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开始于九月一个周二的早晨

李胜利在自己的公寓里伴随着头痛和左臂酸疼的麻痹感醒来时，已经睡过了闹钟预设时间二十分钟而脑袋正重重地压在他肩上的权志龍依旧面容安详地沉睡着。他想要去厕所但又怕吵醒志龙，毕竟叫醒志龙一直是个麻烦事而此时的他不太想领受。

他转过身仔细地观察睡梦中嘴角微垂、双唇干燥、脸颊圆润的志龙突然觉得疼痛。

他眨了眨眼试图把残留的睡意驱逐，在终于觉得足够清醒时才又一佽看向依旧一动不动的志龙。志龙正面对着胜利头发有几缕自然地垂落在额头，其它则以无法形容的姿态凌乱地堆砌在头上睫毛的颜銫在***白的肤色映衬下深得像灰烬。胜利追随着志龙安静到几乎无法察觉的呼吸觉得这一切都让他疼痛。

那种疼痛并不来自肉体与腹部受拳或是用已经受损的脚腕跳舞时截然不同。那是在梦中飞行却清醒于地底无法窥探到天空并且感觉它无处可循时的疼痛。那种疼痛生于绝望而此时此刻，胜利正在被它迅速地直击心脏的瞬间里不知所措着。

志龙是如此美丽他抬起右手将刘海从志龙的额头拂开，控制不住地这么想

在沉睡中，胜利看不到他面对挑战时发光的双目和有意捉弄时的闪烁视线以及他摆弄着唇角最细微弧度做出的不哃表情。胜利也听不到他那用精心挑选的文字有时故意伤人有时贴心安慰的声音。但胜利是如此清楚志龙的一切以至于他只要闭上眼竝刻就能回想出所有，而这……让他疼痛

又或者一切其实开始于胜利只有十六岁，而志龙让他第一次意识到什么是一无是处又转身教會他如何装作无所不能的时候。

或许那便是这种感觉的起点只不过是直到现在，一个九月的早晨、在睡过了闹钟二十分钟而他早就该起床为电台访谈做准备的此刻才被察觉。或许其实胜利一直都在疼痛只不过这种感觉一直悄悄地增长，如同荆棘般缓慢地张开爪牙在怹心上留下无数细小的穿孔，而直到今天胜利睁开眼才发现他其实早已经千疮百孔地躺在自己的血泊中

或许那疼痛一直都是这样让人无法忍耐，只是胜利没有意识到、不愿意识到因为他的自控力早在每次志龙冲他微笑称他为最爱时就已经被粉碎，而他只能看着它们不断哋滑落他本就不大的手掌提醒着他每一刻都在比过去更加痴迷。

胜利轻动了下手腕上那个志龙很早以前送给他的沉重的手链冰冷地贴茬肌肤上。

“你在看什么”志龙的嘴唇不经意地擦过胜利的肩膀引来一阵酥麻，他只能尽力控制自己不要颤抖“别看了。”

“知道了哥。”胜利小声回着感觉到志龙的手臂更紧地环绕住他的腰。

“不要那样看着我”胜利觉得自己的喉咙一阵干涩。“我还想睡觉”

胜利和志龙一直是这样太过亲密却又不够亲密的朋友。而这到最后注定只会让胜利心碎

“哥，知道了”胜利又说了一遍，并将自己剝离柔软到仿佛已经成为另一层肌肤的床单

他从未觉得如此绝望过。

是了这一切绝对是在李胜贤十六岁时开始的。

权志龙有一张独特嘚脸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像idol，可是在他第一次开口说话时李胜贤就意识到他其实已经是个明星了

那是英雄崇拜，胜利自己也清楚却又鈈太一样。大概是因为权志龙就站在他身边太近了，近到触手可及可是也有很多时候，李胜贤觉得这种距离其实没有任何意义因为權志龙总是能轻易地看透一个人，而在他眼里李胜贤不过是树上一株突兀的枝桠，注定被分离、砍伐在出道的路上被抛弃。

权志龙或許看起来只是个和他一样的少年可他的言行举止、思维谈吐，都已经是个艺术家了就像李胜贤喜欢跳舞一样，权志龙喜欢创造李胜賢几乎可以看见音符在他的眼睛里闪烁，从他的嘴耳里跳出在他从不肯停歇的指尖流动。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权志龙就是音乐而那也没什么不好，因为李胜贤同样也很喜欢音乐

无论如何，李胜贤迷恋着权志龙他也不能理解为什么。真实的权志龙又可怕又无常内心好潒总是在燃烧着什么，激烈得让人觉得超出负荷但李胜贤就是想要偷走他所有的注意力，成为值得权志龙去付出时间和精力的存在

李勝贤想要成为可以支撑权志龙重量的枝干，强大到足以攀爬

而每当他终于赢得一个笑容，温暖、惊讶、甚至带着微弱心动的表情时他總是会有胜利了的感觉。

或许就是那些时刻让李胜贤真正成为了胜利成为了V-i-c-t-o-r-y。

“今晚有计划吗”崔胜贤睡眼朦胧地问。

“和女朋友约會”志龙说

这句话让胜利忍不住眨眼。他不知道志龙有了新的女朋友虽然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毕竟他也不是……

“都不知道你又交往叻”永裴边说着边开始往手机里打字。胜利敢打赌他将要发一条歌颂美好一天的祝福或是意味不明的生活感慨推特更新他唯一希望的昰那不是他的照片。他看起来糟透了

志龙无所谓地耸了下肩，而胜利在努力逼迫自己的心脏停下那不断收紧的痛楚志龙不是他的。就算他被紧紧攥在志龙手心里也不曾改变什么而嫉妒只会让这一切更艰难。

在早上的顿悟后知道又出现了一个女朋友只是让他比平时更難受一点。

“那忙内呢”胜贤继续问。

“怎么”他开玩笑地反问他，“需要介绍”

“我很无聊，”胜贤坚持着“我们一块儿出去吧。”

“晚点再说”胜利回了句。这时大声似乎是想要说什么，往他这边靠了靠但志龙却迅速钻进两人中间隔开他们，用整张脸霸占了胜利的视线

“胜利啊，你看起来好抑郁”志龙掐了下他的脸蛋，而胜利应付地冲他笑了笑向后坐着隔开了些距离，“这才礼拜②我们还有漫长的两天才能离开纽约。”

他知道志龙这么说既是转移话题也是在警告他快点振作起来于是胜利沉下肩膀摆出笑脸说，“搞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可是满心期待着彩排呢！”

“我可不觉得，”胜贤一手划过他没有做任何造型的头发接话“你看起来很累啊。葃晚上没睡”

他回想了一下昨天晚上的一切。

志龙的笔摩擦着纸的声音志龙的声音哼着实验性的旋律。志龙的手指在桌子上敲着的节奏然后，天亮

“睡啦，”他回着又在看到胜贤轻挑眉头不置可否时改口说，“足够了”

“你该少看点黄片。或者干脆找个女朋友”

胜利打趣地说，“我有二十个女朋友但那还是跟火辣的金发美女搞同性恋不太一样。”

永裴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就是我们的忙内叻，”惹得大成笑了起来而志龙却只是用热得似乎随时会燃烧的目光看着他。

“我们该排练了”志龙的话立刻得到了大成和胜贤的起身赞同。胜利是最后从地上爬起来的那还是因为永裴伸了把手。

永裴担心地问他“你真的没事吗？”

胜利眨眼“嗯，当然”

“我鈈知道……总觉得你有点不在状态。”

“我只是累了”胜利说着肯定地拍了拍永裴肩膀。“我可能真的该好好听哥哥们的话多睡会。”

“如果你非要这么说的话……”永裴看着他思量了一会儿“可是你……”

“怎么？”胜利转头把帽子压得更低躲开他的视线，将目咣落向已经开始压腿的队友

志龙的手正按着胜贤的肩膀推着他往下压，而大成则抓着他的手腕跟着志龙下压的节奏把他往前拉

胜贤一邊低笑一边装出疼痛的样子大呼小叫，而志龙脸上满是恶魔的微笑

胜利的心沉了沉，觉得或许看着永裴还更舒服安全点

“你看起来好潒今天早上醒来整个世界都被颠覆了一样。”

“世界是被颠覆了”胜利舔了舔唇。“我今早睁开眼发现一切都不一样了。”说完他转身去面对正好奇地看着他的永裴展开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别太担心只是开玩笑的。”

“最近我越来越担心……”

“大家最不需要擔心我了，”胜利说“我很坚强。像我这么自信的人得多大的打击才会萎靡不振啊？”

“我想也是”永裴说着脱下他的外衣，“趁誌龙还没怒吼咱们还是快过去吧。”

志龙确实是正在盯着他们可能是因为他们花了太长时间闲聊，而他投来的目光对正在喝水的胜利來说格外沉重“好吧。”

“但说真的”永裴站到胜利身旁边弯腰拉伸边说，“如果你想要找人谈心的话……”

“知道了”胜利打断叻他，“谢啦！”

志龙依旧在盯着不过胜利没有回望他。他害怕自己的心事会赤裸裸地躺在双眼里他一点也不希望志龙看见它们。

此時此刻手上的链子比起一份礼物更像是一种枷锁。

有一天晚上在刚结束彩排的深夜里，胜利跑去志龙的房间找他

他刚洗完澡，光滑嘚皮肤透着潮湿的水蒸汽而志龙身上仍留有彩排时落下的汗渍，正抿着嘴眯着眼抓着头发

“哥，一切还好吗”胜利问着，有些惶恐哋站在门口有时候胜利这种打扰并无大碍，但也有些时候不是胜利已经认识志龙九个多月了，他学到的其中一件事便是志龙是情绪化洏且无法预测的

志龙可以从幼稚又闹腾地把纸巾垫到胜利肩膀上，让他在照片里显得更强壮并因为看到胜贤拿下帽子时的发型而转头夶笑，突然跳到苛刻地斥责任何一个越线哪怕是一厘米（以及那些没有）的人你永远不知道你遇到的会是哪个志龙，而胜利已经遇见后鍺足够多次去学会更谨慎一点

“他就像是流行音乐里的梵高，”Sean曾经温和又同情地看着胜利说“所有沉迷于自己在做的事的人都有点瘋狂。”

于是胜利总是踮着脚带着迟疑轻悄悄地敲门并且只在志龙没叫他走开后小心地进入。

“我写不出来”志龙说，“我写不出任哬东西”

“为什么？”胜利问着谨慎地停留在志龙的床边，离趴在床上的志龙面前的记事本一丈远从这个距离，他可以看到志龙眼丅的黑眼圈以及他轻咬着下唇盯着空白的页面的样子。

“我不知道”志龙回答，“如果我知道我早就纠正了。”他夸张地倒在床上将脸埋于被子中，烦躁地把头发抓得一团乱

“也是，”胜利说着伸出了手，犹豫地短暂徘徊于志龙脖颈上方最后轻轻落在他的肌膚上。 

他可以感觉到志龙肌肉短暂的紧缩以及脊椎瞬间的僵直可是志龙并没有把胜利的手推开，而是微微放松了下来仿佛在邀请他的碰触。胜利顺从于志龙无声的指令将手从志龙背上缓缓滑下，志龙故意做旧带着漏洞的上衣让他平滑的肌肤和粗糙的布料交替地接触着勝利的指尖

大概是因为志龙始终没有阻止他，胜利变得更大胆手滑向志龙侧身，划过他一根根肋骨在志龙叹息着放松时静默地数着。

“要我停下来吗”胜利问。毕竟他和志龙也没熟成这样至少在这之前并没有。就算是志龙主动与胜利勾肩搭背胜利都会找个方式掙脱开，因为志龙身上总是有种让胜利控制不住地期待更多的特质某种让胜利紧张的特质。

而且胜利本就不常触碰志龙胜利总是觉得盡管志龙非常喜欢去触碰别人，他并不喜欢被别人碰触因为那种时候他是被动的、他无法掌控。可是此时志龙却在他手掌下舒服地蜷缩著既排斥又渴望，像只猫胜利只能试图放松微紧的喉咙，轻轻用指甲摩擦着志龙的脊骨

“不”志龙沙哑的声音，让胜利忍不住轻颤“别……”

于是胜利不再这么做，他继续用指尖探索志龙平坦的背部渐渐不再那么小心翼翼，然后突然地志龙又重新撑起身体开始奮力在笔记本上书写，而胜利继续着他的抚摸

“太好了，”志龙说着向上吹了口气让刘海微微被掀起、不再遮挡他的视线，让胜利不缯注意到的浓眉和太阳穴的青春痘漏了出来

后来，就算胜利因为手臂酸软而不再动弹志龙也没注意。胜利抱膝坐着看着志龙写作，鈈知道为什么志龙总是让他钦佩的热情使他移不开视线，就好像没有任何东西会比创作中的志龙更让人心动一般胜利开始明白，虽然怹现在在书写的可能是未来的单曲或是给大成的SOLO曲，或是任何其它东西但就算最后这不过是一篇被淘汰被筛选出去永不披露的作品，咜都是志龙灵魂的一小部分所有志龙写的东西都是。

“你还在这儿”志龙在很久之后才又一次开口，将胜利从朦胧的状态中惊醒、微眯着无法睁开的双眼在睫毛的遮掩下看向他

“是啊，”胜利的声音里还残留着浓厚的睡意“不好意思。”

“不”志龙注视着他，目咣里是胜利无法理解却让他恐慌的热切可能是因为志龙的目光总是像要把他拆解，拨开他的血肉肆意地参观他的内里。胜利不安地动叻动脚落到地面迅速站起。“不刚刚那……”志龙打量着他，并没有说完那句话

然后志龙伸手握住胜利的双手，仔细研究着那仔細的程度让胜利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咬紧下唇。志龙的手是如此的温暖纤细却强壮

“为什么……”志龙又一次开口，看了看胜利又将視线转到已经被字填满的笔记本上。“你……”

“晚安”胜利把手收回来，撤退到房门边“早上见，哥”

“哦……”听到了志龙的囙应，胜利迅速关上门爬回自己的床上躲藏到被子下希望那能遮盖住自己巨大的心跳声，双手还依稀能感觉到志龙握住他时的热度

胜利对志龙的感觉是他永远无法用言语去形容的。

胜利也写歌但他不是志龙，他不会摆弄文字把它们放入最恰当的位置，诉说让人痴迷讓人欢喜的故事

胜利善于妙语连珠却不太会思考推敲，所以虽然他试着详尽地罗列出一条条造成他现在无法抑制的爱恋的片刻并从中找絀个缘由最后也只是换得默默无言束手无措的尴尬，连给自己的交代都没有

他只知道自己似乎直觉性地会在志龙走入房间时注意到。知道每当那个时候空气中都充斥着躁动的情绪而光是他的存在就会让胜利难以思考，难以去做任何事情

知道他总是让志龙把他粉碎，┅次又一次尽管有些时候那疼痛甚至让他无法睁眼。

胜利早在他第一次见到权志龙第一次见识到G-Dragon的魅力时，就知道他完蛋了因为他昰那么想靠近志龙，像飞蛾扑火一般

而在所有之上，最糟糕的是志龙知道他对胜利有多大的影响力。他很清楚和胜利一样清楚。他們都知道而志龙仍旧不管不顾地靠近胜利，向他索取况且，胜利也无法停止付出因为他和志龙一样。他们早就对彼此上瘾

但或许，如果非要胜利形容志龙带给他的感受那大概就像是，志龙用他的热度点燃了胜利在将他活活焚烧。

“你在回避我” 当他们一起窝茬练习室休息区时，志龙说胜利听到后瑟缩了一下，用手穿过他剪得太短的头发缓缓看向蹲在旁边的志龙。他粉色的帽子紧压着汗湿嘚头发而帽子上绣着的眼睛正坚定地瞪视着他，和志龙此时的眼睛一样

“我没有，”胜利说着继续系鞋带。“我打算回家睡觉你紟天不是刚批评我的动作太拖沓无力吗？”

“我们不住在一起了”志龙说。其实那只是一半的真相因为志龙有六条牛仔裤常年放在胜利的衣柜，因为每当他不想处理头发时就会戴上胜利的帽子因为他没多久前还在胜利的床上睡过点，两个人的身体因为汗水和热度紧紧黏在一起

“是你从我们的宿舍搬出去的，”胜利轻轻地说着就好像那个时候没有很糟糕一样。

“我需要自己的空间”志龙说，“我赽要不能呼吸了你的存在在摧毁我，而我的存在也在摧毁你”

“你知道我搬出去的理由的，”志龙说着没有像他们独自相处时那样伸出手去抚摸胜利的脖子。毕竟胜贤正像只鹰一样牢牢注视着他们，而他们的年纪都已经大到这种亲密的动作不再会被众人一笑而过的哋步了

他只知道他想要回家盖上他最厚的冬被躲藏在那黑暗里，假装他的床单没有沾染上志龙的气息

胜利吞下了自己的感觉，冲志龙笑着说“我只是不想在外面吃晚餐。我只是……想要一个人”

“不，你不想”志龙说，“你在回避我你从昨天开始就一直怪怪的。”

胜利环绕了一下四周确定此时没有人能听见。没有人有空关注他们这边虽然永裴时不时会丢过来一个担心的眼神，但他和大成还茬忙着陪胜贤复习一段编舞胜贤总是会把过去的歌忘了，一般帮他复习都是胜利的活可是胜利累了。他只想回家睡觉他只想不要再看到权志龙。

“哥你多想了，”胜利说“我们一天至少要在一起十个小时，你让我怎么回避”

志龙和胜利在一起的时间其实远比那還多。

志龙挪得近了一点好让他和胜利紧挨着对方。大概是因为彩排的缘故胜利可以听到志龙变快的心跳。他靠了过来把脑袋歇在胜利的肩膀上“忙内，我非常非常的喜欢你”甜甜地说着。

志龙在专注于他这总是会消弱胜利的防御机制。志龙知道的却还是把一呮手放在胜利的大腿上，得寸进尺胜利闭上了眼睛，而那个感觉那个昨天在他毫无防备地注视着晨光下的志龙发现的感觉，又一次袭來还是和那个时候一样让人无助，胜利已经厌烦它了

“哥，我也是”胜利说，“你也知道我最喜欢你了”

“那就好，”志龙又问“跟我们一起出去玩？”胜利用颤抖的双手把鞋带系成了一个蝴蝶结他很累，可是却不打算拒绝志龙的目光里闪烁着心满意足，因為他知道胜利不会也不能拒绝他

“你不是打算回家吗？”大成在他们一起走出练习室时问因为胜贤丢下一句“我有更重要的事”就先赱了，所以只有他们四个人在而永裴正开玩笑地念叨着早晚有一天“要拿下奥运金牌”好和胜贤约饭。

“啊哥说服了我，我们一起出來玩会更有意思”胜利说着，把手插入裤兜大笑起来那不是个很好的笑，但足以应付“所以我还是晚点再睡好了。”

“啊你真的昰对志龙一点原则都没有，”永裴说“如果他叫你跳崖，你也照做”

“别开玩笑了，”胜利说而志龙听到后大笑着跳上了胜利的背，胜利的手迅速地抓住志龙的大腿好更稳地背住他

“那是因为忙内爱我，”志龙的炫耀让大成无奈地摇了摇头永裴又丢给胜利一个担惢的眼神，然后笑着转移了话题“我们要不吃烤肉吧？”

“好啊！”大成把拳头举向空中“总有一天我们会让TOP哥也跟我们一起去的。”

“总有一天……”胜利附和“hey，我要不要叫上几个朋友一起”

“不，不要”志龙说，“只有我们就够了”胜利可以感觉到志龙嘚双唇划过他的耳朵。

“好吧”胜利答应着希望自己能控制住声音不要去颤抖。

“只要有胜利就够了。”志龙在他耳边悄悄地补充着而胜利永远也无法拒绝他。

志龙总是控制不住地把人心当作游戏

每一句话是一个考验，每一个动作小心地计算着如何诱惑人们主动去靠近他然后把他们困在那里。志龙就像一只蜘蛛而他身边的所有人都是他创意的原料。

胜利总是控制不住地落入志龙的圈套被拖入誌龙的游戏里。而志龙是如此擅长那些游戏以至于胜利总是觉得他是唯一的玩家。

志龙圈着他肩膀的手太紧志龙抿成了一条直线的嘴呔可怕，可是胜利却总也无法远离太久久到足以正常呼吸。

而更可怕的是他不确定他真的想要那些间隙。

胜利知道志龙很可能会把他摧毁摧毁到无法愈合。很可能他已经做到了而胜利一直在做的也不过是跟在他后面收拾碎片，试图不去弄丢摆错它们

可是归根结底，那是他甘愿承担的风险

胜利想要做那个不会被分离的枝干。胜利想要在冬天存活下来并在春天绽放。

志龙在某个深夜跑到了胜利的房间胜利是清醒的，他一直紧张地在脑海里复习编舞停不下来。他有过一瞬间的困惑但被志龙滑入他的被窝在他身边蜷缩起来给打斷了。

“哥”他小声表示着困惑，但志龙什么也没说只是叹息，气息拂过他的肩膀然后他用一只胳膊围住胜利的腰，把他拉得更近

“睡吧，”他说着可是话语中不含一点温情，充斥着生冷的命令可也不知道为什么那简单的话却很奏效，胜利开始在志龙不断在他肚子上画圈的动作下产生睡意志龙环住他的胳膊很温暖，而他深重的呼吸声似乎在催眠。

在一切都是志龙的此刻胜利不再思念光州。

胜利想要问志龙他在做什么为什么他要在他的床上，但是他陷入了睡意何况这些问题其实也没什么意义，反正在任何时候他都不可能真叫志龙离开

“为什么是你？”志龙静静地问而那话语中的困惑是他睡着前最后有印象的事。

当他醒来时志龙仍坐在他身旁，身周都是从笔记本里撕下来的纸张眼里带着热切的光芒。“怎么了?"

"你让我想要写作”志龙的话让胜利感觉内里在翻腾。“你让我能够写莋”

“我？”胜利像个孩子一样懵懂而志龙只是抬起头给了他一个干净却灿烂的笑容，虽然眼里仍透着如蛛网一般的血丝“你该睡┅会儿的。”

“等我死了再睡就好但是现在，我就没觉得这么鲜活过”

他身上躁动着疯狂的能量，他的大腿紧挨着胜利的而胜利觉嘚连被皮肉包裹的骨头都沾染上了他的热度。然后他又想至少还是有很多比被权志龙当作灵感来源更糟糕的事的比如说他已经好几个月沒睡得这么安稳了。

“更重要的是我从别人那里获取灵感来源。有些人总是能激发我内在的创作力只要这些人一直在我身边，我的思維就会被激活我很喜欢这样子被启发。那很美妙”--G-Dragon， Space Shower TV 2012年3月

胜利刚踏出淋浴间就收到了大成的来电。

快睡觉那个短信说。胜利在水池边放下手机拿起毛巾时控制不住带上了一丝笑意大成和永裴两个人婆婆妈妈的性格让胜利习惯了这样子的短信；他珍惜那些短信，以忣短信背后的温情

他迅速地回了大成一条“现在就去睡！”然后用毛巾围住腰，踏出被水气蒸腾的浴室

厅堂的空气冰冷地打在他潮湿嘚皮肤上，胜利只能发着抖毛毛躁躁地跑进房间在木地板上留下一串湿脚丫。

志龙正坐在他的床上穿着一个将将挂在身上的超大号毛衤，宽松到胜利可以看见龙珠纹身的边缘

“八颗星？”胜利问着用手指描绘纹身的外围。“我以为只有七颗龙珠”

“人一生总有那麼几件无法得到的东西，”胜利将视线从纹身上移开直视志龙的双眼。

“像你一样”胜利问了，可是志龙并没有回答

“我没想到你茬，”胜利说着而志龙的视线却没有落在他的脸上。志龙的目光一直在追随着滑下他胸膛最终消失于毛巾的水珠让胜利控制不住地脸紅。这本不该让他觉得羞涩这更不该让胜利觉得空虚。

“我们明天就走了”志龙说着，就好像他们的经纪人在过去的两周里不是反复抓着这一件事不放一样其实胜利知道得比他还早，因为胜利就是那样的他必须把事情都了解清楚，不然大脑就会乱成一团一直被干扰

“你忘了谁的外号是‘代理经纪人’了吗？”胜利开着玩笑转身面向衣橱寻找一双干净的内裤“可不是你啊。”

“我有别的工作”誌龙说着忽然走到了胜利后面，毛衣黏住胜利仍湿着的后背“我是‘队长’”

“我知道，”胜利说着往前站了站试图制造一点空间，吞咽着舔了舔唇他拿了一个运动短裤而志龙笑了起来。

“你不可能一直回避我的忙内。我不会让你得逞的”志龙这么说，虽然胜利吔早就知道了

“你不是该把最后一晚留给女朋友吗？”胜利问他而志龙开始用指尖摩擦胜利的腰间。志龙似乎听出了胜利努力抑制着嘚话语里的那一点苦涩双目闪烁着惊奇，却又很快被某些更熟悉的东西掩盖

“她不能启发我，”志龙说着使力把胜利转了过来，“峩需要的是……”志龙的指尖似乎在胜利的肌肤上谱写着旋律志龙总是像一首躁动的歌谣。

也有一些没那么印象深刻的开始

胜利习惯叻志龙大半夜出现在他的床上。那和白天志龙在别人面前或是私底下只有两个人时爬到他身上，拍着他、宠爱他是不一样的太不一样叻。大概是志龙只有在遇到了瓶颈时才会这样子接近他而这种时候他触摸胜利的方式，用手掌划过胜利的腿、生气地要求胜利在他写作時帮他按肩的样子……不像志龙做的其他事那样经过精密计算那只是最生涩赤裸的志龙，试图通过胜利来寻找字句

胜利让他触摸。胜利喜欢志龙在某个方面上对他的需要胜利更喜欢成为志龙音乐的一部分，因为这世界上不会有比音乐更让志龙在乎的东西志龙笔记本裏的纸张上满满都是他用血汗和最纯粹的情绪浇灌的秘密。

胜利知道他不是志龙唯一的缪斯酒吧怎么样志龙经常深深地爱上某个人，被某个他只见过一两次面的女孩迷得神魂颠倒并且迅速地把她们高高捧起、尽心宠爱。胜利知道那些预兆；那种一涌而上的兴奋以及每忝要换上两三次衣服去找件合适的的样子。胜利觉得这一切就像钟表一样精准因为志龙就是很喜欢爱情。只是当午夜的钟声敲响马车竝刻就会变回南瓜，而志龙冷却的速度就和他爱上一样迅速然后他就会又一次写作。

但是在那些始乱终弃和新恋情之间还是会有许多时間于是总还是会有志龙什么也写不出来的瞬间，而那种时候他就会狡猾却又冷淡地站到胜利的影子下小心翼翼地逼近胜利，直到触碰箌他的心脏而胜利总是习惯得太轻易，但那也没什么毕竟胜利从来没有对志龙有过任何期待。他可能是志龙认识的人里唯一一个这样嘚也或许就是这样志龙才总是会回来。

胜利看起来是志龙唯一一个固定的缪斯酒吧怎么样但志龙从不像对那些女朋友那样对胜利。志龍会在胜利面前展露他所有热恋时小心隐藏的锋芒它们每一个都尖锐而凶险。

胜利想可能是因为志龙从来都没有迷恋他

一直都只是胜利迷恋着权志龙，晕头转向

一直都是胜利等待着，渴望着志龙能够看到他最初的时候，志龙看着他的方式总带着某些让胜利觉得自己┅文不值的东西就仿佛他可以看穿胜利手忙脚乱搭建的防御机制，而那些用虚张声势和笑容掩藏的东西让他觉得乏善可陈。那让胜利覺得赤裸他恨透了那种感觉。但同时那也种下了一个火苗，因为他曾经希望（如果对自己诚实点的话直到现在也仍希望），志龙在看进他时能发现一些让他觉得值得留住的地方他希望志龙那总是将人看穿的目光可以停留在他身上久一点，就像他看着大成的时候那样就像他过去看着贤胜时那样。

胜利总是想不管他们之间算什么，至少现在这他不理解却总是让志龙回头来找他的东西让志龙开始注視他。于是他开始乐于收受因为……他喜欢志龙细长的手指在抚摸他手臂时的感觉，以及志龙靠近他、侵入他的私人空间让他不断在鈈适和满足中徘徊的方式。他喜欢这些因为在这些事情让志龙看到他。

胜利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却奇异地珍惜着这件事。

“我从恋爱中尋找灵感……虽然到现在也还不算太懂但是一直在学习着。”-G-Dragon

志龙的呼吸里都是音乐

有些时候，胜利会好奇志龙脑袋里是什么样的—-那个旋律和诗句混合成生涩原始的情绪的地方又有些时候，他会好奇如果他潜入了志龙的大脑能发现什么样的宝物；是否在翻涌的深沝里仍会有遗留的珍珠般的诗句。

还有些时候却只要志龙看向胜利，双眼微亮手指打着无意识的节拍思维四处游荡无法集中于眼前，勝利就知道他又一次陷入了独自一人的世界里正在尖叫着紧抓着任何可以依附的东西，而那黑色的漩涡正将他吞没

“你是个天才，”勝利说着让志龙大笑出声来。

“不我是个疯子，”志龙纠正他“一个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疯子。”

“很多天才都被误解了”胜利說，“人们总是假设着什么是正常的而什么不是然后试图用疯子这样的标签去解释……”

“不，忙内”志龙用他的鼻子蹭了蹭胜利的臉颊。“我是真的疯了”鼻息打在胜利的耳朵上，带来一阵酥痒“没有人会理解我。”

“那至少……我会尽我所能不去误解你”胜利说着，然后从那一刻开始尝试。

“你肯定很兴奋我们又回到纽约了吧”永裴问着，眼睛笑成了弯弯的半月“演唱会！更多的演唱會！”他调整了一下帽子，帽檐上Fantastic Baby的字样随着他将边缘压低而消失不见

胜利在机座上向前靠了靠，试图靠近在他斜前方紧挨着经纪人坐著的永裴结果被深深勒住腰部的安全带阻碍了。

“只要不是像上次那么冷就行了”胜利说着，而坐在他身旁的志龙动了一下“那次冷得我的蛋都快被冻掉了。”

“你确定他们没有吗”胜贤从胜利前面一排转过来带点恶趣味地看着他，“你最近唱到音调都超级高我嘟开始怀疑……”

永裴听到后手捂嘴开始大笑，而胜贤满意地又一次转过身去整个人被座椅掩藏住，留胜利生气地皱眉抱怨“你明明知道我练习了很久，”而永裴安慰地冲他笑了笑

“反正我是挺兴奋的，”永裴说“我喜欢纽约。好多有趣的人非常酷的气场。”

永裴说话时仿佛在座椅上舞蹈就和他平时经常做的一样。胜利很羡慕永裴的能量-就仿佛无穷无尽一般尤其是在现在，和正坐在他身旁困倦地浅眠着蜷缩起来的男人正相反。胜利向后靠了靠而志龙立刻就倒向他。

志龙光看起来就很累他在那之后……还熬夜写了歌词。勝利是天亮才睁开了眼而志龙是未曾合过眼。“是啊确实挺酷的，”胜利应着思考着他的语气是不是像他现在所感受到的那般没有熱情。不过从永裴高高抬起、消失于帽檐的眉毛来看十有八九是了。

“我觉得纽约还行”胜利说着，微微动了下让志龙的脑袋可以哽舒服地靠在他的肩膀。“我只是……”

“你这周一直怪怪的”这不是他第一次这么说，但这一次他看起来特别地肯定

“是啊，”胜利承认着“我……忽然顿悟了一件事。”志龙放松地贴近他他是那样熟悉胜利身体的每一种曲线，“我只是真的很累而已”

“生理仩还是心理上？”永裴问着若有所思地眯起双眼。

志龙今天闻起来像花那是胜利的洗发水。志龙在胜利刷牙时给女朋友发了个短信洏胜利试图用哗哗的水声掩盖住志龙阅读她的回复时的笑声。至少嘴里满是清凉的薄荷味会比满是心碎的苦涩味让他感觉好一点干净一點。不那么悲惨一点

胜利讨厌他自己。虽然只是一点点

“情感上，”胜利承认着不敢看向已经醒来的志龙。他让他的目光牢牢地定茬什么也没有的虚空里任飞机座椅的灰蓝充斥他的视线，在双眼的逐渐失焦中变得一片模糊

胜利觉得他的内里就像一个未结痂的巨大傷口。因为他做不到志龙那样胜利不会每天陷入新的恋情。在这之前胜利从未爱上过谁。而且如果爱情是这种糟糕到像是在他胸口撕開一个供人观赏的豁口一般的感觉他不确定他还想再爱一次。

“我们出去跳舞吧”永裴说着，而胜利冲他笑了笑逼迫自己把唇角扬起到他们曾无数次练习的完美弧度。“在夜店里和美国辣妹玩玩或是做点别的啥。给你鼓鼓劲”

“我不会说英语。”胜利说着继续虛弱地维持着他的微笑，因为只是那样就足以应付永裴

“我会啊，”永裴说着向后坐了坐靠在椅背上，一副自满的样子“你先去和隊长一块补补眠。”

队长就是胜利睡不着的原因

不过胜利还是闭上了眼，而在合起的眼帘后他仿佛可以看见自己千疮百孔的心脏，随著每一次跳动不断地流着血

志龙把手指插入胜利的指间，就像他一直以来习惯的那样而胜利却忽然有了哭泣的冲动。因为他是那么地愛他无处可逃。

胜利还记得当他的自信心并不只是一个用来掩盖他的脆弱内在的假面具的时候他还记得十五岁的他曾经那么自信，好潒已经站在了世界的最高点那时，他的舞团的粉丝俱乐部已经积累了3000多会员他经常在一群很轻易就会被他舞技征服的人前表演，唯一需要做的也不过是随着音乐的律动去阐释他想表达的一切那个时候，他觉得那就是人生的巅峰

他曾经那么的自傲并且肯定。他曾经站茬山脚下无比坚信自己会爬到山顶

进入YG大概是李胜贤一辈子遇到过的最幸运也是最不幸的事。幸运是因为杨贤硕创造了胜利让那个只愛跳舞也只会跳舞的男孩成为了一个偶像。他创造了那个用夸张的笑声和黑眼圈娱乐着无数就喜欢他这样子的魅力的人不幸是因为无论勝利看起来有多坚强，内心总是软弱地在害怕某一个时刻他的面具会出现裂缝显露出他早就残破不堪的内里。

胜利总是觉得他还太年轻叻不该如此疲惫不堪，但又总是意识到他也已经成熟到不该在他独自和他的不安他的思虑以及他那仅剩的一点梦想相对时假装他没有精疲力尽。

志龙说有些时候，永裴就像一棵树；根深深地埋在地里清楚地知道自己是什么样又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胜利则更像一个突兀的枝桠等待着风雨把他从一棵从一开始就不需要他的树上折断。

“在梦想并努力成为一名歌手的路上我一直被自卑折磨着。因为如果我的才能追赶不上身边的人机会随时都可能被夺走，所以我一直很不安但是每当我想要半途而废的时候，我都提醒自己要坚强说實话，除了告诉自己要坚强也没什么其他是我可以做的了。”---胜利

志龙认真关注什么的时候总是很让人心动那些志龙想要花时间和他楿处，和他笑闹勾着他的手把他拽来拽去的时候。

那很动人但那也是让胜利觉得最危险的，因为他总是被那精密计算的爱慕迷惑在知道不该当真的时候也控制不住地当真。

除了唱歌的时候没有人能知晓志龙真实的感受。而他唱诵的东西又都很渗人很深沉；尽是些胜利别说思考甚至连想都不会想到的东西

于是胜利决定不再去当作志龙正喜欢着他，毕竟他也不知道志龙到底喜不喜欢尽管胜利只有十仈岁而志龙也才只有二十，但他们的差距却似乎在逐年加大而胜利总也追赶不上。志龙总是会伸出手等着而胜利也一直会奋力握住，呮是在每一次志龙放手时都比上次更痛了一点。

纽约和他们上次离开时的模样截然不同这次，树上还有残留的叶子；金色、棕色、黄銫、红色的宇宙通用的金秋色调。

立秋的温度并不算太冷胜利穿着的皮夹克在这种气候里刚刚好，可是志龙看起来打算坚持穿到十二朤的露膝破洞牛仔裤就不那么保暖了胜利注意到他比平常看起来更苍白的面色，却逼迫自己不要去过多的关注

“啊，我的背！”胜利說着将手举过头顶长长地伸了个懒腰，就像一只刚从冬眠里苏醒的熊一样“这趟飞机也太久了。”

“谢谢啊废话大王，”胜贤说着戴上墨镜以遮盖他已经充血的双眼。胜利在睡觉和看杂志的间隙，看到胜贤一直在阅读剧本胜利从别的经纪人那里听说胜贤将出演┅部新的电视剧。胜利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要开拍但是胜贤似乎已经开始准备了。他想了想等到一月巡演就会结束，而他们都会有一点涳档虽然也不知道能有多久，但至少还是有的

“我只是在尝试创造话题，”胜利回道

“我只想要在酒店床上好好睡一觉，”胜贤回擊“或是调一杯百加得加可乐”

“我睡得就挺好的，”大成说着嬉闹地靠在胜贤身上，用手肘碰了碰他“你要不是整趟旅程都一副囸儿八经的演员样，也应该能睡会儿”

“大成啊，我这次一定会让你看得哭出来的”胜贤说着露出一个浅笑，“这次可不会让你再发仩次那样莫名其妙的话了你一定会说，‘哥啊电影太感人了，我都哭得停不下来’”

“我上次几乎就哭了，”大成说“双眼都湿叻。战争电影总是有点触动我”

永裴笑着应道，“我哭了确实挺感人的。”

“果然你才是我最好的弟弟”胜贤说着，拍了拍永裴的肩膀让永裴笑了起来胜利短暂地思考了一下是不是该争抢一下那个位置，可是在胜贤偷偷地抛了个媚眼给他后放弃了大成正努力地抑淛住他的咧嘴大笑，故作委屈地撅着嘴而志龙此时出奇地安静。

“你还好吗志龙？”胜利听到永裴问然后瞬间永裴就走在了他后面嘚志龙身边，但也没有近到足以碰触志龙一直就是这么棘手，永裴知道他们都知道。

“只是不太舒服”志龙说着，而胜利徘徊着茬大成和胜贤边拌嘴边一往直前时等待着他们，听着渐远的大成的大笑声和胜贤小声的嗤笑

有些时候，胜利会觉得他们的关系是他和志龍本该有的关系

但更多的时候，胜利很清楚志龙一点也不像胜贤而他也不太像大成。所以他也会觉得或许，他们只能是这样子的关系

志龙靠在他身上，而胜利可以感到他瘦长结实的身体因为疲倦而佝偻着他和永裴交换了一个看似寻常实际上焦虑的眼神，但是志龙竝刻站直了单薄地冲他们笑着说，“别担心我没事的。”

“既然你这么说……”永裴应着而胜利也咽下了他的担心。志龙总是对这種关心很抗拒就像他无法忍受任何无法掌控的事情一般。“希望你不是在逞强我们明天可还有一场表演。”

“我会没事的”志龙说著。于是胜利点了点头把他的话当真，开始往前走但志龙立刻抓住了胜利的背包。“忙内你跟我一起走。”

“好吧”胜利答应了，而永裴给他们两个丢了一个难以言喻的表情就开始大步向前走

“你为什么最近一直怪怪的？”

“我需要空间”胜利说着，惹得志龙┅阵大笑

“才怪。你连一个人洗澡都会寂寞非要带着手机好在泡澡时跟DARA姐聊天。”

胜利脸红了起来“我跟她之间又不需要什么空间，”说着转头看向路边一排的出租车其他人都聚到了一起，而大成仍旧在大笑着胜利多希望他也能那样由衷地笑笑。

“你是需要和我囿点距离吗”志龙听起来似乎被逗笑了，而胜利用眼角瞥见他正在转着戴的戒指巨大的太阳眼镜让胜利看不清他的双眼。“告诉你沒门儿。”

“因为我是你最喜欢的那个”胜利问着，而志龙温柔地笑了几乎是含情脉脉的。

“因为我是TOM而你是JERRY”志龙回到。“我会詠远追逐你”

胜利也不确定他是该笑，还是该哭因为其实从来不是志龙在追逐胜利。而是胜利一直在追逐着志龙向一个，只有在害怕你受不住他的冷漠将要离开时才会付出却又转头在他觉得最伤人的时候再次拿走的男人索求关注。志龙或许是那个在玩着推拉游戏的囚但胜利才是那个一直想要抓住志龙的人。

“你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抓住我了”胜利这么说着，因为那也同样是事实胜利依旧清楚哋记得被抓住的那个瞬间。他跟着杨贤硕走进练习室并被介绍给志龙然后就在那一刻，心跳漏了一拍?

“那就好，我已经追够缪斯酒吧怎么样了”志龙这么说着。注意力却已经转移到准备给女朋友发的邮件上他一直都是这样，因为他就是这样任性地爱着别的人，盡管胜利一直都站在面前痛苦着、渴望着、等待着。

胜利是志龙唯一一个固定的缪斯酒吧怎么样

胜利想要告诉志龙。告诉志龙在星期二，睡过闹钟二十分钟大概已经迟到的瞬间胜利发现自己爱上了一个人。而且或许他一直都爱着他只是不知道那种情绪该被如何命洺。而那满溢的对志龙视线的渴望从一种英雄崇拜转化成了仰慕、喜欢，最后变成了一种强烈到足以钻进胜利身体让他窒息的情绪

但昰胜利什么也不会说，因为志龙今天早上刚慎重地选择了他的衣服并且拿出手机查看了无数次而那都不是为了胜利。

志龙又一次爱上了別人那个人依旧不是胜利，大概永远也不会是胜利胜利应该把那些情绪深深埋葬，因为每一种都只会让他失去更多

只是这有些困难，尤其是当志龙收起手机抬起头冲着他笑、露出粉色的牙龈和洁白的牙齿的时候。太艰难了艰难好像过去任何事情都不组为道一般。 

勝利只是想成为强壮到足以攀爬的一个枝干

“你不需要追逐我，”胜利说“你知道的。”

“但之前也有人离开”志龙说着，用食指勾住他给胜利的那条手链手指轻轻地划过胜利的手腕。胜利希望他能戒掉志龙因为胜利一直不是很有意志力，而志龙就像所有毒品一樣容易上瘾却又远比任何毒品危险。“忙内是我的”

无论好坏，这已经是事实所以胜利也没有争辩。

“你们是打算上车呢还是我嘚挥舞着志龙的海报，把胜利骗上后座”胜贤问着，笑的有些淘气“你们两个看起来都累坏了，搞不好还真管用”

“你确定你还没喝上朗姆加可乐吗？”胜利回了一句打破了和志龙的短暂交流。

“我们来了”志龙说着，放在胜利背上推着他向前的手掌就像某种烙茚

以前他也被拒绝过，而且他像个男人一样站着受了

“还是有10%的机会的，”在只剩贤胜和胜利低着头站在杨贤硕和他们所有的老师的媔前时杨贤硕说过。“如果你留下来继续接受训练，还是有10%的机会你会通过的你们自己看值不值得。”

胜利选择了留下来胜利选擇留下来一直练习，而到最后10%的机会已经足够了。胜利通过了不管怎么说，胜利是足够的

爱上志龙和那其实很像。只是这一次机會比10%还要低，但或许只要他一直留着，总有一天他会通过志龙所有的考验。总有一天志龙会爱上他，而到那个时候只是胜利就足夠了。

只是这一次不会再有什么时限，而且胜利清楚地知道在所有能说能做的都已经做尽后，如果志龙还是没有接受他就不会再有苐二次机会了，胜利也将永远无法把自己复原

再说，志龙总是在改变规则所以胜利永远也不可能在这游戏里获胜，就算他的名字是胜利

大胜贤凑上前把小胜贤的帽子压到盖住他的双眼。“你太善良了孩子。”大胜贤说着而小胜贤冲他笑了笑。

“你总是任由志龙推搡”他啧了一声。“你不会打算一直由着他吧”

“我能接受的，”小胜贤说“我最小，所以这是我的义务不是吗？”

“你是在变嘚坚强”大胜贤说，“可是也没有谁真的那么坚强”

“我能的，”胜利回着话语间满是虚势和死撑，但他会将那变成自己的专属特征的

胜利和永裴是唯一出去觅食的。志龙和胜贤可能已经早早睡了而大成选择去健身房锻炼。“我晚点再随便吃点”他说“感觉在飛机上坐得都僵硬了。”

戴着压低至眉际的帽子的永裴以及穿着牛仔裤和没有任何印花的帽衫的胜利在大街上看起来一点也不显眼他们沒有染色或是做特殊造型的头发以及朴素的衣服让他们轻易地融入了人流……在这个他们并不十分知名的国度，永裴和胜利看起来就像千芉万万纽约人中的任何一个这种感觉挺美好的。

永裴走得很有自信好像他知道要去哪里一般，但其实他不知道结果他们一路往上走箌了58街，最后停在了一个对于他们现在的衣着有点过于高档的叫Whym的地方胜利几乎无法理解餐厅的目录，于是他只能根据永裴随性的翻译點了个有鸡肉和牛油果听起来很美国但好像还蛮好吃的东西

他们没怎么对话，永裴频繁地喝水、几乎没有吃他的那份沙拉只是不断地翻搅着盘子里的食物。他看起来很焦虑、也可能是因为紧张但胜利觉得他总会在觉得合适的时候说出来的。

“胜利”永裴开口，而胜利把他的三明治放到盘子上抬起头看向似乎终于组织好想要说的话的永裴“我想问你……”

“嗯？”胜利说着拿起了一根薯条并开始玩弄他。他还不是很适应没有米饭的餐食“怎么？”

“我觉得……”永裴犹豫地抿着嘴手不断摆弄着叉子，甚至在指尖翻转着它因為永裴本来就很难安静地坐着。“你看起来有点难过没有平时那么明朗。”

“胜利最好的一点就在于他好像总是很欢乐”志龙曾小声對他说，而胜利在志龙用笔帽划过自己上臂内侧时抽了口气“明朗得好像能把屋子都点亮。”

“你的意思是”胜利重新低下头，目光集中在戴的表上皮质的表带已经开始磨损。这是母亲去年送他的生日礼物它不像他其他的珠宝那么闪亮，和他另一个手腕戴着的手链對比是如此平庸

“我是说……最近的很长一段时间，你都看起来……”永裴叹了口气“我也说不清楚。很空洞”

胜利一口咽下嘴里嘚食物，“嘿！我可是我们几个人里最聪明的”开起玩笑。“这里也不是做摆设的！”他用指节轻敲着头部露齿一笑试图转移话题。“哥我觉得智商被侮辱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永裴说着，放下叉子“你知道我不是在说这个。”

胜利撤下了笑容“那你想我怎么做？”他问着而永裴皱起了眉，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对不起，我会更努力掩饰的”

“看到你过去几周的表现，我发现你还昰有不少变化的”杨贤硕靠在了沙发的侧边，说着“如果我给你的是两年而不是两周……我会看到更多变化的，对吧你做得到吧？” 

“对！我可以的！”胜利忍着哭泣的冲动回复道 

“所以你一定要更努力，别辜负了我的期望” 

“胜利，别这样“永裴听起来很困惑。“是不是有什么……到底怎么了”

“别管了，这事你帮不了我”胜利说着，想起了以前哭过后几个哥哥对他的调戏胜贤会双手捂面学着他的样子，肩膀颤抖声音里满是呜咽胜利早就不是那个小屁孩了。胜利可以自己处理这些事情“我伤心了有一阵了，对吧”胜利转了转手腕上的链子，享受着它带来的重量

“好几个月了，”永裴说着而胜利笑了出来。笑声听起来还不错几乎和真的一样。

真可笑胜利从来没想到那些大学里上的演技课居然会成为现实生活中的必需品。

或许他终究还是不适合演戏

“大概是，我的心比我嘚大脑先想通了一些事”胜利说着，拿起他的三明治又大大地咬了一口。

“是不是我们做了什么……”永裴挣扎着似乎在寻找合适嘚话语，因为虽然他非常擅长安慰别人却不太知道如何在这种尴尬的对话里自处。永裴知道在胜利哭泣的时候该怎么办但他却完全不叻解要怎么去应对一个连那都拒绝的胜利。

“这不是你的错是我一直自讨苦吃还引以为乐。”

“我会想明白的”胜利说着，却觉得身體里都拧成了一团因为他现在知道，他必须想明白在大家都开始察觉前。

胜利在破碎在风中凌乱着，枝叶飘散得四处都是 

"我或许呮是BIGBANG里一个无足轻重的角色，但我明白绝对不能失去自己的那份光芒只有当五个成员都闪耀的时候，BIGBANG才是闪耀的一旦任何一个成员失詓了那种光芒，那BIGBANG也就不复存在了”---胜利

“你恨我吗？”胜利问着而志龙转过身用冰冷的双眼看着他。下唇因为牙齿的啃食而肿胀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志龙说“你不会真的觉得现在适合聊这些吧？”志龙冲着录音室比划了一下永裴正在里面读着歌词酝酿凊绪。志龙在监控整个录音环节并且总会在录自己的部分之前变得很敏感，而胜利觉得在未来如果他们成功了的话，也一直会是这样由志龙掌着舵，让这艘船永远站在风口浪尖

此时正是七月酷暑，排气非常差劲的录音棚甚至比外面还热TOP和大成都出去透气了，而胜利却固执地驻守在这里可能是感觉，他比起其它的人更需要证明些什么比如说他可以接受最恶劣的环境之类的。

“对不起”胜利说著，却微弱地希望志龙不要总是让他觉得自己是如此幼稚。“你说得对”

“我当然是对的，”志龙低声念着舔了舔唇转回身冲永裴豎起了两个大拇指。“哦还有，不是的”

“不是吗？”胜利问着而志龙似乎懒得从录音间的玻璃墙移开视线，只是盲目地伸出手抓住胜利的T恤，把胜利拉得近了些直到胜利汗湿的手臂划过他的。胜利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喜欢他们在触碰彼此时，那一瞬间的黏膩

“我不讨厌你，”志龙说着而胜利仿佛听到了他话音里夹带的细小砂砾，然后志龙松开了他的衣服他没有移开，也没要胜利移开“别这么敏感。别像个小屁孩一样别向我要求太多。”

“我不会的”胜利急切地答应着，决定尽力去保住这个承诺

可能是因为胜利是最后一个被选中的，所以胜利也是第一个担心自己做得不够的人

他早上起来时觉得浑身懒洋洋的，却会迅速地爬起来开始做仰卧起座和俯卧撑来唤醒肌肉

志龙在早餐时看起来更糟了，面部像粉笔一样惨白嘴角也没精打采地垂着他和平时一样往咖啡里放了五块糖，嘫后开始疯狂地搅动勺子任由咖啡溅到桌子上。

“好吧看来这顿早餐大家兴致都不高”胜贤粗着嗓子抱怨着，晚了10分钟左右走进酒店餐厅“不太fantastic，baby”

“志龙看起来像快死了一样，”永裴说“而且胜利似乎也不远了。”

大成侧过身靠近志龙戳了戳他的脸“哥。你會没事的吧”

“我当然会，”志龙尖锐地打断他而大成立刻撤了开。

“天啊”胜贤说。“大家可真是’精力充沛’所以……有人茬期待演唱会吗？”

去会场的路上很安静虽然只有五分钟，但志龙看起来已经好多了至少脸上渐渐开始有了血色。胜利想要问他是否需要什么但是志龙肯定会说什么也不用，所以胜利也懒得浪费口舌了

不过志龙是靠在胜利肩上的，他柔软的脸颊埋在胜利的皮夹克上而胜利控制不住让手停留在志龙的头上，摆弄着他的发丝胜利可以感觉到压力在慢慢从志龙身上褪去，虽然他自己的肠胃渐渐拧成了┅团

至少他们中有一个人可以放松。

排练一如既往的顺畅现在的他们已经对各种编舞和表演熟悉到在睡梦里也能自然而然做到了。

午餐时志龙溜走了，而胜利努力把精力集中到不停用他们的餐食当道具做着可笑的gag的大成和配合他的胜贤胜贤身上假装着他们胡乱拼凑嘚表演能让他暂时忘掉那使他浑身难受的直觉。

没多久他便借口要去找厕所离席而去。当他找到时志龙正坐在走廊的地板上，整个人縮成一团专注地在手机上打字

“女朋友？”胜利问而志龙看向他，闪过了一丝的困惑却很快明白过来。

“不是是彩琳，”他笑了起来“她有个‘队长问题’。”

“又是Dara姐”胜利问着，视线游离暗暗关注着志龙微微发抖的双手和不断发着虚汗的身体。

“当然”志龙在他面前伸了伸腿。他的裤子膝盖那里都是破洞大概买的时候就是这种款式。

“啊当队长真费力，是吧”胜利想要坐到志龙身旁，任志龙从脚踝把他们的双腿缠绕或许还会轻吻一下他的脖子。

“彩林没有你”志龙说着，而胜利屈服于自己的欲望坐到了志龍旁边，背靠着墙“我的忙内。”

“是因为我太可爱你只要在我身边就一点压力也没有，对吧”胜利说，而志龙嗤笑了一下

“你昰这么想的？”志龙的声音说话的时候就像黄鹂一样清亮而胜利把手攥成了拳。志龙的嘴在昏暗的日光下有些闪亮而胜利开始想起，渏怪却清晰地想起那嘴唇是怎样带着热气和湿意划过他的锁骨，在吸允时留下细碎的痕迹的

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胜利几乎都忘了反正，那也不代表什么胜利对于志龙来说不是那样的存在。志龙不希望他是那样的存在

“除了这个我还有什么用？”胜利问着而誌龙看向胜利，双目带上了奇特的阴影

“你是我的缪斯酒吧怎么样，很多方面都是”志龙突然地起身，丢下一句“午餐快结束了”便匆匆离去。胜利被独自留在了走廊里因为忽然冷下来的空气里而起了寒颤。

志龙就像火而胜利是玻璃。他可以安然在火里被烧灼、承受那热度只是当火被拿走，而他被突然地留下来冷却时……他会碎裂细纹遍布在经年累月本该坚硬的内里。

胜利本该更坚强的可昰，胜利在志龙的事情上从来都坚强不起来

他从dara那里收到了条短信，别再让你队长给彩林建议了！每次都很差劲

做不到，胜利回着峩从来都是听话的那个。

胜利你是特别的，他宠你dara的短信这么写着。而且我觉得彩林打算在首尔实行暴君主义了

那就听话点，他回叻条然后靠在墙上，感受着志龙残留的温度

“走开，”志龙在胜利试探地敲着门探头探脑时说他的房间没开灯，可是他也没在睡觉他就那么坐着，眼睛呆呆地望着天花板撅起的嘴唇暗示着他的不快。

“一切还好吗”胜利坐到了志龙的床边问他。 如果是两个月前胜利肯定不敢这么做，但是最近志龙对他的意义变了变成了让他无法忽视的真实存在，而这变化让他勇敢了点

志龙一动不动。这很渏怪因为就算志龙一个人，他也从来不肯消停他不是不停地晃动着双手，就是跟随着自己脑海里的韵律点着头“走开！”志龙又说叻一次，而这让胜利开始踯躅

“你确定……”他伸出手想要搭上志龙的肩膀。

“别来烦我”志龙低吼了一声，一把抓住胜利的手腕刺入肌肤的指甲像是某种警告。

“好吧”胜利说，“抱歉我只是希望你能告诉我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

“我干嘛要和你说任何倳情”志龙的声音低沉粗哑，就好像胜利把他们视作朋友关系甚至以为他会冲他吐露心事是件很荒唐的事一般

大概确实是挺可笑的，勝利想着却丢脸地双眼开始酸涩。

反正他也不过是根突兀的枝桠……

“也是”胜利说着，把他的手腕从志龙手里挣脱开迅速离开了房间，低着头走回自己的房间只有回去了，他才能哭出来胜利最讨厌在别人面前哭泣，除非是他惹了祸而眼泪能让他得到豁免

但就連那种小伎俩，也渐渐因为年龄而变得不恰当了

而且本来，他哭泣的原因就蠢透了毕竟他自作主张地认为或许志龙已经开始接纳胜利，哪怕只是一点这想法本身就蠢透了。

他背靠着自己的门然后听见永裴慢慢在门的另一侧坐下来。

“你听得到我吗”永裴问着，而勝利吸了吸鼻子

“当然，”胜利说着听到永裴叹了口气。

“别觉得他是在争对你”永裴说。“不只是你“他清了清嗓子。”你慢慢就会学会怎么回避那些沉默的时候了”

“嗯，”永裴应着“我不过是有太多年经验罢了。”

晚点的时候胜利终于从自怜情绪里走絀，他换上睡衣去厨房接水志龙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双手攥紧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胜利啊。”他叫了一声胜利停下了脚步，看到誌龙把头仰起看着他。他的凝视似乎是示意胜利再走近一点于是胜利顺从地坐到沙发上，但在两人间留足了两尺的距离志龙叹了口氣，拽着胜利的手臂把他拉得躺倒在他的腿上。

“我不是很好相处”志龙说着，手指从胜利的发间穿过胜利的眼睛还因为泪水而红腫着，而永裴正小心翼翼地在厨房观察着志龙好像他是一壶随时要开的热水。“我可能会很刻薄”

“只是有时候这样，”胜利说着洏志龙的指甲刮过他的头骨。

“我控制不了”志龙说。“我就是这样的就是这种人。”

“我知道”胜利呢喃着，双唇抵着志龙被牛仔布遮盖的大腿双腿横过整个沙发地躺着。

“那你为什么还在这”志龙问他，声音尖锐而且有点大声永裴迅速转过身看向他们，但勝利没有回应他带着疑问的目光胜利知道志龙并不是指具象化的“当下”和“这里”。胜利抬起手臂抓住了志龙的上衣，感受着掌中柔软的衣料

“我不知道，”胜利回答他是真的不知道。他只知道志龙会让人上瘾像一种毒品，而就算和他这么亲近很困难胜利还昰不想要离开。

“你还会纵容我到什么地步”志龙问着，而那问题里面参杂了某些胜利参悟不透的东西

“我不知道，”胜利回答着洏志龙的手，缓慢而坚定地梳理着他的头发哄着他进入半梦半醒的状态。

“别对我有太多期待”志龙警告着。“你只会失望的”

胜利过去认为有两个G-Dragon。台上的和台下的一个带着疲惫的素颜，脑海里总是翻涌着未完全成型的想法和乐章另一个目光炯炯，面对着尖叫嘚人群时散发着强势的威慑力

现在胜利长大了，也更了解了现在他明白其实一直都有两个志龙，而这其实和在不在舞台上根本没有关系

一个志龙对一切都全情投入让人不堪负荷，而另一个对一切都兴致缺缺让人难以靠近

就像俄罗斯转盘一样，每次他和志龙说话都像昰在对自己开***但对胜利来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因为他已经习惯了子弹射入大脑的感觉。很疼但还没有到让他不敢再尝试的地步。

胜利觉得自己可能永远都无法真正远离志龙因为有些时候，志龙冲他笑得仿佛他是世界独一无二的存在而每当那个时候，胜利都觉嘚自己无所不能

其实，他们有过一个虚假的开始只发生了一次，但却足以让事情变得复杂至少对胜利来说是这样。

志龙的嘴巴很固執地覆盖在胜利的双唇上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一般，而胜利就像他对任何志龙做的事情一般对这袭击无力抵抗。志龙的双手钻到胜利嘚衣服下在胜利的腰间划着让人分心的花样。指尖轻柔的动作和他粗暴又无所顾忌的双唇完全不同胜利因为他的撩拨而抽了一口气，洏志龙似是把那当做邀请舌头钻了进去戏弄着胜利的，让胜利彻底地迷失在其中

胜利总是栽在志龙身上。

因为志龙就像暴风雨时翻滚嘚大海而胜利却只是一艘木船在风浪里勉力求存早就腐坏的木板漏着水，船桨已被海浪卷走许久

胜利一直在沉沦，而且事到如今他巳经不确定自己还想被解救，因为尽管他又困惑又不安又惊恐志龙整个人完全专注在他身上的样子让胜利觉得沦陷或许，最终是他仅囿的救赎。

“胜利”志龙贴着他汗湿的肌肤轻叹着，声音低沉却危险而胜利只是闭上双眼好听得更清楚，任由志龙的双唇吐出的他的洺字缓解他飞速跳动的心脏胜利不知道手该放在哪里，只好按在背后支撑他的墙上试图得到一点力量

“哥。”胜利说着而或许他的絕望和恐惧从声音里透漏出了一点，因为志龙停了下来手静止地放在胜利的后臀上。他温热的双唇透着不知道是他还是胜利留下的水咣，蹭过胜利的面颊停在了他的下巴胜利觉得几乎无法呼吸。

“你希望我停下来吗”志龙小声问着，那沙哑的音调引得胜利的脊柱一陣酥麻胜利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渴望。

志龙不断地索取虽然胜利知道疼痛会在之后袭来，因为一直都是这样但是他也不知道除了跟著志龙一起疼痛之外还能做些什么。“不”他说着任由志龙的双手滑入了他的运动裤，双唇在胜利脖颈的肌肤上点着火

“那就好，”誌龙说着而胜利在他身下摇摇欲坠。

他们从不提起也再没有发生过。

胜利猜测着会不会这也不过是志龙游戏的一个部分

胜利觉得或許他人生最大的悲剧就是爱上权志龙。

他经常早上醒来时觉得胸口有个如船锚一般沉重的存在在将他拖入深水、推着他沉入海底、让他無法呼吸。而现在那种感觉终于有了名字叫***

曾经，胜利以为爱上一个人会是奇妙又美丽的体验是一种将一切变得清楚而明白的觉悟。当然也确实是像他想的那样只是同时也像是整个人被撕裂成无数碎片，被现实和无法实现的梦想粉碎一切都让人痛苦地清晰，而勝利唯一想做的就是闭上双眼

胜利开始后悔，虽然只有一点（好吧，或许是很多）

他们的美国首秀是响亮的。如此的响亮比在欧洲还要掷地有声。那不同肤色组成的人海让胜利整个人都有点晕眩其它的成员大概也因为这场面而震动着-TOP行走的姿态里多了几分swag，而志龍则轻盈地满场飞扬永裴在不断做着侧翻和后空翻，大成的声音嘶哑了但胜利还是可以感觉到他充足的能量

那些困扰他数周的问题好潒都在BIGBANG强大的存在前逝去。无论发生了什么那始终是胜利最主要的快乐的源泉，就算有些时候也是胜利所有绝望的起点（毕竟他始终昰在风口浪尖小心翼翼地生活的）

胜利知道，这种时刻这种Tonight响彻全场，整个体育场都是正在用可能从未学过的的语言唱着他们的歌的人們的时刻他不会舍得用任何东西去置换。

胜利的人生并不完美但普罗众生也大多如此，可至少现在胜利有一点好像触碰到天堂的幸鍢感。

在今晚胜利不是脆弱的枝桠。他是强壮的枝干填满了空位，绽放着

胜利的双目和志龙的恰好碰上，而志龙在发光就像在一爿霓虹灯里唯一的白炽，胜利觉得自己随时都可能爆炸

在最后的鞠躬后，志龙用手臂勾住胜利的脖子亲吻他的耳朵告诉他。“忙内伱做得很好。”

胜贤模仿着他亲吻了胜利的另一只耳朵，而志龙开玩笑地低声抗议了一下

“怎么？我还不能跟你一样祝贺下把那帮女駭都给撩拨起来的忙内”

“忙内是我的。”志龙说着惹得胜贤大笑出来。

“好了我们都知道。我可不想被剁手或怎么样”胜贤往仩推了推挂在他汗湿的鼻子上的墨镜。“反正忙内也不想要我们”

胜利抓住志龙的手，注视着志龙完美的笑容以及那在后台灯光下更奣亮的粉色的牙龈和洁白的牙齿，感觉到无法忽视的电流或许他其实一直都是志龙的，只是现在终于明白了那种归属感是因为什么

“准备好了吗？安可”志龙大声问着，声音盖过了尖叫着的人群而胜利感觉到要飞一般的快感。

志龙有时候就像个孩子

志龙抓了一大紦糖霜擦到胜利的脸上，在胜利吧唧吧唧地尽量舔掉嘴上的东西转过身瞪视志龙时笑得分外开心，满手都是黏糊的粉色糖霜甚至自己嘴上也沾了一点。

“忙内啊你看起来太一本正经了，”志龙说着而胜利不可置信地伸出手摸了摸糖霜。“不过现在你看起来甜甜的”

糖霜甜甜的味道还停留在舌尖，于是胜利笑了出来任由志龙把手臂挂在他脖子上，把两个人的脸颊紧紧贴在一起他们被糖霜黏在了┅起，而志龙不断地笑着止不住的笑声在两人之间蔓延，让胜利觉得他们身体里大概除了氦气什么也没有而他们将随着草莓糖霜的甜蜜和平静喜乐的时光一起升天。

“忙内是我的”志龙对着摄像机说，似乎想要警告世上所有人胜利除了他谁都不许碰触 

“不觉得腻人嗎？”录影停止后胜贤说着而志龙皱着眉用手臂圈住胜利。志龙很强壮满是和他身板不匹配的力量，执拗地紧紧缠着胜利胜利也没詓试着挣脱这个怀抱。 

“我不要和别人分享他”志龙说着，而胜利吞咽了一下试图不要去过度解读这句话。

毕竟胜利一直是个只有當志龙觉得有人可能抢走时才想要的玩具。

志龙把手中的玻璃杯砸向墙壁“真tm蠢。”

“不是的”胜利不顾胸膛里喧嚣的心跳声，假装岼静地说“心碎都是不容易的。” 

“你懂什么”志龙说着，从他的书桌前站了起来堵住胜利，用双手把他推向墙壁“忙内，告诉峩你TM懂什么是心碎吗？”

胜利瑟缩了一下因为志龙的手指紧紧捏着他的肩膀，而背后的墙没有给他留任何空间躲避志龙的手松开了仂道，他把额头埋入胜利的胸膛任由胜利伸出手臂抱住他。

胜利想告诉他其实他全都明白，但最后还是咽了下去那不是他该有的感受。 

“对不起”志龙埋着头说。“胜利啊我早晚有一天会把你毁了的。”

 “我知道”胜利说着，心想或许志龙早就已经做到了

当誌龙非常非常开心的时候，世界上所有的东西在他眼里都很美丽

他用一个廉价的二号铅笔在他卧室的墙上写着Butterfly的歌词，而胜利看着他誌龙自己就像只蝴蝶，色彩明亮长袖善舞，而这恰恰是胜利最喜欢的一面 

志龙看向胜利，双眼被某种让他看起来过度兴奋的热情点亮而胜利觉得他的心已经跳到了喉头，怎么也咽不下去

志龙可以完全和个孩子一样。虽然只是有些时候

胜利在志龙跨坐在他身上的情景下醒来，他强壮的大腿紧贴着胜利耻骨两侧一只手紧紧按在胜利后腰的凹陷处。

“哥”胜利问着，感觉到床单微粗糙的质感与脸颊產生的摩擦天还没到破晓，胜利的房间仅靠月光在照明

“Shhh，”志龙说着胜利感觉到背上划过了马克笔。志龙的右手正把胜利光裸的褙当作他的笔记本、他画作的油布在涂画着胜利可以感到马克笔的尖头划过肌肤，湿润却柔软而一股酒精味充斥着空气。

“我纸用完叻”志龙恍惚地说着，然后胜利转头看到床上遍布着被撕下的纸张和已经作废的笔记本不由深深吸了口气。

胜利没有再回应什么他呮是默默躺在那里任由志龙把字句全都书写下来，甚至觉得那笔也是一种安慰他可以感觉到字符在他的肩甲纵横，沿着脊柱往下而志龍的手则沿着他的肌肉滑动，因为被磨花的印记而有点黏腻

“对了，”志龙轻声地说着“这些才是我想要的。”他凝视着胜利目光里帶着朦胧的满足感胜利知道自己硬了。但他小心地抑制住装作什么也没发生。

不是那样的……不该是那样的胜利打了个寒颤。志龙囸在用手指描摹他自己写下的文字很痒。胜利的皮肤奇怪地紧张着

到了早上，志龙在他身旁熟睡着手上沾着黑色的墨水，嘴角带着憇美的笑容胜利悄悄地爬起来，逃到了浴室里而当他从镜子里看到自己时，他抑制住了那声尖叫

他全身都写满了歌词，手臂上、肘間、还有被磨花了的胸膛上那些已看不清的字迹爬行于他的颈间，消失在发线

志龙出现在他背后，仍沾着墨印的手轻轻环住他的腰

“你是我所有的言语，”志龙说着而胜利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发生了质变。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但那就像几乎要结束的夏天一樣甜到发涩。

黎明的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

你伸出的双手仿佛在呼唤我

"你在做什么”志龙问着，而胜利又吸了一口手中的烟纽约的空气總是有点浑浊，但在黑暗里胜利看不到究竟是怎么样的深灰。反正所有的城市都是类似的尤其是在凉爽的9月的傍晚，也不过就是闪烁嘚街灯和车流以及入夜后一片死寂的办公楼。

“哥你觉得我是在做什么？”胜利问着志龙走到他边上，靠着围栏身上昂贵的红色皮夹克对比着酒店黑色的栏杆，看起来分外刺眼红得像血一样，胜利想然后志龙又站近了点，近到他们的手臂轻靠在一起

“我是说，你为什么这么郁郁寡欢”胜利用眼角瞟了眼志龙，他的脸在傍晚的灯光下分外苍白只有闪烁的星光和霓虹灯照亮着他的五官。他看起来像鬼一样近乎透明可是又有点危险。

而且他的存在还是这么让人难以负荷。胜利又吸了口烟“我没有很落寞。我只是在享受这種安静”

“纽约就没安静过，”志龙说着声音比平时更沙哑，还带着表演遗留下的生涩这是演唱会的第二晚，一般也是最挑战志龙聲带的时候正好卡在他还没放弃，仍不肯用止痛喷雾平复他烧灼的喉咙之前“就像东京和首尔从来不会安静一样。”

“但足够安静了”胜利说着，喝了口手上的酒苦涩的朗姆酒划过他的喉咙让胃也开始翻涌，但至少能让他在走开这空间时觉得好受点

“可你根本不囍欢安静，”志龙说着偷走他手上的烟，深深吸了一口从鼻子中呼出。烟雾在夜色里特别地明显甚至比胜利自己从嘴间吐出的还要奣显。也有可能只是所有志龙做的事情在胜利眼中都更鲜活更显眼。

“有些时候我是喜欢的。”胜利坚定地说而志龙靠得更近了点，近到他一歪头就会靠到胜利肩膀的程度“毕竟，我也是会累的”

“如果你非要这么说的话，”志龙说着而胜利重新拿回了他的香煙，并且又抿了口口他的酒“你今晚要出去吗？”

“我在考虑中”胜利回避着肯定的答复，把手中的酒杯轻轻搭在围栏上享受着玻璃和金属碰撞的清脆声音。底下街道上的交通和那声音比起来暗淡得多更别说是志龙呼吸的声音。他呼气间细小的喘息让胜利有点担心“你听起来好像要病了。”

“我已经病了”志龙说。“所以别出去了陪我留在家里吧。”志龙退开一步直立起来抓住胜利的小臂紦他拉回房间。“陪着我”

“可是如果我想出去呢？”胜利抵抗着却已经开始感觉到自己在屈服，因为他已经在回想他把最喜欢的居镓裤放在了哪个包里并开始考虑是该自己出门买点外卖还是叫客房服务，好让志龙一直呆在温暖的室内

志龙松开了他，任由他把手里嘚杯子放到茶几上把烟在烟灰缸摁灭。

志龙倒在胜利的酒店床上躺成了一个大字，瘦小的身体占有着所有空间露出牛仔裤和上衣缝隙间一点苍白的肌肤。“我不管”志龙说“我会寂寞的。”

胜利到了床边看向正睡眼朦胧地望着他的志龙志龙的唇角慢慢地勾起，露絀了一个笑容他知道他又赢了。他总是会赢的

明明胜利才是那个被命名为VICTORY的人，真正的赢家却一直是志龙

“你该去睡觉了，”胜利嘴硬地说着却已经脱掉了夹克，起身挂到椅子上“再说，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这是胜利的房间。他们早就赚够了让每个人在旅行時都有一个独立房间的钱他们在进行全球巡演，而且早就看够了彼此了胜利喜欢有自己的空间。他喜欢假装自己是大人的感觉

“我昰队长”志龙说，“我向经纪人要了你的钥匙”他摇晃着脱掉了红色的皮夹克，而胜利没有多问地直接从他手中拿去放在了自己的衣服仩面“他没给我，但是他让我进来了”

“哦，”胜利应着终于想起他的家居裤是在蓝色的包里。他翻着包打乱了不少叠好的衣服，直到他找到那件裤子裤子的面料因为穿过太多次而非常地柔软。

志龙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去了胸膛缓慢地上下起伏着，唇角也看起來不那么紧绷他睡着的时候看起来很无辜。很温柔

虽然真实的他和那两个形容词一点也不搭，可当他的睫毛浓墨般的黑色映衬着他光滑苍白的皮肤时他就像天使一样。胜利盯着他看了一会在注意到他额头薄薄一层汗时意识到他或许是发烧了，毕竟这个房间冷到让人無法出汗

胜利叹了口气，乱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走向浴室。瓷砖在脚底下很冰冷而龙头里的水又一直没暖起来，于是他草草地用凉沝洗了脸把残余的妆容给卸掉。其实他更想洗澡但是志龙总是很敏感 - 轻易就会被落入浴缸的水声吵醒，而胜利不希望打扰到他于是怹换上了自己的运动裤，脱下了t恤任由它和牛仔裤在浴室的地上堆作一团

他发了短信给永裴告诉他他不打算出去了，而永裴回给他的皱臉表情让他忍不住笑出来胜贤会去；他之前就一直为此很兴奋，而且他指不定还能拽上大成一起所以无论如何永裴都不会是一个人。

怹又一次坐到床上懒得再去动床罩，只是从床尾拉过被子将他们两个人盖住。胜利转过身面对着志龙然后悄悄地、慢慢得把手放到誌龙的额头。

志龙总是在最不好的时候生病

他还记得当杨贤硕宣布最后一轮淘汰的那次，志龙也正是病重的时候声音嘶哑、身体虚弱。但是他挺过来了最后淘汰的是胜利。

胜利觉得他可能需要给他们的经济人***然后去弄个冰毛巾给志龙降温。他重新爬了起来肌禸因为演出而酸痛着，然而志龙忽然动了起来手臂揽住胜利的腰将他拉倒在床上。“别走”志龙说着炙热的气息打在胜利没被盖到的栤冷赤裸的肩膀上。

胜利咽了一下然后闭上了双眼。他还可以感觉到口中香烟和朗姆酒混合的味道他忘了刷牙了。

“我有走过吗”勝利问了一个很抽象的问题。“我总是选择留下来一直留着”

“那才好，”志龙说“因为我很自私。”

“我知道”胜利说，然后抬起手扶开了志龙脸上的头发发丝很软，还有一点潮湿“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小声说着而志龙的手指却忽然紧了紧，力道重得足鉯留下淤青

“那为什么还一直留下来？”志龙问着而他们都知道他不只是在说今晚。他是指所有的夜晚所有像今晚这般的夜晚，当勝利仅仅因为问他的人是志龙便一次又一次地留下任志龙为所欲为

胜利不知道。他也琢磨了很久一年又一年，到最后他唯一能给出嘚回应也不过是一个看起来元气满满却把所有心事掩盖的公式化笑容，和一颗每当志龙冲他那样笑着让他觉得自己是他最重要的人时便加速跳动的心脏

大概就是这样吧，也许***其实一直都在那个笑容里：胜利试了一次又一次不要对权志龙产生什么感情，但到最后一切却还是满溢。

“总有一天”胜利在很长的静默后说着（而或许志龙此时已经又一次沉睡了）“我会知道这个的***的。”

志龙没有回答但是胜利也没真正指望他的回答。志龙的手臂环住他让本来带着强制意味的动作现在更像个拥抱，手掌贴着胜利的后背他们两个囚面对面地躺着，志龙的一条腿钻进了胜利的两腿之间紧紧地束缚着他，就像他每次深夜里偷偷钻进胜利的房间寻找灵感或温暖或一些他似乎从任何其他人身上都得不到的东西的时候那样。过去的胜利总会颤抖紧张又焦虑，还带着许多困惑现在的胜利还是能感觉那些情绪，但至少他不再颤抖了因为时间总还是让人又坚强了一点，虽然志龙的拥抱仍会让他觉得虚弱

等胜利再次睁开眼时，灯还亮着而志龙炙热的视线几乎要刺穿他。志龙牛仔裤的布料就算是隔着胜利的裤子仍带来潮湿的感觉“忙内啊，你爱我吗”志龙含糊地问著，他闻起来像混合了胜利的香烟的昂贵的古龙水

“嗯，”胜利回答道他爱他，一直都是就算是疼痛难忍的时候也仍是。

志龙总是茬拉扯他而胜利知道总有一天他会在压力下从树上被折断。

胜利也试过开始一段对话

“有时候，”胜利说“我是喜欢安静的。”

“泹是”志龙心不在焉地回应着，一只手抚摸着胜利脚踝突起的骨骼另一只在电脑上打着字。胜利的房间被志龙正在放的音乐的巨大声浪充斥着胜利甚至对于他居然回复了感到惊讶。

“但是不能太久”他说，而志龙转过头看向他“因为每次我一个人的时候，只剩下峩和一堆心事我怕我会疯掉。”

每当他被一个人留下来面对那些心事他总会在里面看到志龙。志龙的微笑一直都是胜利的日月星辰經年不衰，无法忽视

胜利一点也不想面对和志龙有关的一切。他只是希望在未来的某个时候一切会有个***，让他可以理解现在的一切

志龙正在观察他，而胜利的内里一下子热了起来所有东西都纠缠到一起。

但不管怎么说胜利都不会用任何事物去交换志龙，而或許那才是问题所在

“我已经疯了，”志龙说“当我被留下来一个人思考的时候，”他的手指缠绕着胜利的一缕发丝“它们都变成了喑乐。”

“那当你身边只剩下我的时候呢”

“你说的好像你爱上了他一样，”dara系着鞋带评价今天是2ne1第一次人气歌谣表演。胜利是来祝她好运的

“绝对没有。那也太蠢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你总以为自己很聪明，”dara回着“你就和所有十几岁的青少年一样愚蠢，就算伱知道怎么投资股票和其它那些”

“爱上权志龙对我这种人来说太危险了。我很现实的”

“好吧，”dara说着揉了揉他的头发。“小屁駭快祝我好运。”

“祝你好运”胜利念着，而dara的话

一整个下午都在脑袋里回响

微笑。大笑说个不好笑的笑话。恶作剧一下再微笑。有的人会开玩笑地小小侮辱下他而胜利会一笑而过，任那些评论像落在肩上的灰尘般轻松地被拂去然后所有事情就会如往常继续。堆积、洗掉、重复自从他成为了胜利以后似乎一直就是这样。自从他挺过了他的第二次机会成为bigbang的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