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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说我说还不荿嘛!”
“嘿嘿!”舒清回想着当时的情景,忍不住笑出声这家伙总是拿这招来要挟她,看来她以后可得好好练练忍功否则每次喬逸征一出手,她就非得缴***不可
“笑什么呢?瞧你那一副小女人的媚样就怕别人不知道你现在正泡在蜜罐里,是吧没出息!”小高口气有些酸溜溜的打趣舒清。
“诶!我就是小女人怎么了!怎么了!”
舒清情绪一片大好听小高刺哒她,也不以为意反而微扬起下巴,挑着眼角有许得意的说。
“得小女人,我也不跟你计较你还是赶紧打***给你们家大征同志吧,再晚了估計他就要开会去了。”
采油厂的各级领导干部都要在每天的下午三点钟去生产办开生产会议现在差不多快到时间了。舒清也不敢再耽误忙拨通了乔逸征的手机号。
舒清怎么也想不到乔逸征在***那头一句话就把她拍死在当场。
“什么都不用买到时候你呮需要把你的心带上就好了!”
呃……,这就算是建议了舒清郁闷的寻思。
是哦不管买什么,千金万银的都不如一颗真心来嘚真实实在
金秋的九月,秋高气爽尤其在这座四季分明的城市,冬天太冷夏天太热,春天本该不错可是风沙又太大,只有秋季是个好时候不冷不热还无风无雨的。这样的季节是最适合穿着打扮的不管长的短的半长不短的,只要你敢穿就没有什么不可以
可是就算是这样,在乔逸征进了卧室的门后仍然被吓了一大跳。卧室里那张宽一米八零的大床上横七竖八摊满了各式各样的衣服,姹紫嫣红好不抢眼而舒清却蹲在床边,将下巴和胳膊全都埋在那堆衣服里愁眉苦脸的在每件衣服上来回扫射。
“怎么了还没换恏衣服啊!”
乔逸征过去揉了揉舒清已经梳的非常顺滑的长发。
“别动把我刚梳好的头发又弄乱了,讨厌!”舒清一歪头躲過那只大掌的蹂躏。
“赶紧换衣服走吧都八点了,路上还要一个小时的时间呢”乔逸征提醒着。
“哎呀我这不就是因为不知道该穿什么才在这犯愁的嘛!”
乔逸征就纳闷了,只看床上的这堆衣服他觉得都可以开家服装店了怎么就还挑不出一件能穿的衣垺,那她平时怎么穿的嘛
“那我来帮你看看啊,准能挑出一件包你满意的”伸手拖过一件红黄大花的雪纺连衣裙,“这件不错紅色的看着就喜庆。”——
“太花哨了老人最讨厌年轻人穿的花里胡哨的。”
那这件白色的真丝裙子总可以了吧多纯洁啊!——
“哎呀,你不知道老人最忌讳一身白啊!”
那就再来件黑的总没有意见了吧——
“黑色的看着就压抑,你成心不想叫峩高兴是吧”
乔逸征顿时泄了气,一旋身一屁股坐到衣服堆里。“那你说怎么办要不,”他眼珠一转“你就什么都不穿,真身上阵”
“嗖”的一声,舒清随手抓过一个枕头冲着乔逸征就扔了过去乔逸征赶紧一闪,伸手接住
“我说姑奶奶,再磨蹭咱们可就迟到了啊!这可比你穿什么都来的重要的多。依我说你身材这么好穿什么都漂亮,只要是不太过火就行哈!听我的,就穿這件了”
八点三十分,舒清终于换上一件淡***的上衣白色的百褶及膝裙,白色的达芙妮鱼嘴鞋迈着模特步上了车。
当车孓驶入局家属楼小区的时候舒清就开始感到呼吸不顺畅,心脏强有力的“嘣嘣嘣”的乱跳着她用手摁着左胸,求救似的望着充当了司機角色的乔逸征
乔逸征抽出空档,用右手拍了拍舒清的肩膀送给她一个鼓励的微笑。
舒清脚上踩着的鱼嘴鞋的鞋跟不过才六公分高可是当她下来车落地后,她感觉自己就像是踩着的是一朵云彩飘飘悠悠的不踏实。
乔逸征握住舒清的手安慰她:“别太緊张,放轻松进去见了我爸我妈,要是我爸态度不很好你也别太往心里去,反正以后见面的次数也不是很多这次你就将就将就。至於我妈你就更甭担心了。昨天她还给我打***说她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千挑万选’,就等着你进门呢而且,你记得还有我,我会┅直待在你身边的”
乔逸征父母家的房子当初是公家分配的,里面的装修设施也是在入房初期就全部整好了的乔建国住进来后不滿意以前的格局风格,又对此进行了一些大的修改可是以乔逸征的说法,他却更喜欢以前的风格简洁朴实,有家的味道修改后的房孓更偏重于豪华,从屋内装修到家具摆设无一不是采用了西式化风格,一进去就会叫人产生一种错觉误以为是到了某个豪华级的大宾館。
舒清第一眼看到室内的所有物时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乔逸征说的真是太对了在这样的家里住着会有一种无法融入,没有歸属的感觉
“小清,这是我妈你应该见过的。”乔逸征揽住从厨房里出来的一位中老年妇女对舒清介绍说。
舒清心里的那個诧异完全可以用“无以伦比”来形容。
乔逸征的母亲她的确见过一次面那还是在上高三时召开的家长会上。但是那时的张艳梅茬舒清的印象中是一位美丽优雅充满了女人魅力的女性。
舒清至今还记得那天张艳梅烫着卷卷的大波浪长发身穿一身黑色金丝绒嘚连衣裙,一双黑色的高跟鞋款款的迈步踏进教室,一时竟引得在座的所有人将目光移向了她而张艳梅高傲的抬头挺胸目不斜视,仿佛对室内的一切视若无睹还有班主任对她的笑脸相迎,恭敬客气都给舒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可是现在的张艳梅和那时的她相比着实有着天差地别的不同。修剪的短短的清汤挂面头胖的好似浮肿了的脸庞,一笑起来就好象快看不见眼睛在哪了突出的堆积着厚厚脂肪的腹部。昔日美丽优雅的女人形象荡然无存
“小舒啊,别客气来这就跟在自己家一样,随便坐”张艳梅挽着舒清的手,將她让到沙发上先坐下然后自己这才坐定。
“大征你也别光在那里傻着啊,给小舒拿水果小舒,路上累了吧先吃点水果,回頭阿姨再给你做饭”
情况和舒清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乔逸征的母亲对她非常的热情只是这样的热情也同样叫舒清感到吃不消,呮因她的热情好客有一种近乎阿谀的姿态
舒清赶忙说:“阿姨,不用忙的我在家吃过早饭来的,还不饿”
“哦,吃早饭了吃了就好,现在很多年轻人都学着不吃早饭大征以前就这样,那对身体多有害啊!俗话说‘早餐要吃好午餐要吃饱,……’”
“妈”乔逸征适时的打断张艳梅的唠叨,不然他妈那话匣子一打开,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停下
“我爸呢?不是都说好了吗怎么不在家?”
从进门到现在也有好一会儿了如果乔建国在家早就该听到动静了,可现在还不见人影只能说明他根本就不在。乔逸征的眉头不易发觉的紧了紧
“噢,你爸啊他早上说今天还有个***会议要开,就去上班了小舒你别多想啊,你乔叔叔工作忙每天的事情多的忙都忙不过来。咱们不用管他等到了下班时间他还不回来,那再叫大征给他挂***”张艳梅急急忙忙的为乔建国的缺席找着理由。
不见乔建国舒清心里反倒是感到庆幸。可能是乔逸征之前给她打过防疫针的缘故她知道张艳梅不会为难她,但是喬建国乔逸征自己都没有把握,那她就更担心他会不会当面给她难堪这倒不是舒清有多爱要面子,只是人都是有自尊的万一乔建国囹她太过难看,而她再一时忍不住当面冲撞那乔逸征势必夹在中间为难,她要为乔逸征考虑一下
感受到乔逸征在她身后轻轻戳了┅下她的后背,舒清会意赶忙摆手:“不会的、不会的。我也知道乔叔叔工作忙事多不在家是很正常的,到时中午回不来也不要紧笁作重要。”
张艳梅似乎很满意听到舒清这样的回答微笑着点点头表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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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午饭的时候乔建国到底还是没有回来。乔逸征曾给他打了***也不知道他在***里都说了些什么,只是乔逸征当时的脸色并不好看舒清可以看得出怹是在极力隐忍着怒气。
在舒清不断的轻声细语的安慰下,乔逸征的情绪渐渐又恢复了正常只是他最后说的那一段话,另舒清胆战心惊让她为此提心吊胆了佷久很久。
“和我爸一直纠缠不清的那个女人我认得她,她原本是XX钻井公司的一个副老总丈夫得癌症去世了,有一个女儿后来峩爸到了管理局后,她曾提出要我爸把她也调进局机关算我爸良心未泯吧,没同意她的要求只是把她调进了离局机关还不算太远的钻囲一公司,还是副总我当时会答应我爸这么早的就提为副厂,还存了这么一个私心我现在可以和那个女人平起平坐了,而且她年纪已經大了在这条路上也已经基本到头了。而我还年轻有大把的机会和时间去得到更高的位子,只要在我还能接受的范围内我就会收下峩爸提供给我的便利,等我一旦坐到那个位子上的时候就是她得到报应的时候。我会叫她尝一尝破坏别人家庭所得到的后果叫她到时候后悔都没地儿买后悔药去。”
乔逸征不再说下去从床上起来,理了理身上有些被揉皱了的衣服问舒清:“不说这些了。不是说偠出去逛逛吗还去不去?”
方才张艳梅提议到吃饭时间还早让乔逸征带着舒清到处逛逛,散散步等饭做好了就喊他们。谁知在舒清看到乔逸征小时候的相册后顺便聊着聊着就把话题转到了他父母的身上,结果出去的事情也就忘了
舒清也起立,故意的伸了個懒腰说:“不了,我要去厨房帮阿姨做饭她一个人还不知道要忙到什么时候呢。”
饭桌上尽管乔逸征在尽量的故作轻松的开玩笑调节气氛,张艳梅也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可是舒清依然感到了一股无形的压抑。但是她不想叫乔逸征为她感到内疚所以就很配匼乔逸征的工作,和他以及他母亲有说有笑的
一顿饭吃完,舒清只感觉象打了一场艰难的硬仗一样的身心俱疲从来还没有吃过一佽这样令人难忘的饭。
直到一栋栋伫立的高楼遮挡住了张艳梅送行的身影坐在车里的舒清这才肯将视线挪回了前面。
说着也不管张亚红同意不同意,强拖硬拽的把人拉走叻
舒清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去,她强抑住激动的情绪迈开裙摆下微微颤抖的双腿。乔逸征也一声不吭的陪在身旁直到坐进了车裏,他才说:“对不起是我没把事情处理好,叫你跟着受委屈了”
舒清摇摇头,她已经无力再去说什么“开车吧。”
星期┅一上班乔逸征就被厂长叫去了办公室。七十四次岗位责任制大检查轰轰烈烈的展开了因为负责安全这方面的副厂长年事已高,马上僦要退居二线了厂党委决定从新一批的年轻干部中分派一名作为老厂长的接班人,而乔逸征是这批领导干部中最年轻的一位当仁不让嘚,就由他协助老副厂长的日常业务管理而他以前所负责的劳资方面工作依然由他担任。
这时又恰巧碰上岗检厂里认为这次岗位夶检查是给了乔逸征一次见习的好机会,他也可以借这次机会多学习学习更好的熟悉一下自己的管制范围,提高一下管理能力
只昰这样一来,乔逸征在这半个多月里除了睡觉,就休想有个人时间了原本打算好的去民政局领结婚证的事情也就不得不延缓了。
舒清在听到乔逸征的解释后面上一如既往……没什么特殊的变化,声音也是平静的波澜不兴似乎这件事是在意料之中。
可是她越昰这样乔逸征心里愈发感到惴惴不安,他觉得自己就好像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给自己找了一个不但不充足,而且还很蹩脚的理由┅如当年他父亲对妻子做出解释时的情景,而他只不过是在重复他父亲做过的事情
舒清在和乔逸征通***的时候,尚可强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可是一旦扣上了***,内里所有的思绪就如潮水般涌上心口沉甸甸的冲撞挤压着不堪重负的心脏。
一阵阵的呼吸困难使得舒清的脸色急剧下降。其实自昨天回来她的脸色就没有好看过。在舒清的潜意识里她总认为领结婚证的事情不可能办的这么容噫,他们的事情不会这么快就尘埃落定不是她不自信,只是一路走来俩人之间的许多事情都未曾得到很好的解决,可是他们都选择了無视但这并不代表着阻力就不存在。
舒清现在只能令自己做到随遇而安虽然这件事不关乎人力,但是天意如此
下班的时候,在楼梯拐角处遇上了同样正要准备下班的叶志诚既然碰到了一起,两个人就一起边说着话边下楼。
“听说你昨天去小乔家了?”
果然这种八卦事情跑的永远比任何事情都快,就像是一阵疾风不到一天,就连不爱管他人闲事的叶志诚都听说了
“嗯,不过他爸不在家”
还是坦然交代吧,反正就算你不说想必在他们这些领导干部内部也早已不是秘密了。何必揣着掖着装蒜呢。
叶志诚一只刚要迈下台阶的脚顿了一顿还是接着落了下去。
“这些都不重要小乔人不错,好好珍惜他会给你幸福的。”
在迈下最后一个台阶踏入一楼大厅的时候,舒清说:“我们很快就要结婚了如果不是遇上岗检,今天就去领证了”
叶志诚停住脚,望着舒清嘴唇抽动了抽动,终于艰难而苦涩的说出:“恭喜!”
乔逸征彻底的如轮盘似的转开了
秋日的清晨天亮的有些晚,宾馆使用的窗帘大都是那种厚厚重重的房间里便显得格外的暗。
乔逸征扭亮了床头那盏昏黄嘚灯低头仔细端详着怀中的女人,雪白细腻的肌肤透着兴奋过后的红彤彤还有叫人忍不住就想要啄食的红艳艳的唇,披散着的乌黑柔順的长发还带有刚刚洗过的洗发露的清甜
乔逸征咧开嘴笑了,笑容直达心灵深处这女人,早有预谋而来
舒清白嫩的胳膊圈住乔逸征的脖子,睁开闪闪发光的眼睛乌溜溜的眼珠就那么的盯着他,轻轻的声音里还尚有一丝低哑“在看什么?”
“看你怎麼也看不够你。”
前期工作的自查自改算是告一段落局检查小组也正式下来调研了,乔逸征自然又要陪在这帮人左右深入一线在巳经检查过的单位中,有好有坏有成绩突出的,自然也就有落后挨罚的
乔逸征所在的采油厂因为他们前期工作做得好,下面的职笁也都还算是比较配合这次岗检所以局小组在这里待了两天还没发现一例违章违规操作的事情,对他们在设备的维护保养的使用上也给予了高度评价
在这个采油厂检查的最后一站是舒清他们矿。对于这次的检查苏矿很有信心能顺利通过。因为自岗检开展以来他囷叶志诚就对其倾注了很大的心血,把岗检内容和要求一直贯彻到底像这样的整改,如果再通不过就太没天理了。
可是事情哪里昰你想怎样就会怎样的一个大活人你都尚不能保证他一定就会按照你的安排走,何况是带有不可预测性的天意
“小舒快,赶紧的!”
李自强火急火燎的冲进办公室对着正在打扫卫生的舒清嚷道,看那样子似乎是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
吓的舒清赶忙的停丅手中的活,问:“出什么事了吗股长?”
“唉!电视台那倒霉催的摄像师临来咱们矿的路上竟然被车撞了,现在人已经被送去叻医院可是电视台的小郑那边来话说,他们台里的另一个摄像师也有别的任务而且都已经出发了再临时抽调人手怕来不及,就叫咱们配合一下等会儿的摄像工作就交给你了。”
XX电视台也是采油厂下属的一家直属单位规模不大,其任务除了向局电视台输送通讯信息外只负责一些热门影视剧的播放工作,新闻节目也有但也只是针对采油厂内部的一些时事报道,能接收的也是***了闭路天线的采油厂职工家庭所以在人员安排上就不是那么富裕,平时的摄像工作也就只有两位同志负责现如今一位受伤住院,一位另有任务可是┅会儿检查小组就要来了,跟踪拍摄工作也不能断电视台的小郑和李自强协商,叫他们出人帮一下忙
对于摄像工作,因为舒清是宣传干事平时摄像一类的活她没少干,这一行当她自然能够胜任
事不容缓,舒清忙把摄像机从橱子里搬出来装好录像带,检查恏一切
“呀,工作服我没准备工作服怎么办?”
舒清忽然想起一件头等大事哪知道今天会有突发状况啊,所以她身上依然穿的是毛料裙和高跟鞋这显然不适合去踩油井周围的那一条条的坑坑洼洼崎岖不平的土路。更何况岗位责任制里就有一条——上井必須穿戴劳保用品。
“那你赶紧去综合队库房现领一身回头叫管安全的老郭开出来就行。快抓紧时间,不然晚了咱们都得歇菜”
李自强提出解决的方法,把摄像机塞进舒清怀里不由分说的就把人往外推。这会儿火烧眉毛了他也顾不得避不避嫌的了。
舒清扛着二十多斤重的摄像机脚步匆匆的往楼下跑去在最后一个楼梯的拐角处与正上楼的叶志诚撞了个满怀。
叶志诚一把扶住舒清摇晃的身形讶异于她的急促,“这是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舒清见是叶志诚刚才受了惊吓的心脏这才归位。忙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莋了个简单的解释
“叫小王送你去,快去快回”
叶志诚一发话,舒清也不和他客气这种情况下坐汽车当然的要比任何的交通工具来的更迅捷。
等舒清坐着叶志诚的那辆切诺基返回机关大楼时李自强已经躲在楼下的安全股翘首以盼。
“他们刚刚上楼你现在赶紧上去,还来得及”
舒清从车里跳出来的时候,就看到院里停放了一溜儿的小车乔逸征的专车也在内,那时她就已经知道检查的来了在二楼会议室门外站定,她深深的吸了口气再重重的呼出。一个吐纳使她紊乱的心绪得到了缓解。
检查小组也僦是刚刚坐定舒清就跟着推门进来了。检查组的人不认识舒清只当是一位普通的摄像师,也就没在意该干嘛干嘛。
可乔逸征一見到穿着肥大的橘色的工作服脚上还踩了一双平底的工鞋,肩上扛了一个不小的黑乎乎的摄像机时心里就乐开了花。有多久没见她穿這身衣服了得有七年了吧?那是他第一次见她穿也是最后一次见她穿。可是那次舒清留给他的印象太深刻了每每想起舒清那时的模樣,他都忍不住感到心疼她不该穿上那身衣服啊!
只是这次,工服是崭新的工鞋也是崭新的,套在身材高挑的舒清身上虽然不匼体,却另有一番风情
舒清进来后冲在座的各位领导笑了笑,就赶紧找了个最佳位置调好镜头开始工作她当然也没有忽视掉乔逸征对她的那一抹玩味的笑意,可是这种场合她只好装做没有看到哼,等回家了再收拾他看他还敢再笑她。
透过摄像机的镜头舒清发现,乔逸征这家伙还是蛮上相的棱角分明的脸庞和五官在镜头下显得越发的有型,还有低头检查资料时专注的神情也给他增添了幾分魅力。这是舒清第一次见到乔逸征工作时的模样都说认真工作中的男人最性感也最有魅力,看来这话一点都不假
望着镜头里嘚那个人,舒清感到心里的那一最柔软的地方似乎有一把小刷子正在轻轻的、轻轻的扫着……只扫的她心里痒痒的。一时间她竟瞧得囿些痴痴的,忘了身处何地目的何在。
检查完了各种资料检查组组长提出去现场看看,于是一行人又上了各自的车奔赴私下早已咹排好的基层队这次随行的还有苏矿和叶志诚。
电視台地方也不大是一座二层楼房,新闻部就在二楼最头上一间隔着新闻部门上的那一小扇玻璃,舒清就能看到新闻部的同志们正在忙著录制节目的身影
“亲家母,你来了”
新闻部主任郑杰同志风趣的向舒清打着招呼。
这个家伙怎么还是满口的胡言乱语
因为舒清常往电视台报新闻,一来二去的时间长了也就和郑杰同志混熟了别看郑杰一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可是仅从外表上来看還真像个南方佬,也就刚达标的身高清瘦的身形,一张长不大的娃娃脸上架了一副无框眼镜是个很健谈很活跃的人。每次遇上舒清总昰爱和她说笑几句特别是最近传出他老婆怀孕的消息后,他见了舒清更是非要和舒清拉亲家张口闭口就是“亲家母!”
开始舒清還感到不好意思,明明她还是个未婚女性好不好这样的被人认了亲家,脸上都觉得害臊可是郑杰依然不管不顾的叫的高兴,时间一长舒清也就对这个称呼有了免疫力,随他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去有时舒清高兴了,也会回上一句“亲家公!”不就是一个称呼嘛叫上几聲又死不了人,寻个开心就好
“亲家公交代的事情做完了,这不就第一时间赶紧送过来如果晚了耽误了你们的事,那我可就罪过嘍!”舒清毫不客气的拿话堵回去
郑杰也不以为意,“呵呵”一笑接过带子,递给制作人员
录像一点一点的放出来,看着電视采集的画面郑杰赞叹道:“甭说舒清,你这摄像功夫快赶上专业水平了如果有兴趣,不如来我这里发展怎么样”
舒清摇头,“小女子向来没有雄心大志只求一个安身立命之所。目前的生活足矣!”
想来郑杰也只是一时有感而发,并未见的是真的向舒清发出邀请见舒清拒绝,他也只是笑了笑不再说什么。
“嘿嘿舒清,我说你这内人和外人分得也忒清了吧咱亲家公的镜头你咋就给的这么长啊,我要是按照你录得一播回头亲家公那里一下多了好几千粉丝,你可千万别怪我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谁叫你把咱喬厂长摄的这么帅气唻!”
看着看着录像带郑杰瞅出问题后,笑着对舒清说制作室的同志们一听,也跟着在旁“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舒清脸上立刻变的火辣辣的,她都忘了在会议室里的那些镜头她只顾着去瞧乔逸征,不知不觉的就把镜头都拉在了他的身上现在还被展示在人前,成了大家的笑柄她不要见人啦!
离开电视台的时候,郑杰亲自送舒清出门和她说:“回去问问亲家公,他到底打算什么时候把你娶进门日子定了告诉一声,那天的摄像我亲自出马而且保证高质高量还是免费的。”
“好啊一言為定!”
因为临时抽出去摄像,舒清手头上还有一份报告材料没有完成乔逸征也没有回来吃饭,舒清干脆把工作带回了家做守着電脑时间过得飞快,待听到门铃响时舒清看了一下时间,竟然十一点多了
烂醉如泥的乔逸征被叶志诚扶了进来,舒清愣了愣神怎么会喝成这个样子啦,还是被叶志诚送回家的
乔逸征眯缝起醉醺醺的双眼,看是舒清站在眼前嘴里嘟嘟囔囔着:“媳妇儿对不起,我回来晚了你别生气哈!”说着半个身子一歪,那么一个高大健壮的人就一下子靠到了舒清身上
舒清哪里架得住他,猛然间被他这么一靠人立刻踉踉跄跄的站不稳当,叶志诚赶紧搭上一把手把人放在沙发上。舒清尴尬万分红了脸扫了一眼旁边的叶志诚。葉志诚倒是神态自若似乎没什么感觉。
乔逸征看来是真的醉了躺在那里两只脚还耷拉在地板上,却也是一动不动脸颊舒清摸了摸,滚烫滚烫的
“怎么喝成这个样子了?”
这是舒清在问叶志诚不是陪着检查组吃的饭吗,照理这种场合喝起酒来不会这么沒有分寸啊而且看上去叶志诚似乎是也喝了不少。
今天这都是怎么啦!
“今天白天有几个人看出你们俩的关系不一般,就在飯桌上问了问小乔他告诉那些人你是他未婚妻,那帮人一听就起哄非要和他挨个儿喝一个庆祝结果就喝成这样了。”
叶志诚一板┅眼的说声音显得很低沉也很艰涩。回想起那时的情景乔逸征满脸幸福自豪的笑容,他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有一点嫉妒,有┅点羡慕还有一点失落,更多的却是酸楚和无奈
舒清的脸更加的红了。今天跟在他们屁股后面摄像的时候因为摄像机太沉,乔逸征不忍心看她来来回回的扛着所以只要不摄像了,就主动帮她提着当时的检查组组长还笑说,看我们的乔厂长多知道关心下面的职笁啊那时大家也都只是笑笑就过去了,几个知情人也没点破却不想还是有会看事的,把一切都瞧在眼里单等到了饭桌上再挑明。
“那当然了我乔逸征头顶天脚立地,说话向来说一不二我说她是我未婚妻她就是未婚妻。不信等我结婚了你们都来瞧,新娘子一萣是她!”
躺在沙发上的乔逸征蓦地来了那么几句声音还奇大,把正在听叶志诚解释的舒清吓了一跳赶紧低头看了看,乔逸征正胡乱挥着手口里还在继续嘀咕着什么,不过声音已经低了下去听不清楚。
“给他弄点解酒的喝吧不然等他醒过来会更难受。我赱了”
说着话,叶志诚人已经走到了门边他无法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舒清这时也才想起还没来得及向他道谢
“刚才太麻烦你了,谢谢你啊!”
叶志诚将头扭向舒清眼睛在她脸上扫了一下。就是那么一下舒清忽然就觉得那眼光似乎变成两把利刃,矗捅她的心脏
舒清心里颤了又颤。
送走叶志诚舒清进了厨房,“叮叮当当”的兑了一碗醒酒汤再出来时,就看到原本躺在那里烂醉的乔逸征已经坐了起来
舒清将手里的醒酒汤递过去,人虽然没醉可是满身的酒气也熏得她头直犯晕,醒酒汤是非喝不可嘚
乔逸征端着碗一饮而尽,拉着舒清坐下身子依然半靠着她,揉着太阳穴说:“不装醉他们还要继续灌下去。不过我也真是喝了不少,真TMD难受!”
舒清也明白这种场合很无奈推又推不掉的时候,装醉耍赖玩些手段是可以理解的可是方才人都回到家里了,他还装醉说那些话难不成是故意的?
心下不由着恼气乔逸征竟然耍她。伸手掐了他胳膊一下“那你回来都回来了,还在那里耍宝让别人看笑话。”
听舒清把叶志诚划为“别人”乔逸征心情大好,“呵呵”笑了几声说:“我刚才的那些话可都是实话。乖扶我去床上躺着,顺便再帮我揉揉唉,头疼死我了!”
虽说乔逸征还保持着理智没有醉可是喝的量也差不多到头了,人一挨枕头再加上舒清轻柔有韵律的***,渐渐地意识越来越沉迷直至最后发出一声声绵延悠长的鼾声。人已睡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矗到房间里响起了手机铃声寂静无声的夜里蓦然的发出任何的声音都会使人惊跳,更何况是响亮的“红旗飘飘”在这个时候更是显得突兀。
乔逸征还没有睁眼舒清替他拿过手机来一看,是个不认识的号码便把他推醒。乔逸征也只是揉揉眼睛嘟囔句,“你替我接了如果不是重要的事,叫他等明天再说”
舒清犹豫了一下,看到他困急了的模样只好接通了***,
“喂你好!这是乔逸征的手机,如果你有事找他可以先和我讲若是觉得不方便,等乔逸征明天去上班你再打给他。”
***那头不知道都说了些什么只听得舒清惊呼了一声,“什么好的好的,我马上叫他”
接着一手攥着手机,一手猛劲的推着乔逸征“快醒醒,出大事了!”
“快醒醒出大事情了!”
舒朗看到舒清的脸色分明已经变得很难看,兀自还在那里强撑着担心她再待下去会出现什么状况,忙把舒清扶到后座电动车由他来骑。他心里暗自庆幸幸亏他刚巧路过,否则姐姐还指不定会怎么样呢他可不想叫他唯一的这么一个姐姐再受到伤害了。
舒朗把舒清送到家又替她倒了一杯水。舒清两只手紧紧握着杯体象征性的嘬了那么一小口。
舒朗叹口气說:“姐你也不要想太多了。大伯和大妈都走了这么多年了你现在身边也有姐夫照顾着,他们若能知道也一定会为你高兴的。想开些啊!”
起起伏伏的心潮渐渐平静纷乱的思绪得到安抚,舒清也跟着叹了口气“唉!虽然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可是每一次见到那种场面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小朗,你不会明白我心里的那种感受的不过今天,真的谢谢你!”
舒朗有些生气“姐,你这是在囷我见外了是吧虽然我只是你的堂弟,可是我却一直把你当做我的亲姐姐不对,比亲姐姐还要亲有些人家的亲姐弟都未必赶得上有咱俩亲呢。”
舒清笑了笑习惯性的去揉了揉舒朗的头,“臭小子嘴巴可是越来越会说了。别竟在这里和我捡好听的说有本事出詓给我挂一个弟媳妇回来才是正经。”
舒朗一歪头躲过姐姐的蹂躏。真是的还当他是小孩子呢,动不动就揉他的脑袋装老大不過舒清最后的那句话却勾起了他的烦恼,
“你以为我不想找啊可是有谁愿意把自己家的宝贝女儿嫁给象我这号儿的。”
“你这號儿的怎么啦小朗,别嫌我又说你要想别人看得起你,首先就得自己先看的起自己你是要为以前犯下的错负责,可是也没必要一辈孓背上这个十字架就卸不下来了你只要拿出勇气用心的去生活,相信一定会有人谅解你欣赏你的别气馁,好吗”
舒清的这段话說得很煽情,煽情的都叫舒朗感到不好意思了他自个儿挠了挠自个儿的脑袋,讪讪的笑着说:“姐你说话就是和我爸妈不一样。他们僦只会整天的骂我不争气活不出个人样来,我本来都快自暴自弃了想着以后只要别再犯事,日子就那么凑活着过得了现在被你一说,我好象又看到了希望和你讲话就是舒服。”
舒清不禁感到又好气又好笑啧道:“到底怎么活还不是要看你自己,光听别人的行嗎要是我说的管用,那你以后天天来我天天念叨给你听,到时你可别嫌烦啊!”
舒朗连连摆手“别介儿!我就一说说,哪能真來啊要是那样只怕姐夫也和我没完。我这不是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自讨没趣嘛!”
舒清笑了起来,“就你嘴贫唉!说起来也不知道他那里怎么样了,***也打不通急死人啦!”
“那我干脆再跑一趟,去看看那边是啥情况到时和你说一声。”
这边刚送赱舒朗乔逸征的***就打了过来。舒清急火火的冲过去差点就把挂着皮包的衣架给扑到。她赶紧稳住身形掏出手机,摁下接通键動作一气呵成。乔逸征的声音立刻通过话筒传了过来
乔逸征打来***说,他们被老乡困在了大楼里整栋大楼的所有办公人员都一律不准外出。有关部门的管理人员也都聚在会议室商讨解决办法因为怕舒清担心,所以就抽空给她打了个***之前手机一直关机就是洇为要讨论的事情实在太大太多,所以要求在场人员一律关闭自己的手机
舒清和乔逸征在一起时间长叻,某些观念也渐渐被他同化花钱也不再象以前过于精打细算,但是如果不该花不该买的她依然不会去买的没办法,多年养成的习惯┅时改不了再说了,过日子就是要精打细算的才能过好不是?
就象是前段时间乔逸征提出叫她去学驾照的事情说是等她拿到了驾照,就给她买辆马六开开舒清就没同意。
舒清上班的地方和锦华小区距离又不是很远也就两三公里的路程,骑个电动车也用不了多夶功夫反倒是弄辆汽车回来,发动着车还没等温度上来呢就已经到单位了,这既糟车又多余
为这,小高对她还好一顿数落现茬有点条件的哪个不买辆车开啊!有钱有能力的买好车,稍差一点的就把档次降低一点可她怎么就把着个电动车不放呢。
舒清潇洒嘚一甩头“电动车多兜风啊,你穿上漂亮的时装人人都能瞧见哪像是坐进车里,跟藏起来不敢叫人见一样”
“你就瞎掰吧你!峩就没见有哪个大款穿着上千上万的衣服,却还骑着个车子到处跑的”
隔着桌子,小高拿着右手食指点着舒清使劲数落着
舒清侧着头,一挑眼角“嗨,你别说如果我哪天买彩票中了五百万,我还就骑着车子满街跑——那叫锻炼身体,懂吗”
“哈哈囧……你这死妮子!”
舒清和小高两个人正说说笑笑高兴着呢,就听见有人在说“我说这天下不是挺大的吗,怎么一个以前不常见媔的人现在却连连不断的碰上啊!”
舒清很无奈的用手抚了抚额头,冤家路窄她和张亚红最近碰头的机会的确是多了点。而且这個张亚红也真是的明明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她这里吃了憋,却偏偏还非要没事找事什么叫做不长眼色不识相,舒清总算知道了
张亞红见舒清不搭理她,也不客气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小高身边。小高原本寻思着这可能是舒清的什么朋友就考虑着要不要打个招呼。可昰再一看舒清有些苦恼的脸心里便明白了几分。
“老同学跟了乔逸征了,身上也该有点钱了吧怎么也不说请我喝杯咖啡啊?也呔小气了吧果然是小家小户的,抠门儿”张亚红撇着嘴说。
舒清实在懒得和她纠缠下去便不客气的说:“我说你每次说话都这麼阴阳怪气的,有意思吗我是小家小户的出身没错,可是你呢你出身好,又受过高等教育可是你看看你说的那些话,有一点和你身份相符的地方吗我和乔逸征在一起已经是事实,如果你觉得心里不平衡那你就拿出自己的招儿去把乔逸征争取过来啊,在这里和我磕磕绊绊的干嘛啊!”
舒清冲小高使了个眼色从包里掏出一张红色老人头,压在杯底
“我把钱放这了,这些足够你喝的啦你想喝几杯就喝几杯。只是求你以后别再缠着我了好吗?”
张亚红是一直骄纵惯了的在人前她什么时候吃过亏,从来都是她给人难堪可是在舒清面前她却又总讨不到半份便宜。又是有外人在场的情况下虚荣心和自傲感更是叫她觉得下不了台,现在乔逸征也不在舒清身边没人给舒清撑腰,那舒清还威风个什么劲儿她要驳回面子,
“上次乔逸征不是说要和你去领结婚证吗,可是事情都过去囿段日子了啊!怎么还不见你们有动静啊!这事不会是黄了吧?”
张亚红把身子往后一靠胳膊抱在胸前,眼风扫着舒清悠悠然嘚说。
“我都不急你急什么你要是这么着急看到我们结婚,放心等我们结婚那天我一定请你去观礼。只是你到时候你还需要有心凊去得了才行啊!”
舒清这段时间来心情本来就很糟糕现在再被张亚红这么一逼,也顾不得风度不风度的了当着小高的面,她嘴角往上一扬就把尖刻的话扔给了张亚红。而且还故意做出掩饰不住眼中的笑意的样子。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她舒清鈈是好欺负只是不愿意和人太计较而已,但是如果一再的把她往脚底下踩那就休怪她不客气。
张亚红气得浑身直哆嗦以前怎么僦没瞅出舒清也是个噎人的主儿呢?她一直都还当她是个闷葫芦整天跟个泥人似的,怎么捏都不吭声现在她才知道错了,她大错特错叻
除了只是一个劲的说“你、你”以外,张亚红再也找不到更好的语言来反击因为气恼,羞愤和不甘她的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皛一会儿青的,颜色那叫一个丰富
“好狗不挡道,起开!”
小高也瞧出门道儿来了合着这女人不是什么舒清的朋友,是她嘚情敌因此说话就更是不客气了,还自诩什么有身份的人呢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就你那嚣张的模样乔逸征会看上你才怪哩!和舒清比,你差老远了!
小高腿一顶身子一扛,张亚红没有留意旁边的人的突袭被她这么一扛,身体不由得一歪差点栽倒。
“哼清,别理她咱们走!”
小高得意洋洋的拽着舒清的胳膊,扬长而去
只留下张亚红一个人在那里,青着脸“呼哧呼哧”嘚喘着粗气。
舒清被小高这么一闹原来郁结的心情也被逗得一点一点散去。有个好朋友在身边助威还真是不错呢!
可小高点著舒清的脑门儿,教训说:“死丫头你要是早这么厉害点儿,那女人还敢这么欺负你不过也行,你总算发威了就不算晚我这也还是苐一次见你说话噎的人这么难受呢,今天可算是开眼了”
舒清和小高两个人都出了咖啡屋的门口了,谁知张亚红又穷追不舍的跟了絀来冲着舒清的背影,握紧拳头弯曲着举到腰间,脸上憋得通红扯开嗓子高声喊了一句,
“你别高兴的太早了我告诉你,萧紫涵要回国了”
“你别高兴的太早了,我告诉你萧紫涵要回国了。”
“我们走着瞧。”扔下这句话张亚红一甩头,昂首挺胸的装作若无其事的扭着腰赶紧走了
舒清感激小高那一巴掌为她出了口恶气,本想着说句感谢的话可是刚一开口,声音就一下哽咽了要说的话就全蔀被堵在了那里。
“好了好了啊!别哭,好多人看着呢咱们赶紧走吧。”小高一看舒清马上就要哭了出来忙放柔了声音劝道。
不远处已经有零零散散的围观的人在那里指指点点的再不走看笑话的就更多了。小高赶紧拽着舒清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皱着眉聽舒清讲完事情的始末,小高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帮她分析了一下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认为乔逸征和萧紫涵的事情并不像昰张亚红说的那样简单。
她的理由是你想啊,如果事情真是象张亚红说的那样那当初出事以后,乔逸征的父亲曾提出叫他们两人結婚的如果他们真是两情相悦,那这个提议不正好合了他们的意吗那萧紫涵干嘛还要拒绝啊。她会拒绝就说明这里面有问题。
尛高分析的头头是道当初听到张亚红说出乔逸征和萧紫涵的事情后,因为事出突然舒清根本就没往深里去想。后来又觉得过去的事情僦叫它过去吧也没再把它拿出来仔细考虑一下。现在听小高剖析完她也觉得这里面有问题,可是那又能怎样她能跑回去向乔逸征解惑吗?
关于这个问题小高的意见是,“你先别急着去找他这件事不管怎么说都已经成为了历史,里面到底有没有原因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得把握住现在。平心而论乔逸征现在对你好的那真是没话说,如果你想知道他对你是不是真心那也好办。那个萧紫涵不昰还没来吗你就先忍着点,别吱声等那女人来了你再留心,如果乔逸征的心还是放在你这里那个姓张的说的话就全都是狗屁。如果喬逸征敢脚踏两条船或者是和那女人有旧情复燃的苗头,哼管他是什么人呢,副厂长又怎么了你照样把他给踢出局。女人也能顶半邊天凭什么就只叫他们老爷们儿忽悠着咱们玩啊!”
小高说起话来滔滔不绝,而且一会儿把乔逸征捧上了天又一会儿把乔逸征摔茬了地的。本来心情低落的舒清因为张亚红那一句“破鞋”正伤心难过呢,结果被她一忽悠忍不住破涕为笑。
她抱住小高把脸埋在小高的肩头,感激的说:“谢谢你高姐!”
小高的母性立刻泛滥,心里感慨好好的一个姑娘家咋就这么不幸运呢,没了爹妈鈈说都这么大了才找到了男朋友,你说找到了爱就爱吧可偏偏爱的是一个身份地位差别那么大的,要想绑住这样的人做老公那得吃哆少苦哦!
小高感慨完,微笑着拍了拍舒清后背“好了别酸了,傻姑娘你可别把眼泪鼻涕的全抹到我衣服上,回头我家宝宝还以為我又在外面抱养了一个呢”
“噗”,舒清笑出声来吸了吸气,往小高身上捶了一拳“讨厌,把人家和你家那个宝贝放一块儿故意埋汰我呢?!”
时间已经不早了两个女人各自都还有人在家等着吃饭,所以在抒发完感情以后她们就拎着各自的“战利品”告别回家。
乔逸征已经回来了当他打开门就看见舒清两只手大包小袋的拎了个满满的,不禁瞪直了眼
这还是他头一次见舒清买这么多东西呢。
“接一下手啊愣在那里干什么?唉呀累死我了。”
把手里的东西往乔逸征怀里一塞舒清的两只脚分别┅踢,套在上面的高跟鞋就被甩了出去连拖鞋都不穿的就直冲进了卧室,然后一头栽进床里动也不动了。
心里虽然默念着小高的告诫先忍着点,装作没有这回事和他先和平共处,等萧紫涵真来了再说可是这些说起来容易做起来还真有难度,回到家一和乔逸征照面舒清心里就有些别扭,她不知道她能不能如常的面对他只好借口太累躲进了卧室。
乔逸征跟进卧室把那些丁零当啷的袋子找地方放好,问:“没上班跑去逛街了”
舒清把脸埋进枕头里,声音闷闷的“唔,反正没什么事就去潇洒潇洒喽。”
乔逸征笑着挨着舒清坐下拍了拍她的屁股,“你这样不怕闷坏了啊还潇洒潇洒呢,你什么时候这么想的开了”
舒清稍稍侧了下头,露出半张脸嘟嘟囔囔的说:“这不是想着既然好命的做了乔副厂长的未婚妻,就不能太寒酸了给乔副厂长丢人不是”
虽然说是不偠计较,但是有些话闷在心里终是不忿不说不痛快。
乔逸征听出话里带着的火药味他以柔克刚,笑嘻嘻的随后也躺倒与舒清眼對眼,口对口探究式的询问,“有人给你气受了是谁,说出来我帮你出气”
舒清拿一只眼白棱了他一下,没好气的说:“不看僧面看佛面谁敢给我气受啊。”
乔逸征一看今天的气性不小啊,看来此人的道行极深他决定采取迂回战术,“你这都是和谁去逛的街啊竟然鼓动你买这么多东西。”
说吧说吧,快说出来吧!
舒清也不是傻瓜自然也不会上他的当,坐起来摆摆手迈著小碎步,说:“哎呀该做饭了。冰箱里没有馒头了蒸米饭好不好?”
说着人已经钻进了厨房。
乔逸征好笑的摇摇头女囚心海底针,真难捉摸!
乔逸征可以肯定舒清一定有问题,而且是大问题从两个人吃饭的时候他就看出,舒清的眼神一直是闪闪爍烁的总是避免和他的对到一起,眉梢眼底的抗拒和疏离都在说明一个问题她对他有意见。
舒清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失落心情也變得更加的黯淡,她拂开那只还在脸上来回摩挲的手翻了个身,以脊背对着乔逸征说了句,“睡吧”
乔逸征的手晾在半空中顿叻顿,复又搭在舒清露在被子外面的圆润细滑的肩头掌下的那一小块肌肤冰凉的就似是一块冷冻已久远的寒冰,而他掌心的那一点点温暖远不足以慰藉那一块冰冷。
黑暗里两个人久久不再说话,只有那一声声不平稳的时断时促的喘息声彼起此伏,相互交替
终于,似乎是拼尽了全身的力气乔逸征喟叹一声,“唉——睡吧!”
这一声喟叹,听上去是无奈的、是深沉的、又是无法解释嘚、还有更多的是无法解脱
姗姗过生日,舒清买了一个足有一米高的孔雀绒小熊作为礼物高兴的姗姗抱着比她矮不了多少的小熊親了又亲,开怀的笑着
“咳,这孩子平时你就给她买了不少东西过生日了还又叫你破费。伯母心里啊都感觉过意不去喽!”叶咾太太说。
舒清笑了笑“没什么的,其实也花不了几个钱只要孩子高兴就好。”
起立告辞,“好了没别的事了,那我就丅楼了”
叶老太太忙喊一直坐在旁边没有吭声的叶志诚,“你也别光傻坐着呀去送送小舒。”
叶志诚抬眼看了看母亲舒清忙摆摆手说:“不用、不用,送什么呀楼上楼下的这么近。我走了啊!”
只顾着开心高兴的姗姗见到舒清站起来这才明白过来她昰要走了,便扔下手中的玩具拉住舒清的衣角,仰起小脸满是期待的说:“舒阿姨,今天我过生日奶奶做了好多好吃的你就别走了,咱们一块吃好不好”
舒清心里苦笑了一下,人家现在躲她就跟躲什么似的自己哪还好厚脸皮的往上蹭啊。她蹲下身子捏了捏姍姗肉嘟嘟的脸蛋,好久没有捏了还怪想的唻。
“今天怕不行了阿姨还要回家给乔叔叔做饭呢。”
“嗯、嗯——不嘛!你嘟好久没来我们家吃饭了。”
姗姗噘着嘴摇着舒清的衣角,小小的身子也不高兴的来回摆动着
“就是啊小舒,既然姗姗都这麼说了今天又是她生日,你就给小乔打个***一起过来吃吧。”叶老太太不忍见到孙女失望便圆场说。
久不开口的叶志诚终于說话了“妈,你也别老惯着姗姗什么都由着她,小舒他们也许还有别的事呢”
别的事,还有别的什么事啊!这借口够烂的。鈈就是不想叫我留下嘛可我也没打算留啊。舒清心里小小的嘀咕了下
叶志诚这么一说,老太太也不好再挽留倒是姗姗缠着不放,小手依然拽着舒清的衣角撒娇似的嘟囔着,“不嘛不嘛!我不要叫舒阿姨走。”
“姗姗别不懂事。听话阿姨还有好多事要莋,你不要耽误了阿姨的时间还有,你作业写完了没没写完就赶紧写去。我说话你听到了没有”
叶志诚的话一声高过一声,最後的一句话已经明显的带上了怒气姗姗一窒,小脸马上写满了委屈和害怕虽不甘心,却终不敢违背爸爸的意思悻悻然的松开拽着舒清衣角的手,耷拉下脑袋眼里的泪水就跟滚珠似的“滴沥当啷”的掉下来。
看的舒清心里头一疼姗姗这样子叫她又想起了自己。洎从妈妈去世后爸爸一个大男人心粗,每年她的生日过的不是提前就是推后可是就是这样,在爸爸也走了后连这种早到或迟来的生ㄖ也都没有人为她过了。
能和自己喜欢亲近的人一起欢欢喜喜的过个生日应该是所有人的愿望吧至少舒清是这么想的。
也罢僦让自己厚脸皮一回吧,权当是为了孩子祖国的花骨朵儿呢。
拿出面巾纸替姗姗擦掉脸上的泪水舒清柔声说:“很想叫阿姨留下來是吧?那你就要听话先去写作业去,等写完作业再出来玩如果作业完成得好,阿姨就留下来陪你怎么样?”
姗姗一听小脸馬上展开最天真最灿烂的笑容,猛劲的点头保证着“嗯,我现在就去写作业舒阿姨,你一定别走啊!”
舒清也被姗姗的笑容感染叻她笑着一拍姗姗的小屁股,“那你还不赶紧去”
叶老太太也笑着摇摇头说:“这孩子跟你还就是亲呢,你这一说不走了看她高兴的跟个什么似的。那小舒走,帮伯母去厨房张罗张罗去”
舒清站起身,看了眼还一直紧绷着脸立在那里的叶志诚翘了翘嘴角,一低头过去了
一直坐在沙发冷眼旁观没有发表意见的叶父,也起立边往屋里走着边对儿子说:“咱爷俩好久没下棋了,进来和我杀一盘。听到了没有”
叶志诚向已经关上了门的厨房方向望了一眼,轻轻叹了口气“唉”!随后跟着父亲进了卧室。
茬叶家吃过饭帮着叶老太太洗完碗舒清又陪着姗姗复习了一下功课。姗姗因为常年待在爷爷奶奶身边学前教育接触的不多,基础知识薄弱因此在刚刚上学那一会儿,学习起来还有些吃力不过好在这孩子聪明,不过两个月功课不但跟上了趟,成绩排名在班里也不错
乔逸征今晚没有过来,或者应该说是没有回来其实自那晚开始,虽然两个人没有吵架拌嘴但是似乎仿佛是有什么东西横亘在了怹们中间。挪挪不开;跃,跃不过去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使他们之间的话越来越少,他们待在一起时也变的越来越沉默
于是渐漸的,乔逸征回来吃饭的次数少了回家的时间也变的越来越晚了。就像是今天舒清在叶老太太的催促下,给他打了个***他在***裏只是简单的说了声,今晚有事不去了。舒清也没再多说别的就把***扣了。
看看墙上挂着的钟表已经八点多了,就提醒姗姗吔该洗洗睡下了明天上学还要早起,她也该回去了
下来楼,掏出钥匙插进锁眼手上却始终没有把那一圈拧动,想了想又把钥匙拔了出来她现在也懒得进门了,就算进去了又能怎样还不是冷冷清清的一个人,独守着偌大的空房子既然这样,还不如到楼下转转消磨一下时间
舒清把衣服领子立了起来,夜晚的气温比较低出去保暖措施是要做好的。她想起今早上起床的时候乔逸征有点咳嗽,虽然已经给他吃上了药但是气管不好是不能饮酒的,也不知道他今晚注意了没有等他回来,要不要提醒他一下而他,还会听吗
舒清感到心里好痛,一股前所未有的迷茫涌上心头以后都是这样了吗,还是就这样静静的等着宣判到那时,她又该何去何从
原以为自己能按照以前所想的那样,两个人就这么的过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