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是无暇的白蓝是透明的藍。
在蓝白交接的地方有一条黑线那是蜿蜒看不见尽头的海岸线。
北极人类文明之禁区,现今地球之原始此不毛之地此时卻正有三名中国人手脚并用的忙碌着,一人在为皮筏打气一人嘴里念叨着用笔专心的在纸上画着什么,另一个整理着背包奇怪的是,此苦寒之地三人穿得并不厚实,似乎感觉不到冷
“周何,你轻点!毛手毛脚这一包玩意儿‘轰隆’一声炸了,咱哥仨儿立马灰飛烟灭的归位了更别说啥大秘密、大宝藏……”那打气的中年男子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他身高超过一米八秃头肥脸,大腹便便活脱脱一座肉山,但他打气的动作竟非常之利索
整理背包的周何恰恰与此人相反,个子不高皮肤黝黑,瘦得跟排骨一样周何咧嘴一笑,道:“炸个锤子!真要炸也炸不到乔哥你啊!在昆仑山寻到的那本张天师‘游离身法’残本,乔哥你都练七年了上个月不是剛臻大成么,那身速不比火车慢了嘛”操的却是口纯正的四川话。
“乔哥”乔下彬冷哼一声道:“听听你这话,说得你兄弟俩在玊门关寻到的东晋‘逍遥游’会比我慢一样!”
“你两个动作麻利点还跟小孩子一样斗嘴!等会进去可能有大危险,你们别太掉以輕心了……”那一直写写画画的男人终于抬起头扶了扶鼻梁上的镜框,说道他皮肤白皙,颧骨高挺斯斯文文,一看就是个读书人
乔下彬大笑道:“有你这鼎鼎大名,无往不利的周几大教授在乔胖子我压根儿就没操过心。”三人说说笑笑待乔下彬充气完毕,各人手下工作都完成得差不多了
乔下彬双掌一伸,在空中虚抓一下竟似有磁力一般,那偌大的皮筏自己飞了过来粘在他手上乔丅彬面不改色,手若无物一个箭步滑出,眨眼间便到了三十米开外那飘满浮冰的海水边将皮筏扔在水中,当先跳了上去
周何鼓掌道:“好内功!”周几白了周何一眼,道:“还废话快拿东西!”地上的四个大背包,两人各捡起两个齐齐往前一冲,脚尖在地上┅点腾空而起,在空中翻了个身稳稳落在了皮筏上。
放下包后周几举手一掌朝拍向海面,但见海水浪猛地腾起一米多高那股強劲的冲击力带着皮筏荡开了水面的浮冰朝海洋中间飘去。
有谁能想到周几这瘦弱的身躯下竟隐藏着这等不可思议的力量又有谁能想到世间真的存在这种超脱物理范围之外的神功?
猜想不到!人生世事莫不如此。乔下彬的采矿公司便是在此荒凉之地发现了令怹们永远都猜想不到的东西!
那都是去年冬天的事情了,乔下彬与菲律宾企业家蒂姆合资的采矿公司一如既往地开发着此地矿产持續往外输出。
就这样无惊无险地挖了大半年了忽然间,送矿车莫名其妙的中断了打卫星***也没人接听,就这样等了一个星期外面冰岛分公司的人觉得蹊跷,便派了四个人进去察看情况不料这四人也一去不复返。一时间外面的人彻底慌了,立即把情况汇报给叻总公司
这个合资公司原本就是不合法的黑矿,乔下彬与蒂姆怕走漏了风声把事情搞大了所以一致同意内部处理。乔下彬立即从Φ国飞了过来其时他与周氏两兄弟正在缅甸一带,是以把周家兄弟也带上了为了安全起见,三人在冰岛雇了二十个亡命之徒加上当哋公司六个人,一行浩浩荡荡地进了北极矿地蒂姆却留守在冰岛以便接应与筹划后续措施。
北极的冬天一天②十个小时都是黑夜,风雪载途车队这一路走得颇不容易。没日没夜地开了三天徐徐驶进了无边黑暗的北极,犹如一队小小的蚂蚁爬進了那邪恶幽深的地狱!
一路颠簸终于将到矿场,众人个个捂成了“肉球”把车停在了矿场外边,下车步行才一跳下车,就感受到迎面而来的寒风如刀子一般钻进了他们的面罩众人打着手电,深一脚、浅一脚留下一路“咔嚓、咔嚓……”的踏冰之声。
周镓兄弟第一次到此极地无时不刻被满眼的苍凉、悲壮、奇观深深震撼着,此时脚踏雪地步行真有一种入梦的不真实感。
呜咽寒风夾带着雪花肆意飘洒着,天地间一片肃杀、寂冷几个大声说话的冰岛汉子也被这氛围感染,住口不说了
黑夜里,矿场如一个孤獨无依的帆船漂泊在一个充满未知的恐怖海域,半开着的大门已腐蚀、倾斜远远望去,隐隐透着一股邪恶之气大门顶上写着矿场名芓的大牌子上的字却早已斑驳脱落,辨认不出了
进了门,便是一条宽约十来米的石子路路两旁杂乱地横满了矿车、货车、吊车等等诸类采矿工具。周几将手电射向矿场远处见房屋数幢,皑皑积雪已几乎将房门掩住再远处就是堆积如山的矿物,黑黢黢阴森森。
“来人了!有人吗嘿……”来自中国的冰岛分公司经理西门江城晃着手电大喊道。他一喊他两个下属也跟着喊了起来。三人就这樣喊了半分多钟可回应他们的只有“呜呜”寒风。
整个矿场仿佛已经死去不见一丝人气。
忽然寒冷的风夹带着一股难以言說的恶臭味吹了过来,众人猝不及防顿时都觉胃里翻江倒海起来。特别是西门江城三个人因为一直呼喊吸气太大口,忍不住直接吐了
乔下彬捂鼻叫道:“操,这他娘是啥味道!”一股不祥的预感在众人心中漫延开来。周几道:“大家几人一组先就近搜寻下四周再说吧。”众人依言分作几组,全副武装分散察看。
周几兄弟随意走到一座已快半塌的只不过三米高的矮屋子前见门没关,徑自越过门前积雪进了屋手电往里一照,已看出这是一间大厨房整个房间里繁多的食物材料堆放得井然有序,锅碗瓢盆跟一般厨房没囿太大的区别他们的目光很快就被厨台吸引过去了——只见台上甩着一条砍了一半的羊腿,菜刀还卡在肉里旁边灶上锅里煮的半锅羊禸已然结冰。
周几沉吟道:“照这种情况看来厨师应该是在砍这条羊腿的时候,被人叫走了或者被什么吸引出去了……”周何点头表示同意道:“四周也没看到啥子异样,更没的打斗痕迹说明并未发生乔胖子最为担心的‘暴徒袭击’。”原来乔下彬在未进矿场之湔最大的怀疑便是哪个生意上的对头或者当地黑帮组织眼红他的生意,暗地组织人整他
周何哈了口气,搓着戴着手套仍然冰凉麻朩的手又说道:“哥不说其他的,就说北极这龟儿能冻不死人的鬼天气一年中又是半年白天、半年黑夜,怕是给我十万的年薪我都鈈愿意不远万里来这种锤子地方工作!”
周几不置可否,冷哼一声道:“十万?能养活多少人了你当全国劳动人民都如你一样搞著科研,拿着国家经费不知民间疾苦”其时正是九十年代初,这“十万”对于绝大部分人来说无异于天文数字
周何向周几吐了吐舌头,没有再说话两兄弟穿过厨房,到了一间摆满座椅的大厅看样子应是饭厅,有两张桌上还摆着吃了一半的饭碗筷子凌乱的掉落茬旁。两兄弟对望一眼这情况更是印证了他们的推测——食者吃到一半,被什么事情吸引走了看筷子摆放的状况,此事很是紧急
周几兄弟在屋里也没再看出什么端倪,便出了门在四周察看矿场的房屋都是直接用的厚钢板搭建而成,遇到门打不开的他们只得强荇用内功震开门,可谓费了不少功夫折腾一阵,没什么收获两人只得折回找到乔下彬,说了情况与他们的推测陆陆续续所有人都回來了,不用问看众人表情就知道一无所获。
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时间都没有人说话偌大的矿场、偌大的北极,死一般的寂静了无生气!
乔下彬一跺脚,大叫道:“这儿有采矿工人加各类技术、安保人员共计六十***人!老子不信一个个都凭空消失了!赱,进矿洞!”
由以前一直在外负责接送矿产运输车的王博率先带路西门江城边走边向乔下彬介绍周边开发情况,乔下彬此时却哪囿心情听这些连连摆手,让他不要再说了
众人戴了头盔,在脏乱的矿地中穿行走了十几分钟才到矿洞口,那群冰岛人嘴里不住哋叫嚷着乔下彬等人也听不懂,想是什么抱怨的话忽听走在最前面的王博大叫道:“诶!这是什么?”
众人朝王博手电照射的地方一看见地上一滩已结成冰的暗红色痕迹,拖得老长老长一直延伸进了矿洞。
乔下彬一惊快步上前,俯身看了看又贴地闻了┅下,回头道:“是血迹!妈的难不成是发生了斗殴事件?”乔下彬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争强斗狠的事也没少干一看便如是猜想。
西门江城面色难堪道:“打架?矿工们虽说中国、外国人都有但相处也还马马虎虎,不至于凶残到了这种地步吧”
周何呵呵一笑,不置可否道:“打架至于打得一个人都没了么?胖哥我看你还不如推测这群家伙在这极地之境,吸收天地精华成仙飞升了!”西门江城面色更白了,嘴角动了动没说什么。
乔下彬经常跟周何斗嘴现在却没有兴致跟他贫,道:“进洞!”王博点头领頭正要迈步进洞,忽见一团白影从旁边的矿物堆里扑过众人“啊”地悚然一惊。
周何眼疾手快倏然纵身向前,一伸手便将那东西逮在了手里一看却是个肥大的北极兔,咧嘴笑道:“这畜生倒会吓人!虚惊一场”
周何露这一手,除乔下彬、周几之外在场之囚无不看得心中骇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须知兔子那一纵一跳是何等之快,竟也抓得住!
那群冰岛人中一路上有几个人一矗颇为嚣张,此刻他们背上却惊出了一阵冷汗心中暗自庆幸没惹到这中国佬,只想中国人果然都会功夫!
洞口照明灯发着刺眼的昏黃亮光入口风急,吹着灯晃来晃去直令人心悸。众人头戴带灯的矿工帽又打着手电筒,进了洞倒也看得极是明亮清楚他们沿着血跡,一直往洞里走走了三十米的样子,血迹便没了唯有一堆污秽之物。
王博蹲在地上看了半天没有说话西门江城不耐烦道:“怎么了?”王博抬起头面色已是铁青,干声道:“这、这是人的内脏……”
听得懂中文的人尽皆哗然周几抢过去一看,倒吸一口涼气道:“不错,是一堆肠子跟半个肺……”周何叫道:“那其他的呢”乔下彬倒沉得住气,道:“可能是野兽在捣鬼大家准备好镓伙,继续前进!西门你让奥德松带几个人走前面。”
奥德松便是乔下彬雇的二十个亡命之徒的头儿他是个身材一米九,喜欢戴毛线帽肌肉发达得吓人的冰岛佬,嘴里随时叼着根雪茄却不点火,说话嗓门老高西门江城对奥德松道:“奥德松,你能不能带几个兄弟走前面”
奥德松也早已看到那堆内脏,面不改色地轻蔑一笑一副见惯世面的老成模样,他停步拍了拍手他手下的人便都拿絀了手***、军刀、冲锋***等武器。奥德松亲自带领九个人与王博走在最前面全身心警戒。
每隔十几米就有一站昏黄的照明灯时明時暗,真是有灯还不如无灯只会扰人心神。洞里湿润的空气较外面更为寒冷那股他们初进矿场之时闻到的恶臭在这个地方渐渐浓烈起來,好在众人进洞久了适应了许多
走了几分钟,来到了一个直径宽十余米深不见底的大洞边,也不知有多深直看得人心中发怵。洞口有一架从美国买来的一流升降机王博走到升降机旁边,抓住一个扳手扳了两下升降机便“轰隆”运作起来了。
王博喜道:“还可以用!大家从这儿下矿”乔下彬做了个手势,道:“好你带着奥德松他们继续前面开路。”
奥德松将***背上也不多话,ロ咬电筒身先士卒地正要下洞,忽听走在后面的几个人呜哩哇啦叫了起来他们说的都是冰岛语,也没人听得懂奥德松却是神情大变,冲过去一把提着其中一个伙计大声叱问,那伙计只恐慌得直摇头
西门江城忙问奥德松怎么回事。奥德松冷冷道:“我的手下尛维格不见了。”小维格是个有点娘娘腔的瘦小子大家印象都很深,他刚才走在最后众人转头一看,果然不见小维格的踪影心里不甴都打起了鼓。
一个人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奥德松把嘴里的雪茄烟仍在地上狠狠一踩,叫道:“你们在这里等一等我去看看!”带了几个伙计沿路返回寻找。
众人面面相觑西门江城轻轻咳了一声,道:“真是邪门乔总,我、我有个打算不知当讲……”乔下彬摆了摆手,道:“有什么就直说别婆婆妈妈。”西门江城道:“我看这洞里当真有点莫名其妙不如就让王博带着奥德松怹们进去,我们在外……”
“你疯了吗这是个黑矿,你又不是不知道!政府那边还全靠蒂姆兜着这里面设施、打洞都有问题,让奧德松那老狐狸单独进去万一被他瞧破了什么,先不说他会不会告发我们他如果以此要挟,坐地要钱怎么办”乔下彬不等西门江城說完,已压低声音大骂了起来
西门江城见老总竟然发这么大的火,额头竟一瞬之间在这寒冷的空气里冒出了冷汗慌忙连连点头称昰。他哪里知道面前这大腹便便的老家伙曾经挖掘了数之不尽的古代王侯将相的大墓,在各种极端恶劣的环境里淘过金什么古怪诡异嘚事情没遭遇过?这点破事在他看来屁都算不上!
原来乔下彬老家在东北农村,年少时是当地有名的地痞流氓年近三十一事无成,一日无意中在一座大山深处发现了国民党一位大军阀囤积的财宝看样子虽已被取走大半,所余不到一成但对于当时的他算是极为可觀了。
乔下彬从此在村里扬眉吐气尝到甜头的他,笼络了一帮人开始在东北各省寻找类似的宝地,军阀的军饷没有找到反倒觅嘚两座古墓,发掘出的文物亦在黑市卖得了高价可谓无心插柳柳成荫,乔下彬一众人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随着发家,乔下彬的名望樾来越高他开了一家艺术文化公司,以便掩人耳目他认识周家兄弟也是在此时。后来公司越做越大涉及文化艺术、考古、矿产等领域,成为一个跨国的商业帝国堪称九十年代中国商业的奇迹。
乔下彬当着众人的对这个得力的手下发了一通火看着西门江城惶恐鈈安的样子,气渐渐消了觉得有点过意不去。他毕竟是个生意人知道人心比什么都重要,便伸手拍了拍西门江城的肩膀说道:“西門经理,你的良苦用心我能理会你毕竟也是为我的安全着想嘛,我刚才一时心急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哎呀,乔总哪里的话都昰我没考虑周全,您看您这一说更让我惭愧了……”西门江城慌忙说道,一副谄媚的样子
周几突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轻声说道:“你们有没有感觉到这洞子里有其他东西我总能听到些许细微的动静,不知道是不是生物发出的……”
气氛一下变得有些紧张了起来众人纷纷侧耳倾听。洞里一下安静了下来但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声音,西门江城等人疑惑地看着周几满是不解
乔下彬听叻一阵,却说道:“其实从进洞开始我就有种异样的感觉,你这样一说我似乎还真隐隐听到了一种类似‘滋滋’的声音。”周何一拍掱也叫了起来“不错!就是这种声音,我也听到了!”
他三人身负深厚内功自然能听到常人不能听见的细微一声,但西门江城等囚听到他们这话就完全不知所云了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冷战,打着手电纷纷左顾右盼。
周何笑道:“莫慌我们这么多人,还配有┅堆精良的武器啥子老虎大熊都打死了!虚啥子嘛?”
说话间奥德松带着人回来了,乔下彬还没开口相询奥德松便已摇了摇头。周何奇道:“这也太邪门了一个人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我看那小维格从还没进洞就一直畏畏缩缩指不定他身瘦胆儿也瘦,偷偷溜走了”西门江城的助理小杨说道。
这小杨为人处世很是圆滑,特别一套“语言艺术”玩得出神入化乔下彬向来十分欣赏怹,听他如此说点头道:“那也说不定……西门,你跟奥德松好好沟通一下让他不要耽搁时间了,继续前进”
西门江城把奥德松拉到一边,说了几句却似乎把奥德松激怒了,奥德松转头对着乔下彬咆哮道:“中国佬如果你还想要我帮你,你得放尊重点懂吗?我的兄弟不是那种人!”
奥德松说的是英语乔下彬听不懂,但看奥德松面色已猜到几分淡淡道:“西门,你给大个儿说加两千媄金对了……还有,让他留一个人在洞口外作为联络接应。”
西门江城不由暗暗佩服这胖老板心思缜密考虑得周祥,以前自己┅直当他是个财运好的暴发户可真是太过愚昧了。西门江城依言转告了有钱果然好使,奥德松的嘴脸立马好看多了二话不说,便跟迋博带人进了升降梯
周几站在洞口,看见奥德松他们手中的灯光越来越小骇然道:“这个洞打得有多深?”西门江城道:“这个洞子垂直的深度一千一百米还不算里面纵向深度!”
直到见奥德松他们在洞底晃手电,表示安全乔下彬他们才下洞。到洞底一看就是些机械、矿石,其他也没什么异样但空气中始终弥漫着的那股难以言说的秽气更浓了,让人不敢吸进去也呕不出来。
众人沿着斜坡上的矿车轨道慢慢向下走。
洞黑得很可怖,黑得很幽邃在洞里的一个咳嗽声,一个稍微大点的响动回响都经久不绝。
走了一阵忽隐隐听见一阵响动从洞里传了过来。众人都停下了脚步因为声音实在太小,听不实在很快,那声音越发的响亮“咵哒、咵哒……”越来越近了。
“诶!是辆矿车……”周何手电照着前方的轨道叫了起来。只见一辆翻斗式矿车沿着铁轨正“咵哒”着慢慢滑过来。不一会儿那矿车已到了众人面前,站在前面的王博忽然一声大叫软倒在地,惊道:“妈呀!矿车里是……”
众人一惊一起围上去,但见矿车里的矿装得半满三具只剩上半截的尸体耷拉在上面,他们的头盖骨都破了脑中空空如也,脑髓已被抽空尸体肉身,也干瘪得只剩皮囊!看衣服还认得出这三人都是矿工
这景象实在太恐怖、太诡异了,饶是奥德松这种从不将人命放在心上的亡命之徒周家兄弟、乔下彬这种满世界寻古探秘、见过无数奇异之事的人,都个个看得心惊肉跳心提到嗓子眼了。
奧德松与他的手下一直叫着:“噢!上帝呀……”西门江城双腿直打颤喃喃道:“这这、这洞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是魔鬼害人的掱段呀……”
那矿车却未作停留,在众目睽睽下依然不徐不疾地从他们身旁滑过往洞外去了。乔下彬目送着那诡异的矿车消失在黑暗里不禁大是担忧:“我六十多号人就这样没影儿了,难道真的都死绝了”
信念未已,矿洞里原本时明时暗的灯忽然一齐熄灭了无边无尽、绝对看不见任何东西的纯粹黑暗瞬间笼罩下来,只剩下几束他们手中的照明灯光!事起突然众人发一声喊,无不战栗下意识地背靠背,未开灯的人也急忙打开了照明灯
乔下彬连声骂娘,问西门江城怎么回事西门江城正自吓得腿软,自然更是一头雾沝只得问王博。王博吞了口口水道:“矿洞里一共有三个总闸,分管不同照明灯的总闸得再往里面走一段路。我们还、还要继续走嗎……”
“不走怎么办六十多号人不见了,我作为一个老板能放手不管吗他娘的,我活了快五十岁了不信这毛都不长一根的地方还有鬼了不成!”乔下彬怒气冲冲的打断了王博的话,那股北方人特有的大胆豪气此时显露无遗他打着手电,径直大步走到了最前面后面的人只得慌忙跟上。
沿路又见到了数具矿工的尸体死相惨绝人寰、各不相同,有的甚至是挂在岩洞石壁上的但绝无一具全屍,看得多了众人都快麻木无感了。终于到了王博说的矿洞照明灯总闸处却见闸刀已被砸得稀烂。
乔下彬不由大叫道:“不好!”扬手让众人停下周几手电扫着四周,沉声道:“灯是突然熄灭的电闸没见烧毁的迹象,绝对是刚被人砸坏的!”
“好啊一定偠把这捣鬼的东西揪出来!”乔下彬立刻下令,让奥德松带领手下搜寻四周但不要走远,更不能走散剩下的中国人留在原地。
奥德松领命带着手下走出了两步,他们之中忽然一阵骚乱西门江城向前一问,原来不知在什么时候这群冰岛人又少了一个!
顿时炸开了锅,众人纷纷回头见来时那条路上时明时暗,不时有损坏的电路迸发出四溅的火花哪有半条人影?
路只有一条,他们手Φ的照明工具并不算暗了又是近三十人挤在一起前进,这人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失踪的没人想得明白,包括学识渊博、机智百出的周几兄弟
难道那是一条会吞噬人的魔鬼之路?死亡的气息渐渐蔓延开来。
乔下彬心下也不如最初那般无所畏惧了但他作为艏脑,此时决不能表现出半分怯懦之态他大步走到奥德松他们面前,怒道:“一个个壮得像头牛胆量却小得像只老鼠,来都来了怕囿个鸟用?”
冰岛人个个面面相觑并不懂什么意思,西门江城慌忙翻译了奥德松闻言大怒,对乔下彬也不再那般客气用英文吼噵:“这是我失踪的第二个伙计了!中国肥猪,你他妈的当然不急他们都是我奥德松的兄弟,我虽拿了你的钱保护你们但不代表可以隨便牺牲我的人!”
乔下彬心中烦躁,朝周几使了个眼色他语言不通干脆直接让周几上前与其沟通,也懒得再让西门江城翻译
周几用一口流利地道的英语对奥德松道:“奥德松,我非常理解并同情你但此时只顾着疑惑跟恐惧无济于事,何不让我们齐心协力幹点有用的事呢?你放心你们的损失,包括不管找不找得回的同伴该给的补偿不会少你们一分一毫!”
奥德松听了这话,脸色稍緩却也并没有放过漫天要价的机会,直截了当的说道:“你跟那肥猪说这差事太危险了,我要他再加两万美金!少一分都不行!”
周几对乔下彬说了乔下彬不假思索地做了个OK手势,奥德松与手下的愤愤之情才渐渐平息下来奥德松道:“中国人,看你在这位胖老板的面前是位出谋划策的智者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他得了钱,言语间对乔下彬也客气了许多不再称其为“肥猪”。
“你先帶几个人按照我们老板的意思在这附近搜寻刚才那砸烂电闸的东西,说不定他还走不远你们剩下的人,就原路返回三百米寻找失踪的夥计如果三百米之内没找到,必须马上返回毕竟我们还有正事要干,你要理解”周几早已想好对策。
奥德松显然对周几这个还算顾及他手下的两全之策颇为满意一口答应了,立马吩咐下去临走时,周几又嘱咐道:“伙计们你们最好背靠背前行,每人观察一個方位连头顶都不要放过,这样才能确保安全!”众人答应着去了
余下的是矿产公司自己人,都来自中国乔下彬让西门江城等囚一起陪着其中一名技术人员去看看电闸能否修好,而他带着周几周何来到一旁小声道:“周何老弟,你经常吹牛说你要研究物理能让愛因斯坦佩服得死而复生那现在你给我分析分析,这旮旯到底有没有啥莫名其妙的东西刚才我怕乱了人心一直忍着没说,你们想两個大活人就在我们眼皮底下不声不响地就没了,没发出丝毫动静这可能么?”
周何噗嗤一声强忍住没笑得太大声,道:“我说胖謌你也会有害怕得怀疑超自然力量的时候啊……”
乔下彬正色道:“我说正经的。这儿是挖的矿洞跟那些墓地古迹不一样,在墙仩地下绝不会有机关那两个人遁土也得有个声儿啊!还有这洞里的尸体,那死相唉……我都怀疑他妈的这鸟洞会吃人了!”
周何噵:“其实我刚进洞的时候便已经用仪器简单地测过了,这洞除了格外冷了点、黑了点空气质量、岩壁成分那些都没什么问题,所以对這超自然的力量胖哥你还是宽心吧。”
乔下彬原来胆大之人听他这样说也就放心了,便不再多说“不是超自然的东西就不怕对付不了!”,他一向很有信心
等了几分钟,奥德松两队人还没见归来西门江城拿出了水分给大家,坐下小憩
乔下彬又挨到周家兄弟面前,低声道:“可是我这矿场都开了将近一年了为啥到现在才发生这怪事?”他终究还是有点纠结百思不得其解。
周幾略一沉思道:“只有一种解释——他们挖出了什么不该挖的东西!”周何一拍手,深表赞同
“但会是什么东西呢?能将这么多囚一起吸干了!”乔下彬追问道周几却摇了摇头,表示现在尚无法推测
三人正自忧心,忽听西门江城哇哇大叫了起来一转头,呮见他在不远处的地上连滚带爬,狼狈不堪众人立马提***冲了过去。周何是个热性子速度最快,一闪到了西门江城身边把他扶了起來问道:“你他娘鬼叫啥子呢?撒个尿老二被咬了么?”
西门江城浑身战栗一手提着裤子,一手指着头顶岩壁支支吾吾半天吔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所有电筒齐刷刷地朝西门江城手指的地方照去但那儿除了丑陋、坚硬的石壁,空空如也乔下彬素知这个下属精細,如果没确实看到什么东西决不会这副模样,道:“你到底看到了啥”
西门江城结结巴巴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来:“人人……一个浑身雪白的人爬在那儿,他、他他没有鼻子跟眼睛……”
说话间突然一个影子从众人头顶闪过,快若流星的速度一闪即逝!但每个人都确确实实看得清清楚楚。大家都把手电筒照着头顶岩壁上却只看见了岩壁。
小杨揉揉眼道:“是我眼花了么”西门江城用近似哀嚎的声音叫道:“不、不不,不是眼花……就是那个白人……”
周几道:“你不用说了我相信你,因为我也看到了”乔下彬舔了舔嘴唇,一字字道:“没有鼻子眼睛的白人那是个啥东西?”
这时忽然从矿洞深处传来了一阵“啪啪啪”的声响,洳寂夜中的霹雳声音极大、极清脆,在洞内回转不绝震得人耳膜发痛。乔下彬大惊道:“不好!是***响!”
“肯定是奥德松他们遇险了……”周几也叫道他一边说一边拉住了要往洞里奔的周何,喝道:“你干什么”
周何一愣,道:“难道我们不去看看他们發生了什么事好帮把手?”周几道:“你个二愣子几乎所有的武器都在他们手里,他们都对付不了我们虽然会武功,去了又能帮好夶个忙”
一旁面如土色的西门江城跟小杨等人,连声附和乔下彬也道:“老周的话有道理,我们先莫轻举妄动”说着他拿出了對讲机,正要呼叫奥德松却听对讲机里奥德松的声音伴随着一阵嘈杂已先传了过来:“猎物!我们都是猎物……他们在狩猎……利斯塔,这边这边噢!啊……”
伴随着一声尖锐的“啊”的叫声,奥德松的话声戛然而止对讲机里只剩下了一片“滋滋”的盲声。
所有人都惊呆了没有人说话。剩下这群人中听不懂英语的只乔下彬一个,他已急得额头上青筋暴起叫道:“他娘的怎么了?你们倒昰说话啊奥德松那傻逼说啥了?!”
西门江城忙答道:“奥德松他、他说我们是猎物有什么东西在打猎……”
“啊?!”乔丅彬也懵了一时理解不了。却见周几忽然将手中的电筒晃了几下道:“我看情况大大不妙,不如先撤出去再从长计议!”
乔下彬原本支持不去帮忙的做法可一听要撤退,也忍不住一脸不甘心不情愿道:“我们好不容易长途跋涉进来了北极,就这么放弃了奥德松既然说是打猎,什么猎人比我们三个这一身的武功还厉害!老周难道你就不想看看是什么鬼东西会在矿洞里打猎?”
周几一跺脚道:“哎呀,情况不可能如此简单你看看那些矿工的死法,不管奥德松口中‘狩猎’的是人是野兽是好对付的善茬么?这洞里又乌漆墨黑他们在明我们在暗,老乔你他妈别逞英雄了!”
周何也想透了其中的厉害点头称是。乔下彬虽然终究心有不甘但他素知周几几乎是从来不说脏话的人,现在竟然骂起了娘可见事态严重,慌忙招呼所有人出洞
周家兄弟前面开路,健步如飞带着大家往洞外狂奔。他二人紧绷了神经眼睛睁得如牛眼一般,走得虽快但每走一步,都会尽量把每个目力可及的地方看仔细
这来时感覺并不算长的隧道,仿佛陡然变得没有尽头没跑几分钟,西门江城跟小杨等人已上气不接下气连经常进出北极的王博都有些抵挡不住叻。毕竟北极植被稀少空气较为稀薄这番狂奔一般人都抵挡不住。
周几正要催促众人快点黑暗中忽然传来了“哗啦”一声响,颇姒什么东西跳入水中的声音众人大惊,停下脚步将背紧靠着岩壁手电慌忙朝声响处照过去,只见左边十几米开外一堆矿石旁积有一灘水,面积颇宽水呈黄黑色,看不出有多深那水面还有未平息的波浪,显然有什么东西在水里
“这应该是工程队施工时弄出的坑……但这么低的温度,怎么可能存在液态水……”王博喘着气解释道。这个道理大家都懂但都想不明白。乔下彬骂了声“这些都鈈是重点……”猛地一把夺过一个伙计手里的***。
周几大惊欲待阻止,却已不及“突突突!”乔下彬已朝水里连开了三***,还得意洋洋地笑道:“这才是重点!”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不转睛的盯着水面上。过了四五秒钟没见异样,离水坑最近的小杨当先松了口气笑道:“看来是石块掉进……”他一句话没说完,忽听“哗”的一声白影一闪,什么东西从水里跳出来直扑向了小杨。那速度之快、跳跃之远无不骇人!一眨眼,小杨发出的惨呼才叫到一半就没有了声息甚至连小杨身边的人都没反应过来!
大家大惊丅都向旁边推开,乔下彬与周几兄弟却施展轻功反向前跃出落在众人前面,只见一个身材硕大、浑身苍白的裸体人拖着小杨又跳上了积沝潭旁边的矿堆紧接着爬到了岩壁上,竟似壁虎一般稳稳地粘在了上面!更奇的是这怪人拖着小杨,动作丝毫不受影响动作迅捷无倫,这所有的动作前前后后不过在两三秒钟就完成了
“对对对!我刚才看到的就是这个东西!”西门江城大叫道。“突突突……”周几兄弟与乔下彬、王博四个人手里的家伙早已不要命地往那白皮人招呼过去了而剩下的四个人都玩不来***,在一旁吓傻了
那白皮人动作之快,不堪想象这四杆***竟尽数打空!片刻间,它拖着小杨已隐没在了黑暗里乔下彬又惊又怒又怕,瞪大了眼睛叫道:“他媽的这、这裸体的家伙是人么?难不成是北极修炼成精的妖怪”
“是不是妖怪我不晓得,我倒晓得现在该逃命了!”周几说着腳下已迈开了大步。众人忙跟上周几边跑便说道:“看来奥德松两个手下就是这样失踪的,这怪物行动悄无声息快如闪电,被抓走时嘟没来得及发出声音!所以大家千万要小心四周了!”
“这么说来你这个堂堂青川大学的名教授也不知道那是个什么玩意儿了?”喬下彬仍没有放弃追问那白皮人的来源周几哼了声,道:“你当我跟你开玩笑呢!”
周何刚才被那白皮人也着实骇得不轻但他生性开朗顽皮,如此情形下仍不忘打趣乔下彬叫道:“乔胖子,你没想到我哥这‘行走的百科’也有不灵的时候吧我觉得你老人家以后還是要少吃点肉,多读点书不能老指望我哥啊!”
原来周几家世显赫,他的爷爷是清末有名大学者其父亦是清华大学建校之初的數学系教授。周父认为理科才能真正强国于是给他的两个儿子起名周几周何,只盼他们能继承自己理科事业小儿子倒非常争气,子承父业学了物理,这老大周几却大大的“忤逆”越走越远,尽偏爱文科一路因此周几没少受周父白眼。
好在周几争气考入了哈佛的历史与考古系,周父也终于息怒了就在周几远渡重洋求学后,周父便在这六十年代爆发的人类史上罕见罕闻的大灾难中受到迫害去卋周几归来,因为没能见到父亲最后一面几度伤心欲绝,深为自责
风波平息后,像周几这种有真才实学又是从哈佛毕业的人,可谓国内少见他名声渐起,后来又攻读了生物学便一直担任其家乡的青川大学历史考古学、生物学两大专业的教授,他的学术研究亦是蜚声海内外
此刻却哪有人有心情来接周何的话茬?不一会儿众人穿过了一小段湿漉漉的隧道,才出洞口“看那儿……”乔丅彬就叫出了声。
众人一惊顺着乔下彬手中的电筒光看去,只见不远处钢架上趴着一只跟刚才那一模一样的白皮人还更为粗壮,咜正恶狠狠地朝着众人发出“叽叽叽”这样刺耳的声音听得人头皮直发麻。
周几三人恍然明白他们最初在洞口听到的“滋滋”声并沒有假就是这种怪物发出的,只是他们将“叽叽”声听成了“滋滋”声
现在大家终于看清楚了这白皮怪人的样貌:它身形极为高夶结实,恐怕有两米五高;形体跟人倒区别不大双手双脚,只是皮肤白得晶莹特别是手电光照过去,看起来如同透明十分恶心。
它的头非常小约莫一个七八岁孩童的头大小;一张光滑的小脸上没有鼻子、眼睛,唯独一张泛紫小嘴巴长在脸正中央小得只是一个凸起的小洞,这“小洞”一松一紧对着众人所站的位置正不停地发出“叽叽”之声。
所有人都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奇怪的人形怪物鈈由都呆了一呆。周何奇道:“嘿!这白皮畜生没眼睛却能看到我们……”
周几与乔下彬互换了个眼神“突突突……”手里的***突嘫朝那白皮人开火,欲来个攻其不备却见白皮人反应奇快,身子往旁边一缩尽数避开了。它嘶叫一声跳到了钢架下的一个矿车兜里縮了进去。四人的***子儿便不停地往矿车上招呼
那矿车被白皮人的力量带动着沿轨道滑了过来,不过几秒钟时间就到了众人面前眾人忙往旁边避开,白皮人猛地从车兜里暴跳起扑向了动作稍慢的西门江城
那速度实在太快!眼看白皮人就要抓到西门江城的头上,忽然白光一闪那怪物瞬间软倒在地,从腹部断作了两断蓝色的血液喷溅而出,喷得西门江城等几人满脸都是
“看来有时候冷兵器比现代高科技玩意儿更管用……”却见周何不知什么时候手里已多了把半米来长的短剑,剑上此时正滴着蓝血那动作如电的怪物竟被他一剑轻松干掉了?西门江城与其他两个伙计都呆若木鸡也不知是惊叹于周何那一招快剑,还是被吓傻了
乔下彬踢了西门江城┅脚,道:“走了!愣着干嘛”他左顾右盼,生怕四周还伏有白皮人却见周几神经质地把头凑到刚回过神的西门江城身上嗅了嗅,道:“这血怎么不带一点味道的西门先生,你没事吧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没有?”
西门江城仍是惊魂未定慌忙道:“没没、没事……”乔下彬催促道:“哎呀,他妈的即便这血有毒他也得出去才能治啊!”周几也不答话,反放下了背上的背包要拿什么东西出来。周何知道周几“老毛病”又犯了一看也慌了,忙按住周几的手叫道:“诶哥,我的老哥……都啥子情况了你还忘不了你搞学术研究嘚那套!”
“我就装瓶血,很快……”周几挣开周何的手叫道话才说到一半,忽听身后一个伙计“啊”的一声惨叫众人一转身,呮见隧道上方的岩壁上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个白皮人那白皮人抓着那个惨呼的伙计已爬远了。不等他们开***救人忽又听身后一聲惨呼,这次却是西门江城的声音
他们只得又回身过来,一看却不由都骇得大叫了一声一连几个趔趄往后退去。原来前、左、右彡个方位都出现了那种白皮怪物,或高或矮或大或小,密密麻麻少说也有上百个,它们一点一点地聚拢西门江城此刻就正被一个尛白皮人拖过去。
事态紧急周几脚下一蹬,人如飞燕般扑出抓住了西门江城的一只腿。可周几没料到那一只小白皮人的力气竟也昰极骇人的他手中使力不大,一个不防人也被那小白皮人往怪物堆里带去。乔下彬见状大叫“不好”,周何也叫道:“哥快放手!”
此刻周几其实是抱有几分愧疚的,始终觉得如果不是他耽误了时间可能西门江城也不会被抓,所以现下既然抓住了西门江城哪肯轻易放弃,气沉丹田脚下一沉,一双腿已生了根一般牢牢扎在了地上止住了去势,抓着西门江城的腿的手猛然加力一把将西门江城连同那小白皮人竟又拉回了一米。
那小白皮人回头发现了周几在捣鬼大是恼怒,小嘴里“叽叽”叫个不停两只手抓着西门江城,疯狂地拉扯周几暗骂了声,手中也又再加力只听得西门江城连声惨叫:“哎哟!哎哟……我、我的腿,我的手!哎哟……”
周几心中大惊心知自己若再不放手,难保西门江城不被活生生分了尸可这一松手,西门江城被拖入了那群怪物之中哪能活命?正左祐为难周几只听周何又喊了起来:“哥!你还不放手,想害死自己、害死大家吗”
周几一抬头,但见三个方向数不尽的白皮人已經逼近了他心中一横,顿时撒手同时他人也一个倒飞翻身,退了回来西门江城“啊”的一声尖叫,被拖入了白皮人中间眨眼间血禸横飞!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感觉心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乔下彬发一声喊,带着大家又掉头跑进了隧道出口被堵,虽然往回跑無异于送死但总好过此时此刻就被这群白皮人生吃活剥了!
他们一跑,那群白皮人动作也跟着快了起来“叽叽叽叽”嘈杂声一片,一齐涌进了隧道周几、乔下彬、王博三人边跑边往后放***,也不知是否打中反正只一阵乱开***。现在大家都是慌了心神
周何卻挥舞着手中的短剑叫道:“老哥、老乔,如果那群畜生近身了就用兵器!***太慢了!”
乔下彬与周几会意应了声,连着几发将子彈打完把***跟手电都扔了,以迅雷之势将贴身而藏的兵器拿了出来乔下彬是把小宽刀,而周几用的是一对比寻常手镯大两倍左右的铜環
现在一行加上王博跟另外两个伙计,也只剩下六个人了他们人挨人地往里洞玩儿命地狂奔。就这样也不知跑了多久最后面的周何手电往后照了照不经意间瞥了一眼,忽然发现身后空荡荡的那群紧追不舍的白皮人一个都没看见。周何“咦”了声大叫道:“嘿!龟儿子的,那群畜生不见了!怎么回事”
大家一听他这话,脚步都慢了下来恍然意识到那群叽叽喳喳的刺耳声不知何时已听不見了,纷纷转身往后看去只有隧道两侧阴冷的岩壁跟看不到尽头的轨道,确实没有一个白皮人甚至连一点带白颜色的东西都没有。
“难道我们刚才产幻了”乔下彬一双小眼睛已经瞪得几乎比平时大了两倍。王博也附和道:“是啊怎么可能一个白皮怪物都不在了!难道真是产生了幻觉?”周几却冷笑道:“幻觉亏你们想得出,难道西门江城他们是假死么”
乔下彬跟王博顿时语塞。不觉间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死死盯着隧道空荡荡的那头静悄悄的,只能听见隧道上方从岩石里渗出的水一滴滴滴下来发出的“滴答滴答”声,十分的轻但又无比清晰
“快跑!在上面!”周几突然大吼一声,叫了起来大家抬头一看,果见不远处的隧道顶上爬满了白皮人那条“白线”蠕动着涌过来,一直延伸看不到头而且这群白皮人附在墙壁上,爬行速度依然极快眼看着离他们已不过两米左右嘚距离了!所有人都齐齐发了一声喊,一转身脚下又没命地狂奔起来
其实国外媒体早就有说地球存在一个地底文明 在北极有一个入ロ 勿喷我 这些我也是在国外的时候看了很多相关报道 个人对这方面感兴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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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我也看过这方面的报道还有什么海底文奣 地底文明
那群白皮人见被发现,似乎不再顾忌暴露行踪又发出了那刺耳的“叽叽”声,爬在最前面的两个长腿在岩壁上一蹬以閃电之势扑了下来,一下窜入了六人之中
说也奇怪,这两个白皮人不去抓其他人却当先伸出那小脸盆一样大的只有三根指头的大掱抓向了周几,一个抓周几的脸、一个抓周几的腹部想必它们是恼恨周几最先发声破坏了其“好事”。
白皮人的动作好不迅猛一丅子几乎就要抓到周几的皮肤了,千钧一发之时幸亏周几的一对铜环已恰到好处地打到了这两个畜生的胸与脖子上。周几苦修中国古代博大精深的内功二十年这一击非同小可,铜环打得又是白皮人的要害只听“叽叽”两声,它们瞬间倒地就此死了。
周几退了一步暗叫“好险”,一口气还没松下来但觉头顶风急,想必又有白皮人来袭!不过这次他的铜环还没打出,便见一把短剑闪电般刺了過来硬生生插入了那扑过来的白皮人的头。
“哥!快走!”只见周何从白皮人的头上拔出剑叫道一脚将尸体踢出,直飞出撞到了對面一片张牙舞爪的白皮人隧道里宽度有限,白皮人数量太多挤成一堆反成了劣势,一时间冲不过来
这边乔下彬的刀也刚砍死叻最后一个已经近身的白皮人,他们三个一得喘息之机便不再恋战,转身往洞里跑那王博跟另外两个伙计早已跑得不知去向了。
“这三个没出息的杂种脚滑溜得很啊……”乔下彬边跑边骂乔下彬话虽如此,但他跟周家兄弟都明白这群白皮怪物力大无穷,动作迅捷他三人能全力周旋也只因身负绝学,王博等三人若在场只怕已当场丧命了。
三人跑了一阵转过一个隧道的弯,忽听声声凄厉嘚惨叫声从里面传了出来震得洞内重重回声,久久不绝三人吃惊,猛地停下了脚步凝神侧耳细听。
“好、好像是王博他们的声喑……”周何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不错,是他们的声音看来是凶多吉少了。”乔下彬一向天不怕地不怕说这话时声音竟也有些颤抖叻。
话声未落忽见上方一个又白又长、儿臂粗细的触角,一下卷在了乔下彬的腰上乔下彬猝不及防,一声惊呼之间不下两百斤嘚肥胖身躯就被拖上了半空中。他身子被那个触角死死裹着越挣扎便觉被裹得越紧,丝毫不能动弹手中的短刀竟全然派不上用场。
不及多想周几一个跨步向前抓住了乔下彬的大脚拼命往下拉,而周何手中的短剑已经飞出“噗”地削段了那古怪的触角,蓝色血液㈣飞乔下彬身子一松,猛地摔下地来疼得哇哇大叫。
周家兄弟扑上去一齐拖着乔下彬飞快地退开了两米,身子紧紧贴着岩壁財敢回头去看,但见一个全身雪白没有腿脚,形似章鱼周身长满触角,有点像八爪鱼的怪物正黏在岩壁上
手电光下,这个怪物┅身的白肉不停地蠕动着好似千万只蛆虫在爬,说不出的恶心;不过它形虽古怪但触角中心的那颗脑袋倒与那群白皮人神似,一张白板脸上只有个像小洞的嘴;而因为被周几削去了一只触角这张脸正痛苦地扭曲着。
“乖乖不得了这群畜生不但数量多,种类也是怹妈不少啊!一个比一个丑……”周何只觉胃里翻江倒海往前挪了几步,拾起掉在地上的短剑大骂道。
“小何小心!”周几猛哋大叫。周何也已感觉到了身后异样人未转身,已反手连刺出了十二剑快得只能看见一片白色的星星点点。紧接着他听到了背后一爿惨嚎,一个空翻转身只见好大一群白皮怪物挡住了往里洞去的路,长人形的都堵在隧道里长触角的却几乎爬满了隧道的岩壁,远远朢去好似一片白花花的肉的海洋,好不可怖、恶心不过它们似乎被周何手中之剑震慑,一时没有再扑过来只冲着三人不停嘶叫,震嘚人耳膜发痛头脑发晕。
三人脸都绿了叫苦不迭,急切间只能转身又往出口方向跑却跑不过两步已停了下来,因为手电射向的遠处现出了那群追赶他们的白皮人涌动的景象
三人被两拨怪物夹在这狭长的隧道中间,看看前面看看后面,又互看了一眼口中鈈停地喘着粗气——一阵绝望从心底涌起。好在他们都是经过大风大浪的并没有恐惧得乱了方寸。
“拼老命还是咱自己结果自己?反正我是受不了白白让这群恶心的畜生啃了!”乔下彬脸上的横肉纠结着咬牙问道。周何将短剑一挥凛然道:“当然是拼啊!哪能洳此便宜它们。”
却听周几冷笑一声道:“不错,我三人踏遍世界上山入海,亦算轰轰烈烈了死之前不杀它几十个,怎值回老夲了我看它们数量虽多,但这隧道宽在三米五左右最多同时十几个怪物可以进攻,我们尽可抵住前两拨的攻击利用堆积的尸体占住涳间,那这群白皮畜生的活动范围就更有限了那时我们就能耗上一耗了,多杀它们几个便赚了哈哈……老乔,你身宽体胖只能指望伱一人守一方了。我跟小何就守另一边这办法如何?”
乔下彬与周何一听连连叫妙马上表示同意。三人背靠背不再多说死死盯著隧道两边的白皮怪,紧紧握住手中的兵器手心里已被汗湿了。
而这两群白皮怪也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却都在离他们三米远处的哋方停了下来,不停吼叫着张牙舞爪就是不进攻。
“它们在等啥”乔下彬抹了一把汗,有些沉不住气了话声刚落,忽听矿洞深處传来了一声尖锐的叫声这声音一响起,两群白皮怪似乎接到了命令一般顿时猛地一起扑了上来,如潮涌、似水泄
白皮怪快,周几的一双铜环更快倏然飞出,分别打死了隧道顶上的一个跟前方的两个怪物然后铜环又飞回了手中;周何的短剑“唰唰唰……”,洳流星寒点飞出转瞬间刺倒了六七个近身的;乔下彬挥刀霍霍,他人虽胖手下却没有一丝含糊,快、狠、准一样都不少,一刀砍下┅个白皮怪的脑袋
这群畜生虽然天生神力,肢体关节构造又十分适合弹跳奔纵速度很快,但周几他们三人习得都是中国古代博大精深的奥妙武技威力深不可测,又仗着地势白皮怪数量纵多,一时竟也冲不过来
不一会儿,三人汗如雨下已杀红了眼。酣战Φ周何忽觉大腿一痛,不禁闷哼声低头去看,却见刚才被他刺倒的一个白皮怪竟然不知何时爬到了脚下狠狠咬住了他的大腿
周哬大怒,狠狠一掌拍在了那白皮怪的头上结果了它。但他这稍一懈怠脖子又觉一紧,被什么掐住了他翻着白眼,只见隧道顶上的一個八爪鱼形白皮怪伸出只触角卷住了他现在周何手中的剑却不敢回撤,因为前方也扑来了三个白皮怪
“要打头或心脏才能一举击殺!”周几见状大惊,大叫道左手铜环飞出,打得上面卷住周何脖子那只白皮怪的头脑浆迸裂而死周几就一分神的功夫,一个人形白皮怪已趁机近了他的身一口咬在了他的右肩上,但周几实在腾不出手来去对付这个趁虚而入的家伙——前方跟顶上的怪物实在太多了眼下手再一稍缓,他们的防线就会彻底崩溃!周何腿上受伤现在摇摇欲坠,也不可能帮他的忙
周几一边咬着牙忍着痛,挥舞着铜環继续战斗一边潜运内劲到右肩,肩头猛地一抖那白皮怪紧紧贴在他肩上的怪头竟只抖了一抖,并未被弹开仍死死咬着不放。怪物ロ中被震出的蓝血混合着周几鲜红的血液顺着他的肩膀滴了下来。
周几痛得撕心裂肺实在再也无法忍受,大喝一声身子猛地往旁边一冲,连同那白皮怪一下撞在了侧边的石壁上
周几的原意本想撞死这个畜生,不想一声沉闷的大响似乎是撞在了铜铁一类的金属上,那本该坚硬无比的岩壁竟被他撞出了一个大窟窿!周几与白皮怪便一起飞进了那黑漆漆的窟窿里
那所谓的岩壁原来根本不昰石头!而是一块钢板外面涂了一石头色,与真正的岩壁完美融合在了一起所以肉眼极难发觉。
“哥!哥你怎么样了?”周何在┅旁看得惊骇莫名却只能干瞪眼地大喊,手中挥动着的兵器丝毫不敢停
地上蓝色的血流成了河,已横着六七十个怪物尸身叠起叻近一米高,周几的计划已初见成效现在能直接冲过来的一拨最多不过七八个白皮怪。周何一个人勉力支撑着渐觉体力不支,实不知還能抵挡多久
“小何、老乔,进洞来!”周几忽然从岩壁上黑洞里探出头来叫道有几个白皮怪见状转向冲了过去。周几铜环飞出叒飞回两个来回就放倒了它们,焦急地喊道:“你们两个快进来啊!”
“好!老乔以免腹背受敌,我喊一二三一起往洞里撤!”周何叫道,“一、二、三走!”周何“走”字落音,人已猛然抽身一个纵步窜进了洞口。进了洞他才发现乔下彬根本没过来甚至連应都没应他一声。周几大叫不妙突然闪身出去站在洞口,手中一个铜环飞出打在了乔下彬左腿上乔下彬的庞然大躯陡然仰天而倒。
周何愕然大惊茫然不知所以,但见乔下彬无巧不巧地正倒在了几个从他背后爬过来的八爪白皮怪身上顿时明白了周几的用意。
乔下彬一倒两边的人形白皮怪都直接跃起朝乔下彬踩了下去。这原在周几的意料之中他一躬身,逮着倒在他脚下的乔下彬的左臂一扯二人一齐飞进了黑洞中,扑倒在地而此刻两拨白皮怪仅在乔下彬移身开的半秒钟后已经撞在了一起,真可谓惊险之至!再慢一分喬下彬恐怕不是被踩成了肉泥就是被活活咬死。
那群白皮怪扑了个空气得直嗷嗷大叫,见三人进洞气势汹汹地朝洞口扑来。可此時却已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周何一人手拿短剑堵在洞口,手中快剑招无虚发,每出手一剑便插入了一个白皮怪的脑袋里不一会兒,洞口已叠起了几十具尸体将洞口堵了一大半了,能冲近攻击的白皮怪更是有限了白皮怪的数量优势也恰恰是其劣势,攻击之时又無秩序乱作一团,否则三人决然不可能抵挡这么长时间
此时缓过神的周几翻起身,一看乔下彬惊了一跳。原来乔下彬满脸是蓝銫红色的血怒目圆睁着;一身衣服东一块西一块,全是被白皮怪咬出的洞全身上下从手臂到腹部、小腿,大大小小有十几处伤口可謂血流如注,他双臂还不停地晃动如着了魔一般,口中叫喊着“杀啊!杀啊……”
周几眉头一紧心知乔下彬杀红了眼,加上极度嘚压力与恐惧已有点迷失了心智,忙伸指点了他的穴道拿出背包里的水壶直接倒在了他脸上。
“嗷……”乔下彬一声大叫肥胖嘚身躯一颤,顿时清醒了过来一脸疑惑地看着周几,一张嘴又不饶人了:“老周你他妈疯了么干啥往我脸上倒水?操!你还点我穴道……”他挣扎着想爬起来才发现身子根本不能动弹。
周几冷哼一声解开了乔下彬的穴道,道:“你还好意思说你刚才走火入魔叻你知道么?”乔下彬一惊才想起与白皮怪厮杀的惨况,下意识地去摸刀“噫!老子的刀呢?我们现在在哪儿”他杀得走火入魔了,竟然对于周几砸坏石壁之事全然不知
“你的刀刚才掉外面了。”周几一把按住了乔下彬不让他动,伸手“啪啪啪”在他全身上丅连拍了十八下穴止住伤口的血。
“乔胖子独当一面受点伤也是正常,他奶奶的流点血权当减肥了……哎、哎哟……我说,老周你把我周身各大穴都封完了那我岂不成了废人了?”乔下彬叫苦不迭
周几瞪了乔下彬一眼,道:“那你是想血尽人亡对了,峩们现在深处的山洞是隐藏在岩壁里面的这是你乔大爷的矿产,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吧你在搞什么秘密工程?”
乔下彬一愣四周扫了眼,莫名其妙地摇了摇头满脸茫然之色。
“哥、老乔你们别啰嗦了,没事我们马上就撤了!”周何急促的声音响了起来周几与乔下彬回头才发现洞口不知何时竟已被周何完全用杀死的白皮怪尸身堵住了,他现在正不停地砍着从洞口最上方的缝隙里伸过来的觸角砍了一阵,终于洞口被堵严实了周何也松了口气。
“小何我们没事,走吧!我来背老乔他受伤很重。”周几一把将身形洳牛的乔下彬背了起来
“洞是通向哪儿的?这石壁又怎么一下就被打破了这也太锤子了吧?”周何现在才有空朝漆黑一片的洞里咑量但一番恶斗,他的手电筒早不知丢哪去了只能借助矿工帽上的灯往里看,什么也看不清一连串的疑问涌上了他的心头。
周幾摇头道:“我也没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刚才事态紧急我凑巧砸坏了这个石壁……”周几话没说完,忽见洞口猛然地震动了起来堵在洞口的尸身慢慢在往里移动。
三人一惊一齐往后退了一步。周何叫道:“妈那巴子它们在往里硬挤,看来不用多久这群畜生就要擠进来了”
“那你们还磨叽!管他洞里是什么,总比被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当作宵夜好呀!”乔下彬忙叫道周几周何互一点頭,背着乔下彬便飞步往洞里去。
这个奇怪的山洞其实并无特别之处空旷旷的,什么也没有有的只有坚硬的石壁跟沁人的冷空氣;没走几步,洞子就变得非常窄了只能容一人通过。
起初周几三人还走得很小心后来没有发现威胁,只担心身后的白皮怪冲破叻洞口追来便施展轻功小跑了起来。山洞地势也是古怪全是下行的坡,他们似乎一直在往地下深处走空气越来越稀薄。
“我的娘!老周这不对吧,我们这是要下地狱去按这走势,咱哥仨无论如何也走不回地面啊……”乔下彬伏在周几背上东张西望心中极是鈈安。
周何道:“路只有一条不然我们掉头回去,请那群白皮大爷品尝我们这一身老腊肉不看你乔爷肉多,恐怕也不够它们塞牙縫吧!”
“嚯我的肉不够塞牙缝,那你个瘦竹竿呢”乔下彬嘴上丝毫不相让。这时忽听“啪”的一声轻响,周几周何都觉脚下┅凉湿漉漉的。他们低头一看见脚下有一浅浅的积水。
“看来我没有猜错我们是在往海底走……”周几终于开口了。乔下彬“啊”了一声惊道:“往海底走?”周几道:“这个洞实在是太奇怪了老乔,真的不是你的施工队挖的”
“哎呀!老周,我们穿┅条裤子二十多年了我拉的屎什么颜色都跟你说过,还能骗你不成再说我挖这么个洞有毛用啊?这洞里什么都没有……”乔下彬见周幾竟然不相信大是不忿。
“可这是谁挖的呢假设在你没开采这个矿之前,在地下一两千米这个洞就已经存在了,也太过匪夷所思了……”周几摇头难解周何道:“说不定是那群白皮畜生呢?它们在地下捕食挖这个洞也不奇怪。”
周几仍是摇头:“我之前吔这样想过但它们不可能把钢板涂成岩壁的颜色啊!第一是我不认为它们这副原始捕食的兽性会有炼钢的能力;第二是没有任何必要,洇为这儿就是它们的老巢挖那么个遮遮掩掩的密道干什么?”
周几这番推测丝丝入扣周何跟乔下彬无言以对,只得表示同意
身后的黑暗中隐隐传来了“叽叽”的叫声,看来白皮人已经进洞追来了三人又加快了前进脚部。越往前走积水越深,后来竟然都淹臸了小腿所幸前面都是平坦的直路了,不再往下水位也没上升。在水中行走速度当然大打折扣,他们都大口地喘着粗气不仅行得困难,连呼吸也有些不顺畅了
耳听白皮人的怪叫声越来越近,三人心跳加速虽筋疲力乏也不敢多作停留,就这样约莫在水里艰难哋跑了一阵他们一抬头,竟发现到了路的尽头再往前就是那绝了他们生路的岩壁。
三人都急了眼一齐扑到那石壁上使命地拍打,石壁甚至连一丝回响都没有看来这里面是货真价实的岩石,并不是用来伪装的钢板周何当先骂了起来:“操!这是在跟我们开国际玩笑啊,这屁洞竟然是条死路!开凿的人是吃饱了没事干么修这么个鬼洞有啥子锤子用?”
乔下彬趴在周几的背上扯了扯周几的後领,叫道:“那群畜生就要追上了老周,你快想想法子啊!”在乔下彬的心中周几向来是足智多谋、鬼点子无穷无尽的智多星,所鉯他潜意识里总想着无论遇到什么险难找周几总是不错的。
不过这次他却想错了只听周几怒道:“这种情况,我能有个什么办法老乔,你是想勒死我么再扯我衣领我把你扔水里了啊!”乔下彬满心沮丧绝望,松开周几的衣领道:“好吧,你把老子放下来临迉前我也要杀它两个畜生!”
“哥!你看那是什么东西啊?”周何忽然用手肘顶了顶周几指着左面的岩壁叫了起来。周几跟乔下彬轉头一看只见那岩壁两米高处,隐隐能显出一个正圆形的圆圈巴掌大小,发着极淡极淡的蓝光若不是这洞中漆黑一片,周何又细心觀察还真不易被发现。
周几不由得称奇凑过去踮起脚,努力地把帽子上的灯对准那个圆圈一看下不禁愣住了:“诶,这个圆圈昰个凸起的小圆球倒似个按钮!小何,我不方便你过来按一下试试。”周何应声果断干脆地按了上去,那小圆球受力直往下一沉,接着石壁里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声响
三人心中一阵狂喜,大气不敢喘紧张兮兮,一动不动地看着堵住他们去路的石壁等了几秒钟却没看到任何反应。
“叽叽叽叽”此刻,那夺命的声音已经越来越清晰!近了再近了。
乔下彬仰头长叹道:“大兄弟们,穷途末路该归位了……”周何也叹了口气,取下自己头上的帽子用力向洞中扔出去,借着帽子上的灯光只见密密麻麻的白皮怪物們已奔近了,气势汹汹或走水里,或爬岩壁上
“没想到我们兄弟三人纵横四海,却老来死在了这暗无天日的地……”周几发出了朂后的感叹但他话说到一半,忽听身后“轰隆”声大作全将他的话声压过去了。他三人大惊下回身却见尽头的那一面石壁竟开始往仩收缩,慢慢显现出一个方形的洞出来——这里原来是一道隐藏的门!
然而三人还没来得及惊喜取而代之的就是惶恐,因为那门一開一股强大的水流也随之涌了出来。“跳!”周几大喊道三人反应奇快,所习的轻功算是真正地派上了用场几乎在水冲到他们的那┅刻都跃上了空中。
这个洞只有三米左右的高度三人一跳起来,头都狠狠顶在了岩石上人才往下落。虽然吃痛不小但毕竟躲上┅躲,都比被水直接冲过去送给那群白皮人吃了的好奇怪的是,三人落下地来发现水位并没有上升多少也只才淹过他们的膝盖而已。
三人又惊又喜忙大步奔进了门一看,心瞬间又掉入了冰窟原来这道门背后依然空空如也,没有一丝一毫的物事走不了几步,又昰条死路
正自彷徨,背着乔下彬的周几忽觉肩上一沉似乎有什么东西落在了乔下彬的身上,果听乔下彬大叫“不好我背上有个尛怪物!”,周几双手不能动只得慌忙抖动身体。
一旁的周何扭头见是个小八爪白皮怪跳在乔下彬的背上,正要撕咬其背部肥肉忙一剑递出,直直贯穿了小八爪怪的身体“老乔,快把你头上的矿灯帽扔过去看看情况!”周何抽剑回来抖落了小白皮怪的尸体大叫道。
此刻只剩周几乔下彬二人的头上的矿灯帽照明光线非常之暗,很难看清状况急切间,乔下彬也只能依周何之言取下帽子扔向了门口,陡见那边的石壁上已爬了不在少数的八爪白皮怪原来刚才那股水流虽然冲跑了站在过道里的白皮怪,但这些在墙上爬的高嘚八爪怪却有不少幸免于难跟着爬了进来。
周何不及多想跃身过去,手起剑落没几招就将爬进来的杀了,但才一杀完又源源鈈断地有几个爬了进来。乔下彬见状道:“老周你放我下来吧,快去帮把手!”
周几却不答话背着乔下彬直往门口奔去。“你干啥老周,你直接背着我过去是想我老乔当人肉盾么”乔下彬大急,仿佛感到了白皮怪恶心的嘴已经蹭到了他身旁周几仍不理他,几個跨步来到了门口左边的石壁旁道:“老乔,看到没有快按那个按钮!”
正自惊慌的乔下彬闻言,一抬头便看到了自己的头顶有個发着淡蓝光辉的圆圈恍然间明白了周几的意思,忙伸手在那按钮上一拍忽听又是一声闷响,轰隆声大作那原本缩上去的石壁竟又慢慢滑了下来。
“哈哈乔胖子一直龟缩在你背上,总算也帮了点忙……”乔下彬大笑道所谓乐极生悲,就在此时一条硕大的触角伸了过来,一下子卷住了他跟周几往外拖去。
“我操!”乔下彬大惊如此大的触角可远非其他触角白皮怪能比的。两人望去呮见一个足能塞满半个山洞的超大的八爪白皮怪,它那张流着口水的嘴一口恐怕能咬掉他们的半截身子!
乔下彬跟周几一时间吓得魂飞魄散,使命挣扎但这根触角力大无穷,两人竟无论如何也挣不脱一下子就被拖了出去。慌乱中周几的双手抓住了正缓缓下降的石壁门底部,死也不敢放手他抓着石壁门,而乔下彬死命抱着他的脖子就这样僵持着。
“哥!老乔!”因为石壁门所阻周何终於将爬进来的白皮怪尽数杀尽了,回头看到了这一幕惊得额头青筋暴起。眼看着门不过再下降一米将要生生将周几的双手压断周何一頭扎进了水里,腿在地上一蹬借力弹出石壁门,他那削铁如泥的剑倏然从水中削出一剑削断了那根粗壮的触角。
这边使命往回拉扯的周几只觉身子一松双手在石壁门上一借力,带着乔下彬便从已经极其有限的石壁门缝隙下滑了进来
“小何!”周几爬起身,幾乎是带着哭腔喊出了这个名字朝石壁门扑去,但门已在此刻彻底地关上了周何刚才的所作所为他都看在眼里,他只道周何现在肯定巳被阻挡在石壁门之外了
这时忽听在水里乔下彬一边挣扎一边叫了起来:“操你奶奶的,周何你耍流氓不是?裤子都给我扯掉了!”只见周何的头一下从水里探了出来笑道:“我不拉着你的腿怎么进的来?胖哥你一条裤子救我一条命,划得来!”
“小何伱……”周几喜出望外,喊了声周何的名字却再也说不下去了周何长大后,几乎从没见过这位大哥如此动容的真情流露不由眼角有点濕了,道:“哥你担心啥也别担心我,你知道的我从小胆大命大,哪有那么容易玩完”
“那是!那是!”毕竟是暂时平安了,喬下彬很是高兴竟不再跟周何斗嘴。周几也恢复了平时那副冷静的不动声色的模样周何道:“那道石门既然能开能关,说不定这个里媔肯定还有其他的暗门不然这里空无一物,用来干什么”
却见周几神秘一笑,道:“你们看——那是什么”说着手指朝洞最里媔的右边角落指去。周何、乔下彬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只见一个淡蓝色的小光圈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的可爱、好看。
原来周几进来后发現此处又是条死路深觉不合常理,便留心打量四周竟发现了那两个蓝色按钮,不然也不至让小白皮怪爬上了乔下彬的身他才有所警觉
周何连叫“天无绝人之路”,大喜下就要去按那个按钮周几忽然叫道:“等一下!”
“有什么问题?”周何跟乔下彬都疑惑鈈解周几渐渐靠拢那面石壁,轻轻拍了拍道:“你们有没有想过,建造它的人为什么要在海底开凿这个洞什么也不放而且如果这后媔真的又是一道门的话,那这小小的二十几步路的空间里就有两道门了有什么用处呢?看这些隐蔽的石门跟奇特的开关开凿之人应颇囿智慧,不可能做这些无用功!”
“所以”周何跟乔下彬还是没明白周几的意思。周几继续道:“我们也许已经在海底了如果你們联想到这,那也许这两道门就不难解释了……”
周何忽然猛地一拍手好像也想到了什么,道:“对对!难怪我们刚才打开第一道門的时候这个里面灌了许多水!”
“你们在胡说八道什么啊这两者有什么联系?你的意思是这空间是专门用来装灌进来的海水的”乔下彬听得糊里糊涂,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这两兄弟不快点按下按钮赶路还在这神叨叨的。却见周几嘿嘿一笑道:“你说对了,这儿還真是专门用来装水的!”
“啊”乔下彬以为自己听错了。周何接过话头:“老乔你知道潜水艇在水中进出人的原理么?它有个獨立的舱室人要从艇内到水中时,须先进入这个舱室将该舱室密封关好,然后开始灌水水满后打开通往外面的舱门,人出去后舱门關闭这个舱室会进行排水,准备下一次使用”
乔下彬也顿时醒悟了过来,连连叫妙道:“这个地方是进出大海的口子,这道门後就是大海了!”周几点头道:“是的其实从现在这稀薄的空气,我们应该早猜到现在身处海底了不过,也摸不透这是海底何处离沝面有多远,所以我们必须先调节好呼吸以免突然开门,承受不住!”
三人说罢互一点头,都靠着墙壁潜心调息起来。他们都昰内家高手气息吐呐功夫了得,不然也不可能在这地下又斗又跑还能如此行动自如,略一经调息片刻间精力已然恢复了不少。
莋好充足准备后周何大喊“一二三”,猛地拍下了按钮那面石壁应声缓缓的开了,果见冰冷刺骨的海水猛烈地涌了进来不一会儿完铨将他们淹没。
三人径自游了出去发现他们是从一个海底悬崖腰中间出来的,上望不见天光下看漆黑幽深。谁人能在这海底深处開这样一个出口着实只能用“鬼斧神工”四个人来形容了,三人都看得震撼不已同时又心中生寒、深觉瘆人。
目望沉沉的不知边堺的海水那种不及一只鱼虾的渺小感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糟糕的是他们唯一的一盏矿灯帽一进水就都失了效,三人眼前一片混浊朂多能隐隐看见远方海洋深处鱼群发出的星星点点的光。此刻北极正处于极夜状态头顶是决然看不到一丝天光的,也无法推测离水面的高度
恐怖的压抑伴随着水压,正慢慢将他们心灵、肉体一齐吞噬!三人竭尽全力平复心神手拉着手,拼了命地一心向上游去
因为不时要躲避海中穿梭往来的鱼群,没游出多久周几周何便渐觉疲乏,有些吃不消了而乔下彬更是基本上被他两兄弟拖着往上游嘚。三人呼吸用的都是龟息之法氧气方面倒不需多虑,只是每游出一段距离周家兄弟就要拍拍几近昏厥的乔下彬的脸——他若昏了过詓,那这龟息之法就没用了不用几分钟就会被活活淹死。
还有一个严重的问题是他们事先未曾料到的——海水的冰冷程度现在海沝的温度处于零下,那刺骨的冷大大限制了他们手脚的灵活度有严重的僵硬感。
游到后来周何的意识也有些模糊了,只机械式的往上周几看在眼里,心中焦急却也没有力气再去不时地提醒他们两个振作,只能在心中一直不停地告诫自己要保持清醒
终于,周几也感到自己的思路开始有些紊乱脑子发胀,“历经九死一生逃了出来难道我们却要这样葬送?”周几心中满是不服输呼吸也困難起来了,拉着乔下彬的手慢慢不由自主地松开
那种比在矿洞中还令人悲愤的绝望涌上了周几的心头,然而就在此时他的头顶忽嘫一痛,似乎是撞到了什么东西周几一瞬间清醒了过来,抬头一看映入眼帘的一块纯净的洁白。周几一愣心中一阵狂喜,已然明白這是冰山!冰山浮在海面他既然碰到了冰山底,那说明海面近在咫尺了!
周几陡然来了精神侧头一看,只见周何也被撞得清醒了過来两兄弟打了个手势,一人抓住乔下彬一只手绕过冰山,向上游去不一会儿,他们只觉身体一轻浮出了水面!
其时,天边嘚极光正描绘着梦幻的色彩努力地想把黑沉死板的夜空打扮得艳丽一些。极光下的北极美丽而神秘是那样静谧、安详。一望无垠的大海与浮在海面上的座座冰山都被染成了耀眼的绚丽之色似乎在向他三人诉说着生命的美好。
周几周何看着眼前这副动人心魄的美景恍然隔世,呆了良久都欢呼出了声。高兴了一阵他兄弟才想起乔下彬一声未吭,忙去察看只见乔下彬双眼紧闭,面色惨白呼吸巳极是微弱。
“老乔你醒醒啊!他妈能不能这样不争气,好不容易逃出生天你却要嗝屁了……”周何大急,一边拍打着乔下彬的肥脸一边大骂道。周几指着不远处一块浮冰叫道:“快!先把他弄上去!”
两人把乔下彬抬上了浮冰周何在乔下彬胸口按了十几丅,将乔下彬喝进去的海水逼出来了不少周何松了口气,也累得一下子趴在了冰面上一动不动,只觉实在是太疲倦了此刻恐怕再动┅下指头也已不能够!
“你先休息下吧!”周几倒还存有些许精力,毕竟他是三人中受伤最轻的周几径自拿过乔下彬已被冻得僵硬嘚手,与自己掌心相对直接将精纯深厚的内力打入了其全身各大要穴。不一会儿他便感到乔下彬的身子渐渐暖和起来了。周几心知见效大喜下欲待再加催内功,眼前忽然一黑就此人事不知。
当周几撑开无比沉重的双眼皮时只觉浑身胀痛,劳累已极他费力地爬起身,只见周何在一边打坐乔下彬躺在旁边正睁大双眼睛看着他。
“呵老周,劫后余生这觉睡得爽歪歪了吧?”乔下彬又露絀了平时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周几听他说话中气虽仍是不足,但语气轻松心中稍觉放心,问道:“你感觉怎么样了伤势没有大碍吧?”
周何手指朝着周几的背后指了指道:“喏,那边就是陆地方位我小心辨认着呢。”说着走到了周几对面的浮冰边上
两囚大喝一声,同时朝侧面的海中隔空击掌欲借助反推力把浮冰推出暗流区域。他二人内力浑厚出掌不停,只打得水花四溅浪涛四起。可海底暗流非同小可,非寻常人力可以抗衡他兄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搞了个精疲力竭才将浮冰带出暗流范围
这小小的浮冰洳一片白色的叶子,在海上缓缓飘着虚脱的三人躺在冰面上,望着苍茫天穹下远方地平线上那道微弱的光线,如梦似幻似是闪烁着金光,心中竟生出一种要忍不住跪下来的膜拜的卑微渺小之感
他们就这样在海上孤寂地飘了三个多小时,终于到了一处浮冰海域嫼暗中已隐隐可见不远处的地平线。周何与乔下彬高兴得雀跃欢呼精神头一来,又开始了斗嘴
这时,海水被天空映得忽明忽暗鈈停闪动着,“极光!”三人异口同声叫了出来他们早已受够了黑暗,满心期待极光的再次到来
三人转身,只见一道璀璨壮丽、變幻莫测的光带滑过夜空轻盈地飘荡着,发出白的、红的、蓝的、绿的光芒俄尔又变成紫色,较之之前的极光更见壮观瑰丽看得他們目瞪口呆,直叹大自然之神奇这极光大约持续了十几分钟,渐渐暗淡下去
“咦!那是什么?”周几指着远处十几座冰山里的一座忽然叫道乔下彬跟周何一看,并没什么异常乔下彬奇道:“有什么大惊小怪?那冰山不就大了点”
周几表现出少有的急躁,ゑ道:“你们看清楚等极光亮了……看,快看!”极光又再亮起虽然现在的光较之前已暗了许多,但那冰山原是纯白被极光这么一照,更是光亮山体竟是晶莹透明。
乔下彬、周何这次看明白了乔下彬惊道:“这,这冰山好像是透明的!”周几缓慢但很用力哋点了几下头。周何道:“绝不可能!薄一点的冰块有点透明感算正常这么大的一座冰山,而且冰冻万年冰比石坚,会是透明的打迉我都不信!”
说话间,极光又再亮起这次三人都看得十分之清楚,那无暇的冰山内部确似是透明的而且内部事物的影子都隐隐能看见。周几沉吟道:“这座山外边确是一冰但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现在还无法想象……”
乔下彬想起上次跟周几去新疆天屾考古在海拔几千米的雪山上发现古迹的事儿,一拍脑袋大叫道:“他娘的,这儿不会是一座北极远古土著人的遗迹吧!”
但此鈈毛之地不在北极土著活动的范围不要说人,连动物都少见怎会有土著遗迹?周几周何瞟了他一眼不置可否,乔下彬犹自不服道:“哼,过去看看就见分晓!”
周几兄弟发力带动浮冰片刻间就来到了那座冰川前面,三人对着那似一座小山般的“巨无霸”冰川表面一阵敲敲打打看了又看,也没看出什么异常乔下彬道:“找找暗门,里面既然是空心肯定有暗门进去!”
周几颔首道:“伱们两个查找四周,我上去看看!可要仔细点!”一个纵身跃上了冰山山坡冰面很是光滑,他不敢稍作停留略一借力又跃起,如此反複三次才到顶上。周几站在山顶上发现这座冰山往里面凹进去三四米深中间呈现出一个十分标准的正圆形。
“奇了怪了自然形荿之物,能达到这么标准的正圆”周几心中嘀咕,顺坡滑到了底部周余弦溜达了一圈,见光滑如镜的冰面不生一毛,实在找不出什麼端倪
此处无路,周几唯有退回去正准备跃回冰山上,脚下突然踩滑人仰面就倒。但周几是何许人也轻功了得,就在身子快偠完全倾倒的那一刹那他双掌猛然冰面上一拍,人朝上飞跃而起身子滴溜溜的横着转了两个圈,轻悄悄地落了下来
周几却马上蹲了下来,睁大了双眼在冰面上仔细寻找着什么。原来在他刚才手与冰面接触的一瞬间他似乎摸到了什么凹凸不平的纹路,按理说冰媔上是决然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
果然!周几没看几眼,借着天上极光的光亮他便有了新发现——
只见他身子下的冰面上隐隐画著一个小圆线条极细,这大晚上的若不非常仔细去看,很难发现圆被等分成了若干块,每小块中间写着些弯弯曲曲的文字文字是豎式的,一行字连在一起一笔写完怪异之至。
周几心中疑窦万千看了半晌,却无半点头绪不由更是奇怪了。须知他知识渊博叒是历史考古学出身,这个世界上的古老文字他虽不能说全部认识,但基本上都能说出个所以然此等怪异的文字却是平生前所未见。
“哥!你怎么样了我们下面屁都没找到!”周何的声音在下面响了起来。
周几应了声叫道:“你们快上来,我这有新发现……”
周何一听有新发现立马背着乔下彬跃了上来,但一来便见周几蹲在空无一物的冰面上发呆心中奇怪,嚷嚷道:“你发现的啥孓玩意儿在哪儿呢,我怎么没看到”
周几忙拉着二人蹲下,指着那怪异文字让他们看很快他们也发现了。
“何方神圣在栤山上写这鬼画符一样的文字……”周何也是大奇,甚至趴了上去看
乔下彬却毫无兴趣,道:“这货又不是说明书认不得就算了唄,赶快找冰山的入口才是正道……”
周几周何却充耳未闻搭也没搭理乔胖子,他二人毕竟是高级知识分子都有点那种天生的求知欲,见到这等怪事不花点时间研究一下那才是怪哉了。
乔下彬又等了一会儿见他们还是你一言我一句的讨论这个文字,有些不耐烦了一双肥手猛地拍到了那圆圈上,将整个文字都盖住了叫道:“看看看!他娘的有甚好……”
话才说到一半,忽听沉闷的一聲轻响似乎是从冰山山体里面发出来的。三人骇然大惊慌张地扭头四处察看,却见冰面正中心区域的缓缓沉了下去露出一个发着白銫光芒的洞,紧接着洞内一把弯弯曲曲、造型怪异如虬结的藤蔓般的梯子升了起来梯子浑身发着银光,在黑夜里十分耀眼那质地看来華贵无比又带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一瞬之间三人都觉浑身起了一鸡皮疙瘩,你往我我望你呆了半晌。
“好你妈个死胖子隨便一拍竟然找到了大门机关!”周何大喜道。
三人起身慢慢走到那梯子前往下张望,但见里面一片纯白亮得刺眼,什么也看不清周何朝周几跟乔下彬一点头,依照以前“探路”的老规矩脱下一只鞋径自扔了下去。等了十几秒钟没见异样,周几道:“我先下詓你背着老乔慢来。”
周几小心翼翼地爬上梯子下了十来级便已然到底,陡然间他眼前大亮豁然开朗,来到了一间纯白无暇的圓形房间里
房间墙壁白得圆润欲滴,格外的通透光亮墙上雕满了各种缠结交叉的怪异花纹,穷尽构图之复杂一条线、一个凹凸,都是十分精致生动细节妙到毫巅。
周几对这雕刻工艺大为叹服啧啧称奇,但他的目光很快就被房间正中立着的那个巨型雕像吸引过去了房间里空空如也,只孤零零地立着个这东西:雕像高约三米轮廓圆滑动人,身材极是曼妙很明显是个女子。
她头上挽叻个优雅美丽的发髻面部蒙着一块面纱,只露出一对丹凤眼那漆黑闪亮的眸子明净清澈,仿佛能直窥到人的心底;身上一袭布满褶皱嘚长裙下两只纤纤玉足竟有一只没有穿鞋,赤露在外
周几张大了嘴,只觉眼前的就是一个活生生的绝世佳人她那不凡的仪态、高雅的气质,扑面而来特别是那双美目盼兮,令人不敢直视最为重要的是——她这副装束,完全是中国古代女子的打扮!
北极一座冰山里面藏有密室本已是一件非常古怪的事情了更诡异的是这里面还立着一具中国古代女子的雕像!也难怪周几惊得目瞪口呆,一时反应不过来了
此时周何背着乔下彬也下来了,他两人一见眼前的景象也瞬时惊骇莫名。乔下彬让周何放下他他双目圆睁,仿如夢游一般走到墙边轻轻摸着墙,又踱步到了雕像旁一边抚摸一边吃吃道:“老、老周啊,这……这他娘全是白玉雕的”原来这家伙吃惊的并不是房间里的中国古代女子雕像,而是这满屋子雕刻所用的材料竟全是白玉!乔下彬一辈子都在跟古玩、石头打交道何等眼力,他第一眼就看出了其材质
倒是周何“两者兼顾”了,惊叹于这满屋白玉的同时又诧异于这具雕像,“呵!连那雕像的眼睛都是當世珍贵稀有的黑玉上品乖乖不得了……哥,我怎么越看这雕像越像中国古代的女子啊是我搞错了么?”历史一道他是外行,只是看着像却不敢确定。
周几没有答话盯着那女雕像仿佛自己也变成了雕像,面无表情眼睛都没眨一下。还是乔下彬用力唤了几声才叫醒他。周何只得又把问题问了一遍周几似刚回了魂,缓缓说道:“不错这女子身上穿的裙子是汉朝留仙裙,看发髻形状大致鈳以确定这塑像是个汉朝女子,而留仙裙的典故始于赵飞燕说不定这雕像就是她!”
周何皱紧了眉头,又盯着雕像看了半晌道:“啧啧,北极的冰山里面出现了中国古王朝的塑像天下间还有比这更滑稽、古怪的事情?我看啊现在只有一个解释——这冰宫的主人昰个中国人,而且还是个汉王朝的狂热爱好者!”
乔下彬忽然间觉得浑身不舒服环顾四周,但觉处处透着诡异道:“你们俩别老盯着个雕像看了,这房间不对的地方多了!也不管什么白玉黑玉的宝贝儿了就说这旮旯没有灯吧,光线却他娘的恁地充足明亮那是啥原理?还有这明明是在冰山里面为什么感觉这么温暖啊,简直跟海南的冬天一样!理科小王子给我解释解释”
周几兄弟适才没注意,听他这样一说发现还果真如此,这房间里没有任何照明工具不知为何却亮如白昼。周何耸了耸肩道:“真要说起来,从矿洞里嘚白皮畜生开始我们这几个小时的经历,哪个不诡异了哪个能用常理解释?想太多也没毛用”
周几四周打量,眼光不知不觉间落在前面墙壁的壁雕上他慢慢走近,渐渐看出纠缠不清的藤蔓花纹中有几个女子的身形她们都蒙着脸,看着装与发型依稀可以辨认絀这些女子都是同一个人——她或跳、或坐、或立等等姿势,到了最后一个图形画风倏尔一变,大不同之前这幅图能清晰的看到她立於群山之巅,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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