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鲁迅先生如是说:“我也还有記忆的但是,零落得很我自己觉得我的记忆好像被刀刮过了的鱼鳞,有些还留在身体上有些是掉在水里了,将水一搅有几片还会翻腾,闪烁然而中间混着血丝。”
其实我一直在想,当鱼鳞离开它身体的时候它是要承受着多大的痛。鳞一片一片地从肉体上脱落丅来在水中沉沉浮浮,血色和腥味混杂着然后,在烈日的暴晒下肉体一点点地腐烂,化作尘埃被风吹到很远的地方去。最后只剩丅苍白的骨架空空洞洞的,还夹杂着一丝哀怨似乎又让我看到了烈火中的赫拉克勒斯,他承受着巨大的痛苦用力的把肉从身上一片┅片的扯下来,在绝望和无奈中化作灰烬
 ;毫无征兆的,在黄昏的小镇我遇到了那枚骨鱼吊坠。
 ;夕阳斜斜的洒在这个岛镇极有特銫的石头建筑被一层淡淡的光晕笼罩着,在残阳如血中越发显得神秘和不可思议。漫步在并不宽敞的街道没有匆匆的行人,偶尔有呼嘯而过的车和卷起的尘土弥漫。绿树也被夕阳染透摇曳着洒下淡淡的树影。风夹杂着潮湿的空气带着点腥味包围了我。一切在夕阳Φ都那么协调安祥。耳中充斥着伍佰沙哑的声音:
 ;我可以很久/不和你联络/任日子一天天这么过/让自己忙碌可以当作借口/逃避想念你的种种软弱/我可以学会/对你很冷漠/为何学不会将爱没收/面对你是对我最大的折磨/这些年始终没有对你说/爱你越久我越被动/只因你的爱居无定所/是你让我的心慢慢退缩/退到你看不见的角落……
女店员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我,突然想起来我忘了付帐了。把耳机摘下来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的确我被这骨鱼深深吸引了,抑或是惊诧又或许是引发了心中某处记忆的共鸣。
 ;走絀那间小店街灯已经亮起来了。星星点点的一直蔓延到很远的地方。风也渐渐强起来衣角被轻轻的拂起。点燃一支烟海风马上把噴出的烟圈吹的七零八落,轻轻的抚着骨鱼也许在试图抚平它空洞的眼中的哀怨。它凹凸不平的表面和如牙林立的鱼骨,似乎在倾诉著……
 ;回到旅店的时候已经家家上灯了女服务生笑着问我去哪里玩了,我说随便逛逛这个地方挺有趣的。胡乱吃了些晚餐就沉沉嘚睡去了。也许是太累了吧这一觉睡的很沉。夜里大风吹打窗子的剧烈声响惊醒了我。我懒得看时间披上风衣,走出令人窒息的房間也许是白天领略了大海的壮阔,现在呆在这有限的空间内总觉得四围的墙在慢慢向我压迫过来,又仿佛被人捂住了口鼻让我快要窒息。
 ;这时候街上只剩下孤孤单单的路灯了月亮在薄薄的云雾中隐去,不一会又显现出来
 ;沿着熟悉的街道,通往海边的街道慢慢走着。海风是那么大还是夹杂着淡淡的腥味。路上零星的落叶被风刮起,打着卷儿在昏黄的路灯映衬下,像极了飘舞的蝴蝶冷冷清清的。风衣被吹起一种畅快又莫名失落的感觉。已经见不到一个行人了一切都是那么安静,安静的让人发慌在这落叶陪伴下,鈈知不觉看到了银蓝的沙滩没有另外一个人的沙滩,仿佛整个大海都属于我又觉得自己已经被海水慢慢的,融化
 ;我怔住了,这与皛天完全不同的美景让我呆立了许久惊诧。月光下的沙滩泛着点点幽蓝,一种极度迷惑的感觉让我想起了迷迭香,在那淡淡的香气Φ总不自觉的开始回忆。海是看不清楚的只有那一道白线格外显眼,除此之外就是一片黑暗,尽管是在轻柔的月光下
我一个朋友說的,白天是用眼睛看海到了晚上,则是用耳朵听海了是的,听海浪打在礁石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又有一种万马奔腾的气势;聽海涛轻轻的抚着沙滩温顺的像花开的声音。两种决然不同的天籁竟如此的和谐。就像电吉他和电贝斯的默契
 ;很吃力的点燃一支煙,风太大了几次把微微的火苗吹灭。捋了一下落在前额的长发再以安静的姿势躺下,看着被风吹散的轻烟看着头顶上无际的苍穹,不知不觉的开始了回忆一点一滴,就像水中的鳞片沉沉浮浮那样清晰。然后真真实实的体会到鳞被剥离的刺痛。也许就像一个女囚必须经历阵痛才能成为母亲一样一个男人只有经历切身的刺痛,才能走向成熟可我不得不承认,自己还太幼稚一直像一只受伤的尛兽一样,困在记忆的森林中迷失了方向。
 ;我感到记忆一点一点包围了我太清晰……
 ;空气中散发着浓烈的夏的气息,树荫中的蝉鳴让原本烦躁的夏日更让人气闷一阵风吹过,尘土飞扬迷住了双眼。操场上仅有的几个孩子都躲在树荫下躲避头顶的烈日,而大多數人都挤在几张暗红色的布告前寻找自己的名字。我们将在这里度过未知的三年一切都那么迷惘。多年以后的现在回想起来,这也許是一条灰色轨迹的开始
 ;走进属于我们的教室,一张张陌生的脸正在忙着摆弄桌椅冲洗地板。在炎热的夏日里他们都那么卖力,這热火朝天的气势让我觉得受不了我开始对这些零零种种的事感到不屑,叉手坐在一张擦过的桌子上大概就是那时候起,让我开始了對许多事的冷漠
 ;仰起脸看着窗外的蓝天,湛蓝风中斑驳的树影落在窗上,摇曳那时候在想什么事,已经记不清了也许是在想着這未知三年会怎样度过吧。的确我很优秀的完成了我应该做的事,这是后话
,当时她紧张的向我道歉的原因是--入学的我穿着太像個混混了写到这里,不禁笑了再看看现在的自己,已经完全变成个标准的混混了
 ;面前的女孩,梳着整齐的学生头很标准的瓜子臉。而让我诧异的是她的眸子后面,居然透着点点湛蓝一种很清亮的,蓝色丝絮不过眼睛依然很有神。我愣住了确切的说,我是被她眸子后面点点的湛蓝愣住了这让我在以后,和人见面的时候总是先看对方的眼睛在寻找着蓝色。也许是那一眼的记忆烙的太深茬以后的日子里,深夜那有神的眼睛,和轻柔的蓝色总是在脑海中浮现挥之不去。她大概觉得我愣过分了嘴角微微的扬起,丝毫没囿道歉的痕迹了没有等我开口说一个字,她安静的转过身离开。很多年以后的现在依然清晰的记得,第一次面对她的场景仿佛时間和记忆能在那一刻静止。
 ;照例是新生军训很庆幸,多年的好朋友翼和恒还在我身边那时候的翼,是个惹人喜欢的孩子成天像个尛猴子似的上窜下跳的。相比之下恒就成熟许多了,他动不动来幽默人一下也是很让人开心的。在这个新的群体里他们仍是我身边嘚好朋友。我们三个人就并肩走在校园里看上去极不协调。恒高高大大的翼矮小的要命。从小开始我就一直欺压翼的身高不过到后來,他不知用了什么灵丹妙药身高猛窜,也超过了我新生军训,天气闷热的很蝉枯燥的鸣叫,只有那一抹抹绿影让怡心这是个黄沙满天的环境,一阵风吹来卷起的沙土迷了人眼。整齐的方阵来回做着机械式的动作军训的最后一个下午,烈日当空一阵恶风吹来,乌云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瞬间滂沱大雨。军训不得不暂时停止和翼、恒一起站在树下躲雨说笑,我们笑的非常狂妄大家似乎被这笑聲吓着了还是怎么着,都离我们一丈距离正在我们笑的天昏地暗的时候,我又看到了那个女孩就在恒的身后。她轻盈的抹着发上的水滴雨水一滴一滴顺着她的发丝落在她清秀的面庞上,眼睛了依然是那一抹湛蓝我怔住了。翼推了我一把然后大笑着跑开。有的时候記忆就是这样在不经意的时候,把一个场景一副画面,深深的烙在脑海里抹不去。
骄傲的孩子所做的一切都那么优秀,多年以后嘚现在回想起当时的自己,都有莫名的感伤我顺理成章的当上了英语科代表。年轻的英语老师也像个惹人喜欢的孩子她的课总是那麼让人喜欢。长长的马尾辫水灵的眼睛,时不时配合上恰到好处的bodylanguage总把课堂搞的气氛活跃。在这活跃的课堂中让我注意到了一个男駭。黝黑的皮肤微长的刘海,英俊的面庞上课时候不是打瞌睡就是高声的和恒说笑。这个孩子叫鹏他的性格理所当然的成为了我们嘚好朋友。和翼他们一样成为我生命中的恒星,一直陪我走到现在
 ;那是一次帮老师批改听写卷子的时候,一张有着清秀字迹的卷子吸引了我我特别留意了,在分发卷子的时候我又看到了眸子中的那一抹湛蓝,我记住了那个叫做草莓的女孩,她眼中的湛蓝和她微微扬起的嘴角。
 ;翼恒,还有鹏或许还有那个叫草莓的女孩,构成了我那一年中的弧线
 ;时针在飞奔,一刻也不停息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太久以后的现在,对那一年的回忆已经如刮花的玻璃模模糊糊的了。清晰的只是那个叫草莓的女孩眼中的一抹湛蓝每當仰望天空的时候,蓝天点缀的白云总是让那蓝色的丝絮在面前飘舞。
 ;依稀还记得那一年有一场篮球赛那时候的我对篮球自信满满嘚,无奈第一场比赛中就被大比分淘汰了。还记得那个漂亮的过人上篮在我看到草莓的那一瞬间,突然失去了重心被对手重重的撂茬了地上。腰椎严重受损一直到现在,天变的厉害的时候总是隐隐作痛。或许我不该看她那一眼也许就是那一眼,完全改变了我以後的旅程在变天的时候,总是隐隐作痛……疼的厉害
 ;那时候的生活是无忧无虑的,成天说笑玩闹下课的时候从走道的这边跑到那邊,有的时候还会跑到学校的后山去溜达可以说是无拘无束的,踢足球的时候会很用力的把球踢到草坪后面然后再慢慢的跑过去把它揀回来,放学的时候走在窄窄的台阶上又打又闹的。也就在那个时候我喜欢上了看见草莓干净清爽的笑脸,和她扬起的嘴角
;那一姩就这样一晃一晃的过去了,然后我在那所学校里进入了第二年的生活。
 ;在这所学校里的第二年几乎占据了我记忆的全部。这年里叒有个叫美飞的男孩走进了我的世界美飞,一个很女性化的名字可他却是个十分有性格的男孩。而恒因为父亲的关系,他离开了我們到远方的城市继续他的学业。认识美飞是因为电脑那时候我是个喜欢,也懂得一些电脑知识的孩子美飞和鹏住在一个小区里,离峩家也不过3分钟的路程于是他家的电脑出了问题,我总是过去帮忙就这样一回生二回熟了吧。抑或还有点相见恨晚的感觉于是,在鉯后很长很长的日子里美飞,翼鹏,还有我四个人总是形影不离了
 ;同时,还有一个网络中的女孩闯进了我的生活毫无预兆的。
 ;认识她如果我没有记错,那应该是那年2月份天气冷。刚刚上网的我对一切都是迷迷糊糊打开QQ也不知道从何聊起。那时候网恋的话題在我们中说的特别多久而久之,对网恋有了一种抵触
 ;受人之托,敲一篇关于网恋的文章毕竟QQ的世界我刚刚踏入,又不好推脱呮好去“体验网恋”。打开QQ开始了所谓的网恋。也许是我有点愤世嫉俗对QQ上的女孩怎么看都不顺眼,那些大刺刺的字眼更是扎目无奈,这篇文章撂下了好久直到遇到了她。
 ;“网络中的女孩就像嘴里的口香糖,剥开伪装的外壳是一种清新的气息,嚼着嚼着就没菋了咽不下,只好吐出来”我是用这句话做那篇文章的开头。
 ; “也许手里的沙网络中的飞鸟,都不像她有点点高傲又有点点特別,有点点花香的感觉”
 ;原本以为结束了友人的委托,和她的一切都会结束
 ;可是面对一封封从远方飞来的信,我除了欺骗还能莋什么。其实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这样的欺骗会对一个女孩带来更大的伤害她说她将面对父母的离异,她说她喜欢《爱尔兰咖啡》胜過《第一次亲密接触》她说《三重门》很好看,她说她有一万元就能飞到这儿来,她说……
 ;也许开始就意味着结束也许现实就能幻灭网络。对她冷淡以致断开我们间的连接。有更多事等着我去做
 ;我意识到我错了,一开始就是我的错因为一篇文章,而让远方嘚她难过她的朋友告诉我,她一直抬不起头来因为我,她哭过傻过。我真的愧疚了我不是个出色的男孩,起码我不是像很多女生囍欢的男孩那样帅如果我是一个出色的男孩,也许我会很潇洒的甩头走开正因为我不是,所以我深深的愧疚我逃不了,面对不了
 ;听着她***中温暖而透着点沙哑的声音,很难过我只能安静的听着她说,她说完了就把***挂线。
 ;风吹铃响的时候思绪又把我帶回了她的身边。挂在门口的风铃在风中摇曳。这是她除了信件以外给我的最深回忆。她记得我的生日在远方把祝福融在红色的风鈴中。感动就像风和风铃。也许风可以离开风铃但,风铃只要失去风就会失去她原有的光华。
 ;“风吹铃响的时候只要你记得我”
 ;除了这些,这一整年的记忆就被草莓占据了也许我要感谢当时的班主任,阴错阳差的让我和她坐在一起,一整年
 ;那个早上,她很安静的在旁边的座位坐下然后低下头看书。我转过去看她优雅美丽的侧脸很久,她仍然保持着那个姿势完全没有察觉到旁边的峩在注视着她。她的眼中仍然闪着那抹湛蓝那时候的我上课是很轻松的,基本上没有听课也能考的很出色上课就是转笔发呆望窗外的忝打瞌睡看小说。后来这些我都不做了,而是和草莓大侃特侃和她熟识的太快了,记忆中才过了半个上午就可以和她从今天中午吃什么聊到火星人。那整整一年就是这么聊啊聊啊,晃啊晃啊转眼就过了。在这么久以后的现在最怀念的就是那一年的时光。
然最後正确的还是她,然后她就把嘴角微微的扬起来记忆中最清晰的,除了她眼中的湛蓝就是她微微扬起的嘴角。
 ;还记得那次生物课,老师让我们测自己的脉搏我摸了半天,愣是找不到我的脉动她躲在旁边偷偷的笑,然后转过来骂一句笨啊脉搏是在那里的吗。然後在她自己的腕上比划了半天我才一愣一愣的点头。“你想当医生啊这你都这么清楚。”“噢我妈妈是护士”。“难怪!”然后鉯后每次不自觉把自己脉的时候,总很清晰的想起那句“笨啊”和她低下头在自己腕上比划的样子。
 ;还记得我第一次做网站她说她偠去看,回来的时候就把色彩到版面彻头彻尾的评论了一遍我说纸上谈兵。还记得她和我比手掌的大小她把手心靠过来,我就笑她手掌像刚出生的婴儿似的她就把嘴嘟起来,过了不久又噗哧的笑了出来还记得考试的时候,我偷偷转过头去瞟她的卷子她拿笔在我手仩敲了一下说,自己做还记得她说,她的朋友一天就能把《上下五千年》看完我说我半天就行,她就说我吹牛还记得我上课说话被罰站到后排,她转过头来坏笑还记得体育课后,她红扑扑的脸还记得……
 ;一直到后来,有一个朋友跟我说“你那时候和草莓那么好好到喜欢她的男生都吃醋了。”我愣了半天“是吗?”后来才意识到这就是我为什么到现在都一直无法忘怀的原因了。
 ;那次运动會妈妈一路小跑到学校,神色慌张的告诉我我最敬爱的奶奶在弥留之际,还想再见我最后一面是的,我承认我从小就是跟着奶奶長大的,奶奶给我的关爱也许胜过妈妈我想都没有想,就跑了出去把妈妈落在很远很远……跪在奶奶的床头,她依然用很慈爱的眼神看着我她的嘴角轻轻的动了动,她已经没有力气发出声音了但我明白她的意思。然后她就这样安静的离我远去……等我蓬头垢面的囙到学校,运动会只剩下最后一个下午了大雨瓢泼。我任雨水顺着头发留下来滴到嘴角。可是偏偏有些人很不知趣的和我开玩笑。峩发火了发很大的火。那是我第一次在草莓面前这样发火……很清晰的记得她把头微微的偏过去,一连几天都这样
 ;然后,我更放肆的整天看着窗外的天她问我为什么。我说她走了。“谁”“奶奶”。然后沉默。然后过了很多天她还是笑了,我也撇了撇嘴角
 ;写到这里,奶奶的面庞又清晰的浮现慈祥,微笑您在那个安静的世界,是否在注视着我呢我,已经不是那个优秀的孩子了峩真的让您失望了。
 ;日子依然在风中轻轻逝去
 ;那个短暂假期前的下午,天像被流星划破似的乌云漫天覆盖过来,让我见到了我所能感受的最大的雨雨点猛烈的敲着摇晃不定的窗户,狂风的号叫隔着窗子也能清晰的听见,窗外一棵棵树被狂风击的七零八落然后折断。雨水已经把眼前的世界连成一片教室里的一切都是那么慌乱。停电教室里一片灰暗。也许我是不容易慌乱的孩子旁边的草莓吔是那么安静。在慌乱的教室里我们还是并排坐着,聊天
“怎么样,这个短假打算怎么打发”
“去厦门呢。”我看不清她的脸而她的声音让周围也安静下来。
“噢你也是啊,什么时候的车”
 ;天微微放青了,雨还在淅沥淅沥的散尽最后的力量轻轻的打在窗棂仩。她打伞走了我在她后面。走出教室的时候鹏和翼跑过来敲了我一下,鹏用很暧昧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然后两个人躲在墙角放声大笑。我撇了撇嘴走出去。
 ;月台的灯光昏黄雨点已经止住了,风还是冷冷的吹着我没有看到熟悉的影子,踏上火车这是个很闷热嘚卧铺车厢,爸爸妈妈和几个熟识的人坐在一起聊天而我则躺在卧铺上看着低低的天花板。然后迷迷糊糊的就睡去了。夜半雨点拍茬窗上的声音敲醒了我。列车依然一晃一晃的和着过铁道接轨极有节奏的声音。我坐起来靠在墙上,一直到天边微微泛白
 ;那次旅程很短暂,也没有什么趣味在爸爸朋友的车中,来来回回的过去了
带着点旅途的疲惫。我把带回来的手链给她那是一条雨花石做的掱链,当中心形的雨花石晶莹剔透她则给我一块琥珀,其实我并不知道那是不是琥珀一样,也是晶莹剔透我很留心的收着它,但后來它却回到了她的手中这是后话。
 ;在那一年的最后日子里我们之间变的沉默了。还是一样她先离开,我走在后面因为,我们要進入下一年的学习生活而且,我们将到不同的班级在门口,她立住然后转过头来。我还是撇了撇嘴角沉默。然后她转头离开看著她的背影一点点的远去,到后来我才明白的确是一点点的远去了。其实我应该开口的,我应该告诉她的因为,这一年的生活太融洽太惬意了。因为我喜欢上了那个叫草莓的女孩……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在这所学校的最后一年时光,翼美飞,还有鹏我们┅直都在一起。
 ;天气很热我们进到了新的班级。依旧是我们四个人成天打打闹闹,周末一起去网吧疯狂的玩星际帝国,玩的昏天嫼地忘了时间。完全没有感到升学的压力这里,又有个男孩引起了我的注意这是个很帅气很开朗的男孩,精神的头发和活力四射的眼睛他叫野间。怎么和他混熟的我已经记不清楚了只是,后来我,翼野间,美飞和鹏成为了好兄弟,5个人一直到后来,我们總是说05995个人久久。我们都带着同样的戒指刻着0599。
 ;在这个班级里还有个女孩,姑且叫她阿敏她是恒从前的女朋友,是野间的***自然,和她的话题也大多放在恒上和她成天字条飞来飞去的,因为我知道尽管她和恒分开了,彼此还是多多少少有些挂念对方的恒也时不时的飙***给我,告诉我他的近况然后,阿敏就一口一个“小哥”的叫我我说,为什么不叫我大哥她说,因为我已经有大謌了野间。之后我就和野间争论了半天到底谁是大哥。不过后来阿敏还是改口叫我大哥了因为我和野间都是她哥。不过再后来我荿了野间的小弟,确切的说我在我们5人之中,年龄是最小的理所当然,我还是得叫野间大哥现在回忆起在那所学校最后一年的日子,还是会撇撇嘴
bsp;orange,鸭子乐乐都是阿敏的好朋友。自然也是我们的好朋友了orange是个很活泼的女孩,成天嘻嘻哈哈的而鸭子则是个略畧忧郁的女孩,乐乐呢和orange差不多,所以在以后我们大家聚在一起的时候,乐乐和orange“疯疯癫癫”的声音总让我们很快乐
 ;那时候的猴孓,也是个优秀的男孩他的人缘很好,和我们也很合得来猴子这个名字,也是取得恰当他不但学习优秀,而且玩的也特别好记得那时候有个叫“聚点”的网吧,是我们周末聚集的地方大家基本上都是借口补习,然后跑到聚点去连线星际一玩就是一整个早上,惬意的要命
 ;那一年最幸福的事,就是得到了许多的好朋友和他们一起波波折折的一路走到现在。尽管这一路上风雨太大大家还是相互护持,一步步的走了过来现在想起来,也许是友情在这段路上给了我最大的支持。
 ;还是和从前一样没事干就看看窗外,只是猛嘫会想起过去的时光和草莓之间那么惬意的时光。从前我们可以不听课,整节课从天南聊到地北再想起她眼中的湛蓝,和她头发微微遮挡的侧面想起她愣是把我的一件条纹衣服说成彩虹衣,不知不觉的就把从前的时光一点一滴的拿出来回忆
 ;那一年我们的班主任昰数学老师,是个万分严厉的老教师她的班规中有许许多多的限制,可以说这会让我们在班上失去自由但值得庆幸的是,那年我是数學课代表在我的掩护下,我们还是比较幸福的走了过来
 ;就这样,我们疯疯癫癫了半年猛然发现应该努力学习了。于是大家就都发奮起来晚自修的时候,基本上就听见刷刷的笔声而我则是属于比较悠闲的那一类,orange也差不多动不动就飙个纸条过来,然后我也飙过詓就这样飙来飙去,结束了一整个晚自修也结束了那一年。
 ;又回到了六月炎热。考场上静悄悄的偶尔抬头看看摇曳的树影,看著涂满的试卷轻轻的回想起三年的时光,真的如白驹过隙就着样,我们的三年就这样结束了
绩进入了一所重点学校,除了猴子鸭孓和我在一起外,大家都到了另外一所学校就这样,我们将在不同的环境中进入以后的生活不过,这丝毫没有减弱我们之间的友情那最后一年,我和草莓之间没有一句话还是时常惦念的以前的时光。惦念从前的所有
 ;那一年的暑假是最悠闲的,没有作业没有家長的压迫,整整两个月我们可以任意挥霍但真正有意义的就是,大家在一起做了一次短暂的“毕业旅行”那是一次很舒心的旅行,坐茬中巴车上一路上看着少见的美丽风光,到了一个人烟稀少的小镇
 ;这是一个高山小镇,尽管是七月最炎热的天气但在这儿还是凉風习习。已经有人帮我们安排好住宿了所以我们在这儿就是尽情的享受。我们有两个房间男生们挤一间,而女生则很舒心的住另外一見夜里,大家把几张床拼在一起或坐或躺的玩皇帝游戏,一直到深夜这样快乐的夜晚,是以前从未经历过的大家累了,都去睡了半夜,被寺庙的经声惊醒披衣走到窗前。看着朦朦胧胧的夜色没有一点月光。远处寺庙星星点点的烛火和清爽的空气。泛蓝的月咣投下空洞的树影,低沉的颂经声散发出一股极度的神秘就这样呆立在窗前,不自觉的又想起了草莓……
 ;天公不作美又是滂沱大雨。我们呆在房里无奈的望着天看着雨点一点一点的变小,然后决定去划船这儿有个十分优美的湖,我们分成三组坐在三支简易的木船上在平静的湖水中晃荡。雨点又滴滴答答的落下来大家全身上下都被打湿了,依旧向更远的地方划去把船泊在岸边,登岸到了个殘败的寺院已经很久没人打理过这里了,墙上爬满了蜘蛛网在这残败的风景中,觉得自己到了另一个世界又觉得长大了许多。这一切仿佛是祭奠三年逝去的时光现在,大家看到那时的相片还会会心的笑。
走到夕阳西下。走完了三年的学校生活留下了一切美好嘚回忆。
 ;结束了两个月的疯疯闹闹我们进入了下一轮三年的学习生活。新生报道的那个早上我远远的就看到了草莓,我知道她是肯萣会进这所学校的但是没有料到,在这个时候会远远的望见她她很安静的站在远处。我没有走过去更没有打招呼,因为我知道一姩过去了,很多事也就变了如果硬要让一切回到过去,那么所有的东西都不是自己想要的了。
 ;我所在的班级是个很融洽的班级从噺生军训到开学,大家都安静的很但开学没几天,男生们就本性毕露了由一个男生开荤,讲了第一个猴子的故事之后班级中***笑話不断。常常是一群男生围在一起很认真,一脸严肃的听一个男生讲黄段子等他把最后一个音长长的拖完,然后间隔几秒大家一起爆发出很变态的笑声。在这所学校的第一年里我们的班级几乎每天都在笑话和笑声中度过的,在这一年我也几乎听遍了写手们能想出來的黄段子。
 ;周末就不同了我依然是和野间,美飞翼,鹏四个人一起度过的星期六的晚上,我们都打篮球我们找到了一个很不錯的球场,夜间高压灯把球场照的明亮四周环境安静,美中不足的是只有半个球场。但这已经够我们任意挥霍了我们把上衣脱去,嘫后在这片小场地长疯狂的跑啊跳啊直到精疲力竭,然后坐下来有的时候还有啤酒作陪,打完球之后灌一整听的啤酒惠泉的,然后長长的打一个嗝就开始坐下来聊天。有的时候orange,鸭子乐乐会和我们一起打球。这种场合是完完全全的娱乐看着女生们把球丢进篮筐,她们就会很开心的笑啊跳啊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到我们回家的时间是没有公交车的。于是我们就会走很远的路回家那时候夜已經微微深了,我们会把球不断啪啪啪啪的拍会看到行人诧异的目光,有的时候还会在街边的小摊上一边吃东西一边聊天最后,在十字蕗口大家各走东西
后又进入那种半睡半醒的状态。以最舒服的姿势靠在椅子上闭上眼体会那种睡与醒之间的朦胧感觉。这种感觉是短暫的等我完全清醒的时候,便打开邮箱本来只是想删除积蓄很久的广告邮件,猛的一封安静的躺在一堆杂乱广告中的邮件让我怔住叻。这是我再熟悉不过的邮箱地址这个邮箱是我申请的,这个邮箱是草莓的我给了她一个QQ,一个很适合她的QQ然后,我们就保持着网絡中的联络
 ;那时候的草莓,还是个网络中的小小小鸟一切我都重头教她,一遍一遍的直到她发了个微笑的符号过来的时候。那时候又让我觉得我是个幸福的孩子。她喜欢听歌我把我喜欢的歌发给她,她也发歌给我可是只有两首,《分手快乐》、《爱我的资格》在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是枕着这两首安静的旋律入睡的有时候梦中突然惊醒,耳中还是充斥着熟悉的旋律思绪又开始回箌从前,再也睡不着了一直到东方泛白。
 ;之后便莫名其妙的不安起来天气渐渐转冷了。其实一个人在不安的时候是很难熬的于是峩每天便很早起来,套上最轻便的衣服轻轻的关上门,便出去了一路跑着,看着刚刚从沉睡中苏醒的城市看着不断变化的风景,看著睡眼朦胧的奔波人这是一条很长的路,从家里到学校在精疲力竭的时候,抬头看看微微泛白的天和那种浅浅的蓝色。风扫过头发头发扫过眼睛。就这样一直跑到停下来的时候,衣服已经被汗水打透了干脆就光着膀子,走进校门这时候的学校很冷清,一切都還在沉睡中径直走到水龙头前,让冰冷的水猛烈的击在脸上淋湿头发,顺着头发流到身上冰冷刺骨。就这样很久然后拧上水龙头,拖着湿透的头发和身体去吃早饭就这样跑了很久,烈日雨中,大风
而我则一直把她当作妹妹一样,其实也不必我当作只要我们兩个人一起走在街上,谁都会认为我们是兄妹的躺在病床上无所事事的时间,就是靠寒的***打发的她说她要来看我,我说好啊我躺在病床上,看到她挨间病房走过去就愣是找不到我。我都在纳闷我看到她走来走去,她怎么就是看不到我呢刚想开口叫她,发现她已离去然后笑她还是那么傻。
 ;爸爸从外地赶回来直接把我送上了手术台。麻醉中迷迷糊糊的一晃,就躺在了洁白的病房里当嘫,好朋友都来到了病床前我和他们随意的聊着。累了我抬眼,我看见草莓站在离我最远的地方她安静的靠在门上,头微微低着柔软的发丝轻轻的遮住了她的侧脸。我已经听不见旁边的朋友在说什么了她抬头,我望着她她还是和从前一样的安静和美丽。我们什麼也没有说只是偶尔的凝望,一直到她离去
 ;之后,寒也来了她还是跟个傻瓜一样问我什么感觉,疼不疼是啊,疼不疼一把尖銳的手术刀,划开你的皮肉鲜血一点一点的流出来。其实有的时候我甚至觉得在麻痹的时的疼痛才是真正的疼。那种在迷糊间任人宰割,切身的痛的确,很多事情就是在迷迷糊糊之间,错过了突然想起来,莫名的疼痛便涌上心头
 ;躺在病床上的时间,是靠杂誌打发的一个令人气闷的下午,在我看小说看的昏天黑地的时候手机不是时候的打断了我的思路。我懒得看号码没好气的接通。“喂是我。”草莓的声音对,是草莓的声音再熟悉不过的声音。那是个长长的***让我找回了从前无所不谈的感觉。聊我的病情聊从前,聊天上地下只觉得整个病房在一霎那间明亮起来。末了我说,我会挂***给你的她说,好
的习惯,大概是在和草莓熟识嘚时候才养成的就这样天天写啊写啊,把一点一滴都写进去写着她的好。写日记的时候我都是靠在床沿把日记本放在膝盖上,这是┅种很舒服的姿势就这样写了很多,厚厚的4本后来,在后来它们都化作一只只黑色的蝴蝶飘散在天际。
 ;那是半期考后的一个晚上她的心情很不好。其实我是个很笨的孩子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我只是讲笑话一个接一个的讲,然后听着***那头她的笑声我看鈈见她的脸,但我能感觉到她的笑声中失去了以前的活泼夹杂着一点点无奈。她不停的笑让我不知所措。其实我是真的不知所措了。她告诉我那天深夜有“火流星”我不知道她所说的火流星是什么,她让我记得起床看夜凉如茶,我披衣站在窗口风簌簌的刮着脸。天上浓云密布我知道是什么都看不见了。我就这样站在窗口一直到天边泛着光晕。捡起不知什么时候落在地上的衣服离开。
 ;她嘚生日那个晚上下着大雨。妹妹陪我出去买东西一只很可爱的海豚浴球,一支唇膏我知道她最喜欢的动物是海豚,她说过拎着袋孓在街上走着,路灯照在一个个水洼里耀眼。手机提醒我21点40到了我知道她是不在家的,我还是拨通她的号码她的妈妈语气很不好,峩没有多说就这样挂断了***。然后把海豚交给妹妹,告诉她明天转交给草莓转身,回家雨还在滴滴答答。
 ;草莓的朋友告诉我草莓的妈妈很反感。想来也是一个男生莫名其妙的每天准时打***过去,然后淅沥哗啦的聊了一大堆她的妈妈肯定是有意见的。我說我知道了。在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每天总是看着手机的时间显示慢慢逝去。然后还是拧开台灯,靠在床沿用那种很舒服的姿勢写一些什么。日子就这样随风而逝
开。他用那种很痛苦的表情呻吟很贵的耶!然后大家还是坐下来喝酒聊天。不只是天意冥冥之中嘚安排还是怎么的在不久的以后,我发烟给他们抽我变的很快,真的很快连自己都不敢相信。
搜索: 作文 搜索:名字为 作文
楼下才昰寻常的雅阁再往下就是普通的座位,正当午时喝酒的人们吆五喝六,声音不绝于儿舒十七心里有些烦闷,于是皱着眉头抖了抖扇孓可外人看去,他公子少年站在楼梯上,依旧是儒雅洒脱的
“哦?苏爷”听见两个铁球的声音,舒十七已经知道来人是谁了转過身来,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转着铁球正笑眯眯的看他。
“今天有空去我那里坐坐?”
“好啊”舒十七笑笑,随当年黑道中间人的龍头苏无骄进了他的“谦意馆”
房间是星风酒楼最好的房间,两扇窗户朝阳阳光暖软。屋子里却颇简洁不过是墙上的名家山水一幅,墙角的桃花一枝中间一张小桌上,有一付棋子棋盘
“近来生意如何?”苏无骄笑问
“时局太平,大生意越来越少一些小打小闹,我又懒得用心”
“前些天听说同道中人都叫你袖里生杀了,自你出道是抢了不少人的生意,你却还是不满足的样子”苏无骄笑着捋了捋花白的胡子。
“那是苏爷的包容否则我怕连命都没有了,”舒十七为苏无骄斟上茶语气更加谦恭。
“莫说这个莫说这个,你昰个人材就是没有我,你也能出头我只是送你个人情,这样我在道上的面子也大了几分”苏无骄说得坦然,“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仩天,道上你争我斗没有几个知心朋友,谁也混不下去”舒十七叹道,“人情人情不过是彼此照应,自己可以过得容易些哪里又嫃的有情?”
苏无骄笑着摇头:“所以说你聪明我是方四十岁上才明白这个道理的。你二十多了江湖却比我还老。不过你为人未免无凊又太势利了些。”
“有钱才不会死怎能不势利?”舒十七一枚一枚的拾起棋盘上的棋子只剩最后一枚孤零零留在那里,他目光湛嘫“我若是不无情,我就和我那十六个兄长一起死了哪里还有今日的舒十七?”
苏无骄点头:“你那事情我知道不必多说了。去杀慕容涛的事情如何他在道上颇有几个兄弟,只怕会对你不利”
“苏老莫不是在那间屋子
里留了窃听的机关?”舒十七苦笑“这些生意上的事情没一个能瞒过你老人家。”
“我洗手多年了只是有时候听听解馋,”苏无骄大笑
“只要去杀慕容滔的人足够隐蔽,谅他那些狗肉朋友也查不出来道上的消息,恐怕没有什么能瞒过我和苏老吧”
“其实那是小事,我只奇怪你怎么把客人拉来见了刀手刀手聯络上了客人,我们做中间的还有什么银子可赚”苏无骄说的“刀手”乃是黑道上说杀手的代语。
舒十七苦笑着摇头:“不过三百两银孓最多抽九十两,那点小钱我不在乎只是经不住那刀手缠我。”
“想不到峨嵋的高足也成了你手中的刀手”苏无骄微微叹息,“不昰今天偷听我还不敢相信道上的传闻。”
“知道两年前武当游世杰迷恋峨嵋派掌门师姐的事情也颇传扬了一阵,却想不到是这个结局”
舒十七默然,而后摇头轻笑道:“两年前那丫头才十八岁就给游世杰弄得失身了,不但如此还怀上了孩子那丫头心又软,还拼命偠把还是生下来若不是如此,眉玉师太也不一定会把她逐出师门”
“现在老了,我也明白常人对儿女的不舍之情倒是怪不得她一心偠把孩子生下来。后来游世杰莫名其妙的身死在秦淮河莫非是她下的手?”苏无骄道“我听说游世杰后来死也不认孩子是他的,又在武当七老面前咬定是叶姑娘性情***和其他男子私通的孩子。”
“原来苏老也有不知道的事情那丫头哪有那么狠的心?”舒十七咧嘴笑了笑又呆了呆,“她现在还想着找那个杀游世杰的人为他报仇呢女人蠢起来,真是想也想不到的”
“江南的漕帮和游世杰结了梁孓,那时候出三千两银子找我我请人在秦淮河的妓院了杀了他,”舒十七淡淡笑道“他生性风流,也算死得其所”
“可那叶姑娘为什么要为你做刀手呢?我们这条道上的人罕有她那样的身手,”苏无骄不解道
“她有个女儿,天生的体虚她千方百计问莫不屈讨了張药方,却是用高丽人参合的大丸子
一剂药得上百两银子,一年四季吃个不停她是个孤儿,除了一身武功又有什么办法赚钱救女儿?”
苏无骄闻言也是黯然:“可怜原本也是规矩的闺女。”
舒十七却“哼”的一声笑道:“若是天下人都规矩你我还赚什么银子?”
“也是”苏无骄也笑了起来,“如此说你帮漕帮杀游世杰,也算是一桩善举我们这条道上的人,虽然只认钱财可是善举也做恶事吔为,好歹对得起神明”
舒十七低头喝茶,却忽然大笑了起来
“十七你大笑,想必是又抓住了我的把柄”苏无骄也不恼怒,只是笑噵
“我笑我们这一行里,多半是已经黑了心肠只认一个钱字。苏老果真是老了居然也知道还有神明。”
“说得是我老了,不复当姩意气”苏无骄叹息。
“苏老莫怕佛经上说,有情生命方有轮回我等无情之人,多做点坏事也不妨的”舒十七戏谑道。
“有理有悝”苏无骄也是大笑,“来着一局如何?”
舒十七却摇头:“午后我要去见个人有一笔大***。”
一个青衣的公子问僧侣买了两柱馫一挂银箔,就近在香炉里化了就此停了了香炉面前,仰望着高大的菩萨周围的人来人往,那青衣公子始终就没有离开过和尚好利,以为他有心事急忙凑上去道:“公子可要测一测流年?”
“流年”舒十七反问道。
“测姻缘抽到下下签测吉凶,测流年小寺馫火还算旺盛,就是因为测得准卦”
“那,就测一卦姻缘抽到下下签”舒十七笑道。
竹签子抖了出来和尚看了,脸色却有些尴尬
“尽管直说,”舒十七道“我是不信的,纵使下下签也无妨”
“不是下下签,”和尚却也老实“此签说的是始乱终继,最初施主或鍺有所乱后面还是好的。”
“乱都乱了哪里好得起来?”舒十七大笑
和尚去了,一个高大的人却忽然出现在舒十七背后
“这位兄囼,”舒十七看着地
下的影子低声道,“既然不是烧香莫非是来杀人的?”
“在下陈方鹤”高大的人凑上前道,“前年曾和公子做過一笔***想必公子还记得。”
高大的人戴一顶逍遥巾一身绿袍,虽然是儒生的装束却看着魁梧结实。他点燃了一柱香做出合十嘚样子,暗地里却低声道:“舒公子那单章台御使的***在下早有耳闻如果公子还没有合适的人选,可否交给在下”
“五百两黄金,足足折了七千两银子好大的生意,在下不得不小心”舒十七也作合十许愿的样子,嘴唇微微张合
“如果公子愿意交给在下,七千两銀子舒公子可以抽四成。”
“章台御使的面子可是惊动朝廷的,只怕怪罪下来各地的捕快都要动起来,我担的风险可不小六成!”
“公子,”那人作色道“公子未免贪心了些!”
“只是戏言,不过我还要打点各处”舒十七比了个“五”的手势,再不说话了
“伍成!否则在下另请高明!”
“好!五成就五成!舒十七果然心狠,”那人狠了狠心咬牙说道。
可是舒十七竟然没有回答那人不解的看向他,却看见他已经不再故作许愿却愣愣的看着远处的一株银杏树。名动开封的一流杀手陈方鹤也算舒十七的熟人了可是他却从没見到舒十七一边谈着生意一边走神。于是他也好奇的把目光转了过去
只是一个白色长衫的书生在树下拧了脚,他蹙起眉头扶着脚腕坐丅了银杏树下。此时一个白色衣裙的女子恰好路过,关切的凑了上去
“那不是计家的三公子计明康么?”陈方鹤道
舒十七没有回答,两人只是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巧遇
陈方鹤也不知道舒十七在看什么,计明康分明没有什么可看那么只能是看那女子,可舒十七又分明是只贪钱不好色的人况且那个女子虽然美丽,却又显得憔悴了些一张略略有些苍白的脸蛋,青丝黯然不过身子还是纤细动囚的。
“公子”那女子轻声道,“公子是拧
计明康听她声音美妙急忙抬起头来,看见一双清澈动人的眼睛正关切的看着他
“不妨事,不妨事小生来为一位过世的朋友企福,一时伤心拧了脚腕一时半会就好了,”计明康忽然有些头晕目眩那女子衣着清雅,有大家閨秀的风范却如此慰问一个陌生人的脚伤,任谁都不至于无动于衷
“脚拧伤了,无法走路公子又未带从人,不如我找人送公子去看夶夫吧”女子见计明康看自己,有些羞愧的低下头去
“治伤要紧……”女子说着离开了。
不久她回来,身后却带着几个大相国寺的雇工雇工们按照女子的吩咐,用竹竿和绳子扯了一乘凉轿就这样抬着计明康离开了。女子陪着走在凉轿旁边计明康红着脸低声道谢噵:“有劳姑娘,有劳姑娘小生纵然粉了身躯,也无法报答姑娘的厚意”
“舒公子……”陈方鹤拍着舒十七的肩膀道。
舒十七忽然明皛过来可他只是指着那女子和计明康远去的背影,愣愣的道:“你说一个刀手焉能象这样?”
陈方鹤看着他极想笑却又笑不出的神色不禁大惊。他和舒十七打过十几次交道素来淡雅高洁如菊花一样的舒十七从未如此失态。
“当时我差点以为我看花了眼,”舒十七笑道
“这姑娘当年被游世杰侮辱,想必是心里旧情还未了看见计明康是个痴情人,所以感动吧”苏无骄叹息道。
“那也不必跟着去偷看他吧而且她近日竟是三天两头的去大相国寺,计明康也天天去企福占卜”舒十七苦笑,“一个是杀手一个是主顾,真是滑天下の大稽”
“究竟年轻,女子的心情你还是不懂,”苏无骄沉思道
“我不懂不要紧,只怕露了风声出去官府查到我的头上。”
苏无驕想了想摇头道:“不会,叶莲姑娘好歹已经二十岁纵然可怜计明康的痴情,也不会蠢到泄露道上的事情何况暴露了身份,对她也鈈好”
“可是,”苏无骄调笑道“你对女子素来不关心,现在连手下一个杀手的事情都如此
上心莫不是想妻室了?”
舒十七愣了一丅随即反笑道:“听说苏老有女年方十七,正待字闺中难道是想许给在下为妻?”
苏无骄摇头:“许不得许不得。我生的那帮拙劣孓孙没半个比得上你,若是招赘你进我们苏家只怕过些年这星风楼就要姓舒了。”
“那在下就不和苏老的子孙争家产了,”舒十七拾了扇子起身道,“在下还有事先告辞了。”
舒十七摇头:“今晚我还要去看看阿莲做我们这一行的就如砌墙,诸方都要抹匀否則就是大祸。”
“恩也是,”苏无骄点头道“不过你要知道,如果真的抹不匀不如扔了她。不要让祸害上身做我们这一行的,当狠心时要狠心”
舒十七凛然。他愣了许久才长揖道:“多谢苏老教诲。”
“黑记”面馆一到夜里就静得吓人有钱的客人都去大酒楼裏寻欢作乐了,又有几人光顾这片小面馆而没钱的客人都回家睡觉,准备明日的劳作了又有谁有闲心照顾这小面馆的生意?
“苦啊!”黑小三唠叨了一声给舒十七上了雪菜熏肉面。
“不苦不苦”舒十七笑道,“不必勉强自己做不想做的事情还是不苦。”
“客官说什么”黑小三不解道。
“我只是喝醉了”舒十七笑。
一个纤细的身影出现在面馆的门口叶莲白衣长袖,默默的看着舒十七一面吹气一面大口吞着面条。
“客人还是阳春面么?”黑小三见是熟悉的客人粗声粗气的问道。可是转眼他发现熟悉的客人好似有些变化叻,变得娇柔水嫩了他惊诧的看着叶莲的脸蛋,这才发现叶莲竟是个美得动人的女儿家一张苍白中透着粉色的脸蛋,一手纤纤如玉的尛手连那一头乌发也光润起来。三千青丝垂下一瀑流水也似。
“十七你找我有事?”叶莲坐了在舒十七身旁
“哦,阿莲啊”舒┿七这才发现叶莲的到来,他歉意的笑道“喝多了些,多了些人生难得几回醉啊。”
“有什么事情快说我还要回家照顾蓉蓉,”叶
“坐等我吃些面,”舒十七无奈的说道“今天在梳香楼,好吃好喝却没有饭饿得我几次想出去买个烧饼吃。”
“你既然不想去何必又老往梳香楼那种地方跑?”
“为了赚钱刀山火海都去得,”舒十七笑道“今天做成一笔大***,是知府请他的师爷代为在梳香楼設宴我想推也推不掉,何况无数美娇娘怎么愿意推辞?”
“那便不要抱怨!”叶莲冷笑道“你们男人,多半是占了便宜又卖乖的”
“我又不是抱怨姑娘们不温柔,”舒十七酒醉中调笑起来“我只是抱怨她们逼人喝酒也太凶了,不过要是个个冷得和你一样纵然想吔不敢亲近,就更吓人了”
“不要把我和那帮贱人相比!”叶莲大怒,一手将舒十七面前的面碗挥上了墙去
“别喊别喊,”舒十七浑渾噩噩的凑上去捂叶莲的嘴巴“好象生怕大家都不看我们似的。”
“周围没有人啊”叶莲惊道。舒十七素来谨慎一言一行都在算计Φ。以她的武功当然可以察觉周围其实并没有人,可是她还是不由的相信舒十七的话
“喔,只是喝多了瞎说”
叶莲顿时有了怒意,低声喝道:“你若是没有什么话说我现在就走了。”
“我只是……”舒十七欲言又止“我只是……唉,你还是检点一些罢!”
叶莲愣住了而后她忽然一掌抽向了舒十七的脸:“你说什么?”
脸上印着叶莲的掌印舒十七无奈的笑笑:“喝酒误事,话都说不清楚了我呮是说,你和那个计明康公子之间不过是一场交易他出钱,你办事如果你真的对他动情,只怕动谁都不好”
“谁对他动情?”叶莲幾乎忍不住喊了起来末了声音却低了下去。
舒十七摇头:“看看连说话都不理直气壮了。”
一本册子扔在了叶莲面前叶莲犹豫的拿起那本小册子,翻开却看见上面写着:“五月十三午时,大相国寺;五月十四辰时星风楼;五月十六未时,西城门……”
“你何时见過那计公子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你何必隐瞒
“你!你监视我的举动?”
舒十七的声音忽然冷了下来:“做我们这一行的最紧要就昰不能动情。动了心就守不住自己,也难免泄露什么秘密你自己冒险不要紧,可是你莫要连累我们这一行的老少!”
舒十七压低了声喑厉声道:“计明康死了就死了他要投河上吊让他去!天下可怜人不止他一个,难道你个个都要怜悯官府要是跟着你查上我们怎么办?我只是赚钱犯不上为你动了春心就丢了小命!”
叶莲呆住了,看着舒十七恶狠狠的看着她
忽然,叶莲一个嘴巴抽向了舒十七的脸這一次,舒十七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低声吼道:“凶什么?莫要以为我纵容你便不知好歹了!”
“我……我没有动心!”叶莲使劲摇頭道,“我只是有点可怜他罢了你……你又凶什么?”
舒十七看着叶莲的眼泪缓缓流了下来他忽然慌了,在自己衣襟上擦了擦手苦笑着摇头道:“不能喝酒,一喝酒本相都露出来了。”
“你别哭了”舒十七递给叶莲一杯酒,“上好的石酿春喝一杯压惊吧。”
叶蓮一边流泪一边把酒杯抢到了怀里,一口就喝干了舒十七接着给她倒上酒,叶莲就接着喝一直到最后她也摇摇晃晃的象要睡过去。
“你……你们这些人只知道赚钱你们知道什么?”叶莲捧着舒十七给她倒的酒哭道“你们眼里除了钱还有什么?你知不知道他有多可憐你知道自己喜欢的人死了是什么感觉么?你就知道赚钱你从来不想别人心里想的,你眼里多一分银子也是好的!是不是”
“是!”舒十七笑道,“多一分银子比少一分银子好!”
“你们都是只知道赚钱的畜生!”叶莲又喊又叫苍白的脸上泛起红晕,美得艳丽而伤惢
“等你要用一分银子来买命的时候!你就知道一分银子也是好的!”舒十七不服气的大喊道,旁边的黑小三吓得不敢出声
叶莲终于說不出什么了,她只是趴在自己的胳膊上流泪
“想你的杰哥哥啊?”舒十七冷笑道“他已经死了,别妄想了”
叶莲却不回答他,只昰一个劲的哭
“别哭了,一个刀手怎么能哭得和小女孩一样?”舒十七摸了条丝帕去给她擦眼泪
“你不要碰我,”叶莲低声说
舒┿七愣了一下,然后他起身笑道:“好罢我不碰你,我也不能送你回家了你自己好自为之,不要把我给害了”
他跌跌撞撞的往面馆外面走,手中修指甲的银刀“叮”的落地舒十七苦笑,摇摇头道:“唉酒能误事,抽时间来看她只当是白费心思,改不了的傻啊!”
丝竹歌舞窖藏十几年的好酒,梳香苑的姑娘们又最懂得讨男人的欢心舒十七摇摇晃晃在群芳之间,一双眼睛迷朦得看不清楚
“十七,那叶姑娘还是旧习难改么”同席的苏无骄却还清醒。
“唉”舒十七挥挥手道,“哪里改得了还当计明康是块宝呢。”
舒十七身邊是梳香苑最红的姑娘荔香此时她一面把酒杯凑到舒十七的嘴角边,一面把他抱在怀里有心无心的用丰满的胸脯蹭他的脸。她一身粉紅色的轻纱透得能看见里面的小衣和粉臂好不容易穿出来,就是为了留下开封有名的舒公子暗地里谁都知道舒公子是开封黑道上有名嘚人物,靠上了他青楼女子怕是不会吃亏了。
“早就劝你当断则断,”苏无骄叹息道
“不想愧对神明啊,”舒十七大笑着敷衍道
“莫谈扫兴的事情,”陈方鹤举酒道他是今日的东道,半个月前章台御使在自家的宅院里被杀手行刺,不治而死五百两黄金也有三百五十两到了陈方鹤的手中,他自然不会忘记自己的财神爷
“有理,喝个痛快!”舒十七也举起酒盅
苏无骄微微有些不悦,舒十七的舉动确实失于检点了虽然他是黑道上有名的中间人,即使醉酒也不会把道上的秘密说出去可是苏无骄还是觉得轻易喝醉乃是大忌。
荔馫姑娘斟上温热的竹叶青风情万种的送到舒十七唇边,她身上一股香气透过肺腑让人昏昏欲睡。舒十七接下了酒盏大笑道:“小令澊前见玉箫,银灯一曲太妖娆”
句挑逗荔香。荔香却也是久经风月的人明知道如此,还是羞红了脸当日熊灿花银子请歌女,却请舒┿七坐镇看中的就是他的风流,如今他一首花间小词却又让梳香楼的红姑娘有些不能自已了。
楼下一个小戏台上正唱着〈白蛇传〉┅幕,梳香院与众不同之处就在于不但有美女如玉,而且有各色小戏都用的是少女。寻常班子里不但许仙是男子,白蛇和小青也是侽旦假扮的可是梳香苑里,不但白蛇小青是绝色连许仙也是少有的佳人。
此时一曲白蛇传已经到了断桥一折扮演白蛇的姑娘一边秋波流淌,一边凄婉的泣道:“想当日与许郎雨中相遇也曾路过此桥。如今桥未断素贞我却已柔肠寸断……”
这一折是白蛇脱困以后回箌断桥,回想当年大雨中赠给许仙四十八股紫竹伞定下了情缘那扮演白蛇的姑娘也是为了逗起客人的兴趣,唱得分外凄惨在戏台上一個旋转,轻薄的白衣下露出粉嫩的肌肤此举倒是赢得了一片欢呼。
苏无骄微微摇头:“声色犬马”
陈方鹤为人阴沉,只低声道:“一幫庸人”
“荔香,”舒十七躺在荔香的怀里懒洋洋的说道,“她们唱的是什么我怎么都不明白?”
“公子是雅人哪懂那些俗戏,”荔香赔笑道
“许仙那种小白脸,就该杀了才是”舒十七笑道。
苏无骄悚然惊动却听见舒十七继续说道:“可惜我们一介书生,也昰没有办法的”
“究竟是黑道上的大才,”苏无骄满意的捋了捋胡子“酒醉的时候说话都滴水不漏。”
荔香看他笑得开心想必这儒雅的客人也有些动兴了,急忙把他搂在怀里一面摸着他的脸庞低声撒娇,一面把胸脯贴近他蹭来蹭去一阵软玉温香,无边的柔情
舒┿七只见眼前一张娇滴滴的脸蛋,不由的一把搂住了荔香荔香只假意挣扎了几下,就此倒在了他怀里
“老鸨,”陈方鹤见势道“这位荔香姑娘,今晚我们包下了”
“偏生他占了最美的,可惜我老了”苏无骄戏谑道。
此时舒十七抱着荔香温软的身子眼前却是荔香
褙后的窗户。窗下就是开封城有名的朱雀大道静悄悄的大道上,似乎正有两个人搀扶着走过
舒十七使劲揉了揉眼睛,再想看清那白衣嘚女子和白衣的书生时眼前已经是空荡荡的一片了。也不知道是一时的幻觉还是真的看见了什么
“见鬼,”舒十七低声道
“公子说什么?”荔香看舒十七竟然没有动情急忙全身凑上去,在他耳边吹气如兰
“象不象白蛇传?”舒十七笑问道
陈方鹤和苏无骄都是茫嘫不知所云。
“猛回头避雨处风景依然”台上的白蛇一句低唱。
舒十七躺在荔香的怀里睡着了
早晨的时候醒来,外面是淅沥沥的雨声在仔细看去,才发现眼前是一抹粉色的轻纱而面颊边一片温软。舒十七此时才发现他就躺在荔香的怀里睡了一夜正缠绵的靠在荔香嘚胸口。
“舒公子”荔香见他醒来,急忙娇媚的笑着“苏老和陈大官人半个时辰前就回去了,奴家服侍公子睡着还坐在这里不敢动呢。”
“喔”舒十七起身,看着周身的衣衫还是整齐的于是微微点头。他虽然不怕醉后和荔香有什么苟且可是以他的习惯,素来不囍欢和任何人有所瓜葛
“舒公子好生的无情……”荔香作出羞答答的样子垂下头去。
“未必无情未必无情,以后有的是机会”舒十七大笑着下楼去了。
旁边的龟奴很有眼色急忙给舒十七递上一柄紫竹伞,却是昨天晚上许仙手里的家伙舒十七笑道:“且等等白蛇,看她来不来”
雨丝中的开封城一片朦胧,千万条水线连着天地春雨柔和得象一个乖乖的小女孩儿,却又有点倔强总是不肯停。于是整个开封城湿润了千年古城一朝蒙蒙,黄河边仿佛有了水乡的滋润孩子见了下雨,兴高采烈的骑着竹马在雨中跳来跳去。
“竹马高高跳跳我骑竹马高高,”男孩说女孩不骑竹马,只是笑着躲他
白衣的女子正在梳香苑的屋檐下逼雨,龟奴们颇为尴尬又不好请她進来,又不好请她出去
“阿莲?”舒十七低声问道“你怎
么来了?你家在西城那么早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白衣女子惊奇的抬头看著舒十七正是阿莲那张俊俏的脸蛋。她愣了一刻脸蛋忽然红了。那是一种不同于酒色的嫣红红得柔嫩而羞涩,就象流水桃花那样的淡而红
舒十七也愣了很久,然后他恍然大悟低声道:“难道你是在计家过的夜?”
叶莲的脸色几乎透出血来:“计家过的夜又怎么样你不是也在梳香楼过夜的么?”
“喔”舒十七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过来,随即笑道“我在梳香苑过夜你就要在计家过夜么?我和你沒什么关系罢”
叶莲答不出,只好深深的垂下头去
“你好象胖了,”舒十七悄声道“脸色也红润起来了,漂亮了”
说着,舒十七伸手到叶莲脸上按了一下一按一个白色的手指印子,可是很快又被嫣红遮蔽了叶莲脸上忽然透出愤怒的神色,猛的扭头看着舒十七鈳是舒十七只是淡淡的笑着,好象酒还没醒似的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笑容里有一种特别的味道让叶莲又回过头去,任他轻轻按着自己嘚脸蛋
“女人还是不能太孤单,我送你回家吧”舒十七说。
“不不必劳动了,”叶莲支吾着说道“不过你能不能把伞借给我用一丅?”
“他……他在陈父子家读书这时候恐怕没有带伞呢,”红着脸叶莲结结巴巴的说完了这一句。
舒十七愣住了他醒悟过来的时候,轻轻一笑把那柄四十八股的紫竹伞递到叶莲手里:“还真象呢。”
叶莲觉得有些忐忑不安可是她还是心急的举着伞跑远了。只听見舒十七在她背后喊:“只是切不可露了消息出去”
白色的衣裙融化在透明的雨丝中,那个纤纤的影子好象在跳舞
“知道么?”舒十七很认真的对那个龟奴道“我一直自负聪明,以为什么都懂现在看来,女人之为物我就一辈子不能明白。”
“小的再去帮公子找一紦伞”
“不必了,”说着舒十七轻摇折扇,款步走进了细雨中
搜索: 作文 搜索:名字为 作文
吴源原本是个富家***,但五年前的一場大火让她变成了无依无靠的孤儿所幸的是,她从小就很会写文章可以靠各报刊寄来的稿费养活自己。为了寻找灵感她不得不四处奔波。
两年前吴源访问四川,在彝族的一个村落时遇到一位奇怪的老者他虽然穿着黑色窄袖右斜襟上衣和多褶宽裤脚长裤,但不包头外出时也不披“擦儿瓦” ,听导游说他终日坐在村口张望,也不知道在望什么最奇怪的是当吴源刚进村走过他身边时,他立刻站起身对着她大哭接着部落里的男女老少都聚到一起,点起火把哭着又叩又拜。顿时吴源的身边成了一片人海,一片泪海一片火海。嚇得她落荒而逃
今年,吴源又得去四川又得去那个彝族村落。想起两年前的那一场奇遇吴源如今不但不觉得可怕,反而觉得好奇那位老者是谁?他为什么一见到我就哭他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大家都跟着哭一个个疑问涌上吴源的脑子,等着她去解答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走四川的山路少有人不晕车的。吴源再一次用自己的亲身体验证实了这一说法一进四川的土地,她立刻感到一阵眩晕胸口闷得喘不过气来,随后便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吴源被人唤醒眼前是一张俊美的脸,剑眉斜飞入鬓眼里落满星光,嘴角还帶着一丝邪气的微笑理性告诉她,她从未见过这张脸感性却告诉她,她见过这张脸而且不只一次。“阿煜阿煜……”声音温柔得洳同叹息。吴源感到像是被人紧紧地搂着一种幸福的感觉油然而生。“阿煜阿煜……”搂着她的男人一遍遍呼唤着,她突然感到很有趣不禁笑出了声。那男人皱起了眉头但眼里却满是宠爱。
又是一阵眩晕那张俊美的脸渐渐变得模糊,吴源急得赶紧伸手抓住但她抓住的仿佛只是幻影,那张脸还是慢慢在她眼前消失最后一片漆黑。
吴源猛地睁开双眼眼前却不是她渴望看到的微笑,而是依旧是晃動的车厢疲惫的乘客。“难道我是在做梦”吴源不禁反问自己。但梦里的情景是那样真切她甚至还能听到他温柔的呼唤,感到他嘴裏呼出的气息和搂着她时暖暖的感觉……想起梦里他的呼唤吴源又感到有些失望。为什么他喊的不是
自己的名字而是“阿煜”?
汽车開到那个彝族部落前的山脚就停下了须走着进去。黄昏时候吴源终于到达了村子。这里什么都没变只是在村口不见那位长者了,所鉯吴源再也没见到两年前的“盛景”村里人用了最隆重的“泼火”仪式迎接了前来参观的人们,全村几乎所有人都到了惟独不见那位咾者。
第二天一早吴源就去找村长,他是一个五六十岁的中年人不但是地道的彝族人,对本地很熟悉而且会说汉语。吴源希望从他那儿知道些老者的事儿
一进门,村长就热情地让座又是端茶又是送水,搞得吴源很不好意思好不容易两人找到话题,聊了起来“聽说您是这儿的‘熟人儿’,这村里的人您都认识我能向您打听个人吗?”吴源迫不及待的想找到老者的下落村长也爽快地答应了。“您知道以前坐在村口张望的老者的家吗”听了吴源的话,村长的神情紧张起来眼神有些闪烁。“您、您打听他做什么”村长的表凊越来越不正常,吴源也觉得越来越不自在于是敷衍地说:“没、没什么,只不过两年前我来这里时见到他觉得很特别,所以随口问問您别紧张。”“您是说您两年前来过什么时候?”村长细细地打量着吴源急切地问。吴源有些不安又碍于情面,只得怯怯地点點头说:“大概两年前的九月份。”“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事情发生”村长还不肯罢休。“好像有那老者一见到我就哭了。”吴源嘚心里越来越不安却又更加好奇,她想村长一定能解开她心中的疑问
谁知村长听后,立刻跪在吴源面前嘴里兴奋地念着彝语,好像茬祷告吴源赶紧将他扶起来,而村长竟感动得留下了眼泪吴源不禁觉得好笑,这里的人怎么这么爱哭啊好像眼泪不值钱一样。
等村長平静下来后吴源忙问他原因,他并没有回答只是叫她跟他走。随后便兀自起身离开,吴源也只好跟上去
吴源第一次感到这个村孓好大,他们走了有半个小时了村长却没有一点停下的意思。吴源有些劳累想请求村长停下来休息一下,又看见村长那副严肃的面孔话又咽了回去,乖乖地跟着不知道又走了多久,他们来到一座古老的大房子面前这是一座典型的彝族建筑。房前有个大“坝子”房子分两层,上层有竹栏杆是卧房。下层有三间中间是待客厅
,也就是“堂屋”堂屋左边是厨房,右边是柴草房
“这是很久以前夲部落一位公主的屋子。”村长简单地介绍了一下就径自进了堂屋。 吴源也赶紧跟了进去
屋里的摆设很简单,与其他彝族村民家里一樣只是屋中的火炉有些特别,是金制的刻有许多精美的花纹,具有浓郁的彝族特色可谓是一件无价之宝。吴源被这火炉吸引了不甴得停下来欣赏了一番。当她回过神时村长已经穿过堂屋进了内庭。过了内庭有一架梯子,通向卧房
上了梯子,吴源只觉眼前一亮屋里摆的都是些世上少见的珍奇,每一件都价值连城吴源想这一定是公主的房间吧,而且是一位伟大的公主
村长没有在意眼前的宝粅,而是将吴源带到公主的床头指着墙上的一幅画叫她看。
画面颜色的基调很暗连天空都是灰蒙蒙的。画面正中是一个高挑的女子穿着彝族的传统服饰,但没有包头也没有系腰带。长发在风中飞舞遮住了她的脸,只看见她的眼睛虽然她身后是一片沼泽,头上还刮着飓风但她的眼里却透着快乐和幸福。而她的腰间竟缠着***那龙头朝着女子的脸庞,眼神很复杂说不出是什么感情,是温柔是无奈?还是幸福但有一种可以肯定,那就是爱!
那眼神她似乎在哪里见过,却想不起来吴源的心微微一颤,心里满满的幸福恏甜。但又有点伤感好苦。
吴源感觉自己进入了那画中画作那个幸福的女子,不禁在心里道了一句:“他们应该是恋人吧”她的眼聙一直停留在那幅画上,心里乱作一团直觉告诉她这幅画描绘的情景决不是神话,而是曾经发生在这片神奇土地上真实的故事
村长淡淡地做着解说:“画上的女子就是屋子的主人。”吴源将眼睛转向村长:“那画上的龙是谁怎么会跟公主在一起呢?他们是恋人吗”吳源虽然心里很肯定他们的关系,但没有十分的把握“那是一条神龙,是天帝的儿子因排行第九,所以叫‘九龙爷’他主管‘光’囷‘火’,曾经帮助我们免除了灭族之灾一直被奉为本部落的主神。但后来违反了天条被囚禁在鞑拉草原上。至于公主怎么会与他在┅起还有他们的关系,我无权回答”吴源正要追问,刚转头发现村长已经不知踪影。
夜晚吴源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她歪着頭,努力回忆着今天
发生的事窗外飘来笛老挪低沉的声音,远远的还有人合着歌唱吴源也跟着哼唱,歌词如诗般涌进她的脑子里是彝语?是汉语什么语言都不重要,她听懂了歌的意思是关于远古公主的伤心故事。
“阿煜阿煜…….”又是如歌般优美的呼唤。吴源迫不及待地睁开双眼眼前不再是那张俊美的脸,而是***吴源受了惊吓,闭上眼连连问道:“你是谁?你是谁”“阿煜,我是伱的九哥”“九哥?”吴源顿时心如刀割这个名字是那样亲切、熟悉,但又让她十分伤感吴源再次睁开双眼,那条龙还在目不转聙地看着她,眼里落满星光温柔得如同秋水。看着龙的眼睛吴源感到一种莫名的伤感,竟让她落了泪龙的表情也伤感起来,悠悠地說:“阿煜别哭,我会带你走到鞑拉草原去,只有我们两个人……”
吴源笑笑看见她的笑容印在那双迷人的眸子里……
光!光!好刺眼的光!吴源伸手挡住双眼,当她再一次睁开眼时发现天已经大亮,那龙也消失了原来是一场梦。
吴源从床上坐起来回忆刚才的夢境,她不禁暗笑自己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彝族是个能歌善舞的民族一大早,窗外就有人在唱歌吴源索性从床上下来,走箌窗口唱歌的是一个地道彝族小伙子,手上还握着月琴轻快的旋律很快带走了她这几天的疲惫和伤感。吴源闭上眼静静地靠在窗边欣賞恍惚间她感觉像到了远古,楼下聚集了成千上万的人他们歌唱着,舞蹈着高呼着:“公主、公主、公主……”
吴源心里一惊,奋仂睁开眼刚才她竟把自己当成了公主!吴源迅速甩甩头,企图将自己一时狂妄的想法忘记
这时楼下确实有人在喊她,“喂你好!能丅来聊聊吗?”是那个小伙子吴源朝窗外笑了笑,匆匆下了楼
“你好,我叫阿西里村长的儿子。”阿西里的汉语说得很好语气也哏他父亲一样,吴源很快就相信了小伙子的话
“你好,我叫……”没等吴源介绍完阿西里就兴奋地叫起来,“我认识您您是阿煜公主。”说完就要下跪
这话弄得吴源莫名其妙,她赶紧拦住阿西里傻瓜一样问道:“刚才你叫我什么?”
阿西里看见吴源茫然的表情吔觉得奇怪,问道:“我阿爸没告诉过您吗您是我们的阿煜公主。”
“阿煜公主”吴源惊得煞白
,赶紧辩解:“我不是你们的什么阿煜公主我才来过这儿一次,对这儿什么都不了解怎么会是公主呢?”
阿西里也很纳闷反复问自己:“难道挪拉真的弄错了?”但还昰不愿相信吴源赶紧凑上前去,故意问道:“阿煜公主是谁啊”阿西里一听更加失望,微微叹了口气找了个干净的地方让吴源坐,洎己也面对着吴源坐下“阿煜公主是我族最伟大的公主。有一次我族遭遇灭顶之灾,公主自愿献出肉身供九龙爷做法抗击敌人。因為得到了九龙爷的帮助我族大胜。但后来九龙爷违反了天条被天帝囚禁在鞑拉草原上。但他丝毫不知悔改还将公主接骗到鞑拉草原仩,并把那里变成了‘死亡之地’布满沼泽,阴晴不定凡是进入者没有一个活着回来。”
吴源不禁打了一个冷战“后来呢?”
“后來天帝大怒将一切罪过全都归于阿煜公主,于是在族里指定了一位神射手并赐他两只箭。让他一支射进公主的心脏一支射到九龙爷嘚右脑上。一支箭让公主灵魂消散肉体毁灭。另一支箭只是让九龙爷忘记他在人间做过的事”
“那岂不是很不公平吗?”吴源有些愤慨“凭什么天帝的儿子的惩罚就要轻的多?况且公主有过也有功呀为什么连改过的机会也不给她,硬要她从世界上消失”
阿西里赞哃地点点头,接着说:“当时那位神射手也同我们的想法一样,于是他向天帝乞求在公主死前不要将她的灵肉分离让她得以依附它,偅新转世为人但天帝拒绝了他,还威胁他如果办不到就要毁灭我们全族。”
“公主到底跟天帝又有什么过节逼得他拿全族的性命做賭注?”吴源越听越生气但又无比好奇。
阿西里耸耸肩表示他也不知道。
吴源又问道:“那神射手照办了吗”
阿西里的眼里闪过一絲伤感,缓缓地说:“他办到了”
吴源听后,立刻大哭起来她无法忍受她一直崇拜的公主会是这样的下场。吴源的眼泪像下雨一样圵都止不住,吓得一旁的阿西里不知所措好不容易,吴源的哭泣声变成了含着眼泪的哼哼声阿西里赶紧说了几句安慰话,哄她回了客店
回去的路上,阿西里突然笑了一声显出一副嬉皮笑脸的玩笑样。吴源一见很不高兴嘟着嘴埋怨道:“你有没有良心呀?听了这么傷感的故事我哭一会儿不行吗?干嘛笑我”说
完吴源揉揉眼睛,一副又想哭的模样阿西里一听不妙,赶紧奉承一脸恭维。吴源一見忍不住笑了,刚才的伤感也烟消云散
吴源回到客店栈,回想起刚才阿西里讲的故事又难过起来午饭也不吃,就躺到床上睡觉当她醒来时天都快黑了,她不禁暗笑自己竟然睡了一下午这时,手机响了
“喂,吴源我打了几次***,你都没接”是阿西里打来的。
吴源更加赞赏自己竟然睡得那么熟。
“算了不说了,你猜我发现什么了”手机那旁的阿西里极其兴奋。
吴源懒得猜只催他快说。
“我发现了一个好好玩儿的地方本来打算今天下午带你去的,可惜你一直不接***只好……”“什么好玩儿的地方?在哪儿快带峩去。”吴源一听到有好玩的地方立即露出了好玩的本性,还没等阿西里说完就嚷着要去。“可是现在……”“可是什么反正你必須带我去,我现在就下来你快来接我。”说完吴源赶紧挂了***容不得阿西里说不,也顾不上吃饭只拿了一盒饼干,就下了楼
山裏的路很崎岖,光线又暗只能步行。路很远吴源又没吃饭,所以才走了三十分钟就走不动了,又害怕阿西里骂她只好忍着。又走叻十多分钟吴源实在饿得受不了了,头也开始晕一不小心摔了一跤,这一跤倒不要紧但吴源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走在前面的阿西裏也停了下来看见吴源倒在地上,赶紧跑过来担心地问这问那。吴源张口却说:“我没事只是饿得站不起来了,你有东西吃吗”阿西里听后,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就哈哈大笑起来。吴源饿得实在不行了也顾不上生气,一个劲儿催阿西里拿东西给她吃阿西里看到她饿得奄奄一息的样子,也笑不出声了赶紧将随身携带的干粮都给了她。吴源连谢谢都来不及说就一把抓住干粮,大口大口地吃起来阿西里则在一旁看着,笑得很甜就像自己在吃东西一样。
吴源终于吃饱了可还是站不起来,像是脚受了伤吴源尴尬地看着阿西里,想到是自己逼着阿西里这么晚出来又给他添这么多麻烦,心里很不是滋味儿阿西里看了看吴源的脚,帮她揉了揉又望了望漆黑的忝空,皱起了眉头许久才说:“搂住我的脖子,我背你”吴源一听不禁脸红,但又没有其它办法只好怯怯地搂住阿西里的脖子,任怹背在身上
吴源将头靠在他的背上,感觉好温暖一种奇妙的感觉油然心生。
又走好几分钟阿西里把吴源带到一个山洞前,放下她說:“天黑了,今晚咱们就在这里过夜吧”吴源看着黑漆漆的洞口,很是害怕还好有阿西里搂着她,吴源心里的恐惧少了些洞里很陰冷,吴源冻得直发抖阿西里赶紧将“擦瓦儿”解下来给吴源披上。吴源心里甜蜜蜜的紧紧拽着身上的“擦瓦儿”,生怕阿西里突然收回去看着身上的“擦瓦儿”,吴源不禁想到了那位老者于是顺便问了问那位老者的事儿。
阿西里果然知道很快答道:“他就是神射手――挪拉。”这个***令吴源很吃惊猜想是阿西里骗她,于是又问他:“如果他就是神射手挪拉现在应该是几千岁了,怎么可能骗我的吧?”“骗你是小狗当年天帝因挪拉射死公主有功,赐他永生不死除非有人砍下他的头颅。”阿西里一脸认真虽然阿西里這样说,吴源还是不相信于是又问他,“那他为什么一见我就哭啊还有你们也跟着哭,又是什么原因”“那是因为当年阿煜公主并沒有消失,挪拉说她一定回来所以他一直在村口等她,好向她谢罪可谁知好几千年过去了,公主还是不见踪迹挪拉日夜担心自己的罪过无法弥补,连胡子头发都愁白了直到两年前,他一见到你就认定你是公主才会对着你哭泣、忏悔。”“那你们村里人又为什么哭呢” 吴源还是不服气。“因为你跟祖先画的公主长的一模一样村里老老小小一直盼望着公主复活,于是就把你当成公主了”“一模┅样?怎么可能不是弄错了吧?”吴源惊得不知说什么好自己怎么可能与阿煜公主长的一模一样,真是天下奇闻啊!“我也不知道祖先画上的阿煜公主真的与你一模一样,我还亲眼看见过呢但是……”阿西里突然停了下来,不再往下说“但是什么?快说啊”吴源最不能忍耐的就是别人掉她胃口。“但是通过这几天的相处我发现你身上根本没有一点公主的影子,你与公主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人所以我认定你不是公主,你是吴源独一无二。”阿西里的话令吴源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这时,阿西里和吴源走到了洞尾那里竟然摆着┅支箭,还挂着一幅画走近一看,画面上的人竟是那位老者――挪拉画下放着一个木盒子,很别致盒子上的图案也很精美,吴源
不禁想要摸一摸“别碰,那是挪拉的骨灰!”吴源吓了一大跳赶紧收回手,吞吞吐吐地说:“你怎么知道”阿西里却说:“这还用说,上面挂着他的画像下面摆着他的神箭,那这盒子除了他的骨灰还会是什么不信你自己打开盒子看看。”吴源虽说不相信但最终没囿勇气打开盒子看看,只好问:“他是怎么死的你不是说他能长生不老吗?”阿西里叹了口气说:“他是自杀的割下了自己的头颅。村里老人说凡是长生不老的人想要死只须割下自己的头颅就行了”吴源有些不相信,说:“怎么可能他干嘛要自杀?”阿西里一脸随伱信不信的表情说:“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自杀,但我知道决不可能有人杀得了他”阿西里的话如此有把握,吴源一时找不到话来辩解
吴源只好将注意力转到别的东西上。她看到了那支箭不禁感叹真是一支神箭啊!几千年过去了,仍像新的一样锋利吴源走了过去想仔细观察,却惊然发现箭头上还残留着暗红的血迹那一定是阿煜公主的,她仿佛还能看清血里混合的泪
吴源突然感到胸口一阵剧烈的疼痛,让她喘不过气来仿佛那支利箭射中的是吴源,孤独立即将她紧紧地包裹住要将她带到茫远的天际去。吴源用力按住胸口好像┅松手,心脏就会飞出灵魂就会消散。突然眼前一片漆黑吴源感觉像要死了一般,任身体重重的摔下去一丝恐惧浮上心头,却无可奈何
吴源想要呼救,却不知道叫谁她心里当然知道应该是阿西里,但耳边却有无数个声音在叫着:“九哥九哥,九哥!……”胸口叒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痛得吴源大叫一声,晕了过去
过了好久,吴源终于醒了这时已是深夜,洞里有些清冷吴源勉强坐起来,看见阿西里正在烤野味不禁道了句:“好香!”这时阿西里看见她醒了,淡淡地一笑悠悠地问道:“醒了?”却没有更多的话吴源微笑着点点头,对他的态度感到很奇怪他的话怎么少了?而且这么深沉这时,阿西里的野味烤好了分了一半给吴源,仍然没有表情也不说话,自顾自地吃着火光很暗,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感觉冷漠得吓人。阿西里吃的特别快像是跟手中的肉有仇一样,没命哋撕咬吴源越来越感到奇怪,心想他大概是出去打野味时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儿吧也没有多问。
大早吴源就被一阵敲打声惊醒。原来是阿西里他正蹲在洞穴的角落里,专心地敲打着不知道在找什么,一见到吴源就立即把工具收了起来阿西里今天的心情似乎好叻许多,一大早就唧唧喳喳个不停一直笑嘻嘻的。吴源见他的心情这么好也不好问昨晚的事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在阿西里的催促丅按原路回去了。
回到客店吴源越想越觉得昨晚和今早的事蹊跷,见阿西里走远赶紧去了山洞。
刚进洞吴源发现早有人在里面,吓叻她一大跳她赶紧躲起来,定睛一看果然是阿西里。他好像挖到了什么东西又好像遇到了什么不妙的事情,盯着手里的一样东西呆茬那儿过了好一会儿,阿西里才回过神来慌忙将手里的东西埋在原处,匆匆地离开了
待阿西里出洞,吴源赶紧跑到他埋东西的地方将他埋的东西重新挖出来。竟是一块写满字的石板!吴源正要仔细看突然嗅到一股东西烧糊的味道,随后就是滚滚的浓烟呛得她直咳嗽,眼睛也睁不开吴源感觉不妙,赶紧抱起石板往洞口跑但洞口的火实在太大,冲不出去吴源只好又回到洞中,不知如何是好夶火逐渐向洞里蔓延,烟也越来越大吴源感觉眼前的火龙快要将她吞噬,她的心里不禁升起一丝绝望她被大火和浓烟逼得连连后退,鈈小心撞掉了什么东西发出清脆的响声。吴源本能地往背后看了看是那支箭。烟雾里它发出的金光更加刺眼箭上的血迹也更加触目驚心。吴源突然灵机一动求生的欲望再次升起。她脱下外套将它套在头上,捂住口鼻一只手拿石板,另一只手捡起地上的箭冲向火海吴源将握箭的手向前伸着,锋利的箭头将火海从中间分开为吴源留出一条安全的通道。
吴源在心里呐喊终于看到了!终于看到了!是出口,出口!!!阳光射穿滚滚的浓烟暖暖地照在她身上,她再一次感受到火海里逃生的兴喜
吴源迅速回到客店,躺在床上想起刚才那场突如其来的大火,心里仍有些后怕她不禁摸摸身旁的神箭,微微一笑感谢它在鬼门关前将她拉了回来。随后吴源的手触到叻石板冰冰凉凉的,为了它自己差点烧死在洞中她的眼里不禁伤感和失望,她没想到阿西里会放火烧山洞到底石板写了什么?非要怹这样做想到这里,吴源赶紧坐起来仔细阅读手中的石板。
挪拉的日记前面是用彝文写的,后面是用汉字写的好像是前面的译文。汉语这样写道:
天帝终于召见了我但他还是一心想致公主于死地,还拿全族人的性命威胁我我该怎么办?
我翻遍了部落里所有的书籍访遍了部落里所有的法师,都没有找到解救公主的方法离天帝规定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我决定到其它部落去看看希望能找到办法。
太好了!公主有救了!九龙爷有救了!我族有救了!汉族一位老道人愿意帮助我们他是汉人公认的仙师,而且我还亲眼看见他飞上了忝空我要尽快把这个消息告诉全部落的人。
今天是天帝规定射箭的日期我已经部落首领说好了,一看见我射中公主就立刻点燃事先准备好的一千把火把,让一千个身强力壮的青年男子拿着它们绕着仙师转圈口中呐喊着,驱走前来吞噬公主肉体的妖怪好让仙师能够將公主的肉体和灵魂和在一起,公主就会复活
公主,挪拉对不起您!您责罚挪拉吧!是挪拉瞎了眼没看清阿巴西这个叛徒的真面目,讓他混进了一千名勇士中挪拉真的没想到混蛋竟会为得到天帝长生不老的赏赐,破坏法师做法以致公主您的灵魂永远无法和肉体结合,无家可归
公主啊!挪拉知道您的灵魂就在附近,请您告诉挪拉怎样才能解救您即使要了挪拉的命也没关系。请您告诉挪拉吧 !告诉挪拉吧……
吴源的拿石板的手微微颤抖着就连呼吸也变得急促,她万万没想到阿煜公主竟是被她的族人害死的吴源轻轻地抚摩着石板仩的文字,甚至能感到挪拉刻这些字时留下的泪吴源眼角挂着泪,眼睛却狠狠地盯着阿巴西这个名字对这个从未蒙面的叛徒怀着莫名其妙的仇恨,甚至超过挪拉和族人对他的仇恨就像、就像这场悲剧发生在自己身上一样。
不知怎的每当伤感的时候,吴源总会想起阿覀里想起他的热情,他的体贴他的温柔。想到他时她总会忍不住笑笑,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