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无意间喜欢上合水县太白镇嘚2007年夏天，我去延安时路过太白镇那时庆阳通往延安的道路坑槽很大，一路颠得我腰酸背痛头晕目眩，但到太白镇吃了一碗烩菜浇米饭喝了一壶苦荞茶后一切都好了，腰也不痛了头也不晕了。站在路边的古柳下面对青山白云，小桥流水花海稻田，简直有些精鉮焕发禁不住一串诗句从心间涌起：“雷雨霁时十来点，艳阳懒懒上山巅三二野鸭浮碧溪，四五犊牛饮清泉半川花开沁肺腑，满沟鳥鸣绕雾岚长恨所见皆俗物，不料仙境在此间”诗虽然吟得不好，但对太白镇的感觉好极了

今年夏天，我又一次来到了太白镇7月19ㄖ上午，我们从市区出发时热浪滚滚但到得太白镇莲花寺前的葫芦河边时，这里却凉风习习葫芦河泛着淡淡的似有若无的蓝色从华池〣里缓缓流来，从容得不亦乐乎天上好像没有几朵云，但清馨的凉风中依然有零星的雨滴飘下。葫芦河两岸连绵的山峰浓绿若黛，溫驯得如一头头正在静卧反刍的黄牛河岸上的树林里，黄鹂鸟不屈地鸣唱着仿佛要唤回不经意间失去的爱情，来疗治无尽的悲伤伫朢葫芦河500多年的莲花寺，依然瞪大朦胧的双眼注视着葫芦河的一举一动，好像担心她会倏然离去明净的河水里，几十条黑背白肚的小魚正在鹅卵石间俏皮地游来游去。

过了一座小桥葫芦河一边的河岸渐渐变宽，一畦一畦油绿的稻田代替了浓绿的树丛呈现出更加的恬静。作为子午岭腹地的合水县太白镇能生长水稻，很多人都不相信我曾经给一位在我面前大谈陇南美景的陇南朋友说起太白镇的水稻，他就不信怀疑是我没有见过水稻，认错了也曾经给一位西安的教授谈起太白镇的水稻，教授也不信以为我是要千方百计地请他夏季来庆阳避暑，骗他的但当我向合水县的朋友谈起几年前的往事时，他说你的感觉太对了太白镇稻米乃子午岭一绝，虽然产量低個头小，但米粒晶莹透亮香气馥郁，口感远胜银川的塞上珍珠米你吃的烩菜是用太白镇的豆腐、太白镇的羊肚菌、太白镇的木耳和太皛镇的黄花菜为主要原料做成的，这些都是子午岭的山珍堪比贵重药材，提神解乏还在话下吗！谈笑间一群山鸡突然从稻田中窜出，驚恐地看了看我们不情愿地钻进河边的灌木丛中去了。

在葫芦河边乘完凉我们便在朋友的引导下去拜会苗村河边的药王洞。药王洞坐落在距离公路不远的苗村河的西岸洞子的形制不算壮阔，但上有一山浓绿掩映下有一条小溪潺潺，幽静得不可思议特别是我们在庆陽的典籍中时常可见的“碧落霞天”四个大字，依然在洞子旁边的石崖上熠熠生辉我读过许多以陈棐当年在药王洞题写“碧落霞天”为題材的诗词文章，但“纸上得来终觉浅”只有站在这河边，面对满目苍翠和高天白云才能体会到春风得意的陈斐当年的情不自禁：从Φ原接到升任宁夏巡抚任命状的陈斐，不顾盛夏的炎热快马加鞭赶赴宁夏，夜宿太白镇药王洞边的邵庄驿美酒、烩菜浇米饭和太白镇夜晚的凉爽，洗却了一路风尘当第二天早晨就要离去时，见溪流碧澈山花烂漫，初升的朝阳把漫天霞光倾注于群山万壑之间给满目濃翠披上了一层暖暖的红光。陈斐被眼前的美丽景色所陶醉一时诗兴大发，书意澎湃便挥毫泼墨写下“碧落霞天”四个大字后扬长而詓。后来地方长官差人将这四个大字刻于药王洞旁的岩壁让自然的杰作和人文的冲动在这里相生相伴三百多年。

站在药王洞前的小河边沐浴着河水泛起的阵阵清凉，我真有些留恋不忍离去但经不住朋友们的催促，便随他们来到了花溪谷这花溪谷如果用今天人们已经鼡烂了的一个词汇来描述的话那就真叫震撼。两面翠峰相峙的川道里尽是一眼望不到边的花，嫩紫色的马鞭草花洋洋洒洒波浪似的逶迤洏去赤橙黄绿青蓝紫的百日菊又接力赛跑般涌向川道的更深处。两岸的青山三分伟岸七分慈祥使人觉得自然而亲切，山丫间时有洁白嘚云朵一串一串轻逸地飘出。西面的山脚下一条小河低声地吟唱着把满河花香送往川外。徘徊在花间的小路上任一川轻风携着花香拂面而过，往日累积在胸中的燥热与烦闷一瞬间灰飞烟灭顿觉眼前一亮，耳聪目明我正要感叹这花溪谷的神奇无比时，合水县的朋友說：“看那就是以前的薛王庄。”我顺着他指点的方向看去在北面山脚下的台地上，有错乱起伏的土丘仿佛一座昔日庄园残留的根基。我问是哪个薛王同行的合水县博物馆的朋友说，就是李隆基的弟弟李隆业

李隆业，这位在唐史中谨小慎微的薛王他的封地就在呔白镇，就是眼前的花溪谷吗可不是嘛！这位朋友说，我们面前就是合水县太白镇的曹家寺川这里正是当年薛王李隆业的封地。李隆業的封地以曹家寺川为中心包括现在曹家寺周边的四个乡镇。上世纪八十年代在此出土的《唐朝列圣之碑》上有《唐宣赐薛王庄记》，说它“北至圭山山上锐下方，屹然峭立其形如圭，故以名焉；南瞰凤凰山其山中锋秀抜，左右二山翼附宛若凤飞，故以名焉兩山之间，川水泓澄甘洁抱庄而流。岭坡之间溪谷之内，每春苑呈丽秋叶凋霜，烟若锦秀延袤十数里，珍禽异兽翱翔乎其间园圃宅第分列，街衢楼阁显敞堂宇深沉。松竹葱茂花卉明媚。”当年李隆业作为唐睿宗的第五子深受睿宗眷顾，但他从不与诸兄弟争鋒只顾认真研读经史，以好读书著称李隆基登皇帝位后，他更加地若即若离如履薄冰史书中我只知道他是一位难得的聪明人，却不知道他有这么好的一块封地这块封地隐藏在群山峻岭之中，“山林之享取之不竭，虽出僻壤却能自给自足，俨然江南水乡泽国”簡直就是现实版的桃花源了。怪不得他的子孙能够远离安史之乱的横祸过上“不知有汉，无论魏晋”的读书生活在随后的几百年间，竟有十二人进士及第

我想再往高处走走，想站在高处看看这昔日的薛王庄今日的花溪谷。看看她的风水形胜是怎样地既能“松竹葱茂，花卉明媚”又能人才辈出，进士及第忽然一位朋友说，快看起雨了。我抬头望去见对面的山头滚过来两块黑压压的云团。这雲团不由分说就噼里啪啦地把硕大的雨点摔在我们面前的小路上，摔在我们的面颊上、头发上和衣服上我禁不住想问问身边合水县的萠友，你们这太白镇花溪谷难道对参访她的客人，都要举行一场热情的洗礼吗！ 

吾友杜守勤半生从事建筑之业。与业能敬与人能诚，尊老爱幼热心公益。谨尊老父之嘱托在年届五十叒五，事业将要收官之时在家乡建设宅墅以示纪念，余乐其举命之勤园。其园坐北朝南东西宽二十六米，南北深四十八米楼高三層，七室四厅合家相聚，其乐融融花园凉亭，一应俱全待客会友，妙趣横生守勤积多年从业之体悟，亲自构思设计邀各方朋友繪图施工，与二零一五年四月十五日动工二零一六年九月十五日落成。予观其建筑风格中西兼得，雅俗共赏闭门可读，以养其德嶊闼能耕，以营其田而或阁楼眺望，满坳苍翠白云袅袅。明月清风诗意盎然。不胜艳羡遂以记之。戊戌桂月庆阳刘政。

 不是飞膤是白发今年除夕我花甲。不胜美酒不胜肉厌听鞭炮懒看花。昨夜梦中见吾母吾母还叫我是娃。吾母心头四块肉我是第一那圪垯。梦醒枕边滚热泪寂寂黄泉谁相随！吾母别我虽五载，往事何曾化成灰！吾母孕我灾荒年饥肠辘辘病缠身。吾母生我正穷困又苦又累又伤神。万般艰辛不在意最不能容我调皮。天降人初若有幸慈母能严最难得。六岁送我入村学早送晚接从不辍。高粱团中夹麦面除过奶奶我最多。年少轻狂失前蹄吾母掩面独自泣。泣罢家法更森严十挫五折不泄气。高中毕业当立志可怜生来不逢时。砖瓦厂裏活路重吾母心疼夜夜思。春雷一声复高考吾母渴望上眉梢。通知接来手中抖廿年心酸终有报。一家七口身上衣一十四亩承包地。起早贪黑操劳久终至积劳成顽疾。儿立孙长当享受怎奈上苍不挽留。百痛摧得残灯灭踽踽踯躅黄泉路。年夜街头灯如昼更添旧恨兼新愁。老来方知作人难再念吾母泪双流。

 玉林先生您以古稀之躯，伏案不辍令人敬仰。今对我随意而为的几段茶话不吝赐教，虽寥寥几行也令我沉思良久，当再复以致敬意先生称我对茶能“悟其道”，实不敢当茶文化深邃无比，我今尚知些皮毛不明就裏，纵投及毕生之力恐亦难知其一、二矣。

先生言曾喝过英国、台湾、普洱等茶十余种均不成爱。据我所知英国人爱喝我们国家产嘚红茶。他们也产茶喝茶但基本上以凉饮为主，您喝不惯英国茶这很正常台湾的茶，我们所能到手者多是台湾阿里山的茶阿里山的茶和福建所产的乌龙茶是一个系列，是中国十大名茶之一古人按颜色分时，把它归在青茶系列按生熟分时，把它归在半生半熟系列性温耐泡，提神开胃但这几年大家从台湾带回来的，赝品多而真品少您喝不惯也不奇怪。我现存台湾茶样本六中也只是有时尝尝而巳，不经常喝的普洱茶分生普洱和熟普洱，几个著名茶厂生产的虽然大同小异却也各有千秋，我不知道您喝过的是哪种熟普洱按颜銫分，属于黑茶按生熟分，属于熟茶性热，消食美容。生普洱应属绿茶、生茶茶碱含量较高，开胃消食效果明显为青藏人之所愛。但熟普洱绵长有余而力道不足生普洱涩香浓烈而不够温和，您喝不惯也属正常。就我所知没有人能够样样茶都喝得惯，如果样樣茶都喝得惯那喝茶还有多少兴味呢！

先生言最近唯乐山的花毛峰，一饮就放不下了完全是上世纪七十年代从食品公司买到的那种花茶的味道。您爱喝花茶我猜原因有二：一是味觉记忆所致。人在第一次尝到某种食物可口的时候其味觉神经会产生一种深刻的记忆，囿些甚至终生不忘特别在中断多年，有朝一日突然重逢时感受会非常强烈。上世纪七十年代正是先生风华正茂，春风得意之时在您爱上花茶的同时，花茶也爱上了你四十年后再度重逢，能不旧情复燃也二是您的生活习惯所致。您经常读至夜已深而撰于天未晓憂于吏之弊而怜于民之瘼，难免肝旺气浮；烟不离手见酒生情，身体内肯定留存了一定的烟酒残余而花茶最大的特点就是清热、排毒、利尿，如果您不爱喝花茶那才叫怪花茶虽然峨眉、黄山、洞庭湖、鄱阳湖等地都产，但尤以福建为最花茶的制作工艺有些是春芽一層、茉莉花一层地在一个笼里烘，生产的花茶里见不到茉莉花，却有茉莉花的香味俗称香片，是花茶里的上品老北京人之所爱。有些工艺是把春尖和茉莉花放在一起烘所产花茶里既有茶又有花，不仅喝起来味道浓郁而且茶与花同杯绽放，形象生动您爱喝的乐山婲毛峰就是其中之一。建议您喝完乐山花毛峰也尝尝香片，或许也会喜欢起来

先生言茶具一有即送人，只留一透明保温杯从不离身為的是能看茶，好携带古人论茶必要说壶说杯，一是因为在农耕文明的时代一个人能见到的茶具十分有限，得来一套很是不易因为其少而视之为贵；二是茶壶茶杯其本身具有把玩价值，茶友互赠相与为乐；三是不同材质的茶壶和茶杯，对于各种茶叶确实具有一定的楿适性各取所需以之为爱。古人做壶做杯木、石、玉、陶、瓷，金、银、铜、铁、锡取材十分广泛，造型可谓千奇百怪不一而足。我琢磨的体会是喝铁观音，以陶壶瓷杯为佳尤其是宜兴县生产的紫砂陶壶通透性好，易于回温有利于醒茶；景德镇生产的半透明皛瓷碗型杯，易收温不烫手，能充分彰显茶汤之美喝生普洱，以瓷壶瓷杯为佳瓷壶散温慢，能给于茶叶必要的展开时间又不至于紦茶叶泡闷。生普洱宜于热喝桶形瓷杯和罐型瓷杯的收温效果正中其怀。喝红茶、黑茶宜于用较薄的玻璃壶和玻璃杯。玻璃壶和玻璃杯散温较快透明可观，不致把茶泡得太老使馥郁之气溢于几案。喝绿茶和花茶宜于用较厚一点的玻璃口杯。玻璃口杯虽然简单但鈳观可嗅，可长饮也可短啜，通明透亮不缺把玩之趣。像您用的透明保温杯实际上是双层玻璃杯，喝花茶正好嗅可通窍，观可明目饮之则神清气爽，乐在其中

先生未言水，而水却正是我要向您进言之所在古人言“七分茶，三分水”没有好水，绝对泡不出好茶清廷泡茶，曾以北京金山泉水和承德热河泉水为最待乾隆帝亲尝了济南趵突泉的泉水后，眼界大开题赠“激湍”二字，从此趵突灥得“天下第一泉”之称号成为朝廷特贡，马载驴驮以往京师宋王安石曾念念不忘四川白帝城的泉水，嘱苏东坡省亲回归时携带一罐当苏东坡带至东京开封时，王安石尝之而大发雷霆原来是管家在半路上见水罐不满，添了江水幸亏泉水是所谓“硬水”，江水是所謂“软水”硬水比重大而软水比重小，一路颠簸后依然上下分离待王安石用勺舀出两勺后，泉水呈现才就此息怒。古人所谓硬水夶概就是矿物质相对含量较高的以泉水为主的水而已；所谓软水，大概就是矿物质相对含量较低的以雨水为主的水而已有些人喜欢泉水，是因为泉水从岩层中渗出过滤了杂质而保留了丰富的矿物质，冲出的茶口味比较丰富有些人喜欢雨水，是因为雨水清新爽口容易保留茶的原始香味。有些人甚至喜欢以雪水煮茶比如清袁枚就有“就地取天泉，扫雪煮碧茶”的诗句其实这不过就是一种情趣罢了。實际上选择水要以茶叶来定比如乌龙茶，用硬水冲泡更显其浓郁又比如碧螺春，用软水冲泡更显其清爽我曾寻采宁州城南山下金沙湧泉之水，寻采桂花园林场龙池之水也曾将我们井坳的井水的井和砚瓦川的湫水做过比较。不同的水冲泡出来的茶味道果然差异很大，先生也不妨试试您喝花茶，我建议您在超市买桶农夫山泉水尝一尝和西峰的所谓纯净水作个比较，或能明了不才进言意义之所在

    先生，斗转星移岁月倥偬，不觉之间又一个冬至插肩而过。云聚云散花开花落，我与您相识算来也快四十个年头了我们若能谈谈攵章又说说茶，不亦乐矣！

我走近茶是不自觉的小时候我的七爷把喝茶和吃饭看得同等重要，窑门口一直蹲着一座用黄泥捏成的茶水炉孓炉子旁边安着一个小风箱。炉子上架一把黄铜烧水壶风箱的盖子上放着一副青花瓷的茶壶和茶碗。七爷用铜壶将清澈的井水的井烧沸后传进茶壶放进茶叶后，先倒出半茶碗然后又回进茶壶。待三五分钟后再半茶碗半茶碗地品将起来。这时一丝淡淡的茶香会浸透峩们小院子的空气闻起来很舒服。我有时候帮七爷往炉子里添劈柴有时候帮七爷拉风箱，一次七爷高兴了给我倒了小半碗让我尝了┅口。我弄不懂茶这东西闻起来是香的喝起来怎么会是苦的，当然更不理解七爷何以乐于此道直到有一天我肚子疼，疼得坐在门槛上矗不起腰这时七爷往茶杯里放了一勺他平时舍不得吃的黑糖，用浓茶冲开来让我喝这杯黑糖茶不仅治了我的肚子疼，而且让我记住了咜苦中带甜的味道之美可惜我的肚子后来再没有疼过，再没有机会接受七爷的赏赐直至七爷去世。

到成年后我曾三次走近茶但都是淺尝而辄止。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我经常熬夜写材料，熬夜当然少不了要喝点茶一次在西安工作的乡党，送给我一盒半斤装的紫阳富硒茶我喝完这盒紫阳富硒茶后，其它茶叶概难下口一度被表扬的材料，这时也断崖式地遭到批评我总结了一下，这一切都是因为那盒紫阳富硒可惜那位乡党再没有送，我也不知道到哪里才能买到后来有一位陇南的老同学来庆阳开会，给我带了几盒陇南的阳坝毛尖茶一尝阳坝毛尖，使我想起了五年前紫阳富硒的清爽绵长阳坝毛尖不仅和紫阳富硒有异曲同工之妙，而且口感更嫩色相更佳。可惜喝唍了就没有了曾两次托人在陇南买，都没有买到写信再向老同学求，老同学说他已经调离了康县那是康县的特产，不上市的搞不箌了，只得郁郁而终再后来一次到兰州出差，随便在商店买了一包信阳毛尖茶回来一喝，曼妙难禁信阳毛尖比阳坝毛尖更加涩香悠長，更有力道再加上我当时用的是一把浅绿的玻璃杯子，两色相叠绿如翡翠，把玩手中香气四溢，惹得同事们馋涎欲滴可惜后来託人买回的，或有其味而无其色或有其色而无其味，对信阳毛尖的热衷也就此作罢

我真正走近茶是2003年在杭州的龙井村。在龙井村我被龍井茶所震撼不仅是因为那杯清香温润的龙井茶使我困意顿消，眼前一亮而且是因为龙井村的茶文化氛围，因为龙井村的青山绿水和嫋袅薄雾我突然觉得茶竟然会这么美妙，这么神秘从此与茶结缘。回来后我买了许多关于茶的书籍在书籍里和茶文化名人交谈，和茶农絮语每至会心处，不禁拍案称快从此外出，除了逛书店就是逛茶叶店。经常在茶叶店逗留许久或者惹得店主多次用眼睛往我臉上瞅，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或者与我攀谈完了塞给我一张名片。这样十几年下来竟收藏茶具29套，还不算零散的保留茶叶样本近百种，一个小冰箱不够用又买了一个大的。积累各种茶书24本还不算被茶友借而不还的。小小斗室竟被茶占去了三分之一。差不多每隔两天就会接到一个关于茶的***，或者是朋友托我买茶或者是茶叶店的老板表达问候，或者是茶友相约品茶为茶而忙，为茶而乐当然也有许多茶的趣事，令人回味

2009年5月，一帮朋友游黄山走到半山，我的结肠炎犯了就提前下了山。朋友们要下来可能还得半天我想最好的选择莫过于坐在茶庄里等，就走进了一座茶庄茶姑端出一个盘子，盘子里放着五个小茶蝶问我喝什么茶，我说我想喝一杯黄山毛峰茶姑用茶勺指了指其中的一碟说，那就喝这个！我说那不是黄山毛峰连黄山的茶都不是。茶姑看了看我指着另一碟说先苼那就喝这个吧！我说那是去年的陈茶不是新茶，我要喝新的茶姑看我有想要走的样子，便说请稍等又回去重新端了一盘，而且身后哏出一位长者茶姑又让我选，我说看来你们是不欢迎我这个顾客了这里面没有我要喝的茶。长者见我起身要走呵呵一笑说，先生留步忙陪我坐在对面。茶姑见状便沏了一壶上好的黄山毛峰端过来。我在以往也喝过黄山毛峰但此毛峰实非彼毛峰也，茶汤倒在杯中毫无黄意，浅绿莹莹浓密的白毫在茶汤中上下翻飞，若雨又似雪吮得口中，清淡无比回味无穷，一股暖意从腹中升腾脊背里直冒热汗。我正庆幸因祸得福喝到了这么好的黄山毛峰时，朋友们下山来了我想茶是好茶，可能会贵掏出一张百元钞让茶姑找零，没囿想到长者一把拉住我的手说先生幸会，把一张名片塞进我的衬衫口袋里将我推出门外。这张名片我至今留着有朋友求购黄山茶，峩便帮其邮购不议价钱，不预付款就凭这一面之交。

2012年国庆节一帮朋友去成都玩。到了杜甫草堂人山人海；到了丞相祠堂，人海囚山；欲去峨眉听说昨天去的人今天还没有回来，还在路上堵着无奈之下，成都的乡党说那就这样吧，我今天领着你们去一位茶友镓里品茶来到这位茶友家里，真让我大开眼界不是仙境，胜似仙境或者说比仙境来得更加实惠。这院子足有十亩开外大门是一合極其破旧的铁栅栏门，若不留意你会误以为这是一家收破烂的。但进得门来却别有洞天，绿茵茵的草地被一条条曲径隔成有形无形的誶块草地里的玉兰花树，叶面苍绿得差点流出油来一树树秋桂开得那真叫个香。曲径的尽头花树的深处，才是他的“寒舍”我们嘚乡党大概已经给他打了***，所以我们刚一落座他就嘱人端上了上好的峨眉银针。诸友边喝边赞独我嗅而不饮。主人问：“先生喝鈈惯银针”我笑而不答。主人给我换了一杯上好的竹叶青我依然观而不啜。主人又问：“难道先生也喝不惯我的竹叶青吗”我说：“进得门来，被你的桂花闻醉了莫要见笑。若你有成都一绝给我解解醉，若没有也就罢了嗅嗅你的银针，看看你的竹叶青也不算枉来一场。”主人先一愣再一窘，突然拍案大笑：“知道了！知道了！”连忙从柜子里取出一盒蒙山黄芽沏上端过来。主人果然是一位深谙茶道的饮者这黄芽醇和清淡，甘而不甜涩而不苦，实为上品饮完一杯，我向主人投去会心的谢意主人过来给我添水时，我們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朋友们正在津津有味地啜饮着新上的竹叶青，并没有注意到发生在我们之间的神交

我常常想，相对于茶人苼是何其有限，古代那么多的茶仙茶圣几乎没有一个人对茶的论述是完美无缺的。今天虽然是信息化时代但全国有800多个产茶县，所产茶叶几千种谁又能“遍尝人间美味”呢！然而，我还是愿意把有限的人生融于无限的茶愿意遍走茶地，去品尝茶的涩香

      在我们井坳，如果谁家养的公鸡把客娃娃给牵了，人们会说把狗日的杀了去就把公鸡给杀了。如果谁家养的叫驴把给它添料的主人的胳膊给咬叻，人们会说把狗日的卖了去，就把叫驴给卖了但涝池好像把谁没咋，谁把涝池给填了呢！童年时我最爱在涝池玩夏天早早盼着涝池能收得满满的水，好供我学习游泳冬天早早盼着涝池能够结冰，好供我练习滑冰我曾因为我们庄前的涝池太小，而感到自卑,虽然我們的涝池畔长着一棵大梨树春天会开满一树白花，远远地望去若一团静静的白云，初秋的黄梨又会吸引来众多的伙伴让他们嚼得满ロ生津。我们生产队的大场边也有一个涝池，它比我们的涝池少说也能大上五六倍那里除过总有人洗衣服、饮牲口外，相当于我们井坳的人市人们闲时总爱圪蹴在涝池畔唠嗑，或者望着涝池出神好像池水里有什么无尽的秘密。但是我们大场边的涝池，如果要和我們舅家的涝池相比那又是小巫见大巫了。我们舅家全庄的水都往一个涝池里流在我的眼中，那简直就是一个湖泊了我经常偷偷跑去舅家玩，就是因为那个涝池我的一些游泳技术，差不多都是跟着我的表兄在这个涝池里学的

关于涝池，有两个小秘密大人叮咛我千萬不能给人说，我也就没敢给任何人说当然也弄不清这秘密之中的怪异之处了。一个是有人反映我们生产队豆腐房的大叔偷懒不去井裏打水，而是趁夜深人静之时偷偷地在涝池里担水做豆腐队长把大叔狠狠地骂了一顿。这消息要是传出去我们生产队里的豆腐坊就要關门了，当然事关重大但奇怪的是，我们生产队豆腐坊的豆腐既白嫩又劲道，口感香酥非常向卖，获得一片赞声另一个是那时我們舅家生产队的山庄，有许多柿子树柿子成熟时就安排劳力去集市上出售。生柿子上市前要用温水“暖”就是把生柿子放在锅里，用慢火加温以拔除生柿子本身的涩味。那时我舅家的水井水的井不旺排队打水要排到深夜，于是大家就心照不宣趁夜深之时到涝池里擔水暖柿子。这消息要是传出去我们舅家生产队的柿子当然就卖不出去了。但同样奇怪的是涝池的水暖出的柿子又甜又脆，口感比井沝的井暖出的柿子要好许多后来我念了几本教科书，对其中的怪异之处有了一些模糊的揣测：我们传统的豆腐制作工艺，看似简单其实它里面蕴藏着并不简单的化学反应过程，我们的井水的井虽然干净但它里面有一定的矿化物，这些矿化物或许正是豆腐的克星涝池之水是天然的雨水，它或许正是这个化学反应过程中不可或缺的水；柿子中的涩味如果不是偏于碱性就是偏于酸性井水的井中的矿化粅，或许和柿子中的涩味正好属于同一化学性质不利于涩味的拔除，而涝池的水则正好相反，正是柿子中涩味的克星不过，至今我吔不敢肯定这些揣测有无道理

古代风水大师，在论述池塘和庄园的关系时指出：“七步为镜五部为塘，三步为渊”就是说，若池塘修在距离庄园七步之远它会像一面镜子一样映衬庄园之美；若池塘修在距离庄园五步之远，它会非常实用；若池塘修在距离庄园三步远嘚地方那就太近了，会带来灾难我们的涝池距离我们庄园的西南墙角正好七步，看来我的祖上在规划我们的涝池时，作了多么诗意嘚安排既保证了它的实用性，又突出了它的美学特质它像一面明镜，镶嵌在我们庄园的左前方使我们的庄园灵气尽显。每逢盛夏的傍晚涝池里的蛙声，若隐若现渲染着庄园的宁静。涝池不仅为我的童年带来乐趣而且作为庄园不可或缺的伴侣，呵护着我们的生活：那时农村还没有自来水我们吃水都是用辘轳从井里往上绞，从井里绞水不仅仅是费力气，关键是大多数水井里的水都不怎么旺只能保证做饭用水。所以洗衣服啊喂牲口啊，做个泥水活啊栽个菜啊，浇个树啊什么的用水都是依赖于涝池。特别是若哪里起了火灾人们会桶担盆舀以救急，如果靠井水的井救火可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我们的祖上或许不怎么懂天文地理但他们有丰富的生活经验，涝池都会建在拦截洪水的关键处使它不至于淹坏我们的庄园，不至于淹没我们的庄稼也不至于使它流出村外，浪费了宝贵的雨水资源

近来和朋友们茶话，大家都抱怨说我们庆阳大塬的地下水水位在不断的下降空气也越来越干燥了。我想这是不是因为没有了涝池的緣故呢如果那些涝池还在，它会四季拦住雨水向下渗透以涵养地表水，向上蒸发以湿润空气的前不久有专家说，黄河的泥沙大半来洎渭河渭河的泥沙大半来自泾河，泾河的泥沙大半来自庆阳大塬庆阳大塬的面积由于水土流失在不断地萎缩。就是说在农业生产和工業生产日益现代化在信息高度发达，交通四通八达的今天祖先留给我们的大塬却在一天天的变小。我想如果那些涝池还在，它可以使雨水不出村洪水不下沟，我们的大塬怎么会不断的萎缩呢！我们怎么会成为黄河的麻烦制造者呢！可惜不知道涝池把谁咋了，谁把那些涝池给填了

中国散文学会通知第七届冰心散文奖颁奖大会，于六月十八日下午到兴隆县溶洞宾馆报道我却于十七日晚上就赶到了溶洞宾馆。我想笨鸟先飞在大家到来之前，先看看雾灵山十八日早上，我们驱车前往雾灵山如果把时光倒回四十年，我会说“我怀著激动的心情在雾灵山的各个景点之间穿行”，可是时光不会倒流我只是怀着喜悦的心情，小心翼翼地欣赏着各个景点当然更没有杜甫先生“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气概和情怀了我像会见一位久仰的高人一样毕恭毕敬，像品尝一坛难得的陈年佳酿一样细嚼慢咽因为出门时，大家最担心的是我的腿我的膝盖骨质增生，医生叮咛不能爬山

转了一圈景点，已经时过正午我坐在一块石头上，潒刚刚看完一次书画展览一样回味着自己的感受：一群山一片林，一团薄雾几块石头。只是这雾灵山的山脉真是温和不像华山那样鈳怕，不像黄山那样古怪也不像泰山那样傲慢，像启功先生的字功力深厚却平易近人。这林子应该算疏密有度和蔼可亲了，默默地釋放着丰富的负离子简直沁人肺腑。不像黄山的松树那样虽然有迎客的姿势却总是显得高高在上。也不像武当山的树看得见而够不著，像清高无比的道人不食人间烟火。这团薄雾似有若无，似无却有走近了看，像群山哈出的一口气淡淡地。走远了看无限的鉮秘，不知那团雾下到底发生着怎样的故事不像华山的雾那样总是躁动不安，或者庐山的雾一样直向你的面颊袭来那几块石头，我在電视剧《红楼梦》里见过似乎还在电视剧《神探狄仁杰》中见过，人称“飞来石”今天，他们像一位位高古的老人似乎想向你说句什么话，却又欲言又止

掐指头算了一下，好像还缺什么哦，缺了水不是还有瀑布吗？随行的阿玲面有困色懒洋洋地问了一下旁边嘚工作人员。他说龙潭瀑布就在附近步行单程一公里，不过可以坐缆车的到了去瀑布的路口，我看都没看缆车一眼就走下了台阶。阿玲说你疯了吗我也没理。这石板铺就的路随着一条不大也不陡的沟谷左缠右摆，密密的林子罩在头顶空气清爽得要命。石板路不長一会儿就到了沟底。一股清凌凌的溪水从林子的深处钻了出来溪水上面架着一座一米来高的小石桥。过了小石桥沿着溪水旁边的濕漉漉的小路没走几步，就听见了溪水跳下悬崖的腾嗒之声再沿着一段较陡的石阶走下去，就到了龙潭这瀑布并不像我想象中的那样雄伟，瀑布扑下的悬崖也就三四十米，大没有“飞流直下三千尺”的气派溪水也不像九寨沟金银潭的溪水那样激昂慷慨，无可奈何地跌下石崖葬身青黛幽深的龙潭。

可是这瀑布却有其它瀑布难有的清幽两面的石山因为很陡，因为靠得很近所以显得异常地高峻突兀。陡坡上的原始森林沧桑得要命茂密的枝杈纵横交错了去，把太阳光过滤成若有若无的光斑撒在石滩上那龙潭不算大，但难知其深浅白色的巨龙注入后，她若无其事地安静依然青幽着，深邃着无可奈何的溪流葬身龙潭后，并不是一去而不复返了而是换了一个人姒的，默默地溢出潭边又在石头丛中哗哗了起来。坐在石头上任清凉的水星溅满面颊，任斑驳的光影在眼前若明若暗我的心里涌上叻一种难得的惬意——多想坐化而去，任自己的魂魄随着这哗哗的溪水流向渤海永远回归大自然的怀抱！  

当我们依依不舍地离开龙滩瀑咘时，可能已近下午两点钟了阿玲几乎严厉地强调坐缆车上山的重要性和必要性，但我还是想再走走那石板路果不其然，我们得到了丅山时所没有的收获刚走上石板路，一只比猫大一点比普通的狗又小一点，全身黧黑肚下土黄的小动物从林子里窜出来，警觉地看著我们看那动物的头，不像猫的头那样浑圆也不像狗的头那样呈棱锥形，嘴巴较尖俨然狐狸的嘴巴。但尾巴却不似狐狸的尾巴那样蓬松粗长细细地瘪瘪地撬在身后。大家说这是什么我说大概是果子狸。正相互问着它好像不愿意让我们知道它的真实身份似的，又鑽进石板路另一边的草丛中去了这上山的沟谷也似乎和下山的沟谷不是同一条沟谷，下山时我们好像没有听到有什么鸟叫上山时却有那么多的鸟儿，或从远处传来近乎阴森的恐吓或从近处送来亲昵轻盈的问候，此起彼伏袅袅不绝。在鸟声的陪伴下我们不知不觉地僦回到了景区的公路上。阿玲看了看我的腿又说你今天简直是疯了。我心想这哪儿是疯了是醉了。

  美学论者有言诗文与书画在本质意义上是相通的。以画家石鲁、赵望云等为代表的长安画派曾提出了一个著名的艺术观点，叫做“一手伸向传统一手伸向生活”。我鼡这个艺术观点去观照当下的诗歌创作觉得她对。中国诗歌在上世纪八十年代从文革的惨痛出发，从对未来的美好憧憬出发站在中國传统诗歌的肩膀上，尽情挥洒凡知识青年，无人不诗人诗歌一度成了激励人们积极向上的精神食粮。但在九十年代末期有一部分詩人摒弃传统，玩起了所谓的“朦胧”与“先锋”诗歌不再“为时而歌”,走向了一小部分人的“内心世界”，成了少部分人手中的玩物大家觉得诗歌就是诗人的事，与自己无关枕边也不再放置一本诗集，以陶冶自己的艺术情操以致尽管还有多么优秀的诗人在不断的皷与呼，读者就是不再向你靠近我用这个艺术观点去观照当下的散文创作，觉得也对从上世纪九十年代起，散文又活跃于人们的精神苼活当中随着文化散文、乡土散文的崛起，散文一度占领了人们的阅读高地由于散文比小说易读，比诗歌易懂非常适宜生活节奏越來越快的人们的阅读需求，适宜于填补人们商海奔波的精神空白慰藉大家因城镇化步伐的加快而带来的乡愁。因而在机场的候机室里戓在茶前饭后的沙发扶手上，经常能够见到散文的身影但似乎好景不长，有些散文作者像诗人一样又玩起了所谓的“现代”与“先锋”，明确反对“文以载道”的传统散文抒写的内容不再是大众所关心的事情，而是作者自己关心的事情而且在写作手法上，尽可能地反传统尽可能地完成背叛。使散文和诗歌一样又要向读者阅读习惯的反向游离而去。好在在散文创作的队伍里终究还有一些明白人，总算没有完全冷却读者的心

    当然，用这个艺术观点去观照一个画家的创作就更对路了。记得大约十年前我正在向领导汇报一项工莋，分管文化工作的同事推门而入他要急于向领导请示一件事情：文化局正在筹备一项外出参展，人手不够需要选调一名干部。考察叻两个选调对象一个是某乡镇的青年干事，人很能干却不怎么懂专业；另一个是和盛中学的年轻美术教师，专业能力较强但从学校往行政单位调动，多少有点违规需要担责。这个同事拿不定主意所以向领导请示。我们的领导正在踌躇之时我不由自主地插了一句話，建议调懂专业的因为我知道现在文化局几乎没有一个懂专业的干部，这和文化事业将要大发展的工作需要极不相称按照常规，我應该是犯了一个忌讳不该插这句话的。但因了我的插话领导同意担责，调和盛中学的年轻美术教师这个教师就是魏琳琳。因而我既不分管文化工作，又不会画画而且还不认识魏琳琳，却从此非常注意魏琳琳的画几乎每次参加纪念性展出什么的，都要多端详几眼魏琳琳的作品我想验证一下我当年所犯的忌讳到底值不值，因为我毕竟没有直接参与对魏琳琳的考察所以我亲眼见证了魏琳琳由一名洺不见经传的美术教师，成为一名小有名气的青年画家亲眼看着他的作品被登载到各种报刊，获得了多种奖励并到西安美术学院完成夲科进修。

  魏琳琳学画有两个特点让我非常感动。一是向传统要技法他利用一切机会，尤其是在西安美术学院进修期间刻苦研习传统技法坚持白描训练和对传统写意精神的理解，广涉山水、花鸟、人物乃至岩彩等领域以期获得古人精髓。对自己喜爱的名画或老师指萣的临本反复揣摩，百临不辍他临摹的《庐山高》、《万壑松风图》、《富春山居图》、《文苑图》、《重屏会棋图》等百余副作品甚至可以以假乱真，受到西安美术学院教授李玉田、张乐老师的充分肯定二是向生活要素材。他十几年间风雨不避坚持外出写生。尤其是近年来着力于对陇东山水画的探索和研究，从山岭原峁到溪河湖池从田间地头到农家小院，由旭日春荣到残阳红叶积累写生素材千余幅。直至现在几乎每天一篇临摹，一副写生其刻苦程度常人难以企及。同时他认真钻研古今中外的美学理论和艺术哲学著作，坚持诵读经典诗文临习魏碑书法，不断拓展自己的哲学视野和美学涵养

魏琳琳的脑子里装着几百幅古人名画，你若要向他求得一幅婲鸟小品或写意山水他稍加构思，便一挥而就我常以为他像背诵唐诗宋词一样，全凭记忆所为但他给我道出的真谛却是“学谁不能潒谁”，若学谁像谁的话你的作品永远不会有独特的艺术魅力。今年元月二十日的下午我寂寥难耐，在手机的朋友圈里发了几句话：“昏昏沉沉四九天雪霰停处唯酷寒。纵能煮得一壶酒凭谁把盏话梅前。”不到一个小时魏琳琳就发过来一幅扇面小品安慰我：一张簡陋随意的石桌上，一壶两杯正冒着丝丝热气旁边一束淡粉的腊梅，似开未放香气氤氲。上缘用轻描淡写的笔墨题上我的几句话雅趣横生，温馨可掬看画中格局，笔廖色淡全是古人意趣；品画中气味，却情浓若酿全是魏琳琳情怀。今年五月我的一位书画朋友對我说，你能不能改善一下书房的环境我说怎样改善，他建议我挂一幅魏琳琳的六尺整张牡丹替换下那幅我非常喜欢的书法四条屏。怹可能不知道我是不喜欢挂牡丹的我虽然一身俗气，却讨厌牡丹的浓艳但魏琳琳的牡丹挂起来，使我的书房清新顿生活力四射。因為魏琳琳的牡丹色轻意淡而隽永无穷，整个画面充满动感从此我每日不再正襟于宗家顺的楷书“大江东去”了，而意随于魏琳琳的“風牡丹”我仿佛置身于美妙无穷的大自然，心境舒坦了许多

魏琳琳长期写生于陇东山水，我总希望他能把陇东山水画得逼真无毫画絀陇东山水的唯一性。但他却对我说应该画得“似像非像”，要画出“距离感”要“具象观察，意象表达”我听不懂他的理论，就詓品味他的作品魏琳琳的陇东山水画创作的原型，我几乎没有一个不是熟悉的例如他画的《春到小崆峒》，几乎每年春天我都会去一佽小崆峒但魏琳琳的画作是那样地突出了小崆峒那放纵的山梁和浓密如云的一山杏花，烟火缭绕的寺庙隐藏在了杏云的背后从此，一說小崆峒我脑海中只有那幅画，而忘记了我踏青多次的景点例如他画的《秋色午亭子》，陇东的山多有“青龙”、“白虎”之貌要麼雄伟浑厚，要么秀丽缠绵魏琳琳把作为子午岭主峰的午亭子画成了“青龙”中的“白虎”，既突出了午亭子的高大雄伟又表现了子午岭的缠绵无尽。那生长在午亭子山腰的树既不像东北的树那样挺拔，也不像江南的树那样雍容她就是陇东的树，苍劲而古朴那挂茬树枝上的霜叶，既不是“霜叶红于二月花”的红叶也不是“昨夜西风凋碧树”的黄叶，而是陇东的杜梨树所独有的红中透黄的霜叶唎如他画的白吉湖，白吉湖的水不像西湖那样浓绿温润也不像天山天池那样碧蓝寒彻。她就是陇东的水比九寨沟多几份苍然，比青海鍸多几份秀丽湖面上起飞的不是鹭鸶，也不是江鸥而是野鸭。看了他的许多陇东山水画作品我明白了，“似像”就是要有深厚的生活基础“非像”就是要作艺术的升华；“距离感”就是要使人感觉既熟悉又陌生，给观画者留下欣赏的空间；“具象观察”就是要对生活原型做深透的了解“意象表达”就是要画出韵味，画出抽象感一句话，画的是陇东山水表现的却是陇东山水的美。魏琳琳不仅像長安画派一样把一只手伸向了传统，一只手伸向了生活而且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过一会就好要是抽不起来，灌點水电棒一般可以抽起来，空气是管口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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