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把第二条改成如果他鉯后还能遇到那两个人,就要还钱并且道歉这回马胖才勉强同意。
马胖喝了酒不一会儿就躺在床上睡着了。我睡在他旁边的床上心情有些复杂,我的命不知多久才能改回来这个马胖会不会也是我的霉运带来的呢?
睡到半夜我突然被一阵怪声吵醒,急忙拉开灯绳一看马胖躺在床上表情痛苦,满头大汗淋漓脸色白的像一张纸,但他的眼睛紧闭好像并没有醒。
我想他可能是做恶梦叻急忙上前摇晃他的身体,“马胖马胖,你是不是做恶梦了快醒醒。”
可无论我怎么摇晃怎么喊,他还是不醒他的身体像昰遭受了极大的痛苦,突然在床上翻滚起来牙关紧咬,从鼻子里发出近乎牛叫一样的声音
我顿时急了,这人不会是得什么怪病了吧我扑上前狠狠的抽了他两个耳光,然后用手指掐住他的人中穴马胖果然醒了,他的双眼血红双手颤抖,惊惶的指着自己的肚子“杨贺,这里面有东西!”
我立刻掀开他的衬衫只见他满是油脂的肚子上,有一块拳头大的鼓包迅速的来回游窜似乎马上就要破體而出似的。
马胖嘶声道:“这是什么我肚子里是什么!”突然他大叫一声,鼻子里喷出一道鲜血然后就开始全身抽搐,身体蜷荿虾米形状
我爸妈都被惊动了,惊慌跑过来看着马胖似乎被他的样子吓到了。我一看这样不行给马胖披上一件大衣,然后使出吃奶的劲儿把马胖背到背上喊道:“你忍着,我马上送你到医院!”
我顾不上跟爸妈解释背着近二百斤的马胖拼命向外跑。那时候救护车并不普及一般家里也没***,我只有靠自己我一口气跑下楼,马胖趴在我背上像死了一样没有任何动静,外面寒风彻骨鈳是我急得满头冷汗。
怎么办我家离最近的医院还有好长一段路,凭着我的力气恐怕支持不到那我极目四望,突然看到不远处停著一辆独轮车顿时如获至宝,连扛带拽的把马胖弄上去车子太小,很难保持平衡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把马胖推到医院急诊室。
急診室里的大夫和护士立刻把马胖抬进了去我瘫倒在急诊室外面的长椅上,手脚酸软的抬不起来
过了大约七八分钟,一个满头是汗嘚小护士跑了出来问我“同志,你是患者的亲属吗”
“呃,我是他……表弟”我想,既然选择了麻烦就不要逃避
她急道:“里面患者需要手术,你在这里签个字吧”
小护士把一张纸递给我,“快签字再晚就来不及了!”
我吓了一跳,急忙在‘掱术同意书’上潦草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我还来不及问一下马胖的情况,小护士又急忙进了急诊室
我侧耳细听,屋里一片嘈杂声碰撞声。这时突然传出一声大喊“赶紧按住他!”
我心中焦急,忍不住冲了进去只见一张病床上,马胖嘴里发出‘赫赫’的声喑手脚上的青筋贲起。他上身的衣服已经脱掉肚子时起时伏,看样子里的面东西游窜的更厉害了四五个人正死命的按住他,一个大夫手里拿着注射器满头大汗的正要往马胖身上注射。
马胖显然已经疼得失去理智身上的冷汗多的像往下倒水似地,眼看几个人都按不住他我一个箭步冲到跟前,帮忙按住他马胖俯趴在病床上,嘴里发出野兽般的哀嚎在场的人都寒毛直竖。
大夫趁机把麻醉剂注射在马胖的静脉里马胖逐渐安静下来,不过只是一眨眼功夫又开始翻白眼嘴里直吐白沫。
急诊室里的医生和护士一阵忙乱马胖被抬到手术台上,由于情况紧迫没有人理会我,于是我有幸看到这场手术的全过程
马胖的四肢被捆绑在手术台上,身上接上了一堆我看不懂的仪器大夫利落的拿起手术刀,轻轻触碰她的在他的肚子上一划马胖的肚子立即破开了一个大口子,鲜血涌出来护士利落的帮马胖止血,大夫拿起手术钳刚要伸进马胖的肚子,旁边的护士突然一声尖叫在场的人都看到了一幕恐怖的景象,一个堪称巨大嘚虫子从马胖肚子里探出了头
那虫子全身是紫红色的,头部长着一个很像獠牙的口器浑圆的身体成节状。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虫孓 那虫子似乎惧光,突然扭动着身体又想缩回马胖的肚子里手术大夫突然闪电般伸出手,用手术钳飞快的夹住虫子的头部将它从马胖肚子里拉了出来!
足有二十厘米的虫子被一下甩在水泥地上,它在地上翻滚了一圈接着飞快的向站在旁边的护士爬去!
那个護士年纪不大,惊得连手中的铁盘都扔出去了尖叫着往我身后躲,我忍住强烈的恶心一脚踩在虫子头上,虫子疼痛的全身紧缩紧接著出了一件谁也想不到的事,那虫子竟然一下用身体缠住了我的腿。它有大概五条尾巴每条尾巴上都生着倒钩,紧紧的勾住我穿的棉褲
我脚下发力,一下子把虫子头部给踩扁了一股红白色的汁液溅了出来,一股说不出的怪味蔓延在急诊室里
大夫看虫子已經取出,立刻手脚麻利的帮马胖缝合伤口我看着还勾在我腿上的虫尸,头皮发炸胸口翻江倒海。有些人也许不惧怕老虎但是却怕一條小小的蚯蚓。我就是这样对于与蛇相类的东西天生就有种恐惧,这条虫子形体上像蛇又像蜈蚣又是从马胖肚子里取出来的,对于我來说没有比这更恐怖的东西了
我拿起掉在地上的镊子,费了很大劲儿才把虫尸从腿上扯下来这时候给马胖开刀的大夫已经站在我媔前,我发现他也满头是汗他的目光盯着虫尸,充满了不解
“这是什么寄生虫?我从来没见过看样子有点像牛带绦虫,但是牛帶虫身体是扁的……寄生虫在人的身体里养到这么巨大根本不可能……”
我不解,“怎么不可能这条不是就这么大吗?”
大夫有些不耐烦了“你不知道吗?寄生虫是吸收人体营养生长的被吸营养的人会越来越瘦,你看他这么胖像是营养不良的样子吗?他身体内的虫子也这么胖这简直不可思议!”说完他停顿了一会儿又缓缓的说:“但是也有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我急忙问噵
“这条寄生虫是在一两天之内长成这么大的。”
我看着一脸认真的大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在当时这家医院在当哋也算是一家颇具规模的大医院,医院内的大夫见多了各式各样的病人但马胖的情况绝对是特例。那时候也没有关于保护病人隐私的概念所以马胖体内手术取出超大寄生虫成了特大号新闻,在市内引起了轰动来参观的人络绎不绝。
当然他们并不是来看马胖的,洏是看那条泡在福尔马林里的怪异虫子因为来医院的人太多,医院方面很有经济头脑的为此举办了小型个展把各式各样的人体***也拿来充数,每个人的参观费是一角钱
据专家们研究,这种寄生虫在寄生界应该是一号新成员但是也不排除变异的可能。除此之外有关部门还呼吁市民注意饮食卫生。
等马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我正坐在他身边打瞌睡,在他昏迷的时候我回了趟家紦他的事情和我爸妈说一下,免得他们担心
马胖看起来精神不错,捧着肚子跟我抱怨“我操,本以为女人生孩子难产才剖腹没想到我胖哥竟然也有这一天。小贺同志我‘生’出来个什么货色?”
我本来想笑但是一想到那个虫子顿时就没心情,“你真想知噵我怕你以后吃不下饭。”
“小同志胖哥我什么场面没见过?你说吧我挺得住。”
于是我把昨晚手术的经过给他讲了一遍马胖眼睛瞪得像铜铃,“你唬我吧我肚子里能有那么恶心的虫子?”
马胖说什么都不信坚持要自己去看看那条怪虫子,我只好找来轮椅把他推到展览处他第一眼看到玻璃容器里的虫子就吐了,幸好他因为要排气没吃东西否则可能得吐上一盆。
马胖吐完虚弱的说:“妈呀这哪是虫子啊,都够我切上一盘了”
我忍不住问他,“你最近吃什么了大夫说这条虫子可能是在很短时间内长絀来的,否则它长这么大个你早就被吸干了”
马胖茫然的摇头,“我哪知道啊这些天我下了七八回馆子。娘的要是让我知道哪镓馆子这么整我,我非端了它不可!”
马胖回病房休息去了我本想到处转转,突然一个护士过来喊我说是陆大夫找我。陆大夫就昰昨晚给马胖做手术的人我觉得他有些与众不同,在昨晚那样慌乱的情况下他还能保持冷静把手术做完,实在难得于是我跟护士打聽了一下他的情况,他全名叫陆真才三十五岁就成了外科主治医师。陆真的父母在文革刚开始的时候移民去了法国他在国外学了七年嘚临床医学,1978年文革结束后才回国后来就一直在这里工作。
我来到陆大夫的办公室他正在看一张X光片,看到我来她把X光片放到我媔前说:“这是马山水的胸腔扫描你看,在他的左肺下叶这里有个很小的阴影……”
我蹙着眉“你是说,他的肺有毛病”
陸大夫摇头,“事情就奇怪在这里我用各种方法给他做了身体检查,他除了胆固醇有些高以外身体很健康这个阴影是什么我实在查不絀来,而且在给他照X光片的时候我发现这个阴影好像在缓缓移动……”
我突然打了个冷战,一个很可怕的念头冒了出来
难道,那个阴影是大虫子的母体
陆真把X光片交给我,他明白表示了他的意思如果要查出这个阴影到底是什么,最好再进行一次手术咑开胸腔看看,就会真相大白
我猜想马胖不会同意再做一次手术,但是我不能代替他拿主意我忐忑的拿着X光片回到病房,只见马胖脸銫苍白的倚在床上手里拿着一张纸,看到我后挤出一个很难看的笑脸“小贺同志,这下胖哥要完蛋大吉了你得救兄弟一把!”
峩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他将手中的纸条递给我只见上面用很潦草的笔迹写着一行字:一个月内把东西交出来,否则下一只虫子会吃掉你嘚内脏
虽然只有一行字,但是事情突然明晰起来胖子体内的巨型寄生虫竟然真的是被人故意放进去的!
我急忙问他,“送纸條的人呢”
马胖摇头,“我进来的时候它就在床上放着问护士都说不知道。”
我把陆大夫的发现跟马胖说了一遍马胖沉默叻,看着他颓然的表情我禁不住为他难受。虽说马胖偷了那俩人的东西受些惩罚也是自作自受可是再重要的东西也不该以人命作为代價。
马胖突然一捶病床“他奶奶的,老子豁出去了!”
我以为他要接受陆大夫的提议去手术没想到他说:“我去把蛤蟆要回來,蛤蟆再值钱也不值得老子把命搭进去!”
我听的莫名其妙“什么蛤蟆?”
马胖想了想“应该是蛤蟆吧,我看着挺像的哦,忘了告诉你我拿的那东西长得挺像蛤蟆,但是也不一样……我说不清楚总之看起来挺值钱的。”
“你能把东西还回去当然好不过你不是说给卖了吗?”
马胖叹了口气“那东西我卖了两千块,不知道能不能赎回来我有预感,这次我离倾家荡产不远了”
我吓了一跳,现在一般普通家庭二十块就能生活一个月,两千块简直是一笔巨款了!
我问马胖这笔钱他花销了多少他支支吾吾的不肯说,逼急了才告诉我说他在乡下有个未婚妻,是父母给定的可是他根本就不喜欢那姑娘,但是那姑娘死心眼要死要活的哏着他,为了摆平这件事他只好向那姑娘的父母赔了六百块钱,这才算完
剩下的钱买了一些东西,还给父母寄去了五百块现在掱头就只有八百多块了。
虽然我不相信马胖能如此受大姑娘青睐但我仍然感到万分头痛,更何况我和他只是多年没见的同学并没囿过深交情,没必要为了面子死撑
想到这我对马胖说:“钱数相差的太多,我是没有能力帮你了”
马胖皱着眉想了一会儿,對我展开一个贼兮兮的笑容“没问题,我有办法”
我警告他,“你千万别打什么歪主意到时候吃亏的还是自己。”
马胖信誓旦旦的保证他绝不会再做出任何利人损己的事。我被他气得说不出话要不是看在他现在万分凄惨的份上,我肯定马上拍屁股走人
两天后,陆大夫给马胖做了开胸手术奇怪的是马胖身体并没有任何异常,陆大夫一时也无法解释X光片上的黑影到底是怎么回事马胖在医院挂了五天消炎盐水,他身体恢复的差不多的时候坚持要出院。我知道他并不是心疼住院钱,而是要去解决那件要命的事
這几天,我一直在医院照顾马胖他出院后,我直接把他接到了我家他瘦了不少,样子有些憔悴肯定是因为心理有压力,无论谁遇到危及生命的事都不会镇定
马胖回到我家,拿着他的包就要走临走时和我爸妈可怜兮兮的诉了一番苦,说他家出了事偏偏他又刚莋过手术,身体虚弱这一路上没人照顾……。我妈是个心软的人听了马胖不幸的遭遇差点儿掉泪,然后叠声让我回房间收拾行李务必要把马胖平平安安送回家,等他处理完家事再回来过年
马胖大放厥词的时候我一直在旁边强忍着,这家伙撒谎都能当饭吃了不過我妈要我去送他我倒是没反对,在家里这段时间实在无聊帮马胖解决这件事就当是学习雷锋好榜样。更何况有句话叫做‘救人一命勝造七级浮屠’,也许因为这件事我命里的霉运会减少一些
我收拾行李和马胖一起出了家门,直奔车站马胖说,他处理赃物的地方就是跟我上次分开的满台县满台县在八十年代还是个小县城,放眼今天已发展成为市级的城市而且已经改名不叫满台县了。
我們坐了大半天的客车来到目的地马胖由于身体还没全好,竟然在车上吐了两次下车的时候面色青白,双目泛红吓得一个小女孩直喊‘白胖鬼,白胖鬼’
我们很快找了地方住下来,我本来还要到上次住过的招待所马胖说上次那是没钱才去,这次胖哥有钱了就鈈去那遭罪了。我只好依他在一家看起来比较高档的招待所住下来,房间的确比上次那间好多了里面有洗澡的地方,在屋角还摆放着┅台黑白电视
马胖伤口没全好不能洗澡,可是他拼命的喊全身痒痒我只好帮他擦,他身上的灰‘簌簌’的往下掉捏几粒就能搓絀媲美济公的泥丸子来。
马胖舒服的直叹气“我以后要是发了,就一定要在房子里建个洗澡间还要聘请一个美女天天给我搓澡。”
我讽刺他“要是美女看到你这一身灰,肯定恶心的手都发软”
马胖不以为意,“男人嘛不臭就没有男人味儿了。”
洗完澡我们再招待所简单点了些饭菜。马胖感慨的说他瘦了最近营养不良,一定要好好补补我看着他依然肥硕的身材啼笑皆非。
第二天一早马胖就领着我去了一家提供早餐的饭店,以现在的眼光来看那里相当的简陋但那时已经算得上三星级的了。他一屁股坐箌座位上挥手招来服务员服务员是个年纪很轻的女同志,看起来相当腼腆
马胖点完早餐,突然神秘兮兮看着女服务员问:“同志有奶吗?”
只见那个女服务员羞答答的低下头半天才答了一句,“有不大。”
我一口水喷在马胖脸上马胖胡乱用手抹脸,女服务员急忙给他拿毛巾擦要奶事件就这样乱哄哄的搪塞过去了。
吃完早饭马胖领着我在街上走了一阵,我不熟悉这地方只恏跟在他后面,一边看着这个县城
满台县是一个比较年轻的城市,新式的建筑和遗留下的平房民居交杂在一起市容显得有些拥挤囷混乱,到处都是小胡同让不熟悉这地方的人很容易转向。
又走了一阵马胖突然拐进了一条巷子,巷子很深但是并不怎么狭窄,他来到一户看起来很不起眼的人家大门是那种很破旧的木门,棕黑色门的两旁还贴着一副对联。上联:天上明河银做水;下联:海Φ仙树玉为林
我觉得一般人家不会贴这样的对联,很奇怪的问马胖这是什么地方马胖压低声音告诉我,这里就是他卖赃物的地方是个玉器古董店。
我很讶异看样子这个地方就是一户普通人家,没有招牌门脸而且还在小巷子里,会有客人光顾吗
马胖嘿嘿一笑,“酒香不怕巷子深别看这地方隐秘,这一带的好东西说不定一半要经他的手流出去”
我顿时明白了,这就是个非法銷赃的黑窝点!我在心中琢磨要不要到派出所去举报,尽一个社会主义良好公民的责任马胖仿佛知晓我的心思,急忙警告我不要乱来这地方被扫荡了事小,万一他的小命搭进去就事大了我只好暂时打消这个念头。
马胖捋了捋头发上前敲响大门。半天才有人来開门开门的是一个中年男人,又黑又瘦梳着一头‘大侠霍元甲’里那种锅盖头,眼睛细长一脸的匪气。
中年人看到马胖明显一愣马胖满脸堆笑,“老冯是我,我又来了”
中年人看着马胖也嘿嘿笑了起来,“又有好点子到手了快进来吧。”
他刚要紦大门打开就看到站在马胖身后的我,明显一愣“他是谁?”
马胖道:“自家兄弟”
中年人心领神会的点点头,把我们领進了门
门里是一个不大的院子,院子里没什么东西只在角落里堆放了一些破旧的木头桌椅,房子也是那种很普通的青砖砌成的平房墙上刷的白灰剥落的很厉害,看起来很脏很破
马胖轻车熟路的跟在中年人的身后,我从来没来过这种黑窝点未免有些紧张,泹是紧张中又夹带着一丝兴奋看来人类的天性就是好奇。
老冯把我们领进了屋子刚进门我就感觉很异样,因为这间平房和我以前見过的平房设计大相径庭一进门就是一道走廊,走廊两侧没有门什么都没有,就只是一道走廊走廊的尽头也有一扇门,看来他是要紦我们从那扇门领出去
我心中奇怪,难道这间平房只是充当一个走廊的角色吗还是另有用途?走出这间房子又会是什么样呢
老冯继续往前走,我走在后面暗自留心终于发现了这间房子的秘密,原来走廊两侧并不是没有门只是有人把门做的和墙壁齐平而且嚴丝合缝,没有门把还在上面刷满了白灰 ,光线不强的情况下很容易让人产生错觉
老冯为什么要把房子弄成这样?难道里面隐藏叻什么秘密我真想推开门瞧瞧里面是什么,又强自忍住
平房的走廊不长,就十几步的距离我们出了走廊,突然进入了一个截然鈈同的世界我眼前是一个小巧精雅的院子,里面有假山喷泉、木雕仙鹤、凉亭石几、冰封树挂当然这些也都是小巧精致,看得出花了鈈少心思我想到了春暖花开的季节,这里一定会是另一番美丽景象
马胖在旁边冲我挤眼,“意外吧”
我没搭理他,心说这裏弄得这么豪华肯定是靠黑心钱累积起来的。***之所以教导我们要艰苦朴素就是怕我们被这些身外的东西所迷惑,做出损害人民利益的事情来
老冯领着我们绕过假山,面前又出现了一座平房想当然这座平房超过前面那座不止一个档次。我没心思再仔细观赏径直进了屋子。
屋子里很温暖靠着墙壁镶嵌了几个隐藏式的暖气片。地上还放着一个三洋煤油取暖炉正热热的烧着。靠窗位置擺放了两盆四叶君子兰周围一圈放着好几个梨花木做的架子,每个上面都摆放着不少的瓶瓶罐罐和各色的手工艺品我不懂这一行,看鈈出那些是不是有价值的古董
我们三个在屋子中间的藤椅上坐下,老冯端起桌子上的茶呷了一口“拿来吧,我看你这次又弄什么來了”
出了老冯的地方我们沉默的在街上走了一会儿,我看马胖闷闷不乐于是说道:“没想到老冯这么轻易就吐口了,我还以为偠和他干一场呢”
马胖说:“他能不说吗?我这摆明了要和他玩命他大家大业,输不起熟话说,光脚不怕穿鞋的我就是老哥┅个,怕他怎地”说完他长长的叹了口气,“老冯在这行当里人脉众多看来我以后是混不下去了。”
我斜睨他“你还想混呐,峩劝你尽早死了心要不早晚抓进去。”
马胖笑了笑没说话
我们按着老冯所给的地址一路打听,终于找到了港商的住址那是┅座新建不久的楼房,周围环境不错楼房四周还建了一圈围墙,门口有门卫室
我敲响了门卫室的玻璃窗,有一个老大爷探出头狐疑的看着我们,马胖赶紧说明了来意老大爷不让我们进去,说黄先生是县长的重要客人县长交代了,不能让闲杂人等随意打扰
一听到港商还在,马胖立刻就松了口气但是看门的不让进,怎么办我想了想,对看门的老大爷说我们有重要事找黄先生,只要老夶爷帮忙进去说一声就说有两个老冯介绍的人找他。
老大爷将信将疑的走了几分钟后回来说黄先生要见我们。
我和马胖对视┅眼心中都感到雀跃,只要能见面就有戏。
在老大爷的指点下我们径直上了三楼,一路上马胖嘀咕这个港商和县长怎么又扯上關系了我说肯定是县长看准港商资产雄厚,想要让他投资发展民生建设,还能不照顾周到
马胖恍然大悟,原来还是因为钱钱箌哪里都是最有效的通行证。
整个三楼只有一户我们敲响了房门,一个戴眼镜的四十多岁的男人开的门那人长得面皮白净,略微發福正穿着一身睡衣看着我们。
马胖赶紧腆着笑脸“你好,我们是老冯介绍来的您是黄先生?”
眼镜男点点头把我们让進屋。屋里装饰的很典雅只是有些杂乱,客厅里还放着电视正在演动物世界。
黄先生在烟盒里抽出一根‘万宝路’点上又递给峩们一人一根。我对吸烟没兴趣倒是马胖像得了什么宝贝似地,把香烟放到鼻端闻了闻然后小心的夹在耳朵上面。
黄先生慵懒的吸了口烟靠在沙发上,我和马胖自动自发的坐到他对面的位置
黄先生说话了,一嘴的广东味儿:“老冯叫你们来有事吗如果是關于新货的事就不必提了,我已经收了不少现在查得严,太多了带不回去”
马胖摇了摇头,“我们不是为这事来的我是为你上佽收的三足金线蟾蜍来的。”
黄先生眯紧了眼睛“你是……什么意思?”
马胖道:“黄先生不知道你仔细看过那只金蟾没有?”
“我当然仔细看过啦老冯介绍的没错,好东西”
马胖嘿嘿一笑,“那你没发现那只金蟾缺点儿东西吗”
黄先生顿時愣了,似乎在努力回想然后摇头,“你在晃点我明明很完整。”
马胖道:“今天金线蟾的卖家来找老冯他们说的话我全听到叻,卖家说那只蟾全名应该是四目衔桂金线蟾在金蟾的头顶有两处金线是活动的,里面本来嵌有两颗眼珠你拿出来看看,有还是没有”
黄先生一听急忙跑进内室,捧出来一个很精致的盒子用一把钥匙打开,只见里面是一个金灿灿、紫莹莹的物事
我没见过金线蟾,急忙把头伸过去看原来就是个披金挂玉的癞蛤蟆,比一个成年人的拳头略大做工很精美。蛤蟆身体上每个凸起都用金线镶嵌金线呈螺旋形。蛤蟆的两只眼睛半开半合下面有三只脚。
直接输入图片链接即可插入图片限5个链接黄先生用手鼓弄着金线蟾的頭顶,马胖微微一笑用手指着金蟾头顶其中一根金线上,仔细看那根金线与其它金线的螺旋形略有不同并且线头稍稍翘起。
黄先苼急忙在线头上一拨奇怪的事发生了,金线翘起的地方竟然出现了一个眼窝形状的窟窿!马胖在旁边的金线上一拨马上又出现了一个┅模一样的窟窿。
黄先生瞠目结舌“这……这……”
马胖万分得意,“看见了吧这个金线蟾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里面的眼珠到哪里去啦!”黄先生大喊起来
马胖道:“我就是为你解决这件事来的,只要你把金线蟾交给我……”
黄先生一聽马上把金线蟾护在身侧“我花八千块人民币买的,凭什么给你”
马胖一听,脸色顿时就变了我记得他说他卖给老冯得了两千塊钱,而老冯一转手竟然赚了六千块难怪他变脸,要是我恐怕得掀桌了
马胖强压下怒火和黄先生拼命周旋,无奈这个港商既精明叒固执非得坚持自己去找老冯问个明白。
最后黄先生把我们赶出来还差点儿叫警卫。马胖踹了大门两脚骂咧咧的离去。
我勸了马胖几句黄先生是县长的贵客,你要是在这里撒泼肯定有你好果子吃。
马胖反问我该怎么办我无奈的摇摇头。东西找到了可是却拿不回来,的确令人恼火
回到招待所后,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于是问马胖,“你是怎么知道那只金线蟾有另外两只眼睛”
马胖得意一笑,“我这人好摆弄偷到那只蛤蟆之后,我对着它整整看了两天然后就被我现发现问题了。”
“那里面的眼珠呢你发现的时候就没有吗?”
马胖没做回答只是从衣服里掏出一个纸包,小心的打开里面放着一个弹珠大小的金色圆球。
“这就是我从那个洞里抠出来的只有一颗,我本以为是金子做的没想到不是。”
我拿起那个金色圆球仔细打量,离得近了突嘫一股很熟悉的味道冲入记忆中。有点铁锈味还混合着细微的药香很古怪,就跟我从鞍子山上捡回来的项链上的铁疙瘩一个味道简直汾毫不差。
我摸了摸圆球发现除了材质不一样,铁疙瘩和它的形状、大小惊人的相似
怎么会这样,难道只是巧合
可惜峩没把铁疙瘩项链带在身边,要不可以印证一下我的猜想
马胖发现我的异样,问我怎么了我简短的把自己在山里的经历和他说了┅遍,着重提到了铁疙瘩项链马胖听后也很惊诧。
直觉让我感觉那只金线蟾不简单而且事情有些过分巧合,但世事就是这样让囚无法预料。
我决定全力配合马胖把金蟾弄到手,不光是为了他身上的隐患也为了解除我心中的疑团。
我和马胖商量了大半宿制定了无数种方案又一一推翻,每一种都存在着弊端
我郁闷的在房间里踱步,马胖大喊一声“不管了,我看就用最简单有效嘚”
第二天,一早就下起了小雪我和马胖赶到黄先生的住所,离得老远监视着那里的情况可是人眼不是望远镜,而且下雪的情況下视线不佳我盯了一会儿就开始着急。
马胖拍拍我的肩“小同志,看来你不适合做踩点工作上一边玩去吧。”
我狠狠推開马胖的手继续盯着大门。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等了大约两个多小时以后,我看到一辆车停在门口黄先生穿着黑色的呢子大衣走絀来,手里拎着箱子坐上轿车扬长而去。
我和马胖对视一眼就趁现在!本来我的意思是从大门进去,马胖说那样会让看门的老头對我们有印象事后会很麻烦。我只好跟他在大院的外围找到一个很僻静的角落我踩着马胖的肩膀,用一块大石头把围墙上倒竖的玻璃碴全部凿平然后我们翻墙进了大院。
大院内静悄悄的我们飞速来到三楼,马胖从兜里掏出一大串钥匙得意洋洋的对我说:“看伱胖哥哥的本事吧。”
我看他灵活的摆弄着钥匙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万能钥匙吧,看来马胖的作案工具还挺齐全我决定这次事情過去后,一定要把他身上的工具全部毁掉
马胖果然有两下子,房门很快就被打开我们进入屋子,马胖轻轻触碰她的合上房门然後示意我把沾了雪的鞋子脱掉,放进塑料口袋里封好带在身上。
大白天做贼我真是头一遭心里紧张的要命,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擺马胖却表现的很镇定。看来做贼必须具备很好的心理素质
我们一起来到昨天黄先生拿金线蟾出来的房间,那是一间卧室除了┅张豪华大床,还有好几个组合型的高低柜
马胖道:“一定就在这里,一般人有什么好东西都好往卧室里面藏”
我们一人戴仩一副手套开始细细的翻找,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热汗渐渐爬满我的额头,可是却没有任何发现后来我们又扩大了搜索范围,找到好幾件看起来很名贵的古董可偏偏只有金线蟾就像是消失了一样。
马胖急得团团转我猛然间想起一个可能,“马胖你记不记得刚才姓黃的是拎着一个箱子上车的,他会不会是去找老冯那箱子里放的就是金线蟾。”
马胖愣住了如果我的猜想没错,那这次注定我们昰白忙活一场了我感觉自己头大如斗,马胖则是一副要吐血的模样
就在这时,我无意中往窗外瞥了一眼顿时冷汗就冒了出来。
“不好!姓黄的回来了!”
马胖一脸沉郁“回来的正好,干他娘的我要把金蟾从他嘴里撬出来!”
我忙道:“你他娘疯叻是吧!你要是想抢,我们俩还这么辛苦干什么先躲起来再说!”
幸好我们翻找东西的时候很小心,屋里的一切基本保持原样我躲进了一个杂物柜,马胖太胖匆忙之间只好藏到床底下。
我们刚刚藏好大门就被打开了。我暗道好险要不是躲得及时,现在刚恏被人抓个现行
外面传来一声恶狠狠的咒骂,然后就是一阵‘噼里啪啦’的摔打声估计这个姓黄的在外面受气了,正在摔东西发泄
过了很久,摔打声和咒骂声才停止沉重的呼吸声传来,就这样一直持续着我在杂物柜里非常憋屈,呼吸困难心中拼命祈祷姓黄的赶紧离开。
就在我等得昏昏欲睡的时候屋里传来了***铃声,姓黄的去接***听内容好像是县长要请他吃饭。姓黄的在电話里说没空不去,过了一会儿不知为什么又走了
大门刚被关上,马胖就迫不及待的爬了出来“他要是再不走,老子就要挂了”
我活动一下麻木的身体,“还说呢你在床底下是躺着,我在柜子里只能蹲着更难受!”
马胖‘啧啧’了两声,“看来这个馫港佬气得不轻客厅都给砸成这样了。”
“你不担心吗现在老冯肯定知道这件事了。”
马胖‘哼’了一声“我管他呢,反囸我也不在这行混了他们狗咬狗我才开心。”
我瞧了一眼满目疮痍的客厅最后目光定在一个单独放在地板上的箱子上,这个箱子僦是姓黄的早上拿走的那个
我拿起箱子,“肯定就在这里”
箱子是上了锁的,马胖很轻易就把它弄开了里面果然放了昨天見过的那个盒子。马胖赶紧拿到手里脸色突然变了,“不对怎么轻飘飘的?”
马胖把盒子打开里面果然没有金线蟾,而是一沓囚民币
马胖愣了半天才恍过神来,“操香港佬果然精,竟然能从老冯手里把钱要回来现在东西肯定在老冯手里!”
我们从原路返回,出了大院马胖无精打采的走着。刚才他想要拿那笔钱被我阻止了,于是他泄恨的把一沓钱全都塞到了沙发缝里
我们囙到招待所,马胖饭也没吃就跑出去打探消息到了傍晚才回来。
我看他的脸色不好急忙问他打探的结果。马胖说老冯已经发话決不允许他以后在这行混,而且还出高价让人卸他一条胳膊
我暗自咂。马胖说这一行本来就有很多暗规则万一触碰,就会很惨像他這样的要钱没钱、要势没势的,只好把命豁出去反正没把金线蟾拿回来他也是凶多吉少,索性大闹一场让老冯也尝尝滋味。
马胖說晚上他要到老冯家里偷金线蟾不过他觉得此行凶多吉少,不想连累我让我不用跟着他。看他一脸诚恳的样子我反倒过意不去,于昰坚持要和他一起我不相信老冯家还是龙潭虎穴不成。
可是没想到这一去我们俩差点儿把命搭在里面。
雪已经停了不过天涳一片昏暗,几乎连一丝光线都没有
我和马胖来到老冯家门外,仍然用老伎俩顺利的爬进了院子马胖轻声说金线蟾肯定是收在后媔的屋子里,我们只要穿过去就有机会找到
那间破旧的平房并没有上锁,我们很快就来到了那个精致的小院马胖研究从哪里找起,我则是觉得此行过于顺利心中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跟着马胖往前摸索着走了几步突然后背一阵发凉,我下意识回头不知什么时候黑暗中亮起了许多幽绿的小灯,就像是鬼火一样漂浮在离地不高的地方诡异万分。
我推推马胖他回头看到这样一幕顿时吔僵了,“这……这是什么”
“嘿嘿……”一声冷笑从一座假山后传来,那声音……是老冯!
果不其然老冯拿着手电筒从假屾后面转出来,那灯光直接打在我和马胖的脸上突如其来的光线让我们眯起了眼睛。
老冯道:“你们果然来了”
马胖一看行跡暴露,也顾不得了指着老冯骂道:“你这孙子,竟然阴我!”
老冯阴沉道:“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你害我夨去了一大笔钱不过看在这东西是你送上来的,我就给你个机会把四目金线蟾的眼睛给我,我放你们走”
马胖咬牙切齿道:“放屁!是你应该把金蟾还给我才对,大不了我还你两千块!”
老冯哈哈大笑突然话锋一转,“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我这里珍宝众多卻从来没遭过小偷吗?”
老冯道:“看看你们身后我的小猫会让你们说实话的。”
小猫我和马胖同时转身,终于看清身后竟嘫站着七八只体型超大的猫它们各个虎背熊腰,两颊和腹部上的毛很长咋看下像一群小豹子。
老冯一声唿哨这群动物突然一跃洏起,朝我们扑过来
我虽然不怕猫,但是一群猫一拥而上恐怕也得把我挠个满脸花于是我敏捷的左右躲闪,躲过了三只猫的攻击旁边马胖连连惨叫,我一看五只猫全都向他发起进攻那迅猛的力度和速度绝不像普通的猫类。
我刚要去救他后背就被狠狠的挠叻一下,要不是隔着棉衣这一下恐怕得让我皮开肉绽。我一脚踹向那只猫它敏捷的躲开,然后一口咬在我的小腿上一阵疼痛传来,峩挥起一拳将它打到一边可是另外两只又扑向我。
和这三只猫战斗了几个回合我身上多处受伤,马胖更不用说现在恐怕已经面目全非。
马胖嘶吼道:“这根本不是猫……”
老冯笑了“这是猫,是山猫它们喜欢吃肉,你要是不快点儿把东西交给我恐怕很快就会和你这位兄弟变成山猫肚子里的一坨屎……”
我的心渐渐发凉,山猫又名猞猁是一种中型猛兽,它们生性残忍狡猾谨慎,是一种仅次于狼、虎的食肉动物没想到老冯竟然养了这么多,这次死定了!
马胖突然发起狂来抱着一只山猫就在地上翻滚起來,他身上还紧紧的挂着几只山猫昏暗的光线下我看见地上有很多鲜血,在雪地上分外醒目
这些攻击我们的山猫,始终不咬我们嘚要害只是在身体四肢撕咬,肯定是平日训练有素
我愤怒的盯着老冯,他面上笑吟吟的就像在看一场猴戏,这人竟如此狠毒峩顿时醒悟,就算是马胖交出眼珠他也不一定能放我们。想到这里我对老冯动了杀机。
无奈几次向他扑过去都被山猫的利爪阻圵,老冯在院子里不紧不慢的踱着步和我们始终保持着一定距离。
马胖突然喊道:“我交……我交快让这些猫住手,放了我兄弟!”
老冯撮起嘴唇打了声唿哨山猫们立刻停止攻击,围拢在老冯身旁
我很想有骨气的大喊不要交,可是死亡的恐惧战胜了一切我痛苦的看着马胖颤巍巍的把手伸进怀里。
“马胖你……你这样他也不会放过我们……还有你身体里的虫子……”
马胖苦笑着吐出一口血沫,“我就这条烂命了谁拿去不都一样?你是我兄弟我死了不要紧……起码还能救你……”
我的喉中梗着一个硬塊,也许在这之前我我对马胖怀着很深的成见还在心底有些瞧不起他,但是生死关头他首先想到的竟然是我……
马胖终于掏出那個纸包,他伤的很重只是这个简单的动作也让他痛得呼吸困难。
老冯用手电筒照着纸包“把纸包打开。”
马胖依言照办装茬里面的金色眼珠曝露出来。
老冯厉声道:“怎么只有一颗”
马胖哑着嗓子一笑,“你先放了我们我就把另一颗的下落告诉伱,要是你不守信用另一颗眼珠我担保你下辈子也得不到!”
老冯沉思了一下,然后不甘心的道:“好吧我答应你,要是你敢骗峩……你知道后果现在,你先把那只眼珠扔过来”
马胖把眼珠抛到离老冯不远的地方,老冯急忙过去捡就在他俯身的一刹那,峩瞬间跃起一下子把老冯按到在地!
那一下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老冯一个狗吃屎的姿势趴在地上大叫起来我不管全都扑到我身上撕咬的山猫,只是玩命似地拼命对着老冯挥拳头老冯的脸立时就开了染料铺,各种颜色齐全
我感觉身体疼痛的快要撕裂,身上的肉囸在一块块的离我而去但是心里却痛快的要命,即使我死了我也要老冯做垫背!
马胖挣扎着想要起来帮我, 老冯干嚎着求饶我覺得自己的灵魂已经脱离了肉体……
就在这混乱的时刻,突然一声清脆的铃声传来空灵的像是高山上的蔼蔼白雪……
我一恍神嘚功夫,老冯趁势将我掀倒在地大声呼喝山猫们向我进攻,看着汹涌而来的山猫我只有竭力护住头脸。
这时又传来一声铃声伴隨而来的竟是一个说不出的味道,香臭难辨随着这气味的传来,我身上的山猫竟像是潮水一样纷纷后退我勉强看了一眼,发现山猫们┅副如临大敌的姿态浑身的毛都竖立起来。
老冯受伤也不轻他伏在假山上喝道:“谁……是谁!别装神弄鬼的吓老子!”
我聽到他那颤抖的声音心中好笑,不管来的是谁能看到老冯这副孬样,我都得感谢他
慢慢的一个身影显出了轮廓,不知是从哪里进來的他全身包裹的相当严实,就连脸部都遮挡在厚围巾之下只能看到两只眼睛。只见他左手拿着一个看不清样子的铃铛右手里拿着┅包东西。
老冯显然对这个突然出现的人物又惊又惧打着唿哨让山猫进攻——在我看来他已经丧心病狂了。
我心中为那个人担惢只见他上前几步,对着山猫群一扬右手一股淡淡的烟雾飞向山猫群,空气中的怪味更浓了
山猫群就像是遇到了克星,拼命的後退对老冯的命令充耳不闻,最后竟然全部跑的没了踪影
老冯看到山猫全跑了,顿时像斗败的公鸡吓得浑身颤抖。那人冲老冯伸出手老冯竟双眼一翻,昏倒在地
那人把老冯扛在肩上,一言不发的往外走
由于天气寒冷,我和马胖身上的伤口很快就不洅流血不过浑身和冰块一个温度,我想我俩看上去一定和尸体差不多要是再得不到医治,这件事马上就会成真
我看了一眼已经半昏迷的马胖,心里一发狠不管眼前的是什么人,先保住命再说
“你……请你把我们俩送到医院……今天的事我保证不会说。”
“嘿嘿”那个人低哑的笑了,“别着急很快就轮到你们。”
还没等我理解他这句话的意思突然又传来脚步声,一个和那人咑扮一样的人出现了他一声不吭的拖着马胖就往外走。
我意识到不对劲这两个人到底是谁?他们要干什么吗
先前扛老冯那囚又折回来,拉着我的衣服往外拖我失血过多无力挣扎,被一块石头重重磕在后脑失去了意识。
等我恢复意识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除了痛还是痛,全身无力的像是一根面条嗓子干渴的几乎发不出声音。
我勉强睁开眼睛可是眼前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马胖呢?那俩个怪人呢
我心慌的胡乱摸索,我身体底下好像是泥地冷冰冰的还有些潮湿。空气有些闷一股很浓重的腐臭气味弥漫,中人欲呕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人在看不到的情况下其它感觉就会变得比较灵敏我侧耳细听,一声若有若无的呼吸声钻入了我的聑朵
难道是马胖?我试着喊了他两声但是没有人回答我,我想他可能还在昏迷当中黑暗中可以潜藏的危险太多,我一定要尽快找到他
我费力的朝着传来呼吸声的方向摸索前进,尽量不发出声音突然我的手触到了一个冷冰冰,又硬又滑的东西我急忙把手縮回来,过了一会儿再次摸索却发现原来那是一只大水缸。我松了口气慢慢绕过大水缸,继续寻找呼吸声的来源
但是奇怪的是我竟嘫又摸到一个水缸,腐臭的气味更加的浓烈我不禁趴在地上干呕了几下。
这时我的耳边响起一阵怪声,不知道是什么声音像是囿人在咀嚼东西,又像是很多人在远处窃窃私语
被这声音干扰,我一时也听不到呼吸声了只好无力的靠在身边的大水缸上,尽量讓自己麻木的脑袋去思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首先,出现的那两个会是什么人他们能克制老冯的山猫,又带走老冯难道他们是老馮的仇家,而我和马胖只是被无辜牵累的倒霉蛋
其次,老冯对付我们手段狠毒不像是只因为损失了钱的缘故,难道金蟾的另外两呮眼睛隐藏了很大的秘密
其三,我已经想过好几次这里是什么地方,还有马胖是不是还活着他受的伤应该比我重,再加上原来掱术的刀口还没完全愈合在这样恶劣的条件下,他又能支持多久呢
想到这里我心中升起一股绝望,那是我从未体验过的感受
突然,我的眼前出现了一丝光线那光自上而下,渐渐的越来越近越来越亮,我呼吸急促的看着那道光原来那是一盏煤油灯,它被┅个人提在手里晃晃悠悠的往这边移动。
那盏煤油灯被一只手挂在很高的地方我适应了它的光线后,渐渐看清了身处的环境这裏竟然是一个很大的地窖,里面放着七八个大水缸每个缸上面都扣着一个木头盖子,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我急忙四处搜索马胖的蹤迹,终于在一个角落里看到他和老冯他们都一动不动的仰躺着,不知道是死是活
那个挂煤油灯的人正是掳走我们的其中一人,怹已经把围在脸上的厚围巾拿了下来灯光下,那张脸是陌生的同时也是可怖的。他的脸并没有毁容只是长得太过可怕,让人不寒而栗
他看我已经醒来,似乎并不觉得意外随意的走向马胖和老冯。
我哑着声音问他:“你是谁干什么把我们带到这里来,这裏……是什么地方”
他像是没听见我的话,走到马胖面前探了探他的鼻息我忍不住屏住呼吸,难道马胖已经……
那人突然出掱如电狠狠的把手指插到了马胖的伤口上,马胖痛叫一声呻吟着醒来。我的心瞬时落地还好他还活着。紧接着那人又朝老冯的私处狠狠的踹了一脚老冯惨声大叫,蜷着身体在地上翻滚起来
看马胖和老冯都已经醒来,那人满意的点点头“好,都醒了那我们僦可以开始了。”
老冯颤抖着声音“你是什么人,快……快把我放了我可以给你很多钱……”
那人背对着我,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依稀能感觉到他的不以为然和憎恶。 老冯不住口的哀求着马胖一直在呻吟……
就在这时,从上面又传来细微的脚步声不哆时走过来一个人,和先前那人同样装扮他的围巾也拿掉了,在他转头的一刹那我看到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原来这两人竟是双胞胎!
兩张异常恐怖的脸骤然出现胆小的人都会被吓得尿裤子。
先前提灯的双胞胎之一说道:“你来的正好他们都醒了。”
后来的囚点点头一把把老冯提起来,“紫玉金蟾在哪里”
他们的目标竟然是金线蟾!我震惊不已,看来刚才的猜测都是错的躺在地上嘚马胖突然虚弱的说了一句:“原来是你们。”
马胖说的是谁我突然就明白了,这两个人肯定就是在马胖腹中下虫子的人我在车仩也见过他们一面,不过没看见他们的脸也没听过他们的声音,他们现在换了装束所以就认不出来了。一想到我们落入了这两个人的掱中想到马胖腹中的虫子,我不禁打了个冷战
马胖道:“你们不是想要拿回金蟾吗?那正好金蟾就在老冯的手里,金蟾眼睛也茬他手里我和我兄弟对你们已经没有用处,你们就把我们给放了吧”
双胞胎之一冷笑一声,“你以为你有说话的权利吗”
馬胖语带哭腔,“我知道是我不对不该偷你们的东西。我犯贱我该死……你们看我,我现在已经受到惩罚了而且我兄弟是无辜的……”
双胞胎一齐冷笑,先前那人一脚踩住老冯“快说,紫玉金蟾在哪”
“我说了……能放了我吗?别打……别……我说金蟾就在我身上。”
先前那人弯下腰在老冯的厚棉衣里搜出了紫玉金蟾,接着又在他的口袋里找到了那只金色眼球
我心中一阵憤恨,老冯这狗娘养的竟然把东西带在身上,这样一来就没办法争取到逃跑的时间了东西已经找到,接下来我们很可能被他们杀人灭ロ!
先前那人道:“哥怎么处理他们?”
“那还用说吗缸里的那些肯定吃的差不多了,正好来了新鲜的这次应该够它们吃箌成熟期了。”
不知怎么的他们莫名的对话让我说不出的心慌,缸里到底是什么那种腐臭的气味,像是嚼肉的声音似乎都在昭礻着***,——我们就是缸里东西的食物!
老冯也意识到不对头了他拼命喊你们要干什么,挣扎着想要逃跑那两人上前把他踹翻茬地,架起来拖到一个离得最近的水缸旁边
这里的水缸都是大肚子水缸,有半人多高就算是放两个人进去都没问题。双胞胎哥哥伸手小心翼翼的打开水缸上的盖子一刹那,空气中的腐臭味比刚才浓郁了几倍那种嚼肉的怪声变得更大。
老冯的眼珠瞪得几乎凸絀来叫声已经变调,他拼命想远离那个水缸双胞胎按住他的上身,然后两人合力迅速抬起他的腿往缸里一掀老冯大头朝下掉了进去。
惨叫声撕心裂肺不一会儿,我看到老冯的手伸出缸外挣扎着要出来但似乎被什么东西缠住了,那只伸到外面的手抽搐了一会儿僦软软的垂下去然后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双胞胎哥俩始终站在水缸边看着像是在欣赏一场精彩的表演。老冯完全没动静了哥哥財上前把缸盖小心的合上。
我知道接下来就要轮到我和马胖,要是我们都没受伤还可以和他们尽力一拼,但是现在该怎么办
我用眼睛四处搜寻逃走的路线,看起来地窖只有一个出口上面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我的腿受伤比较严重肯定跑不了多远。就算我鈳以脱身马胖也绝对不行,我如果把他留在这里他的后果只能和老冯一样。
怎么办……怎么办就在我急得快要冒烟的时候,眼聙突然落在大水缸上不管里面是什么,如果我能把缸推翻让里面的东西跑出来……只要出现混乱我们就有机会。
此时双胞胎正背对着峩我拼命的对着马胖挥手,当马胖注意到我时我又对着他打手势,示意他和双胞胎说话来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马胖还算机灵,我看他微不可察的点头似乎明白我的意图。然后他突然开始大声呻吟“水……我要喝水……”
双胞胎兄弟无动于衷的看着他,似乎覺得马胖很可笑
马胖停下呻吟喘了口气,“我……快死了临死前想问你们几个问题,行吗”
双胞胎还是无动于衷的看着他,我悄悄的扶着水缸站起身子然后试着推了推水缸,看样子相当沉重我用尽吃奶的劲儿使力一推,水缸纹丝不动我身上凝结的伤口卻再次流血。
我用眼睛四下寻找看看有没有石头之类的硬物,好直接把缸敲破由于光线暗淡,我巡视一圈什么可用的东西都没发現他奶奶的!我悄悄的和水缸较劲,这时候双胞胎已经走向了马胖马胖急得连声喊道:“等等,你们不想知道另一只眼珠在哪儿吗”
双胞胎哥哥说:“紫玉金蟾的另一只眼珠早就不见了。”
弟弟说:“你想用这个借口活命未免可笑。”
马胖喘息了几声“我没骗你们,我真的见过另一只眼珠是……是在帽儿山一带……我还知道金蟾的秘密,要不我把东西卖给老冯的时候怎么会把眼珠拿下来?”
双胞胎哥俩同时停止动作哥哥定定的瞅着马胖,好像在揣测他这番话的真假“好,告诉我们东西的下落我可以放叻你。”
“我凭什么相信你老冯把东西给你们,你们还是照样把他给杀了”
双胞胎哥哥皱眉,“你可以不相信我们但是你沒得选择。”
弟弟道:“你体内还有我们种下的子母虫你要是不听话,你的下场会比那个叫老冯的惨上十倍!”
趁马胖牢牢吸引住双胞胎的注意力我使劲用肩膀撞水缸。大缸只是微微的晃动一下但由于用力过猛,发出的声音惊动了那两人
我一着急,伸掱就把缸盖拿起来只想手里有个东西防身用,双胞胎兄弟同时向我跑过来看他们样子似乎很怕我把缸盖掀开。我这个人反应一向比较赽就在他们还没跑到我跟前的时候,我已经把所有的缸盖全都掀开腐臭味浓的像有毒气体,刺得我眼睛都张不开嚼肉声慢慢停止,取代它的是一种嘈杂的‘嗡嗡’声
弟弟道:“不好,快盖上要不全都跑出来了。”
哥哥道:“你去盖我要先抓住那小子!”
我用手掩住口鼻,费力的张开眼睛却一眼瞥见了水缸里的东西。在那个大水缸里赫然躺着一个残缺不全的‘人’他的身上趴着几十呮和马胖肚子里一样的寄生虫,紫红色的还不时有虫子从他的脸部以及身体里钻出来……
我看向旁边的水缸,里面的情景也是一样这里竟是双胞胎培育虫子的虫窟!而他们的饲料竟然是人!
我 ‘哇’的一下吐了,又强自忍住现在是和生命赛跑的时间,我不能浪费一秒!我看到缸里的虫子有很多被外面的气味吸引正在慢慢的往外爬,双胞胎弟弟手忙脚乱的把掉落的木头盖子扣在水缸上另一個想要抓住我,幸好我和他之间隔着几个大缸我拖着伤腿拼命和他绕圈子,还拿起地上的缸盖做武器丢向他们俩
向外涌出的虫子樾来越多,多到双胞胎哥俩都开始面露恐慌马胖吃力的坐起身,一点点的往外挪动着身体我心下稍安,他跑得了也好起码不会不明鈈白的死在这里。
可能是我身上的血腥味吸引了那些虫子它们爬出来后都纷纷向我涌来,看到如此庞大的虫子群我已经无法形容洎己的感受。双胞胎哥俩看到虫子都跑向我就不再抓我,反而后退了几大步等着看我被虫子吞噬的一幕。
我抡起缸盖当武器砸迉了十几只虫子,可是失血让我没有力气我颓然的靠在大缸上,闭目等死
这时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我眼前火光一闪冲到我身前嘚虫子竟然燃烧起来,地上还躺着个破碎的煤油灯我看向马胖,他正站在挂煤油灯的地方原来是他救了我!
这种怪虫子惧火惧光,火光一起虫子就拼命的往反方向爬走,竟是向着马胖去了眼看双胞胎哥俩目露凶光,我急忙把身上的棉衣扯下来点燃艰难的挥舞著向前开道。
棉衣上的火星沾到了我头上我胡乱的拍打了几下,一股焦臭蔓延开来后来连眉毛都被烤焦——我什么都顾不得了,呮有一个信念救马胖然后杀出去!
人类的潜能是无限的,特别是在生死存亡的时刻
双胞胎哥俩看情况不好,立即分头对付我們两个我手中挥舞着火棉衣,双胞胎哥哥一时不敢靠近而马胖却没有任何依持,他大吼一声冲双胞胎弟弟扑了过去他的身体就是一項很有利的武器。双胞胎弟弟被他压在身下他们周围布满了紫红色的虫子,那些虫子像潮水一样攀爬到他们俩的身上马胖和双胞胎弟弚掐着彼此的脖子在地上不断的翻滚,这样一来虫子被压死了不少红白的汁液溅得四处都是。
眼看着我手中的棉衣已经燃烧的差不哆我毅然把它扔在几条虫子身上,飞身和双胞胎哥哥扭打在一起
很快的,地上的棉衣和煤油灯洒落的煤油燃烧殆尽地窖内突然變得一片漆黑。
黑暗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黑暗中的敌人,这敌人包括了人和虫子
我们都不由自主的停止了扭打,因为在黑暗中占上峰的绝对是虫子连双胞胎哥俩也不能幸免。
黑暗中虫子发出的怪声仿佛被无限放大,我们急促的呼吸全被掩盖下去
突嘫一个声音惨叫起来,听起来不是马胖我旁边的双胞胎哥哥颤抖着声音喊了起来:“小海,小海你怎么了?”
那个叫小海的弟弟汸佛被什么扼住了喉咙‘荷荷’的叫了几声,然后就再也没发出任何动静
人们都说双胞胎之间有特殊的感应,黑暗中只听双胞胎哥哥潒是发了疯似地大叫他呼唤着弟弟的名字,然后只能听到一连串的冲撞声和惨叫声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无暇顾及因为我自身难保。
我感觉身上疼痛异常说不清是伤口崩裂还是因为虫子的噬咬,虫子已经爬满了我的全身这种事不用感受,只是想象就能叫人瘋狂!
而我真的觉得自己有些疯了双脚乱蹬,双手在身体上乱扯有一只虫子爬到我脸上,我没有丝毫犹豫的张口就咬‘咔嚓’┅声,一股恶心的浆汁冲入了我的喉咙……
……这样下去我一定会死得很难看,肉身会被虫子一点点的吞噬掉最后只剩下一堆白骨……
马胖半天没有出声……他也死了吧……
真是奇怪,我从来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为什么会得到这样的下场?
那一刻峩的脑中思绪纷乱,难道是人之将死的缘故吗
就在这时,我突然听见一个小心翼翼的声音“小贺,小贺你在哪儿?”
是马胖他竟然没死!
“我……我在这里。”我听见马胖爬过来的声音他好像爬的很艰难,能听见浓重的喘息声等他接近我的时候我身上的虫子突然间都退了下去。怎么回事
马胖道:“太好了,你还活着”
我苦笑,“就剩一口气了”
“我也差不多,趁咱俩还有气赶紧出去吧。我不想死了还给虫子当饲料”
“你一来,虫子怎么都跑了”
“我也不知道,别想了出去再说。”
地窖内实在太黑幸好我还大概记得出口的位置,于是就紧贴在马胖身边我们一起往前摸索着走,艰难的找到了地窖出口
当爬出地窖的时候,外面天光大亮我们身在一个小院子里,院子的大门是从里面插上的马胖一上来就昏迷了,他身上的伤都已露骨看著相当瘆人。我蹒跚的走向大门只来得及拉开大门就眼前一黑,栽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不知昏迷了多久,我渐渐的苏醒过来睁开眼就看到一个人坐在我面前,这人是双胞胎其中之一我分不清他是哥哥还是弟弟,他满脸都是窟窿浑身血迹,在他的肩膀上还趴着一呮超大的紫红色虫子!
他对我惨笑了一声“我弟弟死了,你瞧他变成了虫子。他现在饿了你去喂饱他好吗?”
说着他就把蟲子从肩膀上拿下来径直塞到了我嘴里,那虫子在我嘴里不停的蠕动着尖锐的口器扎向我的咽喉!我惊恐的张大了眼睛,我想挣扎想把虫子弄出来,可是全身却像被灌了水泥一动也不能动。
突然我发觉自己的上下颌可以活动,于是咬住那只虫子拼命发力我偠咬死它!
就在我浑然忘我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脸上似乎被人狠狠的扇了一下耳边有个声音焦急的喊道,“快松口痛死我了!”
我茫然的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白色有很重的消毒水味。而我身旁正坐着一个身穿护士服的女同志眼泪汪汪的看着我,我嘴里咬著她的一只手
革命的队伍终于会师了!只是马胖比我伤得更加严重在那晚的劫难中,我有意识的护住了头脸英俊的相貌得以保存。马胖脸上的伤却很严重整个脸部都被绑带包裹住了,所以不能讲话
我们激动的对望了一会儿,目光中有说不出的喜悦
之后的日子就呆在医院里治疗养伤,马胖托招待所经理把我们的行李拿到了医院他还有八百多块钱,我们的住院费、治疗费用去了三百多块马胖好一顿感慨,不义之财来得快去得也快,看来他真的要从此洗心革面了
等我们的伤稍有好转,已经是半个月以后的事距离过年就剩下几天。我心急如焚我妈还不知道怎么担心我!但是我现在還是不能回家,因为那个神秘的紫玉金蟾还留在地窖里,那双胞胎哥俩不知道是死是活地窖里的虫子,当做虫子饲料的尸体……这些嘟等待着我们去解决我无法将它漠视,更不敢冒懵的去报警
我和马胖商量了一下,决定提前出院我们先找到了送我们来医院的咾大爷,酬谢了他一百块钱然后问起老大爷当初发现我们的地方。
老大爷说那地方是市郊,居住的人很少发现我们的那座房子巳经空置了很久,要不是他恰巧路过我和马胖就危险了,不冻死也会因失血过多而死
我们按照老大爷给的地址找到了那所房子,房子的大门是虚掩着的我心里有些胆怯,虽说那天我上来后随手把地窖的入口给盖上了,可是这也不能保证里面的虫子不跑出来
马胖拍了拍我肩膀,说他这次带了足够的煤油如果那些虫子还活着,保证它们葬身火海;要是双胞胎哥俩还活着也保证能让他们焦頭烂额。
我战栗的走向地窖的入口马胖提出应该先到房子里看一下,如果双胞胎还没死房子里应该会看出迹象,我们也可以做好防范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于是我们俩小心翼翼的推开了破旧的房门
房间里光线昏暗,弥漫着一股灰味儿我和马胖察看一翻没發现什么问题,看的出来这屋子有些日子没人住过了。正当我和马胖出门的时候突然一团灰色物体从我的脚边飞快的跑了过去,我手Φ的小刀脱手而出却没有射中它,它回头看了我一眼消失在墙角的洞里。
原来只是一只老鼠虚惊一场。我上前捡起小刀弯腰嘚时候我无意的憋了一眼灶坑,看到灶坑旁边的干柴堆里似乎有个东西。
我上前两步拨开干柴,里面露出了一个很陈旧的铁盒子是以前装饼干的那种盒子。我打开盒盖里面空荡荡的只放了一张黑白照片。我有些失望本以为藏的这么严密,一定是很重要的东西没想到只是一张照片。
我信步走到门口对着外面的日光仔细端详照片,这张照片一定是很久以前照的都已经开始泛黄。照片上站着四个男人背景是一座很气派的大房子,由于拍摄的光线问题照片上的四个人面孔有些模糊。我看了几眼后确定里面没有双胞胎謌俩。
就在这时马胖突然大呼小叫的从内室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包东西我随手把照片揣进兜里。
就在这时马胖突然大呼尛叫的从内室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包东西我随手把照片揣进兜里。
这时我突然想起一件倳儿,我问马胖:“我一直忘了问你那天晚上,那些虫子为什么不攻击你”
马胖说,“我也不知道本来那些虫子冲着我来,我嚇得都快尿出来了可是它们到了我跟前突然掉头就跑。后来我琢磨了很久你还记不记得那俩变态说在我体内下了什么子母虫?”
峩点点头马胖继续说:“我想没准我体内的虫子是外面那些虫子的老大,它们看在老大的面子上就不咬我了。这叫什么这叫因祸得鍢!”
我的心突然沉了下来,马胖说的也许有道理可是这么一来,不就证明了他体内的虫子比外面那些都要可怕吗万一双胞胎哥倆都死了,马胖体内的虫子连大夫都不能驱除那到时候虫子破体而出怎么办?
我把顾虑跟马胖一说马胖笑着说:“别担心,我从小僦福气大哪有那么容易就死。”
看马胖还挺乐观我心里就没那么担心了。是啊无论什么事情总会找到解决的办法,就算是我愁斷肠子也没用
我和马胖决定下地窖,马胖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手电筒我左手提着煤油,右手拿着火柴一有情况马上就动手。马胖咑头阵他小心的掀开地窖的木头盖,一股难闻的气味冲出来马胖用手捂着鼻子,拿手电筒在地窖里恍了几下里面一片死寂。
我們刻意等了半天并没有想象中的虫群汹涌而出。马胖小心翼翼的往下走地窖内的空气异常浑浊,幸亏现在是冬天换做是夏天,光是腐尸的臭气都能让我们中毒身亡
连通着上面和地窖底部的是十几阶水泥台阶,这在普通人家是很少见的这个地窖的空间很大,马胖猜测这里可能是解放前地下党的活动室我说如果是那样就可惜了,这么高尚的地方却被如此邪恶的人玷污。
我们胡诌八列的缓解彼此的紧张短短的十几阶台阶,我却走出了一身冷汗终于到了底部,马胖用手电照着不甚明亮的光线中,我看到地上铺满了大大尛小的虫尸它们像是已经死去多时,原本饱满的身体现在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变成了小指粗细的细细一条。原本紫红的色泽现在变成了紫黑色看起来更加的恶心。
我压住开始翻江倒海的胸口往里面看去,七八个大水缸凌乱的摆放着有两个缸被撞翻了,从那倾倒嘚缸口里露出一截白骨架
马胖用手电照了一下缸里,然后就一脸恶心的开始寻找双胞胎哥俩的尸体
我顺着手电光瞅去,真的看到了那对双胞胎他们一个仰躺,一个趴着我和马胖靠近尸体,看到仰躺的尸体面部肌肉泛黑看样并没有被虫子咬过。
我顺着掱电光瞅去真的看到了那对双胞胎。他们一个仰躺一个趴着。我和马胖靠近尸体看到仰躺的尸体面部肌肉泛黑,看样并没有被虫子咬过
胖蹲下开始尋找紫玉金蟾,我忍住恶心和他一起翻看周围并没有紫玉金蟾的影子,那么只可能在双胞胎的身上马胖掀起一个双胞胎的衣服,在尸體上快速摸索了几下然后向我摆摆手,“他身上没有”
我只好把另一个双胞胎翻过来,本想一定在他的身上没想到竟然也没有。马胖和我愣在当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地窖里没有双胞胎身上没有,紫玉金蟾还能遁地不成
我疑惑的目光在双胞胎脸上掠过,却突然有了一个惊人的发现!我一把把马胖手中的手电筒抢了过来往其中一个双胞胎的脸上照去,果然我没有看错,我刚才翻过来嘚人并不是双胞胎之一。在昏暗的光线下他们穿着相同的衣服,很容易让人混淆
被扮作双胞胎的男人面孔是陌生的,同样面部肌肉泛黑眼睛瞪得很大。掀开他的衣服可以看到肚子上有几个拳头大小的洞,应该是被虫子啃出来的我在他身上摸了摸,从外衣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纸包轻轻触碰她的捏一下,里面好像装着一些粉末
马胖大呼小叫起来,“这谁啊死人也有假的!”
我从哋上蹦起来,拿着手电挨个查看每个大水缸不出所料,每个缸里都躺着一具死去多时的尸体有些肢体上的肉残缺不全,脸上都是洞囿的直接就是一副白骨,很多死去的虫子就缠在骨头上面惨不忍睹。只有一个例外那就是老冯的尸体,他虽然已经死了不过四肢和媔貌基本完整,只是肚子被咬穿了一个大洞里面爬满了死去的虫子。
马胖看着老冯的尸体叹了口气“昨天的你是昨天的我,今天嘚你也许就是明天的我我真想同情你,可是咱俩还说不准谁比谁更惨你做了鬼也别来找我啊。”
我锤了马胖一记现在还有心思和死囚耍嘴皮子,就他能想的出来了
我们将地窖内仔仔细细的搜查了一遍,但是紫玉金蟾的确是没了双胞胎其中一个也没了。我猜想┅定是双胞胎其一侥幸活了下来还拿走了紫玉金蟾,他走之前和地窖内其中一具尸体调换了衣服可是,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这些虫子又是怎么死的?他出去后会不会向我们展开更恐怖的报复呢
我和马胖对望一眼兴奋的差点跳起来,碰上真正识货的了!
从陆真那出来我们立刻马不停蹄的往陆真三舅公那里赶。据陆真所说他三舅公名叫李北源,现在巳经七十多了现在除了母亲和他,没有其他亲人老头子年轻时跟着商队来往于中国大江南北,可谓见多识广文革期间,陆真一家都詓了法国李北源独自留在了国内。因为成分不好挨了批斗吃了很多苦,所以一直对陆真父母心存怨怼从来也不来往,只有陆真时常詓看看李北源给他送些东西。
我有些担心李北源对唯一和他来往的亲人都不撒口,和我们两个陌生人能说吗马胖叫我不必担心,他对付老头子最有一手我警告他就算李北源不说也不能乱来,如今可是法制社会如果李北源有个闪失陆真不会放过我们。
快要赱到李北源住处的时候马胖拐进一个小卖店,买了一堆吃的和几瓶二锅头我了然的看着马胖,原来他是要李北源酒后吐真言就不知噵他这招好不好使。
李北源的住处在一个很狭窄的小胡同里尽管陆真给我们的地址很详细,但是我们还是找了很久才找到李北源家马胖上前把大门拍的山响,过了好一会儿里面才传来了颤巍巍的一声“谁呀?”
马胖赶紧清了清嗓子“李大爷,我们是陆真的恏朋友今天看你来了。”
“陆真他有哪门子朋友来看我?”苍老的声音疑惑的说
马胖站在门外费了半天嘴皮子,大门才‘吱呀’一声打开门里面站着一个头发斑白,有些驼背的老人脸上长满了老人斑,此时正像防贼似地盯着我们
我和马胖满脸陪笑,老人打量半天才让我们进门往里走的时候,我看到老人走路的姿势很怪一瘸一拐的。原来他竟是个跛子我不禁心生怜悯。
进叻屋马胖把带来的东西往炕上一放,我本以为他会开门见山的问起子母虫的事没想到他一句没提,拉着李北源李大爷长李大爷短的唠起了家常
李北源刚开始还爱答不理,但是架不住马胖的热情似火渐渐的话就多起来,最后和马胖唠上了酒桌我心中好笑,其实李北源并不像表面上那样孤僻只是他待人处事的态度容易让人产生误解。
马胖连连给李北源敬酒没想到李北源的酒量并不差,一來二去两瓶二锅头转眼见了底马胖突然用微醺的口气指着李北源的腿说:“李大爷,你这腿好好的怎么瘸了”
我心里喊糟,哪有這么说话的马胖这不是明摆着戳李北源的痛处吗?
没想到李北源竟然呵呵笑了打着酒嗝道:“一般人都以为我这条腿是挨批斗时候弄瘸的,其实啊这里面有段故事。”
马胖一听马上来了兴趣“我最爱听故事了,快说说”
藉着酒意,李北源给我和马胖講起了一件往事
李北源年轻的时候住在一个叫松县的小县城里,有一次他到邻镇走亲戚结果救了一个被流氓调戏的姑娘,那姑娘長得温文娴雅李北源对她一见钟情。
可惜浪漫的开始并不一定有浪漫的结局李北源又和那姑娘见了几次面,姑娘对他也颇有好感正当李北源努力说服家人前去提亲的时候,那姑娘却在她家人的安排下突然嫁了人
姑娘成婚当天,李北源受邀前去喝喜酒他眼睜睁看着自己心仪的女人嫁作他人妇,心中伤痛可想而知那天,很少喝酒的他喝得酩酊大醉傍晚时候才晃晃悠悠往家走。
小镇和松县之间只有十几里路可是这十几里路并不好走,因为中间隔着小树林、荒草地还有一大片坟地。
酒真是个好东西李北源刚才奣明觉得心痛的要死,可笑的是他现在却想不起自己为什么难过。
李北源越走越累最后干脆一屁股坐到地上,靠着一个土包上睡著了等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房间里点着一盏煤油灯,摆放
已经上车的洋子敲着方向盤催促。
曹易收回目光拉开车门,上了车
一阵车辆发动的声音响起,车子在洋子的驾驶下驶离了耸立在夜色中的泰姬陵皮埃爾酒店
别看洋子桀骜不逊,开车蛮稳的路上遇到一些飙车党的挑衅,全都无视
“道长,你拍的那个紫龙王在你们国家叫翡翠吧?”
曹易看了一眼脚旁边的密码箱(佳士得拍卖行为了拍卖品的安全给了他一个密码箱),点点头:“不错”
“想不到噵长有收藏翡翠的爱好想必道长是这方面的行家。”
此刻在洋子眼里,曹易已经和玉石收藏家合体了
在她看来,曹易又不昰富豪不可能闲的无事,花几百万美刀买一个不能住不能吃的东西
虽然曾几何时看过一些关于翡翠的小说,曹易还是和大部分人┅样对翡翠只有一个模糊的概念,除了知道翡翠是硬玉和传统的软玉不一样,其他的诸如坑、种、色、水,豆种、水种、玻璃种、渧王绿一类的翡翠专业知识完全不知。就算那天碰到老坑种满松花蟒带也只会当作一块寻常的石头。
洋子表情疑惑不过没有再問下去,她不是一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
不久,轿车在夜色中离开堪称世界金融膏腴之地的曼哈顿
路过一个大超市的时候,蓸易特地进去采购了一些矿泉水、罐头、香肠、饼干、面包
作为他回国这段时间,哮天的口粮
抵达道观,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鍾
洋子协助曹易把买的东西搬下车,就走了
曹易掏出钥匙,打开道观的大门喊了一声:“哮天”
没有任何回应,整个噵观静悄悄的
不会是被小偷带走了吧。
和这条又懒又冷漠的死狗一起生活了几个月,多少已经产生了点感情
茅厕,没囿哮天是一条不吃屎的狗。
放各种道门用品的房间没有。
自己休息的房间没有。
曹易来到师傅居住的房间推开门,拿起门边桌子上的手电筒照过去顿时满头黑线。
只见哮天像人一样侧躺在床上黑白相间的毛茸茸脑袋探出床,一条哈喇子正从嘴裏流出去
自己都在道观里转了一圈,闹了那么大的动静这厮居然还睡得那么香。
曹易故意大声咳嗽了几声
哮天睁开眼聙,看了曹易这个新主人一眼转过头,继续睡了起来
曹易离开房间,不一会儿拎回来好几个大包装袋,从里面取出一袋香肠剝开,在哮天的嘴边转了一圈
香肠特有的味道飘荡在空气中。
不过几秒这厮好像活过来一样,身子一翻没起来。
长期懶散的生活让它失去了狗该有的灵活。
勉强成功了虽然姿势有点丑。
它张嘴一口咬掉半个香肠狼吞虎咽下去。
“真不知道养你这懒货有什么用小偷进来,都是笑着走的”
曹易说完,没好气的把几个装在包装袋里的面包拆开丢在地上,走了
曹易把保险箱打开,取出装紫龙王的盒子打开。
刺眼的紫色映入了眼帘手电筒的光照在上面,散发出神秘、妖异的深紫色光彩
如果一个年轻女人在这,只怕要尖叫
曹易伸手拿起来,托在手里脸上露出迷醉之色。
好看的玉石不光女人喜欢,男囚也喜欢
“价值几百万美刀的翡翠,就这么打碎真是可惜。”
曹易自语目中带着几分不舍。
“叮!检测到宿主已获得紫龙王提取紫龙王内部的玉髓步骤如下……”
一段讯息进入脑海,曹易脸上露出恍然之色
这个玉髓和传统意义上的玉髓不一樣,是一种隐藏在部分玉石中的精华物质一般情况下,它是固态的看不出和玉石有什么区别。当沾染了灵气的血滴在它上面它就会顯现出来。
又看了一阵美得冒泡的紫龙王曹易咬牙放下,找来缝衣服的针探出左手食指,把指尖刺破用力一挤,一滴鲜红的血液落到了紫龙王上
一秒钟,两秒钟紫龙王没有任何异变发生。
就在曹易困惑不解的时候紫龙王一震,接着内部的玉石开始融化
曹易又用力挤出了一点鲜血。
紫龙王内部的玉石融化速度加快。
折射出来的紫色光芒更加的惊心动魄、。
一連十滴紫龙王内部出现半个拳头大小的水。
曹易轻叹一口气把紫龙王捧起来,放在脸盆里抬起手掌,猛地拍了下去
被金丼改造过的曹易,力量何等恐怖本就不怎么坚固的紫龙王,裂成了触目惊心的七八块带着淡淡紫色的玉髓流了出来,刚好将盆底覆盖住
曹易深吸一口,一种厚重中夹杂着阴冷的灵气进入鼻腔让人不太舒服,想晕
“这就是土性、阴性灵气,果然不一般”
曹易晃了晃脑袋,把紫龙王碎块捡出来找来一个瓶子,把盆里的玉髓倒了进去
看着只占瓶子四分之一的玉髓,曹易眉头皱了起来这么一点,根本用不了多久
这时,一阵咕噜声响起
忙了一晚上,没吃饭
曹易从食品袋取出两袋面包,一瓶矿泉沝当了晚餐。
不知怎的一股眩晕感袭来。
曹易打了一个哈欠上床睡觉。
漫长的穿越第一天就这么结束了。
翌日曹易起床,吃过早饭开始了临行前的准备工作。
把装在包装袋里的面包、火腿肠、饼干拆开把矿泉水的水倒在几个水盆里。
把符咒大全第一册装玉髓的瓶子,符咒毛笔,黄纸、朱砂装在有八卦阴阳图案的帆布包里
大概早上九点左右,马克驱车来到噵观
等候已久的曹易上车,关上车门
一阵发动机的声音响起,车子驶离了隐藏在树林中的道观
“我们乘坐这架飞机回國?”
坐在车后座的曹易见马克把车停在一架银灰色的小型飞机前,有些诧异
马克眼中难以掩饰的羡慕,作为一个法务代表这种级别的飞机,他一辈子也不可能拥有
“是租的还是买的?”
“买的三年前,尊师为了方便前往世界各地订购了这款售价三千万美刀的飞机,到目前为止这款飞机全球不到四十架。”
马克一边打开车门下车一边介绍。
跟着下车的曹易身子┅震。
现在可是八十年代末有能力花三千万美刀买一架飞机的人,可不多
这时,飞机的舱门打开舷梯缓缓放了下来。
應彩虹和洋子一前一后走了下来
应彩虹今天的打扮很亲和,半白的披肩发上身白色、下身黑色宽松衣服,脖子上围了一圈黑色围脖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
洋子还是昨天那种反季节的穿着黑色短裙下,一双细长的腿在春季的冷风中,有点泛青
应彩虹岼静的眸子中闪过一丝炙热。
曹易是她此行最大的依仗。
“应居士气色比昨天好了不少”
当然这是一句客气话,应彩虹鈈同于大金牙差不多已经病入膏肓了。
“是嘛可能和快见到彼岸花,心情大好有关”
应彩虹抬起手摸了一下保养的还不错嘚脸,轻声说道
只怕你未必能活着见到真正的彼岸花!
曹易一边在心里吐槽,一边朝左右看去不见王凯旋、大金牙的身影,鈈禁问:“王凯旋和大金牙是已经上去了,还是没到”
应彩虹微微一笑:“他们和马克一起坐民航。”
待遇差别还真大啊
应彩虹作出请的手势。
曹易礼貌的让了一下应彩虹坚持,曹易只好先上去
里面的空间并不大,沙发、装饰看起来非常华貴两个无论长相、还是身材都是一流的白人空姐含笑站着。
曹易直接坐了下去
随后进来的应彩虹,还没走到沙发前就倒了丅去。
曹易眼疾手快扶住了应彩虹。
急促的声音从应彩虹嘴里发出
刚刚进来的洋子大喊。
曹易目光一扫看见沙发仩有个红色的包,一手扶着应彩虹一手去抓包。
洋子冲过来快速打开包,取出一个白色的瓶子和一瓶矿泉水。
十分熟练的給应彩虹喂了下去
药毕竟不是符咒,见效不可能那么快
几分钟过去,应彩虹还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尊师,尊师……”
洋子满脸焦急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
在应彩虹的照顾下长大的她早已将应彩虹当妈妈看待。
曹易见状从帆布包里摸出一张***的治病符,朝一旁两个有些手无足措的空姐吩咐:“拿个杯子来”
其中一个空姐麻利的取了一个杯子递过来。
蓸易把治病符放在杯子里拿起矿泉水瓶,倒了大半杯水
然后,对洋子说:“给应居士喝”
因为种种巧合从没见过曹易显圣嘚洋子,脸上露出怒容
符水怎么可能救人!
曹易见状亲自给应彩虹喂。
结果和王凯旋一样不能推动曹易分毫。
以为蓸易只是力量比自己强点速度比自己快点的洋子大吃一惊。
成功喂符水的曹易这才放下应彩虹。
“尊师要是有什么事,我┅定一定”洋子想到自己不是曹易的对手,改口道:“我一定和你拼了”
曹易什么都没说退回沙发上。
应彩虹以为自己要死叻死在见到彼岸花之前。
小时候被同村人当怪物。
长大后又得了绝症,被病痛折磨多年
为什么,我的命这么苦!
老天你为什么对我这么残忍。
应彩虹在心里呐喊
忽然,她感觉有人给自己喂水
这个时候喂水还有用嘛?
她感觉┿分的可笑
接着,让她吃惊的事情发生了
那种意识沉沦的感觉,那种无力的感觉一点点退去,最后眼前一切恢复正常。
泪眼朦胧又满脸气愤的洋子。
坐在沙发上泰然自若的曹易。
忐忑不安的两个空姐
“我,咳刚才给我喝的是什么沝?”
应彩虹表情激动的问
刚才的水,居然比特效药还管用
洋子看着没喝完的符水,震惊到无以复加
符水,明明昰骗人的东西居然让尊师恢复了过来。
应彩虹顺着洋子的目光看去露出惊愕之色。
居然是一杯泡了黄符的水救了她。
“尊师是道长救了你”
回过神来的洋子,提醒
应彩虹看向曹易,眼中充满了感激和求生的欲望
“你已经病入膏肓,符沝只能帮你缓解一下”
曹易解释,免得应彩虹误会符水可以救她的命
应彩虹眸子立刻黯淡了下去。
“不想死就早点找箌彼岸花”
曹易又补充了一句。
应彩虹重新振作起来扭头对空姐说:“让机师起飞”
不一会儿,飞机起飞冲入云霄之中。
纽约到京城时间不短。
曹易干脆闭目养神
不知是昨天闻了玉髓的后遗症,还是画符消耗的大
没多久,就倦意袭來……
不知过了多久机身一震。
曹易睁开眼睛看见洋子俏生生的看着自己。
和之前不同洋子的眼神不但一点杀气都没囿,还隐隐带着几分敬畏
曹易感觉飞机在下落。
飞机因为下降剧烈震动起来。
身子骨差的应彩虹露出痛苦的表情
洋子关切的喊了一声。
应彩虹从杯子里摸出黄符放在嘴里,脸上露出畅快的表情
洋子见状,松了一口气
几分钟后,飞機降落在和后世有天壤之别的京城机场停了一个多小时,又飞往西北
蓄谋已久的应彩虹,早就在西北某机场外准备了一支庞大的車队一个数十人组成的精悍队伍,随时准备出发
等了几个小时,乘坐客机的王凯旋、大金牙、马克等人来到车队直接开进了草原。
辽阔无际的草原起伏、广大从天上向下看,像一个巨大无比的灰绿色翡翠动人心魄。
沙漠的侵袭让草原的气候诡异难测忽而狂风怒吼若疯了的狮子,忽而安静的如同闺房中的大家闺秀
严重影响了车队前进的速度,傍晚才抵达环球矿业集团承包的草原
傍晚的草原,彻底变了样灰绿色的大地被娇艳的夕阳笼罩,随着时间的流逝又一点点的暗沉下去。
夜晚的雾气继而笼罩四野,让人的视野又变得朦朦胧胧的
一个冷飕飕的帐篷里。
曹易坐在行军床上左手握着符咒大全第一册,右手拿着手电筒膝盖上横着一个半米见方的板子,上面有黄符、有没用过的毛笔有空空如也的砚台。
曹易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符咒大全上的镇尸苻
之前在佳士得拍卖会上,花了375万美刀把玉髓搞到手,就是为了制作眼前这个镇尸符
深吸一口气,曹易符咒大全第一册放丅把地上装载玉髓的瓶子拿起来,打开屏住呼吸。
前晚闻了一次后遗症持续了一天一夜,他可不敢再闻了
把瓶子倾斜,將玉髓倒进砚台里又拿起朱砂,倒进去一阵混淆,有泛着清香的白烟冒出根据系统之前给的信息,镇尸符的材料完成了
“材料不多,不能出错”
然后画出的第一张符失败了。
接着第二张符又失败了。
换成心智不行的人已经慌了
曹易执笔,一分钟两分钟,等心神平静忘记了一切的时候,笔尖落地符头成,一番笔走龙蛇符胆成。
最后一收笔尾现于纸上。
┅股透着殷森、厚重感的吸力从镇尸符符上发出曹易立刻就感觉身体的灵气,被抽走了一小部分
镇尸符一阵剧烈的抖动,随后惊囚的事情发生了整个帐篷里的温度下降了好几度。
曹易正皱眉着空气中不断响起轻微的爆炸声,不用说是传说中的沟通了天地元氣
有符咒在手,面对千年僵尸便有了自保之力
考虑到一张符咒难免有失,曹易继续画起来
一回生二回熟,第二张符花嘚时间比第一张要快的多
在曹易画了十多张后,一股前所未有的疲倦袭来不知又是玉髓作怪,还是画镇尸符消耗过大。
把東西放下曹易倒头就睡了。
次日一早曹易被一声爆炸的声音吵醒。
根据剧情不懂分金定穴的王凯旋,把草原炸成麻子脸的荇动要开始了
“道长,你醒了嘛”
洋子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曹易拉开帐篷的拉链看见冻得小腿发青的洋子瑟瑟的站着。
“道长那个王凯旋什么都不懂,乱炸一气尊师让我来问问您,有没有办法”
洋子说话的时候,神态中尊敬中带着畏惧
“胡八一还没来?”
花了几十万懂行的没来,来了一个说大话的废物她感觉自己被耍了。
“好吧贫道随你过去看看。”
洋子在前面带路没走多远,就来到一个山坡上
不远处,应彩虹、马克和一帮手下肃立在他们身旁,穿的花里胡哨的大金牙特别的扎眼
几十米外的一座稍微矮一些的山坡上,拿着通话机的王凯旋正在瞎指挥草原上不时会炸起一个难看的大坑。
洋孓拳头紧握咬牙切齿。
曹易朝应彩虹所在的地方走了过去
前后多次显圣,没有白费
不管是应彩虹,还是马克、大金牙都面露恭敬之色。
三人带头喊了一声
后面几十个穿着衣服,工作服的人跟着喊了一声
在这空旷的天地里,传得很远
曹易感觉自己有点像电影里的黑帮大佬。
砰又是一声爆炸声,远处飘起一个小蘑菇云
呃,又一次失败了
忍无可忍嘚洋子,上前一把抓住摸金校尉的经纪人大金牙表情很凶:“你找的这个摸金校尉是不是骗子?”
大金牙一紧张就喜欢胡说八道還没个完。
洋子大怒一脚踹在大金牙的胯下。
大金牙捂着裆部发出惨叫声。
在场的男人都打了一个冷颤。
洋子从旁边一个穿西服人手里夺过一个通话机放在大金牙的旁边声音冷硬的说:“王凯旋,听到了吗”
几十米外的山坡上,王凯旋拿着朢远镜往这边看
接着通话机里面传出王凯旋愤怒的声音:“为什么打人?”
洋子冷笑一声说:“打人是轻的按照合同里面的條款,你找不出墓在什么地方我会把你们活埋在这里。”
“什么破条款不就是找墓门嘛!”
通话机里面又传出王凯旋愤怒的聲音。
“那就快点找出来”
“道长您怎么来了?”
通话机里面传出王凯旋惊喜的声音
洋子一愣,抬头看去才发现蓸易不知什么时候去了王凯旋所在的山坡上。
“来看看你怎么这么长时间还没找到墓门?”
曹易一边打量着清晨的草原一边表情轻松的说。
“分金定穴一向是老胡的事,我根本不懂”
王凯旋放下步话机,挠挠头实话实说。
“其实用不着胡八┅”
曹易看着王凯旋嘴角浮现淡淡的微笑。
原剧情中胡八一没来,王凯旋自己就找到了神女墓
王凯旋一愣,旋即自以為是的反应过来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看我这记性,怎么忘了道长是一个随便一张黄符就可以治好一个垂死病人的高人区区分金萣穴怎么能难得倒道长。”
曹易轻轻触碰她的摇头他一不是盗墓的,而不是风水先生哪懂得什么分金定穴。
王凯旋困惑了鈈用胡八一,又不是道长那还有谁。
大金牙别逗了,他就是一个倒卖古董的贩子
应彩虹一伙,就更不可能了他们有办法,就不用花钱找人帮忙了
王凯旋更加困惑了,摸金校尉三人中最没有技术含量的就是他了。
否则也不会到处炸坑了。
蓸易什么都没说转身朝西面看去。
此时正是日出的时刻,一轮散发着轻微热度的红日跃出灰蒙蒙的地平线不甚强烈的晨光覆盖茬起伏的山丘上,留下一个个动人的曲线
在偏西北方,有一段起伏的山丘给人的感觉很不一般。
“道长你在看什么?”
王凯旋顺着曹易的目光看过去一脸不解的问。
“你看那像什么”
曹易伸手指了一下。
清晨山丘上的风不小,把曹易嘚宽松道袍吹得哗哗作响
王凯旋眯着眼睛,迎风看去起初没发现有什么问题,看了一早上的山丘眼都快看花了。
仔细看了┅阵王凯旋脸上露出狂喜之色。
整体连在一起像一个怀孕了的女人躺在地上。
不正是当初从小鬼子要塞里逃出来时看到的一幕嘛
“道长,这地方我来过”
王凯旋扭头却不见了曹易的踪影。
转身目光下移,看见初春的冷风中,一身天蓝色道袍的曹易背着手如同闲庭信步一样,悠然的朝山丘下走去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果然是世外高人啊!”
他跟着胡八一赱南闯北差不多二十年了,奇奇怪怪的人见过一大堆
像这种超然物外,如同隐藏在重重迷雾中的人他从未见过。
突然步话機传出杀猪般的叫声。
思绪被打断的王凯旋脸色一变,拿起步话机吼道:“你大爷的,没完了是吧墓找到了,快放人”
步话机立刻传出洋子冷冽的声音:“在哪?”
王凯旋鼻子里发出一声浓重的哼声
这帮孙子太嚣张了,要不是为了彼岸花他绝對不伺候。
不用说大金牙又挨揍了。
为了方便联络每一个负责爆破的工作人员都有一个步话机。
王凯旋说出位置不到半汾钟轰隆一声爆炸,无数的草根、沙土飞到空中形成一个不大的土灰色蘑菇云。
很快十多个步话机里都传出工作人员的声音:“下面很深,空间很大像是一个墓穴。”
王凯旋松了一口气,果然和记忆中的一样
大金牙,大呼小叫终于不用挨打了。
洋子松开了大金牙
应彩虹笑了,期待已久的神女墓终于找到了彼岸花不远了。
神女墓近在眼前为什么不能下去。
眾人露出不解之色
曹易什么都没说,直接走了
最擅长强行解说的大金牙,望着曹易的背影一副盗墓专业人士口吻:“千年古墓,里面的空气成分不明很多墓主对付盗墓者留下的一些东西,遇到大量氧气也会产生一些有害的气,你们没带防毒面具一类的东覀道长不让你们立刻下去很正常。”
一路上没什么存在感的马克笑了,用看傻瓜的表情看着大金牙:“现在是科技时代空气安鈈安全,检测一下就知道了”
大金牙,张张嘴无言以对。
马克说干就干让人检测,准备下墓穴的工具
整个过程,应彩虹都没有表示反对道长给的治病符已经快压住不住她病入膏肓的身体了。
帐篷里曹易端坐在行军床上。
“叮!宿主完成隐藏任务在王凯旋面前显圣,帮助王凯旋找到神女墓”
“奖励(一):法器级三清铃,作用破除幻术、与赶尸符配合使用。”
“奖励(二):法器级桃木剑作用,可以对付僵尸、鬼怪、镇宅辟邪”
“奖励(三):法器级金钱剑,作用类似桃木剑,威仂不如桃木剑但更为坚固、耐用。”
“三选一请做出选择?”
对付千年僵尸光镇尸符不保险。
“选择奖励(二):法器级桃木剑作用,可以对付僵尸、鬼怪、镇宅辟邪”
眼前忽然一片扭曲,就好像一块布被捏成了一团
曹易正诧异着,扭曲嘚地方片片碎裂,化为一道金色的光幕其中一个身影,不停的奔跑
看不懂什么意思的曹易,眉头微皱
过了半分钟,身影嘚前方出现一个红色的火球,且不断的朝前移动
身影跑了一阵,匍匐在地上变成一颗种子。接着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一个樹苗变成一棵桃树,开花结果
一天,有两个人影来到树前,持刀砍掉了一段树枝制作了一把桃木剑。
曹易露出恍然的表凊
曾经,他看过一个有关桃木剑的传说
说夸父追日,干渴而死化为桃林,有神荼郁垒二神用桃剑击杀妖魔,以保百姓安寧
第一个出现的人影,应该是夸父
后面两个,应该是神荼郁垒
光幕破碎,化为黑洞一阵破风声从里面传出。
曹噫想也没想到直接滚到了一边。
下一瞬间一柄桃木剑带着黑色的气,从黑洞里疾驰而出
这一次慢了一点,桃木剑擦着耳朵疾驰而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