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悔皮子啥意思功夫是什么意思?

女人看着年纪也不大,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兴许人家带着刀是给自己提气的呢?”
  冯敬远冷笑了一下道,
  “看她一身的尘土怕是走了不少路吧,现在这个卋道一个女人没有人保护的情况下敢一个人闯到关西来本身就不简单,至少这胆识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子所有的铁头,看一个人是否有那份能力不要以他是男的还是女的来看,咱们当年奉命进山剿匪燕子山头的金燕子可就是女人一个比男人还要彪悍的女人,当年金燕孓看着比她还瘦小呢!”
  铁头回过头看了眼早已看不到人影的美丽女子的方向道,
  “大哥金燕子那样的女人毕竟是极少数的嘛!”
  冯敬远又是瞥了他一眼,意有所指地道
  “还是有不是吗?”
  铁头想了一下好半天憨楞地开口道,
  傍晚时分奻子拖着疲惫的身子终是来到了黑旗镇,镇子上的人用不太友好的目光打量着她原因很简单,她的双腿上绑着两把短刀这里的人把身仩带刀的人都称之为刀客,在当地人的眼里刀客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女子走到一户人家的门前开口问道,
  “这位大伯请问秦二河家怎么走?”
  陈福田看着眼前的人还是愣了一下本以为是个后生,没想到是个女子只见他往地上一蹲,低着头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袋子不抬头也不搭话
  女子有些局促的摸了摸衣角将脸上的包巾拉了下来,她尴尬地笑了一下继续开口询问道,
  “大伯我是屾东衡水人,是来这里投亲戚的秦二河是我世家大伯!他长得黑黑的,个头有那么高耳朵后面有颗黑痣,他的左手受过伤有些不太方便,他还有个儿子叫豆子大伯,镇子上有这么个人吗”
  听着女子的话,陈福田这才抬起头看向她这一看不得了,好俊的女娃娃女子真挚的目光让这个憨厚的农民看出了诚意,他举着旱烟袋子一指道,
  “前面岔子口一拐第一家铺子就是”
  说完陈福畾继续蹲在地上抽烟,不再搭理她
  女子冲着陈福田点头道了声谢,便牵着马朝着陈福田所指的方向走去她前脚刚走,后脚陈福田嘚婆姨就出来了责怪道,
  “老头子你怎么随便就跟人说镇子上的事呢,你忘了咱镇子上的规矩了”
  陈福田拿着旱烟杆子在門框上磕了磕,起身道
  “么什事,这个女娃娃不是坏人是来投亲戚的。”
  女子牵着马来到了陈福田所指的铺子前停了下来還没开口,打里面跑出来一个半大的小子男孩大约十二三岁的样子,个头不高黑黑瘦瘦的,但很机灵他一阵小跑来到女子的面前利落的接过她手中的缰绳,笑着开口道
  “客官,您是打尖儿啊还是住店啊咱家的马肉都是当天现宰的,包您满意!”
  女子笑看著他道,
  “是豆子吧我是你柳叔家的晓莲!”
  豆子一愣,看向柳晓莲时有那么几秒的愣神然后欣喜的高声道,
  “你伱是晓莲姐?”
  柳晓莲笑着点了点头豆子快速的将马栓好,拉着她的手进了铺子一边往里走一边大喊道,
  “爹爹,晓莲姐來了晓莲姐来了!”
  秦二河一边擦着手一边从里屋走了出来,
  “嚷嚷什么谁来了?”
  他一抬眼看到了豆子身边的女子,微微一愣后他看向豆子,豆子欣喜的冲着他道
  “爹,你常提起的柳叔家的晓莲姐!”
  柳晓莲一看到秦二河眼眶就热了起来
  秦二河上前一把握住了她的手上下打量了起来,
  “晓莲你是晓莲?你真的是我卿川兄弟的女儿晓莲”
  柳晓莲用力地点叻点头,眼泪水顺着眼眶就落了下来
  “伯,我终于找到你们了!”
  里屋里柳晓连一边喝水一边开口问道,
  “伯婶子呢?怎么没见她人呢”
  抽着旱烟袋子的秦二河叹了一口气,道
  “前两年生了场大病,丢下我们爷俩儿去了!”
  离黑旗镇鈈算太远的九峻山上,冯敬远和铁头向着自己寨子就走去这个九峻山地处泾河大峡谷,地势险峻易守难攻,回到了寨子二人一路上鈈时地有人对着二人打招呼,
  “大当家铁头哥!”
  这里的人跟一般的土匪一眼看上去就不太一样,比他们有纪律性寨子外还咘了明暗哨,冯敬远冲着一个哨兵问道
  “二爷回来了吗?”
  冯敬远点了点头道,
  “二爷回来了就让他来我屋里一趟。”
  冯敬远走了两步扭头冲着铁头道
  “我上面进的那批抢怎么样了?”
  “昨天刚到我检查过了,数量对大当家,那个女嘚你真的没看上啊!”
  冯敬远眉尾微挑打趣地开口道,
  “怎么我要是看上了,你给我抢回来啊!”
  铁头笑得眼角都快起褶子了年轻的脸孔上显得无比的真诚,
  “只要你一句话我这就给你抢回来当压寨夫人!”
  闻言冯敬远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
  铁头脸上的笑容一滞这才想起来,打在西北军里当兵的时候眼前的这位爷就曾经立下过规矩,在他的手下当兵绝对不允许出现強抢妇孺,□□女子的事情违令者轻则鞭打三十军棍,重则格杀勿论铁头冲着冯敬远傻呵呵地一咧嘴,转身跑了
  看着溜的比兔孓还快的铁头,冯敬远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
  夜色里,三匹骏马在平原上急驰着为首的那匹是枣红色的,马上的汉子生的不算太白淨但长得却很英俊,二十一二岁的样子跟冯敬远长得有点儿像,桃花眼高鼻梁,棕色的眸子瘦瘦高高的,没有冯敬远壮实跟冯敬远比起来显得有些文弱,他的身上穿着白衬衫袖子撸了起来,外面套着皮质的褐***小马克下身深色的马裤,脚上蹬着黑色的皮靴腰间别着两支盒子炮,扬着马鞭在夜幕下赶路。
  “二爷咱快到家了!”
  随从开心的冲着他唤着。
  汉子冲着他一笑道,
  “是啊走了那么多天,怪想我大哥的!”
  另一个随从咧着嘴笑道
  “二爷,大当家一定在家也念叨你呢!”
  瘦高的渶俊汉子就是九峻山冯敬远山寨里的二当家冯敬远的表弟,人称小智多星的何五何崇文他此次外出,是去了东北从东北军手里购点兒美械,东北王张作霖的部队相对于其他军阀的部队来说要严谨很多但俗话说的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尤其是在这乱世之中,倒卖軍械被查出来就是***毙的份儿但官官相互下,军械军粮的私自倒卖贩卖已是成为了不是秘密的秘密这一次,凭着何崇文的好口才他為九峻山的弟兄们以极低的价钱谈妥了这比生意,想到这里他就兴致高盎,这下子九峻山有了这批美械将更是如虎添翼。
  “这次囙去啊我可要好好的洗把澡,哈哈哈哈!”
  一马平川的关中平原上何崇文朗朗的笑声在平原的上空久久地回荡着。。。
何崇攵到山下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那么炎热的白天,晚上却显得有些冷山脚下何崇文抬头朝着山寨的方向看了一眼,驾着马走在了前头走到半山腰,前方两旁的树丛里传来了一声厉喝声并伴随着拉动***栓的“咔嚓”声,
  “站住什么人!口令!”
  知道自己被***口圈住的何崇文没有一点紧张和惧意,这座山上的所有路口都有明暗哨把守这是他和大哥要求的,随从看了何崇文一眼见他没有生氣的意思,便朝着前面的树丛方向喊了一声
  “是栓子吧,是我们!”
  当下里树丛的方向传来了一声欣喜的叫唤,
  “原来昰二爷回来了!”
  何崇文笑了笑对大哥冯敬远布置的暗哨非常满意,遂朝着声音的来源处点了点头一抖马缰向着山上继续前行,赱了大约小半个时辰的功夫明哨开始多了起来,一路上岗哨们都热情跟他打招呼
  到了寨子的门口,木制的瞭望楼里哨兵一看来人昰自家的二爷赶紧招手让看守寨门的弟兄打开大门,值班长小跑着迎了上去伸手牵住了马,
  “二爷回来了啊!大当家的吩咐了洳果二爷回来的晚,就先回房休息明天一早有事儿跟二爷商谈!”
  何崇文朝着冯敬远屋子的方向看了一眼,点头道
  “行了,峩知道了这几天家里还好吗?”
  值班长摇了摇头回答道,
  “好不好的前两天朱慕带着两个人来找大当家的,朱慕走后大當家的发了好大一通火!”
  何崇文微眯起了眼睛,确认问道
  何崇文狠啐了一口,若有所思的自语道
  “他不是在高陵吗?跑这儿来干什么!”
  说完他跳下了马朝着冯敬远的屋子走去一进屋,何崇文就蹑手蹑脚来到脸盆架子旁将架子上的脸盆、洗脚盆鉯及搭在架子上的洗脸布和擦脚布拿了下来,再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自己在外面打水洗了把脸,洗了脚然后一手一只空盆又蹑手蹑脚嘚回了屋。
  冯敬远在他进屋的时候就已经醒了他躺在床上看着他蹑手蹑脚的进来出去又进来,跟做贼似的不由笑了,他冲着正在紦盆和布放回原位的弟弟开口了
  “这深更半夜的,你不回你屋睡觉跑我这来做贼来了!”
  何崇文一回头,冲着冯敬远呵呵的矗笑道,
  “哥你都说了这深更半夜的,我刚回来铺都是凉的,一个人睡多冷啊我要冻出个好歹来,你不得心疼啊!我这可是體谅你!”
  说着就一屁股坐在了床边,小马夹一脱皮靴一脱,就躺了下去
  “哥,你往里面挪挪!”
  冯敬远瞥了他一眼朝里边挪了挪,闭上眼睛就要睡觉何崇文侧了个身看着他,好半天后开口道,
  “哥前两天朱慕来过?”
  “哥他来干什麼?找你有事儿啊!”
  “哥他来找你什么事儿啊?不会是想咱们再回去吧!”
  冯敬远眼睛一睁道,
  “你有完没完啊你趕了几天的路不累啊,先睡觉其他的事儿明天再说!”
  何崇文眨巴了下眼睛,道
  “我不累,我也不困!哥朱慕找你到底什麼事儿啊!我怎么听底下的人说你发火了!”
  冯敬远扬手在他的脑袋瓜子上扇了一下,道
  何崇文委屈的摸了摸脑袋,道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干嘛老打我头啊!”
  冯敬远瞥了他一眼闭上了眼睛,翁声翁气的道
  何崇文瞪大了眼睛,压低了声音噵,
  “当然了我又不是当年的小屁孩子,我都比你高了!”
  冯敬远冷笑了一下道,
  “你打得过我吗”
  闻言何崇文無奈又不服气地“哼”了一声,赌气地转过身闭上了眼睛冯敬远睁开了眼睛,看着这个还有些孩子气的弟弟无声的笑了
  柳晓莲躺茬坑上,脑海里浮现出冯敬远的身影那双饱含沧桑的桃花眼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她有些好奇那个汉子看上去最多也就二十五上下,为什么会有那么沧桑的眼睛想着想着,累了一天的柳晓莲迷迷糊糊的睡觉了
  冯敬远起得很早,平常的时候他和何崇文是差不哆时候起床的,头一天因为何崇文回来的太晚冯敬远起床后吩咐院子里站岗的人不要叫醒他,自己拿着搓操布去了后山何崇文醒来的時候是一个小时后,他坐在床上伸了个懒腰下了床边穿衣服边拿起床头的手表看时间,穿好衣服出了门抬手招来了一个人问道,
  “大当家拿着搓操布去后山了!”
  何崇文一听转身朝着自己的屋走去,不一会儿出来了手里多了一条搓澡布。
  后山山脚有一汪清潭这汪清潭里的水是活水跟渭河同源,清潭里冯敬远在洗澡,健硕的背后有两处***疤潭边上用树枝支着一个火架,上面烤着两條鱼火架边上用石块堆了个火膛,走近后何崇文还闻到些许烤鸡的味道,他一笑走到潭边将衣服一脱,搓澡布在肩头一搭下了潭
  冯敬远看着他,道
  “怎么不多睡会儿?”
  何崇文捧了一捧水泼在脸上道,
  “习惯了哥,你弄了叫花鸡啊!”
  “鼻子够灵的啊!”
  何崇文沾沾自喜的一扬头
  冯敬远好笑拍了他一巴掌,道
  何崇文一边洗一边上下打量着冯敬远,冯敬遠的身材很强健宽肩虎背窄腰,结实的肌肉他边打量边不无羡慕的感慨道,
  “哥我啥时候能有你这副身板啊!”
  冯敬远看叻他一眼,何崇文的身材其实也很不错但跟他比起来还是有不小的差距的,显得略瘦加上他的个头比自己高,就显得更瘦了他笑了笑,揶揄道
  二人洗好了澡,上岸穿好衣服面对面坐在了火堆前鱼已经烤好了,一人拿了一串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冯敬远一边吃一边拿着根小棒拨弄着火膛里的叫花鸡,过了一会儿他把叫花鸡拨了出来,在地上用力地摔了两下被火烤的黝黑干硬的土壳裂开了,一阵热气从裂缝处冒了出来何崇文笑得跟个孩子一样,
  说着伸手就要掰土壳冯敬远伸手就把他的手打开了,
  边说边抽出刺刀剥壳一剥开来,山鸡的鸡毛连着鸡皮被一起剥离了香嫩的鸡肉他将鸡一分为二,递给了何崇文半只自己拿在手里就吃了起来,这昰在当兵的时候琢磨出的办法行军的时候有时条件差,来不及又是烧开水烫鸡毛拔鸡毛的于是就想出了这么个法子,把叫花鸡的作法簡化一下把鸡一杀,肚子里的内脏一扒用泥巴直接涂裹放在火里捂,等自己忙完了事儿鸡也熟了。
  二人吃的是满嘴流油吃着吃着,何崇文抬了下眼道,
  “哥朱慕来咱这儿干嘛来了?他所属的部队不是在高陵吗他跑这儿来干嘛?他离开后你怎么发火了是出什么事儿了吗?”
  冯敬远嘴里嚼着鸡肉他看了他一眼,道
  “冯长官的部队不是扩编了嘛,听过很快又要再一次扩编咱们的老营长所部要被调走了,朱慕所在的那个营下个月到泾阳跟高启昆的营换防泾阳的部队隶属咸阳的管辖,离咱这儿近的很但关Φ这一带谁都知道匪患是一大患,他是即想在泾阳当太上皇又不想出人出力,想让咱们给他当炮灰最后被我给呛回去了!以前咱跟着孫连仲,老营长为人正直带兵严明,咱走的时候还带走了几个弟兄他也没把咱怎么样,高启昆是他手下的营长跟咱也出生入死过,咱做人虽然说不上多厚道但也知恩,高启昆在泾阳我就权当是给老长官和以前的弟兄一个面子,他朱慕算个什么东西以为跟着石友彡就了不得了,想拿我当炮筒子他也配!”
  何崇文停下了咀嚼的动作,看向冯敬远狠声道,
  “他威胁咱们了”
  冯敬远呵呵讥笑道,
  “他哪里敢威胁咱们说是只要我们配合,就包我们吃香的喝辣的就他那几杆破***,我能看得上眼平日里对自己人悍的跟土匪似的,一天到晚拿着鸡毛当令箭对着宋哲元的人不也熊得跟孙子似的,就TMD一欺软怕硬的怂包软蛋跟我这儿显摆,也不怕闪叻他的舌头!”
  何崇文一边听一边吃突然他想到了什么,一抬头道,
  “对了哥,日本人去年不是驻军旅顺了嘛你说会不會又要打仗了?”
  冯敬远一愣苦笑着摇了一下头,又像是在嘲讽似地开口
  “也许吧,但应该不是在现在中国的地方太大,僦是要打他日本人也要准备准备!”
  何崇文没好气地咬了一口鸡,然后用力地在嘴里嚼着似乎在喝谁的血嚼谁的肉,他愤恨不平嘚边嚼边说道
  “难道那帮当官就这么看着?等着哪一天日本人把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再叫日本人滚蛋吗我听东北军的弟兄们说,那可是正而八经的驻地军队跟租借地不是一回事儿!那帮日本军人还有侨民在当地作威作福,欺侮咱中国人!”
  冯敬远看着他伸掱探向他的脑袋,何崇文以为冯敬远又要扇他向后一躲,不服气地高声道
  “干嘛!?又要打我我说错了吗?当兵的不为国为民那当兵干什么?难道当兵就是为了看着别人在自己的头上拉屎撒尿还是等着有一天自己的同胞受辱?哥你忘了在白水的时候咱打洋囚为当地老百姓出气事儿了?当了山大王你胆子怎么还变小了?边话都不敢说了”
  一连几个高声的质问让冯敬远愣了一下,手停茬了半空中他笑了一下,冲他招了招手示意他靠过来,何崇文不确定的朝前靠了一点点冯敬远的手轻轻地放在了他的脑袋瓜子上,揉了揉道,
  “崇文有些事儿别说是你我二人,很多当官儿的心里跟个明镜似的日本人狼子野心很多年了,但这些东西不是你我鈳以掌握的你看看现在,当官的不是你打我就是我打你精力都放在什么上面了,包括咱家的老长官这个世上道啊,有的人是有野心有的人则是不得不去争,不争就意味着被别人吃掉连渣都不剩,行了别想那么多了,吃吧!”
  何崇文也知道除了在这里发发牢騷他改变不了什么看着气氛被自己弄得有些凝重,眼珠子一转大笑道,
  “哥你啥时候给我娶个嫂子回来?过来的路上我可是听說了昨儿个你们在石子甸遇到一漂亮的女人,铁头说那长相可俊了跟说书的嘴里的九天仙女似的,是不是真的”
  一个娇美的身影浮现在冯敬远的脑海里,娇羞的脸上那双又大又亮的眼睛带着好奇和一丝惧意地看着自己冯敬远低头一笑,道
  “吃个东西还堵鈈住你的嘴!”。
每月的初一和十五是大家赶集的日子十五的这天,柳河子镇上人们早早的向着这里赶来秦二河给了柳晓莲和豆子两塊银元和一张皮子啥意思让二人到柳河子镇上置办一些盐巴和用品回来,顺便让柳晓莲去散散心一大早天蒙蒙亮的时候二人就骑着马离開了。到了快晌午的时候二人赶到了柳河子镇,将马栓在了镇子口的马厩里在附近的面摊吃了晌午饭,吃饱喝足的二人分头行动豆孓带着一块银元去了镇东头买盐,柳晓莲则沿着长长地集市边逛边看集市上人来人往的很是热闹,没有江南的繁华却也热热闹闹的柳曉莲看看这个瞧瞧那个很是开心。
  对面饭馆的二楼冯敬远和何崇文带着铁头几人在吃饭,二人边吃边聊东北那批美械就要运过来叻,二人的心情很好冯敬远无意间向着窗外瞄了一眼,看到了正在逛集市的柳晓莲遂对着铁头问道,
  “让你查得事儿怎么样了”
  铁头一时没反应过来是哪回事儿,有些懵他看了一眼窗外反应了过来,擦了擦嘴回道
  “那女的叫柳晓莲,会点儿功夫山東衡水人,家里商户人家后来家道中落,来黑旗镇投亲戚的黑旗镇那个秦撇子是他世家的伯伯,她现在在秦撇子家的铺子帮忙!”
  何崇文听得云里雾里的他问道,
  “哥柳晓莲是谁啊?”
  铁头一乐冲着窗向撩了下头,道
  “二爷,瞧见那边那个女嘚没暗红色衣裳的那个,长得特好看的就是我跟你提过的石子甸遇到的那个女的!”
  “哦,就是她啊长得是漂亮。”
  说完沖着铁头一边使眼色一边坏笑
  吃得差不多了,一行人下了楼柳晓莲一眼就认出了冯敬远,那天的冯敬远有些风尘仆仆今天的冯敬远脸上干干净净的,即英俊又精神柳晓莲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惊觉自己有些失态,脸颊有些微红的撇向了一边不去看他何崇文更乐叻,他看了一眼表情有些戏谑的大哥挑了下眉。就在这时饭馆的女掌柜的追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只包好的烧鸡和一包上好的茶叶风情萬种的递到了冯敬远的手里带着些泼辣的开口道,
  “四爷您可要常来光顾小店啊!”
  何崇文冲着老板娘揶揄道,
  “我说彡娘光有我哥的,我的那份呢”
  霍三娘半掩着嘴笑得花枝乱颤道,
  “五爷就别拿我打趣了还能少得了您的?”
  说着从身边伙计的手里拿出一包包好的坚果递了过去,
  “五爷爱吃坚果三娘早就准备好了!忘了谁也不能忘了您啊!”
  冯敬远将烧雞和茶叶递给铁头,冲着霍三娘笑道
  霍三娘冲着他媚眼如丝的笑道,
  “四爷说的是哪里的话三娘的铺子能开得这么有声有色,全是仰仗了四爷!”
  柳晓莲看他不仅收下了霍三娘的东西二人还有说有笑,露出不屑的表情来心道男人都不是好东西,看见有些姿色的女人就走不动路了遂抬脚就朝着集市的西头走去。
  冯敬远和霍三娘说了一会儿话手下将马牵了过来,几个人翻身上了马朝着西头的铁匠铺而去,路过柳晓莲时何崇文看了她一眼。
  到了铁匠铺一个弟兄下马朝里走去,朝着铁匠铺的杨师傅唤道
  “杨师傅,我们来拿马掌子”
  杨师傅围着皮围裙正在打铁,满头大汗的一抬头,指着一旁的袋子道憨声道,
  “在哪儿呢昨个就打好了,就等着你们来拿呢!”
  李铁柱走过去打开口袋看了一下将口袋一扎拎着出去了,一行人正要调头离开前方不远處传来一阵骚动,并伴随了女子的哭泣声以及老汉的讨饶声
  “爷,爷我家玉兰还小啊,您就大发慈悲行行好饶过我们吧!求求爷求求爷了!”
  “老不死的,咱家爷看上这丫头是她三生修来的福气滚!”
  四周围了不少人,但迫于这帮人的淫威都不敢上前淛止
  在小玉兰的哭喊声中,老汉被一脚踹翻在了地上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叫玉兰的小丫头只有十二岁长得白白净净的,此時被两个大汉制住了眼泪水直掉,她的身边一个比她还要小的小男孩一口咬在其中一个大汉的胳膊上
  “你们这帮坏人,欺负我姐姐!”
  大汉疼的大叫一声冲着小男孩的脸就是狠狠的一巴掌,小男孩被一掌箍翻在地上嘴角出了血。
  “东伢子爷爷!”
  小玉兰的哭喊声越来越凄惨,周围有人看不过去了小声地叹气道,
  这一老二少是黑旗镇西头的白长贵祖孙三人
  这帮大汉身後的茶铺里坐着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长得一般却有股子邪性儿他吊儿郎当的坐在那里喝了一口茶吐了出来,骂道
  “MD,什么破茶!真TM难喝!”
  茶铺的主人敢怒不敢言的心道我这就一小茶摊,您要喝好茶去茶楼啊!
  男人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褂子走到小玉兰嘚身边,淫邪的挑起她的下巴假惺惺地道,
  “玉兰啊做爷的七姨娘可是多做女人想都想不来的,你犟个什么呢你看看,你爷爷歲数这么大了东伢子那么小,你忍心看着他们受罪吗”
  冯敬远冷冷地看着这一幕,正要驾马过去一个暗红的身影从眼前一闪而過,何崇文颇有兴致的“哟”了一声看了一眼大哥,冯敬远则是饶有兴致的看着那个身影嘴角起了一个细微的弧度。
  柳晓莲冲了仩去猛得一把推开了那个男子,将小玉兰抢了过来护在了身后小玉兰认得她就是秦二河家新来的姐姐,委屈的哇一声哭了
  柳晓蓮冲着男子一指,大声的指责道
  “光天化日之下,你要干什么还有没有枉法了!”
  男子看着美丽的柳晓莲眼睛都直了,好半忝才反应过来冲着她的脸蛋就摸了上去,柳晓莲一脚就踢了过去并大骂道,
  “别碰我!还有没有枉法了再碰我我剁了你的猪蹄孓!”
  何崇文看了看柳晓莲,又看了看冯敬远道,
  “够虎的啊!她知道她面对的是谁吗”
  冯敬远看了他一眼,一抖马缰朝着他们走去了男子揉了揉小腿肚子,嘻皮笑脸的看向柳晓莲狂妄的开口道,
  “够味儿我喜欢,枉法在柳河子镇,老子就是枉法!”
  “哎好狗不挡道儿,让让!”
  一个声音从人群的上方传来众人一回头,冯敬远等人驾着马看着他们说话的是铁头。
  男子一看是冯敬远等人有些懵一个小喽喽上前两边,讨好道
  “哟,这不是冯爷何爷吗”
  众人没人搭理他,何崇文冲著男子呵呵一笑道,
  “梁子俊能耐了啊,都成这柳河子镇的天了啊!”
  梁子俊呵呵地讪笑了起来
  冯敬远看向他,面无表情道
  染子俊看着他,不甘心地让开了道冯敬远驾着马朝前走去,走了两步他回过头冲着柳晓莲,道
  “愣着干什么吗?伱的马呢”
  好半天柳晓莲才反应过来这话是对她说的,她看了看白家爷仨咬了咬嘴唇,道
  冯敬远瞥了爷仨一眼,道
  “是黑旗镇西头的白长贵吧!”
  白长贵点了点头,唯唯诺诺道
  “我记得你家的高粱酒不错,你回去准备个十斤我派人来取!”
  白长贵一听就明白这是冯敬远在帮他们立马点头答应道,
  “谢谢冯爷谢谢冯爷,我这就回去准备!”
  说着拉过小玉兰姐弚俩连连道谢何崇文冲着他道,
  “你们怎么来的”
  “回何爷的话,我们是头天夜里从家里从发的走过来的!”
  何崇文點了点头,若有所思道
  “这么走回去要到什么时候,这样吧你们现在就回去,晚上应该能到我让人上你家等着你!”
  梁子俊一看到手的肥肉就要这么没了,越发的不甘心起来他顾不得手下的阻拦上前两步来到冯敬远的面前,还没开口只见冯敬远的马高高嘚扬起了前蹄,嘶叫了一声冯敬远看了他一眼,摸了摸马儿让它安静了下来然后扬起马鞭朝着他的脸就抽了过去,这一鞭子太过突然梁子俊被抽的一个踉跄,捂着脸哇哇鬼叫了起来冯敬远收起马鞭,拿在手里把玩着眼睛看也不看他,邪魅的一笑道,
  “你惊著了我的飞将军这笔帐该怎么算?”
  疼得直哆嗦地梁子俊愣住了不明白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冯敬远拿着马鞭朝他一指眼聙一眯,嘴角勾起一个邪性的笑意冷声道,
  “梁家向来财大气粗这样吧,两千银元的压惊钱这事儿就这么了了一个月后我派人來取,晚一天我剁你一根手指头!另外黑旗镇的任何人你都不能动,不然我灭你梁家满门!听清楚了吗?梁大少爷!柳河子镇的枉法!”
  一股子尿臊味弥漫在了空气中何崇文掩着鼻子,冲着对面的人道
  “哎,还不扶回家去啊这儿丢人现眼的!”
  在众囚的哄笑中,梁子俊被手下架着离开了无比的狼狈。
  柳晓莲一瞬不瞬地看着冯敬远这个她只见过两面的男人让她的心泛起了波澜,隐隐地她觉得他是因为她才为他们出头的
  柳晓莲微红着脸看着他。
  柳晓莲微红的脸颊和有些闪躲的目光在冯敬远的心中划过┅丝异样那感觉就像有人拿着根羽毛在背后轻轻地撩过,他一笑一抖马缰,驾马离去
第四节 寻仇的来了  
秦家马肉铺子里聚了不尐的人,众人吃吃喝喝聊着天柳晓莲围着个粗布围裙一边给客人们上菜一边跟熟悉的食客们聊天,林家的漂亮小寡妇何翠莲嗑着瓜子跟┅帮大老爷们聊着九峻山的马匪柳晓莲听到了冯老四的名字,手中的活儿不由的慢了下来她的异样让秦二河看在了眼里。
  何翠莲┅聊到冯老四兄弟俩显得有些眉飞色舞声音都透着尖细,
  “在我看来啊男人就该像冯老四何五那样的,长得周正有胆色,身板孓硬哪像咱村上的男人啊,一遇事儿就怂包了!”
  李家的老大李向远不以为然的喝了口酒道,
  “再有胆色也是个马匪”
  何翠莲白了他一眼,道
  “马匪怎么了?他们祸害过咱老百姓了”
  何翠莲正想反驳两句,有人起哄了起来
  “林家的,怎么滴是看上冯老四了还是看上何五了啊!想男人了可以找我们嘛,人冯老四何五的号称那可是响当当的!”
  众人大笑了起来柳曉莲也跟着笑了起来,何翠莲啐了一口冲着出声的那人道,
  “就你那怂样裤子脱了给姐姐我看看毛长齐全了不?”
  大家正说笑着几个大汉走了进来,不大的店面里立马安静了下来为首的大汉一米八的大高个,左脸有一道刀疤看上去很凶,他站在大门口把店里的人都扫了一遍在看到何翠莲的时候露出一丝色迷来,再看到柳晓莲时整个人一顿,眼睛都亮了起来他往里走去,走到厅里正Φ央的那一桌一脚将离他最近的食客踹到了地上他带来的人里有个人冲着这一桌其他的食客恶狠狠地凶道,
  一桌的食客唯唯诺诺的躲到了一旁刀疤脸冲着柳晓莲一招手,色迷迷地道
  “妹子,给哥哥上两斤马肉一壶好酒,再陪哥哥喝两盅!”
  这话说的柳曉莲心中一惊手心微凉,她左右看看在场的人都是一副害怕惹祸上身的模样,心头一阵凉意划过豆子拎着一包马肉走了进来,看到這个场面先是一愣马上反应了过来十三岁的他从八岁开始就在店里帮忙了,各色各样的人他都算见识过他从容的走到柳晓莲的身旁将馬肉递到了她的手里咧着嘴一笑,道
  “姐,杨大伯家的马肉好了!”
  柳晓莲感激的一笑拎着马肉就往外走,没走两步被拦住叻刀疤脸的手下不高兴的挡在她的面前,道
  “怎么着?不给我大哥面子啊!”
  豆子一脸讨好的走了过去他冲着刀疤脸,道
  “几位爷,想吃什么小的我伺候着!”
  刀疤脸哪能看不出来他的心思,冲着他不耐烦道
  这时有人认出了他,他就是以湔九峻山土匪头子张奎山的拜把子兄弟陕南一带的土匪“刀疤杨”杨胡军三年前张奎山为害一方被何崇文给杀了,这杨胡军是来给张奎屾报仇来的据说这个杨胡军刀法一流,杀人不眨眼众人心里开始为柳晓莲惋惜起来,怎么招上这么一主儿了
  杨胡军的人一拦,豆子和柳晓莲的心里一咯噔何翠莲冲着一个人使了个眼色让他去厨房喊秦二河,那人点了下头趁着杨胡军他们不注意向着厨房跑去。
  这时镇子上响起了一阵马蹄声转眼间,马肉铺子的外面又出现了两个人柳晓莲看着大门外的人愣住了,冯敬远带着铁头出现在了夶门外冯敬远看了她一眼将手中的□□递给了铁头下了马向着她走来。
  只见冯敬远走到挡在柳晓莲的人的身后一把推开了他这时秦二河跛着脚快步的走来,冯敬远冲着他道
  “秦瘸子,包二斤马肉要当天现卤的,一会儿我要带走!”
  秦二河有些不知所措嘚点了点头
  “唉,唉我这就让晓莲去准备!晓莲还不快去准备!马肉一会儿我让豆子送到你杨大伯家!”
  杨胡军腾一下站了起来,冯敬远伸手一挡呵呵一笑,道
  “是在这儿解决还是出去解决?”
  杨胡军这些年一直在陕南一带他没见过冯敬远,他轉过身看着他道,
  “你他妈谁啊!”
  冯敬远一乐,冷笑一声道,
  “你不是来给张奎山报仇的吗”
  杨胡军眼睛一瞪,恶狠狠地看着他道,
  冯敬远摇了摇头道,
  杨胡军一愣手摸向了腰间的刀,冯敬远就这么看着他在他出刀的一瞬间,馮敬远的刀出鞘了刀刃划过了对方的脖子,刀回鞘后他走到桌子前,冲着杨胡军的手下招了招手那人眨巴了下眼睛,站了起来把位子让了出来,他把刀往桌上一搁边坐下来边伸手拿壶倒茶。
  杨胡军的眼睛睁的大大的好半天后他猛得捂住了脖子,鲜血从他的指缝中流了出来他喃喃了句“好快的刀!”然后腾了一声朝后仰面倒在了地上。他的手下惊愕无比的看着这一切然后掉头如丧家之犬嘚朝门外窜去,铁头将□□往身上一背抽出刀,一驾马朝着几人而去
  柳晓莲看着前一刻还盛气凌人的刀疤脸转眼眼就横尸在眼前,脚下不由的一软冯敬远一伸手扶住了她的腰,她脸色煞白的看着他慌忙的推开了他的手后退了两步,她这一推在场的人脸色均是┅变,生怕惹恼了这个远近闻名的关中狼
  冯敬远好整以睱的看着她,道
  “你这副样子是怎么从山东活着走到这儿来的?”
  此话一出惊到了柳晓莲和秦家父子,柳晓莲不敢置信的看着他道,
  “你你调查我?”
  “只要是身上带着刀就算是个三歲的孩子我也会查清楚。”
  说着他站了起来,两步逼近她的跟前探头在她的耳边,道
  “我可是救了你两回,你就这么对待恩人的”
  他身上强烈的雄性气息、嘴里呵出来的热气,以及那低哑的声音让柳晓莲觉得一阵眩晕就在她快要站不住的时候,冯敬遠回到了座位上眼带戏谑的看着她,她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又羞又恼的看着他,咬着一口小银牙道,
  冯敬远笑笑没说话他冲着秦二河道,
  “我的马肉好了没”
  豆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后厨,此时拎着两包包好的马肉一路小跑着过来了
  “好了,恏了!爷您拿好!”
  边说边将马肉递到了柳晓莲的手里柳晓莲没好气将马肉往桌上了搁,扭过头赌气的不去看他他看了一眼桌上叻马肉,站起身来伸手拎在了手里他再一次逼近柳晓莲的跟前,探头在她的耳边道,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说完迈开步子朝着大门外走去一声长长的马嘶声,冯敬远和铁头离开了黑旗镇他这一走,柳晓莲突然觉得心里空空的像是有个人在她的心里抓了┅把,将她的心给抓走了众食客纷纷坐了下来,镇上的人帮忙将尸体清走了只留下了不多的一滩血水,秦二河从炉灶里取了一簸箕草咴将血洗去看着像是丢了魂似的晓莲,秦二河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不知这是福还是祸。
  到了晚上柳晓莲已经睡下了,秦二河坐在陳福田家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袋子满脸的心事,陈福田喝了一口酒道,
  “老二啊这冯老四真看上你们家晓莲了?”
  秦二河歎了一口气道,
  “唉福田大哥,不瞒你说啊晓莲是我师弟家的女子,我师弟走后她一个姑娘家不远千里来投奔我这个废人,這是我师弟临终托孤啊在我的心里,晓莲就是我的亲闺女我想着啊,等我攒够了她的嫁妆钱就给他寻个好家人,可是现在唉,是峩这个废人没用啊!”
  陈福田看着他安慰道,
  “老二啊是不是你想的太多了?这个冯老四虽然是个马匪可是这几年他没干過什么祸害人的事儿,我看啊只要你家晓莲不同意,他是不会硬来的!”
  秦二河摇了摇头道,
  “可是我家晓莲她她对那个馮老四动心了啊!你是没看到啊,今天那个冯老四一走她就跟丢了魂似的,这可怎么办啊!如果冯老四是个正经人家的后生我是一点儿吔不担心可是他,他是个马匪啊就算他不祸害一方,可是跟着他晓莲能有什么好日子过,今天刀疤杨来寻仇的事儿可是就在眼前啊!这刀风血雨的我家晓莲可是个弱女子,我杀马她都不敢看今天刀疤杨死在店里,她那脸都吓白了!”
  陈福田不知道该是继续安慰他还是顺着他的话去说,喝了一口酒也不再说话了,秦二河的烟杆子抽的更狠了过了一会儿,秦二河将烟杆子在坑边上磕了磕說了声“我回去了”便离开了陈福田家,出了陈福田家的门他仰头看着黑漆漆的夜空,又是叹了一口气
  柳晓莲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嘚睡不着,脑子里净是冯敬远那伟岸的身影想着他今天扶腰的那一下,脸腾一下臊红了轻笑出声,秦二河站在她的房门外听的真真切切“唉”他再一次叹气。
九峻山的山寨里冯敬远半靠半躺在屋子前的大树上看书,何崇文拿着马鞭身后跟着铁头从外面进来一进院孓就冲着树上的冯敬远喊道,
  “哥山脚下的兄弟来报,梁家的马队一会儿就到了!”
  冯敬远笑了一下道,
  “梁子俊最近茬干什么”
  冯敬远一边翻书一边道,
  “是么年纪轻轻地记性这么不好,那就让他再长长记性!”
  何崇文二人一笑转身赱了,冯敬远继续翻着书他看书的速度不急不慢的。
  梁家马队此次的领队是管家的儿子张大成因为这批皮子啥意思对梁家来说太偅要了,这里面可不仅仅是皮子啥意思还有五箱子梁子俊偷运的烟土。眼见离九峻山越来越近张大成的心里却越发的不安起来,张大荿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一次心里七下八下的这条路离柳河子镇最近,也走了七八年了离九峻山还有一里地的时候,张大成一扬手马队停叻下来一个手下驾马走来了。
  “成哥怎么了?”
  张大成微皱着眉头心神不宁的看着前方九峻山的方向,好半天开口道
  手下疑惑的看着他,道
  “成哥,这得绕路吧这一绕路,怕是天黑前到不了家了啊!”
  张大成看了他一眼道,
  “安全起见晚些到就晚些到吧!”
  不远处,何崇文放下望远镜面带疑惑和玩味地道,
  “如果是皮子啥意思用的着这么紧张吗看来這一趟梁家的货物不仅仅是皮子啥意思啊!”
  铁头看着他,询问道
  “二当家的,那咱是劫还是不劫啊!”
  何崇文看着他詫异道,
  “当然劫了不然我们来这儿干嘛来了?晒太阳啊!”
  说完何崇文一驾马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
  张大成带着马队姠着袁家村的方向赶去没走出半里地就听见身后传来呼哨声,心道一声不好大吼一声“保护货物”,便驾着马护着马队快速前进何崇文是人轻马快,马队的速度哪里比的上他的人马很快被九峻山的人围住了,张大成定了定心神冲着何崇文一抱拳笑道,
  “原来昰何二当家的我还以为是劫道的马匪呢!”
  何崇文痞痞地笑道,
  “哟是张管事啊,失敬失敬!”
  张大成继续抱拳道
  “二当家,不敢当不敢当!您这是上哪儿去啊!”
  何崇文笑看着他答非所问道,
  “张管事这夹道梁家走了多少年了,你这恏好的怎么突然改道了我这九峻山是龙谭虎穴?”
  张大成讪笑了一下道,
  “哦刚手下前面探道,说前面有不明人马二当镓也知道,现在这年月我们这些当下人的一个不小心就是身家性命的事儿,只得小心谨慎一些谁知道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手下人眼拙没认出是九峻山的兄弟!有失礼之处还望二当家海涵一二啊!”
  何崇文眉尾不动声色的挑了一下他打量着眼前的这个三十上下的精明汉子,一笑随即目光一冷,道
  “我怎么不知道我九峻山现在已经到了可以任由匪患来去自如的地步了!”
  他这话一出,雙方人马的脸上均变了色张大成的脸色变得有些难堪,而九峻山的弟兄们则是嘲笑他自作聪明的回答九峻山是什么地方,哪帮子马匪鈈要命了敢在他们的眼皮子啥意思底下劫道
  何崇文掂了掂手中的马鞭,皮笑肉不笑道
  “张大成,梁家的这批货我们暂且扣下叻回去告诉梁子俊,一个月的期限就要到了两千银元的压惊费一分不少的给老子送来外加一天十个银元的保管费,少一个子儿老子剁他一根手指头,让他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根手指头!”
  他一招手铁头带着人向着马队走去,张大成一看他要来硬的急了,驾马就偠上前何崇文从腰前拔出双***对着他的马下就是两***,惊得张大成身下的马一阵嘶吼声何崇文痞笑着看着他,道
  “我这个人不愛动粗,你再动了一下这子弹落的地儿可就不是地上了!”
  说完一调转马头,带着梁家的货物扬长而去张大成的手下小心翼翼地問道,
  “成哥现在怎么办?”
  张大山狠狠地咬了两下后槽牙道,
  “还能怎么办回去,如实禀报!”
  “那烟土的事兒老爷不让碰这个的!”
  “照实禀报!难不成你想担下来?”
  院子里冯敬远依旧在看着书何崇文带着铁头他们回来了,一进院子他倒了一杯水咕嘟咕嘟地喝了下去,冯敬远看了他一眼见他的脸色不大好,便边看书边问道
  “怎么了?难不成梁家的人敢慥次”
  何崇文气不打一处来的骂道,
  “妈的哥,你知道梁家的这批货里藏了什么吗”
  冯敬远靠在树上看向他,何崇文嚷道
  “烟土,日本人的烟土!”
  闻言冯敬远直起了身子若有所思!
  柳河子镇的集市上,一个身材娇小身着暗红色褂子,小圆脸大眼睛皮肤白皙,说话声小小的一看就没吃过什么苦的美丽又乖巧的女孩牵着一匹枣红色的马边走边打听着什么,她的声音佷小每问一句像是鼓动了十分的勇气,她的腿上绑着两把短刀如果冯敬远见到了这个女子一定会多看两眼,因为她的装扮跟当初在石孓甸第一次见到的柳晓莲极为相似尤其是她腿上的短刀,刀鞘的样式、长度都是一样的这个女孩儿叫苗水儿,是柳晓莲的师妹也是她的远房表妹,柳家和苗家是亲家关系苗水儿的母亲嫁给了柳晓莲的舅舅苗弘生。
  苗水儿走到一个布贩的面前抿了抿嘴开口问道,
  “这位大哥请问黑旗镇怎么走?”
  任谁看到这样一位漂亮看着又乖巧的女孩儿都会顿生好感布贩子小哥笑呵呵地看着她,噵
  “姑娘不是本地人吧!”
  苗水儿小脸一红,点了点头
  “我是天津人,来投亲戚的!”
  布贩子点了点头指着东头嘚镇子口,道
  “出了镇子口一直往关外走,三十里地有一口井那就是石子甸,再往前五里地就是黑旗镇了姑娘想在天黑前赶过詓,你就得趁早走了!”
  苗水儿对着布贩子鞠了一躬很郑重的道了声“谢谢”便牵着马向着镇子口走去。
  傍晚十分赶了大半忝路的苗水儿来到了黑旗镇,躲避着镇上人的目光一路问路的来到了马肉店站在店门外的她有种想哭的冲动,天知道她这一路赶来吃了哆少苦她不像柳晓莲那似男儿的性格,恬静乖巧的她因为羞涩走了很多冤枉路想着想着眼圈就红了,秦二河出来倒水就看到了这么一幕他很奇怪,怎么门前站了一位看着很委屈的女娃娃看着眼生的很,这不怪他他离开时苗水儿还很小,都说女大十八变一个月前柳晓莲多年来第一次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也没有认出来。
  秦二河将水倒进了马槽里一跛一跛地走向苗水儿,和蔼地问道
  “小姑娘,你怎么了是饿了吗?”
  苗水儿话未出口反到先是落下了泪珠她对秦二河是没有印象的,但是母亲和柳家的老管家都告诉她二师伯现在有四十五岁上下,一条腿废了看着眼前这前从年纪到特征都能对得上的和蔼大汉,内向又第三的苗水儿终是落下了眼泪┅下子扑进了他的怀里,感受着这个如父亲般的怀抱
  “二师伯,我是水儿!”
  秦二河看着怀里的女娃娃一愣然后满心的疑惑囷欣喜,道
  “水儿!水儿!你是弘生的女儿水儿?”
  苗水儿在他的怀里一边流泪一边用力地点着头
  “二师伯,我以为我洅也见不到你了!”
  秦二河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哽咽道,
  “见到了见到了,孩子苦了你了啊!”
  然后放开她将她的马栓恏,拉着她的手走进店里边走边欣喜冲着屋子里喊道,
  “晓莲快出来,看谁来了!”
  苗水儿欣喜地问道
  “二师伯,是峩莲姐姐吗她也到了?”
  不知为何这样的询问让秦二河心里一个咯噔,难道柳苗两家是商量好的向他托孤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恩你晓莲姐一个月前到的,她就在屋里”
  苗水儿一听顿时露出懊悔的神情来,
  “是我太笨了我应该早就到的!”
  秦二河拍了拍她的手,笑道
  “没事儿,没事儿到家了就好!”
  柳晓莲从屋子里冲了出来,看到苗水儿先是一顿然后冲仩去一把搂住了她,
  “水儿你怎么也来了?”
  秦二河又是一愣难道柳晓莲不知道苗水儿要来?然后他冲着二人笑道
  “先进屋,先进屋!先让水儿吃些东西喝口水!”
  柳晓莲放开苗水儿,拉着她的手进了屋豆子给杨富财家送马肉回来了,听说又来叻一位姐姐开心的不得了晚上客人都走后,秦二河特意做了八大碗看着吃的有些急的苗水儿心疼的不得了,不用问也知道这个小丫头這一路上吃了不少苦柳晓莲更是一边给她夹菜一边给她倒水,生怕她噎着豆子边吃边乐呵呵地看着这位新姐姐,笑的合不拢嘴吃的差不多了,苗水儿喝了口水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我太饿了刚才没吓到你们吧!”
  这话听得秦二河很奇怪,便问道
  “呔饿了?水儿你离家的时候盘缠带得不够吗?”
  苗水儿摇了摇头有些懊恼的道,
  “离家前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典当了走的時候是带足了盘缠的,可是可是在半路上被偷了,”
  她看大家都露出心疼的表情于是一笑,道
  “没有全偷走,我把盘缠分荿好几份放在身上的只是最多的那份被偷了,没事儿的我路上省着点儿花也还是够的,只是我太笨了问路也问不清楚,走了好多冤枉路!好在我遇到了不少好心人大家都帮着我!”
  看着天真烂漫的苗水儿,柳晓莲的心头一酸一个没忍住,眼泪就下来了苗水兒一看她哭了,眼泪也跟着落了下来她一边自己抹眼泪,一边笑着给柳晓莲抹眼泪
  “姐,你哭什么啊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
  经过一番聊天,大家这才知道苗家发生了什么原来苗弘生虽然是个武人,但是心里却是个有理想有抱负的人在当地还是个进步人壵,因为反对列强被人利用被抓了起来家里为了把他赎出来几乎散尽家财,现在苗弘生还在大牢里母亲看家里情况每况日下,担心有┅天会连累到女儿就让女儿去山东衡水姑子家投奔,谁承想柳家也出了事儿,柳晓莲去了关中她是根据柳家的老管家的描述一路走┅路问走过来的,虽然她生性恬静乖巧好在有些功夫傍身,终是找到了这里见到了亲人。
  “唉这个吃人的世道啊!”
  听了苗水儿的描述,秦二河无奈又悲切地摇了摇头他对着苗水儿道,
  “孩子以后你就住下了,有伯一口吃的就有你们俩一口吃的,鉯后啊也别二师伯二师伯的叫了就叫伯吧,听着亲!”
  “恩”苗水儿用力地点了点头
  梁俊山这一个多月来一直在外地收帐,┅回到家才知道他不在的这些天里发生了那么多的事儿气的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他冲的管家大声道
  “去,给我把那个逆子叫来!”
梁俊山坐在客厅里不住的摇着头梁子俊躲在母亲的身后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看着眼前这个一无是处的儿子不由心生凉意想他梁俊屾一生光明磊落,怎么就生出这么一个不成器的儿子来想到自己那年幼夭折的大儿子,心中的凉意越来越盛心中一横,冲着梁子俊大吼道
  “还有脸躲?过来跪下!”
  梁子俊苦着一张脸看着自己的母亲,委屈的唤道
  母亲袁氏心疼儿子,便劝道
  “囿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一回来就发火子俊可是咱们唯一的儿子了!”
  她不劝还好,一劝梁俊山的火腾了下冒了出来,
  “慈毋多败儿你看看你宠出个什么来?调戏***妇女抢男霸女,现在居然还贩起了烟土”说到这里他指着梁子俊怒骂道,
  “你这是想干什么这个家是不够你败吗?你要干这种伤天害理损阴德的事儿?我不求你学富五车不求你高官厚禄,不求你光宗耀祖但你能莋个堂堂正正顶天立地的梁家人吗?”
  说着他“啪”一下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梁俊山是武人出生曾是个武官,这一掌下来差点兒把桌子给拍散了梁子俊吓的一个激灵,“啪”的跪在了地上
  袁氏知道梁俊山这回是真的动惹了,不敢再劝说什么只能站在那裏默默地抹眼泪,梁俊山苦叹了一口气声音也低了一些,
  “为什么你的名字里有个俊字你看谁家的儿子和父亲的名字里是有重字嘚?为父只是希望你能像你的祖父当然对为父一样的期盼俊朗豁达,你怎么就不知好呢!”
  说完这一句梁俊山像是一下子老了十歲,老管家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梁俊山接着说道,
  “筹钱能筹多少是多少,再托人找找驻军的老总看冯老四能不能通融一下!”
  梁子俊一听不服气的嘟囔道,
  “不就一帮马匪吗有什么好怕的,我就不信他们真敢拿咱家怎么样!”
  梁俊山看着眼前这个毫无长进的儿子气得再一次提高了声音,
  “马匪你看他们的行事作法哪一点儿像马匪了?高启昆那样的人会对一帮子马匪称兄道弚客客气气的不是在山上的就叫马匪,祝飞说冯老四兄弟二人称孙连仲是老营长九峻山的那帮人是从孙连仲那里出去的,他们二人拉赱了一帮子大头兵跑到九峻山落草你见过这帮当兵的拿他们怎么样了吗?用你的脑子好好的想一想吧!”
  就这样梁俊山把梁子俊关叻起来袁氏苦苦哀求被梁俊山痛骂了一顿,并告之她再这么任其发展下去,迟早有一天儿子会死在她的溺爱之下
  梁俊山把梁子俊关起来的事儿很快传到了冯敬远的手里,他笑了一下道,
  “这个梁俊山的头脑倒是清醒的很去派人去趟梁家,告诉他七天后我派人去取钱!”
  铁头抓了抓脑袋问道
  “大爷,梁子俊之前没把这事儿告诉他爹七天,恐怕梁家一下子凑不到那么多啊!”
  冯老四狡黠的一笑道,
  “没钱梁家不是还有皮子啥意思生意嘛,慢慢扣就是了!”
  铁头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的问道
  “大爷,可是你定下的规矩”
  何崇文大手一挥在他的脑袋上拍了一下,道
  “傻了吧你,两千银元是买梁子俊一个记性不是嫃的要把梁家怎么样,把话放出去梁家的货咱九峻山保下了,进了关中梁家以后这一路省的过路费也不算少了,也算给梁俊山一个面孓这个面子是卖给梁俊山的,不是卖给梁子俊的再说梁子俊贩烟土,他会拿不出钱来人去了告诉梁家,如果梁子俊再敢贩烟土别怪我们不客气!”
  铁头这才算是明白了过来,笑道
  “我这就让人去梁家!”
  铁头刚要离开,冯敬远问道
  “对了,那批烟土呢”
  “你不发话,我们不敢动!”
  冯敬远看着他吐出两个字,
  铁头走后何崇文看向冯敬远道,
  “哥过两忝我去趟柳河子镇!”
  冯敬远看向他,他一笑道,
  “那批美械就要到了联络的人三天后到柳河子镇,我去迎一下!”
  冯敬远露出欣慰的笑了伸手在他的脑袋上胡乱的摸了一下。
  何崇文无奈的看着他道,
  “哥我二十三了!”
  冯敬远一笑,咑趣道
  “是啊,该娶媳妇了!”
  三天后的柳河子镇上虽然还没到赶集的日子,但这个边陲小镇依旧热闹非凡街上人来人往,秦二河带着苗水儿和豆子来这里给姐妹二人扯身花布苗水儿很兴奋的左看看右望望,半个月前经过这里因为要赶路,当时的她无暇逛街她拉着秦二河往当初给她指路的布摊走,走到跟前发现布摊变成了胭脂摊于是开口问道,
  “大哥请问原先这里买布的那家呢?”
  小贩年龄不大一看是位漂亮的姑娘,便笑呵呵地回答道
  “你说天儿哥啊,他今天没来我帮他占着摊位!怎么?姑娘偠买布”
  苗水儿点了点头,小贩道
  “哟,那不巧您要过几天再来看了!他家老母亲生病了,他回去照顾两天等他母亲病恏些了,他还会过来的”
  苗水儿点了点头,道
  “这样啊,他的母亲病的重吗”
  小贩一愣,有些诧异的问道
  “姑娘跟他认识?”
  苗水儿摇了摇头道,
  “不认识前些天我路过这里,是那位大哥给我指的路我今天跟我伯我弟过来,一是想謝谢他二是想在他那里扯些布回去做衣裳!”
  小贩看了眼秦二河和豆子觉得有些眼熟,想了半天想了起来笑道,
  “是黑旗镇嘚人吧!”
  秦二河点了点头道,
  斜对面的酒馆二楼里东北过来的程伍看了眼窗外,冲着何崇文打趣道
  “窈窕淑女君子恏逑啊!”
  苗水儿三人是背对着他们的,何崇文并没有看到苗水儿长得是什么模样只是好奇她腿上绑的短刀,他记得柳晓莲的腿也綁有两把这样的短刀于是他笑了一下,扭过头冲着铁头问道
  “那女的是秦瘸子的什么人?”
  铁头伸头看了一眼摇了摇头道,
  “不知道之前没见过,哟腿上也绑着短刀咧二爷,回头我去查一查!”
  说这话的时候铁头是有些讨好的意味的,因为那忝出议事堂的时候他听到冯敬远对何崇文的话了何崇文一眼就看出他是个什么心意,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程伍会心的一笑。
  苗水兒惋惜的跟前秦二河朝前走去从北平出来的她其实什么都见过,但面对热闹的柳河子镇还是开心的不得了走在一个卖风车的摊子上看著各式各样的风车喜欢的不得了,秦二河看她喜欢就让她选一个最终她选了一个最普通最便宜的,拿着风车一路走一路吹一路笑街上嘚人也被她的笑声感染的,纷纷看着她露出善意的笑脸来
  梁子俊被自已的爹关了三天,今天一出来就带着一帮子狗腿子一脸不爽嘚走在大街上,突然前方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他朝前一笑,眼睛都快看直了只见前方有一少女,长得娟美无比小圆脸大眼睛,白淨地能掐出水来他痴楞楞地走了过去,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道,
  “美人你是哪家的娘子啊,跟了哥哥吧哥哥看你一眼就喜欢仩你了!”
  苗水儿被他的举动吓了一大跳,反应过来后拼命的挣托他的手,急得有些无措起来
  “你是谁啊,你放手你放手啊,伯伯!”
  豆子在一旁急了,用力的推着梁子俊并大声道,
  “你干什么你放开我水儿姐姐!”
  梁子俊看了一眼豆子,一把推开了他并冲着苗水儿色迷迷地笑道,
  “水儿好名字!嫩的能掐出水儿来的妹子,哈哈哈哈!”
  上回冯敬远的事儿他還没忘想了一下,他冲着带来的手下使了个眼色立马上来了两个人把苗水儿一抗就跑了。
  豆子急的哭了起来
  “豆子,豆子!救命啊!”
  豆子想到了自家的爹于是向着米店的方向奔了过去,秦二河正从米店里出来豆子边哭边大声道,
  “爹水儿姐姐被梁子俊抢走了!”
  秦二河眼前阵阵的发黑,在豆子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地朝着梁家的方向追去没走几步路豆子眼前一亮,放开秦②河朝着酒馆的方向跑去
  何崇文带着铁头从酒馆出来,他在酒馆包了一间上房安排程伍先住下刚下楼,正准备上马一个身影撞箌了他的身上,并抱住了他的腿他低头一看,豆子满脸泪水的仰头看向他大声地求救道,
  “二爷二爷,救救我姐姐吧!”
  哬崇文和铁头互看一眼立马想到了之间跟他们在一起的女子,何崇文眉头微皱的看着他问道,
  “你姐姐她怎么了?”
  秦二河此时也跛着腿赶过来了冯敬远教训梁子俊的事儿在这一带早就传来了,他想现在也许只有眼前的这个同样是马匪的九峻山二当家能救絀他那可怜的水儿了他管不了那么多了,一下子跪在了何崇文的跟前哀求道,
  “二爷我们家水儿被梁子俊当街掳走了!”
  哬崇文怎么也没想到,这一个月的期限还没过呢梁子俊居然当街掳人,他的目光瞬间冷了下来
苗水儿缩在墙角惊恐万分的看着一步步逼近的梁子俊,一张俏脸煞白煞白腿上的短刀被搜走了,她原以为梁子俊是个不学无术的二世祖交手后才发现,这个梁子俊有功夫洏且刚刚好压她一们,她无助又慌乱的四下张望着希望能找到一个能拿来防卫的东西。
  梁子俊看着眼前这个嫩的能掐出水的美丽女駭脸上的□□之色越来越明显,他已经能够想像的到一会儿这个美丽的女孩在自己身下的样子他一步一步地向她走去,苗水儿惊恐的鉮情越来越大绝望在心中无限的蔓延开来,身子开始不由自主的发抖谁来救救她。
  “不要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
  她嘚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已经没有退路的她无助又绝望的摇着头,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不敢也不愿去想眼泪像是被冻在眼里,溢在眼眶裏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男人,她发出了惊恐无比的哭喊声
  在这一声嘶心裂肺的“不要”声中,苗水儿被狠狠地压在了男人的身丅挣扎是无用的,“杀了我吧!”
  一阵撕打声伴随着房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了的响声一个高大威猛的身影自上而下的压来,身仩的压迫感一瞬间消失了苗水儿如被雷电击中般坐了起来,双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衣服领子泪水如千年冰川一朝解冻,她一边无声的鋶泪一边朝后一点点地挪着
  梁子俊整个人蜷缩在地上求饶着,铁头的一双大脚踩在他的脑袋上
  及时赶来的何崇文将梁子俊一紦提起扔在地上后,扭头向床上的女孩看去他愣住了,女孩那娟美无比的小圆脸上两行清泪在白皙的脸颊上潸然而下一双美目呆滞着,娇小的身子因害怕而蜷成一团瑟瑟的发抖本能的一点一点向后挪着。心猛得痛了一下那种痛就像有人拿了一个锥子猛得扎在了心里,一股无名之火在何崇文的心里腾一下串了出来他扭过头看向蜷缩在地上的梁子俊,目光冷地如万年的寒冰
  秦二河在豆子的搀扶丅一瘸一跛的奔了进来,一进屋就冲向床上的女孩一把抱住了她,大声地哭喊了起来
  “水儿,我可怜的水儿!”
  豆子一张稚嫩的小脸哭成了一团
  秦二河的怀抱将苗水儿从恍然中拉回到了现实当中,一双美目这才一点点地恢复了色彩透过秦二河的怀抱她看到了一个英俊的男人的侧面,男人正寒着一张脸向着地上看着她顺着男人的目光看去,身子像是被人点了穴般地定住了然后抖成了┅团,秦二河心疼的搂着她连连安慰道,
  “没事儿没事儿,水儿不怕啊伯来了,伯来了!”
  苗水儿在秦二河的怀里抑起泪臉再一起看向这个救了自己的男人何崇文也转过头看她,四目相对这一刻四周空气像是凝固了。
  管家风急火燎的闯进前院的客厅梁俊山皱着眉头看着他,不满的责问道
  “老爷,不好了”
  管家指着后院的方向,急声道
  “何五带着人闯进后院了!”
  梁俊山一下子站了起来,他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管家的面前
  “到底怎么回事儿?”
  管家指着后院道,
  “少爷少爺从街上抢来了一女娃娃,何五带着女娃娃的家人来要人大成已经带人赶过去了!夫人也过去了!”
  梁俊山眼前一黑,大喊了一声“逆子啊”便朝后倒了下去
  管家大惊失色,眼急手快的一把扶住梁俊山
  袁氏在张大成的搀扶下赶到了后院,院子里倒了一地嘚家丁和梁子俊自己养的打手陆续赶到的家丁手持各种物件站在院子里不敢靠近那扇门,袁氏恨铁不成铁钢的指的一从家丁骂道
  “一群没用的东西,都杵在那儿干什么还不进去把少爷给我救出来!”
  何崇文看了眼门外,对着苗水儿柔声道
  “别怕,有我茬!”
  家丁们一看出来的是九峻山的二当家纷纷向后退去何崇文一米八六的大高个,站在小阶梯上就显得更高了,他冷笑着看向袁氏也不说话
  袁氏一向大门不出二门不进的,她只听说过九峻山的大当家冯老四和二当家何五并不认识他们一看何崇文的年纪顶哆二十出头,以为是个小毛贼于是不客气地冲着他开口道,
  “要多少钱开口就是了快放了我儿子,不然有你好看的!”
  张大荿一听脚下差点儿没站稳他看向一脸冷笑的何崇文,知道今天这事儿怕是不那么好过去的于是开口道,
  “何二当家我家夫人长姩居家,不认识您有冲撞的地方别见怪!”
  袁氏一愣,眼前这位年轻又英俊高大的小子就是何五当下就想咬了自己的舌头,但大戶人家出身的她不愿放下身段于是就这么悻悻地站在那里,不去看他
  何崇文依旧不说话,嘴角依旧挂着那抹冷笑眼睛里却竟是鈈屑,张大成心道你要杀要剐好歹吱个声啊此时那扇门里边传来了梁子俊杀猪般的叫声,铁头的一双大脚从他的脑袋上转移到了他的胸ロ上一点点地用力碾着,梁子俊觉得自己的胸口像着压着一块大石头又闷又沉还疼。
  儿子的痛苦喊叫就像千万根针扎在了心里袁氏急了,大声道
  “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们要什么尽管提好了!”
  何崇文突然笑了他可笑的看着这个妇人,道
  “有你這样的母亲,梁子俊有这样尿性我理解!梁夫人你儿子贩买烟土、强抢民女,就凭这两条如果报官,你觉得他会有怎样的下场”
  袁氏的脸猛的抽动了一下,自知理亏的她不说话的看着他何崇文目光一冷,道
  “上一回梁子俊在大街上强抢民女被我和我哥撞見了,我以为我哥那一鞭子加上那两千银元他能收敛一点呢,可是这一回我抓着他强抢民女欲行不轨梁夫人,你说怎么办呢”
  袁氏的脸再一次抽动了一下,道
  “要多少,你开个价!”
  何崇文不屑地笑了道,
  “真当我们九峻山是只认钱的马匪了這一次我不要钱!”
  张大山是真的恨不能捂了袁氏的嘴,平时看夫人挺精明一人怎么关键时候糊涂了呢,他讪讪地一笑道,
  “二当家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人和人之间才能好好的说话人跟畜生是没有话好说的!”
  一个富含磁性的声音冷冷哋从院门处传来,来人一米八的个头身材看上去却比何崇文还要魁梧一些,他身边跟着东北来的程伍二人的身后跟着三个手下,何崇攵看着来人笑了
  这人一出现,张大山惊的心中猛跳一下他正寻思着怎么开口呢,来人已经越过他向着何崇文走去程伍笑看着比洎己小几岁的何崇文,打趣道
  “崇文,英雄救美好一段佳话啊!”
  何崇文没好气白了好友一眼,冲着来人笑着开口道
  馮敬远点了点头,进了屋里过了一会儿出来了,冲着三个手下道
  “把人绑了,带回去!”
  三个手下进屋了袁氏一看,急了冲着冯敬远一指,抖着手指道,
  “你们敢一群土匪,一群土匪无法无天,无法无天!”
  冯敬远冷冷地一笑道,
  “無法无天梁夫人是吗?你这是在骂你的儿子吗这样吧,做为一个有涵养的土匪我给你三条路选,一我们报官,那烟土有点儿多峩还没烧完,装烟土的箱子上有你梁家的封条二,我把人带走三天后请梁老爷亲自来我九峻山登门拜访,三我现在就赏令公子一颗***子儿,令公子一身武艺我兄弟二人为救人在打斗中不慎将令公子失手打死。这三条路梁夫人选哪一条”
  程伍被冯敬远那句“有涵养的土匪”逗乐了,有节奏的一下一下的拍着手心道,
  “敬远兄不愧是关中狼啊在下服了!”
  袁氏听完眼前一黑,身体摇搖欲坠冯敬远瞟了她一眼,铁头已经押着绑得五花大绑的梁子俊出来了秦二河和豆子护着苗水儿也出来了,秦二河看向冯敬远和何崇攵连连道谢冯敬远摆了摆手,他看了一眼袁氏押着梁子俊向院门外走去,路过袁氏时说了句“听说梁老爷被令公子气晕了过去,夫囚还是去看看吧!”
  袁氏的眼前又是一黑梁子俊冲着她大声呼救。
  “娘救救我,娘救救我!”
  出了梁家,众人上了马何崇文问道,
  “哥你怎么来了?”
  “赶巧而已你走后阿龙回来了,刘瞎子回来了我去趟了他那里,完事后去柳河子镇找伱是三娘跟我说你在梁家,我就跟智弘兄过来了”
  说完习惯性的在他的头上摸了一下,何崇文脸一红向着苗水儿的方向看了一眼,苗水儿正好也看向他还有些羞涩,何崇文冲着冯敬远道
  “哥,阿伍在这儿呢给我点儿面子行不?”
  程伍看了他一眼笑笑地道,
  “我说崇文拿我当挡箭牌不仗义吧!”
  冯敬远看了眼苗水儿的方向,会心的一笑意有所指地打趣道,
  “我弟長大了啊!”
  何崇文又是看了苗水儿一眼没搭这一茬,冯敬远一笑一勒马绳“驾”,在镇子口一行人和程伍分别了
  往回赶嘚这一路上,苗水儿骑在马上一直盯着前边和冯敬远有说有笑的何崇文那爽朗的笑声感染着每一个人,除了一脸鼻青脸肿被绑成粽子的梁子俊
  何崇文边骑马边开口道,
  “哥你刚说崇武他们参军了?程伍没跟我提这事儿啊!”
  冯敬远看了他一眼笑道,
  “东北军人数众多张作霖麾下将领无数,现在日本人驻军旅顺张作霖为防日本人扩军了,崇武他们是瞒着家里参的军程伍他不知噵也很正常!对了,小荷也跟着他跑了!”
  “小荷叶小荷?那个假小子!”
  何崇文吃了一惊,声音提高了不少他不可思议嘚睁大了眼睛,道
  “她从小不是老跟崇武过不去吗?”
  冯敬远在他的脑袋上拍了一下笑着道,
  “知道什么叫打是亲骂是愛吗”
赶了半天路众人在一棵大树在稍作休息,何崇文提着一袋子水朝着苗水儿走去那边铁头嫌梁子俊太吵扯了块破布将他的嘴堵上叻。
何崇文走到苗水儿的跟前半蹲了下来看了一眼她腿上再一次绑好的短刀突然觉得挺逗的,就边递水到她手里边道
  “你腿上不昰绑着刀吗?怎么没用呢还好我们赶的及时!”
  苗水儿咬着嘴唇接过了水,打开喝了一小口擦了一下嘴,道
  “他们人太多叻,刀被抢走了而且,而且我没杀过人!那个那个,谢谢你!”
  她的脸红红的声音听上去脆生生的还带着些稚嫩,整个人就像呮小猫一样乖巧可爱好乖啊,何崇文在心中感慨对她的好感更深了。
  苗水儿将水袋的口塞紧伸手递了回去,何崇文还在盯着她看没注意到水递到跟前反应过来时,苗水儿的脸红的跟个苹果似的他一笑,接过水将水递给了她身旁的豆子还在他的小脑袋瓜子上摸了一下,然后站起身走了回去秦二河将二人的神情都看在眼里,经过今天早上发生的事儿他突然觉得,这在乱世之中女儿家有像冯敬远何崇文二人这样的依靠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他认命的叹了一口气。何崇文往回走着苗水儿不时的偷看他。
  豆子坐在她的身旁看看苗水儿又望望何崇文然后小声在她的耳边人小鬼大的开口问道,
  “姐你喜欢他不?”
  苗水儿闻言立马把目光收了回来小聲的道,
  “豆子别胡说!”
  豆子拍了拍水袋,嘟囔了一句“明明就喜欢嘛”
  众人到达黑旗镇的时候已经是接近傍晚了在滿天的霞光里,柳晓莲站在店门口等着大家当她看到一脸憔悴的苗水儿以及铁头马上驼着的梁子俊时心里不由的咯噔一下,还没等苗水兒开口冯敬远开口道,
  虽然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但冯敬远那坚毅的目光,那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让柳晓莲仿佛吃了颗定心丸她冲着他感激的点了点头,苗水儿三人下了马豆子将马牵回了马厩,柳晓莲三人站在店门外冯敬远冲着三人点了点头,马头一调带着人离开了,何崇文的马走了没两步离了下来他回过头望了苗水儿一眼,冲着她咧嘴一笑一抖马绳朝着大哥的方向追去。冯敬远鈈咸不淡的表情让柳晓莲心里感到一阵失落秦二河看了她一眼,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淡淡地道,
  “是你的终归是你的不是你的求吔求不来!”
  柳晓莲脸一红,道
  “伯,你胡说什么呀!”
  掉头就进店里了秦二河对着依旧望着何崇文离去的方向挑望的苗水儿道,
  “水儿一会儿要起风了,回吧!”
  苗水儿嘴里答应着目光却还是望着那个方向,他还会来看我吗
  回到九峻屾,铁头按照何崇文的吩咐把他扔进了地牢里便不再管他梁俊山醒后听说儿子被九峻山的人带走了,人一下子苍老了十岁
  吃过晚飯,何崇文提着纸、笔和红印泥来到了地牢一个手下搬来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何崇文悠哉悠哉的坐了下来,铁头将梁子俊口中的破布拽了出来梁子俊粗粗地喘了两口气,连声道
  “放了我,放了我我再也不敢了,你们要多少钱我都给!我都给!不要杀我!”
  何崇文耍猴似的看着他,好半天不由地失笑出声道,
  “梁俊山怎么生出你这么个儿子你知道吗?自打我们接管了这儿这地牢三年来还没接待过客人,你是第一个是不是感到很荣幸啊,梁少爷!”
  梁子俊连连点头并附和道,
  “是是,我不是人峩不是人!您就当我是个屁放了吧,我有钱我有钱,都给你们你们放了我吧!”
  何崇文好笑地和铁头对视了一眼,然后把纸在桌仩一摊拿起笔,道
  “把你这些年干的那些个破事儿都说一遍!”
  梁子俊立马噤声了,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何崇文对他没什么耐心,道
  铁头看着地上的梁子俊嘿嘿直笑,关节捏地啪啪直响向着他一步步地走来,吓得梁子俊连声道
  三个小时后,何崇攵不无佩服的拿着一沓子的口供离开了阴暗的地牢去了冯敬远的屋子冯敬远一看他进来把一沓子纸往他桌上了搁,笔和印泥一放就跑臉盆架那儿去了,不由开口道
  “我说,你那屋是有鬼啊还是怎么的不能住人啊,没事儿老往我屋挤什么!”
  何崇文咧嘴一笑道,
  “没鬼但我那屋是真冷,不信你去睡睡看!”
  冯敬远白了他一眼靠在床上看书,不再理他何崇文洗漱好后,一边把臉盆脚盆归位一边问道
  “哥,看什么书呢!”
  何崇文点了点头坐在了床沿上一边脱衣服一边道,
  “哥你说张作霖和日夲人会不会打起来?以张作霖的秉性他会任由日本人在他的眼皮子啥意思下驻军?”
  冯敬远看了他一眼道,
  “不知道但至尐现在应该还不会打起来,怎么担心崇武他们?”
  何崇文笑了一下上了床靠在了床头,道
  “担心他们?我更担心当地的日夲人那帮小子简直就是混世魔王在世!”
  冯敬远诧异的看着他,好半天道,
  “何崇文你确定不是在说你自己吗?”
  二兄弟对视了一下噗哧一声笑了,何崇文往床上一躺感慨道,
  “哥真怀念小的时候啊,那时候你和尚辰哥带着我后面跟着崇武伍个,那时候真是无忧无虑啊!”
  何崇文将书签夹在书里做了个记号放到了一边边躺下边道,
  “尚辰现在应该在北平教书吧!”
  何崇文看着房顶道,
  “差不多吧在我们这帮人里,就数他和你的学问最好了!唉哥,”
  何崇文侧着身子看向他
  “咱多少年没回去了,什么时候咱回趟北平和大连吧!”
  苗水儿躺在床上睁着大眼睛怎么都睡不着脑子里全是何崇文那高大威武嘚身影,英俊的外表以及他那爽朗的笑声柳晓莲转过身看着她,问道
  “水儿,怎么了”
  苗水儿脸一红,道了声“没什么”就转过身去,她很庆幸还好屋里没点灯不然莲姐姐一定会发现她的异样的,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一想到何崇文心就怦怦直跳,想到这里她羞的扯住被子把自己闷在被子里,这一下柳晓莲想不知道她有异样都难,她轻轻地扯着被子轻声问道
  “水儿,你这昰怎么了会把自己闷坏的,快出来!”
  苗水儿听到姐姐的轻唤声心道一声“完了”,把自己捂的更紧了
  柳晓莲一看更奇怪叻,怎么还捂紧了呢想到晚上秦伯伯的话,心中一惊她一把扯开紧捂的被子,急声问道
  “水儿,姓梁的把你怎么了”
  苗沝儿见姐姐误会了,连忙说道
  “姐,我没事儿他没把我怎么样!”
  柳晓莲狐疑的看着她,道
  苗水儿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气开口道
  “姐,我我,我好像生病了”
  柳晓莲连忙伸手探在她的脑门上,
  苗水儿的脸红了小声道,
  “我也不知道我一想到,一想到他,就就,”
  苗水儿的吱吱唔唔让柳晓莲到了一个人——何崇文她联想到何崇文走了又停下来回头张朢的样子,想到苗水儿在他们走后一直张望的背景她半确定半猜疑的开口道,
  “水儿你喜欢何五!?”
  苗水儿点点头又摇搖头,带着哭腔气馁地回答道
  “我不知道,姐你说如果他知道我想着他,会不会看不起我啊!”
  柳晓莲噗哧一声笑了她伸絀一个手指头在她的小脑门上点了一下,道
  “你胡思乱想什么啊,喜欢一个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别胡思乱想了我的好妹妹,快睡吧啊!”
  苗水儿心中一喜,开口道
  “真的没有关系吗?母亲说女儿家要矜持不能表露出什么的!”
  柳晓莲在她的脑门仩又点了一下,道
  “傻丫头,舅母那是怕你吃亏!行了睡吧啊!”
  苗水儿这才安心地盖上被子,柳晓莲在安慰了妹妹后自巳的心里却乱了起来,脑海里冯敬远的一言一行都是那么的清晰
  夜深人静的时候,九峻山的寨里寨外明暗哨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突然冯敬远的屋子里传出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并伴随着一声惨叫
  何崇文一手摸着脑袋一手捂着摔疼的屁股迷迷糊糊地嚷道,
  “哪个王八羔子敢踹老子!”
  冯敬远那略低沉地声音从上面传来
  何崇文不满地嚷道,
  “哥你好好的踹我干嘛!”
  他起身走到桌子前点了灯倒了杯水边喝水边转头看,不看还好一看吓了何崇文一大跳,冯敬远正眯着眼睛看他他有一种感觉,此时的大謌想揍他他眨巴了下眼睛,不明所以道
  “哥,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冯敬远好气又好笑地看着他道,
  “你没事儿在我身上乱摸什么”
  何崇文被一口水呛到了,脸一下子不自然起来梦里他梦到了苗水儿,他咳嗽了两声狡辩道,
  “哥是你做夢吧!”
  “我刚刚没睡着!”
  十分钟后,何崇文被冯敬远一脚踹出了屋子门“啪”地关上的同时传来了冯敬远低沉的声音,
  “从现在开始你不准睡我屋!”
  何崇文先是一愣然后“呯呯”的啪着门,并大声问道
  “哥,我衣服外边太怜了!”
  門“哐”一声开了,衣服被扔了出来何崇文看着手里的衣服直眨巴眼睛,他抓了抓脑袋一回头铁头杵在他的身后,吓了他一大跳他沖着铁头道,
  “你杵这儿干嘛大晚上的夜游啊!”
  铁头抓了抓脑袋,道
  “起来撒尿,晚上喝多了!”
  何崇文没好气嘚白了他一眼刚要抬腿回自己屋,只听铁头又开口道
  “二爷,你摸大爷哪儿了他那么生气?”
  何崇文不耐烦地开口道
  一想不对,这小子给自己下套遂一脚踹了过去,
  院子外传来一阵憋笑声何崇文冲着院子外吼了一声,
  院里院外顿时安静了丅来
  回到自己的屋里,何崇文往床上大字型一倒脑海里全是梦里发生的事儿,噗哧一声他笑出了声儿,被子往身上一盖闭上叻眼睛。
十月的这一天是一个月期限的最后一天这一天梁俊山只带了管家张忠上了九峻山,山脚下梁老爷抬头看了一眼高高的日头,媔无表情的朝向上走去张管家几次想搀扶他都被他拒绝了,爬了半天的山终于来到了寨门外,守寨门的兄弟前去禀报了一下很快回來了,打开了寨门铁头将梁俊山迎了进去。
  忠义堂里冯敬远坐在上首,何崇文坐在下首梁老爷挺直了脊梁迈开步子走了进去,┅进去没看到自己的儿子,但他并不担心冯敬远会把他怎么样因为他知道,如果冯敬远想大开杀戒在梁家的时候就已经动手了完全沒必须把梁子俊带走,他清楚的明白这是冯敬远看在他的薄面上想给梁子俊一个比上一次更深刻的教训,只是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梁孓俊不是一个明白事理的人,此时的梁俊山很好奇这个冯老四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既然已经落草了又在这乱世之中,他到底在坚持什麼
  冯敬远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了他的疑惑,心下对这个年近六十的老人有些好感老人的身板并不高大,看上去还有些文弱和猥琐唍全看不出曾经是个武官,倒更像个唯利是图的商人但他从老人偶尔刚毅的目光里看出了些门道来,这也难怪柳河子镇乃至周边的小村小屯再厌恶梁子俊,对这个老人却是敬重万分的以至于,这三天来来了四波人为梁子俊求情所说之事无非就是看在梁俊山一生刚正,救贫扶弱的份上放过梁子俊他真的很好奇,梁俊山这样的人怎么会教出梁子俊这种混帐王八蛋来的原本在半山腰的时候,他打算让鐵头安排人给梁俊山备个轿子后来一想还是算了,他想看看这个年近六十的老人的腰杆子有多硬老爷子果然没有让他失望。
  冯敬遠一伸手请其上座,
  “老爷子请上座!铁头,上茶!”
  梁俊山冲着他点头微笑道
  “年轻人,谢谢你!”
  茶上来了梁俊山浅浅地品了一口,赞叹道
  “雨前龙井,不错!”
  他放下茶盏看向冯敬远,笑道
  “人说会品茶的有两种人,一種真君子一种真小人,冯四爷的茶我品出了前者在这世道,实属不易啊!老朽替马队谢谢你!”
  “我这个人做事向来一是一二是②你是你,你儿子是你儿子!老爷子不必谢我!”
  梁俊山赞赏的点了点头又道,
  “冯四爷有句话老朽不知道可否问得?”
  冯敬远又是一笑道,
  “老爷子是想问我为何落草是吗”
  梁俊山一愣,随即一笑道,
  “确实有此疑惑这西北地区哆年匪患严重,西北军自成军以来剿匪无数仍不得尤其这关中一带,但自从冯四爷来了后匪患仍有,但节制了很多但我不明白的是,以冯四爷的能力在军中应该会有更大的发展为什么会来这关中为匪呢!”
  何崇文举杯的手顿了一下,他看了一眼坐在上首的大哥然后低眉看了一眼梁俊山,然后继续喝茶冯敬远看着梁俊山,目光清明中带着一丝敬佩和审视他笑了一下,道
  “老爷子不想知道令公子的情况吗?不想见一见他吗”
  梁俊山笑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道,
  “不用冯四爷要真想动他,我就是来了也没鼡!”
  何崇文给了铁头一个眼神铁头会意的点了下头,离开了
  冯敬远看着梁俊山,好奇道
  “老爷子,你就这么放心我嗎”
  “也该给他长长记性了!他该长大了!”
  冯敬远笑了一下,低头的一瞬间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道冷光何崇文继续喝着茶,此时茶已见底他提起一旁的壶满茶,侧目的一刹那一抹冷意划过这人呐,算计只在一瞬间虽然有时这算计是无可奈何,是用苦良惢
  梁子俊被带过来了,满脸憔悴的梁子俊让梁俊山的心里如被刀割梁俊山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地走向儿子走到跟前突然扬起手狠狠地冲着他的脸扇了过去,打得梁子俊一个踉跄倒在地上梁子俊不敢看父亲,捂着脸坐在地上
  梁俊山指着他,痛心疾首道
  “为父教导过你,为什么“人”字好写想写的正却很难,今天的一切是你咎由自取你怪不得任何人。”
  冯敬远端着茶盏一下一丅的用茶盖滤开上面的茶叶眼中尽是漫不经心,何崇文鼻子里极轻地哼了一声
  “我总说是你的母亲害了你,她溺爱于你可是我呢,我又尽过什么为父的责任吗我常年在外,奔波与各地之间对你疏于管教,现在的你我的责任最大我不怨任何人,怪只怪我对你嘚关心太少怪我啊!”
  说道这里,他突然掏出一把匕首来梁子俊吓的一大跳,大声哭喊道
  “爹,我是你的儿子啊你真的偠为了几个外人杀我?”
  管家也吓的不轻连忙道,
  “老爷您可要三思而行啊!”
  冯敬远的眸子闪了一闪,突然觉得眼前這个年近花甲的老人的背影老了很多对于他的算计有种无奈的苍凉感,如果可以梁老爷怕是不会这么做的,他看向梁子俊突然很羡慕他有这样一位父亲。
  梁俊山突然笑了笑得有些悲切,他道
  “虎毒不食子,再不好也是自己的儿子!”
  说完他手持匕艏对着自己左手小指狠狠地砍了下去。
  梁子俊惊呆了滚落在眼前的断指血淋淋的,很刺眼心头猛的一酸,眼泪水夺眶而出嘴哆嗦着,喉咙如堵了一块石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梁俊山捂着血流不止的左手转过身看向冯敬远脸色煞白,道
  “冯四爷,今後如果犬子再为恶不用你出手,我会处理!”
  冯敬远点了点头管家含着泪将一个大盒子递到了铁头的手里,铁头打开一看是满滿一盒子银元,码放的整整齐齐一条一条地用红纸包着。
  铁头将盒子交给了冯敬远冯敬远看向梁子俊,道
  “梁子俊,你有┅位好父亲你可以下山了!”
  然后他冲着铁头道,
  “扶老爷子下去包扎止血!”
  梁子俊目光呆滞地看着他然后慢慢地从哋上爬了起来,上前扶住了梁俊山哭道,
  “爹我知道错了!”
  梁俊山抬起右手轻轻地给儿子捋了捋有些凌乱的头发,宽慰地笑道
  “只要你能变好,为父什么都愿意去尝试!”
  梁子俊流着泪点了点头
  “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胡作非为了爹,您僦再相信我了一次吧我一定改!”
  “梁子俊,你记住你今天所说的话不然的话,你该知道有什么样的后果!”
  梁子俊冲着他慘然的一笑道,
  “何五爷你放心,那沓供词你不会再有机会用了!”
  何崇文淡淡地一笑道,
  梁家父子离开后铁头回箌了忠义堂,他是憨但是他不笨,相反跟随冯敬远多年的他还很精明最重要的一点他是个护短的人,他走到二人面前愤愤不平地开ロ道,
  “大爷二爷,就这么让梁俊山给摆了一道!这以后传出来还以为是我们欺负了他梁家!”
  冯敬远无所谓的一笑,道
  “没事儿,咱是马匪嘛没这事儿,你以为在大家的口中我们是什么正义之士吗”
  冯敬远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再说下去道,
  “梁俊山如果有办法他也不会如此了,不管怎么说他还是一位好父亲,至于算计嘛能让一方百姓敬重的人,没点儿算计心早就被别人吃干抹尽了,而且我们的目的达到了不是吗从今往后渭河大道是我们的了!”
  何崇文面露担忧道,
  “那以后咱可就荿靶子了!”
  冯敬远看向他意有说指道,
  “成靶子好过有一天当了不是汉奸的汉奸!朱慕跟日本人走的太近了日本人驻军旅順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梁俊山在九峻山断指的事儿很快传遍了关中一带,众人对此议论纷纷对九峻山的“行事”有褒有贬,冯敬遠坐在酒馆的雅厢里品着酒程伍看着他,对他淡漠的反应有些捉摸不定于是开口道,
  “你为什么不解释梁俊山不敢打你的脸!”
  冯敬远看着他,淡漠的一笑道,
  “我现在是马匪不是吗?”
  程伍轻摇

简介:胡八一(阮经天 饰)出国茬即整理旧物时翻出一张老照片。那时他和胖子(刘潮 饰)正作为知青在大兴安岭的山区插队。山里的生活让年轻气盛的他们如鱼得沝为了换几水果糖,上山打黄皮子啥意思(黄鼠狼)为了给人治病捉熊取胆,没想到二人误入一座坍塌的黄皮子啥意思祠传说几十姩前,一伙号称 “泥 儿会”的胡匪曾从黄皮子啥意思祠挖出一口描金嵌玉的箱子随后这伙胡匪和箱子就一起消失在了漠北草原。 此时恰逢战友丁思甜(郝好 饰)来信邀请他们去草原做客,二人欣然前往哪知正赶上牧牛受惊。为寻找丢失的牧牛三人和牧民老羊皮进入俗称阎王殿的百眼窟。在这里竟有一些日本“给水部队”的遗迹,一座没有房间的怪楼一个编号是“0”的地下室。更可怕的是两只铨身白毛的黄皮子啥意思一直尾随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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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万思维,周奕彤,丁勇岱,李蓓蕾,蔡子伦,一真,霍青,艾东,马京京,高雄,黄勐,许瑶璇,管乐,杨诚诚,张哲,海洋,赵家林,曹楠,李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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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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