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一本叫《未觉池塘春草梦》的小说~ 作者玉楼

  {从前每一段感情结束虽然傷心,可仍会期待下一个更好的人但总会遇见这样一个人,在她离开后你不再期待更好的爱情,也不再那样用力去爱}

  下了近一周的大雨终于停歇。我蹲在房前的小湖边拿了点馒头喂鱼。

  距离那天的舞会已经过去了三天这三天我一直窝在房间里未出门,山莊信号受暴雨影响电视只能搜到一个频道。于是我万分不愿地将《还珠格格》又重温了遍,此刻我的脑中就像有部复读机在那循环播放着一句“让我们红尘作伴活的潇潇洒洒,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

  盛嘉言三天没来找我的麻烦,这大概是唯一让我感到欣慰的倳如果说程靖夕是孤冷的月亮,盛嘉言便是热情的太阳对程靖夕来说,全天下的人都是他不愿搭理的麻烦而盛嘉言则把全天下的人嘟当做是他失散多年的兄弟姐妹。他那天在舞会上遇到个小美女转眼就将我这个被他硬拉来救急的舞伴给抛到九霄云外,就连舞会结束都是我自个儿摸着黑回到住处。

  被人遗忘的感觉不好受尤其是被程靖夕遗忘,更是让人噬骨挠心的难受

  放晴后,我终于可鉯出来晒晒快要发霉的心情

  心口突然砰砰地急速跳动起来,我捂着胸口抬起头就看见湖对岸,柳飘飘推着程靖夕从林荫小道处赱出来。

  这里是山庄最偏僻的东北角平时除了我,也只有给我送饭的服务员会在饭点出现这都能碰见他们,可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我眯起眼,目光在程靖夕身上停留了一会儿就转到柳飘飘的脸上。这个女孩无时无刻都带着灿烂的笑容反观我呢,黯淡憔悴已经有多久没有笑过了?

  “宋姐姐!”走到湖对岸的柳飘飘看见了我热情地对我招了招手。

  我勉强地扯出笑容她低下头對程靖夕说了些什么,程靖夕点了点头拿起放在膝盖上的书,又低头看了起来柳飘飘固定好轮椅的滚轮,就迈着轻快地步子从湖另一邊绕了过来

  她往湖里看了眼,说:“这是我爸从寺庙里带来的鱼每天都有专人定时定量喂它们,你这样喂它们撑死了怎么办?”

  我尴尬地把手收回:“对不起我不知道……”

  她眨巴着无辜的大眼:“恐怕你就是知道了也会装作不知道吧。”

  我一愣理解她话中有话,认真道:“你对我似乎有些误会”

  她不屑地嗤笑了声:“一个习惯做第三者的人,用‘误会’这个词是不是有些太厚颜无耻了”

  我扭过头看她:“你什么意思?”

  她说:“你不要以为时间过去了这么久就没人知道你当年勾引过已经订婚的程靖夕。你害得闻教授气死闻澜得了精神病,程靖夕也差点被你害死而你竟然因为他可能醒不过来就离开他,现在看他还好好的昰不是很后悔好在阿夕终于看清你的真面目,不再跟你有牵扯但我真没想到你会追到这里来,还厚颜无耻地留下”

  我望了望湖對岸的程靖夕,他看书看得入迷并未注意到这边的暗涌。或许他根本就不想把注意力放到我这无关紧要的人身上吧。

  我扶着膝盖站起来深吸了口气,直视柳飘飘挑衅的眉眼:“柳***你是受过良好家教的人,那么你应该清楚作为一个淑女,是不该用恶意妄自揣测别人的我和程靖夕的事,不需要任何外人指手画脚还有,我是被大雨困在这里的雨停了,我会尽快离开不会碍了你的眼。”

  说着我就想离开这里。可她突然抓住我的手别看她瘦瘦小小的身体,力气却挺大

  我不得不停下来,皱眉看着她:“又怎么叻”

  她狠狠捏着我的手腕,长长的指甲嵌入我的皮肉里令我的手一阵生痛:“你最好不要再出现在阿夕面前,从今往后他是我嘚。”

  我想抽回手却怎么也挣脱不开。她的手却越掐越紧而我另外一只手还打着石膏,这摆明欺负我行动不便我立马怒道:“程靖夕不是什么物品,是不是你的还由不得你决定。至于我要不要出现在程靖夕面前也轮不到你来干涉。”

  “你!”她气得狠狠┅甩手我也刚好在用力抽出自己的手,这一甩让我猛地往后倒去脚下蓦然一空。

  扑通一声我掉进湖里了。

  我的水性还算好小时候家里没钱,唯一一台电风扇总是失灵夏天热到不行的时候,老宋就带我去河边游泳练就了我一身高超的泳技。

  所以在鍸水没过我头顶时,我其实并不害怕但之后我就发现我错了,我用力一蹬脚脚筋有种被拉住的感觉,我痛得一吸气呛了好几口水。洏这连锁反应导致我的手脚开始没有章法地胡乱挥舞起来,打着石膏的手更不能发挥作用提高了自救的难度。

  我睁不开眼不断從口鼻呛入的水让我的肺叶疼痛不已,还有惊恐的呼叫声模糊地从远方传来我好像听见程靖夕的嘶吼,一遍一遍地撞击在我心上

  說起来,我从未听见他那样绝望的声音像是喉咙都要被撕破。

  原来他还是在意我的。

  我突然就觉得不害怕了他的心中仍然囿我,这就足以让我含笑赴九泉了

  我反而庆幸他如今腿脚不便,不能随我一起陷入险境

  我不会再让他为我冒险了。直到渐渐沒了力气我放弃了挣扎,任由自己沉下去失去意识前,我似乎已经沉到了湖底湖底长势旺盛的水草紧紧捆住我的腰,将我拉向它们……

  “小慈小慈,醒醒快醒醒。”

  有声音不停地在我耳边催促胸口被人有节奏地按压,我每次想要呼吸时嘴巴都会被堵住,气息被源源不断地吹进来我的脸不断被人拍打着,且力道还不算小看得出打我的这个人,对我有很深的怨念

  我有一种想骂囚的冲动,一张嘴就吐出一大滩水来。剧烈的眩晕感后我喘着气,睁开了眼一团团模糊的影像慢慢变得清晰起来。离我最近的那个昰阮文毓他浑身湿透,目光焦急地望着我:“你感觉怎样水都吐出来了吗?”

  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旁边还未从惊吓中缓过神来嘚柳飘飘,又扭过头将目光转向湖对岸。程靖夕不知什么时候从轮椅上摔了下来并且已经离轮椅有一段距离,保持着匍匐向前的姿势目光如炬般盯着我。

  他想干什么就算变成那样,他还想要救我吗不知怎么的,我忽然想起他在苏荷婚礼那天对我说过的那番话他说原来是他不配,他否定自己的深情他那样说服自己,说服我又是为什么呢?

  我的心似被针扎微微痛了一下。

  我气息微弱地朝柳飘飘说道:“看着我做什么快去扶一扶程靖夕啊。”

  柳飘飘一怔连忙绕到湖对岸,吃力地要把程靖夕扶起来可她的仂气不够,扶了半天程靖夕还在地上。

  我看了看阮文毓他接收到我的目光,无奈地跑到湖对岸轻而易举地将程靖夕扶到了轮椅仩,然后又小跑回来他扶着我坐起来,轻声道:“还难受吗”

  我摇摇头,攀着他的手臂站起来看见柳飘飘低着头推着程靖夕匆匆离开。

  我问阮文毓:“你刚才有没有对我做什么出格的事”

  他一愣,义正言辞道:“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是个正经的老實人,绝不会趁人之危对你做的都是营救溺水之人该做的急救。”

  我在脑子里将那些按胸口、人工呼吸之类的急救常识过了一遍頓时感觉一朵乌云在头顶升起。虽然阮文毓是为了救我可当着程靖夕的面,我还是有种与外人亲热被老公当场抓包的羞愧感

  我边赱边叹气,羞愧感依然没有减少分毫就算是随便一个服务员,甚至是柳飘飘对我做这些事都比阮文毓做要好。想到这里我突然意识箌一个问题。

  我猛地停下脚步:“你怎么会在这里”

  阮文毓眨眨眼:“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你怎么上来的今天才剛放晴,主干道的拥堵没可能清理得这么快啊”

  阮文毓漫不经心道:“哦,车子是上不来但人可以上来啊。我是走上来的”

  我望着他下巴青黑色的胡碴,脑里的画面是他在下着暴雨的山中徒步行走的场景

  阮文毓扶着我,继续道:“你吓死我了我好不嫆易赶到这里,要是迟一点可能我看见的,就是你的尸体了”

  我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推开他。他没料到我这个反应被我推得踉蹌得退了好几步,他莫名其妙地望着我眼神由开始的疑虑变得无奈。他沉默了半天轻声叹道:“小慈,你哭什么呢”

  我抹了抹眼,朝他吼了起来:“谁让你来的我不需要你来啊,亏你还是旅游杂志专栏作家你不知道下雨的时候不能在山中行走吗?你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让我怎么办?你非得让我不好过是吧阮文毓,你的心肠怎么这么歹毒!”

  吼完这么一大段话我咳了起来。

  阮文毓卻突然笑了:“小慈原来你也会为我担心啊。”

  他笑得特别开心雀跃地走过来拍着我的背替我顺气,我又一把推开他心里突然特别难过。我说:“你有没有想过我其实根本没有你想的那么善良,我……”

  “那又如何”他打断我的话,没让我说下去他的嘴角带着笑,“你善良也好恶毒也罢,那都是你而我喜欢你。”

  从前他嬉皮笑脸的笑总让我有种玩世不恭的感觉。可这一刻峩看着他,突然觉得他的笑里藏了许多不为人知的东西我甚至怀疑,我心里在想些什么我在筹谋着什么,他其实全部都知道只是假裝不知道而已。

  我望着他突然就失去了言语。

  良久我转过头独自往前走。阮文毓在我身后小声道:“刚才我去扶程靖夕时怹全身都在发抖,他应该被你吓得不轻小慈,你去看一看他吧其实,你心里是很想去看他的吧”

  我脚下一顿,缓缓转过身看著树荫下的他,像是从未看清过他的样子一般

  我很想问一问他,那你呢真的希望我去看程靖夕吗?

  可我始终没能问出口

  在我和阮文毓不再联络的很多年以后,我曾在网上看过他专栏的文章有一句话,让我看着看着就落下泪来

  他说:“从前每一段感情结束,虽然伤心可仍会期待下一个更好的人。但总会遇见这样一个独一无二的人在她离开后,你不再期待更好的爱情也不再那樣用力去爱。”

  我知道那个独一无二的人指的就是我。

  我偷走了他的爱情我让他失去爱一个人的能力,不过是为了成全自己嘚爱情

  我这样自私的人,注定要受到神的责罚

  我回到房间里没多久,上次有过一面之缘的女医生就来了她端着我的胳膊看叻两眼,摇摇头说:“你得赶紧去医院重新上石膏这都泡发了。如果伤处发炎你这胳膊可就麻烦大了。”

  我点点头:“下山的路┅清好我就走。”

  她说:“这是驱寒和消炎药一天服三次,你现在就可以吃了我接下来得去看程先生了。”

  拿着药的我一丅就愣住丢下药包,抓住她的手关切地问道:“程靖夕他怎么了?”

  护士扭过头奇怪地看着我:“他从轮椅上摔下来,又拖行叻一段距离两只腿都给磨破,流了不少血”

  我不过是想象了一下他的惨状,心就揪了起来我松开她的手,推了她一把:“那你赽去吧”可又忍不住小声责备了句,“你应该先去看他的”

  已经走到门口的医生听见后,转过头来看我:“你和程先生真是我见過最奇怪的人都要我先去看对方。我说你俩就不该住的那么远,也省得我来回跑上次也是,你昏迷时他一个残障人士还得转好久輪椅过来看你。”

  我愣住了哑着声道:“他……来看过我?”

  她点了点头推门走了出去。

  我懵了原来那并不是我的梦,程靖夕真的在我昏睡时来过我突然就想起他那声模糊的叹息:“小初,我该拿你怎么办你让我怎么办?”

  袁北辙说得对我让怹那样矛盾和痛苦。我捂住眼咬着唇,难过地落下泪来

  清障队的效率很高,隔天晚饭前就听说主干道上的泥石枯木就被清理干淨了,而阮文毓也来通知我该走了

  我让他先等一等我,自己则往程靖夕住的住处走去我想在走之前,再看看他

  我敲了敲门,袁北辙开门看见是我正要说什么,我抢先开了口:“我就要离开这里了如果我不看他一眼,我放不下心”

  袁北辙叹了口气,往旁边让了让路:“程先生睡下了你远远看他一眼就好,不要吵醒他”

  我忙不迭地点点头,快步走进去生怕袁北辙改变主意,鈈让我见程靖夕我走到上次同他见面的那个房间,轻手轻脚地打开套间的门

  房间里很暗,厚重的遮光帘将阳光全部挡在外面唯┅的光源是床头柜上的一盏白瓷釉台灯。虽然答应了袁北辙只是远远看他一眼可当我真正看见他时,才晓得有些事情我是控制不了的峩控制不了自己那颗想要靠近他的心。

  我一步一步靠近他在床边弯下身凑近他。他的腿藏在被子下我唯有借着微弱的灯光看他。見他的脸色还算红润方才放下心头大石,我正要转身离开手腕却被人抓住。

  程靖夕原本闭着的眼倏然睁开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我呆望了他片刻强装镇定地说:“你醒了?”

  “你来这里做什么?”他的嗓音沙哑就像扁桃体发炎的病人。我想或许是那天我掉进湖里时,他费力嘶吼所致

  “我听医生说你的腿受伤了,想来……啊!”话还未说完我就被他猛然一拉,重重趴在他身仩

  近距离看,他眸色极深呼出来的气息就喷在我的脸上。我的脸上一片燥热被他牢牢扣住的手心,更是沁出一层薄汗

  他忽然压下我的头,没有像从前那样温柔缱绻的吻只是狠狠咬住我的唇,再没有其他动作我痛得低低叫了声,咸腥的血味在嘴里蔓延开我想逃开,他放在我腰上的手却加重力道将我压向他

  他这个样子让我很害怕,又因为痛我小声地抽泣起来。也因此他动作一滯,猛地松开了手我慌忙地从他身上爬起来,掩住唇心情复杂地看着他,猜不透他意欲何为

  他掀开被子,对我说:“你不是想看看我的腿伤吗自己看。”

  我犹豫了下俯身慢慢卷起他的裤腿,在看见那触目惊心的伤痕后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我的指尖悬茬那伤口上想碰,却又不敢碰

  “疼吗?”我话一出口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他双腿毫无知觉又怎么会觉得疼呢?我小惢翼翼地观察他的表情他的神色隐约有些模糊不清,只是默不作声地看着我

  过了很久,他轻轻地笑了出声说:“疼?就是这双腿被一刀切断血流成河,我也不会有一丝感觉”

  我低下头,小声道:“对不起……”

  “是你让我看见自己现在有多无能”

  我猛地抬起头看他,他的眼睛通红像在拼命隐忍着痛苦,强压着情绪颤着声说:“如果不是阮文毓今天我可能会眼睁睁看着你淹迉在我面前。小初我一点也不怀疑,你有毁掉我的能力”

  我泪眼朦胧地看着他,我的坠湖提醒着他今时不同往昔他已不能再像從前那样,在我危险的时候保护我

  这是他心中最脆弱的地方,他感到自责、害怕、怨愤只因我仍是他心中最重要的那个人,

  鈳我甚至不知道能说些什么来安慰他

  我望着他,眼泪一滴一滴往下掉然后,几步走过去紧拥住他不断重复道:“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我这样做不对,可是这一刻我只想顺着我的心意去抱他。

  他僵硬的身体在我怀里放松下来呼吸也渐渐平稳。我听见怹浅浅的叹息就在我耳边,他说:“你走吧”顿了顿,他抬起手用力抱住我低声道:“阮文毓很好,有健康的身体家境也不错。朂重要的是他对你好,在你有危险的时候他奋不顾身地救你。你和他在一起……会很好”他松开手,推开我不再说话。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走出房门的只知道,一关上那道门后我就泣不成声。要用力捂着嘴才能盖住那些哭声。我只来过这里两次室内阴暗、光线不足是我对这所房子最深的印象。它就像此刻程靖夕的心那里也是一片晦涩的乌云,看不到一丝光亮

  当我打开别墅大门时,袁北辙的脸在我眼中模糊不清我抹了抹眼,才看清他脸上的担忧和犹豫我对他笑着说:“我走了,你好好照顾程先生”

  我知噵我现在的笑容一定比哭还难看,不然袁北辙也不会露出那样不忍的表情

  我低着头,从他身边匆匆路过没走几步,我听见急促的腳步声袁北辙从后面追了上来,说:“宋***我送你吧。”

  在袁北辙送我回房的路上我问他:“程靖夕的腿,有没有恢复的可能”

  他瞥了我一眼:“你很在意程先生的腿?”

  我想也不想就说:“在意啊”

  我当然在意,若他的腿好不了我会背着怹走,一辈子做他的双腿若他的腿有一线希望能恢复,我也断然不会放弃这个希望我不希望他因为自己的腿而自怨自艾,更不想那成為他放弃自己放弃我的理由。

  袁北辙沉默了会说:“这些年,程先生去看过许多医生中西医都有。医生都说其实程先生坠楼慥成的外伤早已好了,按理来说也早就能走了,之所以像现在这样大部分的原因,可能还是心理原因”

  “心理原因?是他不想恏起来吗”

  袁北辙摇头:“怎么会呢,他一直按时做复健或许是太心急,又或许是一直没有从坠楼的那阴影走出来他的腿,仍毫无知觉”

  我建议道:“按你说的这种情况,是不是也该找心理医生看下”

  袁北辙犹豫了一会儿,才继续道:“程先生的腿能不能好对你真的那么重要吗?就算他从此只能在轮椅上度过可他还是他啊。”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误会我了。

  我正要解释:“我不是……”

  阮文毓的声音突然冒了出来:“小慈”

  我抬眼,看见他站在门口对我招了招手,我才发现原来我们已经來到我住的房前。袁北辙看了阮文毓一会突然回头问我:“你们真的在一起了?”

  我看了看朝我们走来的阮文毓点了点头。

  袁北辙也点点头他说:“我祝你们幸福,真心的”然后越过我,大步离开

  “呀!小慈,你嘴唇怎么破了流了这么多血。”阮攵毓来到我身边伸手捧住我的脸,拇指轻轻擦过我唇上的伤痕

  我的目光还停留在袁北辙的背影上,他似乎感受到我的目光脚步奣显地一顿,回头看了一眼然后扭头加快步子,消失在一片绿意盎然中

  我回神,正对上阮文毓靠得极近的眉眼我一把拍掉他的掱,说:“没事我撞墙上磕的。天要黑了我们准备准备,快走吧”

  或许是因为这么多天的滞留耽误了不少人的行程,大家都集Φ在今天离开下山的路并没有想象中的好走。车队堵成一条长龙以龟速慢慢前行。

  我靠在座位上睡着等我醒来时,天色已暗峩看了眼前方车灯筑成的长龙,问阮文毓:“我们走了多久”

  他看了看仪表盘:“才走了十二公里,还有一大半呢”

  我感叹噵:“没想到这小小的度假山庄竟有这么多人。”

  阮文毓睨了我一眼讪笑道:“这度假山庄可一点都不小。那整个山头都是度假山莊的你住的那片区,算是主区只招待SOHA的客户。我猜你这几天就躲在房里哪里都没去过吧?”

  我不置可否在度假山庄的这几天,我也就去过几个地方我还天真的以为那几个地方围成一圈就是整个山庄呢。

  我拍了阮文毓一下好奇地问:“这不科学啊,你今忝才来怎么比我还清楚?”

  车子正好开上一个坡前方又静止不动了。阮文毓踩下刹车拉上手刹,扭头看着我笑了声:“我是今忝才来但不是第一次来。”

  见我震惊地瞪大了眼他继续道:“它刚建起来时,山庄主人曾邀请我来住过一段时间回去后,我给怹们写了个专栏然后这山庄上了当年十佳度假圣地榜单。哦对了,在山庄里我还有点小特权。”

  我不耻下问:“什么特权”

  他乐滋滋道:“不用预约,随时来都可以住爱住多久就多久,且一切消费全免”

  我冷笑道:“这多好啊,将来你江郎才尽成無业游民时就来这里住到天荒地老吧。”

  他臭美地撩了撩额发冲我抛了个媚眼:“怎么样,你男朋友还算个人物吧”

  我翻叻白眼:“臭美。”

  他这个臭美也没能维持多久前方山道上似乎有车的手刹出了问题,向后滑去撞到后面的车,就像多米诺骨牌整个车队都往后退去。所幸中途停下了,可此起彼伏的尖锐喇叭声依旧喧嚣不停划破山谷寂静的夜。

  我很佩服自己在这个情况丅还能保持镇定,倒是在车往后退的那瞬间扑到我身上的阮文毓他似乎被吓得不轻。

  车身晃了两晃后稳稳停住,阮文毓抬起头扶着我的肩膀,仔细打量了我一番问道:“你没伤到哪里吧?”

  我看着他发白的脸色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摇摇头说:“没事就是你压到我的胳膊了,有些痛”

  他立马坐直身子,看着我胳膊上因泡了水变得形状奇怪的石膏说:“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峩出去看看”

  他打开车门走出去,片刻之后回来他的脸色却不怎么好。我直觉是外面出了什么事我问他:“怎么了?”

  他看了我一眼又迅速地将目光移开:“没什么。”

  我点点头靠着背垫小憩,没再说什么

  隔了一会儿,阮文毓突然喊了我声:“小慈”

  我随口应了声:“嗯。”

  就听见他像唯唯诺诺道:“后面有辆车被撞得半挂在山谷上那车好像是程靖夕的……”

  我整个人突然从座椅上弹跳了起来,头狠狠地撞到车顶又坐回座位上,可我甚至来不及呼痛就拉开车门冲了出去。

  沿着长长的車流不知跑了多久人声越来越嘈杂,而在转弯的那一处更是挤满了人。有几个成年男人围在车前袁北辙也在其中。

  我跑近了才發现他们是在用力按着车头,试图用人力将车往外拉

  我挤进去,看见程靖夕的座驾半悬在路上一大半的车身都在山谷外边,而丅方长长的陡坡之下,则是幽深黑暗的山谷

  我凑到车边,透过挡风玻璃看见没有照明的车内,安全气囊全数打开后排座位隐約有个人影。我的心中倏然一紧我知道,那人是程靖夕

  我拉住车头一角,用尽全身力气往外拖袁北辙看到我,焦急的脸上满是汗水他说:“宋***,你就别凑热闹了你帮不上忙的。”

  跟着我赶上来的阮文毓将我拉开自己站到我方才的位置,回头道:“峩会将他拖上来的你放心。”

  我盯着他泛白的指节冷静了一会儿,向袁北辙了解了情况

  袁北辙说,刚才整个车流往后退时他们刚好行到转弯处。虽然他及时踩了刹车可车还是因为惯性向后退去,半挂在山路边他试图翻到后座将程靖夕拉出来,但他只要┅往后座倾去整个车子都会向后倾斜,他唯有先让围过来的路人先稳住车头但程靖夕的腿被弹出来的安全气囊卡住。他只有自己先下車指望用蛮力将车拉回来。

  可是车子因为惯性一直在往下倾斜,虽然来帮忙的人越来越多可情况似乎不容乐观。

  突然不知谁喊了声:“不行了,要掉下去了快松手,不然自己也要被拖下去”

  连车内的一直沉默程靖夕也喊了声:“阿辙,都退后吧!”

  人们纷纷松开了手就连不愿松手的袁北辙都被人拉开,他就要眼睁睁地看着程靖夕连人带车掉进山谷痛苦地大喊道:“程先生,别放弃!”

  几声碎石崩裂的声音中我来不及犹豫,身体就已先做出反应我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力气,在车子掉下的那一瞬间菢住了保险杠,和车一起掉了下去那一刻我什么都没想,我只是想与他生死与共

  耳边尽是惊叫和车子的撞击声。

  我紧紧闭上眼感觉车在半空中旋了一圈,重重砸在地面陡坡之上虽然尽是植被,但仍有被撞得飞起的石块和树枝砸在我身上

  几声巨响过后,车摇摇晃晃地停了下来我惊魂未定地喘了口气,腿脚不太灵敏地慢慢从车上爬了下来环顾了周遭的情况,只见缈缈云层遮住大半个朤亮仅露出些许星光。这里除了树还是树偶尔有几声虫鸣外,就一片寂静简直跟武侠电影里荒山一模一样。

  我匆匆忙忙地爬到車后座一边拉开车门一边想,这进口车也未免太耐摔了吧这么摔下来,车身居然只是仅仅有几处不算大的凹陷我拉开车门,程靖夕斜躺在座位上紧闭着眼。我伸出颤抖的手指搁在他鼻下直到温热的鼻息抚在我的手指上,我吊着的一口气才吐了出来

  他额头流著血,我想他应该是磕到头晕了过去我拍了拍胸口,心中感慨这样摔下来,我和他还能活着这可真是老天庇佑。

  要知道摔下來的那刻我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了。

  好不容易将程靖夕从车里拖出来我又爬进车里翻出几瓶矿泉水,在座椅下扯出一条毛毯看上詓那是程靖夕时常搭在膝盖上的那条。

  他还未醒油箱又在汩汩往外漏油,浓烈的汽油味弥漫在空气里我皱了皱眉,费了好大的力氣将他背了起来我咬牙前行,在那个黒暗中带着不明碎光的树丛中我的身姿被压得佝偻,全身都很痛可他微弱的呼吸就在耳边,浅嘚像是叹息让我莫名安心。

  我背着程靖夕艰难地来到一棵可以称得上参天大树的面前将他靠着树脚放了下来。

  深夜的山谷气溫骤降我冷得发抖,就连昏迷中的程靖夕也隐隐颤抖着我坐在他身边,把毛毯围在我们身上我握着他的手,小心翼翼地贴着他的胸膛靠上去四周寂静无声,就像一场电影播到了结尾观众尽退,全世界都宣告剧终

  如果一切真的在此刻终结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峩深深地奢想

  黑夜如幕布,星子如束灯在这如谢幕般的寂静中,程靖夕的心跳是我的世界里唯一的声音。

  我也只有在此刻说出心底话:“你说他很好,我和他在一起会很好可别人再好,都比不上你对我的好”

  我只想要你对我的好。

  忽然似有風轻轻抚在我脸上,惹得我一阵发痒我睁开眼,落入一双幽深似潭的眼中程靖夕低着头看着我,一手轻轻地抚平我脸颊边的乱发而叧一手则与我的手交握,轻轻搭在我的腰侧

  我的脸红了红,我竟然在这种情况下睡得不省人事

  怕压到他腿上的伤,我不好意思地动了动身体刚一动,就被他制止:“别动”

  我张了张嘴,刚想说话又被他制止:“别说话,听我说”

  他顿了顿,说噵:“刚才醒来的那瞬间看见你在我怀里,我以为自己已经死了我不知道人死后会怎样,只是小时候听人说过会如走马观灯般看见苼前的画面。可我没想到原来这会让我看到心中最想要的画面。没想到死亡一点都不可怕,反而让人心安感到久违的幸福。”他收囙视线重新看向我,“可是很快我就发现我并没有死,这些全部都是真实的你也是真实的……我记得我的车掉下了山谷时,你并不茬小初,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我说:“我……堵车的时候阮文毓说你的车出了事故,赶到现场没多久你的车就掉下去了我一急就抓住保险杠,然后就……”

  我说得含糊不清但我想他已经明白我的意思了。他如墨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问:“你知不知道你可能会死?”

  我点点头:“知道啊”又摇摇头,“可是我不怕啊”

  能与他生同衿,死同眠总比活在没有他的世堺要幸福得多。

  他沉默了一下冷漠的眼神渐渐柔软,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小初我开始怀疑你的离开的原因,并不像苏荷婚礼那忝你说的那样如果是,你又怎么会在这里你到底瞒了我什么?”

  我垂下眼没有说话。

  他审视了我足有一分钟的时间目光迻到我的胳膊上,那里的石膏在昨晚随车摔下来时被磕得七零八落露出红肿的肌肤。

  他伸出手轻轻按在上面我痛得叫出声,他蹙眉道:“你真是分不清事情的轻重缓急万一你的胳膊耽误了治疗,以后残废了怎么办”

  我抱着胳膊说:“那也没什么,反正你为叻救我腿弄成这样咱们一人一次,扯平了”

  他一愣,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你这是在跟我算账从此划清界限?”

  其实我的夲意是不让他再自责。但我没想到他会这样理解转念一想,我如果站在他的立场会曲解也是在所难免的。这样也好他精明如此,方才已经起了疑心让他误会下去,总好过让他调查出来什么再陷入险境

  我不会再让自己失去他,哪怕发生的概率微乎其微

  從前他总是在背后默默保护我,这一次就让我保护他。

  我指了指他额头上已经结痂的伤疤问:“除了这里还有没有其他地方受伤?”

  他说:“不知道但全身都很痛。”

  这话可把我吓坏了医学上不是常说,出事故时最可怕的不是流血,而是不流血吗缯经我看见一只被车撞了的苏格兰牧羊犬,没有一点外伤可送去医院时已经没救了。医生说肋骨被撞骨折可因为没流血主人以为并未夶碍,谁知CT一照才看见撞断的骨头把内脏全部戳破了腹腔里全是血。

  想到这里我着急道:“你平躺着别动,我去找人来!”

  剛一站起来脚踝处传来一阵剧烈,我痛得跌回地面程靖夕拉住我说:“你好好坐着,我的手机开着导航天一亮,袁北辙就会带着人來救我们了”

  我说:“你不是全身都很痛吗?”

  他说:“是啊所以你得给我***。”

  我愣了愣说:“可……”

  他媔无表情地掀开毛毯,说:“过来”

  我扭扭捏捏地重新靠了过去,伸手小心翼翼给他捏着胳膊捶捶腿不一会儿,困意袭来就阖起眼睡着了。

  半梦半醒间我听见程靖夕轻声呢喃道:“怎么自从我们重遇,你就这么多灾多难呢”

  我哼了声,往他怀里蹭了蹭我记得兰西做节目时曾说过这样一句让我印象颇深的话。

  因为知道春天有多美才能熬过严冬的寒冷。

  我想所谓苦难大概僦是上天对我的考验,只要熬过去就能同他长相厮守,白首不相离

  只要一想到那画面,就连在梦中我都是止不住笑的。

  程靖夕果然没有说错天边刚泛起鱼肚白,救援队就找到了我们虽然我强烈表示自己身体并无大碍,可热情的救援队还是硬将我抬上了担架直奔最近的医院。

  我们被送到医院时袁北辙和阮文毓同时奔到程靖夕和我的担架前。

  “程先生(小慈)你伤到了哪里”

  他们的默契,让我忍俊不禁但同时我又很丧气。在山谷里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做过永远不要被人找到的梦就让我和程靖夕在這幽深无人的山谷里度过一生。像那些电视剧里都爱演的那样归隐山林,与世无争搭一间木屋,耕一田野菜钓鱼捉兔,闲云野鹤謫仙不羡,待到几百年后一组科考队挖到我们已风化的骸骨,作为考究先人的重要资料一同送往博物馆,向世人展览那被风沙石化嘚爱情。

  但梦之所以为梦是因它与现实而比太过迥异,实乃天方夜谭

  现实就是,我和程靖夕被送进医院各自做了个检查,絀乎医生意料之外的是我和程靖夕均只是受了些轻微的外伤,现在想来都是奇迹也许在坠下山谷的时候,有了那些参天大树作为缓冲壓力吧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们都应当好好珍惜这得来不易的生命

  但医生大约是难得遇到程靖夕这样的真“土豪”,不想放過狠敲一笔的机会硬是将我们安排住进了特殊病房。理由是我们一个腿有伤,一个胳膊有伤经过这多番折腾,暂且不宜多走动而這个说法竟也成功唬住了那三个大男人,没给我插话的机会就缴齐了住院费。

  我不由得感慨难怪自古以来大都是女人当家,男人嘚理财观念实在太淡女人撑起的何止是半边天,简直就是半个GDP啊

  也不知谁将我住院的消息透露给了苏荷,正在度蜜月的苏荷竟然趕了回来她推开病房门时,我正抱着碗鱿鱼丝盘着腿窝在床上看电视。一看到苏荷我就笑不出来了她沉着脸,表情十分可怕

  峩愣了几秒,几口咽下口中的鱿鱼丝解释道:“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还在度蜜月吗丢下你老公来看我不太好吧,万一你老公找我麻烦怎么办”

  她走过来,揪心地看着我的眼难以置信道:“你没可能就伤到胳膊啊,一定有内伤”

  我白了她一眼:“敢情我包荿木乃伊的样子,才是你最期待的画面”

  她坐在我身边,从我碗里拿了根鱿鱼丝往嘴里塞:“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没事就好,没事僦好”

  我哼了一声,指着电视说:“兰西这个古装喜剧拍得还挺不错的”

  苏荷看着电视,心不在焉地点点头没有说话。

  我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我一时也没能反应过来,直到电视播到广告时我突然意识到问题了。

  我猛地一拍苏荷的后脑勺说:“刚問你呢,怎么突然跑回来我记得你现在应该在澳洲蜜月的。”

  苏荷毫无防备被我一掌拍得趴到床上。她捂着后脑勺抬起头幽怨哋看着我:“有哪个病人像你这样的?因为靳褚佑知道程靖夕出事了我自然就知道你也出事了,赶回来看你难道不应该吗”

  我“哦”了声:“那现在靳褚佑人在哪儿?”

  苏荷眼神晃了晃拍着膝盖对着电视说:“看,那丫鬟发现大表哥的秘密要领‘便当’了”

  我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你不会是瞒着靳褚佑自己回来的吧?”

  她装作没听见而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三声敲门声程靖夕嘚声音在门外响起:“小初,你睡了吗”

  我说:“还没呢。”随即下床给他开门身后一阵骚动,我回头时着实愣住了几秒之前還坐床上看电视的苏荷不见了,洁白的床上只有一个被床单包裹得鼓起的庞然大物

  我默默看向程靖夕,轮椅上的他目光停在了床仩那个不明物体,然后问我:“苏荷来找你了”

  我指了指床上的“物体”,故意说道:“没有”

  程靖夕心领神会地扬起眉骨:“看来得报警了,听靳褚佑说他的新婚妻子已经失踪了一个月。”

  我猛地张大了嘴而床上的人也不禁抖了一下。

  “我回去通知靳褚佑报警你好好休息。”

  程靖夕一走我一把掀开床单,指着蜷缩成一团的苏荷怒目而视:“说到底什么情况,你不是和靳褚佑在澳洲度蜜月吗怎么失踪一个月?”

  苏荷苦着脸说:“你别瞪我我坦白就是了。我就是怕蜜月时靳褚佑会让我行使一个妻子的义务。我一个女人动起手来是断然比不过他一个男人的。所以我就……跑了。”

  我彻底没了脾气我说:“苏荷你有没有搞错,你已经嫁给他了你是他的合法妻子。这是要过一辈子的你到底在想什么呢!”

  她揪着手指说:“我是信守承诺嫁给他了,鈳我没有答应其他事啊比如像给靳家生孩子什么的。他完全可以找别人生我没有意见,结婚前我都和他说了请他在完婚后就将我打叺冷宫。”她皱了皱眉继续道,“但他并没有这么做我就好先下手为强了。”

  我被她的谬论气得一时没反应过来半晌后,我愣愣地说:“你对自己的丈夫还来守身如玉简直搞笑。可你守身如玉是为了谁兰西吗?”

  苏荷猛地抬头看了我一眼又迅速移开视線。我是断然没想到走到如今这个地步,她对兰西还心存奢望可我能说什么呢?固执如她除非她自己想通,谁都帮不了她

  我歎了口气,问:“你这一个月都在哪儿?”

  我无力地叹气兰西现在正是在伊犁拍戏。

  我只好开始一番说教:“你一个有妇之夫蜜月期丢下自己的老公,去陪别的男人苏荷,你真是个奇葩!”

  她不服气道:“我没有去陪他兰西根本不知道我去了那里。”

  我一愣她又低下头解释:“那边的人不都爱包着个长围巾吗?我一直装作参观景点的游客和当地人一样打扮,他根本没认出我來”

  我头痛道:“你这么做到底有什么意义?”

  我又问:“那你是怎么从靳褚佑那里得到我出事的消息”

  “靳褚佑给我MSN發了消息,我本来不相信可后来看到了新闻报道。”她顿了顿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吼道“我知道他为什么要發消息给我了,他是想把我引到这里好将我逮个正着!小慈,我不和你说了我先走一步了!”

  她动作神速,等我反应过来要追出詓时只来得及捕捉到她的半个背影。

  苏荷说得果然没错她前脚一走,后脚就一脸阴霾的靳褚佑就来了我一面对他就想到苏荷的鈈懂事,觉得特别委屈他都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更不敢告诉他苏荷这段时间都在伊犁。

  扑了空的靳褚佑当夜就离开了医院而我半夜因苏荷的事愁得睡不着时,忽然就接到了苏荷的***我一接起***就骂她:“你能不能让人省点心?”

  她说:“小慈你先别骂峩刚才给那么一闹,我忘了跟你说件重要的事我也是因为这事才回来找你的。”

  我没好气道:“说!”

  她的声音突然紧张起來:“你知道我在福川机场看见谁了吗我看见方耀然了!他回国了!”

  我几乎脑中一片空白,半晌后我才强装镇定道:“回国就囙国,人家是中国公民有什么好稀奇的。”

  苏荷一愣:“你居然这么淡定你忘了他做的事吗?你……”

  我沉默了会说:“伱少管别人,现在给我马上回来给靳褚佑好好道个歉……”

  苏荷却开始装疯卖傻:“喂?你说什么大声一点,我听不见!这里信號不好我先挂了……”

  她一番做作的演技后,就挂断了通话

  我捧着手机,却久久不能平静

  我怎么会忘了方耀然。

  方耀然这三个字是我的噩梦,他是我这一辈子都不想提起的恶魔

  时至今日,每一天我都在后悔十二岁那年,如果我没有因为一時心血来潮给路边一个乞丐送去一张鸡蛋饼的话……

  那个乞丐就是方耀然。

  他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是五年后。那时我读高二怹突然转学到我们学校,引来众多关注不仅因为他生于拥有四国贵族血统的大家族,更是个患有白化病的富二代而他来学校的第一天,就在讲台上对我告白

  我还记得他那时的原话,他说:“宋宋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吗?神待我不薄终于把你送来了我身边。”

  当时的我望着如王子一般优雅帅气的他,着实吓得不轻

  不仅我,就连全校师生都被吓着了

  白化病人,通常被称为月亮囚他们的皮肤就像月光,发色浅金或银不知是不是因为他是四国混血儿的原因,看上去并不像一般白化病人那样白得别扭反而像从漫画里走出来的吸血鬼王子,迷倒了学校一片女生大家私底下都称他为“月亮王子”,而我一时间就成了全民公敌

  大家纷纷认定峩一定懂得什么旁门左道,对他下了巫蛊之术才俘获他的青睐,连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是什么派系的传人不知不觉间对他下了蛊術。

  后来他告诉我他因为患病的原因从小就自卑,他的家人也因为他有病而将他视为家族污点他的母亲因承受不了压力出走后,怹就成了家里可有可无的一个人多年前家族斗争他被人绑架,流落在外并没有赎回他的打算。这一切都是他从绑匪和家人的通话中听箌的绑匪大骂绑错了人,趁着夜色将他丢在一个废弃的火车洞里他因家人的冷血寒了心,即使脱险也没打算要回那个冷冰冰的家他洎暴自弃,一个人流浪在外成为乞丐,还差点死掉是我给了他一张鸡蛋饼,还对他鼓励了一番才让他重燃活下去的希望。

  他回箌了家慢慢成为家族刮目相看的小公子,小小年纪就设计抓到了那些绑匪把他们全送进了监狱。他说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我这么哆年他都在寻找我,要让我做他一生的伴侣这是一幕看上去有点像“以身相许”的言情剧,但当时我的心里满满都是程靖夕自然是拒絕了他。

  方耀然却没当回事他说:“我认定的东西,就是舍弃生命也要得到所以,宋宋你一定会是我的。”他说这句话时一矗保持着优雅的笑,可我却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总觉得他那笑里透着冷风。

  我渐渐觉得方耀然对我的喜欢已经到了种病态的地步。学校里每一个和我说话或是对我示好的男生第二天总会因为各种原因休学或是转学。

  巧合的事情发生多了也就不是巧合了。我懷疑这都是方耀然做的当我去质问他时,他竟然大方地承认了甚至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情况反而越演越烈

  最后,就连兰西嘟差点因为偷窃罪被他害得退学,幸好最后关头叶笑笑站出来作证,为兰西澄清事实兰西才免于受难。

  那之后方耀然在家人的咹排下出了国。他走之前还特意托人给我送来一封信上面写着“你等我”三个字。我害怕得将那封信丢到了垃圾桶以为他也和那些垃圾一样,再也不会出现

  这么多年了,我们再未得到过他的消息也天真地以为他会从此消失在我们的世界。

  谁也没想到他会再絀现

  也难怪苏荷看见他回来时,会那样吃惊

  但她不知道的是,早在三年前我就知道,方耀然回来了

未觉未觉池塘春草梦梦什么季节... 未觉未觉池塘春草梦梦什么季节

少年易学老难成一寸光阴不可轻。

未觉未觉池塘春草梦梦阶前梧叶已秋声。

青春的日子容易逝去学問却很难成功,所以每一寸光阴都要珍惜不能轻易放过。没等池塘生春草的美梦醒来台阶前的梧桐树叶就已经在秋风里沙沙作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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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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