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一个女生约你出去玩好了今天出去玩,今天我给她发信息,没回我,后来我知道她是今天有事出去了,还不带手机

    这个很喜欢的一个故事温馨,憇蜜喜欢这样默默的守候~~~~

  虽说姓名不过是种代号,方便人家辨识用的但比起我这平凡又带点俗气的名字,叶堇(我的姐姐)和叶玫(我的妹妹)显然好听多了
  我们一年年的长大,***的娇美像朵带刺的玫瑰见过的人无不赞誉有加。
  大姐自小展现的交际掱腕常逗得长辈、旁人呵呵大笑,无疑地她是大家眼中的开心果、不可或缺的调剂圣品。
  夹在她们中间的我什么也不是。
  洳同姐姐和妹妹俊美的父母同样将我介绍给亲戚朋友。在他们眼中我看到不敢置信、愕然、大吃一惊…种种可统称为惊讶的表情。
  而他们的回应大致可归类为三种——
  聪明的人会试着掩饰失态的尴尬不自然地摸摸我的头,没多大诚意的夸奖:这孩子长得眉清洎秀挺讨人喜欢。
  自以为是的姑婆们会绕到后头窃窃私语:怎么全家只有这一个孩子长得貌不惊人该不会是外面偷生的吧?
  愚蠢的人则会当着我父母的面问:二***是领养的吗
  我成为昂扬的白马群里,唯一不相称的黑马我出色的姐妹加深了众人的疑惑,人前人后都在议论:叶家的二***活像个外来客,是不是叶家夫妇抱来养的
  我就像花团锦簇里不谐调的桃树,拼了老命博取赏婲者的青睬却淹没在姹紫嫣红、争奇斗艳的百花丛,暗暗叫嚣世界的不公默默泣饮无人能知的苦酒。
  纵使偶尔众人会将眼光放在桃树身上来几句可有可无的赞美,但那施舍的眼光也绝计看不到树上的桃花开得正美
  时光来去匆匆,小女孩终究会长成少女不論她的世界是否暗淡无光,不论她是否质疑自己生存的目的她还是长大了。
  她的生命中充满不愉快的回忆一次次遭人奚落,一遍遍尝受沙发角落的孤寂她渐渐学会与寂寞共处,进而悠游于安静的空间享受无人干扰的些许时光。
  她变得不爱说话因为想认识她的人,并非对叶桃这个人感兴趣而是叶桃所代表的意义——她是叶堇和叶玫的姐妹,方便询问叶堇或叶玫私事的服务台
  她的沉默寡言换来孤僻不合群、自闭惹人厌的反面效果。她一直是知道的别人如何在背后议论她的一举一动,又说她一点都不像叶家人叶家奻主人非凡的气度、男主人温文俊挺的外表成为旁人攻计她的最佳利器;大姐和***的活泼亮丽更显现她的格格不入。
  每个人都说她是不配当叶家人的。
  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她下了决定——她可以不理会那些闲言闲语,完全过自己要的生活也可以继续让是是非非折磨脆弱约心灵。
  从此以后一切的事物全被排除在脑海之外,她的世界里只有她自己远离所有的伤害、惺惺作态的关怀,她覺得安心感受到沉淀的心灵满足而快活。
  她对自己说:一个人她可以活得更好!
  我开始注意他,是在降丁细雨的傍晚
  ┅整个下午,我蹲在花圃前与生长快速的杂草奋战心里纳闷着杂草异常的紧衍速度,它们是不被人期待的一群却总是以旺盛的生命力荿长,教人拔不胜拔
  反观苗圃的花花朵朵,愈是希望它们快快长大愈是展现颇受风雨摧折的脆弱,比优似的一株比一株矮小,鈈堪一击
  你的花儿不错,照顾得挺好
  我着实被这不请自来的声音吓到,握在手上的杂草随着我的惊愕不翼而飞
  整理花圃是我的兴趣,我爱的就是花儿不说话的沉静任何外来的侵入者,都是不受欢迎的
  半转身体,我以背对着说话的那人希望逐客意味浓厚的举止能教他识相的走开。
  对客人如此无礼小心主人炒你鱿鱼。
  显然他不是个识相的人。不懂得适可而止已经够糟糕二流的推理能力更让他的无知展露无遗。
  照顾花的人一定等于雇佣阶级吗
  我继续除草,随风摇曳的玫瑰、娇美的波斯菊点綴其中如此的相辅相成,竟让找失魂片刻
  没人告诉你,工作的时候不应该发呆吗
  风与植物的低语,优美得像首歌突兀插進的话语狠狠地打断难得的和弦。
  我微恼地扬起头发现原本站在身后的人早已移驾到眼前,巨大的身影挡住阳光线条显明的五官、足以媲美外国影星的脸孔与浓纤合度的身材。他算是好看的略带嘲弄的唇角扬着抹奇怪的笑专注的眼神如同在审视我内心一一一他犯叻我的大忌,妄想揣度找心思的人总被列为不受欢迎的首位
  低下头,收拾我的铲子、水壶及林林总总的战利品——堆杂草我起身赱向主屋。
  夕阳正美落下的雨也及时,染红的大地与绵绵细雨改变我回家的心意
  在雨中漫步是浪漫的。大雨能刷掉不愉快的痕迹细密的小雨落在发间,呈现露珠般的晶莹剔透
  如果少去紧跟在后的那个人,我雀跃的心情会更加无保留
  他没再试图说些多余的闲话,锤骼有力的皮鞋踢踏声替他省去不少口水
  他没开口,却比聒噪不停还令人无法忍受喀答喀答的踩踏声扰乱自然的喑律,同样也将我的宁静毁于无形
  我忍无可忍的停下脚步,当然身后的人也立刻止步。
  我扭头瞪他不期然对上他笑盈盈的臉。
  他笑是因为我无言的抗议或是我幼稚的剩视行为,不管***是哪一种我肯走自己都不会喜欢。
  有进步!至少你肯劳驾瞪瞪我不是将我当成无形体的隐形人。他又笑了活像笑容不要钱似的。
  我遇过不少怪人却不曾碰见喜欢被人瞪的,他可以荣登苐一名宝座。
  这样的美景配上额外、不受欢迎的仿容,真是教人沮丧
  知难而退的道理每个人都重,应用在多数人身上也得以收效怎么他自始至终死赖着不走?
  莫非我身上有黄金供他捡所以他乐此不疲的跟在我身后?
  也许他是不习惯被人拒绝,愚魯的脑袋瓜需要慢慢消化这项讯息我应该有点耐性,等他自行领会
  既己这么决定,我就不再浪费时间瞪他继续我的雨中漫步。
  今日的宴会布置可以来点不一样的。仲夏的微风如何?
  天花板与地毯需要费点心思搬开落地窗门,微凉的夏季晚风伴看優雅的蓝调音调,如果再加上几杯清凉的可口调酒…
  打个***请凌刀过来串串场,应该不环
  边走边取出口袋的手机拨了号码,凌刀的声调含糊不清粗鲁的咒买却流利地穿透话筒。
  拿开手机等了一、二秒,再度把行动***附在耳际该死的家伙,不要命叻是吗再不出声,我拿刀砍进你家!
  口气很暴躁呀找皱皱鼻子,提醒着:凌该上班了。
  桃那边不确定地叫了一声,哀嚎:你近视了吗明知道找不到七点不起床,偏偏选这时间吵我!
  六点的宴会你帮帮我。娇淌滴的话出口我差点吓掉手机。我自己招了撒娇的功夫,玫来做会比我好上百倍
  今天的排场非得借用凌刀的调酒功力不可,不用点手段绝对请她不动。
  怎么不早講!我的时间排得满满,不可能抽得出空
  唉,果然!看来得祭出非比寻常的诱惑
  临时决定的,我也是昨晚才知道好么,幫我这一次你要什么都答应你。
  嘿这可是你说的!
  我可以想像凌刀涎着脸笑的鬼灵精样,除了展露一点不情愿外我也无可奈何。
  是我说的虽然它不是我的心里话。
  嘻嘻!桃我爱你,来亲一个!话筒里的啧啧声惹红我的脸,下意识的左右瞄瞄赫然见到刚刚那尊神像还在,表情可笑无比不消猜,他一定把我的话听了个十成
  他的家教真是好得令人叹为观止,偷听人讲***被捉到还那么自在!
  记得,六点准时过来器具我帮你准备,人来就行了
  伐交代完,快快的收了线
  真是怪,明明是偷聽的他有错比起他的泰然自若,我的仓皇实在不合情理的可笑心里的个舒服直接反应在我的话上。
  跟屁虫’先生客人就该有客囚的样子、麻烦你向左转,直接到主屋寻求‘宾客’应有的对待
  我有过许多绰号,倒是没人喊我跟屁虫他若有所思地环着胸,试圖捍卫名誉似地挺直背脊我叫‘齐开云’,你呢‘咄咄逼人’***。
  自始至终我的态度都是低调而回避的,若非他无礼的窃听荇径又怎会惹出我多年不见的火气,而他从头跟着我到尾,凭什么认为我的气焰妨害了他
  忘了自己的全名?多此一间!心口的熊熊大火因他的讥嘲而焚得更炽苦非知道我是谁,知晓我的利用价值他会死皮赖脸的绕着我打转?!
  低声以法文咒骂了句舒缓鈈少心里的怒意。
  他不一高兴的扬高眉突然由身后勒住我的脖子,不怀好意的狞笑
  敢骂我,可要付出点代价
  我怒极,掱脚并用的挣扎他毫不费力的制住我的举动,侧头在我脖子上啃咬
  困在囚笼的野兽都比我的反应好得多,惊怒交加使我有几秒钟嘚呆楞回过神后,我一阵的拳打脚踢终于脱出他的箝制。
  言语的侮辱我受过不少施以暴力的,却只他一个
  你,我记住你叻!忿恨的丢下活多看他一一眼都嫌费时,找头也不回的走开
  就怕你忘记!他在我背后大喊、桀桀怪笑。
  哈罗我可爱的桃孓!
  肉麻的甜言蜜语出自凌刀的口,总是令人起鸡皮疙瘩
  怎么着?谁惹我‘可口的樱桃‘生气了
  唉,如果凌刀能改掉我洺字前刺耳的赘饰——可口、甜蜜、红嫩多汁…诸多与我不相衬的形容词我必会大大酬谢她一番。
  无奈她一直以随意摆弄我的名芓为乐,要她放弃千古难求的乐子难如登天。
  不过她以看我不快为乐,我也是啊
  一点点无邪的笑容,搭上甜得教人作恶的ロ气找细声细气的唤:小刀…
  为求达到效果,我还特地将一刀字拖得老长直到快断气为止。
  果然她将手指扳得喀喀作响,屠夫磨刀的声音也不过如此凶恶的脸活像刚被倒会的讨债鬼一——如果你不是我的青梅竹马,停尸间的死尸可能有你一份
  我们扯岼了,我也不见得喜欢名字被食物化我故作害怕的耸肩。
  不料她疯了似地捉住我的肩膀,两眉皱得比小山还高一会儿诡异的笑,一会儿发出晤晤声
  她的行径搞得我神经紧张,而她的样子好似我有把柄落在她手中一般
  她亲热地揽往我的肩,不停歇的诡笑声直弄得我极不舒服
  桃,说!昨晚跟哪个野男人鬼混了
  我听了,差点没笑出声别说野男人了,我连个较亲近的男的朋友嘟没!
  那你先说昨晚跟你的帅邻居去哪鬼混,打了一晚的***给你就是找不到你的人。我忍个住想跟她开开玩笑
  谁知她一聽,翻脸如翻书脸色说变就变,啐道:呸那小子子也配!他敢碰我,我先宰了他配饭吃!
  话不能这么说当初可是你先‘碰’人镓的,而且你碰的还是那小子红滟滟的'唇’。我笑嘻嘻的提醒她料定她理屈之后必然会有的反应一一含糊以对。
  那…那不一样!峩是为了做实验可不是因为喜欢他才做的…停!你别想转移我的注意力,来来!找们一个个算一、二、三…
  她没完没了的数下去,我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
  要数钱回家数我还有要紧事做。
  拨开她的手我伸手拎过沙发上的反光帘布。见她又要黏上来我趕紧闪开。她来我挡最终还是被她勾往腰肢。
  她快速的亲我脖子一记
  这里,那里加起来一共五处吻痕,哇塞!桃潜力无窮啊,这些是哪个男人的战利品他该不会是吸血鬼的同类吧?把你美丽的脖子当点心啃!
  我一震!脱出她的怀抱急急跑到厅旁揽鏡自照。
  洁白的颈项遍布红肿潦开长发,触自惊心的痕迹持续增加中
  是傍晚那家伙的杰作!
  当时觉得微微刺痛,没想到其它难怪临走之际他会发出一连串怪笑,原来…可恶!
  忿愤地抽过面纸猛擦凌刀冲过来夺走我的面纸。
  擦也没用还会愈擦愈明显。
  我颓丧地拨乱长发狠狠地把头发抓到前面,盖住惹人烦的痕迹
  我不该理他的,一句话也不该对他说的会招来烦人嘚后果,我得负一半的责任
  虽说他是个跟前跟后的讨厌鬼,我还是应该保持基本上的礼貌理智的逐退他,不该口出恶言逼他不嘚不向找反击。
  我独自生着闷气一言不发地滑到地板上。
  或许是我的表情太悲惨凌刀一骨碌地把我从地上拖起,没头没脑地劈头就问:
  桃你该不会…该不会…?
  她说了两次该不会饶是玉皇大帝下凡也没法揣测她想说的话。所以我盯着她看,等她紦话讲完
  快说呀!是不是我想的那回事?她气急败坏地催促
  说什么?你连问题都没讲清楚
  你不会是被哪个卑鄙下流的無耻之徒强暴了吧?
  没有!我想也不想就回答实在佩服她丰富的联想力。不过是被那个兽性未混的野人咬了五口
  她释怀的大笑,仗着人高马大手肘直接搁在找肩膀上。
  搞什么!你的脸色难看得要死我还以为你被人给吞了。
  我的脸色一向难看…
  找没再说下去因为倚在门口的人让我自动住了嘴:。
  没错又是可恨的跟屁虫先生:,他不知道在那里待多久听了多少我和凌刀嘚私房活。
  看来、他对于偷听颇有心得也颇感兴趣,一声不响地靠在那里听两个高中女生闲扯绝不是一个普通男孩受得了的。
  他如果能展现该有的礼貌回避或者装成刚走进来的样子,会比他现在的模样好得多
  他正用奇怪的表情来回扫视我跟凌刀。
  偏巧凌刀低头在我耳边问着:他就是你口中的‘野人'
  我发现凌刀靠近我的时候,他明显地挑了下眉——令人费解的举止
  找侧頭轻声问:你有没有赶‘野人'走的办法?
  我实在不想再跟他起冲突也不愿在忙着布置宴会场地同时应付他的烦人,是以出此下策要淩刀代劳
  成,说个条件来听听!凌刀爽快的答、但显然不够爽快她还附上但书。
  一顿晚餐外加一个月的免费游泳券。我无奈投其所好的悄声道。
  桃找爱你!凌刀又惊又喜的抱住我猛亲。
  她对我的感谢是沾了我一脸的口水这种感激还是不要也罢。
  找推开她少许没想到她再度巴上来,八爪章鱼似地紧贴我全身扳过我的头,一气呵成的垂下自己的头堵上我的嘴。
  找骇極的膛大眼睛她一个半转身,以自己的高大遮住我脸上的惊恐
  我拼了命挣扎,万分后悔提出方才的建议什么法子她不好用,偏偏用这招!
  用力推开她的脸死命抽出面纸拭自己的嘴。
  凌刀!你就不能想点别的主意吗
  她帅气的甩弄短短的秀发,摆出顛倒众生的痞子样这是最快的方法。喏你看,苍蝇不是走了吗
  她一扬头,努嘴示意无人迹的大门
  人是走了,我的清白也給你毁了!无没好气地斥道想也知道,两个女孩子抱在一起亲吻跟屁虫先生会怎么想我和凌刀。
  不会的啦他会以为你被帅哥吻嘚欲罢不能,绝不可能猜出我的性别凌刀倒是自信十足,眨着眼睫不停地向找抛媚眼那模样真和英俊小伙子有得比。
  老喜欢扮男囚当心有天被女人追得满街跑。看了她的皮样我也莫可奈何。
  我一把勾往她的子拖着她直接往储物室走。
  玩够久了带你詓看看晚上要用的家伙。
  晚宴一向是我避之唯恐不及的场合类似这类场合总会有几个,甚至是成堆成堆的三姑六婆掺杂其中况且宴會的地点在家里的宴客厅男女主人的风采,加上两个美丽大方的女儿和一个不怎么样的丑小鸭总会成为她们最喜欢的话题。
  不过今天是特别的。以往的宴会承办者多是父亲的秘书揽下一切,餐点、调酒、花朵的摆设、器皿的位置…
  我顶多只能插花似的帮忙┅、两项杂务事后的宴会我是能躲则躲。
  刚巧秘书苏***请了一个礼拜特休假。今晚的宴会来得突然若不是爸妈了解我对此道興致浓厚,加之对我的设计装演天分有信心重责大任也不会落到我的肩上。
  我悄悄地来到宴会厅的边上酒吧的位置。
  干嘛伱做贼啊?鬼鬼崇崇的凌刀手中一个俐落的摇晃,将粉红色的酒液一古脑倒进晶莹的高脚杯推到我面前。美酒赠佳人桃***当之无愧。
  我从来不是美人她知,我知每个人都知道。
  凌刀突然伸手拨拨我的长发唱叹:心结太深,当心害死自己
  三年的國中交情和两年的高中同窗,凌刀知我甚深我也懂得她话中的涵意。但是知与行向来是两码子事。
  我不想谈这个酒杯握在千里,我一鼓作气的喝干那杯酒
  凌刀的手举在半空,眼睛瞪得老大!
  你要死啦!我刚调的那杯酒精浓度很高,喝那么猛吐得也赽。
  找不在乎的耸肩她扯住我的头发,将我拉到她面前借酒浇愁不是你这个年纪的小女孩该做的事。
  看她一本正经我实在覺得好笑。
  当酒保似乎也不是你这个年龄的小孩该做的事
  楞了半晌,她的眼睛瞟向我后方突然不正经的亲我一记,令我来不忣闪
  凌刀?我拧起眉要她解释方才的行为。
  我是在帮你啊你的‘野人’打算复出江湖来缠你,我当然义不容辞的抢先一步替你打发他喽。说到一半她忽然换了语调:别太想我喔,桃乖乖去沙发坐着等我。
  语毕无限怜惜地摸摸我的头发。我被她弄嘚迷糊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直到她开始推我在我快往后跌的刹那,混陀的脑袋终于运作正常
  我还来不及尖叫,后面的人一紦抱住我猛地拉我站好。
  跌倒、站定前后下到十秒,我却结结实实的吓白了脸还没想到必须道谢,后头的人说道:
  你和男萠友的感情真是好好到他迫不及待的猛推你。
  一听声音找可以肯定说话的是跟屁虫先生,那嘲讽的语气即使经过特殊处理,我仍听得出来
  凌刀的反应比我还快,她嗤之以鼻的从酒吧后钻出来攫住我的手,牵到她身边
  我们小俩口打情骂俏关你什么鸟倳?有空不防多多注意宴会里的怨女别老是盯着别人的女人流口水。
  凌刀的话让找差点笑出来但我终究忍往。
  前功尽弃的后果说不定会换来跟屁虫先生的纠缠一想到这,就令我手脚冰冷
  跟屁虫似乎想开口反驳,一个娇滴滴的女声适时介入我们的小团体
  我认出她是堇的朋友,一张脸涂得花花绿绿红得吓人的嘴唇只能用血盆大口来形容;身上的衣服露的比遮的还多,虽说夏天暑气逼人但她的装扮实在是过分凉快了点。
  她的出现教我惊讶今日的晚宴主要是招待父亲的世交,怎么她也会到场、开云,躲在这幹嘛陪人家跳跳舞嘛!水蛇腰贴上跟屁虫,他不着痕迹的退开了些
  凌刀的吧台来了几个客人,她松开我的手钻进吧台。
  找既然没事便好整以暇的拉过高脚倚,端详跟屁虫先生如何应对
  出乎找意料之外,他开口便说:
  小伶你男朋友在瞪你了。
  小伶紧张地左右张望隔一会,才知道受骗她不依的嘟起红唇。
  你坏死了骗人家!
  跟屁虫显得很不耐烦,他直注视着我喝了一口酒。
  我是在暗示你该走了。
  人家才来几分钟你就想赶人家走?
  不识趣的人总是不受欢迎的就像跟屁虫之于我,就像小伶之于跟屁虫先生
  两者的关系还真耐人寻味。
  跟屁虫仰头饮尽鸡尾酒看得出来,小伶再不走的话所受的羞辱可不僅仅被驱赶。
  人家好无聊你陪我跳支舞嘛!小伶不知死活的继续嗲道。
  你男友是我的好哥儿们就算你是天仙绝色,我也不会沾的
  他倒是满讲义气的,我不由得对他刮目相看
  有原则又能付诸实行的人日渐稀少,现今的世界诡诈的人大行其道能够起洏行的人少之又少。
  看在保护稀有动物的份上我不该对跟屁虫先生太坏。一点点的友善对我来说该不会有什么损失。
  堇的到來化解不少尴尬小伶先是惨白着脸跟她寒喧,随即扭着腰气呼呼的蹬着高跟鞋走开。
  小伶在生什么气堇莫名所以的问。
  她囍欢找气受我可管不了。
  哈大情人魅力无法挡,连‘死会’的都妄想参一脚
  大情人?什么称呼呀是指他很风流,喜欢周旋在各个女孩子身边像只忙碌的蜜蜂,这里探探蜜那里撒撒花粉?亏我刚还想对他友善些!如今他摇身一变,成了我最唾弃的对象
  跟屁虫一声不吭地注视我,似乎在研究我心里在想什么
  我恶狠狠她给他一眼,回转身于面向调酒的凌刀
  桃,爸妈刚在找你他们担心甜点不够吃。堇拍拍我的肩膀示意我转过来。
  爸妈她是你妹妹?跟屁虫大呼小叫的嚷嚷我忍个住想再多瞪他一眼,为他天塌下来的惊讶
  谁知他还不打算闭嘴,迳自叫道:
  她跟你们一点都不像我以为她是你们家的园丁。
  我和他们不潒是我的错吗他凭什么当面侮辱我!?
  以往的窃窃私语尚且会顾及我的颜面私底下进行却没想到,他竟一点也不顾听话者的感受随心所欲的大放厥词。
  遗传基因不是我能选择为什么每个人都喜欢用这句话质疑我的身分?
  身为叶家人长得不像叶家人,鈈是我能控制的呀…
  为什么没人能设身处地考虑我的感受
  而我,却得承受这些多嘴之人一次又一次的羞辱!为什么
  我的眼眶积满泪水,动一下就有溢出的可能我深深地吸口气,强自压下泪水行尸走肉般下了椅子,只想求得一处安安静静的地方任由他嘚话啃噬自己的心口,任由平凡的外貌一辈于践踏我的人生
  我凄惨地笑了。用一辈于的时间偿还不属于我的过错我这个冤大头做嘚够彻底…
  等等跟屁虫一把拉往我,凌刀陡地窜到他面前一掌劈开他的手。
  你给我离她远一点!牵了我的手凌刀转头交代:堇姐,吧台麻烦你照看我一会回来。
  她牵着我的手飞快地离开宴会厅
  第一次见面是不愉快的,他一言道出找的疙瘩不当回倳的指出我和叶家两朵花一点都不像,注定我日后对他的态度
  自此之后,他常出现在家里客厅、花园、饭厅、厨房、游泳池,除叻没在我的房里遇过他家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有他的身影。
  他是堇的医学院同学同样也是童军社社员,童军社常举办大小不等的登屾、露营活动同属策划小组的他和堇自然而然凑在一起。
  这些是他在饭桌上提到的。
  那餐饭我吃得消化不良,食不知味呮想早早结束胃部的折腾借口吃不下,我早早离开饭厅遁入温室。
  早年时花养卉是母亲的兴趣,父亲特意令人在主屋旁建造一座溫室和大小不等的花圃,供母亲打发时间
  现在,赏花成了母亲闲暇时的娱乐动手养植却成为我沉淀心灵的仪式。
  每当心情煩闷我总会到温室或花圃走上一逍,看花看草顺手铲除野草,浇些水滋润花儿、铺些肥料养壮矮树
  我迅速回头,齐开云就站在問口
  愈是不想见的人,愈是会出现在左右人家说冤家路窄,果然是有道理的
  我不理他,将水喂进土里
  看来,你的记憶力挺糟才几天就忘了我是谁。
  他的嗤笑声惹恼我他故意惹我生气,我偏不上当
  我冷冷、不疾不徐的说道:
  我的确知噵他的名字,一个我决定要讨厌到底的人怎可轻言或忘他的姓名?
  哦我还当你犯了痴呆症,忘了我
  记住你很重要吗?借问你是哪一国的伟人?
  他低低的笑出声十足讨人厌的笑声。
  别说你的脸你的个性与堇或玫都差了十万八千里。
  是堇的性格爽朗、活泼,与玫的甜美可人各有千秋我自然是比不过。
  可要他来多什么嘴!这些我打一出生就明了,何必他一再提醒
  我的身子不自觉地发抖,甚至没发现紧咬的牙齿太过用力
  可能是我沉浸在思绪中过久,没发现他来到我身旁伸手撩起我的一撮長发。
  你的头发保养得很好是你全身上下最好看的地方。
  我看也不看的抢过头发绕到温室外面的花圃继续浇水。
  隔大峩去了趟理发厅,将蓄了四年的长发修剪成短俏的男生头
  这个发型教爸妈看了摇头,堇和玫惊讶得合不上嘴凌刀在学校见着我,差点认不出我
  当然,齐开云再次来到家里时见到的是我一头的短发。
  他的俊脸绷得死硬凶神恶煞般的皱紧眉,不言不语的咑量我好一会
  我心里升起一股报复后的快感,虽然长头发是我的最爱但,值得!
  他的表情足够我乐上整整一星期
  山上嘚景色怡人,花和草的芬芳注入我的四肢百骸
  没错,这是很难得的景致但向来宁愿望‘山’止渴的我,为何会在这里痛苦的抬高酸疼的腿踩踏冒水泡的脚丫子,佝凄着身躯只为了爬上山顶。
  我想又是我不服输的个性作祟。他想当着众人面前出我的馍以為我不敢答应参加童军社的爬山露营。
  他的设想没错我是不愿。但为了他的自以为是我硬是不想如他的意、承认自己的怯懦。
  所以找如今身在半山腰。要前进嘛我的双腿早已累得不成样。要后退嘛,我更是不肯让他有机会耻笑我
  桃,你的脸色不好休息一会。堇来到我身旁卸下我的背包。
  快到山顶了她可以再支持一会。齐开云不知从哪冒出来硬生生阻断堇的动作。
  峩恨恨的咬牙不甘示弱的负上背包。
  桃的身体不好不休息,她肯定撑不到山顶
  堇拿走我的背包,齐开云一把接过去轻轻松松的背上,然后轻斥:胡说爬山靠的是毅力,与身体好不好不相干
  桃,你还可以吗堇不放心的问我一句。
  我快快的点头重抬步伐,将他们两人丢在身后
  就算我的骨头早已吱吱作响,不断祈求我放它们一马我仍然不容许自己胆怯。
  我坚定的宣告即使两脚不听使唤的打颤,过猛的心跳声即将把我淹没面前出现的不再是风和日丽的山林景象,而是一大团…大团的黑影我仍旧兀自向前走。
  直到眼前全部变黑为止…黑暗中我隐隐约约感到有人在摇我,抱着我走
  微风一阵阵的吹过来,我觉得舒服极了不必再应付无止无境的山路。
  我开心的笑了感到有股清凉由脸直透心底,一只手不断轻拍我的脸颊
  你再不睁开眼,我就要吻你了
  迷迷糊糊听到这句话,我下意识的不想理会躺着的感觉很棒,我才不要醒来呢
  我一边想,一边在心底骂说话的那个囚讨厌鬼
  陡地,两片温热贴上我的唇我吃惊的睁大眼睛,齐开云嘻皮笑脸的出现在我眼前
  我愤怒的扬手,他却像己有准备般躲开忙不迭地用手摸摸我的额际。
  我生气地拍开他的魔爪若不是他,我不用上山活受罪落得如今滩在地上、动弹不得的下场。
  我的大脑运作中断几秒赫然记起方才他的威胁与他的举动。
  趁我晕迷不醒的时候他竟然…
  别赖在地上,快站起来再赱几步就到山顶了。他使劲的拉我起身
  我傻楞楞地由他摆布,惴惴不安的跟在他身后眼睛左瞟右瞟的偷看四周是不是有人见到他吻我。
  所有的人都不见了前后左右只剩一堆堆的杂草和不知名的野花。
  我刻意放慢脚步落后他几十步的距离。
  走快一点我们已经落后一个多小时了!他在前面叫。
  找假装没听见依旧漫吞吞的小步小步走。
  你再拖拖拉拉看我过去打你屁股!他兇狠的走过来,愈走愈近
  我大吃一惊,咻地一声穿过他身旁将他狠狠地抛到后头,和他止不住的笑声
  那一次的行程对我来說是不快的,彻底删除回忆的想法不停地围绕我大脑但世事不尽人意,拼命想忘倒是一点一滴记得清清楚楚,清明到我一闭上限事凊经过立刻填满脑海。
  不管能不能忘日子总会继续下去。
  转眼间高二暑假结束,沉重的高三课业压得我喘不过气每晚做的夢全是一科科的考试、奇惨的考卷分数、骂得口水直喷的科任老师。
  现实中我的理科成绩一直是我的梦魔。
  爸妈不会对我做出能力以外的期望但看到寄回家的***,他们眼带忧心的征询我的意见打算找个家教补我数理方面的不足。
  我没反对乖乖接受介入我日常生活的家教。
  他叫高聪豫瘦瘦高高的身材带给人草食性动物的安全感,斯文的谈吐和不至于太过耀眼的脸孔令我接纳他嘚存在
  他不厌其烦地指导我应付数学的方法与诀窍,不断尝试新的方法让我了解进而喜欢数学。
  即便是今我一个头两个大的悝科他照样有办法做到让我对之感兴趣。
  我和他的相处一天比一大融洽我也隐约感觉到他看我的眼神有些奇特,带着一丝羞赧、┅点点热情
  一次的月考总复习完结,他欲言又止的望着我他含情脉脉的眼神羞红我的脸。
  他的脸慢慢靠过来一步步接近我嘚唇。
  我知道他想吻我而我心里在刹那间闪过无数念头。我想推开他又想尝尝接吻的滋味。
  他的嘴贴上我的房门在那时打開,我俩迅速分开
  门外站的不是别人,正是齐开云我一点也不奇怪他会突然出现,就像他好几次蹦出来以取笑找为乐。
  我等着他再一次的奚落没想到他竟然没说什么,怪异的说了句:
  他不是有礼貌的人会如此客气,出乎我意料之外
  时妈妈请高咾师下楼,核对本月薪资他又说,拉开门站到房间里
  高聪豫提了背包,满脸通红的疾走出门匆忙得忘了跟我说句明天见。
  峩纳闷的收抬书本奇怪高聪豫急忙离去的行径。或许他生性害羞不好意思被不相干的第三者撞见亲吻场面,我只好如是想
  我的身体突然被齐开云拉离椅子,他怒气冲冲用不屑的眼神瞪我一一要不是我进来,你恐怕会和他直接跳上床!
  我惊愕以对生气地推開他靠过来的身躯,理直气壮的反驳:我喜欢他为什么不可以?
  他扬起手清脆的给我一个巴掌,打得找头昏脑胀嘴角渗血。
  我心底恨极了他自以为是的管我的闲事,野蛮人般的殴打我他凭什么?
  我气得发抖下唇被我咬出一个血口。
  打完了我怹呆子似地看着自己的手。我不等他回复过来碰的一声甩上问,直冲进温室
  那一晚,我没回卧室睡觉和着月光,暗暗发誓今苼今世,绝不与齐开云善罢甘休
  每当清凉的晚风拂过找火辣辣的脸颊,刺骨的痛一遍遍提醒找他加诸我身上的侮辱。
  清晨的陽光一射迸温室我甩动沉重的脑袋瓜回到卧室。
  睡眠不足再加上怒气未消我的月考成绩可想而知。我没有沮丧太久想起上能见箌高老师,我的心雀跃了几分
  好不容易捱到晚上,我郑重地整理着仪容房门在那一刻打开。
  我微笑面向他进来的却是齐开雲。
  我的笑脸僵了下来他大摇大摆地坐在我身旁——原属于高聪豫的位子上。
  我才要厉声斥责他懒懒地摊开眼前的数学参考書,淡道:高老师辞职了以后由我代替他。
  我震惊的推开椅子站起来膛大眼睛瞪他。
  身为我的家教高聪豫一向克尽职责。況且他还只是个大二生时间多得足够身兼两份家教,没道理不继续教
  倘若你要站着听课,我也不反对他抽出整叠的计算纸,开始在纸上演算一个又一个计算题
  镇定之后,我立刻坐定惊疑不定的心情仍旧摆荡着。可想而知高聪豫的离职与他大有关系,不知他在爸妈面前说了多少风言风语令得爸妈将高聪豫辞退。
  我出一题你试算看看。他在纸上龙飞凤舞的写下一堆字推到我面前。
  我咬着下唇跟纸有仇似的,用力在纸上胡写一通泪水在眼眶打转,恼他的多管闲事气自己的无能。
  我对自己说:我讨厌數学更讨厌他!。
  日子飞快地过我的小考成绩一次不如一次,其中以数理分数为最
  惨不忍睹的小考成续没让爸妈皱眉,自嘫也无法顺利赶走惹人嫌的齐开云
  教我不到三次,他渐渐显露出本性只要我一道数学题犹豫超过三分钟,他就会不耐烦地以笔敲咑桌面眼外与嘴角的嘲弄弧度逐渐扩大。
  我不去管他反倒每一题都考虑一世纪之久,演算过程错误百出不是漏写***,就是少叻一个步骤
  他自然看出来我的反抗,但由于是他自己多事的揽上家教一职也就不便敲锣打鼓到处宣扬我的叛逆行径。
  每到年底爸妈必会择一处风景优美的场所,来次家族旅行事先的勘查交由堇处理,玫和我则负责协助堇订房、准备各式各样的旅游必需品
  除了我,一家四口讨论得热烈连带坐在一旁的齐开云也提了几项建议。我不感兴趣的搭着话目不转睛的瞪视电视播放的电影,女主角依循线索找到杀人魔家中慢慢步入危险陷阱。
  那大的讨论我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情节紧凑的电影上头,约略知道大家决定的地點在南部不为人知的小海滨
  堇兴冲冲地打了好几通***询问住宿事宜,玫等不及讨论结束便冲上楼挑选该带的衣物。
  爸妈和齊开云聊了一会电影进入尾声,杀人魔逃出严密看管女主角接到他打的***…
  开云,就这么说走这次的旅行算你一份。爸爸笑呵呵的宣布
  找惊跳起身,管不得杀人魔的后续动作恼怒的看向齐开云,他似笑非笑地望我一眼转而向爸妈道谢。
  电影瞬间夨去魅力我按掉电视,心情阴郁的上楼
  回到房间,我抽出素描本烦躁地画着一张又一张的人像。
  如同被郁闷囚禁我懊恼、沮丧,线条杂乱的图不成样烦乱的情绪一古脑翻腾。
  脑海一触及齐开云得意的笑脸我笔下的线条愈是扭曲。
  我忿愤地扔开鈈听使唤的笔差点丢中推门而入的齐开云。
  他倒好当上我的家教后,连敲门的礼貌也省了
  下来,该上课了他拉开椅子,命令
  我合上画本,俐落地翻身窝进棉被里,闷闷的道:我身体不舒服一想起他的脸,我就全身不对劲
  我的借口薄弱得不足以采信,但我实在不想在此时此刻面对他
  无意外的,我的被子被人拉开我紧团眼睛,打定主意不管他如何激我都不起床。
  隔一会我的额头传来温热的触感,可能是他的手我猜。
  他的手停留许久顺着额际轻抚我的刘海。然后我听到一声叹息。
  我几乎忍不住想睁开眼瞧瞧他为何会莫名其妙的发出叹息声。
  但我还是忍下冲动过了很长的时间,传来房门开了又关的声音峩放心的坠入梦乡,做了个甜美、没有他的美梦
  家族旅游的当天,我意兴阑珊的窝在大型旅行车后座背包里十几本爱情、科幻小說沉甸甸的靠在我脚边。
  顺手抽出一本从上车看到下车。遇上齐开云坐我身边我索性拉出随身听,耳机一戴将他摒除在音乐之外,埋头看我的小说
  一路上,我看得欲罢不能在作者大马行空的幻想力间驰骋,真令人想停也停不下来
  爸妈数度要我放下書,加入他们快乐的闲谈我的眼光移不开书本,傻愣愣的摇摇头压根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堇和玫取笑我几句虽然我没注意她们的话,但猜也知道无非是戏称我啃书虫之类的。
  我看得正入迷她们如何开我玩笑,我也不想管
  车子驶下高速公路,海風吹进敞开的窗户一股独特的腥味钻进我的鼻子,我倏地仰起头趴在窗户上赞叹滨海的美景。
  无穷无尽的大海美得教人屏息。
  海天一色的美景果然吸引人我暂时忘了书上那可怜的、在地球上躲来躲去的外星人,享受海阔天空的气息与感动
  耳机传来嘹煷的女音,高亢的频率足与大海的波涛汹涌相抗衡我禁不住快乐的哼唱那首歌。
  桃唱起歌来像鸭子叫玫不敢领教的吐舌头。
  夶而化之的堇倒是不在乎我难听的鸭叫声我与她两人一搭一唱,惹得在座的其他三人只能苦笑、扮鬼脸捣住耳朵阻止噪音传入。
  齊开云鬼头鬼脑的抿着唇笑我被他笑得气怒,他愈是笑我唱得愈是大声。
  车子在一间民房前停下一伙人喳呼着来到民宿前,爸爸和齐开云提着行李跟在我们后面
  民宿的拥有者是位风姿绰约的女士,她自称是滨海高职广告科老师笑脸满面的为我们介绍当地矗得一看的景色与特产,正巧她的女儿由门外进来她微笑的叫女儿自我介绍一番。她的年纪与玫相仿娇羞的依了母亲的意,说了自己嘚名字——朝吟水灵灵大眼来回膘向每个人,最后停驻在齐开云身上
  我快快地向她微笑了下,想从无谓的寒暄直接跳到海滨散步那一段低声告知母亲去向,我一溜烟跑出民宿
  大海的美在于它的变化多端,如果海水是不流动的就像死海那般,海还能予人潮起潮落的美感吗
  我随手扔开鞋袜,感受细沙踩在脚底的触感走了一阵,我的脚被不知名的东西扎了个血洞我吃疼的抱着脚丫子,挑出害人匪浅的玻璃碎片喃喃咒骂那乱丢垃圾、没公德心的陌生人。
  幸好今天带了手帕我绑紧伤口,拎着休闲鞋一跛一跛的跳回民宿。
  途中遇上齐开雪和朝吟他们有说有笑她从正前方走来,为了避开他们我刻意绕路而行。背向他们走了几步齐开云大聲的叫住找,气急败坏的横抱起我脸色铁青的奔回民宿,朝吟气喘吁吁的跟在我们身后
  由于他的大惊小怪,爸妈狠狠地斥责我的鈈小心严令我今明两天不得靠近海边,等伤口愈合再去
  我们的行程不过四天时光,两天不能近海我来这干嘛?
  莫非是要我整天待在民宿里发呆
  堇和玫帮我说了不少好话,讨价还价的为我争权益爸妈拗不过两人,只好将明天的禁令取消
  我哭丧着臉,静静地让医生缝合我的伤口绷带缠好,医生和护士正要离去齐开云扯住医生的手问:医生,能不能给她打一针预防破伤风?我從小就讨厌打针他的多事,我真是受够了我比医生快一步地喊:不需要!
  所有的人望向我,爸蚂以眼神警告我的行为堇则认为鉯防万一,打一针有必要齐开云露出他的白牙:又不是小孩子,打一针有什么大不了还是…你怕打针?
  他一句话堵得我不敢承认在众人的坚持下,医生为我打了预防针
  痛彻心扉的针扎迸我的皮肤,我害怕地低下头闭上双眼,将齐开云三个字咬在嘴里借著牙齿的咬啃,想像他体无完肤的趴在我脚下哀求而我,残忍地别过脸不理会他声声的惨叫。
  折磨总算结束当我睁开眼睛,松開爸爸中途伸过来的手我的脑子瞬间冰冻——
  我握的是齐开云的手!
  我着火般拨开他的大掌,幸而其他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医生身上否则爸妈肯定要责骂我一番。
  我龇牙咧嘴的瞪他齐开云不怎么在意的收回手,咕哝了句:恩将仇报
  他说得极小声,我卻听得一清二楚因为他那句话是特别讲给我听的。
  若不是他我哪会弄到连海边都不能靠近的地步?又怎会多挨一针
  他只会昰我的仇人、天敌,不会再有其它
  晚餐我吃得气闷,满脑子想的都是他的那句浑话夜晚人睡,硬是睡不安稳一半因绷带扎得太緊,一半是他得意洋洋的嘴脸老在我眼前晃呀晃
  我静悄悄地起身着衣,小心地来到前厅拉出口袋的手机,拨给凌刀解解闷
  淩刀是百分之百的夜猫族,不到半夜三点不睡觉现在打去正是精力最旺的时刻,嘈杂的音乐人声传到我耳中,我连忙将***移开十公汾凌刀在那一端大喊:
  喂,喂!说话呀数到三不说话就挂了你!
  凌刀,别数了是我!
  你没吃饭是不,大声点!她在那頭吼
  我没兴趣在三更半夜对行动***大吼大叫,于是我道:算了我改天打给你。
  她话还没说完我已经挂断了。料想她最后┅句应该是叫我别挂***
  女的朋友还是别走太近,免得别人误会
  我吓了一跳,在看到齐开云时陡地暗骂一声找和凌刀好,關他老兄啥事
  我轻哼:除了你之外,没人误会过自从知道凌刀与找同性别后,他老喜欢旧话重提要我和凌刀保持距离。
  就算睡不着觉我也不想与他大眼瞪小眼。我慢慢的踅回房间打开床头灯,翻出下午未看完的科幻小说耽溺于小说的高潮迭起,顺利她將齐开云的脸丢出脑海
  早餐的气氛挺融洽,爸妈邀老板娘和她的女儿同桌用餐席问老板娘时常提及她所教的广告科目,勾起我的興趣
  我向她问了许多素描及透视方面的疑问,借由问题来解除我的疑惑朝吟坐在老板娘旁边——我的斜对面,我的视线停在老板娘脸上的时候好几次都看到朝吟以眼角瞄着齐开云,羞答答的女儿娇态甚是可爱。
  发现我的注视她害臊的红了脸,低垂下头
  堇边与齐开云打哈哈,边向我这边眨眼有意无意地膘了朝吟一眼。
  我会意的笑笑堇的手肘碰了齐开云一下。
  行情看好唷大情人。
  玫好奇的凑过脸眨着长睫毛要堇解释,看到堇来回地瞧着朝吟和齐开云不禁咯咯的笑出声。
  爸妈没说话望着齐開云,后者报以无辜的苦笑
  找正奇怪爸妈看齐开云的眼光,老板娘表示饭后带大家去看奇特的岩洞
  大伙开心的叫嚷,两口并┅口的把早餐解决带了些食物、野炊用具,浩浩荡荡的前往岩洞
  景观秀丽的海滩胜过我第一天到过的那一个,海水不可思议的分荿七种颜色蓝与绿,深浅不一交错其中
  我忍不往心中的渴望,选了个隐密、众人不会到的所在追逐着潮来潮往的海浪。
  偶爾、细自的浪卷上我的小腿,溅湿我的裤管海水不留清的渗进我的伤口,微微刺痛我的脚底
  我不去管它,依然玩着我的逐水游戲
  波涛汹涌的海狼一阵一阵,炫目的七彩奇景今我不由得赞叹造物主的伟大在海面前,人是如此渺小一个大浪卷过来,要是身邊没有逃生器材飘荡在无垠的大海里,不死也难。
  大抵是我想得太出神忘了留意猛冲过来的海浪,半身被卷进海里
  我诧異了会,任由自己飘浮在海浪中我原是想泡泡海水,等一会再游回去这想法才闪过,马上被人又拖又拉的扯回岸边挣扎间呛了几口海水,令我对来人怒自相向又是齐开云!我嫌恶的撇唇
  你有没有脑子?上衣滴滴答答的落着水他的脸色比鬼还可怕。
  他显然鉯为是我自动跳到海里我大可以向他解释,事实与他的想像相差甚远
  一听到他鄙夷又不屑的质疑我的脑容量,我立刻打消解释的念头既然他认定我无知,我何必向他多费口舌
  我的沉默令得他气恼的离开。临走前他阴测恻的瞪我一眼,我还以为他会就此扑仩来狠揍我一顿
  全身湿得不成样,回到岩洞旁家人要是问起来,找剩余的假期恐怕得以看书来打发时间想起来就不寒而栗。
  无计可施的我只好坐在挡风的岩石旁等待衣服自然风干。幸而太阳大得很就算海风沁人心骨,也自然减去五分的凉意
  齐开云洅出现时,手上多了件外套是朝吟顺手带出来的长外套,式样新颖是今年最流行的款式。
  脱掉他颐指气使的站在我面前,阴冷嘚双眼直盯着我上半身的湿衣服
  我不愿将朝吟的新外套弄脏,淡淡的拒绝:不用了衣服很快会干。
  当然他不可一世的命令ロ气也是我不肯的主因。
  他诡异的勾起嘴角仿佛我的回答在他的预料之中。极突然的他扔开手中的外套,欺上前来一手提高我嘚双手,另一手开始猛拉我的T恤
  我声嘶力竭的叫喊,海浪的声音淹没我的乱吼乱叫
  我狂乱的以脚踢他的陉骨,他闷哼一声將我的上衣由头顶拉出。
  我惊怒交织的环抱住自己的身子仅着胸衣的上身因一波波的海风而簌簌发抖。
  他将我的T恤握在手中低头抬起长外套,抛到我脚边要穿不穿随你!拎着我的上衣,走了
  我忿愤的套上朝吟的外套,恨不得手上有把刀狠狠戳刺他一丅。\旅行结束回到家等着我的是另一次期考。
  考试铃声响起数学考卷一发下,我的心凉了半截
  发数学考卷那大,我抱了個鸭蛋回家齐开云瞥了眼分数,二话不说的甩门而去
  他以为我是故意考得凄惨无比,以此来逼他走路
  期考占我心里的份量極重,即使我先前有意考糟期考到来的前几天,我仍是慎重的准备过
  哪知,结果还是一样
  一把将数学考卷撕得粉碎,依然解不了我心口的怅然
  我觉得自己笨极了,几题微不足道的计算题就可以将找困住挣也挣不出。
  找出神地凝视桌上的相片枫葉片片,落在我和表姐的头上我和她笑闹着,她自信的神态与谈起校园趣事的兴奋令我印象深刻
  那张照片是她初到加拿大留学,峩随着爸妈去探望她时拍镊的
  国外的教学方式不同于台湾,注重的是理解与锲而不舍的研究精神…
  我怔仲的想起表姐的一一段話心中隐约有了决定。又想了片刻我走下楼,来到客厅齐开云坐在沙发上生闷气。
  我绕到屋外爸妈亲妮地靠坐在一起,低声閑谈
  我向他们说明我的留学意愿,静静地等待他们恢复正常乖乖地随他们回到主屋,如临大敌的摆开阵仗应对我的突发奇想。
  他们哪里晓得自从升上高中,找一直在想这个问题觉得自己与呆板的教学方式格格不入,觉得自己快被三天两头的大小考压得窒息觉得自己愈来愈痛恨上学、痛恨考试,更痛恨学校没教我想要的知识
  表姐的话不过是个引子,找央求表姐奇未的大学资料才是燃起心头火的主因
  爸妈与我的一问一答,证实找不是仅想逃避考试的压力我的确有花时间了解留学的优缺点、留学生离家背景的咁昔。
  不等爸妈做出决定齐开云大步走出大门,爸妈互望了一眼脸上溢满无奈的神情,同意考虑我的想法是否可行
  过了一個月,见我依然坚持爸蚂只好答应我的留学提议。堇和玫都骂我傻宁愿去人生地不熟的外国学习台湾也有的东西。
  我没空理会她們我的英文虽不坏,离流利却还有段距离我得趁着申请学校的同时弥补语言上的不足,准备托福考试
  日子开始变得忙碌,凌刀昰堇和玫之外最反对我出国的人她还特地找了个风和日丽的一天;拖我出去彻夜长谈,以便打消我神经错乱的想法
  结果可想而知,我执意要做的事任何人都不能令我放弃。
  她气得捶胸顿足抱着我哭了一整晚。那是我首次看她落泪说好不哭的,我还是流了淚
  高中生活无声无息的离我远去,机场送行的人哭成一团连一向不哭的堇也不由得红了眼眶。
  这样的生离死别教我感到好笑在一干泪人儿的挞伐声中,我笑着踏上旅程
  走之前,众人轮流与我话别到了齐开云,他不知在想什么茫然地直视我身后的人海,我轻声道了句:再见
  他猛然一震,看着我的表情既复杂又艰解
  待要走的瞬间我才体会到,他的可恶大半是我的心理作鼡,因为他初见面的一席话完全打翻我对他可能会有的好感。那句话是我心底的痛他狠狠地揭了我的疮疤,造就我往后的为反对而反對
  究竟,我反对的是他的人还是他干涉我的行为?
  就像鸡生蛋先还是蛋生鸡先的道理一样,这个问题已然无法判断姑且稱之以上皆是吧。
  加拿大的四季是美的白皓皓的雪景,枯黄的枫叶百花盛开的春天景致每每令我留连忘返。
  课余闲暇我时瑺和表姐疯狂的上天下海,巴不得一下子将加拿大与美国做地毯式的搜索
  自然的美景是我们的第一选择,人为的古迹是我们的第二選择随着我们游历地点增多,途中认识的三教九流如同成串的葡萄般迅速繁衍
  虽然得花一倍的时间在课业上,但有了表姐这个得仂助教倒也卯鱼得水。
  众多的科系我选择了自己的最爱——室内设计。成堆的作业、报告排山倒海而来但因为兴趣所在,我也僦做得挺热中有声有色的成绩自然让父母眉开眼笑,多有赞扬
  因为见多识广,认识的朋友个个洋溢着对生命的热情皆以开放的惢胸拥抱人生,不论痛苦或快乐他们一并承受。
  我则惭愧自己对生命的浪费大好时光花在自卑、无病呻吟上。
  外表的样貌不能改变内在的充实却能改变旁人对自己的看法。
  我的不起眼蒙蔽我的理智以致我敏感的扭曲别人不经意的话,就像齐开云所说的那句话般他想表达的,或许只是他的惊讶却没想到听话的我会有低人一等的心态。
  他不必为我的自卑负责找更没权利以此来抹煞他的人格。
  寒假回国再看到齐开云,我摆脱先前的偏见主动与他打招呼
  他怀疑地打量我一会,才夸张的吁了口气道:若鈈是认识你太久,我还以为你被鬼附身了
  当真让我又好气又好笑,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也不与他计较,毕竟是我与他作对在先他实在没理由忍受我的任性。
  我郑重的向他道歉诚恳的对他赔不是,一连做了二次冤大头让他敲了我三顿晚餐。
  当然为怹出手掴我一巴掌,他礼尚往来地回请我看三场电影
  到了看电影的那大,堇和玫还忧心忡忡地送我们到门日深怕我们将对方撕得┅片不剩似的,找则笑骂的赶她们进去想着堇和玫多此一举的担忧,一路笑到电影院
  开学日将近,我兴奋的打包好行李婉拒所囿人的送行,怕死了和一堆哭得死去活来的人在机场演八点档连续剧家人说不过我,祈衷商请齐开云迭我到机场
  优美的女声广播著起飞时刻,机场的时钟提醒我该入闸门准备登机
  我走了,拜拜我提起行李,低头检视机票与护照抬起头来,齐开云猛然逼近俯下头轻啄我的唇。
  他低笑的推着呆楞的我往前走用力的挥了挥手,笑容满面的消失在机场的出口犹如踩入云霸燎绕的半山腰峩甚至记不得怎么上了飞机,只晓得自己清醒时飞机己抵达了目的地。
  我不能理解他为何吻我只好将之解释为他冲动下的产物。
  又想我在国外住了些许日子,好朋友表示亲切的啄吻也时常遇到没必要大惊小怪。
  由于上一学期的努力我驾轻就熟的处理丅学期的各类报告,社团活动占据我大部分的课余时间
  表姐忙着准备硕士论文,许多旅行活动都由我和同学一起完成
  时间一哆,我开始试着找寻兼职工作期望能补贴自己的生活费,多学点社会经验
  我的运气不坏,找到书店收银员的工作
  表姐论文通过的那大,我和几个朋友帮她举行了庆祝会结结实实地疯了一晚。
  又叫又跳的行径召来房东的喝止一伙人索性拿瓶好酒灌醉房東,嘻嘻哈哈地放肆一整晚
  事隔两年,表姐获得博士头衔为她开心之余,我隐约感到难以抑制的寂寥盘旋脑海
  想到她必然嘚离去,造成我莫大的恐慌我和她一直是互相扶持的,我们分亨彼此的秘密悲伤两人一起哭,快乐两人一起笑
  如今,她回国在即我却害怕她的离开会令我溺毙在茫茫人海。
  我强撑笑容送她上飞机她一走,我立刻奔到洗手间大哭特哭
  我没想像中坚强,因为有她在我的思乡病不至于太严重,然而她走了,我脑海不由自主地遥想家里的一切想念爸妈,想念堇的豪迈、玫黄莺出谷般嘚声音、凌刀可恶又可爱的恶作剧、齐开云要笑不笑的嘴脸甚至是卧室里的床铺,都在我的想念范围
  为了停止自怨自艾,我更积極地参与各项活动把自己全身的精力榨干,回到家只剩洗澡、躺到床上的力气不再有多余的空闲思念台湾的一切。
  学期告一段落我迫不及待的搭飞机返国,开心的拥抱每一个未接机的人包括齐开云在内。
  我实在太激动了以致在机场流泪的反而是我。
  當我抽抽噎噎地面对众人(妈妈、堇、凌刀、齐开云)大家都吓了一跳。
  妈妈和堇怜惜地抱抱我安慰我一些话。
  平日开惯玩笑的凌刀不自然他说些不相称的劝慰辞什么一年很快就过去了送你一张相片,聊慰你相思之苦的话逗出我的笑容。
  我又哭又笑的捶她一记她喳呼的嘲笑我的力气小如蝼蚁。
  她们三个去帮我领行李齐开云陪着我在咖啡室坐了一会。
  真觉得熬不过就不要讀了。他突然冒出一句
  我讶异地盯住他,他的话听不出嘲弄意味而他如此正经的表情我从未见过。
  即使恩乡病一犯再犯我從没想过要放弃学业。
  我认真无比的摇头这是我的选择,找会坚持到底
  他像是松了口气,又夹带些许失望他迟疑她问:念唍大学,想继续读研究所吗
  我考虑片刻。以我的大学成绩申请研究所并非难事,但我不想将时间全花在校园进修的法子很多,叺研究所不是唯一途径
  不进研究所,找想找一份工作试试自己的能力
  在加拿大?他低声问
  他紧张的口吻令我沉默半晌,猜不出他的着急所为问来我笑着反问:
  我留恋的是台湾的人、加拿大的风景,你说我是留在台湾还是加拿大好?
  他深吸口氣接着大笑出声:好家伙,分明在捉弄我!
  我不答笑嘻嘻的睨他,也不催促慢吞吞的啜了口咖啡。
  加拿大再美还是自己嘚国家好。他意有所指的提醒我
  也不尽然。我缓缓的堵他一句捏起盘子的点心,含人口中
  别吊人胃口,快说!他沉不住气嘚靠过来拿开我手上的咖啡杯。
  我不理他托起点心盘,提议:
  我们来比赛你先吃完,我就说…
  话没讲完他迅捷无比哋抢过盘子,两三下解决整盘小蛋糕
  我目瞪口呆的瞪着光溜溜的盘面,嚷了起来:你吃那么快干嘛!我还没说出比赛规则。
  反正我赢了你得乖乖回答我的问题。台湾还是加拿大
  碰上不服从游戏规则的人,我认了
  接着我又随口问:怎么你比我爸妈還来得紧张?
  他摆摆手起身到柜台要了一盘蛋糕。
  再回来时那盘蛋糕塞了我满嘴,早把刚刚的疑惑扔进了垃圾筒
  大学嘚最后一学期,住了三年多的宿舍被房东收了回去不得已,我搬进另一幢三人同住的公寓
  我的室友是个面貌冷酷、内心如火的北歐女郎,另一位室友…老实说我不知道他姓啥名啥,只晓得他是个男的和我一样是中国人,至于为何迟迟见不到庐山真面目北欧女郎也不知。
  晚上我支着两颊,坐在窗前看雪景风与雪花配合得天衣无缝,飘散的六角形结晶体更能使人感觉它的生命力
  我想着,兴致一起伸长上半身,捞过素描本就着晕黄的街灯描绘白雪覆盖的街景。
  画得正乐窗户前猛然现出一张脸。
  我吃惊嘚张大口不由自主地想起这里是三楼。
  那张脸的主人其讶异程度不下于我冷不防他踩了个空,整个人向下坠
  我惊呼一声,趴在窗日探看没有预期的血肉模糊、脑浆迸裂,我总算安了心
  不过,人到哪去了
  我仔细搜索,发现他掉到二楼的安全梯上正吃力地攀爬水管回到三楼。
  你是谁他抱住水管,隔着窗户与我对视
  面对他的质问,我微觉不快他是莫名其妙冒出来的那个,极有可能是闯空门小偷的同行这样大刺刺的问我,不是很没道理么
  你又是谁?我没给他好脸色看端着母夜叉的架势反问。
  他愣了愣递出了手。我叫斐文哲
  我怪异的看着他的手,跟一个抱着水管的不明人土握手我可不干。
  他尴尬的收回手、你不用怕我不是坏人。
  一个人坏不坏由自己说,别人哪会相信
  我不仅在心里想,也讲了出来
  我可以先进去吗?他指指我的房问努力的向上爬了一段。
  引狼入室我又不是呆呆的小红帽。我用中文咛了一句不想和他纠缠下去,准备拉下窗户
  我也不想让人当成色狼。***你往的房间原本是我的,房东没告诉你吗他用着生涩的中文回答我。
  你的有证据吗?我瞟了怹全身上下一眼他的衣服沾满泥沙,纠结的卷发蓬松的散在脑后历经风霜的脸上布满憔悴…我无言地摇头。
  我随着登山队攀爬喜馬拉雅山途中遇到大风雪,证件、钥匙都遗失在山里…
  也就是说你没办法证明了?也许你应该考虑以正常人的方式进入公寓先詓敲敲房东的门,确认你的房客身分
  我试过,她睡死了叫不起来。他疲惫地抹脸
  找脑筋转了半圈。说说你房里的抽屉有什麼答对了,再让你进来
  我想想…一本笔记本、***簿、几支原子笔、一本世界名著,还有…他难为情的补充:一本花花公子
  我拉下窗产落锁,搬家令我筋疲力尽房间里的某些地方,我根本没多余的精力去翻
  最后证实,他说的正确我依约让他进来。
  斐文哲的出现在某方面弥补我的思乡病他风趣、幽默,虽是十足的美式作风但华人根深抵固的保守观念仍偶尔会蹦出。
  他刚取得硕士学位在申请学校与找工作的空档间摆荡。
  他时常邀我到处游玩当他决定要随我回台湾定居,并且向我求婚时我惊诧得說不出话来。
  一方面感动于他的义无反顾(我知道他比我更舍不得离开加拿大)二方面一——为期三个月的恋情,无法给我太多安铨感我自觉不够认识他,一无所知的未来也令我茫然无措
  我无法在现阶段给他正面答覆,希望他给彼此一段时间考虑清楚他表礻他的决定不会更改,依然会随我回台等我为他披上婚纱。
  他高高兴兴地陪我回国参加大姐的结婚典礼。他的出现跌肢很多人的眼镜大伙嘴上不说,表情却出卖他们的想法
  我挽着斐文哲的手穿梭在人海中,齐开云忽然拉往我迷惑的扫视找身旁的斐文哲。
  我男朋友斐文哲。我微笑道
  斐文哲不满意我称呼的头衔,自动开口更正:未婚夫
  齐开云僵下脸,我转头抗议:我还没答应!
  桃你就不能提前让我开开心吗?斐文哲唱作俱佳的哭丧着脸
  我眼波流转,兜了一个圈子坚定地看着他不行好吧。他無奈的耸肩自我介绍:你好,我是桃的男友未来的丈夫。
  我以手肘撞他上下暗示他放规矩点。
  好疼呀撞死了我,不怕到時没丈夫疼你他搂过我的腰,不正经的打趣
  齐开云冷漠的转身,横冲直撞的离开会场
  他怎么了?我禁不往问
  我才想問你。斐文哲回答
  筵席进行到一半,我没再碰到齐开云进入更衣室,我悄悄地靠在堇耳边低问:看到齐开云没有
  堇莫名所鉯的摇头。
  他…怪怪的我不放心…
  堇偏着脑袋想了会,要了支笔在餐巾纸上写下一串数字。
  打他的手机看看也许找得箌他的人。
  我拣了个安静的地方拨了堇给我的号码。
  ***响了十几声没人接听我正要挂断,那头传来一声大喝:谁!
  齊开云没再说话,我一度以为***断掉他才开口:什么事?
  粗嘎的声调教我皱眉他在喝酒吗?
  他怪异的笑起来颤颠倒倒的話语让我更确定他的醉酒程度。
  你人在哪里把他拖出酒缸外,总比他被酒溺死好
  你要来?你未婚夫怎么办他好像清醒了不尐,问的话有条不紊
  他又不是小婴儿,不是非我在身边不可…跟他说这于嘛他连说话都无法连贯,何况是听别人讲话
  你到底在哪里?我再问终于得到一个确切地点。我吩咐几句要他不要乱跑,我马上到
  收了线,我急急地跟斐文哲说有急事请他等峩一会。我马上回来
  搭计程车赶到齐开云的公寓,按下对讲机大门立刻敞开。
  电梯升上顶搂齐开云手持酒杯倚在问口,领帶松松的吊在脖子上衬衫被拉到西装裤外,殷红的双眼透出妖野的气息他将酒尽数倒进喉咙一言不发地走进屋子。
  他的邋遢样峩还是首次见识。而他显然没我想像中的醉,至少他没大吵大闹还懂得开门让我进来。
  进到客厅茶几上散落的一堆酒瓶让我不那么肯定。
  他随手一指我左拐右转,总算找到浴室沾湿毛巾,回到客厅
  见他猛倒酒,我一个箭步抢走他手上的酒瓶粗鲁哋将他的头按在沙发上,用冷毛巾擦拭他的脸
  他安静的凝视我,眼神满溢不知名的神采
  我低头回避他的视线,淡淡地问:
  大医生饮酒过量会导致什么?
  他没回答唇角微勾的斜脱我。给他看得恼羞成怒我使劲拉下毛巾,盖住他的眼睛
  他也不掙扎,乏力的摊在椅背长长的叹气。
  老头子整天唉声叹气的。我嗤笑转到厨房泡咖啡。
  托着餐盘看到他双眼紧团地靠在沙发上,我轻轻放下咖啡杯悄悄地走到他身旁,拉起皮包他倏地睁大眼,压下停在空中的皮包炯炯地望着我。
  文哲在等我我解释道。
  他打开皮包翻出行动***抛给我。
  我脸色难看的接住完全明了他的用意。
  你…你讲理点我丢下他来找你,已經够不礼貌了怎么可以…
  你忘了吗?我喝醉了一个醉酒的人,怎么跟你讲道理
  我狠狠地抽回皮包,掉头走向门口
  他沒阻止我,酒瓶与酒杯的碰撞声再度响起我霍地回头,他阴阴地看着我猛灌威土忌
  我走也不是,不走以不是
  我气怒地顿脚,扔开皮包泄愤心情平复后,我拨了通***要斐文哲自己坐车回家。
  我***一打他立刻停止喝酒,啜饮咖啡
  醉酒的他跟無理取闹的孩重没两样。我真被他的反覆无常气炸怒气难消的环胸瞪他。
  太苦了我要奶球。他吐了吐舌头赖皮的央求。
  自巳去拿!我大吼难以维持我的礼貌。
  他笑嘻嘻的走到厨房拿奶球口中哼着歌曲,加进半冷的咖啡中
  我觉得自已被骗了,他哪有酒醉之人的模样!连走路线没半点歪斜随口哼出的曲调依稀可猜出歌名。
  虽心知他的酒醉是装的但可以肯定,我一定他必萣会不要命的猛灌烈酒。
  我此刻的脸色犹如闪烁不停的霓红灯乍红还青。
  我真的生气了!他要是真被酒精影响到人事不知我放下所有事来照顾他,自然不会有所推辞
  但他佯装喝醉酒,强迫我抛下斐文哲与姐姐的婚宴陪他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我只恨自己的眼神无法化作千万道冷光将他活活冻在当场。
  桃…他放下喝了一半的咖啡气虚的叫着。
  干嘛认定他的醉酒是假装,我的口气当然好不到哪去
  我、要、吐、了。他一字一顿的道
  我瞬间慌了手脚!前一刻还以为他在装醉,怎么这一刻他又如哃喝醉酒的人
  我来不及分析前后的关联,一把扶起他拉着他飞奔到浴室。在千钧一发之际将他推向马桶他人还没走几步,蹲在浴室的地板呕出所有未消化的食物
  闻到那股酸与臭的混合味,连我的胃部也隐隐作恶
  他靠坐在墙壁旁假寐,我则担心他睡死茬那要真是如此,他壮硕的身材、超过一百八十的身高可不是矮小如我的弱女子扛得起的。
  幸好他立时睁开眼睛惺松睡眼似乎叒要团上。
  你一睡着我马上走!我急急恫吓,深怕他没听进去靠近他的脸再说一次。
  他似醒非醒的强撑睡眼看我半敞的衬衫露出他的胸膛,上面沾着些呕吐的秽物
  我皱紧鼻子缩回身体,对他身上的酒臭味不敢恭维正想叫他自己爬上床睡一觉,转念一想总不能把污秽不堪的他丢到床上,得设法让他干净点
  我东翻西找,总算找出一颗沐浴球丢一颗进汪满热水的浴缸。
  我命怹自己爬进去他用恍惚的眼神盯着我一会,头一歪闭上眼睛。
  任我怎么拍打、威胁他就是不肯好心的睁开眼。我无奈狼狈的為他脱下上衣,看着他的西装裤我的脸不由自主地发热。
  推了他几下企望他不要让我做出难堪的决定。他咕哝几声不情不愿的睜开睡眼。
  我赶紧舀了些热水泼他的脸他恼怒的低吼,清醒不少目光似在控诉我的行为。
  既然你醒了喏,水帮你放好了褲子脱下,自己进浴缸我仔细的说,活像在教导国小学生生活常规
  桃,你以为我几岁他忍俊不禁,笑出声
  很好,清醒过後他不好笑的幽默感又回来了!
  他摇摇摆摆的站起来,当着我的面开始宽衣解带。
  我圆睁双眼他涮的一声拉下长裤。
  幾乎在同一时间我紧急转身背向他,热辣的双颊如同两块烧红的铁烧烫我的皮肤。
  要不是他处在半醉半醒之间我必定要出声骂幾句。
  我背着他拉下莲蓬头冲洗一地的秽物。
  清洗完毕许久不闻水声,我小心的窥视他
  他紧闭双眼靠躺在浴缸里。
  你别睡着了我去拿件睡衣给你。我不安的吩咐每走几步就回头他看一看。
  桃给我杯水。他耙梳着头发喉咙干涩道。
  我夶声答应转到厨房倒了水,在他的卧室瞎找一阵翻出一件类似睡衣的休闲衫裤。
  浴室门虽敞开但我还是敲了下门。
  门没关他说道,我可以猜出他嘴角定挂着似笑非笑的笑容——如果那可以被称为笑容的话
  我两手各持一物闪进浴室,他正站在镜子前擦拭脸颊的水滴除了腰间围着条浴中,上身亦裸
  我手上的茶杯差点掉下,半转过身体红着脸斥道:
  你该让我知道,你没穿衣垺
  别告诉我,你没看过男人的身体
  我是没看过,不行吗!我理直气壮道。
  他沉默半晌爆出惊人的大笑。如果知道我嘚稚嫩令他觉得可笑打死我也不会招供。
  这些年来他虽然不再对我冷嘲热讽,但得以耻笑我的机会还是不肯放过
  他一边笑,一边按着肚子开怀的举止令我倒足胃口。
  二十三岁没有过男人很好笑吗?!我气恼的问倔强的性格使我不肯罢休。不要紧伱再笑也没几次了,我有个现成的男朋友随时乐意奉陪!
  我鼓着满肚子怒气放下手上的东西不想再待在这里供他消遣。
  我笑昰因为开心你的洁身自爱,没有取笑你的意思
  他的理由牵强,但表情是前所未有的正经多少削减我一部分的怒意。
  找闷哼一聲甩开他的手。
  知道你经验丰富我这个幼稚园阶段的,当然不会与你一般见识!
  他莫测高深的侧着脑袋看我他的表情让我想起第一次见面,他啃咬我脖子的报复行为
  我背脊发凉,一步步退向浴室门口
  他挑眉,收回目光没头没脑他说道:这样不潒你,桃
  我不很肯定他指的是我的退缩行为,还是找出口的讽刺
  我耸耸肩,只要他不扑过来咬我他说什么,我都不理
  你去加拿大四年,个性改变很多他又说。
  我依然猜不出他想要表达的意思无可无不可道:是人都会变,你不也改变很多
  怹感兴趣的停下刮胡刀。
  我扳着手指头细数前尘往事:以前,你很喜欢找我麻烦每次和我说话都像在嘲弄我,老是在我背后打我嘚小报告尤其是你赶走高老师那次,我当时真恨透你了巴不得把你生吞活剥。
  他的脸一一下刷白微微发抖的手划破颈子的肌肤。
  我低呼一声捉起毛巾按住伤口。
  小心点划到动脉可不是好玩的!
  他扣住我的手,连珠带炮似的问:现在呢你还会恨峩么?
  事情都过去了我后来也想清楚了,对高老师的感情盲目迷恋的成分居多。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肯主动跟你说话?当然是峩想通了而你变得比较不讨人厌。
  他笑着松开我的手捏了捏我的脸颊。
  我本来就人见人爱你想开就好!
  我被他不可一卋的神气呛着,连连咳了好几声胀红脸指着他说不出话。
  他斜眼脱我眨动长长的睫毛对我放电。
  桃有没有兴趣一饱眼福?語毕扯开腰问的浴巾。
  我尖叫的夺门而出他在埋头低低吃笑,听得我一肚子火!
  我计划在一个月之内找到工作报纸的分类廣告,网路的求才机会成为我关注的焦点
  一连奇出几十封履历表和电子邮件后,我变得无事可做家里的一切变化不大,游泳池、溫室、花圃仍在我出国后,妈妈登报雇请园丁——阿澄来打理花草树木。
  闲晃到花圃阿澄顶着骄阳洒水。阿澄是个半大不小的尐年本身就读植物学系,植物是他的最爱谈上花朵的特性和栽种方法,他可比找这半吊子好上百借
  爱花成痴的他,自称一大不聞花香就全身犯痒我当然不信他的夸张说法,倒是他对植物的深辟见解令我肃然起敬
  我挺喜欢与他聊聊风花雪月,他过人的学识徝得我与之深谈
  等待录取通知的那一段时间,我时常与他并肩蹲在花圃前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我眯视前方背光走来的人刺眼的阳光扎痛我的双眼,我拉下草帽认出了来人。
  大医生诊所倒了,病人全跑光了
  冶巧相反,病人多到挤满候诊室齐開云要笑不笑地睨我。
  那你来我家干嘛快去拯救你‘人满为患’的诊所啊。我转头开始应付前一刻发现的大株杂草。
  我努力嘚铲开旁边的土壤在我快解决那株要命的杂草时,我的身体跟着被拉起
  齐开云一把拉起我,不由分说的挟着我来到客厅不等我唑好,劈头塞给我一盒小蛋糕
  好几种口味的慕斯和起司蛋糕,全都是我的最爱既然是人家送的,我也就老实不客气的吃将起来塞了满嘴的奶油,才想到提出疑问:大医生改行当外送小弟了
  病人送的,顺路拿过来给你吃。
  他最近来得挺勤每次来又不潒有要事,连我也被他的行为搞糊涂了
  照理,医生的休息时间极为宝贵能歇口气的时候,他反而来回奔波来的时候总会带点小點心,乐了我和玫吃甜食的玫…咦该不会…他对玫有意思?
  仔细想想玫和他时常神秘兮兮的窃窃私语,是挺有可能如果是,也該为他们两人拉拉红线制造些机会。
  我猛然停住攻击蛋糕的魔手眼睛溜溜地转了圈,拿起纸巾拭手
  不吃了?你不是最爱吃起司蛋糕他探看盒里的蛋糕后问。
  我掩嘴低笑暗自佩服他的定力。蛋糕都快被配角的我吃光了他还忍得住不吭声。
  我靠近怹低语:喂我帮帮你,好不好
  他有点紧张的反问:帮我什么?
  我眼角瞄到玫走下楼怕明说会让她不好意思,只得拐个弯暗礻他:玫瑰多刺只要方法对,又有贵人相助还是能求得芳心的。
  起初他不太明了,将我的话放在脑海里咀嚼两三遍然后,冷鈈防的站起身我被他突来的举动骇住,仰高头看他
  才几分钟的时间,他神情扭曲、咬紧牙根的狠样教我以为他会毫不犹豫的揍我
  我下意识地缩在沙发角落,他的嘴里发出野兽般的怒吼抄起蛋糕盒,摔进垃圾筒拉开大门,走了
  我吓傻了,他离去后的幾分钟我仅能瞪着垃圾筒发呆。
  玫心有余悸的来到我身边
  桃,你惹齐大哥生气了
  扪心自问,我不过是想撮和他和玫為何他要如此激动?
  就算我猜错误解他对玫有情,他大可明说不必要发脾气啊。
  他无来由的情绪反应教我措手不及我甚至無法立即做出反应,是该追出去道歉(试问我何错之有?)或是委屈的生闷气(毫无原因的成了他的出气筒)。
  我枯坐客厅不甴自主地想起青涩的初恋——高老师坐立不安的吻,齐开云的突然出现扬起手加诸我脸上的五指印。
  我心中升起不确定的想法他嘚一举一动实在可疑,令找不得不往那个方向想
  大概是我不自觉的说出口,一旁的玫蹩眉反问:
  你说什么我摇摇头,失笑地咑断脑海里的臆测他纯粹喜欢捉弄我,是我想偏了
  你那个男朋友,叫什么哲的他打过***找你。玫说着纤细手指挑开葡萄皮。
  大概是这个名吧总之,他托我告诉你今晚六点来接你去听音乐会。
  我塞了颗葡萄进嘴点头回应。
  桃玫严肃的面对我你真的爱上那个叫什么哲的?
  葡萄的籽梗住我的喉咙我赶紧捣住嘴已猛咳。玫忙拍抚我的背了然的笑了几声。
  她银铃般的笑声倒教我寒毛直竖止住咳嗽,我忙问:
  爱情和喜欢可不能相提并论她笑意盈盈的打谜语。
  成天说瞎话!我斥道捏起葡萄吞人口中。别老叫他‘那个什么哲的’若是他成了你姐夫,想改口也嫌慢
  眨着晶亮大眼,她慢慢靠近我的脸
  你真要嫁给他,我们家准会被闹得鸡大不宁
  谁会来闹!我嗤之以鼻,开玩笑的道:你姐姐可不像你一样是个细皮嫩肉的美人。有人要当然得抓紧机会出清存货。
  玫拧紧柳眉撅高唇,欲言又止
  我瞟了她一眼,没去注意她的神态迳自上楼换衣服,等着斐文哲到来
  五点不到,斐文哲盛装前来赴约我玩笑似的赞他一句,他一副当之无愧的模样教我笑到肚子疼
  那场音乐会,演奏者全是赫赫囿名的大师级人物我却无法专注聆听乐音,花了大半时间观察斐文哲的心不在焉
  中场休息,我明白的告诉他有事情可以先走,找搭计程车回去
  他犹豫了好一会,道歉之余又愧疚的承诺下次弥补我
  我含笑挥别他,没他在身旁我反倒沉醉在音乐的盛宴裏。
  音乐会在听众的掌声下落幕我两手拍到红肿。出了会场迎面的凉风催促我拉紧大衣,载满人的公车疾驶而过我不由得想起高中时的那段日子,穿着制服与凌刀在公车上嘻闹的青春岁月
  念头一转,渴望重温旧梦的感觉更甚打了通***回家,兴致勃勃地告诉玫要晚点回去因为我想搭公车,不确定公车几点来
  才要挂断***,玫在那头叫:你在音乐厅等着齐大哥说要去载你…
  峩愣住,耳边只剩嘟嘟的响声
  他青筋暴跳的嘴脸,我没忘说实在的,我宁可坐公车品尝往事的点滴也不想坐在他旁边忍受尴尬嘚气氛。
  我再拨了***还是玫接的。
  你告诉他我自己回去,不用麻烦他接送
  齐大哥早就出门了,你就等等他吧玫奇怪的低笑,和我说了一会话切断通讯。
  我还在纳闷玫在笑什么一辆银色的轿车在我身旁陡然煞住,车速之快令我不及闪避几寸嘚距离差点教我魂归西天。
  我惊魂不定的呆在原地回过神,气愤的踢了车门一脚
  另一边车门无预警的打开,齐开云死死地盯住我留在车门的脚印
  为免他恶人先告状,我大声宣告:
  你有错在先我不会道歉!
  他周身寒气密布的阴笑,我的头皮因他嘚笑而隐隐发麻
  他也不回骂我,帮我开了车门回到驾驶座。
  我在上车与不上车间迟疑始终无法下定决心令他自个儿回去。怹出于善意来接我教他白跑一趟,我良心过不去
  怎么,怕我吞了你不成既然你认定我的对象是玫,还怕什么
  我挑了挑眉,分不清他的话是真是假满腹疑惑的坐定,车门才关车子快速地奔驰而去。
  经过冗长的沉闷他首先开口:男朋友呢?
  他有倳先走了。我侧头打量他的半边脸他嘴边意外浮现微笑。
  那种笑在深谋远虑的老狐狸身上才看得到;人在耍心机、用伎俩时所展现的笑容。
  我直毛到心底不由自主地低叫:
  他阴晴不定的扫视我的脸。
  、不让我笑莫非要叫我哭?
  我答不上来呮是不想看到那笑容。
  回程的路上我没再开口齐开云仅是专心开车,没再找话题闲聊
  到家后,我道了谢如坐针毡的下车,怹在我关车门时叫住我口气不好的叮嘱:玫的事由我来操心,你别想插手
  我无可无不可的耸肩,表示没意思再管他的闲事
  怹唇角微勾,又露出如同方才的诡笑我的寒毛直竖,赶紧掉头走开
  认识他几年,一直没发觉他个性的灰暗面我真被他的阴阳怪氣骇着了。
  特别是他的笑容一想起,就带给我极端不舒服之感
  这天,我接到一家室内装演公司的***要我明天前往公司面試。我给予肯定答谴满心欢喜地等待面试到来。
  当我战战兢兢地走进办公室一颗心跳得飞快,笑容僵直的挂在脸上接见我的主管只有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土目露精光的透过眼镜上下打量我。
  面试结束他满意地与我握手,当场录用我
  考量了公司整体福利及各方面的制度,找接受他的聘用进入号称老字号的室内装演公司。
  初次上班面试时的主管将我介绍给上司,上司比我夶十岁左右喜欢眯着眼笑,西装革履却让人有种狼披着羊皮的错觉。
  同事们和善的接纳我加入我意外的发现,诺大的部门除了峩尤其他女性,连倒茶水的也是小弟
  公司的一切都符合我的要求。唯一的遗憾一一我的男性上司看不到我的脸并非他有眼睛方媔的疾病,而是他老盯着我的大腿眼睛难得分神看我的脸。
  对他过分注意我腰部以下我自然高兴不起来。上班的第一天我只能鼡含蓄的方法晴示他,别老盯着我的腿偶尔也该分点时间注意我的脑子。
  一旁的同事听出我的弦外之音个个掩嘴窃笑,偏偏我的仩司像是听不懂一双贼眼来回穿梭我的胸部和大腿。
  找气闷的拉开办公椅决定明天起改穿长裤。
  当晚我去电告诉斐文哲找找箌工作请他吃顿大餐以兹庆祝。他吞吞吐吐的回应我听出来他有事却不好意思拒绝,不想强迫他将日期改在星期六晚上。
  多出來的夜晚我草草解决晚餐,回到家里连个人影也没。桌上放着纸条玫写着:小阿姨的儿子娶老婆,爸
  妈、我应邀到××饭店,自个弄东西吃吧。
  我上楼翻出凌刀的***号码,拨了几次没人接听,只好放弃找她出来的念头
  门铃在这时响起,我过去开門按门铃的是个娇小、可爱的女孩,她腼腆地朝着我笑颊边的酒窝若隐若现。
  我找叶桃请问她在家吗?她说细而柔和的音调頗符合她给人的感觉。
  她不认识我却要找我,这倒有点奇怪
  我不回答,反倒问:你是哪位
  她眉头微拧,不自在的低头似乎要她自我介绍是件尴尬至极的事,又或许是她一时间找不到适当的字句介绍自己
  沉默持续着,我开始纳闷她找我的理由
  我是…文哲,不斐先生底下的职员,洪沂芹
  话题突然扯上斐文哲,我的纳闷更甚
  但她既然是斐文哲的下属,也不好教她枯站在门口我请她进来,告诉她我就是她要找的人
  她顿时圆睁大眼,感到自己的失态连忙现出不自然的微笑,忙不迭的说些客套话以掩饰心中的诧异
  她的反应使我联想到儿时对我指指点点的三姑六婆,狐疑之外又带点嘲弄味我弄了杯果汁给她在她对面坐丅。
  她两手握紧了又开如此重复数十次之多。
  她的不安我看在眼里她显然有些话想对我说,但她未开口前我也懒得打断她嘚沉思,只不过有点担心她弄断自己的手指
  我…和斐先生不是在公司认识的。她闪烁其词的做了开场白
  不是在公司认识,那昰以前见过面唆我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文哲他…她习惯性的直呼斐文哲的名,碍于我在场连忙改口:斐先生…
  我不想在名字上面计较,直截了当道:你既然是他以前的朋友叫名字自然习惯些。
  她若有所恩的低下头长叹:朋友?我和他算是朋友嗎
  她的话搞得我头昏脑胀,她一会说是斐文哲的旧识一会又说不是他的朋友。
  她抬起头见我一脸迷惘,忙道:
  对不起我不该拿自己的问题烦你。我今天来找你是来求你离开文哲。
  我为她的直言不讳喝彩不过喝的是倒采。她长驱直入我家要求峩离开我的男朋友,即使她的理由再好、再赚人热泪我对她的人格持保留态度。
  我不说话也不准备回应她的要求,自顾自地端起紅茶啜了一口。
  她坐立难安的扯扯裙摆神经质的笑着。
  我知道自己的要求很无理…
  我挑起一边眉明知要求无理,还好意思向我提出我无法明了她的打算。
  文哲和我本来是人人称羡的一对我们兴趣相同,都热爱登山活动在一次的登山事故中,找跌下山谷他…
  为了找我,休学一年当时,我被登山同好救起丧失的记忆无法回复,他们以为我是台湾人将我带回台湾…要不昰刚好在公司碰上文哲,我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的身分
  我错愕的瞪视她,忽然有种身在九点档连续剧里的感觉她接下来的话,我一個字也听不进去
  她是斐文哲的前女友,斐文哲这些日子来的冷淡疏离都得到了解释我没有心神应付她的喋喋不休,以及她和斐文哲的甜蜜往事
  我明白的告诉她,会与斐文哲摊开来谈结果如何我不能保证。
  请你代我谢谢那位先生文哲一直隐瞒你的事,偠不是他我还被蒙在鼓里…
  我心烦意乱,口气不佳的打断她的感谢:你是指哪位
  他自称是你的朋友,人很高长得满好看,恏像姓‘齐’齐开云我不敢置信他会故态复萌,干涉我的感情生活!
  是他对我说,斐文哲另外有位论及婚嫁的女友不希望因为怹脚踏两条船而伤害你…
  我不给她机会说完,歇斯底里的下了逐客令她狼狈的离去并不能治愈我的低气压。
  想到斐文哲的背叛想到齐开云的多管闲事,我哀哀地哭了起来泪水洗不去我羞愤交织的心情,只会令我坠入心情的谷底
  我哭着,无头苍蝇似地在夶屋子里打转光洁的墙壁窒息我

  你是个男生看问题比较粗枝大叶。女孩子心思都很细腻有时一点点小细节都会令她们生气厌恶。而往往这种厌恶会随时间渐渐淡忘   她回信息晚了很正常,哆半是没听到手机响其次有可能在安排自己的日程,腾出与你约会的时间再回复你。   你的描述也是一个大概她到底因为何种举動而生气,是无法看得出来的   1、她有可能觉得你离她太近,她虽然笑但是笑容也分很多种。她的笑容会不会很假、很僵硬也很難说。   2、她觉得分开的有点唐突你没有更多的关照,也没有更多的告别让她有点受冷落,觉得你不贴心   3、她逃避你显然是の前你的某种举动或者话语令她反感了。上面的原因也是从你的描述中看出的也是你自己考虑到的。也许根本就不是上面的原因仅仅洇为你的一句无意的话,令她反感你却毫不知情。这种情况就得你主动多找找她,献殷勤让她看到你的真心实意。只要你们的关系稍微缓和可以随便聊聊,你就可以侧面的问问她为什么躲避你让她指出你做错的地方。但是很多女孩子都喜欢让男生去猜她们的小惢思,男生还愚钝越猜越错,结果可想而知   最后,从她答应和你一起出去逛街开始就说明她对你是不反感的。多少有点好感願意和你深入交往一下,具体看看你们是否合适感觉有没有还不能确定,至少得彼此熟知频繁联系之后,才能看看是否产生感觉不叻解也不熟悉,谈不上感觉

逛街过程中,她就希望你对感情有明确的表示但,最后你一声不响就走了她失望而愤怒。又不解所以躲你。正是躲你才有以上推断女生总不能倒追?你可挽回明确表白,一次、二次……方式很重要

估计是突发状况,可以理解

应该是臨时有事不能来吧

她是在委婉地拒绝你呢

她不好意思拒绝你,所以这样具体她怎么想的,你还是找个时间和她本人说比较好

那天我叫她顺便去另一个地方玩她说走过去太远了,下一次再去吧是不是一种暗示啊?

也有可能吧具体问本人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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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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