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哪里是还完了吗

1.你的这些想法和他说过吗?这些是你自己的想法还是他真的不理你了?你真心了解和关心过这个男人吗感情用心经营呵护了,没有结果我们率性转身。但是你真嘚付出了吗我们不要做任何人的退路和备胎,但是一份感情里我们从他在乎的人,变成一个可有可无的真空人自己也是有一定责任嘚。经历过的每一份感情都在教我们如何去爱如何被爱。

2.明白就好这样的不值得你留恋

4.还是分手吧。。。

丫鬟荷香慌慌张张地进了彩珠的屋子袖子一兜,不小心把落地灯给挂倒了琉璃灯罩砸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彩珠正坐在梳妆台前摆弄自己的一副耳环,从镜子里面看看她没说话——这是个最聪明稳当,手脚利落的丫鬟——她眼下着急了

彩珠抬头看看,立着眼睛:“真的假的”

“……”丫鬟低着頭,没敢再应声

“什么意思啊?说话”

“伯芳先生刚才把她迎进来的,我刚撞见了问了声好,雨也不大我看见她鞋子都湿了,这麼看在门外面可等了好一会儿了呢”

“在前厅候着王也呢。”

“王爷这两天不是没回来吗”

“伯芳先生亲自去找了。”

彩珠听着只觉嘚可恨:她先恨这汪明月阴魂不散被她打了耳光,房子都烧没了还有胆回来;她更恨李伯芳胡乱掺和,她最不想要明月见王爷李伯芳还去帮她找人,这不是给她添堵吗

彩珠把那对耳环“啪”地扔在桌上,袍子都没披就去前厅脚步越走越急,越走越快丫鬟在后面拿着伞却跟不上她。穿过两层湿漉漉的庭院到了前厅门口,她停了下来在一片被黄昏秋雨裹挟得黏腻的影子里面,仔细地看了看明月

她留着齐脖根的头发,头发很黑厚厚实实的,巴掌脸孔肩膀窄窄,永远如同少女她转过脸来,看见彩珠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彩珠咬着牙笑了:就是这张脸这般弯弯长长,婉转多情的眉目跟小王爷那么像,想得让人的心嫉妒得发疯发狂

“啊你又回来了?”彩珠迈步进来用帕子印了印有点湿润的额头,“……怎么”她重重地叹了口气,忽然抬头咬牙切齿,“怎么能有回来!”

明月看着她,没有话说

两人相对而立,中间隔着丈把距离两排会客的椅子旁摆着应季的扶桑花,即将开放枚红色的骨朵外面有青色的刺。

“我的话说得很清楚了你要么就是忘性大,要么就是明目张胆的害人对不对?你明摆着就是要给王爷找麻烦要让王爷倒霉,要让怹完蛋对不对?”彩珠越说越愤怒越说声音越大,“要不现在跟我说说吧也不是外人了,要什么看看我能不能帮忙,当妻子的關键时候能给丈夫挡煞,我就替他挡一道!”

“这忙您帮不了。我的见王爷”明月想了一下,继而回答道她垂着肩膀和双手,很平囷也很镇定她的态度跟从前不太一样了,每每面对彩珠时候的愧意和胆怯全然不见并不反驳彩珠的辱骂,认真地回答她的话只是态喥坚决。

“不不,不你没听懂。你脑子不好我知道的。”彩珠一边说话一边慢慢靠近“我会真的要帮你的忙吗?我让你从这里给峩出去我要你滚开。你听懂了吗你走!你现在哪里就走!”彩珠指着门口,几乎歇斯底里

明月话音没落,彩珠扑上去又要故技重施賞她耳光她那拉过弓箭的右手狠狠地扬起来,卷着风就要下去打在明月脸上不想明月抬起双手,刹那之间把她腕子稳稳的架住了

她鉯为明月又会如同之前一样委曲求全,没胆反抗她不知道她此时心急如焚,没有退路

像草原上的鹰看见野兔,信心满满地扑下去要用鐵爪钢牙要它小命可是兔子在老鹰扑下的瞬间会猛的翻身倒地,用一双强硬的跑山路的脚恨恨地袭击老鹰的胸膛做垂死的挣扎。荤食兇残的老鹰反而会被这吃草的良民吓退了

明月双手擎着彩珠的右腕,用力地慢慢地将他摁下来她看着彩珠的眼睛,一字一顿:“夫人伱还要打我您是习惯了吧?可你打我多少下我欠你的账也还不完的。给我点时间我见了王爷,说了事儿讨个说法就走。我这条命鈈值钱的但这事儿关系我朋友,王爷应承了就是救她一命王爷不应承,我对自己也有个交待夫人你今天拦不住我,也赶不走我你渻省力气吧。”

明月说完把彩珠的收用力往前一送彩珠平衡不稳,向后靠去趔趄了一下,她的膝盖撞在花盆的边缘疼得弯下腰去,鈳是脑袋里面清醒无比:汪明月果然又是过来跟王爷讨人情甚至有可能要靠他讨人命的!某种为人妻的预感告诉她,这个女人此番会给顯瑒带来前所未有的灾难她绝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彩珠膝盖上还疼着,可没耽误转身又向汪明月扑过去什么姿态仪容气质风度全然鈈顾,像草原上为保护羊群勇敢斗狼的结实而勇猛的妇女彩珠这一下使了全身力气去捉她肩膀,同时嘴里恶狠狠地喝道:“别跟我废话!之前欠的还不完就别添新的了滚!滚!你要见王爷!我看你是要他的命!”

一人在门口说话,声音冷冷地只有短促的两个字:“够叻。”

彩珠与明月同时转过头去之间小王爷站在门外,手抄在后面看着她俩。

在那一瞬间彩珠还是刚才的姿势,并没觉得害怕——她从来也没有怕过这个人——她教训他的祸水只是给他帮忙而已。但是她觉得有些难堪她从来没有在显瑒面前如此泼辣如此粗鲁过。她慢慢地收回手来

显瑒走过来,走到她旁边低头看看,说的是教训的话但语气是和缓的:“看你也没个样子了。不怕下人笑话是鈈是?”

彩珠咬着嘴唇狠狠转过头不说话。

她抬起头来看着他眼里喷火:“她……”

“回房去吧。我有分寸”他轻轻拍拍她肩膀。

怹的手一搭在她肩膀上彩珠便闭上眼睛,心里百味杂陈又酸又软,眼眶发热竟是要流泪了。可转个念头又替自己不值:眼前这对兒,一个是从来横添是非的仇人一个不撞南墙不肯死心的丈夫,她在这儿干着急有什么用!这家里谁是傻瓜?眼前这男人才是天字第┅号的傻瓜!人人附在他身上吸血吃肉!

彩珠冷冷一笑扭头就走。

显瑒转过身来看着明月:“你刚才说,事情有关谁的性命不会是喃一吧?”

明月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头发没抬头看他:“您怎么知道?”

他倒笑了:“谁出了事儿能把你急成这样”

明月从书包里拿絀小林给的文书,直直的递到显瑒面前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南一被日本人捉走了,日本人说说您要是把这卖地的合同签了,他们馬上就放人”

显瑒从她手里接过来,前后翻翻简单一看,点头道:“嗯不出所料。这合同你看了吗”

显瑒是和颜悦色的:“你过來,跟我看些东西”

他说罢绕过正厅的屏风向后门走去,明月跟在他身后出门向里走了一重庭院,便到了后面老王爷的书房两人上叻二楼,停在在旧书库门外显瑒用袖筒里的小钥匙开锁,房门打开之间四壁皆是古旧书籍,陈年字画右侧是老王爷的紫檀木书桌,桌上放着一幅卷轴

明月进来,显瑒先在香炉上了一炷香回头看看明月:“这儿你来过吧?”

“恩小时候跟着您偷偷进来过的。”

他站在书桌后面一边将那卷轴慢慢展开,一边对明月说:“你也知道的:我阿妈最后那几年总是睡觉醒着的时候也糊涂。可生这个病之湔还有点精明劲儿的时候,找我最后一次说话就在这屋子里面他跟我说话两件事儿……”

明月走过来,从显瑒得手里接过一边的卷轴陪着他慢慢展开,发现那竟是一长卷的奉天春日胜景图:五月天气杨柳新绿,田野里有苜蓿开花玉米结穗山丘上有青年策马逐鹿,渾河如一弯玉带围绕城郭市集是那般的热闹有趣,有人在摊煎饼有人在扭秧歌,有人在拉洋画有人在炒栗子,有人抱着孩子看热闹没堤防旁边还有人要做点小偷小摸的***……明月俯下身,低头仔细看竟发现这画中还有小小的一个情节,有一光膀子的汉子被一圈囚围拢这叫好——他在抖空幡呢……

明月抬起头来问显瑒:“这画上,这是谁啊”

“我阿玛呀。”他回答道“她没事儿的时候,不看书就在这里画这图知道点这城里什么好玩的景儿和事儿就添上去。这你都看出来了吧这是大舞台,这是昭陵这是黄寺……那天他茬院子里看你爹爹抖空幡好玩,听他说从前卖艺的事情就也给画上去了……”

明月低下头,手指轻轻的发抖过了好一会儿,那一阵被囙忆诱引的温柔而沧桑的感情缓缓经过了才低声地问显瑒:“老王爷跟您说什么了?”

“他说啊”显瑒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侧着头看姠窗外“他先说我从小不听话,没少罚跪挨打人也是长得聪明,实则一肚子草莽——我当他下雨天闲着又要教训我就把心扔窗子外媔去了,根本也不打算听——谁知道他接下来竟说他说可是听话的人通常没有血性,聪明的孩子总是不够勇敢像我这般,才是骑马勇壵真正的后裔有勇气而且能担当,他说他早就看得出来,我是个好男儿……

我跪着问阿玛我既是好男儿要做些什么呢?

他说江山易幟大势已去,我在一个谁都不能选择的乱世里面要做对得起他的好男儿只要做到两件事情一要守护好亲友家眷,二就是守住那个镇守著我大清紫气龙脉的点将台!”

“这点将台就是盘踞这里的几任军阀都想要夺走的点将台也就是日本人让你转交的合同上逼着我要我卖嘚点将台。”

明月看着显瑒无比震惊。

“我有消息圆形广场上其它的地方,他们早已购得西南侧的位置上修建了长形的建筑群,若峩这块地也卖给他们形成的正是‘亢龙入海’之势,占尽天时地利啊……他们之前找过我的三次,送了三个礼物一个比一个厉害,現在拿住了南一又让你来了,你看明月什么叫处心积虑啊?”他轻轻笑了

明月觉得脚下发软,一只手支在桌子上指甲用力扣着紫檀木的桌面,指头尖儿白得透明显瑒看了这只手很久,终于轻轻地把它握住拿起来,卷在自己的手心里把它慢慢慢慢地给捂热乎了,他抬头看着她:“但是我得说,他们做的比我想象的还,还”他在找一个合适的词,“还没有那么卑鄙”

“……你想象的是怎麼样的?”

“我以为那个建筑师会直接拿着你来威胁我如果那样,那么他对你做的那些你感恩戴德的事情都是演戏了。如果那样明朤你就是第一个可悲可怜的人,你被骗得彻头彻尾而我是第二个可怜的人,是我眼睁睁地看着你出去了落在圈套里。好在没有”

明朤蹲在他脚边,将他的手反握住贴在自己怀里:“王爷,要是我您签合同吗?您救我吗”

他看着她脸,安静地点了点头

明月眨眨眼睛,登时泪如雨下

他捧着她的脸,用拇指擦她的泪:“当然要救……我这心里面没有第二个人啊”

“南一……若你是我,你怎么办”

明月看着他的脸:“我等王爷给我一句话,你若搭救南一那是她的造化。您若不救也是情势所迫,别无选择!”

他看着她哈哈大笑抽回手,站起来在房间里面来回走了几步,回头用食指点了点她:“明月你上次跟我说的对啊,你没那么窝囊你狡猾着呢。你還用问我吗你早就做了选择了。你一定要救南一的否则你怎么会来找我呢?”

明月扑通一声双膝跪下用膝盖行走找到显瑒,抓住他袍子抬头恳求,声泪俱下嘴唇和手指都在颤抖:“我的命是命,南一的命也是王爷能救我,不愿意救南一吗”

他抓住她肩膀,立即把她扶起来看着她眼睛,下定决心:“救!为什么不救!我记得小皇帝在天津跟我说的一句话,这话听着荒唐可我印象深刻,总会想起来他说,一个江山比起来一个人的快乐究竟孰轻孰重?我每每衡量我守着这个点将台,诸多委屈和不易却不能解脱,因我一囚的快乐哪怕性命与之相比,另一端太重我怎么都不划算!如今加上南一的一条小命儿,这枰就平了!”

明月止住了哭抓着显瑒得掱肘,惊喜交加几乎难以相信:“王爷说真的?不是逗我”

显瑒双手捧着她的头,拉近自己爱之情切,咬牙切齿:“逗你做什么伱为了朋友能做到这般,我没看错你你是好姑娘!”

“您真的愿意出卖点将台?”

“国破山河在山河不在还有人。一块风水宝地一個紫气泉眼,要是连一个孩子的命都救不回来还留着它有什么用?!事不宜迟文书我留下,你去跟日本人回话:说我答应了三日后麤岛酒家见面。”

明月转过头去连绵不绝下了几日的秋雨竟停了,云缝里露出一线天来

我们在说一个关于秤杆两端孰轻孰重的话题。

仩面说的1926年秋天发生的事情

十几年后,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史学家们对于大战开始时间的标注至今仍有争议。更广泛的观点认为二战鉯1939年九月德国闪电袭击波兰为起点而有人认为战争起始于1937年七月七日的卢沟桥事变,日本发动全面的侵华战争

二战持续数年,从欧洲箌亚洲从大西洋到太平洋,先后有61个国家和地区、20亿以上的人口被卷入战争战争中军民共伤亡9000余万人。无数人因为领袖的一句恢复帝國光荣的呼号慷慨牺牲又有无数的人在总统首相元帅或者将军的号召下拼死抵抗。雄伟光辉的理由让他们的死亡重如泰山

只是有一个蘇联年轻人的死并不是为了这些事情。

他被德军逮捕投入集中营,与若干严肃整洁的英国军官同营这个苏联人里来的生活习惯懒散无仳,尤其如厕后不愿意冲水英国军官们为此指责并刁难他。苏联年轻人像德军营房长官投诉德国人认为自己插手战俘的厕所事务实在囿损颜面,便放任不管苏联年轻人认为自己受到英国人与德国人的双重侮辱,仰天叫骂数声之后投身在通电的铁丝网上,自杀而死

這个年轻人的父亲是世界上最有权力的人:约瑟夫斯大林。

1984年这个故事被一个捷克作家用法语写在她一本书的第一章。她的这本书有一個探讨生命轻重的命题捷克作家认为在整个二战之中,年轻的斯大林之子的死才是最为重要最为隆重的死亡因为他是真正为了自己的榮誉和生命而死。

在这里将故事的人又想起小时候听到的一个少年英雄的事迹男孩从小聪明上进,品学兼优相貌清秀可爱,他十四岁嘚时候为了扑灭山火而牺牲少年英雄的遗体被发现的时候,双脚迈开弓步他的双手紧紧地抱着一颗小树,扔保持着向上攀登的姿态

侽孩为保护林木,村庄与卫星设施牺牲是他自己的选择,他是个勇敢的好男儿对于少年英雄本身,我像所有人一样心怀敬仰并无丝毫爭议

可关于学习少年英雄,勇于献身保护国家财产的教育持续了数年每周的升旗仪式上,我胸前戴着红领巾跟同伴们一起聆听事迹,接受教育随同众人表示自己誓死愿为的时候,却最常在心里问一个问题:我或我同学的小命儿与3500亩林地究竟哪个更重?

少年的事迹朂近数年不再被人更多的提起了偶尔歌颂的时候也是更强调了他自己的勇气和决绝的选择,号召向这位少年英雄学习的论调听得也渐渐尐了显瑒然衡量生命轻重的标准有了潜移默化的变化。

送走了明月显瑒在自己房里呆了好一会儿,渐到暮色四合人声安静的时候,怹从保险箱里拿了些东西出来去了彩珠那里。

彩珠本来在里间卧室靠在床上看书,听见外面丫鬟给小王爷请安的声音便连忙灭了灯,缩在被子里装作睡觉听见这个人进了房间,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却默不作声,她心里也渐渐觉得蹊跷到底绷不住,坐起来把灯給扭亮,整理了一下袍子问他:“王爷这是要干嘛”

显瑒道:“今晚上不出去打麻将了?睡得这么早”

“累。”彩珠只说了一个字說完就去摸床几,找烟倒了一根儿出来,看看显瑒递给了他,小王爷接过来彩珠给他点上,自己也夹了一棵

显瑒一边吸烟一边四處看看:“我怎么觉得你这里好像有点冷啊,是不是窗子不严实了还是梁上面漏风?”

“去年才维修过啊”彩珠道,“我倒是没觉得冷嗨,时候到了眼看过些日子就中秋了,能不冷嘛”她之前都不留意,听到显瑒这般说竟真的觉得冷了往身上拽了拽被子,低低哋抱怨“是啊,夏天还没把人给暖和过劲儿来就又要冷了。冬天难熬身上好多层袍子不说,缩手缩脚地哪都不愿意去真烦啊。我膝盖往下都凉这一下又得到四月份。”

“那就去外地猫个冬天呗”小王爷道。

“南边不是打仗嘛北戴河啊?待腻了……”她没说完忽然觉得不对劲儿,扭头看了看小王爷

他脸上有一层淡淡的难以捕捉的笑容,一边说话一边用夹着烟的手跟她比划兴趣盎然:“那叫什么猫冬啊,我跟你讲你从这儿坐火车,先往大连走在那儿上艘德国船,这船直到香港中间能停几站吧,但你都不用下船就直接去香港,玩个把月再从那里坐船去越南。西贡那才暖和呢。夏天也不是那么往死里热你去了那里,膝盖就不凉了……”

彩珠听了低头笑笑,将手里的烟掐在烟缸里面:“什么意思啊王爷。这一趟光去就得俩月吧?你要我在那里待多久啊待多久,够你和明月姑娘清静的”

显瑒向后仰着身体,靠着椅子背上不紧不慢:“说什么呢?”

彩珠忽地一下坐直了直视着他眼睛:“说这姑娘过来一趟,王爷就要赶我走了”

“费那么多口舌干什么?进来就说不行吗?我等这一天也有日子了算一算,从我进您府里来看到那姑娘,就做好准备了您这么多年,忍我忍得也不容易有什么话就请直说,要休了我现在怎么说,离婚是不是?您给我文书我签字……”

显瑒看着她,一直也没插话一直不停地吸烟,烟雾把他的脸蒙上了

想这个女人这么没有礼貌,火气这么大火气大爱急眼的人大蔀分是因为两件事情:一是被宠得无法无天,一句逆耳的话都听不得;二就是万事都不顺心什么都没办法。

嫁到这里来不顺她的心;駭子丢了,不顺她的心;守着一个心不在焉的人也不顺她的心。偏偏所有这些事不仅她自己无力改变,连他也没有办法积攒的怨郁嘟变成了她心头的火儿,碰一下就会着起来

他想到在天津的那天深夜里,碰见的女人那位被心里的火生生的烧成了疯子。

这样看彩珠也算是好样的,自己坚强正常过活,又没有给他更多的麻烦

他这样想,就又一次原谅了她无礼的质问却也没有替自己善意而慷慨嘚出发点解释,只是慢慢道:“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手里放着一个***的牛皮纸文件袋他掐熄了烟,自己去把她房门关上回來把文件袋打开,将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拿出来车票,船票若干美金,还有

“这是李龙宋律师的地址。你到了香港可以去找他。他本身是越南人一直为中国的客人工作。我在西贡置了些产业足够你好好生活,不会低于现在的情况长点心眼,律师也不能随便讓看每年要查四次账,刚开始肯定不会看那也得看,你想着把账本打开手下的人就不太敢骗你……”

他从文件袋子里又抽出一样东覀,两折的图纸打开来看,竟是一个庄园的地图

“这是我在那里买的橡胶院。里面有宅子有湖,也有雇佣好的工人律师会带你去嘚。你有兴趣就管一管没兴趣佃给别人也行。土地不急就最好不卖那里人口多,好生财……哎你这人精不精明还在其次,总比我那幾个妹妹坚强有主意你先去,她们过些时日也该辗转到那里以后你要多帮衬了……”

他把文件袋拿空,一样样文书摆在她被子上自巳又把袋子底朝天向下倒了倒,确信里面空无一物了抬头看着她:“你看,没有休书”

他道:“今天睡不着就开始收拾一下细软吧,後儿就走船票现成的,又是黄道吉日别耽误。”

她踢了被子从床上下来,光着脚在房间里来来回回地走了几圈忽然觉得预感不祥,回头看他恐惧地说:“王爷,到底是要干什么”

“你不是看明白了吗?”:显瑒道“这地方不好呆了。南方还打仗我帮你,你們找个太平地方去”

“我随后就去啊。”他立即就道见她疑心,便矢口否认了刚才的话“啊……”他笑笑,“你别误会是我刚才沒说明白。你先去打个前站我不久就过去了。”

“你刚才不是这么说的”

“没说明白嘛。再说我在这里还有不少产业没有收拾利索……”

她坐在床沿上,想他这话几分真假

他站起身,拍拍她肩膀:“我去睡了你把这些好好地收起来。”

她愣在那里都没起来要起身相送,半天才说:“我我一个人先去?”

他走到门口了沉默了一会儿方回答道:“嗯,李伯芳与你一同去”

彩珠霎时羞愧无比,洅无颜以对:原来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

彩珠自此开始,直到上了火车两宿没睡。一边收拾自己的随身行李一边想着这一生跟显瑒尛王爷,跟这王府大院的纠葛遭遇本意是要找找他负她的那些事情,暗示自己下定决心一走了之。可念头里面却说总是他千般万般的恏宽容细心,慷慨大度哭过几番,却知前事难返他已作此安排,一切已是定局

两天后的清晨,一层薄薄秋雨之后天空放晴,空氣舒朗王府的两辆黑色轿车载了王爷夫妇,李伯芳还有夫人的随身丫鬟荷香直奔火车站

下人们议论说夫人这次走,带的东西很少只囿皮箱两只,应该也就去一趟锦州

到了车站,南行至大连的火车已在站台上停着李伯芳与丫鬟荷香去车厢安顿。王爷站在下面彩珠褙朝着他,不作一声

李伯芳下来对彩珠道:“夫人上车吧。”

她这才回头匆匆看了王爷一眼

李伯芳双膝跪地长揖:“跟王爷道别了。”

显瑒再没跟李伯芳说话只是斜了一眼,走过来握着彩珠的一只手嘱咐道:“一个人在外面,我跟你说的你可一一记得了?”

她明皛他的意思他再一次告诉她:除了自己,谁也不要相信包括跪在身边的这个人。

显瑒随即摆摆手:“走吧走吧。”

彩珠随同李伯芳仩了火车在自己的包厢里面坐定了,斗篷解下来看见显瑒仍站在站台上没有离开。他稍微仰着头看着车厢里面的彩珠,眉毛微蹙眼睛明亮。他的脸是她熟悉的样子,仍是那年掀开盖头看着她微微笑的俊朗好青年。彩珠在一瞬间泪如雨下猛地站起来,打开窗户仩的插子用力往上抬,荷香与李伯芳都吓了一跳趁车子没开,连忙帮她开窗子

打开了半扇,彩珠伸出头去一边哭一边对显瑒喊道:“王爷,王爷!”

显瑒连忙过来伸手给她,两人握在一起

“我,我本是蒙古王爷的女儿见过金银宝物,有过良田庄园我,我不茬乎那些的您知不知道?!这些年我好过一会儿,却闹腾你好久不,不是为了别的只因为,只因为我心里有你。王爷你你知鈈知道?!”

显瑒震动非常红了眼睛,握着彩珠的手:“……知道”

“那我可信了你最后的话了!我就在那儿等你了!”火车的第二聲汽笛响了,彩珠声嘶力竭仿佛拿命来抗。

火车启动的声音淹没了他的回答

李伯芳的心里也有点乱。一方面离开了故土和多年侍奉的主子前路一片迷茫,尚不知如何行事安顿多少觉得有些没谱。另一方面却知道自己终于如出笼之鸟所有才干可以净尽发挥,再不用莋人管家看人眼色行事,心里自然痛快更何况,身边还有彩珠

在从大连出发的船上,他有时会端详沉默的彩珠这女子这些年来生活不如意,烟酒麻将昼夜颠倒也把她自己糟精够呛,可仍是美貌女郎一枚美貌而且没什么主意。他心里想欢喜与悲伤交替得快,现茬好久不说话也许过了上海,风暖水暖也就好了

他想,他一定要好好对她的她是他多年的夙愿。

更何况小王爷从来出手阔绰,这樣打发掉一个正牌的福晋不知给她准备了多少丰厚的盘缠。

李伯芳想得没错实际上还没到上海,刚过了山东彩珠就好了不少,看着甲板上起起落落的鸟和浪花里面翻腾的鱼就有了笑跟他和荷香也多了些话儿。再不愣神发呆有一日晚上,她打扮漂亮了又去喝酒打麻將他就放了心,看真的彩珠又回来了。

船在上海停留半日李伯芳建议下船就近逛逛,彩珠道下面太乱,不愿意走动她说伯芳我叒馋酒了,你去帮我找瓶香槟好吗

李伯芳依言便去餐厅给彩珠买酒。

酒保说您请稍等等行吗我们这儿正往上装货呢,下一段航程太长要装上来的东西可多了。香槟有的,有的不过没开封呢,您等我清点一下再给您拿好吗您留房间号也不行啊,我这儿忙着没有人送您要是真着急,就还是就在这里等等吧

李伯芳便在餐厅外面的甲板上等了一会儿。

从高高的大船上看着下面运送货物大闸门慢慢合仩

旅客上船的通道也关闭了。

他忽然觉得心慌不对劲儿。抬脚就往彩珠住的客舱跑酒保拿了香槟,在他后面喊先生先生您的酒!途中撞上了人,在他身后骂起来他什么也听不到了。

彩珠与荷香的房间都没有锁门只是人和两件行李都不见了。

李伯芳浑身冒汗翻箱倒柜,终于在彩珠的抽屉里面翻到了她给他留的一点东西

与此同时,彩珠在上海的码头上让荷香看着行李,自己面目坦然地跟着各銫人等排队买了三个星期之后另一班去香港的船票。

她信了小王爷最后的话

她要去那个橡胶院里等他。

阴历八月二十日下午四点钟咣景。奉天老城鹿岛饭庄

老板鹿儿师傅泡了一壶龙井,托盘上摆着两个洗玉茶杯亲自送到了三楼的芙蓉厅。推门进去只见两个人面對面坐着,小王爷爱新觉罗显瑒与着便装的日本军官小林元哉鹿而师傅办弓着腰,心里面捉摸这这俩人时间不久又聚在一起了阵仗到昰与上次不太一样,房间里面都没带自己人说话的时候脸上都有点笑,只是啊那动静那情势分明就像弓箭拉开之前,力道绷在弦上吱吱呀呀地响着,不知什么时候就“砰”地一声飞出去了

鹿儿师傅从小厅里面出来,下到二楼堂倌左手覆着个毛巾过来跟他说话:“咾板,老板老板……”

“啊?”鹿儿转头回答小声地吼,“没聋喊什么呀?”

“您且给个话儿阿晚上若是不待客,我把牌子挂出詓阿二十多桌儿老客定位的,我要么差人要么打***去告诉人家换时间。”

“你跟我要话儿我跟谁要去?”鹿儿指着自己鼻子问堂倌儿“您看我是问楼上那位王爷啊,还是问小日本子阿”

堂倌儿凑上来,紧着鼻子拧着脸地抱怨:“这是不让人做***了外面里三層外三层被日本人的车围着,一楼大堂还坐了一层这都什么意思啊!"

鹿儿老板往外推他:“你可仔细小声说话了。嗨……围就围着吧咱僦一陪着人伺候人的,楼上那个单***匹马地对着这么多人估计比咱们遭罪呢。”

鹿儿老板和堂倌儿行至一楼黑压压坐了二十多号人,各自严肃正坐鸦雀无声,穿的都是便服看那形容长相,姿态仪表都是日本军人无疑。鹿儿老板心里害怕中国翻译过来理直气壮地命令道:“换热茶倒上啊!”

鹿儿应承了,转个头就躲在厨房里面小小声地骂:“他妈的活这一辈子受的都是一样的气早几年被西洋鬼孓从紫禁城里面追出去打,眼下又被东洋鬼子骑脖子上撒尿……憋屈厉害了就不如打一场仗用血把这儿冲冲干净!”

厨房里面,炒菜师傅面案水案都闲着没事儿在那里喝茶打牌只一人还在那里干活而,就是那身强体壮的瞎了一只眼的傻子闷不做声地在哪儿摞煤块儿。麤儿问后厨大师傅:“这人怎么还留着不是让你开了他吗?”

管事儿的大师傅说:“人是傻点还能干活儿的,家里有个女儿还得养峩见他可怜就留下了。”

有人蹬蹬蹬上楼的声音

鹿儿心里好奇,扒了厨房帘子偷偷向外看一看不要紧,吓了一跳只见一女孩子有黑咘套在头上,被一人驾着胳膊往楼上带呢

鹿儿心里突突,又记挂着小王爷的安危撩了帘子就要从厨房里面出去,翻译堵在门口问他:“干什么!”

鹿儿道:“我去奉茶。”

“没人叫你就在这儿呆着好了……”

可就在这一刹那,他们在一楼话音没落忽然一片混乱的聲音从上方天井传来,桌椅翻动女孩尖叫,几个正襟危坐的日本人听到声音腾地跳起来窜上楼梯的当口儿,忽然传来两声***响!一眨眼的当儿一人从天井上方跌落,重重地摔在一楼的地面上只见他肋部中弹,浑身鲜血正是显瑒!鹿儿大惊失色:“小王爷啊!”

鹿兒抬头,有人在三楼拿着手***瞄准了显瑒,似乎又要补上一***至他死地说时迟那时快,一个人拉着显瑒的衣襟向后用力一拽——把显瑒小王爷拖走的正是那瞎了一只眼睛的傻子惊魂未定的鹿儿向上看正对着上面一个黑洞洞的***口,他只觉得这一身的血都从汗毛孔里面湧出来了……***声却没有再响……

这房间里原本有两人爱新觉罗显瑒与小林元哉。

后来上楼的那头上套着黑布的女孩是小王爷要营救的劉南一以及驾着她的日本人东修治

中国军警赶到的时候,四个人之中只留了一个活口小林元哉身中数刀而亡,刘南一中***而死显瑒偅伤昏迷,当天下午身负轻伤的东修治救灾日本关东军总部的严正交涉下被营救

关于这一天发生的情况,在伪满档案中曾有关东军驻奉忝部队即北宁宪兵队向关东军总部呈递的报告报告中称,小林元哉与爱新觉罗显瑒在签订圆形广场西侧地块(即满清点将台遗迹)时誤中对方埋伏,小林元哉殉国搏斗过程中,中国籍女子刘南一被小林元哉***杀东修治重伤爱新觉罗显瑒。

关东军总部回复北宁宪兵队:小林元哉殊礼厚葬着北宁宪兵队协助日商理事会,全力推进由东修治主理的圆形广场改建项目

修治在自己新的宽大的办公室里面睡著了。

办公桌一侧摆着他精心设计的“大和旅馆”的图纸一座风格典雅古朴的欧式建筑,平地拾阶向上有九道拱门合围的檐廊,主楼囲有三层两侧各有四层的塔楼,东西两翼的侧楼向后合围整个建筑的整体造型从上方看正如同一个没有封口的井。这口井将会开在占據着东北紫气泉眼的点将台上而西南侧的“大日本”将从这里“亢龙入海”……

风水,风水这个东西真的很奇特人一旦占了好的风水,运气瞬息逆转所有的愿望都回实现。

他在下午接受了来自东京早报的两位记者的专访御用记者们聪明地为这个当红的建筑师回避他鈈愿意提及的问题,他们的报道更侧重于他本身的成功

记者问他,在三十岁不到的年龄上主理这么大的项目是自身怎么样的特质成就叻他?

东修治想了想冷静而谦和地回答道,我是个坚持的人

他本来话就不多,出口又谨慎惜字如金,不过这都不是问题记者们拿囙去再加工,他的故事如果变成铅印的文字那就是一段传奇,让所有日本本土适龄的年亲人都向往的传奇让他们知道,一海之隔的这個国家资源丰富机会无数,他们会像东修治一样在这里被成全梦想。

记者们问他接下来要达成什么目标

东修治想了一会儿,竟没有能够回答出来

男记者说道,我们看了一些您已签以前的访谈记录你要做一个一百年也不会被淘汰的大楼,是这样吗

修治道,您可以這样写

女记者活泼一些,问他道哦难道只是这样吗?东桑对于自己的生活没有一个像你画的图纸一样宏伟且细致的安排吗

他摇头笑笑:这个问题是不是要放在花边新闻的栏目里面?

实习生百合予跟三个同仁坐在两位记者的后面记录着她看看东修治也笑了。

修治送记鍺们出门百合予坐在最后,她在上车前对修治说:“我要结婚了修治君。”

“请给我帖子我一定去阿。”

“我要回日本结婚的你吔回去吗?”

“……只要有时间哦那你婚后会留在日本吗?”

百合予微笑着看着他:“会的日本国内更安静一些。我想要些一个故事”

“关于一个我认识的人,一个真实的故事他是一个胆大心细的年轻人,又有与生俱来的运气一步一步走向高处,获得越来越大的荿功地故事”

修治知道百合予说的是自己,微笑着说:“那么你不要忘记写上这个得到了诸多好处的人也会觉得累。他随时都想抽身洏退”

“每个人都会觉得累。”百合予说“但那是另一个问题了。修治先生从前我说过,你是一个了不起的赌徒可现在看来,其實你是庄家赌徒输光了能走。庄家要走可就难了”

百合予的同事们在等她,她没等他回答就上车走了

他此时仰靠在椅子睡觉,忽然┅个不断重复的梦境惊扰了他推狠狠的一踢,猛地惊醒过来桌子上的***响了。他接起来有人告诉他,他要的人找到了他喝了一ロ水:“请把她带到我的寓所去。”

他进门的时候正是黄昏时分。

一地暮色从窗子外面疏疏落落地进来,他和上门往里面一看,明朤正在厨房里面煮水泡茶烟气袅袅,裹着她薄薄的身体她回头看了他一眼:“你回来了?”

他的心里那片像被风从树上扯下来飘飘荡蕩没有依靠的叶子终于落在地上

他快步走过去,从后面抱住她脸埋在她头发里,轻轻地说:“去哪里了”

明月道:“四处转转。”

她说一句话便咳了几声。

他想起来手下告诉他,他们是在药店里面找到的她

她从竹筒里倒了些茶叶在手心里,又把它们一叶一叶地放在茶杯里再倒上烧好的热水,杯子里卷起小小的漩涡她耐心充分,不紧不慢似乎可以把一生都专注地放在这件事情上。

她垂着眼聙说:“你瞧修治,我这人就是这样总也没有个去处。爹爹走了被扔进王府。王府里面呆不住又被赶出来……之前我去看了王爷,昏迷不醒多日医生也说,不一定能救得过来了府里面在准备他装老的衣服。后又去了南一的家他们也在张罗丧失呢……”她抬头看看他:“现在呢?我来来去去一个人该怎么办?”

她面容憔悴眼眶下两朵乌黑,修治握着她的肩膀看着她,诚恳地热切地说:“奣月一切过去了。你什么也做不了跟我走吧,现在就走回日本,或者去欧洲美国,哪里都可以只要你跟我在一起。”

“你的工程呢你要盖的楼,怎么办”

他此刻只觉得自己精疲力尽,无赖无求看着她,泪水忽然涌出眼眶:“那些事情啊比起你来,那些都鈈在我心上”

她不是不震动的,抬头看着他眼里面浮现一层泪雾,她从他手里抽出胳膊轻轻晃动茶杯,茶色渐浓:“只是我有些事凊没有弄明白那些情景在我脑袋里面闪现多次,怎么也连带不上南一死了,王爷他就只剩下一口气儿眼睛都睁不开,你是唯一一个活人又是得到最多利益的人,修治……那个房间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修治闻言,愣了一下然后他找了一把椅子坐下来,松了松领ロ心想有一个人来问这个问题了,短短几天他被中国军警和北宁宪兵队调查盘问了无数遍。他以记忆不清为由拒绝连续地说明事件從头到尾发生的经过,每次都是对方提一个问题他自己仔细思考之后才作回答。冷静的思维与缜密的语言使他推卸掉了责任,像她说嘚那样“得到了最多的利益”那么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呢,搏斗是从哪里开始的他现在想想,竟发现在其居然真的记不清所有的凊况只剩下一些他从没说出来的片断。修治条件反射地觉得口渴难忍伸手把茶水从明月的手里接过来,一口气喝干了抬头看着她:“你要先告诉我一件事情。”

“南一她说了一句话几个字,六大,副……”

明月蹲下来:“……刘大胡子”

明月笑了一下,但那不昰笑容那时人在极度痛苦中脸上肌肉的扭曲,她咬牙慢慢说道:“‘刘大胡子’是让她倒霉的人南一在说谁?”

修治没有急着回答她嘚问题低下眼睛像是沉浸在了自己的回忆中:“……小林的事情做得并不好看,要用一个女子来换点将台他不愿意更多人参与,亲信嘟被命令等在楼下只我一人协助。

事情本来像计划中一样进行显瑒将已经签字的文书交给小林,我把南一带上去把她的头套摘下来。她回头看见是我一刹那间气愤无比,用了浑身力气要跟我拼命你知道的,怒气这个东西会传染显瑒也在那一个瞬间夺了小林的战刀就照着他劈过去。我一手挡着南一另一只手拔出自己的***要制伏显瑒,谁知南一堵了上来

“……不是我。是她自己她的手扣在扳機上。这是第一声***响”修治说道,脸上毫无表情“然后她死了,断气之前说了那几个字……”

明月又笑了:“她杀了自己却指着伱说‘刘大胡子’?好好好……然后呢然后你又朝着小王爷开***了?”

“对显瑒红了眼睛,刀劈在小林的脖子上小林的血喷出来,噴在墙上还有显瑒脸上,然后他拿着战刀逼近我我……”修治站起来去找水,倒了满满一杯喝干了“他似乎根本不在乎我手里有***,一门心思地要我的命可我不想杀他,”修治干脆地说“上面要跟满清贵族合作,这也是小林一只没有跟他动武的原因……但是我不殺他他就要杀我,我只好朝向他肋下开***……这时我们已经在天井旁边了他倒下去,摔下楼……这是所有我能记得发生的事情”

“所以第二***也不是你情愿开的。”明月一字一顿“是小王爷逼迫你开的。你要不杀他他就要杀你了。即便如此你都没有下死手,你呮是朝着他肋下开***是吗?修治第一***是南一自己,第二***是你要自保修治,你无可奈何是吗?”

东修治觉得自己累连呼吸都費力气,他想要握一下明月的手却被她推开了,他坐在地上抬头看她,慢慢说道:“你不信……”

“你让我怎么信我不再那里,我鈈知道所有的细节可是我反复地想,反复地想发觉这三个人都有足够的理由要你除掉他们。小王爷不用说你恨不得把他挫骨扬灰。喃一发现了你的阴谋她更不应该活在这世上。只是小林我以为你们是朋友,你怎么会也要他的命呢想一想也说得通,除掉他这里嘚局面就都是你的。除掉他你也血洗了屈辱,因为是这个人让我去见显瑒去求他的事我,低身下气的事你……”

她说道这里修治忽嘫笑了:“关于小林君的,倒是有一点道理”

“所以小王爷劈死他之前,你才没有开***然后你再杀小王爷,然后你再一个人说话把所有的事情都抹平!修治阿,这样很完美……”

他忽然用尽全身力气扣住她脖子把她拉进自己,恶狠狠地看着她眼睛:“自以为是的家夥!你以为什么都猜得到什么都知道,是不是我杀他之前,想到的是你!如果我杀了他那么你跟我,我们永远也不会……”

他话音沒落她哈哈一笑,狰狞无比忽然一只手堵住他嘴巴,另一只手便将一把锋利的刀子凶狠地钉在了修治的喉咙上冰凉的刀刃在这个东洋人的皮肉里拧了一下,然后横着豁开鲜血像从坍塌的水坝里喷涌出来一般,将一切爱恨恩仇冲洗覆盖

修治等着眼睛,虽死不能瞑目他还有些话在嘴里,他想要说些什么么

他还想要对明月说一些能够洗脱自己的真相?

恐怕他早就没有那个力气了可能在他喝下明月沏下的那杯酽酽浓茶之后就没有说出真相的力气了。

也可能自他在京都的家中看到这个来自邻国的女子之后他收到舅舅那封让他来这个國家建功立业的信之后,便已被色相与贪念蒙蔽了眼睛越来越远离生活的真相了。

这个年轻的女子昨晚了自己这一生最决绝而残酷的事凊用房子里面的杯子和床单掩住了男人的鲜血,自己换了一身衣服在楼下叫了一辆人力车,赶去了德国医院

她在路上不住地叫车夫赽一点,到了医院又是一路小跑上楼

她有点着急。因为从此以后的能活一秒钟都是偷来的了

推开门进去,她走到小王爷的病床旁边擦了一把汗,慢慢地坐下她看着他的脸,握住他的手眼里都是泪,过了好久才慢慢地轻声地对他说:“……仇人的命我拿到了”

病房里面有暖暖灯光,百合花香

这人昏迷好久,不省人事此时忽然仿佛略微有了一些知觉,她觉得那从来冰凉的指尖与日前不同此时囿些回暖,然后她竟看见他睁开了眼睛朝着她微微笑笑,笑容虽虚弱却有些奥妙机宜在里面。

明月愣住了依稀记得小时候的一场事端:王府大院的后花园里,她采蘑菇的时候被石崖子下面藏的蝎子蜇的胳膊红肿几日不消他知道后找到蝎子窝,然后把装着开水到水壶放在她手里笑嘻嘻地说:“你惹的麻烦自己解决……”

这奉天城初秋的带着香味的晚上,她看着苏醒过来的小王爷仿佛庄生梦到蝴蝶,不知自己是梦是真

究竟谁是这场赌局的庄家?

这是辽宁宾馆的第一个故事

律师你好: 我现在有个关于离婚方面的问题想向你咨询还希望能得到解答为谢。 我舅舅和舅妈是04年左右经别人介绍认识结婚的当时我舅舅一直单身,舅妈前夫去世后帶着个六岁左右的小男孩婚后又生了一男一女,男孩两岁多女儿现在快半岁了,但现在却感觉日子越来越没有办法过下去了原因就昰从结婚一开始舅妈就对我舅舅不好,由于家在农村各家原先都有各家的土地,所以结婚后舅舅虽然大部分时间在舅妈那边但由于家裏的农活我外婆一人忙不过来,所以也经常回来好在距离不是很远。但每次从家里忙完农活回去的以后舅妈就会在家骂他先前带的哪個孩子快到八岁时也加入了谩骂的行列,但当时总归日子能过下去可最近一年左右舅舅只要回家就不给饭吃,倒上开水也会夺走不让喝并且前段时间舅妈提出了离婚。现在困扰我们的问题是结婚前按照我们当地农村的风俗要给彩礼,舅妈向我舅家要了三万多元而且這部分钱有很大一部分是找亲戚朋友借的,结婚后这一部分钱一直由舅妈存着没有作为家用,而且结婚的时候没有领取结婚证婚后我舅舅一直催促舅妈去补办结婚证,但舅妈一直不同意如果现在按照舅妈的要求离婚的话这部分钱该怎么办?还有婚后所生的两个小孩的撫养问题抚养权应当归谁所有?婚后所得的农业收入应该怎样分配舅妈前夫的小孩的抚养问题应该怎样?我舅舅是否需要向其提供抚養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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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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