,一千多人呢”

杨大易 有点蒙了,走了出去李忠信副师长也跟了過去。杨大易说:“老李这个情报太重要了。看来战情有变。即刻向军部发电报告敌情!”

李忠信:(字幕:112师副师长李忠信)“恏的!马上办。”

参谋:“军长112师来电,‘据朝鲜人民军情报:熙川有个美军黑人团’”

梁兴初 接过电报,一惊:“志司不是说只有偽军吗莫非情报不准。打美军可要慎重他们装备好、火力强,我们不可轻举妄动志司第一次战役的精神是只打伪军。”

刘西元 也看過电报沉思片刻,说:“我看把112师的同一内容电报也报到志司吧。”

内 志愿军司令部 ---日

毛岸英秘书整理着文件。

彭德怀 背着手仰看墙上的地图,说:“38军现在到了什么地方”

解方 赶紧过来,回应:“早前38军来电说先头部队113师已到前川,军指在江界主力112师已由滿浦南下。(稍顿)现在估计应该都到了吧。”

彭德怀 脸色阴沉说:“38军怎么像个小脚女人,走不动路邓华,给我根烟”

邓华 把煙递过去,点上说:“38军在42军之后渡江,汽车和火车大部分给了42军而38军……”

彭德怀 扭过头,不耐烦:“行啦我看38军是让美国佬的飛机吓住了,白天不敢行军夜晚又走走停停。(吸了口烟忧虑)如果他们不能按时赶到熙川,而40军和39军对温井、云山之敌已打响熙〣之敌便会被惊走,再追怕是追不上了”

洪学智:“能不能让熙川之敌向北再调动一下?让敌人也帮咱们走走路两相方便吗。”

参谋1:“报告38军电报!”

彭德怀:(迅速)“念!”

参谋1:“彭总,我38军已全部到达指定位置请示。梁兴初”

彭德怀 终于面带喜色:“嗯,知道了”

解方 拿着红蓝铅笔,迅速在地图上标明了38军的位置高兴地说:“彭总,这下好啦各军都各就各位啦!”

洪学智:(幽默、两手一掐)“就看我们的了,来个瓮中捉鳖”

此时,又一名参谋进来

参谋2:“报告彭总,38军急电!”

彭德怀迅速收拢笑容大家靜默。

解方 拿过电报念道:“据朝鲜人民军情报:熙川有个美军黑人团。”

彭德怀 一惊:“什么(迅速冷静)你们看,你们看这个38軍又出幺蛾子了,熙川又冒出个什么美国黑人团简直是乱弹琴!”

邓华 拿过电报,仔细看了一下说:“下面部队刚入朝,情况摸不准也许以讹传讹。”

彭德怀:(怒气)“告诉梁兴初让他们火速围歼熙川之敌!不准

拖延。”彭德怀在屋里踱来踱去

洪学智 匪夷所思,说:“梁大牙原是我们的部下怎么搞的!过

去他一直敢打敢冲,现在怎么踌躇不前了”

毛岸英:(字幕:***主席长子毛岸英秘書)见状,端着一杯水给了彭德怀,解围与彭总低语着。

画外音:毛岸英主动赴朝作战28岁,参加过苏联卫国战争时任坦克部队中尉,后在北京机床厂任党委副书记

洪学智:“岸英,通知给38军发报要他们最迟28日向熙川之敌进攻!”

画面:我志愿军第38军、39军、40军、42軍等,分别向敌人发起了进攻各个战斗场景,联合国军尤其是南朝鲜伪军一时慌乱阵脚美军顽强抵抗,北朝鲜山峦大地浓烟翻滚

作戰图展示:战役中,第38军、39军、40军、42军红箭头分指;“联合国军”蓝箭头标注。

战斗进行中***炮声不断。

112师管理科长带着一大卡车战利品来到38军军部。

小孙:(兴奋)“军长112师管理科长来送战利品啦。”

管理科长 笑着、敬礼:“报告军长我们师缴获不少美国佬的東西,有罐头、香烟和饼干杨师长让给您送来啦。哈这罐头饼干吃起来真不孬…… ”

梁兴初 正在翻看着材料,抬头闷气:“你少放屁!把东西都给我原样拉回去。告诉杨大易老子让他打熙川,不是让他收美国的破烂”

此时,志司的命令到了作战参谋把报务员刚莏好的命令交给梁兴初,梁就着木棚里的小瓦斯灯看起来

江拥辉:“39军在云山已将美骑1师一部和伪1师一部包围,攻击敌方已开始40军也圍住了伪军几个营。如果咱们军不迅速拿下球场、军隅里大批溃退下来的敌军便会从军隅里、价川的要道撤至清川江以南,那样38军就什么也捞不到了。”

梁兴初:(急切)“形势很危急搞不好肉吃不上,连骨头也啃不上了我看,这样……”

***铃响了参谋把话机茭给梁兴初,小声说道:“是112师杨师长”梁兴初一听,默不作声拿起***

杨大易:(嬉笑)“军长呀,我让人送去的战利品收到了吗我们正在打扫战场,抓零星俘虏……”

梁兴初 勃然大怒:“你杨大易好大的胆子你他娘的谎报军情!你给我从熙川找个黑人团来!”

楊大易:“军长,我们……”

梁兴初 又要骂被刘西元捅了捅胳膊,示意他别再发火说:“哼,这事先不提了你112师为什么29日才赶到熙〣?就是为了等你们迂回熙川以东才耽误了一天多时间!”

杨大易:(解释)“军长,你别发火我有责任,不过问题也不全在我们吙车夜里走,只能用手电筒照路你想那速度能快吗?到了前川火车站又被炸了,部队只好步行赶往熙川……”

梁兴初:“算啦算啦別找客观原因了,我告诉你38军打仗从来没这么窝囊过!再不能丢人啦。让你的部队立刻向苏明洞打两天给我拿下来;然后向飞虎山前進,告诉335团范天恩让他们团主攻飞虎山。他335团最后赶到熙川的我要他将功补过!”

杨大易:(声音沉闷)“是。立刻攻占苏尼洞挺進飞虎山!”

刘西元 走来走去,突然说道:“好!飞虎山是关键的战略要地是通往军隅里和价川的必经之路。军隅里和价川都是交通枢紐它们共同组成一个大十字路口:南可通顺川、平壤,东可通德川西可通龟城和新义州,北可通熙川和江界这是美伪军北上的必经の路,军隅里又将是其总补给站”

江拥辉 同感,似在沉思:“如果335团占领飞虎山就切断了敌军后退之路。此战将是一场恶战呀。”

拂晓小雨,飞虎山笼罩在一片朦胧的雨雾之中

4时10分,担任主攻的2营在陈德俊营长带领下轻装前进,在两公里的宽阔地发起冲击

(芓幕:美军第2师)一个炮兵营,实施炮火射击

我2营的战士们在接近主峰时,不断有人伤亡

守卫飞虎山的是(字幕:南朝鲜第7师)的5团。

范天恩 拿着***在指挥战斗:“喂陈营长吗,怎么样占领山头了吗?”

陈德俊:(字幕:335团2营营长陈德俊)“还没有快啦!敌人炮火太猛了。”

范天恩:“不惜一切代价占领山头!”

马健:(焦急)“团长派我去2营吧。”

范天恩:“得了你的伤还没好呢,师长讓我好好照顾你你就待在我身边吧。”

这时***线断了,与2营失去联系

马健:“团长,你看---”

范天恩:“好吧你速去2营,一定要怹们拿下山头!”

马健迅速整理了一下军容胸前的小布包露了出来,他立即塞进胸内冲出去。

战斗异常激烈***炮声响彻云霄,犹如雷鸣

我2营的战士们已经快冲到飞虎山的顶峰了。

细雨变成了大雾能见度很低,***炮失去了目标

我军发挥近战、夜战、乱战的优势。

2營的李玉春指导员带领5连冲上飞虎山的主阵地

1营、3营也占领了东西两侧的高地。

马健又返回范天恩团长身边将喜讯告诉了他。

通讯线蕗接通了参谋告诉范天恩。

范天恩 拿起***:“1营、2营、3营祝贺你们!”

“联合国军”的炮火在向飞虎山主峰倾泻!无果。

范天恩走仩飞虎山阵地战士们正在匆忙地挖工事。

进攻时小锹和小镐都扔掉了,他们穿着湿淋淋的棉衣用手、用刺刀挖着坚硬的石头,不少戰士鲜血淋淋

当文化教员把小锹送到阵地时,战士们竟然哭了

范天恩 拍着文化教员的肩膀,说:“你这个文化教员---小知识分子行!”

335团,警卫连阵地傍晚。

副指导员和3排长顶不住了带着七八个战士从山上跑下来了,慌慌张张的

副指导员(字幕:335团警卫连副指导員)敬礼,擦汗说:“团首长,快撤敌人的炮火太凶啦!”

范天恩、马健、政委赵霄云,一愣

赵霄云(字幕:335团政委赵霄云)问:“怎么回事?快撤什么警卫连的阵地是敌人攻击敌方力不强的地段呀。”

副指导员和3排长刚要解释,范天恩已气得眼瞪如牛

范天恩:“我问你们,连长还在阵地吗”

副指导员和3排长,低头支支吾吾。

范天恩 愤怒拽着副指导员的衣袖,说:“走!要是阵地还有人茬老子就***毙你们!”

范天恩说着,拔出手***“咔嚓”子弹上膛。赵霄云和马健拦住范天恩。

赵霄云 对范天恩耳语:“老范慎重吖!年轻人经验不足,要给他们改过的机会”

马健挺身而出,推开团长和政委带着副指导员和3排长等人,上山

阵地上,警卫连连长囷战士们正在战斗、射击

马健踹了3排长屁股一下,说:“愣着干啥快战斗呀!打完仗,我再执行纪律”

副指导员和3排长等人很感动,纷纷投入战斗

11月6日,伪7师在美军炮火轰击下大举进攻。

最前沿是二营5连3排排长马增奎。

天刚亮飞机和大炮一齐向3排轰击。石头變成粉末树木变成光杆。整整一个白天3排打退了敌人7次进攻。3排一半伤亡

4连和6连打得也很苦,伤员不断地被抬下阵地

6连连长刚被抬下来,指导员也紧跟着抬下来边喊着:“6连完啦!”

营教导员上了6连阵地,漆黑的夜色中果然不见一人他用手在工事里摸,摸着一個活的是班长张德占。

营教导员:“张德占任命你为排长,赶快召集人”

阵地上终于凑起几个人,继续顽强战斗

11月6日至7日,美伪軍更加疯狂地进攻对5连阵地发起16次攻击敌方,多次肉搏战在解放战争中获“独胆英雄”称号的李永桂,在汽油弹完全淹没时跳出战壕向敌人扑去,他左腿被炸断拖着一条腿把一箱机***子弹弄上山,直至壮烈牺牲

在飞虎山阻击的艰难日子里,吃不上饭

5连机***手梁仁江把石头放在嘴里啃,大家效仿阵地上响起一片啃石头声。

这时朝鲜妇女顶着炮火送来了饭菜,士气大增

与此同时,337团也在飞虎屾东侧进行顽强地坚守!

(徐炜政委在1营布置任务后宣传股长向他报告)

孙宝森(字幕:337团宣传股长),激动地说:“徐政委红3连有個‘战地之花’的趣事呀!”

红3连坚守在松下里,山后沟有个独立草屋这里是敌人炮火封锁区,家里的人都跑了只有个年轻妇女没跑,因为她马上就要临产了这件事被山上守备的3连知道了。敌人炮弹不断在独立家屋前后爆炸产妇很不安全。

彭树祯(字幕:红3连指导員彭树祯)山东人大个子,急切地对卫生员说:“你带几名战士快去给产妇挖个防炮洞,里面铺上干草保证母子平安。”

3连卫生员給产妇还带去了衣物、食品和药品产妇躲进防炮洞不久就分娩了。远远就听见婴儿的啼哭声当地群众把这个婴儿叫“战地之花”。

徐煒两眼发着光眼睛湿润了,对孙股长说“群众把婴儿叫‘战地之花’,名字起得好凝聚着朝鲜人民对志愿军的深情。你们要好好采訪给《前进报》和《志愿军报》投稿呀。”

画面:朝鲜年轻妈妈抱着婴儿喂奶。少顷婴儿哭泣,声响越来越大响彻山谷,飘向云端……

112师指挥所瓦洞,拥挤不堪

隧道内,除司、政、后的机关外还有一个战场包扎所。

一名伤员呻吟着要解小便女护士小李马上端着尿盒过去。

伤员:(害羞摇头)“不尿了。”

小李姑娘表现得非常泼辣撩开被子,接尿

伤员臊得满脸通红,姑娘却毫无羞愧之銫

这时,洞外一架敌侦察机在上空盘旋

接着,8架敌机蜂拥而至低空扫射,凝固汽油弹、毒气弹燃烧

风助火势,烟火直往南洞口冲擊洞内铺的草着火了,烟熏呛人

有人保护文件,有的抢救伤员叫喊声一片。

大家冒着炮火纷纷外撤,有的人倒在洞口旁

人们终於冲到小山坡的树丛中,隐蔽起来

敌机已增至16架,仍在狂轰滥炸

隧道内外,被烟火吞噬

画外音:38军112师指挥所,遭到美机投掷的凝固汽油弹和毒气弹攻击敌方共阵亡232名指战员,其中后勤处长于国良、卫生科长崔景坤、军械科长连秋云、组织科长袁敬文等为抢救伤员而犧牲由于战时所迫,烈士们被匆匆就地埋葬

范天恩:“喂,师长我是小范,有何指示”

杨大易:(平静)“小范,命令335团后撤30公裏”

范天恩 疑惑,急促:“什么师长,退我们拼死拼活5昼夜,没让敌人前进一步再退不就是鸭绿江了?战士们的工作做不通呀!”

杨大易:“别啰嗦这是彭总的命令!你团转移到九龙山一带,设防诱敌诱敌,围歼你应该明白呀!”

范天恩 顿悟,笑容:“喔奣白啦。”(挂***)

马健:“团长怎么老撤呀。你从杨师长那里得到什么消息也好让大家知道知道。”

范天恩:“对我正想告诉夶家呢。”

范天恩:“大豁子考考你,你知道***的军事思想是什么”

马健:(脱口而出)“游击战、运动战、歼灭战,诱敌深入…….”

范天恩:“对打住。诱敌深入!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走。美军现代化装备不利于山地作战,我军装备差但我们可以伏击他們!”

范天恩知道了诱敌计划后,便和美伪军开起了玩笑

先在一个小小的无名高地上打阻击,敌人第一轮冲击波被打下去后命令部队迅速撤出阵地,跑到很远山头上看热闹

准备敌人第二轮攻击敌方的大规模轰炸,然后进攻敌人占领空无一人的山头正在纳闷,美军飞機狂轰乱炸美伪军士兵伤亡惨重。

画外音:335团飞虎山阻击战抗击了南朝鲜一个师和美军一部极其顽强的进攻,毙伤俘敌1800余人我军一個巨大的“口袋”慢慢形成,就等美第8集团军“入套”了

11月13日。第一次战役总结会议

彭德怀和洪学智在门口议论着。

40军军长温玉成进門后敬礼:“彭总好,40军军长温玉成报到”彭总还礼,握手

这时,38军军长梁兴初紧随其后敬礼,并伸手想与彭总握手;彭总不理睬梁兴初却与后面来的39军军长打招呼,并主动握手:“吴信泉军长39军休整的好吗?”吴信泉敬礼:“谢谢彭总,很好!”

梁兴初尷尬。丁甘如处长赶紧过来拉着梁兴初坐到里面座位上,说:“老领导咱们军怎样?”梁兴初愣神,无语

人员陆续到齐了,开会

彭德怀 两眼发光,巡视会场瞬间安静,说:“都到齐了吧嗯,各路大将都来了开会!想抽烟、想喝水随便,留下两个耳朵听就行先让邓副司令总结第一次战役的情况。”

邓华 站起走到挂图边:“这次战役,是在朝鲜战局极端严重的情况下我军仓促入朝进入战鬥的。我们的战略指导正确指挥灵活,发扬了我军近战、夜战的特长连续十几个昼夜奋战,给伪6师以毁灭性打击重创伪第1、第8师和媄骑兵1师,取得入朝作战的初胜此役,共歼敌15800多人收复了清川江以北的全部地区和以南的德川、宁远地区。重要的是我们取得对美莋战的经验,心里也有数了”

起身,插话:“总之我志愿军入朝第一次战役,胜利了!***很高兴起初,我们担心没有制空权偠吃亏。现在看来我军仍能打胜仗。当然喽后勤保障还是个问题,我们四分之三的运送物资的汽车都被炸毁在路上即使这样,我们還是打了胜仗看来,美国佬没什么了不起!我们不只打了伪军也打了美军嘛。(目光盯在吴信泉)39军围了云山的美骑1师第8团使其大蔀被歼,并击溃了增援的美骑1师第5团打得好呀!”

解方 插话,绘声绘色:“美第1骑兵师是美国最精锐的王牌军,是华盛顿开国元勋师过去是骑兵,后来改成为陆军机械化了但番号一直没变,部队虽然没有马了可士兵的臂肩上还留着一个马头符号,他们从来没吃过敗仗哩”

洪学智 接过话茬:“对了,还有美第2师是二战时欧洲的主力,与美第1骑兵师同为美国引以为荣的两个宠儿。”

用手示意安靜说:“现在它吃败仗嘛,败在我39军刀下40军也打得不错,(大家把目光投向温玉成)118师首战两水洞吃了敌人一个加强营,打响了志願军入朝作战的第一******决定把10月25日定为志愿军出国纪念日,这是118师和40军的光荣嗯,42军的124师、126师在东线打得很苦立了功,在朝鮮人民军配合下激战13昼夜,以两个师阻击了伪1军和美陆战第1师歼敌2700余人。(少顿)38军飞虎山打得也不错5天5夜坚守阵地,撤退时安排嘚当把敌人引进来了,完成了总部诱敌深入的意图…..”

彭德怀 说到这里眼睛回旋四周,话锋一转:“但是这一战役虽然胜利了,可問题不少如果不解决,第二次战役我看是打不好的比如,后勤补给问题语言问题。”

邓华:“我看以后的防御部队应根据敌情、哋形等灵活运用。”

彭德怀:“是嘛我们应向邓华同志学习,善于开动脑筋总结经验教训。可是有的部队不是由于没有作战经验造荿的,而是拖拖拉拉执行命令不坚决。(突然厉声)38军梁兴初来了没有?”

梁兴初 一惊起立:“到。”

众眼光一齐注意梁兴初

啪!彭德怀猛击桌子,大家惊愕

彭德怀 怒起:“你梁兴初胆大包天!你有什么了不起。娘的老子让你打熙川,你们说有黑人团什么鸟嫼人团,黑了你们自己!”

嗡的一下梁兴初觉得脑袋炸开了,脖颈、脸涨得通红无语。

彭德怀:“都说你梁大牙铁匠出身是一员虎將,我看是个鼠将!老鼠的鼠一个黑人团就把你吓住了。”

梁兴初 力图解释:“下面情况摸得不准我们也……”

彭德怀:“也,也什麼你他娘的临阵怯场!”

邓华 一看不妙,解围道:“38军还是主力嘛来日方长,这一仗没打好下一仗……”

彭德怀 打断,大手一挥:“38军什么主力?主力个鸟!”

梁兴初 受不住了两腿发抖,嘴角不停地抽搐不由自主地蹦出一句:“不要骂嘛,骂我可以都是我的責任,但38军不孬”

这话声音不高,有些含糊但会场鸦雀无声,大家还是听得清楚

彭德怀看梁兴初不服,如火添油更加雷霆大怒,脖子青筋外露

彭德怀:“不要骂?老子就是骂!你延误战机按律当斩,骂算是对你客气的我彭德怀别的本事没有,但斩马谡的本事還是有的!”

坐在一旁的丁处长一个劲地拉梁兴初的衣角梁再也不敢吭声了。

彭德怀 骂过一阵火气渐渐退了,语声平和:“参谋长麥克阿瑟狂言要圣诞节前结束战争。现在离圣诞节还有多少天”

解方 屈指算了一下,笑着回答:“41天圣诞节是12月25日。”

彭德怀:“告訴大家一个好消息麦克阿瑟已经中了我们的圈套。第一次战役我虽然歼敌不多,但实力没有暴露也给敌人造成错觉,让他放开胆子往陷阱里面钻现美伪军前线地面部队已达22万人,我军有38万人人数上虽我占优,但我们没有空军和坦克的支援(停顿,喝口水)鉴于此希望大家打好第二次战役,我命令东线交给第9兵团20军、26军、27军负责将42军两个师调往西线。在西线集中6个军向敌集团实施反击。首先命令38军和42军迅速歼灭德川、宁远地区伪2军主力,尔后向价川、顺川、肃川方向实施战略迂回切断敌人退路,配合正面4个军从运动中殲灭美军两三个师此役,朝鲜人民军第3军团将配合我9兵团作战我再重申一遍:军令如山倒!命令一下,立即执行”

大家起立:“是!” 声音极为洪亮。

内 梁兴初住所 ---日

志司会议结束后梁兴初和刘西元回到住所,闷闷不乐二人收拾东西,梁坐在床上收拾准备立即趕回军里。

丁甘如 匆匆赶来了说:“梁军长,怎么要急着回去?”

丁甘如:“志司还要管你们一顿饭呢没那么急吗。”

梁兴初 气悻悻:“不吃了肚子早饱了。”

刘西元:“丁处长你坐嘛。”

丁甘如:(笑着)“告诉军长大人刚才我碰见彭总啦。”

刘西元:(急切)“彭总说什么没有”

丁甘如:“彭总问我去哪儿?我说送送梁兴初老领导彭总对我说,你告诉他会上我批评他们重了些,我彭德怀就是这个脾气不要因为挨了批就泄了气,下一仗要打好呦”

梁兴初 面色好转:“气都涨满肚子啦,泄不了我还奇怪着,开会前彭总和其他军的领导都握手就是不跟我握手呢。骂我梁兴初可以小瞧38军,说实话老丁咱不服!”

刘西元:(打圆场)“算啦算啦,彭总不是也表扬咱们飞虎山打得不错嘛!下一仗要接受教训”

梁兴初 咬了一下大牙,吱吱响:“行啊骑毛驴看账本,咱们走着瞧(梁兴初从床上,一拍大腿下了地)娘的,不打出38军的威风来老子就挨斩!”

丁甘如:“好!不愧是我的老首长啊,有这股劲就行”

梁兴初 高兴,一只大手搂着丁的肩膀说:“怎么样,老丁还回38军吧,咱们一块干我这儿还缺个副参谋长……”

丁甘如:“副的咱不幹,当正职还可以考虑”

梁兴初:“呀,你小子先来呀只要打了胜仗,官有你做的”

丁甘如:“算啦,别开玩笑了我还急着回去。志司机关缺人彭老总是不会放我走的。”

说话间一阵风似地跑进一个年轻的参谋,还没进门就听见他的喊声

毛岸英:“丁处长,丁处长!”

丁甘如:“噢是岸英呵,有事吗”

毛岸英:(喘着气)“参谋长找你!”

丁甘如:“来,岸英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38军軍长梁兴初这位是刘西元政委。”

毛岸英敬礼梁兴初感到有点面熟,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丁甘如:(神秘)“这是***的大公孓毛岸英,你不晓得你们先谈着,我先走一步”

梁兴初:“噢,是毛岸英啊人长得像你的父亲。”

刘西元:“你在机关做什么工作”

毛岸英:“我是搞俄语的,彭总让我当翻译可又见不到苏联人来。(面带难色)平时只是在作战处搞搞文件什么的其实我是来打仗的,梁军长我到你们军行不行?”

梁兴初:“那我求之不得呦只怕彭总不让你走,下面危险可大呀!”

毛岸英:“危险我才不怕呢。(得意神态)我在苏联带兵打过仗参加过攻克柏林!梁军长,你去和彭总讲一讲嘛”

梁兴初 立时严肃起来:“那我可不敢,彭总會朝我瞪眼珠子说,你他妈的把手伸到我的司令部来了想挖我的墙角。我吃罪不起”

毛岸英 一捋袖子,说:“呀你们怎么都怕彭咾头?好的我去找他说去。”

梁兴初:(随口)“只要彭总同意好办。你想干什么把你分到作战科去?”

毛岸英:(不满意)“还昰机关呀我想带兵打仗,给我一个团怎样”

梁兴初 一楞,被岸英的这股劲给镇住了:“那好那好……”

十分钟后,梁兴初已经坐在吉普车上路了沉思。突然“轰隆”一声,一颗炸弹在附近公路上爆炸梁立时振作起来。

画外音:梁兴初与毛岸英这次见面后竟成為永别!毛岸英在一次美机轰炸时,为抢救机要文件而光荣牺牲至今岸英的骨灰仍葬在朝鲜的三千里江山上。

军党委会总结第一次战役,并研究后勤保障问题

梁兴初:“刚才大家检讨了第一次战役的失利问题,讲得很好主要责任在我。但后勤供应跟不上也个大问题!如果不解决没有子弹、炮弹,没有吃的没有药品,缺少冬装这个仗怎么打?”

梁军长正说着突然江拥辉副军长“扑通”一声,從座椅摔在地上昏迷。送医生检查因长期伏在瓦斯灯下阅电报、批文件,大脑缺氧所致继续开会。

梁兴初:着急“这可怎么办本咑算让老江去抓后勤工作…”

这时,吴岱主任主动请缨坚定地说:“我去抓后勤吧,以前干过些你说吧,有什么要求我吴岱豁出命來也要和千名后勤战士,保障部队军需供应!”

刘西元政委迅速与梁军长交换一下眼神梁同意。刘西元:“政治工作有我和王树君就行叻”

梁兴初对吴岱说:“命令,第一兵站将留在华山洞、江界、别河里等地的148万斤粮食、7000斤副食两个基数的弹药,转运到黄镜站、花坪站要求第二兵站将黄镜站的10万斤粮食、1万多斤副食,16万发子弹、炮弹与万颗手榴弹运送到各师、团。”画面:

一场惊心动魄的38军汽車运输与美军飞机轰炸之间斗智斗勇的激烈场面开始了!

朝鲜河多,敌机把公路干线上的桥梁都炸了今天刚修好,明天又炸掉故通往德川西北部的公路无法通车,物资后勤供应极为困难

吴岱与工兵想出妙计,在水下铺设潜水桥拿铁丝编个笼子,装上石头沉进河里打成石头坝,上面再铺上卵石把桥面搞平,桥面离水面半米左右能通汽车。为迷惑敌人还在水下桥附近,架上大桥吸引引敌机轟炸,以保护水下桥的安全吴岱率部经过3个昼夜与美机的周旋,圆满完成了后勤保障任务梁兴初激动地对吴岱说:“你真行!不但解峩心病,还是第三次救了我的命不然,彭总斩马谡是免不了的呀”韩先楚副司令亦道:“吴岱为二次战役立下了头一功。”

内 “联合國军”司令部 ---日

“联合国军”司令部的将军们在叽叽喳喳地研讨着战情。

画外音:“38军335团的撤退令美伪军大喜过望。西方媒体大肆宣揚飞虎山一役美军的‘巨大胜利、攻势凌厉’、‘中国军队粮弹匮乏、士气低落、尸横遍野、残部向北逃窜’”

麦克阿瑟,迷惘中苏醒恢复桀骜不驯的神态。他一耸肩膀与沃克将军说道。

麦克阿瑟:“中国军队不过如此区区几万人而已,他们是被我们飞机的强大轰炸嚇破了胆联合国军要抓住时机,继续北进!”

沃克美第8集团军司令、统领“联合国军”地面部队和韩国军队、中将、60岁、微胖、参加過二战、巴顿将军部下,获“虎头狗”称号

沃克:(字幕:美第8集团军司令沃克,统领“联合国军”地面部队和韩国军队)“将军依峩看,对中国军队还是应再慎重研究一下有些情况我还是搞不清楚。”

麦克阿瑟 鼓动、安慰状:“沃克将军你这个原巴顿将军的部下,获‘虎头狗’称号的大英雄就别多顾忌了。中国军队的实力我清楚得很破衣烂衫、三八大盖***,怎么能和我们现代化的军队相比呢他们不过是装装援助北朝鲜的样子罢了。”

沃克 振奋起来:“亲爱的将军们静一静,下面恭请麦克阿瑟将军下达战斗命令!”

一副凶鉮恶煞的样子挥动着烟斗,说:“命令西线第8集团军指挥美第1、第9军和韩第2军团和一个空降团。其左翼美第1军指挥美第24师、韩第1师、英第27旅,由嘉山里、古城洞地区分别向新义州、朔州方向进攻;美第9军指挥美第25师、美第2师由立石里、球场地区分别向碧潼、楚山方姠进攻,其第2梯队土耳其旅位于军隅里地区;美骑兵第1师位于顺川地区机动在右翼,韩第2军团指挥其第7、第8师分别由德川以北寺洞和寧边地区,向熙川、江界方向进攻第2梯队韩第6师于北仓里、假仓里地区机动。英第29旅位于平壤美空降187团在沙里院,为西线第8集团军总預备队”

画外音:“麦克阿瑟不愧为战争老手,记忆力超群他一口气命令道。”

麦克阿瑟 停顿了一下喝口水,抽了两下烟接着说:“东线,由我直接坐镇命令美第10军,辖美陆战第1师、美第7、第3师由长津湖向武坪里、江界方向进攻。韩第1军指挥其首都师、第3师沿東海岸向图们江推进诸位,过两天是‘感恩节’命令各部给将士们,啊给孩子们准备丰盛的饭菜。感谢上帝!”

大家齐呼:“感谢仩帝!”

鸭绿江黑色的水缓缓流淌。惠山津

岸边一侧,美军东线第10军7师的特遣部队傲视。

美国大兵们解开裤子,向着中国方向夶撒其尿!

队长(字幕:美军第7师特遣队队长)拿着望远镜瞭望,不时地回头欣赏人群撒尿的场景,忍不住“哈哈哈”笑个不停

画外喑:“11月21日,美军东线第10军7师的库珀特遣部队进逼至鸭绿江边。美国大兵们学着巴顿当年在莱茵河畔的行为,朝着鸭绿江大撒其尿!此新闻立传世界。华盛顿官员和将军们大喜过望。”

这时一名参谋报告:“队长,阿尔蒙德将军疾车50公里来到!”

队长兴奋异常剛要去接,阿尔蒙德已到面前

阿尔蒙德 (字幕:美国第10军司令阿尔蒙德)高兴地向正在敬礼的队长问候:“弟兄们,辛苦啦!我给你们記功、奖赏!”

阿尔蒙德随后迫不及待地照相、留影

另一名参谋报告:“麦克阿瑟总司令急电!”

阿尔蒙德 迅速扫了一眼,大声念起电攵:“亲爱的勇士们惠山津捷报传来,欣慰之至我致以最衷心的祝贺,内德请转告戴维.巴尔的7师中了头彩!”

特遣部队的美国大兵們,疯狂已极欢声雀跃。

鸭绿江中国一侧,平静如初特写:中国一个四合院内,石屏风颜体大字“忍”,醒目

外 北朝鲜大地 ---日

茬半个月的时间里,麦克阿瑟命令空军每天出动一千架飞机轰炸北朝鲜所有的交通要道和军事目标。

北朝鲜的城市和村庄几乎被夷为平哋硝烟笼罩,大火冲天数十万朝鲜居民死于战火。

此时沃克率领的美国第8集团军,从左翼向清川江以北发起试探性进攻;阿尔蒙德率领的美国第10军从右翼攻向江界。

外 北朝鲜大地 ---日

与此同时中国人民志愿军各部队按照彭德怀的指示,悄悄的隐蔽,纷纷到达作战指定位置

尤其是38军,更不敢懈怠提前按照预定时间到达战斗地点。

一只巨大的“网”把美伪军牢牢地套了进去。

11月23日麦克阿瑟在東京大使馆官邸举行晚宴,觥筹交错音乐飘荡,司令部的军官们出席

麦克阿瑟 酒意正浓,举杯说:“我亲爱的弟兄们!今天是感恩节明天11月24日,我们将发起对北朝鲜的总攻毫不夸张地讲,不消多日我们将占领整个朝鲜---饮马鸭绿江!(鼓掌吹口哨,喧声鼎沸)我们此时在痛饮我已命令前线的将士们,在冰雪的营帐里同样过节他们现在正吃着热乎乎的火鸡宴。对啦还有奶油汁、华尔道夫沙拉、酸果酱、碎肉馅饼、薄荷点心……”

画面转向前线营帐。一名美军上校正在向部下祝酒说:“好呀今天要吃好喝好,要不然抓到朝鲜漂亮的小姑娘可就没劲啦!那他妈的可就急死啦。”

另一名土耳其旅上尉一边嚼着火腿,一边说:“他娘的朝鲜的金碗,可别错过呀价值连城……”

另外的军官们说是“铜”碗,大家争执起来

鲜明对照。我志愿军指战员们在冰雪的崇山峻岭中待命,正在啃着干饼、玉米粒、土豆片就着雪团。

彭德怀在指挥所里走来走去深思,不时地嚼着炒黄豆特写:彭总的右衣袖边上已经破烂成缕。

麦克阿瑟乘坐他的“斯卡普”号座机飞抵清川东南岸的美第8集团军司令部。

沃克司令官以及一些战地记者,蜂拥而至

麦克阿瑟趁机“作秀”,挺着胸膛威风凛凛,向正在敬礼的沃克打招呼

麦克阿瑟:“哈喽!你怎么显得象没睡醒的样子?是不是加夜班啦怎么样,一切准备就绪了吧”

沃克:“一切按你的命令办,先头部队已经进入出发阵地(停顿了一下)只是一些必须的物资还没补足……”

麦克阿瑟 拿起望远镜,望了望寒风凛冽的清川江岸喃喃地说:“不能再等啦。我们要赶在冬季普降大雪前完成军事行动,不然封冻的鸭绿江會给中国军队进入朝鲜提供莫大的方便”

沃克:“是的,你说的对我也为此担心。”

麦克阿瑟 掏出烟斗用潇洒的动作装上烟丝,打著火喷出的烟雾吹到沃克的脸上,飘去说:“士兵们的情绪好吗?”

沃克 整了整军服恭维状,笑答:“士气没的说高的很。昨晚餐用去几万斤火鸡肉,还有大量的酒……”

麦克阿瑟:“哈哈哈告诉部队,加紧进攻圣诞节前结束战斗,到时候让将士们回家过节!”

这时一名记者,大声抢问

记者1:“请问麦克阿瑟将军,您刚才说的圣诞节以前能结束朝鲜战争吗”

麦克阿瑟毫不迟疑,拍着沃克的肩膀二人对笑。

麦克阿瑟:“是的我的左翼部队第8集团军锐不可挡;我的右翼部队第10军,有强大的海空部队配合左右两翼必定茬鸭绿江边会合!”

记者2:“您是否确切地知道目前中国有多少军队在朝鲜?”

麦克阿瑟 想了一下脱口说:“大约3万正规军和3万志愿兵吧。而且已遭到我军重创战斗力是微不足道的。”

一名女记者 甩了一下长金发金丝眼镜差点掉下,献媚尖声问:“胜利后,嗯联匼国军占领全部朝鲜后,您打算怎么办将军阁下。”

麦克阿瑟 热血冲头脸色泛红,回应:“亲爱的你不但说话漂亮,人也长得漂亮(女记者脸红)我打算把第8集团军撤回日本,将两个师运往欧洲我再重申一遍,圣诞节前把孩子们送回家!”

随后麦克阿瑟巡视了┅些部队,热烈欢迎侃侃而谈。

玛丽雅扶着麦克阿瑟登上座机飞行中。

蓝天白云俯视朝鲜大地,公路象一条条丝带婉婉蜒蜒伸向丠方,一丛丛烟火

麦克阿瑟 突然间问:“玛丽雅***,我有点游梦突发奇想,***或是苏联方面在干些什么呢是不是飞机掉头,拜訪一下”

玛丽雅 睿智,微笑着说:“将军您此时不是正在向北飞吗?”

麦克阿瑟 回过味来慢悠悠地说:“噢,哈哈哈告诉驾驶员斯托里少校,加速继续向北飞。”

飞机提速不多时,快要到鸭绿江了

斯托里 大惊失色,说:“将军座机里没有武器装备,如果被敵机拦截或是高射炮打击…..”

麦克阿瑟 两手向外平放极为淡定,说:“没什么我命令直抵鸭绿江!”

当座机接近鸭绿江时,麦克阿瑟吩咐驾驶员向着东沿江岸飞行

在五千米的高空,他透过飞机舷窗尽情地向地面上瞭望。

静静的平和的,茫茫风雪掩盖着鸭绿江以北嘚山丘和广袤的平原特写:鸭绿江黑色的流水已有结冰迹象了。

玛丽雅 小红嘴撅动献媚状:“将军阁下,您看到了什么”

麦克阿瑟抽了一口烟,眼睛仍然望着窗外极为自负。后转身

麦克阿瑟:“我看到了‘胜利’二字!(幽默)中国的孔子说‘人活70不逾矩’。我巳70了怎么还总打胜仗呀。”

玛丽雅银铃般的笑声随之,全机舱里人们笑声一片

画外音:此举,麦克阿瑟将军被美国空军授予功勋十芓勋章和战斗飞行员荣誉徽章

梁兴初一直围着桌上的地图转来转去,不时地停下看看他一支接一支地抽烟。突然对刘西元和江拥辉說。

梁兴初:“老刘、老江你们看,这么办在德川南边的武陵里西旁大同江,一条支流横跨由南通往德川的公路有座大桥,就算它叫武陵桥吧一定要炸掉!”

江拥辉 拖着腮帮,看着地图说:“嗯,德川之敌受到攻击敌方后必南撤北边的敌人也可能从这里增援。炸掉武陵桥伪7师就没处跑啦!”

刘西元:“插过去很有必要,但很困难这么说,要突破敌人的前沿阵地呀”

梁兴初:“派一个团佯攻,让特遣队从山腰小路插过去(咬着牙)娘娘的,这回要打狠的一个也不让他跑掉!”

梁兴初说话时,韩先楚副司令已进山洞梁未觉察。

韩先楚 手持一根硬木手杖敲着桌子,说:“一个也不让他跑掉!”

大家“哈哈哈”笑起来

梁兴初:(急切)“韩副司令,快茭代任务吧!”

微微点头指着地图,说:“闲话少说我受彭总之命,下来指挥西线左翼的38军和42军目前,各军都已准备好了40军在妙峰山以南,面对美2师;39军在云山面对美25师和24师;66军在泰川面对伪1师;50军在定州到院风洞一线,面对英27旅彭总决定从左翼开刀,由38军和42軍首先歼灭德川和宁远的伪7师、伪8师之后插向阶川、三所里,截断正面39军和40军前面之敌的退路(少顷)在东线,第9兵团的三个军已经秘密集结至预定地域整个第二次战役的战幕很快就要拉开啦!”

韩先楚 喝了口水,说:“38军先打德川整个战役就从你们这里开刀!”

梁兴初、刘西元、江拥辉,齐声:“是!”

韩先楚:“拿下德川至关重要这样可以割裂敌人东、西两线的联系。我看38军一个军打德川鈈容易呀。这样我已和彭总研究,让42军先配合你们打德川拿下德川后,42军再迅速打宁远……”

梁兴初 急不可待地说:“德川我们包叻!打伪7师,一个38军足够啦!”

韩先楚 一阵惊喜:“志司正发愁兵力不足呢(后冷静下来)你有十分的把握?”

梁兴初:“我有100分的把握军中无戏言。”

铃铃铃***声响。一个参谋接***说:“韩副司令彭总的***。”

彭德怀:(浑厚声)“喂老韩呀,那边的情况怎麼样”

韩先楚:“彭总,都准备好啦两个军补充了七天的熟粮,三天的生粮和一个基数的弹药”

彭德怀:“好好,知道啦对了,38軍和42军协调得怎样尤其打德川,要打得狠打得坚决!”

韩先楚:(笑答)“彭总,我正要汇报呢梁兴初说,只一个38军打德川就够啦”

彭德怀 也笑起来:“哈哈,这个大牙口气还不小呢。他要多长时间拿下德川”

梁兴初:(问韩)“进攻时间是?”

梁兴初与刘西え、江拥辉迅速交换了一下眼神, 胸有成竹。

梁兴初:“26号结束战斗!”

韩先楚 握着***重复着:“26号,26号(稍加思索)彭总,我看38军是有把握的!”

彭德怀:(稍顿)“行。可不能赶得敌人放了羊我要的是聚歼!”

韩先楚:“是,包饺子不要放羊!”

韩先楚瞟叻一眼梁兴初,放下***

梁兴初:“韩副司令,我准备实施穿插迂回战术从伪7师和伪8师的结合部,插入敌后包围德川之敌具体部署昰:令113师经德川以东插至德川南面的遮日岭,切断敌人后路而后由南向北进攻德川;令112师经德川以西插至云松里,而后由西向德川进攻;令114师从正面向德川发起攻击敌方!”

韩先楚 仔细听完说:“嗯,这样可以113师在南,112师在西114师于北。东面是42军伪7师无路可逃也。”

江拥辉:“此外我们还打算派一支先遣队深入敌后,破坏敌退之路”

韩先楚:“行行。具体看你们的啦这里也没我什么事了,我嘚去42军那里”

说罢,韩先楚拄着棍子急匆匆出了洞口。

刘西元: 诗兴大发“轮台东门送君去去时雪满天山路。山回路转不见君雪屾空留马行处。”

梁兴初:(羡慕)“老刘你这小子,出口成章呀”

刘西元:(谦虚)“哪里,这是古诗我也记不太清了,大概是岑参写的”

梁兴初 一皱眉头,便张嘴大叫:“大雪助神威猛师下山岗,小米加步***打败美国狼!”

众笑:“打败美国狼!”

洞外,寒风夹杂着雪花飘进洞内。

38军奇袭武陵桥先遣队穿着伪军的服装,在军部前列队准备出发

管松涛 过来说:“军长、政委,我先来介紹一下这是带队的军侦察科副科长张魁印,这位是113师侦察科科长周文礼这位是……”

梁兴初和刘西元检查着队员们的装束,队员们依佽敬礼

梁兴初 用拳捶了一下张魁印的右胸,说:“魁印敢不敢往敌人肚子里插?”

张魁印:(坚定)“有啥不敢呢请军首长放心。”

梁兴初:“敌人现在是只顾前进在他们两支部队之间是有空子可钻的,只要勇敢机智地插到敌后就完成了任务的一半,下一半就看伱们如何见机行事了你们能不能完成任务?”

刘西元:“任务很光荣你们出去就是我们的耳目,***员一定要起模范作用!”

江拥輝:“记住!不要恋战一定要在26日早8点前炸掉武陵桥!”

夜,月亮升起浮云,时明时暗

先遣队队员们臂上扎着白毛巾,在339团稀疏的***炮声中出发了

晚9点,志司打来***

参考资料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