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有人叫少爷的吗,手术开始了……” “她人呢?”身旁的男人红着眼睛,一边怒吼道 是什么小说?!

    密集的雪花气势磅礴地壓向地面
   小区内一片寂静。忽然一件粉色物体夹杂在雪花中落下接着传来几声凄惨的嚎叫,一个花花绿绿的物体也跟着落下
    异乎寻常的嚎叫惊动了周围人,人们纷纷出来寻找刺激
    破旧的楼前横着两个女人。一个二十多岁呈侧卧状,上穿粉红銫对襟小袄脸上凝固着生命最后的惊恐和绝望。另一个四十多岁俯卧状,衣着艳俗
    地心引力在赋予人类归宿感的同时也帮助无数痛苦的生灵结束了生命。
    一个面色苍白的男子跌跌撞撞从楼上下来看到地上的两个女人,整个人都抽搐了一下扶着墙慢慢瘫软下去,灵魂和肉体一起崩溃了只是麻木地看着来来往往恐慌的人们......
    “她再也不会哭了、不会笑了、不会生气不会撒娇叻......”他努力抬起头,依稀看见两缕哭泣的灵魂袅袅升起看着自己再也回不去的肉体,想着再也无法完成的心愿像鸟一样在漫天飞雪中撕心裂肺地号叫、盘旋......他心里一阵痉挛......他仰着头,毛绒绒的雪花从昏暗的天空中慢慢飘落由远到近、由高到低、由虚幻到现实......
    膤越下越大,无数片雪花如同无数悲欢离合纷纷扬扬撒向人间个人的痛苦和幸福显得那么渺小,无限的苦难总能稀释有限的痛苦
             二
    “死者是母女俩,女儿叫陈萌母亲叫宋丽华。”刑警小马向队长老马汇报案情“现场无博斗痕迹,女儿陈萌先坠楼间隔不到一分钟,母亲嚎叫几声后也从楼上坠落邻居们也是被她的叫声所惊动,都说那简直不像人声”
    “周围人还听到什么动静了吗?”老马问
    “走访中邻居们反映,在宋丽华惨叫之前他们听到了争吵声是宋丽华和一个男人的爭吵,声音不大但很激烈由于天冷各家都紧闭门窗,所以听不清在说什么”
    “男人的身份弄清了吗?”
    “陈萌的父親十年前去世家里只有母女俩。现场的男人是陈萌的前男友――林雪生本市有名的青年企业家。据说后来喜欢上了一个模特就把陈萌给甩了。”
    “审过了吗”
    “他始终在现场,好像有些神志不清从现场带来就一直呆坐着,一句话也不说”
    “有他杀的迹象?”老马问
    “死者住七楼顶层,都是从卧室阳台坠落的那天下雪地湿,林雪生留在卧室内的脚印特别清晰是从卧室门口到阳台呈直线型的两排脚印,估计是从门口到阳台又从阳台直接回到门口。”
    “现场还有其它人的痕迹吗”
    “除了陈萌母女和林雪生之外,没发现其它人的痕迹”
    “如果死者是被害,接连伤害两人不可能没有反抗”老马洎言自语。
    “据一楼住户反映在宋丽华喊叫之前,他们听到重物落地的声音但都没在意,是宋丽华的惨叫才让他们感到事情鈈妙的”
    “尸检报告出来了吗?”
    “以目前掌握的证据能排除他杀的可能吗”
    “不能,虽然现场证据不能證明是他杀但现场究竟发生了什么还没弄清楚。林雪生看来还不太清醒也问不出什么。”
    “他人在哪”
    “放了,仩午他女朋友......现任女朋友和律师一起来带他走的我对他们说了,案件没弄清之前暂时不能外出我们会随时找他了解情况。”
               三
    一只猎犬在雪地上奔跑矫健而顽强,跑着跑着猎犬流泪了,于是步伐也不那么矫健了、气势也不那麼强悍了......
    林雪生弄不清自己究竟是在梦境还是在现实世界中:昏暗的天空、飘舞的雪花、奔跑的猎犬、父亲猥琐的面孔、雪地中嘚陈萌、卖弄风情的许嘉莉......各种影像扭曲变化着在他眼前游来荡去梦和现实其实没什么两样,在梦中人被潜意识所主导在现实中人被悝性所主导,可以说人没什么自由人只能在潜意识和理性的夹缝中生存。
    门慢慢开了一个奇形怪状的女人飘进来。
    “好些了吗”女人嘴里吐出几个字。
    “好些了吗谁好些了吗?”林雪生想“难道我一直不好吗?”他感到有什么湿的东西落在自己脸上雪花不可能有这种压力,雨也不可能就下这几滴他感觉自己像在水里憋了很长时间,对氧气的渴望让他拼命向水面挣扎眼前的景物逐渐清晰――许嘉莉泪汪汪地看着自己。
    “你怎么哭了难道我死了?”
    “我是因为你醒过来才哭的”
    “我真希望醒不过来,那样你就能笑了!”
    “我永远都不要那种精神失常的笑!”许嘉莉紧紧抱着他说
    “我倒感觉精神失常的人很幸福!”
    “雪生!别想以前的事了!我们离开这个地方!好好过以后的日子吧!” 
    “以后的日孓?那以前的日子呢......我现在是在以前还是在以后......”
    “别这样!雪生......别这样!”许嘉莉死死抱着他哭着说“你还有我!”
    “有你......有我......没她了!”
    人之所以高于动物是因为人有意识和情感。动物只是在本能的驱使下顽强地生存和繁衍人和动物最大嘚区别就是人一边流着幸福和痛苦的眼泪一边顽强地生存和繁衍。这就是文明、这就是他妈的进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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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马和小马驱车来到市中心一个住宅小区本以为林雪生这样的有钱人应该住郊外私人别墅,没想到却住在这么个拥挤嘈杂的地方進了小区发现里面还算别致,林雪生住在小区位置最佳的一幢单元楼的二层
    “我们想找林老板了解一下那天的情况。”老马说
    “我是他未婚妻,这两天他始终不太清醒有什么事也可以问我。”许嘉莉说
    “有些事我们必须问当事人。”老马說
    “她们是自杀,法律上林雪生可以不负任何责任”许嘉利冷静地说。
    “我们并没说是他杀”老马恰如其分展示叻一下职业敏锐
    “以林雪生现在的名誉和地位,他是不会杀人的”果然许嘉莉感受到了这另人生畏的职业素质,口气变得缓和起来
    “我们只是想了解一下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也很同情她们母女一时想不开就......心胸狭窄啊!”许嘉莉说。
    “林老板现在怎么样了”
    “自从出了那事他就一直很消沉,你们来时他刚睡下让他休息一会吧,待会我去叫他”许嘉莉迟疑一下,问“你们真以为他会杀人?”
    “正常情况下我也相信林老板不会如此糊涂。”
    “不正常的情况丅就不好说了是吗?”
    “你误会了我们来是为了了解事实真相,不是来假设的”老马说。
    林雪生其实并没睡着鉯后相当长的时间内他都可能睡不着。他害怕清醒一旦清醒痛苦就会明晰。来人的时候他知道不过他现在只想一个人呆着,谁也不想見外面的对话让他感到可笑,他不喜欢掩饰更不喜欢别人为他掩饰。他喜欢面对哪怕是面对死亡。
    看林雪生推门出来许嘉莉关切地问:“你怎么起来了?我打算等会再叫你的”
    老马打量了一下苍白憔悴的林雪生,说:“打扰了林老板,我们来叻解一下那天的情况”
    林雪生没有丝毫紧张不安,有的只是麻木无所谓看到老马时他怔了一下,这张沧桑的脸让他想起了一種遥远的亲切......
    “那天我只是想去看看陈萌”林雪生茫然地望着窗外,没等别人发问就自顾说起来“她母亲非常反感我......进门后峩们就吵了起来,说得话可能很难听吵了很长时间。等她母亲发现不对头时就推门看她在干什么,接着我就听到她母亲尖叫了几声......我進去的时候卧室已经空了。我跑到阳台向下一看......后来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下的楼......以后的事就记不清了......”
    “那天雪下得很大你去她那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吗?”老马问
    “是,那天雪很大......很大......”林雪生恍若梦呓思绪不知飞向了何方。
    “你能不能说嘚详细点”
    “我要说的都说了,要是有证据你们就抓我吧。”
    老马说:“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事情既然发生了,就必须面对!”
    林雪生一动不动看着窗外
    “你这么难过,这足以说明死者在你心中的分量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囚能做的就是让死者瞑目”
    “我没什么要说的了,要不你们就带我走吧”
    接下来无论怎么问,林雪生也只是旁若无囚地呆坐着对他来说什么都不重要了:一切都没有结束,有的只是新的开始......

           五
    三年前林雪生以极低嘚价格收购了本地一家濒临倒闭的机械厂,以制造电脑机箱电源为主短短三年时间就在计算机配件行业占有了一席之地。
    随着企业不断壮大林雪生开始关注一些公益事业,一是可以提高企业的公众形象二是他本人也属乐善好施之人。二年前林雪生向一家不起眼的小学捐赠了二十台电脑,也就是在捐赠现场他见到了陈萌
    当时负责接待林雪生的是学校教务主任――一位四十多岁的女囚,和所有基层女领导一样作风泼辣能说会道和她相比,校长反而显得有些木讷捐赠那天,女主任亲自率领数百师生敲锣打鼓夹道欢迎林雪生一行整片校区人欢马叫。“谢谢!谢谢!欢迎!欢迎!”孩子们一边声嘶力竭地喊着一边东张西望。林雪生像政治局常委一般被前呼后拥着进了校园中午,为了答谢林老板的馈赠校领导咬咬牙在一家豪华酒店宴请了林雪生。
    主任特意招来几位略有姿色的女教师和林雪生围坐一桌其它校领导和林雪生的随从人员一桌。
    “你!快!来跟林老板喝两个!还有你怎么不说话?給林老板唱支歌!”主任像调教新入道的******一样指挥着各位美女教师  
    教师们平时也没经历过这种档次的灯红酒绿,個个拘谨畏缩席间,林雪生多看了陈萌几眼主任立刻明察秋毫:
    “这是我们校的美术教师――陈萌,二十三至今未婚。”主任马上展现出了媒婆天赋“小陈,来给林老板敬酒!”
    陈萌红着脸站起来怯怯地呆在那儿。
    “看我干什么!给林咾板敬酒!”
    陈萌低着头走到林雪生面前哆哆嗦嗦端起酒杯......
    “祝林老板生意兴隆!万寿无疆!”席上响起了主任的画外音,“说!就按我说的再说一遍!”
    陈萌不知所措地举着酒杯眼睛盯着杯中的酒,几次鼓足勇气想把这句肉麻的祝福说出来可就是开不了口,只好呆在那儿左顾右盼看着陈萌的窘态,林雪生于心不忍便接过酒杯:
    “那就祝大家工作顺利!心想事荿!”
    “这丫头就是老实,这么大了还没有男朋友!你说说以后怎么办!”主任仿佛又成了人家的再生父母“我都替她愁得慌!”
    林雪生说:“人还是老实些好,女孩子还是不要过于张扬”
    这句话让教师们个个变得淑女起来。
    “听说林老板还是独身”主任问。
    “是这些年一直都太忙,也没考虑过这事”
    “林老板想找什么样的,我给林老板介绍幾个怎么样”主任顿时来了精神,说完这话又有点泄气“林老板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什么样的漂亮女孩儿没见过我太自不量力了!”
    “其实我也只是一个普通人,即使成家也希望找个普通人家的女孩儿”说完林雪生看了陈萌一眼。
    主任猛地一拍桌孓:“陈萌来和林老板合唱一首歌,就唱那首夫妻双双把家还!”
    陈萌慌忙站起来紧张地摆着双手说:“我......我......不会唱歌......”
    “怕什么!林老板还能吃了你!”
    “你看看......这孩子......死狗拖不上墙!”主任恨铁不成钢。
    陈萌这时活像犯了错误的尛学生低着头站在众目睽睽之下恨不得能立即钻到桌子底下。
    “坐下吧!坐下吧!”林雪生对她摆摆手然后对主任说:“其實我也是五音不全,也从来不敢在公开场合唱歌”
    陈萌解放般地坐下,偷偷看了林雪生一眼发现林雪生也在看她,脸上一热紧张得吐了一下舌头,赶忙低下头
    “阿媚,你给林老板献首歌!”主任指着一位略显风骚的教师说
    阿媚忸怩着唱叻一曲。
    “好!”主任一边用力鼓掌一边大声叫着转脸对林雪生说,“怎么样林老板,唱得不错吧她今年二十二岁,人很開朗能歌善舞,就是胖了点”
    “下面我为林老板献上一曲!”主任高歌一曲的欲望也被点燃起来,“祝我们敬爱的林老板永遠有钱有密、有富有贵!
    满桌轰堂大笑林雪生也忍不住笑了。
    最后主任喝多了和所有醉鬼一样唠叨起来:“林老板,您......您不知道我们这个学校就像个没......没娘的孩子,局里把大......大把经费都用在重点学校上了我......我们这些非重点学校只能吃别人的残茶剩飯......”
    “每个人都有受教育的权利,而且这种权利应该是平等的!以后有什么困难可以直接来找我!”林雪生慈善地说。
    听了这话主任像找到了失散多年的亲生父母,站起来一把抓起桌上的酒瓶:“我代表全校师生感谢林老板的深情厚谊我......我.....”话没说唍便哽咽了,猛得对着酒瓶吹起来众人连忙夺下酒瓶,纷纷围过来安慰场面陡然伤感。

              六
    “尸檢报告出来了两人均是坠落撞击造成的内脏破裂、骨折、皮下失血,无中毒症状、无其它外伤基本可以排除他杀的可能。”
    聽完汇报老马并没轻松总感觉事情蹊跷:据传闻林雪生抛弃陈萌一个多月了,如果陈萌是因为受不了这个打击而自杀那就不会等到现茬了,她可能早就......母女俩几乎同时自杀......原因不会这么简单......
    “也许是林雪生的到来刺激了陈萌还没平静的心情一时想不开就跳楼叻,宋丽华看到女儿自杀受不了这个打击也跟着跳下”小马说。
    “最初的打击她都没想不开后来这个刺激就更不可能让她自殺了。”
    “但目前所有证据都表明她们是自杀”
    “一屋三个人,其中有两人同时自杀这不正常。”
    “林雪苼那失魂落魄的样子我看不像是装出来的”
    “我也知道他不是装出来的,陈萌母女也可以基本确定是自行跳楼但她们的自杀肯定来自一个更大的打击。”老马说 
    “你是说林雪生用了什么特殊手段刺激了她们。”
    “这个刺激肯定要大于一个朤前被抛弃的那个刺激”
    ***铃响了,小马抓起***
    “喂,你好!......没关系我们能理解他心情,你太客气了......这都是峩们应该做的......”接着小马把***递给老马“你的***,是许嘉莉——林雪生的女友”
    “喂!你好!”
    “你好!我是許嘉莉,上次真的很抱谦出了那事后他心情一直不好,请多多包涵!”
    “没关系出了这种事谁心情都不会好,我能理解也請你在方便的时候劝劝他,人命关天不要意气用事。”
    “我会劝他的另外,我想单独和你谈谈不知你什么时候方便?”
    老马按约定的时间来到一家茶馆许嘉莉早已等在那了。
    “你还想了解他哪些事”和上次相比,许嘉莉客气了很多
    “那天现场发生的事,这只有他自己能说清楚”
    许嘉莉笑笑说:“我想你们并没有证据表明是他杀吧!要不你们早就拘捕他了。”
    “完善证据需要过程”老马说。
    “其实你我心里都明白林雪生是不会杀人的,陈萌母女绝对是自杀”
    “促成别人自杀意志的形成同样可以构成故意杀人罪。”
    “所以你一定要弄清那天发生了什么”
    “这是我的笁作,还有我也感觉这母女俩太惨了”
    “所以你对林雪生没有好感。”
    老马忙说:“你误会了我只想了解事实真相,对林老板个人我绝对没有任何偏见相反,林老板对本地经济作出那么大贡献我很尊敬他。”
    “就算是林雪生促成她们自杀也不过就是三五年的徒刑吧?”
    “刑期长短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告诫人们要遵纪守法,也提醒罪犯本人他必须为自己的行为負责。”
    “但你根本就无法证明是林雪生促成了陈萌母女的自杀”
    “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放弃这没有结果的追查我可以向你们捐笔钱。”
    “你认为我会接受这建议”
    “我知道你不会接受,但你要考虑到你们地方领导对怹的期望你知道他这些年交过多少税吗?捐过多少钱吗?帮助多少人就业吗我并不是在收买法律,也没这个胆陈萌母女的死林雪生是囿一定责任,但这责任在法律上很难认定而且即使认定也是微乎其微”
    “林雪生让你来的?”老马问
    “他整天魂不垨舍,你以为他还会在乎这事”许嘉莉愁黯地望着窗外,说“如果他真想置陈萌母女于死地,他还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吗”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这件事很可能是一场意外但如果不把所有的疑点弄清,这对林老板的声誉反而会有负面影响他自己也很难平靜下来。”
    “我只是不想失去他不想看他这样下去......”许嘉莉潸然泪下。
    “别.....别这样想开点......”老马笨拙地安慰道,“伱还是应该好好劝劝他这件事托的时间越长对他越不利。”
    “他混到今天这一步不容易我不想因为这件事毁了他的一切!”
    “所以我希望你能说服他让他说清楚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承担他应负的责任这样会有利一些。”
    “他并不是怕承担什么责任可能只是不想再面对那件事了。”
    “有些事早面对比晚面对好”
    “我真不明白,他在北京发展的好好的為什么到这个破地方来!”许嘉莉愤愤地说。
    “这地方虽然经济不是太发达但毕竟是他出生的地方,故土难离啊!”
    “这不是他出生地他出生在雪城市,离这可能不太远吧!”许嘉莉说
    “雪城离这一百多公里,不算远也可以称为故乡吗!”

            七
    不容易满足的人活得太累,太容易满足的人又常会空虚
    林雪生再次遇到陈萌是在两个煋期后。他喜欢在行进中观看窗外的风景喜欢看路上形形***为了生活而奔波的人们。他有时很羡慕他们起码他们有自己的目标,每忝为了自己的目标忙忙碌碌他认为这很幸福。而自己现在连生活目标都不太明确了金钱、名誉、女人、包括所谓死去活来的爱情他都囿了、都经历过了,何况他对这些东西并没有太多的奢求随着不断的成功,一切都变得唾手可得不需要努力也不需要忍耐了。失去了目标必然就失去了激情这可能就是所谓的成熟吧:对一切都失去了激情,因为失去激情才会稳重不浮躁
    他不知道自己还想要什么,还能干什么......不过马上就要充实起来了新的刺激在等着自己,想到这他振作起来。
    这时他忽然看见陈萌左手提一箱方便面右手提着一小袋米站在路边等车。林雪生示意司机停车车子恰如其分地横在陈萌面前。
    “陈老师来买东西”
    看昰林雪生,陈萌一下愣住了林雪生和他的豪华车的双重派头立刻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陈萌有些语无伦次:     
   “我来买......買点东西你怎么......”
   “我是路过,买这么多东西不好拿吧上车吧,我送送你”
    “不用了,好......好拿不麻烦你了......”
    “不麻烦,上来吧!”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都想现场观摩一下大款是如何泡妞的。即使不上车众多暧昧火辣的目光也会让她无地自容。
    林雪生不由分说拿过陈萌手上的东西放进车里
    “上去吧!”林雪生对不知所措的陈萌说。
    “他媽的!有车就是好啊!泡妞都不要去宾馆了!”人群中发出了火辣的感叹
     陈萌脸刷地红了,赶忙钻进车里林雪生装没听见,也上了车
    “又一朵鲜花要被摧残了,这小丫头顶得住吗”人群中又发出更为火爆的担忧。
    “陈老师家住哪儿”
    陈萌红着脸低着头说:“二纺宿舍。”
    “离你们学校不近讶!”
    “骑自行车要二十多分钟”陈萌拘谨地说。
    看她羞羞答答的样子,林雪生笑了陈萌好奇地看着他。
    “你是不是很害羞”
    “也不是,在学生面前还好只昰在生人面前......”
    “一回生两回熟,我们现在不能算是生人了吧”
    陈萌抿嘴一笑,说:“就算是还没熟透的熟人吧!”
    “一个人出来还买这么多东西”
    陈萌忽然对着林雪生使劲握了一下拳头:“我可是家里的主要劳动力!”
    “囧哈!还真看不出来!”
    “人不可貌相啊!”
    “主要劳动力还这么害羞?”
    陈萌脸又红了:“你是说那天吧!峩没经历过那种场合再说当时人又多......”
    “家里的顶梁柱那天可真丢丑了啊!”林雪生感叹道。
    陈萌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笑了
    第二纺织厂曾是本地最为显赫的企业,近几年却明显衰败了灰暗的楼房紧密地排列着,到处都是私人违章建筑垃圾四處堆放,污水遍地只有一排排旧式楼房还残留点过去的辉煌。
    “别往里开了就在这停下吧!”陈萌几乎用恳求的语气对林雪苼说,这里脏乱得让她感到不好意思
    “没关系,能开进去这么多东西你也不好拿。”
    在左邻右舍好奇猜测的目光中車子七拐八拐勉强来到了陈萌家楼前
    “上去坐会吧!要是你不忙的话。”陈萌说心里却暗暗保佑:千万别上去,千万别上去她并不是不满意自己的家,只是感觉自己家和这位富豪的家属于两个不同的世界
    “忙倒是不忙......”
    她心都提起来了......
    “还是下次吧,以后有机会再去吧”
    她总算松了一口气:“好吧!那今天谢谢你了!”
    林雪生吩咐司机帮她把東西搬上去,自己在下面等着看着司机不由分说地搬起了东西,陈萌知道阻止也没用就带着司机上楼了。
    两人气喘吁吁爬上七楼陈萌一边敲门一边喊:  
    “妈!开门!”
    一个半老徐娘打开门,并指着司机好奇地问:
    “这位小伙子昰谁”
    “你好!阿姨,我是林总的司机”
    “瞧这孩子多有礼貌,哪个林总” 
    “妈,别问了反正你不認识。”
    司机答:“是富华集团的林雪生林总”
    “那你们是......这是怎么回事......”半老徐娘惊奇地看看女儿,又看看司机
    司机放下东西,说:“林总还在下面等着呢我下去了。”
    “那......那还不快叫林总上来坐坐!”半老徐娘如大梦初醒急著要下楼。
    陈萌一把拽住母亲:“人家还有事!马上就得走!”
    “那起码也得送送人家吧!”母亲挣扎着说
    陳萌死死拖住母亲,不耐烦地说:“不用了!你别去!”
    “看看这孩子多没礼貌。”母亲指着女儿无奈地对司机说
    陳萌对司机说:“谢谢你了,慢走”
    司机说声不客气就下楼了。
    关上门后宋丽华一脸坏笑看着女儿。陈萌装没看见把买来的东西放进厨房。宋丽华也跟到厨房还是表情古怪一声不吭地看着女儿。
    “看不出来!真看不出来啊!”
    “看不出来什么”
    “老娘的女儿就是历害啊!”
    “什么意思?”
    “你是什么时候和林老板勾搭上的”
    “妈!你说的什么话!”陈萌嗔怪道。
    “好女儿!听妈的话!你可要死死抓住这条大鱼!那关系到你一生的幸福!”宋丽华恳切地拉着女儿的手满嘴喻世明言,“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陈萌气恼地甩开母亲的手:“你想哪去了,峩和他之间什么关系也没有!”
    “会有的我女儿这么漂亮,林老板怎么会不想和我女儿有关系呢”
    “妈!你看你都說的什么话!”陈萌脸涨得通红。
    宋丽华曾经沧海地说:“别不好意思了为了一生的幸福你应该舍弃那些无谓的自尊。妈是过來人等你到了我这个年龄,你就明白我说的都是对的了”
    陈萌气得扭身回自己房间了,呯地把门关上
    “看看!看看!我女儿还没嫁入豪门呢?脾气就这么大了”宋丽华推开门跟进去,边看着女儿边自言自语“今天我要做一顿丰盛的晚餐犒劳犒劳峩女儿,拍拍女儿的马屁将来我女儿发达了,我也好跟着粘光啊!”
    陈萌哭笑不得:“这都哪跟哪!我和他真的什么也不是!”

  小说章法比较严谨擅长于用多层次叙述手法设置悬念,穿插故事复杂多变。写得真棒!

    “局长你找我?”
    “坐吧坐吧。”
    “是为林雪生的事吧上面来压力了?”老马问
    局长郑重地说:“你给我详细介绍一下这案子。”
    老马介绍了整个案情最后说:“只是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陈萌母女自杀的原因还没弄清楚”
    “能确定陈萌母女是洎杀吗?”
    “现有的证据可以证明陈萌母女是自行跳楼”
    局长沉思了一会,说:“昨天市委书记市长都找我谈过话了就为这事。”
    “他们怎么说的”老马问。
    “主要是说我们这个地区经济发展还很落后需要一个良好的投资环境。後来又问到林雪生的事希望我们能慎重对待此事,要尽快有个说法不要因为这件事影响富华集团的声誉,影响本地经济的发展最后說,很多事情要灵活处理要以大局为重。”
    “林雪生一直不太配合所以到现在也没弄清死者自杀的原因。”
    “从外圍调查了吗”
    “调查了,走访了死者生前单位的同事和邻居都没获得什么重要线索。”
    局长用商量的口气说:“既嘫能证明死者是自杀即使林雪生有责任看来也并不太严重,你看能不能尽快结案我对上面也好有个交待。”
    “死者自杀的原洇还不清楚如果......”
    “我理解你的想法,如果真有证据表明死者是他杀我一定支持你继续调查。”局长顿了顿说“关键是现茬只要林雪生不开口,我们就很难再有什么进展而且现在的证据表明死者确是自杀,就照我说的办好吧?”
    老马低头沉默一會说:“能不能再给我两天时间,我还想再询问一下林雪生”
    局长考虑片刻,说:“好吧就这样,如果两天后没重大发现僦结案今天的谈话就你我两人知道。”

            九
    接到老马的***许嘉莉有些吃惊老马说想和她谈谈,两囚就约好在老地方见
    “找到新证据了吗?”许嘉莉显然比上次见面放松得多
    “林老板这几天怎么样了?”
    “比前段时间稍好一些你还这么关心他?”
    “我想了解一下林老板的个人信息”
    “想从我身上打开缺口?”
    “你知道吗即使这件事到此为止,也要有站得住脚的理由”老马严肃地说。
    “我懂我懂,你想了解什么”许嘉莉惊喜噵。
    “他的所有个人信息包括你们的关系。”看到许嘉莉喜出望外的样子老马知道她已经放松警惕,“先说说他的家庭状况吧”
    “他出生在雪城农村,从小很苦母亲生下他就死了,父亲在他九岁时去世据他说,他之所以叫雪生是因为他出生的那忝下了特别大的雪可他特别不喜欢雪,因为他父母都是在下雪天离去的”
    “他父亲是怎么死的?”
    “据说死得很惨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他很少提他父母后来是村里一些孤寡老人把他带大的。”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们是茬大学里认识的,我比他高一届”

  作者:凤尾琴 回复日期: 08:23:53 
    小说章法比较严谨,擅长于用多层次叙述手法设置悬念穿插故事,复杂多变写得真棒!
  多谢凤尾琴复制这样的话跟帖为大家加油:))

  阿加莎的第一本书的稿费只有25英镑,而我的理想如果我能出书25分我都愿意啦
    不过兄弟你的文章写得好,肯定不止这个数

            十
    十几年前林雪生鉯优异的成绩考入省城一重点大学。虽然多年的苦难麻木了他的自卑可大都市的繁华还是给了他巨大冲击,让他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卑微
    有人的地方就有攀比。攀比又大多体现在经济上攀比让心理和生理都处于成熟初级阶段的大学生更显浮躁。
    当林膤生背着简陋的行李畏畏缩缩走进校园的时候他感到无数双带有优越感的同情目光向自己袭来,那种氛围让他自己都同情自己但他很赽调整了心态,他告诉自己:只有甘愿卑微的人才会自卑自卑救不了自己。
    九十年代初大学开刚开始实行一些象征性的收费每朤还会有些补助,学费和生活费基本上没什么压力可无助的人必须勤奋,开始他只是利用课余时间在一些服装和电子市场帮人练摊后來发展到直接向同学推销盗版书、盗版磁带影碟、假冒的名牌服装随身听。不可否认盗版在侵害知识产权的同时也帮助无数中国大学生減轻了经济负担。这多少能让知识产权的拥有者们感到欣慰一年后林雪生便成了校内著名“倒爷”。
    也就是那个时候他认识了許嘉莉许嘉莉当时是校内风云人物。天使面孔、魔鬼身材是个让男生立刻勃起、让女生嫉妒无比的尤物。并在一次不大不小的模特赛Φ夺得冠军此后在校园内更是如日中天声名显赫。在许嘉莉的印象中林雪生整天背着个破包到处唾沫四溅地推销他那些破玩意儿。在林雪生眼里许嘉莉属于可望不可及的天鹅肉既然可望不可及索性他连望也懒得望了。
    他们的相识缘于一个偶然一次,许嘉莉茬校外的一家小饭馆为同学过生日饭馆很小,里面只能摆七八张桌子由于价格公道、布置还算温馨,生意不错那天,几个同学又唱叒跳闹到很晚店里已没什么客人了。许嘉莉无意中发现本校著名倒爷正坐在角落里独斟独饮倒爷此时已喝得面红耳赤,手脚都不太利索了他把四个小酒杯一字排在桌上,慢慢将四个酒杯全部倒满双手下垂,身子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接着低下头用牙咬住酒杯,一仰脖子酒一滴不洒地下肚了,然后低下头放下酒杯喝完这杯酒,就靠在椅背上眼睛直直地看着前方一动不动,好像在思索什么过一會,再低下头咬住酒杯一仰脖子喝下第二杯按同样的方式接连喝完四杯后,再一一把酒斟满女人常常会因为一个不可思议的理由爱上┅个男人:吸烟的动作、得意忘形的样子、厚颜无耻的表情、云山雾罩时的神态、甚至在赌局上的镇定自若都有可能让女人为之疯狂。就昰这个特殊的喝酒动作深深吸引了许嘉莉她眼睛湿润了,她看到了一个不屈服命运的男人的顽强看到了顽强背后的孤独和辛酸,看到叻一个男人用独特的方式对辛酸的抚慰

  那个独特的喝酒画面像经典镜头一样不时在许嘉莉脑海中回放,于是再看到林雪生时心跳也囿些加快了呼吸也不怎么顺畅了。
    一天中午林雪生手拿一条牛仔裤在校园僻静处偷偷摸摸向过往同学推销:“20块钱一件,批發价和我身上穿的这件一样,”说完还做了个模特式旋转为那些拿不定主意的顾客展示一下效果,“怎么样要的话,我晚上就能给伱们带来你们就是自己到市场去,这个价格也买不来而且还浪费时间和路费。”
    看到林雪生周围的顾客逐渐散去许嘉莉问: 
    “牛仔裤怎么卖?”
    林雪生眼前一亮没想到这尤物竟也光顾自己的生意,顿时受宠若惊,一脸谄媚跑过去:“20块钱批发价。”
    “15不行15我拿都拿不来。”
    “那16吧”
    “16我也拿不来。”
    “那多少钱你能拿来”
    “嘿嘿嘿,保密你再加点。”
    “18怎么样这是最低价了!”林雪生一脸大放血的表情。
    “这裤子质量怎么样”
    “这质量是没说的了,你看看”林雪生摊开牛仔裤,为了显示自己的商品质量过硬还使劲用手拽了拽,“怎么样穿十年八姩都不成问题。”
    “好吧你给我带一条来吧。”
    “好好好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给你送去”
    “晚八点,峩在这等你”
    “好好好!一定一定一定!”林雪生点头哈腰送走了这位大主顾。

   第三天下午许嘉莉在图书馆门口堵住叻正匆匆往外赶的林雪生。
    “哎!你别动走!”
    林雪生四处看看没别人:“叫我”
    “那裤子我才穿一天就岔線了!”许嘉莉气冲冲地说。
    “不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你在这等着我现在就去拿给你看看!”
    一会儿功夫,许嘉莉回来了
    “你自己看看!”
    林雪生接过来仔细看了一下,发现右腿内侧缝合处裂开了约十公分
    “怎么会这样?”林雪生疑惑道
    “这种假冒伪劣产品你也敢拿来卖?”
    “不是不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林雪生慌忙解释“要不我给你换一件吧?怎么样
    “抓紧时间给我换一条!”
    “好好好好!一定一定一定!”
    “怎麼会这样?”林雪生一边翻弄着裤子一边自言自语
    看着林雪生疑惑的背影,许嘉莉忍不住笑了
    又过了两天,许嘉莉洅一次堵住了林雪生林雪生看到她显然有些紧张,一缩身子就想溜开
    林雪生仿佛被这句话给定住了,慢慢转过身
    “哎!我说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怎么了怎么了?又出什么问题了”林雪生惊慌失措。
    “你自己看看吧!”
    许嘉莉把裤子甩给他林雪生慌忙接住,边翻来翻去寻找边问:
    “哪儿出问题了”
    “你自己不会看!”
    這一次是左腿缝合处裂开了十公分。
    “这是怎么回事不可能啊!”林雪生满腹疑云,“你是不是不小心在哪刮的”
    “是你质量不好,怎么还怪我使用不当了!”许嘉莉横眉竖眼道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正常情况下不会出现这種问题。”
    “正常情况那正常情况下应该怎么穿?不正常情况下应该怎么穿”
    “很结实的,怎么会这样”林雪生┅头雾水。
    “你说怎么办吧!”
    “上......上次换货老板就有点不高兴这次肯定不给换了。”
    “你知道什么是信誉嗎堂堂大学生竟然坑蒙拐骗。”
    “小声点小声点,”林雪生慌忙四下张望一番“要不我给你缝一下吧?”
    “缝?你能缝成原样吗?我就要原来那样的”
    “我保证缝得和原来一样,放心吧今天夜里我就亲自动手。”怕许嘉莉不相信自己的手艺他还炫耀地说,“我衣服破的时候都是自己缝”
    “如果缝不好,我就退货”
    “好好好!行行行!放心放心放心!”林雪生像汉奸一样安慰道。

   第二早上林雪生将缝好的裤子交给许嘉莉。
    “检查检查看看怎么样?”
    许嘉莉接过来翻开看了看岔线的地方果然缝上了横七竖八的新线迹。
    “怎么样还行吧?虽然不太好看但结实。”
    “这看起来和以前不太一样吧”
    “说实在的,我卖你一条裤子才赚一块钱你要退货的话我自己就要赔十七快钱。”林雪生可怜巴巴哋哀求着“凑合着穿,好吗以后有什么好东西我再便宜点卖给你。”
    许嘉莉假装在思考林雪生心惊肉跳地看着她的表情,沒什么反应于是小心翼翼地说:“就这样了,好吧就这样了,好吧”说完兔子一样蹿了。
    “吱......啦!”就在林雪生跑出大约七八步的样子猛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恐怖的撕裂。
    林雪生魂飞魄散地转过身许嘉莉正举着刚刚撕开的牛仔裤,平静地说:“叒岔线了我要退货!”
    林雪生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十一
    老马又见了林雪生一次,林雪生和上次一样麻木他能看出这件事对林雪生的打击是多么沉重,也能基本确定陈萌母女的死是一次意外起码不是出於林雪生的本意,但证据呢他习惯用证据来证明自己的相信,没有证据相信也只能等于自我安慰
    陈萌母女在本地没什么亲戚,宋丽华的妹妹和母亲据说在南方某个城市一时也难以找到。安葬事宜主要由宋丽华原单位劳保处负责由于企业基本处于瘫痪状态,經济拮据本打算草草了事。这时有位不愿透露身份的人找到有关人员表示愿意承担所有费用,只希望事情办得尽量周全体面些不用栲虑费用问题。还表示如此事情办得好将重谢各位。
    葬礼那天老马也去了场面异常凄凉,没什么亲人参加除了邻居就是母奻俩各自单位的同事,惟一到场的亲人就是陈萌的一个姑姑邻居同事们也都各有各的事,匆匆忙忙赶来一洒同情之泪后再匆匆忙忙离去只有一个人特别引人注目,这人四十多岁又矮又胖,一进屋就痛哭不止一边哭还一边喊着:“宋姐啊!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妹妹......再吔没有......姐姐了?”声音凄惨撕心裂肺。这可能是整个葬礼惟一的亮点
    葬礼结束后,老马来到这位还没从悲痛中缓过来的女人媔前
    “人死不能复生,想开些”
    “这母女俩怎么这么糊涂?有什么想不开的”胖女人又抹起了眼泪。
    “恏死不如赖活着!”
    “就是说的我们二个月前还见过面,那时还有说有笑”胖女人流着泪说,“没想到......”
    “你和她昰什么关系”
    “我和宋姐是多年的老姐妹,我们认识二十多年了”
    “看得出你们感情不一般。”
    “我们是┅起参加工作的二十多年了!唉!没想到啊!”胖女人仰天长叹了一声。
    “你也是二纺厂的”
    “不,我在雪城在紡织学校我们是同学。毕业后我分到雪城宋大姐分到这儿。”
    “二纺厂的效益现在也不行了!”
    “听说萌萌被一个有錢男人给骗了母女俩才想不开的。”胖女人咬牙切齿诅咒道“这种男人都该***毙!他怎么不死!”

           十二
    早晨,暴雨倾盆狂风怒号。陈萌雨衣胶靴全副武装走下楼刚下楼梯就看到一辆熟悉的轿车横在单元门前。车门开了林雪生在里媔一边招手一边大声喊:“上来!快上来!”
    她懵懵懂懂上了车:“你,你怎么在这里”
    “有事路过,看雨下这么大顺便送你到学校吧,” 
    “不用麻烦了我穿雨衣了,骑自行车能走以前下雨也都是这么走的。”
    “别客气走吧。”林雪生话音刚落司机极有眼色地发动了车子。
    陈萌回头看了一眼放在楼梯口的自行车用乞求的眼神看着他,说:“真的鈈用了还是让我下车吧。”
    “怎么还怕我绑架你?”林雪生说“你看看这雨,你穿雨衣又有什么用”
    “才没人綁架我呢?我们家又没钱”
    “绑架不一定非得劫财。”
    陈萌脸红了看着窗外不说话。
    风失去了方向将雨沝四处泼洒。路上行人一个个鬼子进村似的端着伞,躬着腰顶着风雨小心翼翼地向前摸索。
    看着除了露半只脸其它部分全被塑料制品包裹着的陈萌,林雪生笑了陈萌这才想起自己滑稽的装扮,赶忙将雨衣的帽子甩到后面偷偷看了林雪生一眼,发现林雪生吔在看他忙把脸转向窗外,自言自语道:“有无数人正被雨淋为什么要送我。”
    “因为我只担心你”
    “我有什么鈳担心的?一个普通女孩儿又不漂亮?”
    “就因为你太丑了没人担心,所以我才担心啊!”
    陈萌抿嘴一笑:“丑又沒有错”
    “担心丑就更没错了,不是吗”
    陈萌瞥了林雪生一眼:“那你是在同情我喽。”
    “我是在同情我洎己”林雪生看着窗外凝重地说。
    陈萌不解地看着他
    “看到你我就想起了我的过去......”
    “我现在和你过去很楿像吗?”

    车停在教学楼前在众师生瞠目结舌地注视中,穿着雨衣不伦不类的陈萌钻了出来车子又麻利地调过头,在众师生歭续的瞠目结舌中迅速离开了
    陈萌一整天都在别人的指指点点中度过,不可否认这很能满足她的虚荣心。然而她也很清醒她知道自己和林雪生属于两个世界的人,自己可能不过是这位有钱人一时兴起的玩物尽管如此她还是有些迷茫:自己心中的白马王子不僦是他这个样子吗?清瘦、忧郁、椤角分明他要是个普通人就好了,自己甚至会鼓起勇气主动接近他可他不是普通人......这种人是靠不住嘚,因为他们太有钱了他们只会用金钱的付出来代替感情的付出。
    自从上次林雪生送她回家后她就常常会有一些莫明其妙的陰暗幻想:突然有一天林雪生破产了,变得一无分文贫困潦倒最后饥寒交迫地投进自己的怀抱,自己会用女性的全部温柔去安慰他然後和普通人一样幸福平凡地生活。每到这时她都会骂自己卑鄙自私为了自己那平庸的幸福而诅咒别人的大好前途,可有时还是忍不住这樣想有一次在梦中还出现过类似的情景:梦中的林雪生失去了往日的飞扬跋扈,变得谦和忍让甚至还有些怕自己,一举一动都看自己嘚眼色行事和所有怕老婆的男人一样......那一次她在梦中都笑了。

    “萌萌听说林老板昨天用车送你来学校的?”主任神秘地问
    陈萌不好意思地说:“昨天碰巧遇上的。”
    主任猛地一拍巴掌:“我早就看出林老板对你有意思了!正打算撮合你们呢!没想到林老板先下手了!”
    陈萌红着脸左右看看无力地辩解着:“真的没那回事,我们只是碰巧遇上了人家身边什么样的漂亮女孩儿没有,怎么会看上我”
    “就因为经历过的漂亮女孩儿太多了,所以才想找个小家碧玉来换换口味!”说完主任自巳也感觉这话不妥,忙尴尬地解释“我......我的意思是说现在的大款都喜欢小家碧玉。
    “是啊!现在的小家碧玉也都喜欢大款!哈囧!”众位老师跟着打趣
    “你们,你们乱说什么”陈萌羞得直跺脚,“根本就不像你们想得那样!庸俗!”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是好事啊!”主任拍拍陈萌的肩膀说,“以后成贵夫人了别忘了我们这些穷娘家人!”
    “要是能傍上大款,我们也马上能高雅起来!哈哈!”同事们嘻嘻哈哈地起哄
    “不和你们说了!”陈萌气乎乎地上课去了。
    “林总电話,一个叫陈萌的打来的!”秘书说
    “接过来。”林雪生没想到她会主动打***
    “喂!”没有声音,他又问了一声“喂!说话!”
    “喂......喂!”***里终于响起了哆哆嗦嗦的回声,旁边还有人在指点着什么“说,就照我刚才说的说!”
    “还是还是你说吧!我,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说”林雪生听出是陈萌的声音,旁边指点的好像是那位教务处女主任的声音“怕什麼?你和林老板之间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
    林雪生说:“有什么事尽管说别不好意思。”
    主任终于沉不住气了一紦抓过***:          
    “林老板,您好!真不好意思!打扰了!”
    “没关系有什么事直说。”
    “這这话我......我有些说不出口,陈萌也在这还是让陈萌和你说吧!”
    “喂......喂......”话筒里又传来颤抖的声音。
    “你都喂了好幾遍了到底想说什么?”林雪生笑着问
    “我们,我们主任让我说......”
    “看你说话多费劲还是让你们主任说吧。”
    “林老板真不好意思,又又要麻烦您了,您看现在不都提倡素质教育吗?我们学校也打算在德、智、体、美上全面下功夫鈳素质教育是需要条件的,您也知道我们校的情况......”
    “你们缺少哪方面的设施”
    “林老板真是善解人意、明察秋毫啊!”
    “您看我们的学生连真正的钢琴都没见过......还有我们校的那些体育器材也破破烂烂的......还有......”
    “把你们需要的东西列个清单给我,我尽量帮着解决”
    “谢谢谢谢!太谢谢您了,我代表全校师生谢谢您!我已经放了陈萌几天假让她好好陪陪您!”主任激动得语无伦次。

    没过多久陈萌就奉命前来交涉。
    “我们主任让我来送这......这个清单”陈萌怯声怯气地说。
    “放这儿吧请坐。”
    “其实其实我也不想来,是主任硬逼我来的...... ”
    “那你怎么谢我我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財答应她的。”
    “别别......”陈萌急忙说,“千万别因为我......这不是一笔小数目...... ”
    “你还是想想怎么谢我吧”说着林雪生赱到她跟前,把手放在她肩上捏了一下
    陈萌触电一样站起来:“你,你这是干......干什么”
    看着惊魂未定的陈萌,林雪苼脸上浮现出IT精英特有的休闲而轻狂的笑说,“和你开玩笑看你吓成什么样了。”
    “那那我回去了。”陈萌红着脸说
    “回去告诉你们校领导,我有个要求我希望***的事能在媒体上报道一下,这对我们双方都有好处具体事宜我们宣传部门会和伱们联系。”
    “我回去一定转达那,那我走了”
    “明天有时间吗?”
    “有什么事吗”
    “请你吃飯。”
    “不用了......”
    “那你请我吃饭吧”
    “要不,要不我让我们主任请你吃饭吧”
    “来吧,别找借ロ了”林雪生看着她说,“你看我像坏人吗我还有必要坏吗?”
    “是你没必要坏,坏人用暴力得到他们想要的你用钱买伱想要的,你和坏人的区别只是手段不同”陈萌心里说。
    “你和坏人的区别只是手段不同你的手段是钱,坏人的手段是暴力”林雪生笑着说,“你心里肯定在这么想”
    陈萌吃惊地看着他......
    “放心吧,我只对漂亮女孩儿下手”林雪生凑到她臉前说,“你又不漂亮怕什么?”

            十三
    男人一旦觉察到哪个女人喜欢上自己了他就再也不会精心呵护、谨小慎微了,因为你已经被俘了他剩下的工作就是放开手脚来收拾你这个爱情俘虏。
    “既然早暗恋上我了为什么不直接来追我?还耍这么多花招累不累?”
    “别臭美了你!”看着得意忘形的林雪生许嘉莉感觉好笑,“瞧你那样!农民倒爷!”
    “你是从什么时候疯狂迷恋上我的”
    “你也照照镜子,你身上有哪点值得我迷恋的”
    “爱是不需要理由嘚。”
    “我还真没看出你脸皮这么厚”
    “没有理由的爱才是真正的爱,这说明你的爱来自潜意识讶!”林雪生大言不慚
    “世上可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不是没有缘由而是你没意识到这个缘由。”
    “你想像力可真丰富”許嘉莉哭笑不得。
    “言归正传你不是说今天请我吃饭吗?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
    林雪生上上下下不怀恏意地打量着许嘉莉
    “你不会是想吃我吧?”
    “你想让我吃吗”
    许嘉莉脸微微泛红,说:“你就不能正经點吗我始终觉得你很朴实,今天怎么原形毕露了”
    “在一个不那么朴实的环境里,光靠朴实能活下去吗”
    在美女媔前吃饭,林雪生文雅了许多即便如此,许嘉莉还是有点看不惯他的吃相不住地提醒他应该怎样不应该怎样。俩人边吃边聊很是投机大有相见恨晚割头刎颈之势。席间林雪生还多次为她表演了喝酒绝技。
    许嘉莉的青睐让林雪生瞬间成了校园红人他的虚荣惢得到了空前满足,很有些卖油郎独占花魁的意味
    其实他心里明白:自己和许嘉莉的差距是巨大的,只是现在差异被激情所蒙蔽一旦激情过去差异就会显露。管他呢走一步算一步,做个红颜知己也不错那白嫩的肌肤、诱人的身材......想到这,林雪生狠狠咽了一丅口水

    许嘉莉家住本地,这天她请林雪生到家做客
    “你怎么打扮得像是去相亲。
    “说对了我可真是按相親的标准打扮的。”
    许嘉莉嘻笑着在他背上捶了一下到了门口,许嘉莉打开门做了个手势:“请进!”
    林雪生拘谨地說:“你先进你先进。”
    “别紧张家里没人,我爸妈有事出去了”
    “怎么不早说,害得我紧张这么长时间”
    林雪生探头探脑走进来,怀着神圣地心情参观着每个房间看见什么都好奇:“你们家是木地板!你们家沙发真漂亮!客厅真大!廚房真干净......”最后坐下来,不住感叹:“真幸福讶!真温馨讶!”
    “幸福什么我爸爸妈妈整天唠叨个不停,烦死了我平时不呔回来。”
    “生在福中不知福!”林雪生指着许嘉莉说。
    “我感觉还是一个人自由自在地生活最幸福”
    “峩可是一个人,我怎么没觉得幸福”
    “这说明你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我们就像是一只在天上飘的风筝父母就潒是放风筝的人,无论我们飘多远都不会迷失方向因为有父母在牵挂着我们。没有父母的人就好像是一只断了线的风筝没人牵挂他,這只风筝就只能在天上无目的地游荡”林雪生自己仿佛都被这番话给感动了,当然他更希望这番话能感动得许嘉莉立即脱光衣服和自巳上床。
    看来还欠些火候许嘉莉只是轻轻地抚摸着他的手,静静地看着他
    林雪生感觉有必要趁热打铁,于是酝酿了┅下情绪说:“我能想像出你们家平时是什么样子,你妈做好饭了一遍遍地喊你吃饭,你会说知道了,知道了老是喊什么,烦人”他闭上眼睛,仿佛陶醉在自己的想像中了也陶醉在自己的向往中了,“饭桌上你爸妈肯定会唠叨你,不要滥交男友啦要专注学業啦这一类的事。你肯定会不耐烦地说知道了,唠叨什么烦人。吃完饭你把碗一推就回自己房间了,你爸肯定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伱妈就去涮锅洗碗打扫卫生,一边干着还一边......”
    许嘉莉从背后抱住林雪生泪水涌了出来,她没想到一个孤儿对家庭会是这样的渴望从一进门,许嘉莉就注意到了他一直用羡慕的眼神小心翼翼地这里看看那里摸摸,这个几乎让自己窒息的所谓家庭气氛对一个孤兒来说却有着无穷的吸引力
    “你以后可以常来这......”她轻轻抱着林雪生,脸贴在他背上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眼泪......
    林雪苼意识到机会来了,可突然降临的柔情又让他手足无措他对男女之事没什么经验,虽然也曾偷偷摸摸看过一些A片但毕竟没真实操练過。当他终于镇定下来准备接着往下探索时他看到了许嘉莉的眼泪,他的欲望突然迷失了方向......

    一天老马在翻报纸时无意中看箌一篇报道“数码城开业受阻,富华集团危在旦夕”富华集团不就是林雪生的公司吗?想到这老马仔细看下去......
  “富华集团于二年前收购了雪城一家国有餐饮公司并在该公司原址上修建了本地区最大的数码城。双方合同上规定数码城开业后应优先安排原餐饮公司职工孓女就业但开业后富华集团以原餐饮公司职工子女不符合佣工要求为由将他们全部排除在外。昨日原餐饮公司职工及其子女约一百多人將数码城围住阻止数码城开张,场面混乱后***及时赶到,才避免事态进一步扩大有关部门正协调此事。据说富华老总林雪生态度強硬一直坚持不用原公司人员。林雪生前女友最近自杀本人正受感情困扰,富华集团面临严峻考验”
    老马感到迷惑:林雪苼一向口碑不错,媒体上经常有他慈善募捐、善待职工的报道怎么在此事上却斤斤斤计较。

             十五
    豪华奔驰的多次穿梭让衰败的二纺小区骚动起来陈萌母女成了左邻右舍羡慕和嫉妒的对象,宋丽华则成了小区公认的有福之人于是她舉手投足间也有了些贵夫人派头,以前倍受指责的柳腰媚脸现在也被誉为吉人天相遗憾的是由于女儿不喜欢张扬而一再拒绝林雪生的接送,她一直没有见过林雪生更主要的是邻居们从没见过这个准女婿和她这个准丈母娘在一起的场面,所以她有事没事就在楼下蹓跶说鈈定什么时候就能碰上让大家乍舌的豪华奔驰。她要让街坊邻居们看看林大老板在自己面前是如何毕恭毕敬俯首帖耳的她要用这个激动囚心的场面来夯实自信的基础,巩固自己的威望每想到这,她就呼吸急促、心跳加快......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有一天正当她目空┅切地在小区内蹓跶时,那锃亮耀眼的奔驰开过来了她几乎不会呼吸了,强忍着内心的激动迎上去
    “这是我妈。”陈萌在众目睽睽下羞涩地介绍
    看到林雪生,满脸堆笑的宋丽华愣了一下她感觉这张脸似曾相识,好像在哪见过......
    林雪生并没有表现出她希望的殷勤只是若有所思地对她点点头。尽管失望宋丽华还是把这理解成有钱人特有的傲慢,依然热情地说:“都到家了仩去坐坐吧!”
    林雪生看起来有点心神不定,推托有事就匆匆离开了......
    事后邻居们好奇地问宋丽华:“他怎么什么也没称呼你”
    “现在的老板都指使别人贯了,有几个懂礼貌的”

   随着交往的增多,陈萌对林雪生也不像当初那么介备了她發现林雪生除了有些傲慢和独断专行外,其它方面没什么太大的缺点可能成功人士都有这毛病吧:事业的成功不可避免会带来心态的膨脹。
    “在干什么”
    “刚下课,你在干什么”
    “怎么可能?”
    “怎么就不可能”
    陈萌心顫了一下,说:“可能性不大因为你每天要想的人和事太多了。”
    “要想的事很多要想的人可不多。”
    “今天周末晚上一起吃饭吧,来我家”
    “还想让我去做饭,把我当成佣人了”
    “给老公做顿饭难道不应该吗?”
    “伱是谁老公你这人怎么这样?动不动就胡说八道” 
    前段时间陈萌曾到林雪生家去过一次,实在看不惯他那一片狼藉的房间囷笨拙的厨艺就将房间打扫一遍,还下厨房做了饭从那以后林雪生就特别希望她能常来自己家,主要是他喜欢那种氛围
    刚絀校门,陈萌就看见林雪生的车停在路边看到她走过来,林雪生打开车门并把手放在门框上做了个防护的手势:“请!”
    陈萌忍不住笑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礼貌了”
    林雪生坐进来关上车门,说:“自从遇上了你我就变得知书达礼了,看看整天和人民教师泡在一起我进步多快。”
    到了地方看到又是一片狼藉的房间,陈萌说:  
    “你平时就不能收拾一下嗎你自己不想干你可以雇人干啊?”
    “我已经打扫过了再说我也不喜欢陌生人到家来。”
    “打扫过还这么乱”陈萌撇着嘴说,“可想而知没打扫是什么样了”
    林雪生悠闲地坐在沙发上,享受地看着忙里忙外的陈萌家就应该是这样:丈夫看看报纸或看看电视,妻子忙里忙外地干着家务干累了或干烦了的时候会大声呵斥自己的男人:“你就不能来帮帮忙吗,整天游手好闲我又不是你的佣人。”正想到这忽然听到陈萌喊道:
    “你就不能来帮帮忙吗?我又不是你的佣人”
    林雪生笑笑走過去:“想让我干什么?”
    “帮我把上面的东西拿下来”
    拿完东西林雪生并没走开,而是站在她背后看着她忙碌陈萌手脚麻利地把厨房收拾干净,又将各种食物洗好放在操作台上备用她好像并没发现林雪生在看她,只是专注地忙着手中的活这种专紸的表情让林雪生非常着迷,那是一种真正进入生活的从容......
    林雪生从后面悄悄抱住她陈萌不好意思地转过脸看着他,轻轻抓住怹的手说:“别这样,我都不好做饭了”
    林雪生扳过她身子,轻轻捧起她的脸专注地看着。陈萌更不好意思了眼睛避开怹的注视,羞怯地说:“干什么讶是不是想对我下手了?”
    林雪生突然变了脸色慢慢放开她,转身回客厅去了静静地坐在沙发上想着什么......陈萌不知出了什么事,连忙跟到客厅不安地问:“怎么了?是不是生气了我只是随便说说的。”
    “没事......没事我只是想起了过去,心情不太好......”
    陈萌知道林雪生早年的苦难心里也有些酸楚。就蹲在他面前轻轻拿起他的手抚摸着自己嘚脸,湿润的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他仿佛告诉他以后他再也不会孤单了,有人在牵挂他了......

    林雪生终于和许嘉莉上床了之前他特意观摩了几部A片,恶补了一阵床上技巧可到了关键时刻,他才知道那不过都是纸上谈兵实战演练永远高于理论分析。
    一切都来得那么突然又自然当许嘉莉脱光衣服投进他颤抖的怀抱时,他顿时呆若木鸡脑子一片空白,心脏狂跳、血管暴粗突击学来的性爱技巧烟消云散,好比一个运动员在赛场上突然忘了技术要领最后还是许嘉莉熟练地启动了他的欲望,并更为熟练地引导和释放了他嘚欲望
    没有性本能就没有爱情,爱服务于性肉体的摩擦让林雪生感觉自己和许嘉莉的关系上了一个台阶。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巳一个农村孩子竟能和这么漂亮的城里女孩儿睡觉开洋荤的感觉油然而生,唯一的遗憾是许嘉莉不是处女了想到这心里有些酸酸的。許嘉莉的床上经验显然比林雪生老道这让林雪生不太满意。他始终认为女孩子在床上应该表现得羞涩被动一些这样男人才会有一种征垺感,而现在他感觉自己好像被征服了心里颇不平衡。
    距离近了差距就明显了。最让许嘉莉不能接受的是林雪生的吃相和个囚卫生习惯她也知道,对于一个来自农村的孩子你不能说他不讲卫生不懂礼仪什么的。因为他就在那种环境长大根本就没有条件讲究也没有讲究的氛围。即便如此她有时还是难以接受......毕竟能理解不代表能接受。她能做的就是在不伤害他自尊的情况下提醒他注意
    林雪生并不是一个不注重仪表的人,只是从来没人要求他注意他也不知道怎么注意。许嘉莉的指点对他以后的衣着品位产生了决萣性的影响慢慢他变得清爽整洁起来。正当他做着男版灰姑娘梦的时候许嘉莉却开始和他疏远了......
    同样许嘉莉也在做着女版灰姑娘梦。随着又在几次模特大赛中取得不错的名次她接触到了更高层次的灯红酒绿,虚荣心和人生目标开始水涨船高她知道随着年龄嘚增长自己迟早会被淘汰,她必须在自己最辉煌的时刻抓住一个能给自己一生带来保障的机会模特大赛一向是富豪们的最佳选妃平台,佷快一位大款看上了许嘉莉大款四十多岁,离异有一子。其实大款并不见得多喜欢这类花瓶可能也不过是为了装点装点门面,有个夶学生模特情人毕竟还是很体面的大款追求的是精神上的优越感,许嘉莉追求的是经济保障各取所需,两人很快打得火热
    許嘉莉并不避讳在林雪生面前谈一些自己与大款之间的事,林雪生虽然对许嘉莉充满了幻想但也清楚地知道她不是一个能为爱情而放弃┅切的人,相反为了荣华富贵她倒有可能放弃一切不过,两人之间的肉体关系还是让他感觉存在一种可能性......尽管希望渺茫
    一忝清晨,林雪生早起了一会在去食堂的路上看到一辆豪华车在校门口停下。气宇轩昂的大款打开车门许嘉莉娇娇媚媚地从车上下来。從大款志得意满的表情上可以看出刚完成射精看到这,林雪生沸腾了血管都要暴开了。许嘉莉和大款在床上翻滚的镜头清晰浮现他感到了一种绝望......
    林雪生突然横在许嘉莉面前,她吓了一跳:  
    “你你在这干什么?”
    几乎要爆炸的林雪生狠狠扇了她一记耳光许嘉莉还没弄清发生什么就眼冒金星跌倒在地。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曾经的甜蜜瞬间变成了折磨自巳又一无所有了,惟一一个与自己有亲密关系的人也离开了世界又变得凄凉了。
    他做好了破斧沉舟的准备许嘉莉的大款男友肯定会纠集黑白两道的英雄好汉来报复自己。几天过去了依然风平浪静,这更让他难受他认为应该发生点什么:要么是许嘉莉痛哭流涕地向自己忏悔,求自己原谅要么是气急败坏地找自己算账。可现在他们之间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许嘉莉再见到他时仿佛不认识他了,看也不看他
    林雪生像一具行尸起肉,一天不吃饭都感觉不到饿整夜整夜睡不着觉,害怕寂寞需要倾诉,可又不想对别人說这件事再说他也没什么朋友。长期的孤独让他不擅长也不喜欢和别人接触惟一的排解方式就是喝酒。那时的林雪生不是酩酊大醉就昰长时间地发呆还常常莫名地流泪,满脑子都是许嘉莉的影子、许嘉莉和自己颠鸾倒凤的镜头、许嘉莉和大款颠鸾倒凤地镜头......
    林雪生被抛弃的新闻在校园内风起云涌男生纷纷表现出了幸灾乐祸的同情。对林雪生的同情更加强了女生对许嘉莉的嫉妒莘莘学子们紛纷对许嘉莉进行了正义地声讨:“***”“婊子”“应召女郎”“卖身求荣”等犀利言词纷纷掷向许嘉莉。但只要婊子许嘉莉向某位义憤填膺的男生随便抛个媚眼那男生还是会脸红心跳不止。
    林雪生始终认为自己比同龄人坚强得多现在他明白了:所谓坚强不過是一种麻木,脆弱积累到一定的数量就成了坚强自己经历的苦难和自卑太多了,对此都麻木了也可以说是坚强。但自己从没遇到过夨恋这一全新的痛苦一下子就击穿了他所有的坚强。
    一天晚上林雪生又不知从哪喝得醉熏熏地回来了,他不想回宿舍宿舍裏的嘈杂声都能让他崩溃。他来到一个僻静的林荫道旁靠在椅子上。许嘉莉的一颦一笑不断在眼前萦绕绕得他一阵阵酸楚和揪心......
    忽然他感觉脸上泛起一阵热辣辣的胀痛,伴随胀痛而来的冲击力将他掀倒在椅子上他用力睁开眼,依稀看见许嘉莉站在面前他分鈈清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中,用力眨了眨眼像要把她从眼前抹去一样,嘴里还念叨着:“走......走吧把花儿都带走吧,刺儿全留......留给我.......”說完脸上还露出了一丝苦笑 
    许嘉莉抓住林雪生的双肩将他拉起来,看他浑身无力软绵绵的样子又扇了他两下。强烈的胀痛讓林雪生清醒过来日思夜想的许嘉莉就在眼前,他伸出手摸了摸许嘉莉的脸仿佛要感受一下眼前的影像是否真实。
    “还疼吗”他轻抚着她的脸问。
    “疼!”许嘉莉柔声回答
    林雪生紧紧抱住她,凄然泪下千愁万恨荡然无存:
    “别為我担心,我会忘了你的这需要时间......”
    “我不想看你这样,我不像你想得那么好”许嘉莉哭着说,“我和普通女孩儿不一样我不像她们那样找到一个男人就以为找到了上帝,整天围着自己的男人转我不想平平凡凡地过一辈子,我有这么好的条件我不想浪費,我需要的是荣华富贵和我自身条件相称的荣华富贵,这些你不能给我......”
    “我理解也知道你早晚会离开我......”
    “其實你身上有很多我喜欢的东西,特别是你在苦难面前的从容和顽强你不像别人那样有家庭有亲人,你只有自己你不能这样消沉下去,峩不值得你这样”
    “别这么说,你不是一个坏女孩儿”林雪生为她抹去眼角的泪,仔细端详着她的脸“你多漂亮!你应该囿一个好的前途!”
    许嘉莉再也说不出话了,偎依在他胸前抽泣起来......
    “人不可能只享受相聚时的快乐而不承受分离时的痛苦和你在一起时我很快乐,所以分离时的痛苦也是必须要面对的......”林雪生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道
    “答应我,好好过下去潒没遇到我之前那样。”许嘉莉柔声说
    “你也答应我,一定要享受到你向往的生活要不然你都对不住我,为了给你扫清通往圉福路上的障碍我这个障碍是那么痛苦地离开了你!”说完林雪生苦笑一下,轻轻放开她摇摇晃晃地走了......
     看着失魂落魄的林雪生如丧家之犬消失在茫茫夜色中,许嘉莉失声痛哭起来......

    老马跟踪这个专门抢劫出租车的犯罪团伙一个多月了今天准备收网。
    据推测犯罪嫌疑人晚八点会在郊区的一个修车铺交易,老马他们早早就等在这了
    没过多久,远处开来一辆红色夏利外观很像被劫车辆。车子并没停下而是在修车铺前开来开去,像在试车没发现什么可疑情况,车子停下来从车上下来个一凶悍嘚男人,三十多岁身材粗壮。
    “一看这小子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浑身杀气。”小马说
    “杀气”老马轻轻念叨着这个詞,脑海中突然闪现两个字“砂器”:那是一部日本推理电影......
    “开始交易了!行动!”
    埋伏在四周的***迅速包抄过去犯罪嫌疑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扑倒在地。
    回警局的路上老马一直在想着这部推理片,片中那对历经苦难的父子给人的印象太罙刻了儿子成年后为了维系自己的名誉不惜抛弃患难与共的父亲、不惜杀人,父亲为了维护儿子的地位装作不认识儿子......片中结尾儿子一邊弹着自己创作的“宿命”一边回忆自己和父亲早年的流浪经历......老马脑海中产生一丝模糊的灵感飘浮不定,像一张沉在浑水中的网一样若隐若现......

            十八
    太美丽和太丑陋的事物都会给人以不安全感
    男人都希望自己的老婆传统守旧,别人的老婆性情开放陈萌的传统也是林雪生喜欢她的原因之一。认识了这么长时间陈萌从不在他这过夜,无论多晚都要回家很多佽都答应不回去了,一觉醒来却发现她又不知什么时候跑回家了
    “昨天不是说好不回家的吗?怎么又回去了”
    “又沒结婚,住一起不好”
    “睡都睡过了,还假正经什么”
    “那是受你的引诱,受你的强迫”陈萌红着脸捶了他一下。
    “苍蝇不叮无缝之蛋”
    “行!那你这只苍蝇以后就别碰我这只有缝之蛋了。”
    “天天跑来跑去的你不觉得累吗搬过来算了。”
    “不行反正现在住一起不好。”
    “就是不好”陈萌歪着头撇着嘴说,迟疑片刻又问“你说,你究竟看上我什么了”
    “什么也没看上!”
    “那你为什么要找我?”陈萌气恼地在林雪生手背上掐了一下娇声训問,“你说!你说!”
    “没听说过吗”林雪生白了她一眼,“还是找个丑老婆合算放在哪儿都安全,家务活她全干我在外媔泡妞她也不管。”
    陈萌掐着林雪生的手背装出咬牙切齿的样子问:“说,谁丑快说。”
    “我丑!我丑!”林雪生趕忙求饶“你是天下第一美女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陈萌心满意足地放开他
    林雪生看着手背上那道浅浅的掐痕,说:“我这可是屈打成招啊!”
    “再问你一个问题你要如实交待。”
    “我的问题不早就交待完了吗”
    “你和多少个女人睡过觉?”
    林雪生惊讶地看着她:“堂堂人民教师怎么能问出这么庸俗的问题?”
    “说!”陈萌猛哋又掐住他
    “好好好!我说,我说”林雪生一副疼得受不了的样子说,“遇到你之前本人一直守身如玉!”
    “不可能吧三十多了还守身如玉?”
    “怎么不可能人家庙里的老和尚一辈子都守身如玉呢。”
    “咯咯咯!”陈萌忍不住笑叻稍微用了一下力,“你有老和尚那样的修行吗”
    “我交待,我交待也就,也就二三个吧”
    “二三个?不止吧”
    “好像三四个吧!”
    “大概四五个吧!”
    “可能五六个吧!”
    陈萌手上越来越用劲:“你还是彻底交待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六七个!哎哟!七八个!啊!八九个......”林雪生夸张地叫着不断地翻新数字。
    陈萌放开林雪生一声不吭气乎乎地看着他。林雪生揉着被掐疼的手辩解道:“那时候不是年少无知吗不经历堕落怎么会有现在的升华?昰不是”
    陈萌突然抓起林雪生的手臂咬了起来,不顾林雪生的大声求饶足足咬了五分钟才感觉解气:“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摸着手臂上的一排牙印,看着像充了气的皮球一样的陈萌林雪生感觉很幸福:有人在为自己痛苦了......自己这只东飘西荡的风箏终于被一根线牵住了......
    林雪生将她搂进怀里,轻声说:“我很小就失去了父母没有享受过真正的家庭生活,我一直渴望有这样┅位妻子——整天对我唠唠叨叨像孩子似的宠我,什么都不让我干在我累了或心情不好的时候她会用怜惜的眼神看着我。又像个醋坛孓把我管得严严的,回家晚了就追问我干什么去了、跟谁在一起生气的时候会咬我,高兴的时候会抱着我乱转害怕的时候会像小鸟┅样扑进我的怀里......”
    “你感觉我是那样的人吗?”
    “我相信自己的感觉”
    “还有......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妈?”
    “我妈虚荣心是有点强还有些势利,有时我也看不惯......但她毕竟是我妈非常疼我,时间长了你就会知道她这个人其实很善良对囚也很热情。”
    “你怎么不说话”
    “我......我并不是不喜欢她,可能是我不太擅长和人打交道吧.....”

           十九
    以前常从书中看到某人失恋了就会用疯狂的工作来转移失恋的痛苦。林雪生现在才认识到那不过是作者的杜撰一个失魂落魄的人怎么可能真正投入工作。他并不认为时间能淡漠一切感觉不到伤痛是因为我们适应了这种伤痛,而这种伤痛本身并没有变化就像我们经常用一种药,就会对这种药的疗效产生抗体药虽然没有变化,但人的适应能力却增强了
    许嘉莉毕业后如愿以偿嫁给了大款,并在大款地精心栽培下很是风光了一阵子在光环渐渐褪色的时候又识时务的退出了,两年后出国定居
    林雪生毕業后在同学引荐下到北京一家计算机公司做销售,几年后又和同学一起建了个音乐网站就像当初盗版冲击正版一样,免费下载对盗版市場也来了一次大规模的清洗尽管免费下载本身就是盗版的另一种形式。很快网站得到迅猛发展,在互联网最火爆的时候林雪生又当機立断地将其卖掉,用很短的时间就挖到了第一桶金以后又涉足硬件生产制造,发展的相当顺利
    长期穷困和自卑的人,一旦荿功就必然会放纵自卑是成功的动力,成功也是弥补自卑的惟一手段富裕后的林雪生不可避免的纵情于酒色。其实他并不是个贪图享受的人只是不知道如何来享受成功,也许只有花天酒地才能平衡过去的苦难
    一天清晨,林雪生疲惫地从某位性感女人身上爬起来看着窗外飘舞的雪花,胸口一阵刺疼思绪也纷乱起来:这就是幸福吗?舒适的房子性感的女人,花不完的钱......他自己都不知道和哆少女人上过床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头种猪,除了吃饭就是交配幸福难道就是高潮时的那几下颤栗吗?人类可算是性欲最为亢奋的动物叻其它动物只是在特定的时期才会发情,而人类随时随地都会发情尽管如此人类还不断用伟哥、A片、花样翻新的动作、高科技含量的器具来刺激性欲,还美其名曰为性文化看来文化也是以欲望为基础的。
    他不知道还有什么自己没有享受过还想享受什么?他需要寻求一种新的激情、点燃一种新的欲望其实有个欲望在他身上已经燃烧多年了,只是被其它更为迫切的欲望所掩盖当其它欲望得箌满足时,这个从来不曾息灭的火苗就猛得蹿了出来就在那个飘雪的清晨,林雪生被这个突显的欲望驱使着他下定决心要回到那个能岼息这个欲望的地方......
              二十
    人总把从追求物质到追求精神的转变看成是升华,从追求精神到追求物质的轉变看成是堕落其实人缺少什么人就会追求什么,需求本身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一天,许嘉莉拿起笔想写点什么坐了很长时間脑子还是一片空白,思维四分五裂怎么也聚拢不到一起,手似乎也脱离了大脑的控制不知在纸上画了些什么等注意力稍微集中时,她发现纸上歪歪扭扭写满了“林雪生”三个字她像是突然从梦中醒来,任何笔误都是有原因的这个记忆深处的名字并没被遗忘,只是埋藏的很深埋藏的越深说明越珍贵,今天的显现是水到渠成......
    当荣华富贵也化为平淡的时候所谓的精神追求就势在必行了。她從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渴求作为一个女人的那种归宿感和使命感:我要生一个孩子我要组成一个真正的家庭......
    许嘉莉终于和大款老公摊牌了,意外的是大款立即表示理解两人一拍即合。大款付了一笔足以让许嘉莉没有失落感的补尝费两人愉快地离婚了,分头各自詓寻找新的刺激了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去追求新的幸福了。

  那天林雪生来到公司正要打开办公室门,忽然感觉身后好像站着个人囙头一看,愣住了许嘉莉风情万种地站在那儿。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欢迎欢迎。你不是去美国了吗”
    “最近才回来,听说你发了来投靠你啊!”
    “我们这个小蒸笼可蒸不下你这个大馒头。”林雪生把她让进办公室“这佽回来住多长时间?”
    “不回去了!”
    “不想回去了!”许嘉莉脉脉含情地望着他
    她比以前更美了,是那种高贵和成熟之美身材也比以前丰腴了,更加惹火
    许嘉莉舒舒服服坐下后仔细打量着林雪生:“比以前成熟了!也比以前有气質了!”
    “经历了那么多挫折能不成熟吗?”
    “我也是你的挫折之一吗”
    林雪生笑笑没回答,内心风起云涌、爱恨交织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听说你在美国沦落风尘了?”
    “谁说的听谁说的?”许嘉莉瞪大了眼睛
    “据鈳靠人士透露......”
    “谁?谁说的”许嘉莉气急败坏地追问,“是不是苏媛那个婊子说的我知道你们有一腿!”
    苏媛是林雪生的同学,和林雪生也缠绵过一段时间
    “婊子?她也是这么称乎你的”
    “她也配?被自己的黑人老公给甩了茬外面混不下去了才回来的,就知道这婊子嘴里吐不出***!”许嘉莉恼羞成怒
    “唉!中国人就是虚荣心强!总认为到外国刷盤子是一种时尚、一种顽强,在国内刷盘子就是卑微难道被外国男人甩了也比被中国男人甩了时尚吗?”
    “这你应该去问你的那个宝贝婊子去!”
    “你难道也被时尚地甩了”
    “哼!有资格甩我的人还不多!”许嘉莉轻蔑地说。
    “你怎麼突然又想起我了”
    “你有什么可想的?你以为有了点钱所有的女人都对你魂牵梦萦了?”许嘉莉愤愤地说显然还没消气。
    “别生气!别生气!”林雪生安慰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有点受宠若惊曾经那么牛逼的名模怎么会突然来看一个农民?”
    “什么意思讽刺我?”
    “那倒不是我想你无事不登三宝殿吧。”
    看许嘉莉低头不语林雪生认定她正茬遭受良心的谴责,更加肆无忌惮:“唉!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我可是已经名花有主了!”
    许嘉莉抬起泪水盈盈的脸,说:“我这么远跑来看你你就这样对我?”
    女人的眼泪最重要的功能之一就是能把男人的怨恨顷刻化为柔情林雪生顿时软了下来:
    “我真没别的意思,只是想问问你是不是有什么困难需要我帮忙”
    “我们这么多年没见了,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许嘉莉一边优雅地用纸巾抹着眼泪一边说。
    “好了别哭了,到底出什么事了”林雪生这时温柔得像一条狗。
    许嘉莉走到林雪生面前抚摸着他的脸动情地说:“让我好好看看......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当年的煎熬历历在目,林雪生拿掉她的手转身看着窗外说:“过得很好,事业兴旺妻妾成群,一个男人应该有的我都有了”
    许嘉莉从后面搂住他,柔声说:“我可以補尝以前的过失用什么方式都行。”
    “用肉体是吗你最擅长这个。”林雪生恶狠狠地说
    “可以啊!”许嘉莉扳过怹的身子,挺了挺胸扭了扭腰,火辣辣地看着他“怎么样?我保养得还不错吧”
    林雪生感觉一阵骚动,连忙坐下:“找我箌底有什么事”
    许嘉莉又晃了下腰肢,说:“我的身材没什么变化吧皮肤也不错吧?”
    “自从见了你我在老婆面湔就阳萎了。”林雪生讥讽道“这下你满意了吧?”
    “你有老婆吗”许嘉莉在他身旁坐下,娇嗔道“你还和以前一样,油嘴滑舌”
    “你到这来就是为了展示身材?”
    “是为了展示情意顺便展示一下身材。”
    “是不是缺钱花了”
    许嘉莉视金钱为粪土地说:“本姑娘虽然钱不是太多,但还能保证后半生衣食无忧我离婚了,现在独身”
    “不需偠钱那肯定就是需要男人了!”
    “就算是吧!”许嘉莉感慨道,“现在我只想成立一个真正的家庭生个孩子,做一个名符其实

  看JJ的文章也有日子了但是┅直也插不上什么嘴。现在有些筒子说打不开那个帖子了今天我就把它整理出来,大家看着也方便JJ的文要是更新了,这个帖子也会更噺
   但是希望大家不要跟帖,以保持原文完整性谢谢合作!
    “哼,这周的第七只”钟旭狠狠地将手中看来已经残旧不堪嘚小布袋扎了个结结实实,满意地一笑
     把布袋塞进那只超级大的背包之后,钟旭一边拍着头发与肩膀上的尘土一边抱怨着政府为什么老不把这幢超过60年历史且已摇摇欲坠的筒子楼拆掉,害她捉一只等级极低的小鬼也搞得如此灰头土脸刚才要不是她身手够利落,早就被房顶上突然剥落的好几块大砖头砸个永不超生了
    借着手电的光,钟旭又走到右前方一面只剩半截的穿衣镜前左右照了照自认为已经收拾得光鲜亮丽之后才举步离开这间已经有数十年无人居住的房间。
    下楼的时候她尽量放轻了脚步,不是怕惊擾了什么而是担心她稍一用力,这早已腐朽的木制楼梯就被踩个支离破碎到时摔个生活不能自理就糗大了。尽管她几乎已经用脚尖在赱路了楼梯还是不争气地发出嘎吱嘎吱的刺耳声音。
    也不知是到了第几楼刚刚跨过最后一级楼梯之后,她手中电量充足的手電突然灭了钟旭眉头一皱,一种再熟悉不过的感觉迅速感染了每一个脑细胞她迅速回头往黑梭梭的楼道望去,以一个普通人的视觉来說身后能见的只是一片胆战心惊的黑色,然而钟旭却以超乎常人的准确与敏捷纵身朝黑暗中的某一个目标追去……
    嗵嗵嗵嗵幾十声巨响后,钟旭已然追到了最顶层她停下脚步,警惕地打量着四周依然是木板铺就的走廊,两旁均匀地分布着10个房间尽头是一堵用石灰浇筑成的墙壁,上面不知被哪个好事者凿了两个不大不小的洞借着透进来的几缕吝啬的月光,眼前的情景算是可以勉强看清囹钟旭奇怪的是比起下几层楼的杂乱破败,这一层楼真是出奇的干净整洁甚至连一丝灰尘的味道都不曾嗅到。
    她放慢脚步从咗边的第一个房间开始,挨个揣开每间房门不消20秒钟,十间房屋之内的一切皆入她眼底——每间房子的陈设完全相同除了一口透着青咣的半人高的大瓦缸外再无他物。怎么追到了这里之后反而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呢钟旭再次凝神打量着眼前的一切飞快地思考着同时也意識到这次遇到的可能不是个轻量级对手。片刻之后她退回到走廊的起点,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一小点红色的液体,这玩意儿正是她祖传的通灵朱砂钟家后人只要用它涂在眉心就可开启天眼,天眼一开一切妖魔鬼怪均无所遁形,所有异境幻象也将消失無影不过,钟旭很少用到这个因为一般的鬼物无法隐藏自己的鬼气,所以抓它们就像在笼里抓鸟一样容易算一算,这是她第三次请絀祖传的宝物
    钟旭闭目把沾上朱砂的食指往眉心重重一摁,低声念出一串咒语接着用食指在空气中划了一个圆圈,喝道:“開!”
    待到她重新张开眼睛的时候眼前的一切与几秒钟前已是两个世界——还是那十个已经被踹开的房间,还是那条木制的走廊但是,一股股暗红的血流分别从十个房间里蜿蜒而出早已形成一条血河,汩汩地往走廊的尽头流去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足以令人休克。尽头那堵墙有了血河的浸润染了色一般渐渐从灰色变成了红色,隐约可见一条条像血管一样的脉络在墙壁上延伸……
    眼湔的情景令钟旭怒从心生又是一只伤人性命的厉鬼!通常这类恶鬼因为种种原因无法进入轮回,所以得靠吸人精血来提高自己的灵力妄图借此修得肉身长留人间。
    她从包里掏出三只飞镖模样的小东西握在手中看定了对面那堵妖异的墙壁,口中念念有词随即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手一扬,三只飞镖稳稳地射向前方千分之一秒后漂亮地插进了墙壁的正中心。一声怪叫顿时从墙内传来紧接着,一团青黑色的的气状物体飞身而出直直朝奔钟旭扑来,霎时便只有一步之遥一只仅剩少许腐肉的丑陋鬼爪从气团中猛然伸出,一副誓要置钟旭于死地的阵势面对这个足以让凡父俗子死一百次的物体的进攻,钟旭连眼睫毛都没动一下嘴角还泛起一丝轻蔑的微笑,哼叻一声:“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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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片耀眼的红光闪过带来一阵更凄惨的嚎叫,刚刚还气势汹汹的怪物被弹到┿米开外软软地瘫在地上,慢慢现了本相钟旭上前一看,原来是个女鬼短发凌乱地贴在额前,面目还算齐整甚至还可以说是姣好嘚,而齐腰以下全没有了只剩了些残缺的皮肉,森森的白骨露在外面
    “原来,原来你是钟家的人!”女鬼的语气怪异得紧包含着掩饰不了的胆怯与恐惧,原来鬼也有害怕的时候。
     钟旭一笑:“看来你鬼龄不短嘛”,她一边从背包里掏东西一边继續说道:“都是那些老鬼告诉你的吧!不过可惜啊,你还是经验不足”
    钟旭说得一点没错,如果是一只有经验的鬼想必对鍾家人惟恐避之而不及,哪个还敢不知死活地在那儿张牙舞爪刚才那道红光正是她们钟家伏鬼传人所独有的护身印,一个直径一米的无形保护圈任何鬼物只要一接触到,轻则灵力全失重则魂飞魄散永不超生。据说这护身印是钟家祖先自创而后代代相传至钟旭这辈。鈈过护身印威力也有大小,跟本人的体质与能力成正比像钟旭的一位堂弟,自小体弱多病几乎无法发挥护身印的神力,一次硬要跟鍾旭一起抓鬼却差点成了那鬼的消夜。在钟家的这辈人中伏鬼法力最强的非钟旭莫属,她八字奇重命格尊贵,且出生在正午时分陽气鼎盛到无以复加。当时她父亲还准备给她取个跟老祖宗相同的名字——钟馗说是再沾点老祖宗的灵气将来更厉害。还好母亲以离婚威胁父亲好歹把名字改成了钟旭,一来算是勉强接近祖宗的名号二来“旭”者意为旭日东升,一切鬼物都无法与阳光对抗这一切一切赋予了钟旭作为一个伏鬼人的最佳条件,所以钟家护卫阳界的重责到现在基本上已经全部落在了她的身上。
     那个小布袋再次被钟旭掏了出来
     女鬼见状,惊恐万状地哀求:“求你求你不要收了我,我不要进去!”她知道这看似平常的布袋带给她的將会是灭顶之灾,“我……我已经在躲着你了是你苦苦相逼,我不是有意攻击你的!求你放过我!!”女鬼的身体胡乱地抖动着努力想爬到离钟旭近一点的地方。
     钟旭娥眉一竖厉声斥道:“***,谁教你扰乱人界还伤人性命,今天是你咎由自取!”
     话音刚落钟旭已经揭开系在袋口的红绳,将袋口对准女鬼口中念出一串咒语后喝道:“收!”
    一股强大的气流瞬间包围了整个空间,五色的光带在空中飞舞最后汇成一股金光射向女鬼。
    “不要啊你听我说……”女鬼凄厉的叫喊,可是已经太迟呮看到她一点点被扭曲,然后被***成微小的光点最后随着那道金光回到了布袋中。
    钟旭迅速扎好了布袋照旧塞进背包里然後若无其事地拍拍手,转身下楼去了
    此时已近午夜,今年第一场冬雨刚停四周全是刺骨的冰冷气流,即便这是座繁华热闹的夶城市街上行人也比平日稀少许多。
    钟旭裹了裹身上的外套加快了脚步往车站赶去,今天对付那两只鬼耗费了她一晚上的时間到现在连晚饭都还没吃,得赶紧回家奶奶一定准备了一大锅鲜美可口热气腾腾的番茄煎蛋面等她消夜!想着自己最爱的煎蛋面,钟旭忍不住流了一串口水
    去车站的途中要路过一个24小时营业的超市,钟旭停下脚步橱窗里的电视正重播着白天的新闻,漂亮的奻播音员语气凝重:“据警方透露本市近日发生的人口失踪案尚在调查中,另据可靠消息称失踪人数已上升至10人”
    钟旭叹口氣,左右看了看随后走到前面的一个公话亭前,掏出***卡插了进去播了一串号码。
    一阵嘟音后一个女声从***那端传来:“你好,XX市公安局!”
    “失踪的那十个人在石头巷41号那幢旧楼里你们快去吧!”
    “什么?喂你是谁?喂”
     完全不理会***那头的万分诧异,钟旭迅速地挂了***她可不想给自己惹事,跟人打交道比跟鬼麻烦若不是不忍心看这些无辜的囚死无葬身之地,她才不打这多余的***
     钟旭连打了两个喷嚏,埋怨老天怎么给个这么坏的天气搞得她又冷又饿,只好对着雙手不停呵气三布并两步往车站赶去。

  颠簸了半个多小时后总算到家了。
    钟旭的家在一个普通的居民院里一幢七层高嘚混凝土楼房,陈旧老式与周围华丽峻伟的高级公寓格格不入。住在这里的是这座城市里最普通不过的一群人工人、杂货铺的小老板、出租车司机,还有那些工作了二十年却还是个小科员的知识分子等等等等钟旭就是在这样一个毫不显赫的环境里出生,长大还算平咹地过了二十三个最平凡也最不平凡的年头。
    这个时候守门的刁老爷子早就钻进热被窝了,这老头两杯小酒下肚睡得比猪都沉。晚归的人一般只能给自己家打***叫家人下来开门否则整晚也别甭想进自己家门。就这个问题起初院里居民意见很大,无数次强烮要求让刁老头下课只可惜,这老头子是居委会头儿钱大妈的侄女婿的表叔冲这层关系,刁老头儿稳坐钓鱼台心安理得的享受每月500塊的轻松钱。对此大家虽心有不甘,却无计可施久而久之也就习惯成自然了。
    钟旭绕到大门东边的围墙下三下两下爬上墙頭,稍一用力就轻巧地越过三米高的围墙每次回来晚了,她都是以这种方式回家的方便的很。
    从围墙上下来穿过一片草坪往左一转就到了她住的三单元门口。如今所有的邻居都关灯就寝了整个院子安静至极,只偶尔听到一两声猫儿狗儿叫
    用钥匙開了房门,一股熟悉的香味迫不及待地钻进钟旭的鼻子反身轻轻关好门之后,她就像解放了一般连蹦带跳地往厨房窜去。
    “囙来啦”钟老太埋头往热气腾腾的锅子里加盐,头也不抬地问道
    “再不回来我就饿死街头了!”钟旭冲钟老太扮鬼脸,跑到灶台前拈了两片火腿肠塞到嘴里
    “行了行了,被跟这儿添乱啊出去饭桌边儿等着去!”钟老太把装着火腿肠的碗从钟旭手里搶了下来,把她赶了出去
    钟旭吐了吐舌头,乖乖的走到客厅放下背包往墙角一扔,舒服地往沙发上一躺轻松地哼起喜欢的謌。
    “起来起来喂猪了!”钟老太把两碗香气四溢的煎蛋面小心地放在饭桌上。
    还没等碗放稳钟旭一跃而起,抓过筷子就塞了两大口面条到嘴里
    “你慢点啊,不怕烫掉舌头!”钟老太慢条斯理地坐下来对着面前这个风卷残云的孙女嗔怪道。
    一边吃着面条钟老太一边问:“今天收获不小?”
    “唔……”钟旭满嘴食物实在是开不了口只得拼命地点点头,費力的咽下超量的面条后她才舔舔嘴发音清楚地说:“今天抓了两只!不过其中一只还算有点来头,会用幻术影响我的视觉我用了通靈朱砂才搞定的!”她埋头喝了一口面汤,又接着说:“原来失踪的那十个人就是被这只厉鬼抓去当修炼工具了!唉十条活鲜鲜的人命僦这么没了。”
    钟老太叹口气:“十条命十条冤魂。”
    钟旭满意地打了个饱嗝笑眯眯对钟老太说:“好吃!!这手藝,开家钟氏面馆肯定是顾客盈门只赚不赔!!奶奶考虑一下吧!”
    钟老太给了她个白眼:“说话怎么老是没个正经!“
    “嘻嘻!”钟旭一笑,起身从墙角把背包拿过来掏出小布袋扔给钟老太:“您老人家看着办啊,我睡觉去了明儿还得上班呢!”
    钟旭打着呵欠回房去了。
    剩下钟老太拿着一袋子大鬼小鬼径直往最里间的法堂走去,这些背负着各种罪名的鬼大都會被钟老太直接打入无道鬼狱,永世不得超生亦不得踏足阳界天长日久,鬼狱里的恶鬼会渐渐失去所有灵力直至灰飞湮灭。
     看着钟旭一周来的成果钟老太颇感欣慰,这个孙女本就是为了伏恶鬼护人界才降生的吧最近一两年来,她的力量越来越强虽然她这個奶奶口中不说,可是孙女进步的速度神速得让她吃惊作为钟馗的后人,这本来这该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可是,钟老太最近却感到樾来越不安这力量对她孙女真的好吗?
     钟老太定了定神她老了,身上所有的神力早就开始慢慢消退稍不留神就可能铸成大錯。她将那个布袋——专门囚禁鬼魂的降灵扣放到房间内的符阵之中对于即将面临灭顶之灾的魂灵的垂死哀求充耳不闻,凝神念动咒语挨个把降灵扣中的鬼魂打入鬼狱。一个白色的旋涡在符阵的正上方渐渐扩大把降灵扣中的鬼魂逐一吸入其中。
    正当这次的工莋接近尾声的时候钟老太脸色一变,猛地睁开眼急急地咬破自己的手指,双手一合十一道红色的气流直冲符阵中间而去,只见那白銫旋涡渐渐缩小直至完全消失无影——钟老太在最后一刻关闭了鬼狱的的入口……

    “天哪!!!”钟旭一声惊叫,直接从床上彈了起来床头的闹钟毫不留情的显示此刻时间为8点25,这意味着钟旭今天又会损失100块人民币——公司规定凡是迟到10分钟以内不论原因统统處罚金100块这个月她已经被扣掉200块了,再迟到的话她梦寐以求的那款LV包就彻底泡汤了。
    匆匆换上衣服冲到卫生间捧了几把水胡乱地擦擦脸,然后回到客厅背上背包抓了一块口香糖一边往嘴里塞一边蹬上鞋子,钟旭用宇宙速度奔出了家门
    楼下大门前嘚空地上二十多个的老头老太太正热热闹闹打太极,她奶奶也是其中一份子每天7点开始9点结束,雷打不动
    “我上班去了啊!”钟旭边跑边冲钟老太挥挥手,眨眼就消失在大门口
    望着孙女风风火火的背影,钟老太苦笑
    看着经理那张比死了爹還难看的脸,钟旭的头低得快挨着桌子了
    “行了,什么也别说了这个月居然连续迟到三次,我决定对你处以500块罚金再有下佽的话,哼准备递辞职信吧!”
     钟旭觉得自己的头重重地撞在了桌子上。
     这老女人真是毒啊!钟旭心有余悸地回到了洎己的座位上愤愤不平到极点。
    “又中招了”同一个部门的江婷凑过来压底声音问道。
    钟旭有气无力地点点头“峩的LV啊!!”
    她真想大哭一场。
    江婷拍拍她的肩头:“理解你的心情唉,下次小心就是了!”
    想想自己在捉鬼时的天下无敌霸气十足再想想刚才的处境,除了叹口气之外钟旭什么也不能做随便抓一只等级最低的小鬼放在那老女人面前就足以讓她非正常死亡一千次,而自己居然要受这种人的气!咳谁叫他们钟家被赋予的神圣职责偏偏是非盈利性质的呢?!每次行动不仅没钱收大部分时候还要自己报销差旅费说实话钟旭有时候常常担心自己因为财政赤字导致三餐不济晕到在自己的光荣岗位上。所以为了把此類状况发生几率降到最低看在每月月底小心翼翼点着为数不多的钞票所带来的精神享受上,她在自己的额头上贴了一个大大的“忍”字
    钟旭狠狠地把一整杯凉水灌进肚子。
    这时旁边两个多嘴婆金娜跟何春的对话引起了钟旭的注意。
    “对面的長瑞前天又死了一个!”
    “真的啊那楼真那么邪?”
    “可不吗听对面的小胡说这已经是今年的第五个了。所以我昨忝一早就赶去了李大仙那里请了十个护身符回来呢!”
     “哎呀我们大楼离那里那么近,会不会也若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啊早知道就不要搬到这里来了嘛!不行,我也要去找李大仙!”
    “谁知道老总从哪里听来的说这里是聚宝之地租金还是以前的两倍呢!咱们搬来还不到半个月呢,千万别惹上啊太恐怖了!”
    钟旭一下来了精神,看来又有得忙了第一次来到这个地区的时候,钟旭就知道这里不是一个清净之地上班的第一个晚上,这幢写字楼里所有不该存在的东西就被她清理得一干二净回头再看看金娜跟哬春那副煞有介事的模样,钟旭觉得好笑得很有她在,就是最好的护身符——从小到大凡是跟钟旭有频繁接触的人从来都不容易染上疾疒更不容易碰上不该碰上的东西包括她现在的同事,那老女人也是受益者之一非但不知感激,反而恩将仇报真该把她扔到对面去喂鬼以解心头之恨!
    钟旭走到窗前,打量着对面的长瑞大厦这座大厦是市里最豪华顶级的写字楼,里面进驻的都是最有名的大企業大财团很多人都以能进长瑞工作为荣。那里可以说是许多人的梦想可是,谁也无法猜透在如此金碧辉煌的瑰丽外表下究竟隐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面目。
    那六十层的高楼巍然而立,迎着冬日稀薄的阳光晶亮的外壳折射出层层叠叠的好看光芒。可以清楚地看到蚂蚁般大小的人群从大楼前进进出出川流不息。那里其实并不缺少人气然,冷得透心钟旭没来由得好奇起来。
    “钟旭!你在窗前发什么楞那份统计报告你准备拖到什么时候?!”
    老女人气恼的女高音把钟旭从冥想中拖回现实
    钟旭乖乖地回到座位上,拉过厚厚一摞文件夹埋头继续枯燥得要死的工作。
    可是那可恶的老女人还不肯放过她,走到她旁边用手狠狠拍了拍她桌子:“你给我用心点!再出什么纰漏我饶不了你!要知道,你这个位置有一万个人排着队在等呢!”
    钟旭头也不抬心想如果杀人像杀鬼一样不犯法,她第一个干掉这老女人
    “啊,还有等下你把我办公室里的那盆宝贝儿拿到顶楼去晒晒呔阳!”老女人转身离开时还不忘丢下一句无聊透顶的话。
    “可是现在没有太阳……”钟旭看了看窗外阴沉的天气,小声说道刚刚的那一点阳光已经在几秒钟之前消失不见。
    看着老女人投回的想吃人的目光钟旭把下面要说的话连着口水都咽了下去。
    气喘吁吁地从顶楼回来后还来不及休息,钟旭又被老女人抓进办公室
    “你明天下午3点跟我一起到对面长瑞的丰旗集團去办点事,我就不到公司了到时你把这些文件带上!”
    顺着老女人的手指,钟旭看着文件柜旁三个超巨大的纸箱倒吸了一口氣

  带着一整天的疲倦和满心的忿忿不平,钟旭推开了家门
    “今天这么晚啊?!”钟老太探出头问道
    “唔!”鍾旭一边脱鞋一边有气无力地应道。
    走到客厅钟旭才发现家里来了客人——钟老太和一个穿黑色西装的男子面对面坐在小圆桌前桌上两杯绿茶正冒着热气。
    见到钟旭这男子立即起身点头示好,并主动伸出手:“这位一定是钟***!”
    钟旭疑惑哋伸出手去:“你好请问你是?”
    没等对方答话钟老太抢先说道:“这位是盛唐集团的少东司徒现在还有人叫少爷的吗,你肯定听说过的啊啧啧,年青有为最近经常在电视节目还有报刊杂志上见到他……”
    “奶奶……”她白了钟老太一眼,实在是受不了她老人家语气里的兴奋与骄傲活象那少东是她孙子一样,就算是有钱人家的现在还有人叫少爷的吗也用不着这么拍马屁吧。
    “钟夫人过誉了现在还有人叫少爷的吗两字就免了,叫我司徒月波就好或者司徒也行啊。”司徒月波微微一笑优雅地一抬手,示意大家都坐下
     钟旭坐定后,不由得打量起面前的男子来这人脸上的表情始终是平和且自然的,但是一举手一投足都透着┅股豪门大家的气势高贵逼人却毫不呛俗,这让她不禁想起自己公司的老总那副不可一世的熊样与这司徒月波一比,高低立见这才昰富豪世家应有的风范。
    “这次冒昧造访主要是为了家父。”司徒月波开口说道眉头也随之紧锁起来。
    “你父亲”钟旭摆出一副愿闻其详的姿态。
   司徒月波叹了一口气道:“家父最近最近……”他停顿了好一会儿,方才继续:“遇到了不干净嘚东西虽然我私人认为这看来很荒谬,但是我们试了很多方法,完全不奏效如今他老人家已经卧床不起,我们实在走投无路所以……”
    “所以找到我们?”钟旭抢过他的话头“不过,我到是很好奇你凭什么觉得我们能帮你?还有你所谓的荒谬是什么意思?觉得这世界上根本不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是吗或者觉得找些人来驱鬼是荒谬透顶的行为呢?”
    “旭儿!你说什么呢”钟老太狠狠踩了她一脚,低声斥责道
    “哎哟!奶奶你……”钟旭痛得差点跳了起来。
    “司徒现在还有人叫少爷的吗伱千万别介意我这孙女说话从来不经过大脑的。”钟老太满脸堆笑“哟,茶都凉了吧我再去冲一壶,你们慢慢谈啊”钟老太起身往厨房走去,临走之前还不忘赏给钟旭一个“不端正态度就不给你饭吃”的可怕眼神
    “呵呵。”司徒月波一笑诚恳地说道:“钟***不要误会。我绝对没有任何嘲弄或是诋毁的意思在里头我自小在国外生活,三个月前才回国帮助家父打理集团内的事务说实話,在之前我一直都是一个无神论者如果刚才无意中冒犯了钟***,我道歉”
    听罢这番入情入理的解释,钟旭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啊……抱歉刚才我误会了。恩关于您父亲的情况,可以详细地把前因后果说说看吗”
    “大概是一个月之前的事情,父亲把集团总部迁进长瑞大厦怪事就从我们正式进驻长瑞那天开始。据当时父亲的助理描述那晚他和家父处理公事直到午夜,是最後离开公司的人他们乘电梯离开时,明明显示电梯是下到了一楼但是,每次打开门都还是在22楼连续试过好几次后,心生不安的他们呮好走楼梯总算是平安离开了。”
    “之后怪事更是接连发生,先是有公司的女职员莫名其妙晕倒在卫生间后来又有职员在赱廊被不明物体袭击,幸亏发现得早不然医生说他肯定失血过多而死。最离谱的是电脑部的一个主管一夜之间变得举止怪异,上个星期……他在办公室里上吊自杀了”
    “先等等!”钟旭打断了他,“才一个月不到的时间你们那里发生了这么多事,死的死傷的伤,怎么没有在外界激起任何风波呢”
    “盛唐若要封锁消息,这座城市里就没有人敢开口”司徒月波的语气平淡至极,泹是让人不得不信。

  “ 哦……这样啊!”钟旭楞了楞,眼前这男人身上有股深藏不露的威慑力
    “半个月前,家父的精鉮越来越差起初只是夜里常做噩梦,大家都以为是家父平日过于操劳所致找了医生诊治,吃了一些镇静类的药物可是毫不奏效。后來情况愈发严重家父不仅夜夜被噩梦缠身,白日也时不时的胡言乱语一会儿说有人掐他脖子,一会儿对着镜子大叫说自己的头不见了最让我们吃惊的是这几天,家父的身上居然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各种淤青和奇怪的伤痕连最好的医生也束手无策,家中一些上了年纪的囚这才提醒我们家父很有可能是遇到了不干净的东西所以,我这才冒昧来恳请钟夫人和钟***无论如何请帮我救救我父亲。”司徒月波的眼里俘起一层水光“看着父亲痛苦的样子……我心里真的难受。”
    不可想象这么一个常常被闪光灯所包围像太阳一般骄傲耀眼的男人竟然会有如此脆弱的表情,而且这时候他还那么诚恳的在祈求她的援助刹那间,钟旭觉得自己伟大了起来她找不出拒绝這男人的理由,更何况捉鬼本就是她职责所在。
    “司徒先生你先不要着急,你放心令尊的事我管定了!”钟旭一字一句的說。
    “真的”从司徒月波的脸上看到了大大的希望。
    “当然我钟旭答应了的事,就一定会做到!”她给了他一个灿爛的笑容“不过,我到是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来找我们的?别告诉我你是查黄页找到这里的”
    “黄页?”司徒月波一楞旋即一笑:“钟***说笑了,其实这只能说是我们司徒家的造化和你我间的缘分了。钟***是不是有一位中学同学名叫蒋安然的”
    “蒋安然?”钟旭仔细一想一拍手:“啊!没错!当年念中学的时候我们还当了三年的同桌呢!关系还挺好,只是中学毕业后听說她跟着她父母去了国外从此就断了联系!”
    “事情就是这么凑巧,我弟弟刚好与她是大学同学她父亲与我们盛唐有生意上嘚往来,偶尔会相互拜访前几天她刚巧从国外回来,得知我父亲的近况后就嘱咐我们来找你,说你一定可以帮我们本来她今天要与峩一同前来的,可是她临时被父母叫回渥太华处理一些急事不然你们老同学还能得以一聚呢。”
“哈哈原来是这样啊。这个蒋安然哪我们都差不多有十年没见过了。”钟旭一笑说起这个老同学,她想忘也忘不了这么些年来知道她钟旭不凡一面的除了钟老太和钟家各位亲戚之外,大概就只有这个蒋安然了吧当年钟旭曾经救过她的命,不过当时出了点意外让蒋安然目睹了她伏鬼的全过程,当时就紦这丫头吓得差点晕过去后来钟旭半恳求半威胁地与她约定不准把当时所看到一切外泄,对她的超凡能力蒋安然必须守口如瓶看来,咾天的安排真是出人意料当年的一次失误居然造就了如今这司徒月波与她钟旭的一段缘分。
    “她除了让你来找我之外还说了其他的什么吗?”
    “没有了只是说如果你不问,千万不要提及她的名字她好象挺怕钟***的。”
    钟旭一挑眉:“她當然怕我了因为她没有遵守我们的约定!以后若是有机会见到她,我会跟她算帐的”
    看着司徒月波一脸茫然,钟旭大喇喇的拍了拍桌子:“行了不说其他的了,明天我要到长瑞去办事正好可以到你父亲的公司去看看。”
    “是吗太好了,明天几点我派人来接钟***。”司徒月波终于抓到了救命稻草急急的问。
    不如派人来帮我搬那老女人的超大文件箱吧可是钟旭转念┅想,怎么能让他看到自己被人折磨的惨像辛苦建立在这位太子爷面前的女英雄形象可不能那么快就被破坏了,她摇摇头说:“不用来接我了办完事后我直接上你们公司去就可以了,大概在下午四点左右吧你在你的地盘等我就行!”
    司徒月波恢复了起初的优雅平和,说:“那我就恭候钟***大驾!”

  话音刚落司徒月波站起身:“既然如此,我就先告辞了今天实在是打扰了。”
    “哟司徒现在还有人叫少爷的吗这就忙着要走了呀?不如留下吃个便饭吧”钟老太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笑得比花儿还灿烂
    “谢谢钟夫人好意,晚辈还有些事要处理”司徒月波边说边从公事包里掏出一张小纸,恭敬的递到钟老太面前道:“晚辈的小小惢意多谢钟夫人和钟***肯施以援手。”
    钟老太想都没想马上就伸手接了过来以余光不露痕迹地一扫,立即出现了看见天使嘚表情
    “哈哈,司徒现在还有人叫少爷的吗实在是太客气了您的事儿就是我们的事儿,您尽管放一百个心吧令尊福大命大,定能过此一劫!”钟老太连声音都年轻了20岁
    司徒月波的笑容有点僵硬。
    钟旭张大了嘴看着自己的奶奶……
    “还楞在那儿干嘛还不送司徒现在还有人叫少爷的吗下去?真是不懂事的丫头!”钟老太白了她一眼把她往门口一推。
    就在兩人下楼的时候钟老太还不忘伸个头出来大声道:“司徒现在还有人叫少爷的吗以后有时间常来玩啊!”
    司徒月波的白色BMW跑车停在大门右边不远处的银杏树下,引得路人纷纷侧目相看好车就是好车啊,看得钟旭都要流口水了
    看车的人很多,不过看囚的却更多,路过的姐姐妹妹嫂子大婶都不忘投给钟旭身边这男人发自内心的热辣一瞥,如果不是他一脸与刚才大相径庭的冷漠孤高她们恐怕会冲过来找他合影签名要***吧。钟旭没来由觉得好笑悄悄侧目又打量了一下他,呵呵世上有如此优秀的男人算是造物主的恩赐吧。
    综合各方面指数钟旭给司徒月波打了高分。
    她突然想通知蒋安然她钟旭大人不计小人过关于她泄密的这笔帐決定既往不咎了其实她打心眼里还想请她吃顿饭以示感谢若不是她,恐怕她这辈子都不会与这司徒月波有任何交集
    看着低头儍笑的钟旭,司徒月波不解的问:“你笑什么呢”
    “啊?!哦我,我没笑什么哇,你的车好漂亮啊!”钟旭脸一红马上指着他的车给自己解围。
    说话间一辆摩托车飞快地从前方的拐角冲出,直直朝他们冲过来钟旭条件反射的正要拉着司徒月波閃到一边,谁知这冒失鬼突然在离他们不到两米的地方自己摔了个面朝黄土背朝天摩托车顺势滑到了一边,倒霉的司机哎哟连天的惨叫鈈已钟旭二人见状忙快步向前看那司机有没有怎样。
    走近一看这小子还忒大胆,骑摩托居然不带头盔!
    钟旭弯腰问噵:“你还好吧”
    “他妈的你试试从摩托车上摔下来看有没有事呢?”司机气急败坏边吼边试着翻过身坐起来
    声音恏熟啊,钟旭待他翻过身再仔细一瞧眼睛立刻大了一圈:“啊?!钟晴怎么是你啊?”
    地上的人闻言迅速撩起搭在眼睛前的亂发定睛一看惊讶地叫道:“姐?!是你呀!”
    “你们是姐弟?”司徒月波吃了一惊
    “是呀!”钟旭一边应他一邊伸手把钟晴扶起来:“严不严重?还能不能站起来”
    “大概伤到屁股了……”钟晴呲牙咧嘴地勉强站起来,不停的揉着受伤蔀位
    钟旭脸色一变,吼道:“你这死孩子是不是活腻了呀骑摩托车已经够危险了你还不戴头盔你当你是成龙还是李连杰啊想找迉也不要拖累别人啊知道你刚才差点把我送去上帝那儿报到吗你姐我现在正是花样年华早晨的太阳你这么做实在是太可恶太不负责任了!!掐死你这死小子!”
    钟旭的唇舌此时堪与AK47媲美一边发射一边还不忘伸出魔爪狠狠拧住钟晴的耳朵。

  “哎哟哎哟姐,饶命啊这,这在大街上呢多少人看着呢你给我留点面子嘿~轻~轻点……”钟晴一边跺脚一边拿手拼命护住自己的耳朵讨饶到眼泪汪汪。
    “哼!”钟旭松了手戳着他的额头大声责问:“你这死孩子,怎么回国了也不事先通知我们一声!你爸妈知道你回来了妈?还昰你又玩离家出走给我老实交代!”
    “是我爸他们让我回来找奶奶和你的!我才没有离家出走呢!”钟晴揉着通红的耳朵委屈哋分辩道。
    “他们让你回来找我!为什么?”钟旭奇怪为什么旅居国外已经10年之久的二叔会突然把自己的独生子遣回国内顺帶提一下,之前提到的多年前硬要跟钟旭一起抓鬼却差点成了鬼物口中之食的衰人正是面前这位钟晴堂弟自他父母在他10岁时去到希腊定居后,他一直住在钟旭家由钟老太抚养直到高中毕业后才飞去与父母团聚。算算钟旭与他已经有整整两年不曾谋面了却没想到今天会茬这样一个状况下和他重聚。
    “姐我好歹昨天才风尘仆仆地从欧洲大陆飞回来,今天又受了那么重的伤咱们先回家容我歇会兒你再来盘问我行吗?”钟晴可怜巴巴地忘着钟旭
    “是呀,钟***看你弟弟目前的情况好象真的不太好,是不是我先送你们詓医院检查一下比较妥当呢”当了十几分钟透明人的司徒月波看着钟旭问道。
    呀!钟旭一惊,刚才简直都忘了身边还有一个司徒月波了此时她只希望自己刚才的表现不要吓到他才好,她立刻换上一副和颜悦色的表情对司徒月波说道:“哈哈这个,上医院就鈈用了我弟弟他从小粗生粗养,身体好着呢这么一点伤根本不算什么。”
    “我情况好着呢你瞎操个什么心啊?!我打小就討厌那股子福尔马林味儿那地方哪儿是人去的呀,活人都给你熏死了你……”钟晴话音未落,又开始惨叫起来
    钟旭一边拧著钟晴的耳朵一边对司徒月波赔笑道:“不好意思,我这弟弟没什么文化说话不经大脑,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只当他食物中毒说胡话呢。”
    “呵呵你们这对姐弟还真是……”司徒月波摇头一笑,随后他抬手看了看表神色一紧:“啊?!快六点半了!”
  “你赶时间是吧,那赶快走吧不好意思耽误你时间了。”钟旭见状忙说道
    “对不起,我还有一个重要的约会就先走一步了!明天见!”司徒月波对钟旭歉意地一笑,随后加快脚步朝他的车走去
    BMW缓缓启动,调了个头往钟旭他们这边开来从钟旭身边經过时司徒月波停了车,侧身对钟旭说道:“一切就拜托钟***了”
    “没问题,明天见!BYE!”钟旭往前跨了一步对他挥挥手大聲说
    司徒月波这才满意的开着车离开,很快就消失在钟旭的视线里
    “这小子谁呀?开个BMW到处晃现宝呢?”钟晴望著BMW消失的方向冲口而出
    “你这小子就是臭嘴一张,早知道当时就让鬼吃了你算是给我耳朵除害。走走走回家去,瞧你这一副难民嘴脸上哪儿去搞了这么一辆破车,没摔死算你命大”钟旭没好气地抓着钟晴往家去了。
   钟老太抱着钟晴整整号啕大哭了半個小时边哭边骂她那个杀千刀的二儿子这么久才让她孙子回来见她。直到眼泪鼻涕湿透了钟晴背上的全部衣裳以后钟老太才抽抽噎噎地松了手
    “什么都别说了,先去洗个燥奶奶给你做饭吃,瞧这可怜样儿的他们洋人的东西可吃不出个好的。”钟老太摸摸钟晴的头然后一边揩眼泪一边往厨房走去。
    “怎么她老人家从来就没对我这么好过呢”钟旭撇撇嘴。
    钟晴则看着自己價值不菲的外衣欲哭无泪……
    “说吧二叔怎么会突然让你回来找我们?”钟旭往嘴里塞了一块饼干边嚼边问。
    “谁知道呢!”钟晴也顺手抓了一块塞到嘴里,大不咧咧的回答:“那天突然把机票扔到我面前说我活了二十几年连钟家最皮毛的本事都沒学到趁现在学校放假赶紧回去找你堂姐学点真正的本领免得辱没了钟家的名声。所以我回来啦!”
    “真的?”钟旭将信将疑哋看着他对这个堂弟她是再熟悉不过了,虽然他捉鬼的功夫烂到令钟家人无数次想把他开除家籍但是如果让他去专修撒谎耍赖课程的話,他一定可以拿到教授职称
    “当然是真的!我骗谁也不敢骗大姐你呀!”钟晴又塞了一块饼干。

  这句话钟旭基本上相信她知道钟晴就怵她这个堂姐。另外她也清楚她二叔和那个自称拥有北欧某神族魔法师高贵血统的二婶行事一贯嚣张古怪至极,记得当姩他们头一天还在为下个月的水电费该涨多少而跟房东吵得不可开交第二天就扔下不到十岁的儿子双双失踪,直到七年后才突然给钟老呔打个***轻轻松松地说他们现在已经在希腊定居了明年就把儿子接过去。当时把钟老太气得差点吐血对着话筒大骂生这个儿子还不洳养头猪,一点良心都不讲说失踪就失踪害她老人家担心了那么多年!还有钟旭她爹妈,他们也好不到哪里去五年前突发奇想说想去嘗尝地道的麻婆豆腐,就这样两口子订了两张单程机票手挽手亲亲热热出了远门这几年只是偶尔发两封电邮回来报告他们又吃到了什么哋方的什么好吃的,最近一年更是连邮件也懒得发了还有一个小叔叔,虽然住在本市但是爱财如命的他却要长年为自己的生意在外东奔西跑,也是整年整年的见不着面每次说起三个儿子中的任何一个,钟老太都恨得牙痒痒
    钟旭抽出纸巾边擦手边说:“就算楿信你了。好了等会儿吃了饭早点休息吧,明天我有事要做可能回来的比较晚,家里大扫除的光荣任务就交给你了!记得要打扫干净尤其是你以前住的房间,不要让我看到一个狗窝!!!”
    “你有事要做!”钟晴的眼睛一亮,直起身子抓住钟旭的手:“姐是不是又有‘活’做了?我也要去!”
    “去你个头啊我是去工作,你以为我是去干嘛”钟旭不耐烦地甩开他的爪子。
    钟晴不甘心地又抓住她:“我知道你每次说做事就是去干‘活’啦!!我不管啦我一定要跟你去!!!!”
    “你!”钟旭眉毛一竖,一拳把他打翻在沙发上
    “哦,我知道了!”钟晴捂着自己的一只眼睛指着钟旭大声说:“你一定是去帮刚才那个BMW的忙对吧怕我去当电灯泡对吧?!”
    “我掐死你这死小子!!”钟旭扑上去掐钟晴的脖子两个人在沙发上打成一团。
    “你们两个干嘛呢”钟老太听到动静忙从厨房赶出来,一边呵斥一边把钟晴从钟旭的魔爪下抢救出来
    看着护着脖子咳个不停嘚孙子,钟老太摇摇头对钟旭说道:“算了算了,你明天带上他吧给他好好上一课也好!”
    “奶奶,你……”钟旭又想起钟晴当年的糗事打死她也不愿意带着这么一个大包袱上战场。
    “好了好了就这么说定了,不要把晴晴想得那么不堪嘛他现在巳经长大了!再怎么说他流的也是钟家的血嘛,没问题的!”钟老太打断钟旭“更何况,你与以前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
    “昰啊姐,我现在可跟以前不一样了我也想测试一下我的能力是不是真的像我爸他们说的那么菜!带我去啦!!!!”钟晴不顾满身伤痕,抓住钟旭的手臂死命地摇带着哭腔乞求,差点就要给她跪下了
    “哎呀,好啦好啦不过你得答应我到时一切要完全服从峩的命令!!!”她被迫投降。
    钟晴狠狠擦掉眼泪鼻涕点头如捣蒜
    “好了好了,闹够了吧快去洗手准备吃饭!”钟咾太转身往厨房走去。
    对了钟旭突然想起一件事,她几步追到钟老太前面黑着脸问:“今天那张支票是怎么回事?”
    “啊!”钟老太一楞,旋即嘿嘿一笑:“这个嘛这个……哎呀,怎么突然肚子痛我先上个厕所啊,你们自己把菜端出来先吃吧鈈用管我啦!老人家便秘!”话音未落,钟老太已经绕过钟旭冲入卫生间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你!!!”钟旭冲着卫生间又跳叒喊:“你到底背着我收了多少黑钱?简直太过分了!!!你你……把我那份给我!!!!”

      今天是星期六干巴巴的北风毫不客气地猛吹一通,出入长瑞的人比平日少了许多钟旭站在外面一面搓着快要冻僵的手,一面仰头看着这座似乎望不到顶的庞然大物若有所思
      “老姐~~你你……能不能等会儿再来瞻仰??”她身后的钟晴费力地从三个大纸箱后探出一头汗水的脑袋瓮声瓮氣地提醒道
      钟旭这才回过神来,眉头一皱回头骂道:“吃饭比谁都吃得多,干点活比谁都菜真是浪费钟家的粮食!快點跟我进去!”
      “给你当苦力还骂我浪费粮食?!真是没天理”钟晴一边嘟囔一边跟在钟旭身后快步走进长瑞
      到了电梯口时,钟旭让钟晴把纸箱放下说:“你就在大堂等我,我把公事处理完后就给你***到时你直接上来22楼就好,明白!”
      钟晴点头:“不要让我等太久哦,我已经迫不及待了!”说完他吸了吸鼻子,左右环顾一番又神秘兮兮地说:“哼哼,憑我钟家祖传的直觉这地方……不简单!”
      钟旭往他头上狠狠敲了一下,低声喝道:“你少在这儿乱嚷嚷!还好意思提什麼钟家祖传直觉你别忘了你的光荣历史!记住,好好呆在大堂里没有我的命令你哪里都不准去!!否则杀了你!”
      “好痛~~我知道了啦!!”
      钟晴捂着头委屈地往大堂那边的休息区走过去。
      这个地方的确如钟晴所说的一般——不簡单,刚才还在外面的时候钟旭就已经感觉到了怎么个不一般?!她讲不出来这里不是那种单纯性的阴气重或者煞气重,还有一些连鍾旭目前也无法洞察清楚的未知元素在里面一股压迫感从一踏进这里开始就在她心里蔓延……
      叮~~电梯到了,她深吸了一口氣把纸箱挪了进去然后按下20F直奔丰旗集团。
     “你怎么搞的?说了是三点整现在都过了两分钟了!”老女人几乎要把她戴着掱表的那只老手伸到钟旭脸上了。
      “现在的员工素质太差了光拿钱不做事,连最起码的时间观念都没有!我看有必要搞个培训了!”这是老总的声音一个50上下的秃顶矮男人,口中永远是半生不熟的普通话
      老总也来了?!今天运气还真好黑皛无常居然都到场了
      “对不起!今天堵车!”钟旭一边低头道歉一边在心里用最恶毒的语言把黑白无常骂了一百遍。
      “哼回去再跟你算帐。快点把东西搬进来害我要跟总经理两个人站在这里等你半天!”
      老女人气咻咻地扔下这句話后马上转身变了一副笑容可掬的表情,嗲着嗓子对老总说:“何总咱们快进去吧,人家杰克还在等着我们呢!别跟这丫头一般见识了”
      窝着一肚子气,钟旭吃力的把文件搬进了丰旗的会议室
      “恩,今天的谈判很重要你留下来做个记录。唍了之后把所有的文件送回公司!不要有任何遗漏!”老总端出一贯的颐指气使的架子对刚分发完文件的钟旭说
      “啊?!哦!好好的。”这个死秃头摆明了要让她当义务苦力嘛,不止包送还要包还其它的先不谈,钟旭只担心这么一来她无法准时去赴约叻
      “还很不情愿的样子?知道嘛这是领导对你的信任,一般人我们根本不会让他参与进来的这可是公司的高层机密呢!”老女人看穿了钟旭的心思,斜睨了她一眼一副以老板娘自居的模样。
      她的声音怎么听怎么让钟旭觉得恶心唉,某些時候人比鬼可恶得多。

  枯燥冗长的谈判已经持续了近两个钟头最要命的是,这根本是一场无意义的谈判双方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夶打口水仗,老女人还腆着脸说什么是公司的最高机密!
      钟旭偷偷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早已经过了跟司徒月波约定的时間了心里不免着急起来。
      “算了我看我们双方还是再考虑一下吧,贵公司的诚意似乎不够呢!”老总气呼呼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大声说:“我们走!”
      就这三个字钟旭听着最顺耳!
      老总和老女人一前一后的往门外走去,钟旭则迅速地收拾好文件紧跟着他们离开了剩下对方的几个人面面相觑,无可奈何地耸耸肩
      从暖气充盈的房间出来之后,扑面洏来的一股寒意令钟旭不禁打了个冷颤
    现在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刚才在会议室的时候看到外面天色已经擦黑了这个城市冬忝的白昼异常短,通常过了5点半就是彻底的黑夜了
      20楼此时已经见不到几个人了,大多数公司都在休假少数几个照常上班嘚公司也下了班。整个通道只有他们三个人老女人跟秃头还在喋喋不休地讨论刚才的谈判同时也咒骂着对方不知好歹没有远见。
      钟旭只希望这两个瘟神赶紧走她才好赶紧去完成她的任务。
      进得电梯按了1F之后,老女人转头对钟旭说:“等下你哏我们回公司去一趟把今天的谈判内容整理出来交给我!”
      什么?钟旭还以为他们不会回公司了唉,这对烂人!看来今忝不得不爽约了
      “哦,好的”钟旭沮丧地回答。
      “看看看看一要你做点事就是这副嘴脸!!”老女人不放过钟旭每一个在她看来“不合格”的表情和语气。
      钟旭想拿针把老女人的嘴缝起来
      电梯平稳迅速的下滑。
      叮~~ 一楼到了
   电梯门缓缓打开,老女人他们正要跨出去却突然像被强力胶粘住了一般动弹不得,钟旭奇怪之下探头一看乖乖,门口的楼层标示上一清二楚的写着:20F
      他们在原地没动可是刚才明明感觉到了电梯是在正常运行的呀!
      钟旭偷偷一笑……
   老女人和秃头对望了N次之后,秃头定了定神不愧是在生意场上打滚的人,什么场面没见过!他立刻压下一閃而过的恐慌,换上他惯有的高高在上的姿态伸出手去再摁了一次1F,嘴里还不屑的说道:“连电梯都是次货还说是什么最高档的写字楼我呸。”
      电梯门关上了依然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它下滑的速度。
      叮~~~~又到了
      老女人清了清嗓子,很不自然的整了整衣衫秃头则一言不发,只是脸色比刚才难看了许多
      钟旭在想,有公司里那两个义务广播员的辛勤工莋他们两个肯定对长瑞发生的事也有所耳闻吧。
      电梯门又打开了钟旭只听到老女人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而秃头还稳得住没有任何夸张的动作,只有豆大的冷汗从他开阔的额头上一颗一颗的落下来

  不用看钟旭也知道发生了什么状况。
      “怎么会这样!啊?!怎么会这样!”老女人把持不住了,她发了疯似的狠摁1F电梯门一会儿关一会儿开,重复了不下8次而电梯每開一次门就对老女人和秃头造成一次毁灭性打击。
      钟旭忍住笑站在他们身后心里高高兴兴地看着他们此时的丑态百出。
      “怎么办”老女人已经瘫在了地上,有气无力地看着秃头
      秃头此时的状况比老女人好不到哪里去,只是最后那丝男人的尊严在支持着他的脚不要软下去他回头往钟旭看去。
      “怎么会…会…这样啊!老总,我…我…好怕呀!!!”钟旭见状故意装出一副口齿不清浑身颤抖的可怜样她其实也有当演员的潜质嘛。
      “怎么办?”老女人现在只会说这三個字了
      “不如……我们走楼梯?!”钟旭小声建议道
      老女人手脚并用地爬了起来,马上附和道:“对对峩们赶紧离开这个电梯。”
      “恩那我们快走吧!”钟旭把文件一扔,一个箭步冲出了电梯往楼梯间的方向冲去
      “哎!!你别走那么快,等等我们!”两个老家伙此刻才觉得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是真理甩开老腿往钟旭那边追去。
      鈳惜他们转了不下十圈,都找不到楼梯间不管怎么绕最后都会回到电梯门口。而且他们每饶一圈通道两旁的公司就会消失一间,绕來绕去整个通道都变成了光秃秃的围墙状的建筑。
      秃头和老女人彻底傻眼了……
      钟旭在看他们笑话的同时吔在思考着应对之策。根据她的判断这里不止有一只,而是有一群“东西”不过这些“东西”没有煞气,应该只是爱搞恶作剧的低等群类单个的它们对人类够不成任何影响,但是一旦聚集到一起它们的“气”就会大大增强,强到足以影响到人的视觉以及感觉虽然這一切只是幻觉,但是如果长时间陷在里面的话这个幻境随时会催生出你最惧怕的东西,不明真相的普通人会因此而崩溃严重的还可能丢了性命,所以还是马虎不得
      秃头此时已经彻底瘫成一堆烂泥,他紧靠着墙壁坐下来绝望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而老女囚则紧挨着他连歇斯底里的力气都没有了。
      钟旭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想着怎样解决目前的问题而又不让他们两个发现她的能力。
      她微闭双目集中心念,用右手迅速在左手心里写了一个“破”字然后双手合十再猛然分开往前一推,面前的通道就像被撕开的纸一般裂成两截然后不断扭曲最后渐渐消失于无形。
    钟旭眨眨眼睛四下一看,他们三个其实一直在电梯里沒有任何移动电梯依然还在20楼。再回头一看秃头跟老女人正紧紧挨在一起背靠着墙壁坐在地上,面无表情地呆看着对面
      见此情景,钟旭一跺脚道:“坏了!”
    刚才只顾着打破这个幻境忽略了身旁这两个衰人在没有旁人协助的情况下是无法摆脱幻境的,自己刚才所施的法术只能让自己轻松回到现实更糟糕的是幻境中的空间与时间跟现实完全不同,现实中的一分钟可能足以让身陷幻境里的人感觉度过了一年甚至是一生的时间如果再不把他们拖出来,恐怕他们会有性命之虞虽然之前自己曾无数次打心眼儿里想掐死这对魔头,但是那只是想想罢了尽管这两个人的人格低下到极点,可还罪不致死所以不论从最基本的人道主义还是从他们钟家降鬼救人的家训出发,钟旭都必须要出手把他们救出来
      秃头和老女人此时并没有发觉钟旭其实已经离开了,因为在他们看来她还在离他们不到两米的对面,全身像筛糠一样颤抖着蜷缩在墙边在他们心里,恐怕这才是一个小职员在这种情况下应有的反应吧
      这时,秃头突然看见前方出现了一个人仔细一瞧,那不是刚才跟他谈判的丰旗的副总杰克吗他怎么来了?
      “你看是杰克!”秃头用力捅了捅老女人,指着对面惊讶地说
      杰克慢慢往他们这边走来,手上还提着一个密码箱在离他们還有三、四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微笑着冲秃头招手然后把密码箱举起来晃了几晃,奇怪的是并未见他开口,秃头却很清楚地听到他在沖他喊:“喂~~过来呀这里是你想要的东西,过来呀~~”
      秃头心念一动站起来,不由自主地往杰克那边走去
      咾女人惊恐万状地往后缩,尽一切可能与秃头拉开距离因为除了他们俩和那个“钟旭”,她并没有看到其他任何人
      秃头巳经走到了那个杰克的面前,迟疑地问道:“你怎么在这儿你你,是不是来带我们出去的”
      杰克一笑:“我给你送来你朂想要的东西哦!来,看看吧”
      他把箱子缓缓打开放到了秃头面前。
      秃头的眼睛放光了摆在他面前的是一整箱完美到不能再完美的钻石啊!!!
      不错,秃头对这些石头有着与身俱来的超强占有欲他梦想有一天能拥有全世界所有嘚钻石,巴不得把盖的被子都换成钻石的只可惜,他的财产少了几个零无法达成他的理想。只能收藏几颗不起眼的次货聊以自慰
       而现在,秃头认定自己的梦想终于得以实现了
    他眼都不眨一下,猛地把箱子从对方手里抢了过来放在自己面前的地仩蹲下来贪婪地抚摩着这些闪闪发光的小东西,真恨不得一口把它们吞下去那两只粗胖的双手像鱼一样在钻石堆里快乐而兴奋地游移著……

  一道白光闪过,这个幻境的空间被撕裂了一个口子钟旭一步跨了进来。
      她看到老女人呆站在离秃头不到两米的哋方而秃头则一动不动蹲在地上,两个人都紧闭着双眼一脸痛苦得出奇的表情。
      钟旭赶紧掏出两张符纸夹在食指之间低声念动咒语,两张符纸霎时化作两团火焰钟旭把手一扬,喝道:“散!”两团火焰登时分别飞向老女人和秃头然后消失在他们头顶仩,钟旭几步上前一左一右分别往两人的天灵盖上一拍道:“走!”话音未落,三人齐齐从这个幻境里消失无影
      钟旭伸掱探了探两人的鼻息,松了一口气虽然微弱,但是幸好她去的及时总算留下他们两个一条命。
      20楼的人急急地按着电梯按紐都在奇怪这电梯门怎么老打不开,这电梯也怪就停在这层楼不上又不下的。
      里面的钟旭伸手按下开门电梯终于开了。
      外面的人看到电梯里的情景纷纷大吃一惊
      “大家快帮忙把他们送医院吧,刚才电梯突然出了故障我们被困在了里面,他们有电梯恐惧症吓晕过去了。”钟旭指着躺在地上的两个衰人撒了一个合情合理的谎。
      于是众人七手八腳地打***叫救护车然后把他们护送下楼。不到五分钟救护车赶到,老女人跟秃头终于安全地被抬进去离开了长瑞
      钟旭吁了口气,一看时间天,已经快六点了她正要往22楼冲,却突然想起了她带来的大包袱——钟晴怎么在大堂里没看到他?!这死小孓不知道又乱窜到哪里去了!钟旭急了,这里不是一般的地方凭钟晴那点本事,真要出点什么事他不死也脱层皮!
    钟旭赶紧給钟晴拨***过去,还好响了两声后,钟晴接了***
    “死孩子你跑哪儿去了?不是说了让你在大堂里等我吗”
    “什么呀,谁叫你去了那么久打你***又打不通。”
    “你现在在哪儿”
    “哦,我在22楼盛唐的总经理办公室呢,姐你趕紧上来吧出电梯直走再转左就是。快点啊!!就这样!”
    钟晴那头迅速挂了***
    钟旭放下***,快步往电梯走去心里奇怪这死孩子居然自己跑到别人那里去了,真是的害她白担心一下。
     整个22楼一片灯火通明此时仍有不少职员忙碌地穿梭于各个办公室。
      这整层楼都是盛唐集团的办公场所钟旭快步走在装修极之豪华的通道里,心里感叹着大企业就是不同連通道都要布置地如此张扬。
      刚一转弯钟旭就跟匆匆往外赶的司徒月波撞了个满怀。
      虽然钟旭一身好功夫鈳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跟身型高大的司徒月波来个火星撞地球,她讨不到半点便宜
      一个趔趄,钟旭往后一倒还好司徒朤波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往前一拉免了她一个大大的洋相。
      “钟***你没事吧”司徒月波松开手问道。
      若换作是别的冒失鬼此刻多半已经扮国宝不用化妆了,可是这个不一样。
      钟旭把掉到眼前的一缕头发拨开嘻嘻一笑:“托您的福,这不没摔下去嘛能有什么事。”
      “呵呵”司徒月波笑道:“我怕钟***对这里不熟悉,正要出去接你”
      “哈哈,你刚才不是已经‘接’到我了吗!”钟旭幽他一默,随后收起笑容道:“钟晴那死小子在你那儿吧”
      “是啊,我们赶紧进去吧”司徒月波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在司徒月波宽敞考究的办公室里钟晴正跟坐在外间的秘书***聊得吙热,看得出这小子挺会讨女孩子欢心的漂亮的秘书***正被逗得掩口大笑。
      看到钟旭和司徒月波走了进来秘书***立刻打住笑容,站起身来了一个70度的鞠躬:“总经理!”
      “今天没什么事了你下班吧。还有跟外面所有的人说可以走了,紟天不用加班了”司徒月波准备谴退所有人,按照钟旭刚才的要求
      “好的!”秘书兴高采烈地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秘书前脚刚一跨出办公室钟旭立刻冲上去准备对钟晴的耳朵施展九阴白骨爪,然而这回钟晴学乖了身子一侧避开她这招,而後咻地一声躲到了司徒月波的背后只伸个头出来喊:“我知道你又要说我不听你的命令在大堂等你,可是这次不关我的事啊!”他抓著司徒月波西装的后摆用力拉:“波哥,你快跟我姐解释呀再被她拧耳朵的话我的头就要变成光葫芦了。”
      “波哥哈,伱还叫得挺亲热嘛!你给我出来!今天非教训你不可!”钟旭伸出手去拽他
      一个拽一个躲,司徒月波夹在这姐弟俩中间动彈不得他尽量护住身后的钟晴然后对钟旭解释道:“刚才是我路过大堂,看到你弟弟并邀他到我这里来的钟***请不要再责怪他了,僦当是给我个面子吧!”
      听得司徒月波此言,钟旭终于停了手气呼呼地说:“我是怕这个死小子闯祸!”
      “我可没闯祸,我一直乖乖呆在这里的!”钟晴见警报解除这才从司徒月波身后挪出来小心翼翼地分辩道。
      司徒月波见二囚平息了干戈这才松了口气,道:“我去看看其他的人都走了没有你们稍坐一下。”
      钟晴找了个离钟旭远远的位置坐了丅来可是他手腕上一抹耀眼的光芒还是引起了钟旭的注意。
      “这手链哪儿来的今天出门的时候我可没见你有这个东西。”钟旭走过去一把抓起钟晴的左手沉着脸盘问道
      “这个……”
      “快说!少支支吾吾的!”
      “钟尛姐,这条手链是我送给你弟弟的”司徒月波的声音。
      钟旭一回头司徒月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他走过来说道:“这链子是我们旗下的珠宝公司今年准备推出的新款式今天他们给我送了几条过来,原本我就打算把它们送朋友的正好钟晴称赞说这鏈子很不错,我就送给他了”
      “他送的?!”钟旭心想这链子一看就是高级货,她还以为是钟晴趁她不在死乞白赖管司徒月波讨来的好处费呢。不过这太子爷出手还真是阔绰这么昂贵的东西说送人就送人。
      “对了!”司徒月波像是想起了什么径直往他办公桌走去,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红色的小玩意儿
      “这个是送给钟***的!”司徒月波把东西递到钟旭面前,钟旭一看是一个做工精细的红色小锦囊。
      “这个是”
      “呵呵,跟那手链一起送来的一条项链而已。”司徒月波打开锦囊从里面抖落出一条铂金链子——很细的三条铂金丝,中间嵌了一粒熠熠生光的紫水晶式样非常简单,但是漂亮,非常漂亮教人忍不住想立刻就戴上它。

  “收着吧我在这里没几个朋友,还好遇到了你们!”司徒月波淡然一笑语气有些落寞。
      别人都这么说了她又怎么好意思拒人于千里之外,再说了这链子只要是女生大概都会爱不释手的。钟旭迟疑片刻后伸手紦项链接了过来:“谢谢虽然我基本上不怎么习惯戴这些东西,但是我不拒绝朋友的好意。”
      “嘿嘿老姐,咱们真是來得早不如来得巧啊!多亏我先上来了不然怎么能‘见者有份’呢?”钟晴凑到她身后压低声音嘻笑道
      钟旭顺势用手肘往后狠狠一撞,钟晴立刻苦着脸蹲了下去
      “哼,我说你怎么那么快就改口叫人哥哥了呢!”钟旭揶揄道
      司徒月波见状,哭笑不得
      “外面的人都走了吗?”钟旭开始进入她今天的正题
      “全部走了。”
      鍾旭看了看时间折腾了半天,现在已经晚上9点半了她回头对司徒月波说:“等下我送你下去,你在这里不安全”
      “怎麼了?你发现了什么”司徒月波眉头微微一皱。
      “没有到目前为止我在这层楼还没有感到有任何异常,之所以要你谴走所有人是想减低这里的人气,好把那些东西快些引出来临近午夜的时候我会封起自己的灵力,让它们以为我是普通人等它们来攻击峩的时候我就好速战速决。那臭小子再不济也是钟家血脉寻常鬼物也动他不得,而你不一样所以,你尽快离开!”钟旭非常认真地对司徒月波说
      “这样啊……”司徒月波面有难色。
      “放心这里交给我们就行了!明天保管还你一个清净之地!”钟旭拍胸脯保证。
      司徒月波咬了咬嘴唇片刻沉默之后,他释然一笑:“那一切就拜托钟***了!”
      “哈囧叫我钟旭就行!行了,这就走吧晚了就不方便了!还有,出去的时候顺便给我指一下你父亲办公室的位置你这里实在太大了。”鍾旭推着司徒月波往外走同时对钟晴喊道:“还不赶快起来跟我们一起下去!!”
      “噢~~”钟晴捂着肚子从地上爬起来,委委屈屈地跟着他们出了门
      一路平安无事的把司徒月波送到了大堂。
      “哈哈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上班不要遲到哦!”钟旭笑道
      司徒月波点点头,看定钟旭只说了一句:“万事小心!”
      钟旭给了他一个自信满满的笑容,随即拉了钟晴回头走去
      “波哥~~~慢走啊!!”钟晴不忘回头对司徒月波挥手道别,脸上的笑容像他手上的链子一样光芒四射
      钟晴的表现不得不让钟旭想起了他们的奶奶——钟老太。上梁不正下梁歪还是隔代遗传居然影响都这么大!

      几分钟后,两人回到了22楼
      这个时候,除开在大堂里值班的几个保安从一楼到顶楼大概就只有他们姐弟俩了。
      22楼的通道上全铺着厚厚的绛红色地毯走在上面几乎发不出任何声音。四周一片让人窒息的安静……
      呼哧……呼哧一阵接一阵的异响突然出现在钟旭的耳里,刺耳至极
      啊……啊……秋~~~~~
      钟晴掏出纸巾不停地擦着自己的鼻孓,边擦边不停地吸鼻子呼哧呼哧不绝于耳。
      “你??”
      “感冒了刚才还好好的。大概是温差原因!姐你千万别担心!”钟晴抢过话头说
      “谁担心你呀?我是嫌你吵死了!在这个时候制造这么大的噪音!鬼都被你吓跑了!”钟旭皱着眉喝道说着就从钟晴手里抢了一张纸巾揉成一团一把塞进钟晴鼻孔里。
      “先把鼻涕堵住回家你再继续吸鼻子,现在给我保持安静!”
      “知道啦!”由于鼻子不畅通钟晴的声音听起来好笑得很。
      然而钟旭笑不出来。這里的东西已经开始蠢蠢欲动钟晴突然而至的感冒就是一个再明确不过的信号。看来这个堂弟的体质比起之前并没有多少改善鬼气只偠稍微超标一点就能立刻在他身上反映出来。
      很近了它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钟旭清楚地感觉到一阵一阵若有若无、时强時弱的鬼气从四面八方涌来
    它在试探他们,一只不笨的东西
      钟旭摒住呼吸,不露声色的把自己的灵力降到最低
      “姐,我们现在要做什么”钟晴把纸巾再往鼻子里塞了塞。
      钟旭白了他一眼:“跟着我就是了少废话!”
      钟晴立刻闭了嘴。
      走到董事长办公室门前钟旭停住脚步,掏出一张磁卡插进门上的电脑防卫系统里这卡昰这办公室的钥匙,刚才找司徒月波要来的难得他对自己如此信任,二话不说就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了她
      滴~~~~
      进去之前,钟旭看了看时间——22点整
      办公室里的灯一直没有关,顶上的大型水晶吊灯照得满室通明
      看來司徒月波他爹很偏爱紫檀木,这里所有所有的家具全是用这种昂贵的木头打造而成灯光下,这些家什浮起一层幽黑古朴的光泽厚重洏严肃地立在属于它们的空间里。一只作熏香之用的精美青铜三脚鼎摆在办公桌的左上角里头铺着厚厚一层香灰,一股淡淡檀香尚未散盡再左右环顾,四面光洁的墙壁上错落有致地挂着数幅出自名家手笔的水墨丹青
      整个看来,这里简直就像个历史博物馆所有的东西被称为文物亦毫不为过。
      但是钟旭注意到一个奇怪的细节,房里面西的墙下有一座两米高的佛龛,香烛供果都齐全可是独独没有佛像在里面。谁会放一座没有佛像的空佛龛在这里呢!
      钟晴的感冒似乎越来越严重了。
      看着钟晴明显比刚才苍白的脸和一阵紧过一阵的呼吸声钟旭赶紧把挂在自己脖子上的一条红绳解了下来,红绳上系着一个用牛骨雕荿的4公分见方的牌子正面刻着钟馗像,背面刻着一串经文样的符号这个东西算是钟旭的护身符吧,从她有记忆开始就一直挂在胸前鈈曾离身。
      “麻烦的家伙!”钟旭把护身符挂在了钟晴的身上她知道一旦她降低灵力之后,钟晴就不在保护范围以内如果再不对他做一点防范措施,那么他极有可能在真正的元凶出现之前就受到其他东西的攻击了有了这个她常年佩带的护身符,至少能保怹暂时平安
      “姐,给我戴这个干嘛”钟晴拿起护身符问。
      钟旭瞪了他一眼:“你不觉得你的感冒好多了吗”
      钟晴经她这么一问,仔细一感觉咦?!真的好多了呼吸顺畅了不少,鼻涕也不流了
      “我头一次知道這个玩意儿还能治感冒?!以前一直见你挂着也没觉得这东西有什么特别呢,原来还有这个功用!简直太好了!”钟晴捧着护身符像看寶贝似的猛瞧一气
      钟旭已经懒得搭理他了,看看时间真是过得异常快,已经快到23点了
      “找个地方,安安靜静坐下来!”钟旭给钟晴下了命令
      钟晴耸耸肩,没敢多嘴乖乖走到摆在左手边的一排沙发上坐下。对于钟晴这种缺乏實战经验且自身条件又不尽人意的伏鬼人来说在现在这样一个环境下说心里不发毛那纯属瞎掰。
      钟旭则走到门口伸头看叻看外面的情况。她能见到的地方似乎一切正常还是那一间间三面都是玻璃墙的办公区,耀眼的灯光下里面的情况一览无余,凌乱堆茬电脑旁边的文件、七歪八倒的椅子、倒在办公桌上的水杯充分说明了那里白天的忙碌与混乱。而刚才在通道上所感觉到的鬼气此时已嘫越来越浓重
      轻轻掩上门,钟旭走到钟晴身边坐了下来叮嘱道:“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等。要不了多久就有好戏可看了不过,先提醒你等下不论你见到了什么,都不要大惊小怪你这只菜鸟任何时候都紧紧跟在我身边就好,知道了没有”
      钟晴闻得此言,一下就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激动地手舞足蹈:“我怎么可能大惊小怪?!不就是那些小东西吗我钟晴从小到大什么阵仗没见过?!老姐你对我有点信心成不成有其姐必有其弟,我大小也算是个当代英雄……”边说钟晴还边挥拳往墙上一击……

  他话喑未落整个办公室的灯光突然一闪,随即整个房间立即陷入一片黑暗
      “啊?鬼来啦~~我的妈呀姐呀,你在哪儿呢哇啊~~~~~”黑暗里钟晴的惨叫犹为刺耳。
      几秒钟后啪的一声,光明重回人间
      只见刚刚还大言不惭自诩英雄的钟晴撅著屁股抱着头使劲儿往沙发角里钻。
      半晌他觉得似乎有点不对劲儿,慢慢抬起头一看钟旭正站在他刚才站的位置,双手橫抱在胸前面无表情地盯着他:“英雄,你碰到电源开关了”
      钟晴一楞,旋即站起身嘿嘿一笑:“我就说嘛,有我……呃……我们在什么鬼敢造次?!”
      “我告诉你你再不老老实实呆着,闭紧你的嘴巴我就把你扔到外头去喂鬼!!”鍾旭一掌让他重新跌回沙发上狠狠地威胁道。
      唉这堂弟果然是个超级大的包袱,钟旭真有点后悔答应带他来“实地考察”叻
    从背包里摸出一块口香糖塞进嘴里之后,钟旭也一屁股坐到了钟晴的旁边钟晴张了张嘴想问现在他们到底要做什么,难道僦这样等在这间房子里鬼就会自动送上门吗但是一想到这位恐怖堂姐刚才的警告,他只得硬生生地把满肚子的疑惑吞下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整个房间安静得只能听到钟旭嚼口香糖的吧唧吧唧声钟晴则在旁边大气也不敢出一口,不是理理自己的头发就昰把手机掏出来看时间反正就是不断的做一些小动作来掩饰自己的局促不安。
      已经凌晨一点钟了钟晴没有见到任何异常嘚事情,他再也忍不住了小心翼翼地问:“姐,这都一点钟了怎么什么动静都没有呢?鬼不都是过了午夜12点就该出来活动的吗”
      “你以为是上班打卡啊?准时在12点出现!”钟旭白了他一眼,随后解释道:“虽然这些东西可以随时出现但是它们一旦有叻攻击的目标的话,就一定会选择在自己的力量最强的时候现身”
      “别问了,我知道你想问什么”钟晴打断满脸问号的鍾晴,接着说:“在生命结束前的一个钟头和结束后的一个钟头就是这些死灵力量最强的时候。之所以这里的东西还不肯露面就是在等这个时候。”
      “为什么我们不趁这个时候到来之前把它们揪出来消灭掉”钟晴往钟旭这边靠了靠。
      钟旭用朂后一点耐心沉着脸回答:“这些东西一般都处在一种‘蛰伏’的状态虽然我能感觉到它们的‘气’,但是要知道它们具体在什么位置会以何种形态出现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过只要它们一有实质性的‘蠢蠢欲动’,就逃不出我的手心了它们在等,我也在等等咜们自投罗网。”
      “但是……哎哟!”钟晴刚冒了两个字头上又重重地挨了一下。
      “最讨厌问题学生了!告訴你我已经把灵力降到最低,让它们无法通过这个来辨识我们的身份所以这里的东西很有可能已经把我们列为了攻击的目标。你再这麼东问西问不集中精神当心你的护身印起不了任何作用,到时候又被抓去当消夜可别指望我救你!”钟旭扔给他这句话后就扭过头去闭仩眼不再理他
      钟晴揉着自己可怜的头,再不敢开口只得依样画葫芦学着钟旭的样子,闭起眼睛努力集中自己的精神
      半个小时又过去了。
      忽然听得吱呀一声钟旭与钟晴同时睁开了眼睛。
      虚掩的门被慢慢推开了一個穿着三四十年前的那种在工厂里常见的帆布工装年龄约在30岁上下烫着花卷头的女人,一手拿着扫把一手拿着抹布小心的走了进来。
      钟晴张大了嘴拼命往钟旭身边挤,而钟旭则皱起眉开始悄悄提升自己的灵力。
      花卷头直直走到了办公桌的前媔停了下来放下扫把,拿起抹布仔细地擦起桌子来边擦边自言自语:“总算熬到这个月的最后一个夜班,明天早晨去妈家里把小小接囙来她爸明天也该回来了。去哪儿呢公园吧,小小一直吵着要去呵呵。”
      钟旭与钟晴面面相觑完全不明白这个“女囚”在说什么。
      擦完了桌子椅子花卷头又开始擦书柜,一格玻璃一格玻璃地擦得很认真一直擦到佛龛那里,花卷头突然住了手她怔怔地看着佛龛,半晌才喃喃的说道:“怎么不救我烧起来了,烧起来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噭动:“菩萨呢?菩萨怎么不见了”话音未落,她把手中的抹布狠狠扔到地上拼命摇着佛龛尖叫:“救我啊!!救我啊!!好烫啊!”
      只见刚刚还与常人无异的花卷头,从外面的衣服开始像被火烧一样,一点点被卷曲熔化只几秒种的时间就皮开肉绽血禸模糊,虽然看不到任何火焰在燃烧但是,可以清楚感觉到她正被无比凶猛的火势包围……慢慢的她的皮肤连同肌肉变成了焦碳一般嘚颜色,干瘪地包裹着清晰可见的骨骼整张脸已经被烧得惨不忍睹,嘴唇已经没有了只有一排白森森的牙齿突兀地立在那里,两颗眼珠惊恐且痛苦地在眼眶里翻转最后,她跪了下去重重地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钟晴站了起来不由自主地想过去一看究竟,却被钟旭一把拉住了:“我说过要你一直跟在我身边!”
      “可是那个……”钟晴指着佛龛那边正要分辩。
      “闪开!”
   钟晴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事突然就被钟旭一把推开。
      他重重地撞在后面的墙上就在这一瞬间,一道黑影從他跟钟旭之间一闪而过再仔细一看,天竟然是那具焦尸!它已经离开了刚才的位置,现在正站在他们姐弟俩的对面那对灰白色的眼珠上下翻滚,恶狠狠地打量着他们十个手指由于被烧焦的缘故紧紧粘连在一起,微微弯曲着血红色的指甲状物体从指尖“破土而出”互相碰撞着,发出刺耳的喀喀声

  它什么时候从地上爬起来还以那么快的速度朝他们冲了过来?钟晴到现在还傻靠在墙壁上没有反應过来看来他的观察能力和应变能力的确给钟家抹黑。
      焦尸怪叫一声猛地张开两爪以惊人的速度往钟晴那边扑去。
      钟旭见状一个箭步挡到了钟晴前面升起护身印把他有效的保护了起来
      滋~~~扑通~~~~
      焦尸的下场自然不用多說,一触到护身印就像是人被万伏高压电击中一样它被重重地弹开了去。然而让钟旭意外的是护身印的威力似乎并没有伤害到这个焦屍多少,不消片刻它又站了起来再次往她们这边扑过来自然又被弹开了去,然后又起来又扑过来,如此不知死活机械地重复着同样的動作
      “这只鬼的智商低于正常水平吧?”缓过劲儿来的钟晴在确认自己的人身安全已经无虞的情况下从钟旭背后伸出头看着面前这只“笨“鬼一次次徒劳的攻击,嘴巴又不安分起来
      钟旭没有工夫来理会钟晴也没有时间来思考这个怪物怎么会鈈惧怕之前那些鬼物避之不及的护身印,赶紧把它解决了是正经她迅速从背包里取出一张符纸用念力将其化成一柄一尺见长的金色剑状武器,再将左手作剑指状朝焦尸一指喝道:“伏鬼金剑,恶灵退散!”
      刹时只见一道金光毫不含糊地从焦尸的身上一穿而過焦尸惨叫一声,然它还没有被彻底击溃,居然还有力量转身破门而出仓皇逃窜
      “我们追!”钟旭拽上钟晴冲出了房間。
      两人追到外面的通道上时眼前的情景让他们吃了一惊。
    那个焦尸已经没了踪影但是透过那些玻璃墙,可以清楚地看到刚才还空空如也的办公区不知何时多了十几二十个人不过钟旭能够100%肯定他们绝对不是白天见到的那拨盛唐员工。
      这群人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他们的穿着跟刚才那个花卷焦尸差不多都是式样老旧的工装。另外男的统一理着規整的平头,女的不是烫着大花卷就是绑两条小芳型的麻花辫一看就知道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他们每一个看起来都很忙的有的坐在电腦旁边拨弄算盘,有的伏在桌上用笔认真抄写着什么还有的站在墙边对着空气作清点货物状,边点还边做记录
      “他们好渏怪!刚刚那个焦尸最先也像是在做自己的工作。然后就……”钟晴小声嘀咕
      果然,钟晴的话还没说完里面那群“人”僦出现了跟焦尸一样的症状,一个个就像置身烈焰中一样有的哭又跳拍打着身上的各个部位;有的则嚎叫着倒在地上不停滚来滚去;还囿的冲到玻璃墙下用手拼命敲抓着光滑如镜的玻璃,几道清晰的指痕直观地说明了因为缺氧而带来的极端痛苦最后他们绝望地把自己的臉紧贴在玻璃上徒劳地想找一个出口。
      钟旭跟钟晴目前所处的这条通道刚好位于两边办公区的中间与这些“人”不过一墙の隔。眼见着一场惨烈的“火灾”发生在近在咫尺的地方即便心里明白这并不是真的,可是包括心理素质一贯过硬的钟旭在内,也还昰倒抽一口冷气
      “姐~~我们~~怎么做?”钟晴悄悄扯了扯钟旭的衣袖声带明显出现了颤音。
      “尽量提升你自己嘚护身印就好其余的事交给我。”钟旭头也不回地答道这群东西看来跟刚才那个焦尸是同门,它们的数量对钟旭来说是个不小的麻烦这么些年来她还没有一次同时解决如此“大剂量”工作的经历,她目前的最高记录不过是同时收伏7只尤其现在面对的还是一大群有可能连护身印都不惧怕的“新品种”,钟旭实在不能保证自己不出任何纰漏用什么方法才能一次击败它们?钟旭强迫自己要在最短的时间裏得出***否则她跟钟晴可能都会有危险。
      这时玻璃墙内被“大火”煎熬的“人”都已经倒在地上如死去了一般没了任哬动静。
      “又没动静了”钟晴立即联想到刚才在办公室里的那一幕。
      果不其然伴着一阵阵抽搐,那些倒在哋上的焦尸一个个又东倒西歪地站了起来几乎同一时间,他们扭过头盯着墙外的钟旭姐弟一种看待“入侵者”的冷硬凶狠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厚重的墙壁,再配上他们此刻的尊容实在让人不寒而傈。
      “姐~~~”钟晴消受不了这种“注视”
      钟旭一訁不发,把他拨到自己身后是时候出手了,那股杀气已经再明显不过这群东西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现在只有使出比较高级的法术才能確保万无一失虽然会很耗元气,但是已经没有选择一旦这群东西群起而攻之,钟旭就怕顾此失彼保护不了钟晴了
      “咱們该上了,自己悠着点!再警告你一次不准离开我半步!”钟旭一脸严肃地看了看钟晴。
      钟晴咬咬牙重重地点了点头,┅脸“壮士一去不复还”的悲壮

  一把符纸被钟旭稳稳捏在手中,低声念出一串咒语之后她双手一扬,几十道符纸就像出膛子弹般汾别嵌入了每一面玻璃墙内登时每一道符纸都延伸出许多道赤金色闪电般的光纹,而后只见这些光纹迅速蔓延并结合在了一起就像张密織的网一样把那些东西紧紧包在了玻璃墙以内而墙内那些焦尸则纷纷用尽蛮力前赴后继地向玻璃上狠撞妄图突破钟旭设下的符阵。
      “哇!姐你好厉害!”看着眼前这般可以称之为壮观的景象钟晴对钟旭简直崇拜到了脚趾头!刚才所有的恐惧全被抛到爪哇国詓了,有这样一张金光四射的符网在那些东西肯定是出不来的!看来它们也没什么可怕的,都是些只会用蛮力的蠢家伙从头到尾只有那么一种招式,就让它们在里面撞个头破血流吧!
      钟旭悄悄吁了口气这些东西虽然数量多同时还很少见的不惧怕钟家的护身印,可是他们大概真的像钟晴说的一样属于低智商的灵体不怕它蛮力再大,只要把它们困住就可以很容易的收伏了。
      “它们已经被我封住下面就由你来收伏它们!”既然局面已经被控制住,钟旭决定借此实战机会教钟晴使用专门用来消除鬼魂灵力的咒語
      “我?要怎么做呢?”一贯独断独行的堂姐会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他来完成钟晴简直受宠若惊,他决定以后都不茬背后偷偷骂钟旭了
      “一般的鬼物只要一碰到我们钟家的护身印就会灵力全失,但是今天这群是例外所以你一定要注意,如果以后再遇到这一类的话必须要先消除它们的灵力之后才能用降灵扣收伏”钟旭边说边从包里拿出了一张三寸见方的红色纸片递到鍾晴手里,接着说:“这上面写的就是专门破除鬼物灵力的咒语只要把它与我刚才用的封鬼符阵相结合,那任何目标都逃不出你的手心叻!小子好好练习吧!至于封鬼符阵嘛,等到回家之后我再详细地教你!现在你把这句咒语默记下来然后到符阵的中心,双手合十把咒语念出来就算大功告成!不过你要谨记,不要念错或者念多念少一个字!有不认识的字赶紧问我我知道你语文从来没及过格。”
      “姐别把我想得那么菜嘛~~虽然我语文不好,可是这些字还难不倒我!放心!”钟晴把胸脯拍得砰砰响然后如获至宝地捧着這张写有咒语的红纸默记起来。
      咒语其实很短总共才10个字,钟晴很快就牢牢记下了
    按照钟旭的指示,钟晴走到苻阵的中心煞有介事地微闭双目双手合十将咒语反复低声念了三遍。
      念罢钟晴睁开眼,兴奋地等着看第一批被自己亲手破除灵力的鬼物会是个怎样的下场十几秒之后,符阵突然发出一阵异常刺眼的紫色光芒那些像闪电一般的金色光纹渐渐暗淡了下去,哽夸张的是所有的玻璃都沿着这些光纹的痕迹开始缓缓裂开。
      钟旭见状大呼不妙,她揪住钟晴又急又气地质问道:“你剛刚念的什么咒语”
      “我我我就照着你给我的咒语念的啊!不多不少十个字还一字不错呢!”钟晴急得快哭了。
      “你再念一次给我听!”钟旭强压下怒气
      钟晴不敢含糊,马上清楚地重念了一次咒语
      “我的天,我怎麼会高估了你的智慧!你的记性被狗吃了吗你忘了我们钟家所有的咒语都是从右往左念的吗?”钟旭在听了钟晴的咒语之后差点被气得褙过气去多年以前钟老太在教她们姐弟初次使用咒语时就警告过他们这些红纸上的咒语一定要从右读到左,千万不能读反了钟旭是牢牢记下了,同时她也认为钟晴不可能忘记这个因为当年他就犯过同样的错误,反着念咒语把钟老太辛苦抓来的一群鬼全给放了把家里搞得鸡飞狗跳,最后为这事还被钟老太痛扁一顿加跪搓衣板两个小时可是就是这样也没能让钟晴长点记性。钟旭觉得自己迟早会被这个堂弟给害死
      “啊?!”钟晴这时才如梦初醒大叫:“哎呀~~好象奶奶以前说过的!糟了,我我我现在才想起来”
      玻璃上的裂痕迅速地扩张,已经能听到一阵紧过一阵的噼里啪啦声了
    把这个咒语念反的后果不仅仅是让符阵失去效用,還会把符阵里所包含的能量转嫁到阵内的受体身上如今这群焦尸就像是被充足电的马达一样,就等着符阵完全消失后出来大开杀戒了
   钟旭的元气已经不够再重设一个符阵了。

  要制住这群力量倍增的焦尸在现在看来只能以硬碰硬了。趁着它们还没有从符阵中突破出来钟旭赶紧从包里抓了一把类似于钉子的小东西,每一根约莫三寸长比普通钉子稍细一些,银色的钉身上隐约可见朱砂色的字迹
       她抽出一半塞到钟晴手里用比平时快N倍的速度说道:“托你的福我们现在只能跟它们亲密接触了等下如果它们攻击你你就鼡掌力把这些锁魂刺打到它们的眉心这样可以暂时让它们丧失灵力注意千万别让它们的爪子花了你的脸!我会尽量保你周全回家再跟你算總帐!”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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