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位看过游戏人生空小说,我比较想知道空和白在现实生活的经历之类的吧

空(そら) 、白(しろ) 、空白是个名词應该是くはく我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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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与白 异世界的人类救世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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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为你伟大的爱情献奠呮是,不要就此埋葬我的爱情!」
CLUB的头牌牛郎骆晨曦的字典里从来没有「爱」这个字的存在。然而在遇到那个男人后,他的世界却产苼了前所未有的动摇
那个人,一脸凶狠的表情眼中却透出无助的寂寞,像被猎人逼入绝望的小狼死死压抑着自己的伤口,任它腐败潰烂也不吭一声。明明只是开玩笑般的包养却在不知不觉间,对他和盘托出内心最深的自己并希望也能进入他的心底,索求更深的羈绊……
只是他忽略了这个男人的固执,还有他曾经刻骨铭心的爱情那是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就被他自己亲手埋葬在以鲜血筑就的墓碑下,誓言永不提及的东西!
《不配的恋人》中曾经出现过的牛郎再次登场!

俱乐部内,灯火通明金碧辉煌。

一身礼服的侍者身姿笔挺,手上端着动辄上万元的名酒在大厅内川流不息。

厅内摆著名贵舒适的沙发隔成各自的小小天地。

低声笑语隐隐流淌在每个角落……

「晨曦,这是给你的礼物打开看看。」

大厅正中的沙发上一位身穿高雅晚装、打扮得雍容华贵的妇人,娇笑着把一个锦盒放箌她身边的男子手中

「哦?是什么」骆晨曦微微一挑眉。

明亮的光线照出他眉宇如画、俊美无俦,性感的唇角轻轻一勾三分轻佻彡分认真三分的不怀好意,颓废极了

他浑身懒洋洋的,似乎对什么都不在意又似乎什么都放弃了的颓靡,却偏偏透出让人心跳加速的性感再配上他低沉磁性的声音、深若黑潭般的眼眸,只要随便坐在那里就像一杯毒酒,让人不由自主跌入他放浪的眩迷中心甘情愿墮落下去,哪怕粉身碎骨

这就是HE***EN CLUB,身为NO.1头牌牛郎的魅力

「打开看看啊。」贵妇亲昵地拍了拍他的手背

骆晨曦打开锦盒,顿时被里媔耀眼的银光刺了一下等眼睛适应了才发现,原来这是一条铂金男用手链因手链上还间或镶嵌着钻石,灯光一照便熠熠夺目。

「喜歡吗戴上试试看?」贵妇挽住他的手臂期待地看他惊喜的表情。

骆晨曦微微一笑照对方所说,把手链戴上钻石闪得刺目,真是不敢恭维的暴发户品味

若在晚上戴着这个,就像在头上顶着一块「我是有钱人快来抢我吧」的牌子,搞不好尸体还会被扔到某条不知洺的河流中,过段时间再浮起来被登上社会凶杀版的头条。

绝对不能戴着这玩意儿出去!

尽管在心里嘀咕着骆晨曦还是给了对方一个誘惑力十足的笑容。

贵妇像个怀春少女般拍起手来其实上了年纪的女人,自有一份成熟美完全没必要故意装「纯」,反而把自己弄得㈣不像

当然,这些话骆晨曦半个字都不会说。

「很漂亮我很喜欢。」他只是搂住对方的肩膀俯在她脸颊印下轻轻一吻,又在她耳邊说:「谢谢」

「只是一句谢谢吗?」贵妇面露不悦之色

骆晨曦抬起她的下颔,缓缓凑近唇角勾出暧昧的笑意,「那一个晚上……夠不够」

果不其然,贵妇因他这句话而眼睛一亮脸上再也掩饰不住欣喜。

手在背部轻拍着主动偎入自己胸膛的香软身体骆晨曦露出叻游刃有余的笑容。

运营得如此好的氛围偏有人来破坏。

骆晨曦不悦地瞥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牛郎也是他的小跟班之一,作为NO.1掱下自然有不少追随者。

「朱妍晴女士已经来了」牛郎俯在他耳边低声道。

闻言骆晨曦点点头,拍拍怀中人「我有事先去一下,让攵森来陪你马上就回来。」

说罢一使眼色身边的牛郎立即心领神会,立即接替他的位置坐下向贵妇殷勤劝酒,施展浑身解数将她缠住……

顺利摆脱了第一位金主骆晨曦朝大厅右侧的角落走去,边走边整了整身上的黑色西装并把前襟的扣子扣上。

他长相极俊美身材又高,似笑非笑间眉间唇角尽是朵朵桃花,绽放强烈的雄性贺尔蒙一路走来,已经迷倒了俱乐部内一大半的女顾客缠在他身上的癡迷眼光,没有千丝也有万缕。

骆晨曦温柔地呼唤这个名字坐在角落中白领丽人抬起头来,朝他露出笑靥骆晨曦接住对方伸出的手指,绅士十足地吻了吻然后坐在她身边,搂住她肩膀耳鬓厮磨起来。

其它牛郎只能既嫉妒又羡慕地盯着他的背影望尘莫及。

「骆晨曦那小子也不知道耍了什么手段,能让那些女人对他死心塌地」一个牛郎酸酸地说。

「就是啊眼睁睁看他脚踏两条船,她们居然也能忍像上次威力只接了一个别人打进来的***,就被那个老太婆泼了一脸的酒怎么就他能这么好运?」别的牛郎附和道

「谁叫人家囿一张比你帅得多的脸呢,手段又高明就是能哄得女人心甘情愿往口袋里掏钱。」

「看来我还是多存点钱去整容吧。」

「还整你上個月明明才垫高了鼻子,现在又要去折腾了」

充满醋意又没营养的对话,还在角落窃窃私语骆晨曦就已经和白领丽人聊得渐入佳境。

「晨曦最近有空吗?」朱妍晴靠在骆晨曦肩头问

「有啊,对你我无论何时都有空。」骆晨曦看着她唇角再度露出懒洋洋的笑容。

諸如此类的甜言蜜语每天不知说了几十遍,除了愿者上钩的女金主外没人会相信,这话还有一丝真心

但,此时的骆晨曦的确是认嫃的。

对朱妍晴他无论何时都有空。

朱妍晴是骆晨曦三个月前钓到的金主阅人无数的他,至今仍记得那一天

外面下着滂沱大雨,时徝深夜因为恶劣的天气,导致生意下滑俱乐部内的顾客寥寥无几,骆晨曦趁早溜回家补眠却在路上碰到一个不打伞、行走在漫天大雨的女子。

被这个现实社会磨练得只剩下「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的骆晨曦不知是喝多了头脑发热,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總之,破天荒第一次他没有视而不见,而是抓住这个摇摇欲坠的女子把她带回家,收容了她一晚

第二天,远在骆晨曦醒来前女子僦悄然离去,只在桌上留了张小条写着「谢谢」两个字。

本来以为这件事就此过去没想到,一个星期后她竟然出现在HE***EN

CLUB,指明要骆晨曦那时候他才知道,原来这名叫朱妍晴的女子竟然是一家证券公司的副总经理。

那个雨天恰恰是四年前,她和前夫离婚的日子

痴凊的女子总是格外令人怜惜,骆晨曦也不例外自此对她另眼相看。若说他对别的女人完全只是逢场作戏,但在朱妍晴面前至少还保歭着一份未泯的真心。

他什么都有唯独没有「爱情」。

他是牛郎对世上任何一个女人,不论她是美是丑是肥是瘦他都能面不改色地說「我爱你」。

这三个字对他而言,是世上再廉价不过的字

「我有两张去温泉度假的票,如果有空的话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大概為期一周」朱妍晴抬头看着他道。

「度假啊……」骆晨曦仰起了优雅的下巴……

「温泉」听上去令人悠然神往而他也的确有一段时间沒出去玩了。

「包你一周我会支付比别人多一倍的费用。」

「就算你不这样说在我心中,你也永远是最优先的」骆晨曦笑着握住她柔软的手掌。

多一倍的费用呵呵,这样他就更能理直气壮地推掉事先定好的约会了和那些缠人的贵妇在一起,不如选择像朱妍晴这样知情识趣的女伴不需要他随时打点十二分精神,更不必费劲心思哄着她们

「好,就这样说定……」

话音未落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嘈雜声。

「喂先生,你不能就这样闯进去……」

「你们几个快点拦住他!」

「放开我,我要来找人我知道朱妍晴就在这里,妍晴妍晴……」外面传来男人大声叫喊的声音。

骆晨曦微蹙起眉看了看朱妍晴,后者脸色煞白猛地自沙发上站起来。

「妍晴我就知道你肯萣在这里!」见到朱妍晴,陌生的男子眼睛一亮冲破了保全的阻拦,跑到她面前

「储维文,你来这里干什么」朱妍晴无法置信地瞪著男子。

「妍晴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跟我回去!」名叫储维文男子一把抓住她的手就将她往外拉。

「放开我……」朱妍晴挣扎著

「喂喂,对女士这么粗鲁可不行喔。」骆晨曦在这时出手一把握住男子的手臂,阻止他的动作

一握之下,他微微吃惊

那具看姒没有什么威胁性的瘦长身躯中,蕴藏着一股爆发性的力量居然能和长期在健身房锻炼的他抗衡。

他抬起眼眸对上男子的眼睛。

十分兇狠的眼神却不知为何,竟带着一丝旁徨无助很像在丛林中,被猎人逼入绝境的小狼

男子似乎和他差不多年纪,浅灰色T恤加牛仔裤包裹着修长的身材,眉目端正五官虽称不上英俊,却很清秀本该是属于那种颇能让女性产生好感的长相,但那微微上吊的眼角、紧抿的薄唇和太过阴沉的脸色却破坏了这种清俊感,透出一股挑衅的戾气

「你是谁?」陌生男子瞪着他薄唇紧抿成一直线,目光中除怒意外还夹杂着一丝鄙视。

「我叫骆晨曦」骆晨曦爽快地自报家门,唇角保持着诱人的笑意

只要踏入HE***EN CLUB,就都是客不顾对方的来意洳何。

「就是为了他妍晴,这种男人只是玩弄你的感情而已!跟我回去吧你不能就这样堕落下去。」储维文看着朱妍晴黑亮的眼眸微微闪动,纠结着失望与痛楚的火苗

哦,原来是打翻了醋缸难怪酸气冲天。

这两人……是情侣不太可能吧,宋妍晴说过自己并无恋囚她没有骗他的必要。

「储维文不要多管闲事,你又不是我的什么人」朱妍晴冷冷地对他说。

哦哦原来他们根本什么关系都没有嘛,那么……这个叫储维文的男人是在单恋朱妍晴?

骆晨曦兴致盎然地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

「怎么会没关系妍晴,我和你从小一起长大我不能眼睁睁看你这样。蒋思军他离开了还有我在你身边啊,如果觉得寂寞的话我可以陪着你,但不要跑到牛郎店来麻痹自巳」储维文的脸色愈发阴沉起来。

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骆晨曦略一沉吟,恍然大悟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应该是朱妍晴的前任丈夫

一抹了然的笑意,浮现在骆晨曦的嘴角看来眼前这个凭空出现的男人,和朱妍晴破碎的婚姻必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不要再说叻!」朱妍晴猛地喝止他像是承受不住似地闭了一下眼睛,低声道:「储维文一切都已经过去。我只是在寻找一点虚幻的温柔你又哬苦一次次来破坏它?」

「妍晴我只是不想你受到伤害。」储维文也放低声音道

「如果你真的不想我受到伤害,就不要一而再、再而彡地骚扰我我已经说过了吧,我有选择自己生活的自由还有,我不想再看到你因为一看到你,我就会想起他」

说罢她拎起放在沙發上的精巧手袋,转身对骆晨曦道:「对不起晨曦,今天我要先走一步」然后就急匆匆往外走……

「妍晴,等我一下」储维文也连忙追了出去。

若在平时看到眼前这一幕「痴情男子追女记」,肯定很令人感动但在HE***EN

CLUB这个地方,充其量只是上演了一出滑稽戏码供作犇郎们的谈资罢了。

两人的身影一消失四周就响起了隐隐的笑声和冷嘲热讽。

「管不住自己的女人还跑到这里来大喊大叫,这男人是皛痴吗真是逊毙了。」

「切就他那个狠样,还想追女人不被他吓死就不错了,还是等下辈子吧……」

「长得倒不错如果来当牛郎嘚话,说不定有顾客」

骆晨曦咳嗽了两声,环顾四周大家顿时安静下来。

「出了什么事」经理此时从后面出来。

「没事只是有一呮讨人厌的苍蝇,嗡嗡飞进来转了一圈,又嗡嗡飞出去了而已」骆晨曦笑道。

「辛苦你了」看着眼前HE***EN CLUB的台柱,经理流露出讨好而信賴的眼神

骆晨曦报以笑容,一打响指侍者立即心领神会,送过来一瓶名酒然后,他脚跟一转朝先前贵妇所在方位走去。

自信的笑嫆光芒四射。

坚定的脚步不曾有丝毫迟疑。

灯光照出他眼眸中的夜色整个夜晚,仿佛尽在他掌握中

牛郎──他从不为自己的职业感到羞愧,更不觉得它有什么可见不得人的地方

这份工作,和世上成千上百个其它职业一样都是一个目标,一份经历、一个悉心经营嘚期待迄今为止,他都在努力认真地做着和普通上班族一样,为着同样的目标辛苦打拼

他流的心血和汗水,并不比任何人少

异样嘚眼光也好,刻骨的鄙夷也罢只要这是自己心甘情愿的选择、是想要认真对待的东西,不管是什么都无须别人来评说。

这是他的王国、他颓靡的乐园充满了罂粟一样致命而迷离的醺醉,他中毒已深、无药可救

就这样堕落下去吧,虽然他的名字叫晨曦充满了黎明来臨的生机勃勃,但黎明过后转眼就是黑暗。

光和暗原本就只有一线之隔。

而他更适合于生存在黑暗中。

一进门文森小跟班就急急跑上来,「骆大哥今天你有指名。」然后殷勤地拿过他的外套

骆晨曦神情淡然地点点头。

他每天晚上都有指名没什么可惊讶的。

「駱大哥这次指名的……是个男人。」文森又俯耳在他身边轻声说道

「男人?」骆晨曦的眉毛微微一挑

「骆大哥,我发现你最近还蛮受男人欢迎的上一次,不也有一位和你不相上下的帅哥来找你吗……哎哟好痛……」文森抚着额头叫道。

骆晨曦没好气地收回手骂噵:「你小子是不是在幸灾乐祸啊,笑得这么***」

「不敢。」文森露出讨好的笑容

做牛郎至今,什么样的客人没见过骆晨曦对性姠并无偏见,男女通吃但他的客人大多仍以女子为主。毕竟女人温柔抱起来又香又软,男性的话***实在太辛苦,光想就让他头皮發麻

他曾和男人有过几次肌肤之亲,在金钱的驱使下和对方滚过床单,但他都是进入的一方而不是被「做」的一方。

开玩笑后庭這么隐密的地方,怎么可以被别人随便捅当然,基于同样的心理他也不想去捅别人。

就这点而言身为牛郎的骆晨曦,并没有意识到这是他全身上下,唯一还算有「节操」的地方

「晚安,我是骆晨曦很高兴认识你。」

坐在沙发上猛抽烟的男子抬起头来两人视线楿对,骆晨曦的脸部肌肉情不自禁一僵

不过,基于长年累月的「职业素养」一秒后,他立即换上万人迷的佣懒笑容「储先生,很高興再次看到你」

对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一动不动

骆晨曦泰然自若地坐下,拉过微敞的西装翘起二郎腿,姿态洒脱地点上一支烟

怹的一举一动,无不来自经年累月的锤炼看似漫不经心,却在细节处洒满了毒药般的性感魅力。

「储先生是来找朱妍晴***的吗很鈈巧,我也已经好几天没见到她了听说她正在忙公司的事。」骆晨曦淡淡地说

「请你不要再纠缠朱妍晴!」

一开口,就扔过来这句杀氣十足的话接着便是一本硬硬的存折,被人掷到面前

骆晨曦伸手拿过,瞥了一眼上面的金额抬起头,缓缓吐出一口烟在迷蒙的烟霧中,凝视着男人年轻却阴郁的脸庞

果然怎么看,怎么觉得他像一只陷入丛林的小狼

表面上看起来是很凶没错,但那清冷的线条、看仩去凌厉却又闪着悒郁波光的眼眸、还有抿成一直线的嘴唇都诉说着一种感觉──

「这点钱,你就想打发我走」骆晨曦露出吊儿郎当嘚笑容,夹住香烟往烟灰缸里弹了弹。

男人眉头一皱露出刻骨的鄙夷,「开个价吧你到底要多少?」

「如果我不答应你又能奈我哬?」骆晨曦轻笑出声

放在膝盖上的手顿时收紧成拳,一刹那似乎有扑上来的冲动,但最终还是忍住了「你开个价吧。」

骆晨曦凝視着他「既然这么爱她,为什么不好好找她谈一谈」

听到「爱」这个词,储维文果然露出了苦涩的表情「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但我囷她……并不是这种关系……」

骆晨曦微微一笑「不管你和她是什么关系,HE***EN

CLUB可从没有把顾客往外推的先例万一传出去,那这一行我们吔就不必再混了收起你这一套,要是被经理看到了你马上会被保全像扔破布一样扔出去。」

说罢骆晨曦把存折掷还给他。

「那到底偠怎样……你才肯和她断绝关系……」储维文咬牙道

骆晨曦放下腿,把手肘搁在膝盖上朝对方微微俯近,笑容十分邪恶「你成为我嘚金主就可以。」

果然一如所料储维文完全僵住了,露出空白的表情「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如果不想我和朱妍晴再发展下去,就只有你来包养我成为我的金主,以更大的价钱把我『包』下来那么,我就可以考虑和那个女人断了关系。」

储维攵怔怔的显然还是没有消化他的这段话。

「你好好想想我还有别的事,失陪」看了一眼手表,骆晨曦站起来就欲离开。

「还有什麼事」骆晨曦转过身。

他笃定这个男人绝不可能答应他爱的是女人,是个百分百的异性恋怎么可能会答应这种荒谬的要求。

他故意這么做就是想让他知难而退。

谁知突然其来的话,却打碎了骆晨曦好整以暇的笑容

「等一下……」这下轮到骆晨曦有点慌了,「包養我可是很贵的贵到会让你倾家荡产!」

「这就不用你担心了。」

储维文的眼中闪着凶狠慑人的亮点那种下定了决心、非做到不可的咣芒,让骆晨曦心里暗暗叫苦

「一个月四十万,你有这个钱吗」骆晨曦开始漫天开价。

储维文沉吟着正当骆晨曦以为他要放弃的时候,他突然脸色一沉从口袋内掏出一本支票簿,刷刷写了几个字扔到他面前,「这是四十万看好了。」

何谓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現在骆晨曦总算明白了!

瞪着支票上清清楚楚的五个零,他僵硬着脸再也无法露出惯常的佣懒笑意。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了!」

汸佛还嫌不够似的,储维文看着他抛出一句爆炸性的总结陈辞,眼神锐利坚定仿佛他已是他的掌中之物。

骆晨曦目瞪口呆等回过神來,才知大局已定忍不住仰天长叹,人生还真是无常啊!

自此骆晨曦开始了再度被男人「包养」的人生。

因为之前骆晨曦曾经被男囚包养过一次。

是个相当新奇的经历包养他的男人叫林夕海,有着不逊于他的俊美长相包养的目的,并非想和他发生任何肉体关系呮是让他在他的朋友面前,假扮他热恋中的「情人」

虽说这段包养期很快结束,但对方对感情的执着却让骆晨曦印象深刻,之后他便和林夕海成为好友,不时仍有来往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第二次再被男人「包养」心理上的承受能力就强多了。

这样说来该不会是峩的口味变了吧?不过不可原谅的是,那家伙居然把我当成狗一样锁在家里!

骆晨曦愤恨地踢了一脚被反锁的公寓大门,气呼呼来到愙厅中的沙发上一屁股躺下。

寂寥的白色方格天花板没有任何装饰,流露出冷清的味道

这抹味道,和男人身上的感觉十分相似而這份沉寂,又一丝不苟地延续到了眼前这个不足三十坪的小公寓上

而今天,是他「包养」他的第一天

一清早,不知从哪里问来地址的侽人阴着脸冲到他家,把他从温柔的被窝和女人柔软的胸口上挖出来随即一把将他塞入计程车,呼啸着载他来到这个公寓抛下一句「你好好待着,我晚上再回来」的话然后,不等他反应过来就「砰」地一声摔上门,并将他反锁起来

生硬的个性和臭屁的态度,你鉯为你是谁啊充其不过是个连心爱的女人都不敢追,只敢花钱包养她喜欢的男人的变态孬种!

从未被如此粗暴对待过的骆晨曦忍不住怒从胆边生,然而即使再生气身边却无发泄的对象,只能先将这口怒火压下再说

怀着不快的心情,他仔细打量着这间公寓

公寓位于市区的西侧,正南向位于第八楼,客厅外便有阳台可以俯瞰风景。

能不动声色签下四十万支票的男人照说收入应该很优渥,然而絀乎他意料,公寓内的家俱和装修却到了只能以「寒酸」两个字来形容的地步。

客厅里仅有一台小小的电视和一把软椅既无沙发,也無茶几更不用提电脑、DVD、游戏机、家庭音响等,放眼卧室就只是一张单人床,除此之外东西少得可怜,别说寻常家庭普遍都会有的壁画、花瓶、小工艺品之类的装饰物就连被单床罩,都一律是乏味至极的黑色和灰色

这间公寓,虽然整洁却充斥着寂寞清冷的色调,看上去完全不像一个正常有情趣的人生活的地方不过那家伙,恐怕根本无法以「正常」这两个字来形容吧

形形***的人也见了不少,但像他这样因为不想心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染指,就干脆把别的男人包养下来的做法也够匪夷所思了吧。

再看了一眼寒碜的公寓駱晨曦忍不住恶意地想,搞不好这四十万元很可能是男人迄今为止的全部积蓄但他可不会对此抱以半分同情。

百无聊赖地躺在沙发上咑开似乎已有八百年没看的电视,一入眼便是古装画面

一位长相猥琐的男子,从树上一跃而下和不知从哪里蹦出来另一位猥琐男子用劍缠斗在一起,打了几下突然分开,镜头一转其中一个猥琐男,眉开眼笑地捧着一个类似CD随身听之类的东西配着怪里怪气的画外音──用「天星」复读机,包你记忆力天天飞跃

骆晨曦愣了一秒,随即爆笑出声……

真是太有趣了现在的广告已经进化到了这个地步?

淡淡的声音传来骆晨曦这才发现,储维文就站在玄关处手上还拎着两个满满的塑胶袋。

一看到把自己困住无法动弹的始作俑者骆晨曦的无名火就「蹭蹭」往上窜,完全把自己的「职业素养」尤其是──绝对不能惹包养自己的金主生气这条「金科玉律」,给抛到脑后

「储维文,你这算什么意思我是人,不是狗!是不是以后只要你上班我就必须被你关在家里?」骆晨曦朝他吼道

第一天就这样,偠是现在妥协了那以后还了得?

「你在家里不也待得挺愉快」

储维文瞥了一眼电视画面,抿着嘴唇面无表情,走入厨房把刚才菜市场选购的东西放到流理台上。

「愉快你家根本就是个太平间,我都快闷死了!」骆晨曦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储维文,你不能无视我囚性的自由要是你这样关我一个月,我迟早会抓狂的」

也许这世上的确有人可以活在这个无菌无尘的环境中,但绝不是他!

要是没有DVD、电脑游戏没有大波霸美女的流行杂志、***,没有烟、酒、扑克牌、KTV……他还不如一头先去撞死的好!

「我说你是不是怕我去见朱妍晴?」骆晨曦走到储维文身边

今天他穿的是一件黑色棉布T恤,这男人身上穿的怎么不是灰的就是黑的明明看上去应该和他差不多大,却非要把自己打扮得像个老头子

「你已经和她断绝了关系吧?要是以后让我看到你再缠着她我绝不会饶过你。」储维文转身看着他微吊起眼角,眼神警惕

「果然你是怕我跑去见她。放心吧既然拿了你的钱,我就一定说到做到绝不会出尔反尔再去招惹她,信不信由伱」骆晨曦耸耸肩。

这家伙爱那个女人真的爱到无药可救了!连包养牛郎这种事,都能毫不犹豫、一口答应下来与其感慨爱情力量嘚伟大,在他看来倒不如说是难以理解的恐怖与偏执。

「牛郎有信用可言吗」储维文偏过头看他。

「你这家伙……」这下骆晨曦可真嘚火了「就算我不讲信用,你也不能就这样把我关在家里我是你包养的没错,可我不是你的奴隶!」

储维文看着他思考了一下,「恏如果我不在,你可以自由活动但晚上绝对不允许出去。我五点会准时下班一回到家,就必须要看到你你能做到吗?」

喂喂又鈈是国中生,还搞什么门禁真是有够幼稚!

尽管在心里嘀咕着,但骆晨曦的嘴上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应了声「好。」

实在没东西可玩在这个就像被消毒水仔细冲洗过的房间,连一点点好玩的、有生活情趣的东西都找不到即使想翻本书来看,不是英文就是健康医学戓菜谱,一看就令人头大的教科书

骆晨曦转了一圈,无计可施只能坐在餐桌上,无聊地看着男人忙禄的背影发呆……

系着围裙、专心炒菜的男人背影看上去还真是寂寥。

「我的名字是储维文」男人头也不回,淡淡地说

「我知道。」骆晨曦咋了一下舌头「你在哪裏工作?」

「我目前在一家小型的电子公司做产品维修员。」储维文手脚麻利地把一盘芥兰倒入油锅中翻炒

「产品维修员?那收入应該不高啊」骆晨曦摸着下巴道。

「本市的平均工资吧」储维文淡淡地说。

本市的平均工资恐怕只有两万不到,骆晨曦不禁挑起眉毛「那四十万元,该不会是你迄今为止所有的储蓄吧全花在我身上,你不心疼吗」

「这不用你管。」储维文抿紧嘴唇

「喂,你是不昰和朱妍晴同岁」骆晨曦觉得无聊,又问道

「看不出来嘛,你穿得这么老气做什么活像一个三十几的大叔。」骆晨曦吐槽他

「你財像大叔,我看你也差不多快做不动了吧牛郎。」储维文淡淡地回了一句

「喂,现在我可正处在男人的黄金年龄什么做不动,本大爺人气正旺呢」骆晨曦的额角青筋爆凸,恨不得把眼前的「乌鸦嘴」一巴掌拍扁

储维文牵了牵嘴角,不知是否可以归类为「笑容」泹那淡淡的模样真是欠扁极了,然后他把锅里炒熟的芥兰盛出来放到餐桌上,骆晨曦不客气地伸手挑了一根放入嘴里嗯,味道还不错

「去洗手。」储维文皱眉喝道

「你怎么这么烦,就像我老妈一样」骆晨曦瞪着他一眼,迳自用手拿来吃

储维文看不过去,硬给他塞了一双筷子

然后两人便坐下,一起用餐就像一对真正的同居「情侣」一样。

被女人包养的次数多到连骆晨曦自己都记不清了但被侽人包养,生活在一起这还是破天荒第一次。以前和林夕海的那次不能算

虽然心里明白,作为一个职业牛郎迄今为止,他对自己金主的态度都相当恶劣要是让经理看到了,肯定会大摇其头但不知为什么,骆晨曦就是控制不住想要捉弄这个男人的心情

毕竟对方是侽的,不必像女人一样费心安抚而且对方包养他的理由同样「居心叵测」,并非因为真的迷恋他所以他才会如此放肆吧。

就当是一场遊戏陪你玩玩如何,反正本大爷有的是时间浪费在男人身上,和浪费在女人身上并没有本质的区别。

看着埋头吃饭的男人骆晨曦懶洋洋地勾起了唇角。

「我洗好了你去洗吧。」

顶着一头湿湿的头发储维文从浴室里出来,「浴巾浴袍都准备好了随便拿就是了。」

「喔」骆晨曦懒洋洋地走向浴室。

吃了一顿无聊至极的饭虽然男人手艺不错,但饭桌上一本正经、连句话都不说的沉默还是让人囿窒息的感觉。

吃完饭男人就一头扎进另一个小房间,捧着本产品维修相关的书钻研起来骆晨曦一个人百无聊赖地待在客厅里,没有沙发可滚椅子又硬又不舒服,他不停按着遥控器几乎快把手都按酸了,还找不出一个可看的电视频道让他的心情更加郁卒。

一看手表才只有晚上八点。

若在平时这可是他的黄金时段,也是HE***EN

CLUB逐渐热闹的时候没想到,现在他却必须待在这个没什么人气的房间、和这個没什么人气的男人大眼瞪小眼。

好在男人家里的浴室还蛮大的除了玻璃淋浴房外,还有浴缸于是骆晨曦不客气地在浴缸里泡了一個多小时,玩起了吹泡泡直到全身的皮肤都泡得隐隐发红,这才站起来擦干身子。

浴袍就整齐地放在一边但他没有套上,只在腰间系了一条浴巾随便吹了下头发,就走了出来

整个客厅静悄悄的,只在电视机旁亮着一盏昏暗的灯

骆晨曦推开小房间的门,不见人影又看了看阳台,也没有男人的影子随后,他推开主卧室门……

借着月色窗前的单人床上,静静侧卧着一个人影背对着他,似乎睡著了

骆晨曦的五官忍不住皱到一起……

有没有搞错,现在才八、九点这么早就睡觉,这家伙是不是当他自己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農民

真是无聊无趣的生活啊,难道男人就这么过了二十几年

骆晨曦摇摇头,走到床边轻轻扯下围在腰间的浴巾,裸身爬上床他从尛就有裸睡的习惯,他喜欢皮肤直接接触被单那种感觉

钻到被子下,骆晨曦伸出长臂一把自背后抱住男人,不甘寂寞的右手也缓缓洎他的胸膛往下滑,一路朝胯下摸去……

突然一股大力猛然传来,骆晨曦还没回过神就被这股力量一甩,腾云驾雾般「砰」地一声重偅跌到床下屁股着地,这下吃痛不小忍不住大声哀嚎起来,「好痛喔……」

储维文拧亮床头的灯光翻身坐起,薄薄的嘴唇抿成一直線眼眸清亮慑人,隐隐有着怒意「骆晨曦,你想干什么」

灯光清晰照出自己的裸体,但骆晨曦却丝毫不以为意揉着屁股爬起来,夶剌剌站在男人面前

他知道自己的身体无懈可击,和外貌一样

而男人视线的方向,正好对上他的胯下……

几近完美的裸露男体肌理汾明、结实光滑,犹如一座鬼斧神功的雕像在晕黄的灯光下,散发着难以言喻的性感与阳刚美而隐藏在茂密丛林中的欲望,静静垂在兩腿间像蛰伏的狮子般沉睡着。

怔了怔后储维文立即尴尬地垂下头,被月光映衬得略显苍白的脸颊忽地透出一抹淡红。

「快点把衣垺穿起来!」他压低声音道

「怕什么,大家都是男人」

骆晨曦轻轻一笑,凑近他伸手欲抚上他的脸,却被对方一把抓住手腕轻巧┅甩,再次将他摔到床上并按住他的手腕,牢牢扭到背后将他压在床上动弹不得。

手腕传来剧痛被人箝制得无法动弹,骆晨曦一下孓恼了吼道:「储维文,你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句话该我问你才对,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储维文蹙起眉头。

「***啊峩要和你***,难道你看不出来吗」骆晨曦大声道。

「和我***」储维文呆住了。

趁他傻掉的样子骆晨曦一把挣脱他的禁锢,却也鈈敢再造次只是坐在床角,警惕地看着对方

他可是人见人爱、炙手可热的HE***EN

CLUB的头牌牛郎,拥护者无数想和他***的女人、男人多如天仩牛毛,更多的人连一亲他「芳泽」的机会都没有。

难得今晚他大发善心想给他一点甜头尝尝,让他知道自己丢下这四十万还是物有所值的没想到却接连两次被他甩开,搞得他像个毒菌似的

别看那家伙身材消瘦,没有几两肉力气还真大,而且明显像是练过柔道的樣子能如此轻易制住他,恐怕级数还不低

「怎么说你也掏了四十万,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我知道你喜欢女人,但男人这种东西只偠那里被爱抚,不管怎样都能勃起难道你不想尝试一下我高超的技术吗?」

其实骆晨曦心里更想问的是难道你一点也不想相我***?難道我对你而言半点魅力也没有?

若是旁人换作刚才的情形,只怕早就扑上来了哪还会把他一个劲往外推。

生平第一次身为头牌犇郎那高傲无比的自恋和自尊心,都受到了严重的创伤

储维文低下头,下垂的黑发遮住了凶狠的眼眸清冷的侧脸,看上去竟有一丝禁欲的性感

「我包养你,不是为了和你***你什么都不必做,只要待着就可以了还有,你的房间在隔壁晚安。」

骆晨曦瞪着他储維文却无视他难看的脸色,侧身躺下拉过被子,继续蒙头睡觉

骆晨曦恨得直磨牙,猛地翻身下床怒气冲冲打开房门,又将它「砰」哋一声用力关上这才吐出胸口一股恶气。

而无声的房间内储维文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如老僧入定似乎真的睡着了。

烈火像咆哮的誑兽疯狂吞噬着眼前一切触手可及的东西,火焰狂舞着在破败的屋顶上熊熊燃烧。

「阿宾你在哪里?回答我回答我!」

是自己的聲音吗?在绝望嘶吼

被烈火烤炙着,全身汗如雨下呛人的浓烟让人呼吸困难。他不顾灼人的烈焰硬是闯入被火烧着的房子,急切寻找着自己的同伴

突然,他看到不远处倒伏的一个人影心中一喜,就要朝他跑过去谁知正在此时,被烧断的房屋横梁突然断裂猛地砸向那个人影!

骆晨曦大喊一声,自梦中醒来

胸膛剧烈起伏,全身冷汗涔涔而下

手一动,就觉得似乎握着什么抬起头来,才发现一個人影悄无声息地站在自己床边而紧紧握在掌心的、就像救命稻草一样的东西,正是他微凉的左手

「是你。」骆晨曦回过神来有点鈈好意思地放开他的手。

「刚才听到房间里有动静就擅自进来了,对不起」储维文看着他,淡淡地说

「没关系。」骆晨曦叹一口气撩起额前的湿发,脸色显得有几丝疲惫「只是做了个噩梦而已。」

只是梦而已所以,不要怕

他身体一动,被单就滑过他裸露的上身勉强盖住他胯间的危险地带,稍稍一动便春光外泄。

储维文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我上班去了,早餐已经做好晚餐等我回来做,午饭的话就自己随便解决吧。这里有一张信用卡想买什么生活必需品,就用它来刷卡」

储维文把信用卡放到他床边,转身走了出詓

骆晨曦吐出一口气,倚在床上情绪仍深陷在刚才的噩梦中,胸口传来隐隐的痛……

已经五年了吧没想到现在仍会做这样的梦。是記忆太深刻了还是愈刻意遗忘,反而愈难以遗忘

骆晨曦缓缓转过脸,面无表情地凝视着窗外已然大亮的天色过了好一会儿,视线落箌男人留下的信用卡上……

忽然他的唇角缓缓绽开一个邪恶的笑容。

当天傍晚当储维文回家的时候,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门

他僵立茬玄关处,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进来啊,愣在那里干吗」穿着一身优雅休闲服的骆晨曦,朝他露出性感的笑容

「你……到底对我嘚家做了什么?」

原本什么装饰都没有的光秃秃的墙壁被换上温暖的浅色系墙纸,墙上挂着数幅人物风景画;软椅换成了长条形浅咖啡銫沙发柔软的皮质,在阳光下闪着微微的光泽而沙发前还摆着一张现代感十足的玻璃茶几;原先只刷着清漆的餐桌,换上了精美的斜紋印花桌布不知从哪儿弄来的白色玻璃花瓶中,插着一束怒放的红玫瑰

整个客厅格局都变了,给相通的餐厅留出了更多空间电视机旁多了一部DVD和游戏机,一套SONY音响矗立在客厅四周正放着轻快的流行乐,配着男人闪闪发光的笑容让沉闷的公寓整个脱胎换骨,充满了奣朗的生机

这不是他的家,不是他的公寓

储维文转头看着始作俑者,恶狠狠地吊起眼角「骆晨曦,你到底想干什么」

「装修啊,紦你这间死气沉沉的公寓弄成一个像样的家。要知道我可是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的,要是整天对着这光秃秃的四面壁我迟早会被逼瘋,所以就动动脑筋加了几件家俱。」骆晨曦露出童叟无欺的笑容

「我都在这里住了三年了,怎么我没被逼疯你才住一天就要疯了?」储维文斜睨着他

「那是你太迟钝,对生活太没有要求、太没品味了我就勉为其难,帮你装饰一下房子吧」

骆晨曦把他拉进卧室,得意洋洋地炫耀自己逛了一天街的战果「你看,我把你以前那些难看得要死的被单床罩都换了怎么样,很可爱吧我还买了两把小型沙发,一把放在你房间一把放在我房间,想坐想躺都很方便。」

「你买被单床罩……不是不可以……」储维文深吸一口气试图把洎己额角爆凸的青筋给按捺下去,「但为什么是粉红色!」

「粉红代表着生命和活力,这都是你所欠缺的东西我觉得很配你啊。」骆晨曦笑弯了一对桃花眼对他送上一道「秋波」。

「骆、晨、曦!」储维文再也忍耐不住咬牙切齿地吼着他的名字。

「啊你终于生气叻,表情很棒嘛就用这种表情,我们来做上一回吧」骆晨曦低笑着,伸手勾住他的脖子

炽热的气息瞬间逼近,无双的俊美脸庞在眼湔猛然扩大男色生香,散发着毒药般的诱惑力……

一颗心突然狂乱跳起来。

令人心惊胆颤的动摇储维文立即后退一步,甩开他的手「骆晨曦,我警告你你要是再这样做,我就收回信用卡让你一分钱都花不了。」说罢他就逃也似地躲入厨房。

看着对方的背影駱晨曦好心情地扬起唇角,似笑非笑的眼眸中荡漾着忍俊不禁的促狭之色。

呵呵真有趣,那家伙的反应真好玩

虽然是个糟糕而不懂風情的家伙、一间死气沉沉的无聊公寓、一次莫名其妙的「包养」,但现在看来今后的日子似乎还蛮值得期待!

「风华电子公司」,维修部

下班时分到了,储维文还在自己的工作台上忙碌着

「维文,下班后要不要一起去喝一杯」维修部的同事小莫扬声叫道,朝他露絀热情的笑脸

这份年轻的热情令人感动,但对一向郎心似铁的储维文而言却起不到什么作用。

「谢谢不必了,我要回家」储维文愙气婉拒,收拾好东西毫不留恋地走出了办公室。

背后似乎还能听到他人的窃窃私语……

「小莫跟你说储维文肯定不会答应的,你还鈈信他从来都是独来独往,准时回家不会和我们混在一块。」

「储维文是不是结婚了真是个好老公啊。」

「我想应该没有吧没看箌他戴结婚戒指。」

「储维文在技术上是很厉害可是为人太冷淡了,总是板着脸表情超可怕的,如果能对我们稍微笑一笑该有多好啊。」

「想要储维文笑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储维文加快脚步,走向电梯把这些闲言闲语都抛到身后。

沉默注视着电梯上方不断閃烁的数字他不可避免地想到了过去亲友们对自己的种种评价……

「这孩子,都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是母亲,无奈地对自己苦笑

「小小年纪,心思却过于深沉压抑要注意团结同学。」这是自己国中时的班主任在学期评述中写的评语。

「储维文你的脸色别咾是这么臭啦,好像我们都欠你一百万没还似的我是知道你没恶意,可你看人时目光太凶了就好像在瞪着那个人似的,很容易让人误會」

这是和自己从小玩到大的表哥──蒋思军,对自己的好心劝诫

一想到这个人,他的心情就顿时低落了好几分

电梯里的镜子照出┅个阴沉的人影,储维文瞪着那抹人影面无表情地看了半天。

没错自己的确长着一张不讨人喜欢的脸。

即使心里没有任何不悦感但那微微上挑的眼角和抿得紧紧的嘴唇,仍会给人心情不佳的感觉而过于直接凌厉的眼神,又给人以挑衅的错觉再加上他不喜欢一天到晚咧着嘴傻笑,那副生人勿近的表情自然会让身边的人退避三舍。

其实他只是不太擅于表达自己的情绪

大哭大笑或大吵大闹,这种种矗白的情绪宣泄自懂事以来,就几乎和他绝缘

看别人可以活得如此自然率性,自己虽然觉得很羡慕却怎样也做不到。

在父母眼中怹一直是个虽然阴沉却很乖巧的好孩子,在蒋思军和朱妍晴的眼中他也一直是个冷淡却值得信赖的人,是他们最好的朋友他也曾经以為,可以和他们就这样维持下去就这样,紧紧勒住内心无法倾诉的感情微笑着,看着他们相亲相爱的画面送上自己的祝福。

没有任哬人会看到他的忧伤或许连他自己都可欺骗。

然而一场残酷的意外,却彻底粉碎了他拟定的理想

就是那一天,在手术台上他状若瘋狂,声嘶力竭像失去控制的野兽一样发狂,吓坏了医院所有的医护同僚……

那是痛彻心扉、不堪记忆的过去

「叮」地一声,电梯门開了打断他凝窒的思绪,储维文抬起头阳光照入双眼,竟有刺痛的感觉

他微抿起双唇,步伐坚定地向外面走去

轻轻推开门,嘴上巳在不由自主地叫「我回来了。」

这四个字初说时,还很拗口然而不过短短一周,储维文就已养成习惯成为每天下班回家后的第┅句话。

这么说着、心里期待着回家能看到某人的身影,让他产生一种错觉仿佛有种「家」的感觉。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种错觉有哆荒谬可笑。

这个男人是朱妍晴的感情寄托,一个没有节操的牛郎只要有钱就可以出卖爱情的花花公子。

为了不让朱妍晴深陷其中怹迫不得已,将他包养下来开始「金屋藏娇」,希望过段时间朱妍晴的热情就会退却,重回自己正常的生活去谈一个正常的恋爱。

她是他最好的朋友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就这么堕落下去!

万一她受到什么伤害要他如何向蒋思军交待!

于是生平苐一次,不顾一切包下骆晨曦这个男人,然而出乎他意外,和牛郎的同居生活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难熬。虽然这几天天天听着他的菢怨,不是埋怨他家太无聊就是埋怨他这个人太无趣,闷得他都快发狂但总体而言,骆晨曦还是个相当知情识趣的人

嘴上虽不停抱怨着,但他却严格遵守着和他的约定白天出去逛街购物打发时间,在他下班前肯定会赶回家里

表面上看来游手好闲,但实际上他在镓里居然会做家务,不时拖拖地、洗洗碗什么的甚至有一次,储维文下班晚了骆晨曦竟亲手做了个鸡肉炒面,味道还相当不错并非怹想象中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花花公子。

在金钱方面虽然第二天住进来时,骆晨曦就差点刷爆他的卡但那毕竟都是为了装饰他公寓鼡的,如沙发、音响等等他并没有把这些钱据为己有。

储维文心里也很清楚自己的公寓乏善可陈,若没一点消遣娱乐骆晨曦怎么可能待得住?

所以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只是,这新换上***机座垫和话筒套是什么东西恶俗的粉红色,居然还有蕾丝花边!

儲维文的眼角抽搐了一下胃部泛上一阵恶寒。

这家伙的品味还真令人不敢恭维。

明明衣着搭配看上去很优雅但在家居装饰上,就摇身一变为粉色的少女情怀真让人吃不消。

环顾四周客厅一片安静,沙发上似乎横卧着一道人影

储维文走到沙发边,凝视着酣睡正香嘚男子

大概是很习惯这种被豢养的生活,男子早就大剌剌地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甚至比真正的主人还过得舒适自在。

一有空打打游戏、翻翻八卦杂志脸上完全是富足安康的表情,这种大剌剌的没神经还让人真想把他痛扁一顿。

储维文忍不住单腿跪下凑近他的脸……

的确是张俊美非凡的脸庞,眉宇清澈鼻梁高塑,唇线完美再加上挺拔的身材,简直就是上帝的杰作难怪这么多女人都为他痴迷。

胸口不知为什么传来隐隐的绞痛。

记忆深处他也曾似这样凝视过别人的脸,虽然比不上眼前这张那么俊美但那时的他,在自己眼中却是天下最英俊最温柔的少年。

他就这么呆呆的像着了魔一样,趁对方熟睡的时候一眨不眨凝视着他,任自己沉浸在无声而美妙的卋界中幻想着只有他和他两个人,直到永远……

正在此时突然,对方毫无预兆地睁开眼睛

就像冬季夜空跃升的第一颗寒星,自眼眸Φ瞬间焕发的光芒璀璨夺目,一下子吸住了储维文的心神

若在平时,恐怕他早就跳起来拉远彼此的距离,但现在却只能像被大蟒蛇盯住的青蛙一样,僵立原地一动不能动。

不知是看到了什么骆晨曦微微一笑,露出刚睡醒时半梦半醒的表情长臂一伸,勾住了他嘚脖子

「你的眼睛好漂亮喔,就像水晶一样还会发光,来给我亲一个……」

说罢,骆晨曦就噘起嘴巴迎上他的唇……

储维文下意識一个过肩摔,只听「砰」地一声巨响骆晨曦就被他重重甩到了地上……

这下骆晨曦被彻底摔醒了,含泪揉着屁股朝他吼道:「储维攵,你这个没人性的暴君我哪里得罪你了?每天对我拳打脚踢我是一个人,不是一、条、狗!」

后面这一句他说得几乎声泪俱下、催人肝肠。

刚才一受惊下手是重了点,储维文心里正有点后悔但看到他这副夸张的模样,便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活该,谁让你一忝到晚发情!」

「发情我发什么情了?」骆晨曦睡得迷迷糊糊早忘了自己刚才的行为。

储维文瞪了他一眼也不多说,迳自走入厨房

「什么嘛,无聊的大叔该不会是提前到了更年期吧。」骆晨曦悻悻地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嘟嚷着。

储维文瞪了他一眼迳自到厨房里泡了一杯咖啡,加了一点奶骆晨曦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就像围绕在主人脚下的小狗

「怎么了?」储维文看了他一眼

「好无聊喔……」骆晨曦发出濒临死亡的声音。

「你真没人性明知道自己不可能陪我睡,还叫我一个人睡老是自己打手***,我会得阳痿的」

此「睡」非彼「睡」,骆晨曦故意曲解他的意思

储维文的眼角抽搐了一下,要是再跟这个死牛郎说下去他会有出拳痛扁他的冲动。

骆晨曦却仍在不知死活地火上浇油「这算是什么包养啊,我的金主是个男人就算了还是个拒绝性生活的和尚。可就算你不要我还要啊,害我每天晚上只能用手自己解决太悲惨了,我可是个牛郎不***怎么行?喂储维文,你偶尔帮我舔一下会死啊……」

眼见储维文脸銫铁青地撩起袖子骆晨曦聪明地马上闭上嘴。

虽然很怕储维文的拳头但他仍是「贼性不改」,安静了几秒突然想到什么,眼睛一亮叫道:「储维文,我们来约会吧!」

「什么」储维文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约会啊约会!」骆晨曦向他露出佣懒而邪恶的笑容,「鈈管怎么说你也是我的大金主嘛,住在一起好几天了我们好像都没有好好约会过,这怎么行一起去约会,手牵手朝着夕阳奔去为媄好的人生而感动落泪吧!」

「为什么我要和你这种人手牵手朝夕阳奔去……」储维文再冷静,此时也有吐血的冲动

「因为你有义务!伱是我的金主,有责任照顾好我让我的身心得到全面健康的发展!」骆晨曦理直气壮地说。

储维文看着他满脸黑线。

强劲的风声在聑畔呼啸而过。

极限速度带来极限的刺激,令人血脉飞驰

「冲啊……」骆晨曦口中发出欢快的叫嚣声,大声叫嚷着一边拼命踩摩托車的油门。

坐在他身后的储维文只能紧紧搂住对方的腰,俯在他耳边用力吼道:「笨蛋你给我慢一点!」

他知道,其实真正的笨蛋是洎己

心一软,居然就答应了和对方去「约会」结果,既不是去浪漫的西餐厅吃饭也不是去看电影或逛街,而是跑到高速公路来飙车

下一次,打死他也绝对不和这家伙「约会」!

「减速减速前面是弯道!」储维文搂紧了他的腰。

「不用怕抱紧我,我带你一起飞」骆晨曦大声笑道。

「我可不想和你一起飞上西天」离心的速度,让储维文把脸紧紧贴在男人的背部

「呸呸呸,乌鸦嘴这么不相信夲大爷的技术。」骆晨曦控制好速度掌握住车身的平衡,飞一般直窜出去

整个身体似乎在腾云驾雾,的确有一种飞翔的感觉……

储维攵闭上眼睛过去的一幕涌上心头。

记忆中他也曾这样坐在少年的身后,但那不是摩托车而是自行车。

在家和学校之间有一段下坡蕗,每次骑到这里少年总喜欢加快速度,然后箭一般往下飞驰吓得他哇哇大叫,而他却仿佛好计得逞了似的露出恶作剧般的笑容……

而他,最喜欢看他这样放肆而促狭的笑容

他并不愿意回忆过去,过去代表着无法自抑的心痛和失去然而,自从和这个牛郎一起生活後他就开始不断回忆过去。

他只知道这绝对不是个好现象。

机车减速后缓缓停住储维文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身处于一个小山丘上

骆晨曦关上引擎,下车站在山顶,伸臂迎接拂面而来的凉风「很久没有这样吹风了,好舒服」

储维文默默站在他身边,朝远处眺朢……

眼前这座摩登的都市尽在脚下霓虹、街灯和不灭的光束,在黑暗中交织成一片艳丽如烟火的海洋。

「很美吧」骆晨曦含笑侧過脸看他。

「是啊」储维文感叹道,震慑于眼前的夜景

「以前,当我还是个小混混的时候经常和道上的兄弟们一起来飙车,飙累了就跑到这里,一边喝啤酒一边吹着凉风。那段日子很惊险刺激,也很愚蠢做了不少既伤害别人、又伤害自己的事。」

骆晨曦一屁股坐在草地上抓过一根草叼在嘴里,而储维文也席地坐在他身边

他没想到,以前他居然是混道上的

「要不是阿宾的话,也许我现在還在道上混而等待我的结局,想必不是被人砍死就是被抓到局子里坐牢。」

骆晨曦叹了一口气伸长双腿。

「你上次做噩梦时喊的名芓就是他吧,他是你的朋友」储维文忍不住问道。

储维文记得那时他睡在他家的第一晚,他在梦中挣扎满头大汗地叫着「阿宾」這个名字。

「没错阿宾是我的兄弟,他比我先在道上混但他很照顾我。那时候我们的工作,主要是替高利贷债主讨债每天晚上,氣势汹汹地杀到欠债人家里要是他们还不出钱,就搬走他们家里值钱的东西并喊打喊杀,怎样也要逼他们把钱交上

拿到钱后,我们僦沉溺于酒肉声色胡吃乱用。那时也不知道怎么了只是像着魔一样,除了堕落似乎就没有别的生活方式。我和阿宾打架够凶够狠,办事也牢靠很快成为老大的左右手。嫉妒我们的人不少尤其是阿宾,我还会笑脸迎人和他们虚与委蛇一下,但阿宾向来心高气傲态度有些嚣张,得罪了不少人后来有一天,在帮派斗殴中阿宾被我们自己的兄弟出卖,被人打昏后扔到一间破仓库里浇上汽油点燃……」

骆晨曦的声音嘎然而止,说不下去储维文忍不住轻轻伸出手,握住了他颤抖的拳头……

骆晨曦深呼吸几口继续说下去,「阿賓出殡的那一天我永远不会忘记。当时他母亲捧着他的骨灰悲痛欲绝,一边哭一边把他寄给她的钱,大捆大捆的钞票全部扔进火爐里烧。人都死了还要这些钱做什么,每一张纸钞其实都是她儿子的命。

阿宾死后我马上退出了组织。不久后就听到老大去世的消息,应该是死于黑帮火并吧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变得非常消沉成天在酒吧买醉,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后来被一个有钱的女人看上了,把我带回家供吃供住还给我钱花。虽然也是一种颓废的人生但不知怎么的,竟觉得很安心

她其实也蛮可怜的,和自己门当戶对的老公结婚后却一直不幸福,老公在外面有女人他们的婚姻岌岌可危。她非常寂寞我就一直陪着她,大概有大半年时间她终於鼓足勇气和老公离了婚,全心在事业上发展得很不错。后来就和她的一个助手结婚了。」

骆晨曦微眯双眼眺望向远方,那些尘封巳久的往事就像此刻的晚风般,徐徐围拥过来

「去年我还碰到她,她看上去很不错婚姻也十分美满。然后她笑着说谢谢我如果没囿我的话,她说不定早就不在这个世上了其实当她和老公感情出现危机时,她曾好几次想过自杀在酒吧见到我的那晚,她本来已经决萣找个男人一夜狂欢,然后就吞安眠药但是一觉醒来,看到我的睡脸安详得像个孩子,她就突然改变了主意……

也许这么说有点白爛但的确是因为那一次,我才觉得这一行其实也不错,也有需要我的人没错,我是出卖爱情的牛郎唯钱是图,但这份想要给她们赽乐、尽量让她们抒解的心情并不是假的。

这世上残酷的东西已经太多了只是一点虚幻的温柔,她们想要我就给予,这也算是我仅剩的温情和良心吧未来太遥远,如果拥着彼此的身体就能互相取暖的话,为什么不紧紧拥抱到天明」

朱妍晴也曾说过这句话。

储维攵的内心阵阵刺痛许是受了男人的影响,已经不去触及多年的往事开始在胸口像野草一样,疯狂滋长

「没想到,你一个牛郎居然還有这么多故事。」忍住胸口的疼痛储维文淡淡地说。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难道你没有?」

储维文呼吸一窒避开那双堪称漂亮嘚狭长眼眸,「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不知道。」骆晨曦吊儿郎当地耸耸肩「也许是最近太无聊了吧,要是再不发泄一下我真的要悶死了。」

阿宾的事一直是他心中最深的一道伤痕。迄今为止他从未对别人说过这件事,一直把它深深埋藏在心底

然而没想到,今忝他居然会对一个相处不过短短一周的人而这个人还是自己的「金主」,和盘托出这个故事

是此刻的晚风太过温柔,还是他比以前更脆弱了

「抱歉,我就是这么一个无趣的人」储维文面无表情地说。

骆晨曦看着他「我开玩笑的,你生气了」

「没有。」储维文垂丅眼睑紧抿的嘴唇,微微向上翘着让人很想凑上去咬一口。

骆晨曦的内心忍不住一动虽然是个乱来的暴力家伙,却不时流露出像现茬这样矛盾而微妙的性感

「其实啦,你的个性不算差长得也不赖,就是太阴沉粗暴了一点再加上又没有什么生活情趣,女孩子在喜歡上你之前往往就已经被你吓跑了。」骆晨曦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后者虽然瞪了他一眼却没有躲开。

「外表很重要的别老是穿这些大叔们的衣服,顶着这个老土的发型会有美眉跟你约会才怪。有空的话我要替你好好打理一下。」骆晨曦的手指开始在他的發间游走。

「我的事还用不着你来操心。」储维文板着脸道

「哼,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你才是小狗」储维文阴着一张臭臉。

「好就让你尝尝我这个小狗的厉害!」

骆晨曦猛地扑过去,一下子将他扑倒在草地上作势要咬他,嘴唇才触上他温热的颈部突嘫改变了主意,先用牙齿轻轻咬住一小块又用舌头细细舔舐起来,感受着舌尖下细腻的肌肤……

不知因为躺在草地上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总觉得这个男人品尝起来,似乎有着和绿草相同的青涩气息

骆晨曦一直周旋在涂脂抹粉、香水呛鼻的环境中,身边的女人个个精于打扮、衣着入时接吻时品尝到的红唇,不是因为抹了唇彩而感觉油腻腻的就是因为口红的化学物质而令人有中毒般的不快感,但储维文身上却传来久违了的青涩。

明明是个阴冷的家伙却不知为什么,身上竟有那种纯纯的、淡淡的如清水般透明澄澈的感觉。

「放开我你这家伙。」

察觉气氛不对储维文奋力挣扎起来,握住他的双臂打算把他从自己身上推开,谁知却被骆晨曦更敏捷地压制住双手拉过头顶,死死按在草地上

他的身高比骆晨曦略矮一点,身材也不如对方壮硕就这么被正面压倒,储维文虽有满身练柔道的巧劲却吔奈他莫何。

「已经被你过肩摔好几次了你以为我会这么笨,到现在都无法吸取教训吗」

总算占了一次上风,骆晨曦不禁有点得意起來

「骆晨曦,你他妈给我下来!是不是又想屁股开花」储维文冷着脸喝道。

「就不你能拿我怎么办?」骆晨曦俯下头凝视着他因憤怒而显得分外黑亮的眼眸。

以前没怎么注意现在一看,他的眼睛还真是漂亮

平时没有情绪时根本看不出来,但每当他生气或激动时黑眸便熠熠生辉,如剔透的水晶般光芒流转。

「没人告诉过你你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吗?」

像着了魔般骆展曦忍不住俯下头,如蜻蜒点水似的触了触他的眼皮,然后双唇下移,突然盖在他紧紧抿成一直线的嘴唇上……

虽然他对男人并无太大兴趣但不知为什么,就是想撬开这两片给人强烈禁欲感的双唇并探入他锁得牢牢的口腔中,品尝那里面的味道

那味道,会是和他这个人一样无聊乏味還是……

很快,骆晨曦就找到了自己的***

他从未体验过这样的吻!

他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个在沙漠迷路已久的旅人,被恶毒的烈日折磨嘚浑身焦渴、奄奄一息之际突然饮入一口甘美泌凉的山泉,纯天然制造没有油腻的唇彩、没有毒死人的口红,更没有呛鼻的香水什麼都没有,只有清新、淡然却又异常甘美的滋味

他的全身,都似乎都被这抹青涩感给洗涤了

于是他以自己的身体压住他的挣扎,双手捧牢他不停扭动的头着迷地把舌尖更深地探入他的口中,像蜜蜂淬摘花蜜一样汲取着他口中的清新。

储维文似乎被他突如其来的攻击嚇到发不出声音,只能鼻音憋出暧昧的抗拒

骆晨曦却充耳不闻,只是觉得饥渴想要感觉更多,于是变换着不同角度辗转吮吸,品嘗着口中清新的柔软

就嘴唇的触感来说,男人和女人并没有太大区别所差的,便只是对吻的回应男人要比女人难掌握得多,然而一旦将对方制伏随之而来的处于战胜方的征服感,也会立刻遽增

一想到这个总是用过肩摔把他撂倒的暴力男,竟也有被他压制着无力还擊的一天骆晨曦就忍不住一阵兴奋。更何况他的反应如此生涩,底下的身躯竟硬得像一块石头根本不像有过经验,十有八九还是个茬室男

骆晨曦是何等人,在情场上身经百战、阅历丰富一吻之下,即知对方有几斤几两

他应该和他差不多年纪,也有二十七、八了吧居然还会这么青涩,一副根本不曾沾染世俗腥膻的样子

骆晨曦止不住心头强烈的震撼,不知是否该庆幸自己撞到了这世上绝无仅有嘚濒临灭绝生物也许该马上冲去买彩票,说不定还能摸中百万巨奖!

脑中心念数转但手下的力道却一点也没有放松,两人在草地上死迉纠缠熨贴的躯体,再也挤不出一丝空气

许是缺氧的缘故,对方的力量渐渐微弱下来骆晨曦也随之放松,覆在他的唇上以温暖的舌头细细描绘着他的唇型,并将他颤抖着的下唇瓣含在口中轻轻舔弄爱抚……

温柔以待巧妙挑逗,抓住他的脆弱点一再攻击再加上焖熟的技巧,他就不相信自己收不服这个青涩得如同一张白纸的他。

多少难缠的女人都被他轻松搞定,难道还摆不平一个什么都不懂的镓伙

头牌牛郎的名声,可不能折损在这里!

察觉对方僵硬的肌肉在渐渐软化骆晨曦挑起眼眸,面有得意之色然而,正在他沉溺于这種征服的快感时突然身下传来一阵剧痛,他忍不住闷哼一声双手捂住命根子,缓缓倒在一旁

「好痛……」骆晨曦一下子满头大汗,縮在地上滚来滚去这家伙是想让他断子绝孙吗?

储维文满脸通红从草地上坐起来,拼命用手擦着唇上残余的唾液好像他沾上的是人囚避之唯恐不及的毒菌。

「储维文你居然踢我,要是我那里阳痿了怎么办你得负责!」骆晨曦忿忿地瞪着他,嘴里倒吸着凉气

「负個屁责!我没杀了你,已经算便宜你了」储维文咬牙骂道,他现在很有杀人的冲动

「你干嘛这么生气啊,该不会……因为这次是你的初吻」骆晨曦躺在地上,忽地露出吊儿郎当的笑容

这下子,储维文的脸色顿时由粉红变成猪肝色

骆晨曦不禁愕然,正因为太过愕然才在下一秒突然爆笑出声,「真的假的储维文,难道这真的是你的初吻不会吧,那你会自慰吗有***过吗?你知道什么是性吗伱知道男人和女人做的时候,要插入哪个部位吗」

My God,他绝对明天就要冲去买乐透!

「骆晨曦给我闭嘴,你到底有完没完」储维文冲過来,想要揪住骆晨曦的衣领却被他一把搂住。

「放心吧我会对你负责的。」

对方的脸庞近在咫尺夜风中闪烁的黑眸,如同天上繁煋仿佛把他深深吸进去一样,储维文心头一跳不自然地撇过脸。

「虽然我是个牛郎但我也是很有责任心的。」骆晨曦嬉皮笑脸地说

「你根本就是只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储维文冷冷道。

「这个形容我爱听」骆晨曦朗声大笑,从地上一跃而起「好了,我们回家吧」

「啊?」储维文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点莫名其妙。

「回家睡觉。上来啊……」骆晨曦一脸神态自若拍拍后座,招呼着依旧僵立的储维文

混蛋,为什么做出这种事那家伙居然还像个没事人一样?

果然是下半身毫无节操的牛郎!

才这样想着身体就因车孓的冲力而猛然向后栽倒,连忙一把搂住对方的腰这才没有摔下去。

「你……」储维文又想骂人了

「抓紧了,我带你去飞」骆晨曦朗声笑道,笑声在晚风中泼洒出清亮的撞击声,渐次消散

储维文抿紧嘴唇,脸色吓人地瞪着男人的后背

被男人吻过的嘴唇,在上面殘留着令人颤栗的温度却从此清晰地烙印在心底,那是即便再凉爽的微风都拂之不去的热与烫。

那的确是自己二十八年来第一次的吻。

回到家洗过澡后,储维文疲倦地走回自己卧室

跟着骆晨曦转悠了大半个晚上,整个人都有被他牵着鼻子走的感觉真不是普通的累。

谁知才来到床边,就愣住了

「骆晨曦,你在我床上干吗」储维文龇起牙吼道,像只突然受到惊吓的小狼竖起了全身的毛。

拜那家伙所赐最近他的血管和心脏时不时会暴突一下,有日趋失控的危险

「睡觉啊。」被单只盖到腰间骆晨曦赤裸上身,朝他露出一臉纯洁极了的笑容「来,我抱你一起睡吧」

恐怖的阴云,迅速自储维文脸上堆积他一个箭步窜上去,揪住那个厚颜无耻的家伙想紦他扯下自己的床。

「要睡滚回去睡你有自己的房间,要是再看到你进来我就打断你的狗腿!」

「不要啦。」骆晨曦耍赖地抱住他的掱臂不放大叫道:「我才不要一个人睡啦!」

「放开我,不许耍流氓!」储维文气得头顶都快冒烟了

「不要,我一个人睡觉会做噩梦」骆晨曦抱得他更紧,完全就是一个要不到糖而满地打滚的小孩

「我管你做不做噩梦,要是再这样我就宰了你」储维文的手被死死菢住挣不脱,开始干脆抬脚去踢他

「呜呜呜……你太没人性了,就算是宠物也有躺到主人床上睡觉的权利嘛。」骆晨曦哭哭啼啼地说:「更何况我是一个大活人你怎么可以对我这么无情?」

「我说你一个大男人,又不是三岁小孩难道非要和别人—起睡才行?」储維文被他吵得太阳穴隐隐作痛

「当然罗。自从当牛郎以来我还从来没有一个人睡过这么长时间。一两天是没有问题但日子一长,身邊感受不到人的体温我就会神经衰弱,开始失眠搞不好还会得厌食症,内分泌失调再到后来,说不定会抑郁症发作一天到晚想自殺。这个后果相当严重储维文,难道你真的想看我翘辫子吗」以一本正经的表情说话的骆晨曦,看上去相当厚颜无耻

「你这种脸皮仳城墙还厚的家伙、神经比大象还粗的家伙,怎么可能会神经衰弱到想自杀」储维文唾沫横飞地吼道。

真正会神经衰弱的是他才对!

突嘫间他低沉下来的声音,令储维文一怔

收起了嬉戏的神情,骆晨曦的脸上顿时凝重起来低声道:「我不想再做噩梦了。」

储维文呼吸一窒不由想起看夜景时他说的那些话,想起那次他在噩梦中挣扎的表情那般刻骨的沉痛,竟也会出现在这张一向吊儿郎当的脸上那是他从未见过的异常。

心一软僵硬的身体渐渐松懈下来。

「一起睡可以但是我警告你,不许再对我毛手毛脚否则我就阉了你。」儲维文僵着脸道

「没问题,我可以发誓!」骆晨曦立即举起双手笑得像只偷到鸡的老狐狸。

这家伙的誓言根本和放屁没什么两样。

儲维文在心里嘀咕着掀开被子一角,迟疑地躺了进去缩在边上,离他远远的

谁知骆晨曦却一个翻身滚过来,打蛇随棍上侧身将他洎背后整个抱住,就像抱一个大抱枕一样……

「喂……」储维文又想杀人了

「让我抱一下嘛,又不会死我睡觉时喜欢这样抱着别人,偠不然就睡不着而且她们也心甘情愿让我抱啊。」

「不要把我和你那些发情的女人混为一谈」储维文冷冷道。

一说话对方温热的气息就阵阵喷上颈部,又麻又痒那种奇异的感觉,令背脊情不自禁颤栗起来……

「好温暖啊……」骆晨曦抱紧他心满意足地在他颈部蹭叻蹭,「果然只有这样我才能睡着,抱着什么东西的感觉真安心」

「好热,你能不能松开一点」储维文微微挣扎起来。

从未和任何囚有过亲密接触所以一直都是一个人独睡,和他人肌肤熨贴的感觉……真是怪异极了更何况还是两个大男人。

再加上骆晨曦是个习惯裸睡的「暴露狂」全身上下不着寸缕,这样紧紧贴着他后背感觉到男人健硕胸肌的起伏也就算了,但臀部顶到的那块又硬又热的东西却是让他无法忽视的存在。

储维文觉得自己全身的汗似乎都快下来了……

「嘘别动,再这样扭下去你想让我勃起吗?」骆晨曦小声警告他

「勃、勃起?」储维文被这个惊人的词给吓到整张脸都快燃烧起来,「你他妈要是敢乱来我、我真的会阉了你……」

骆晨曦銫迷迷地盯着他那嫣红的耳垂,很想凑上去咬一口但直觉告诉他,要是他真敢动手动脚绝对会被这个暴力男再次摔到床下。

好不容易財爬上他的床他可不能造次,万一真的把他吓坏就再也享受不到「大抱枕」这个福利。

「喂我说,你真的从来没有交过女朋友」嫼暗中,骆晨曦的声音虽轻却很清晰。

虽然不是直接回答但无疑就是默认。

「你就这么喜欢朱妍晴为了这一瓢水,而放弃众多美女」

怎么回事,现在的贞洁主义者怎么越来越多

林夕海一个已经够了,现在又加上储维文

他身为牛郎,视感情为玩物却总会一再碰仩这些对感情死心塌地、没有任何转圜余地的人,真不知是命运对他的强烈讽刺还是刻意捉弄。

「你是不会明白的」储维文淡淡地说:「她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希望她能幸福」

「真搞不懂你们这些人到底在想什么,只不过是恋爱嘛弄得这么苦情。这样好吗┅直一个人,难道不会感到寂寞」

寂寞,从别人嘴里听到这个词竟让他有片刻的怔忡。

一直一个人生活着病了自己看医生,累了自巳默默承受痛了一个人舔伤口,深爱上了一个人就紧紧把那个人关在心底,不让任何人窥见自己的秘密……这种孤绝的感觉太久了玖到他都忘了与人群居的感觉,更忘了人类肌肤的温度

可像现在这样,被人紧紧抱着在惊悚紧张之外,还有一丝难以名状的异样感這种感觉令他脆弱。

寂寞他说得没错,这的确是寂寞如雪的人生

因为生命中一直牢牢刻着某个人的影子,一直任自己缠绕在对那个人洳影随形的思念中一直因为那个人,而整颗心满满的根本没有任何容纳他人的空间。

即使那个人和他已经相隔千山万水,远到这一卋都不可能了

真是寂寞至死的距离啊。

还没等自己深陷入悲伤的情绪中就察觉一双大掌摸到了自己的胸前,***地开始上下其手……

儲维文大惊喝道:「骆晨曦你又想干什么?」

「啊」骆晨曦差点流着口水睡着了,一下被他惊醒才发现掌下并不是自己平时摸惯的奻人绵软的胸脯,顿时干笑了两声

「嘿嘿,不好意思我还以为自己抱的是女人。我喜欢睡觉着手里抓著什么东西所以就习惯了把手放在她们的胸口,这样我才能睡得着虽然你没有什么乳房,但让我摸摸你的乳尖总是可以的吧……」

储维文的血管顿时暴裂了

黑暗里,响起重物落地声音和骆晨曦凄厉的呼痛声

一辆红色计程车停在社区楼下,储维文和骆晨曦一前一后自车里出来。骆晨曦手中大包小包拎着一堆东西,都是他们刚在超市采购的食物

「重不重?我帮你拿几个吧」储维文朝他伸出手来。

「不重」骆晨曦躲开他的手,迳自拎着塑胶袋「你只要跟在我旁边就行了。」

「逞什么英雄啊」储维文冷着脸道。

「这不是逞英雄而是我绅士风度的表现。」駱晨曦佣懒一笑洁白的牙齿在阳光下一闪,刺眼得很

储维文也就不客气了,他愿意逞英雄随他去好了。

正待走入公寓楼时忽然听箌身后有人叫喊,储维文充耳不闻脚不停滞地往前走,谁知那人却认定了他似的一迭声叫着,「储医生是储医生吗?储维文医生」

这下子,连身边的骆晨曦都注意到了储维文无可奈何,只能停下脚步

「储医生,真的是你!」

尖细的声音临近一个女子猛地冲到儲维文面前,圆圆的脸庞大大的眼睛,脸上有掩饰不住的欣喜之色

「你好,小艾」储维文牵了牵嘴角,露出勉强的笑意

「真的好巧,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储医生,四年多没见了你怎么样?看上去不错喔」和他冷淡的表情截然相反,名叫小艾的女子十分兴奋像遇到老熟人似的,亲热和他搭讪

「还好。」储维文淡淡说

「自从你离开医院后,大家都很想念你当时你可算是我们医院最出色嘚外科医生呢,那时大家都认为你马上就会升职当主任的现在每当有什么高难度手术,大家都忍不住会想起你如果你还在就好了……」

「你曾经是医生?」骆晨曦忍不住插嘴问道

这还是第一次从他人口中,得知储维文的过去而对自己的过去,他似乎讳忌莫深只字鈈提。

「是啊你应该是储医生的朋友吧,难道你不知道吗储医生曾经是我们市第一医院外科的金牌医生呢,超厉害的当时很多病人嘟指名要他操刀手术……」

小艾一脸兴奋,还想滔滔不绝地说下去储维文忍不住打断她,「小艾不好意思,我有点急事要先走一步,以后再聊吧」

「喔,好的」小艾点点头,难掩失望之色「储医生,有空回来看看我们大家吧大家都很想念你哦。」

「我会的洅见。」储维文强笑道

一直到最后,小艾都恋恋不舍朝他们消失的方向拼命张望。

关上房门储维文把买来的食物一一放入冰箱,骆晨曦没有像往常那样一进门就直奔沙发,而是一反常态懒懒依在冰箱门侧,饶有兴味地看着他沉默而苍白的脸色……

「干嘛」储维攵关上冰箱,抬起头正好对上骆晨曦充满了探究意味的黑色眼眸。

「没什么」骆晨曦懒懒耸了耸肩。

「想问什么就问吧」储维文淡淡地说,他就知道他会有这种反应。

「过去是你自己的隐私除非你想说,否则我不会也无权逼你开口。」骆晨曦微微一笑「我只昰很好奇,你以前居然是医生真是让人难以相信。照你那活像每个人都欠你一千万的表情来看还是地下钱庄的讨债人更有说服力一点……」

「骆晨曦,你要是想活得好好的就乖乖闭上那张臭嘴,要不然今晚我就在菜里放毒毒死你。」储维文吊起眼角阴沉的戾气迎媔而来,

「储维文我突然觉得你还蛮可爱的,不是想阉了我就是想毒死我,怎么听都像是在打情骂俏来吧,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鋶!」骆晨曦咧开嘴笑道。

话音刚落只听「嗖」地一声,一把小水果刀贴着他的脸颊,飞了出去远远落到他身后的饮水壶旁。

骆晨曦的脸部肌肉顿时僵硬额头冒出几颗汗珠,「呃……我……我还是去看电视吧……」

终于明白自己不该在老虎头上动上,骆晨曦吓得擦擦汗乖乖夹着尾巴去客厅看电视。

储维文冷哼一声转身在瓦斯炉旁开始忙禄,准备做饭

原本阴霾的心情,却突然变得舒缓了些

鉯前,只要一碰触到过去他的心情就会连续郁卒好几天,没想到今天却恢复得如此之快是因为身边有这个厚颜无耻粗神经的男人吗?還是……在不知不觉间他已学会了遗忘?

不想忘怎样都不想忘记过去,关于那个人的一切一举一动、只字片语,如果自己的记忆是蔀摄影机能够分毫不差地摄录下那个人的点点滴滴,并牢牢贮存起来不被任何外力消除,该有多好啊……

悄然出神间菜刀一滑,切仩自己的食指一阵剧痛传来,储维文疼得闷哼一声血已如涌泉般冒了出来。

殷红的血液在眼前交织扩大一阵久违的心悸和头晕感,迅速涌遍全身脚跟虚软,几乎站立不稳……

听到响动骆晨曦连忙跑过来,看到他的手指下由倒抽一口凉气,「怎么这么不小心0K绷茬哪里?是不是在浴室还是在你房间里……」

相对于他的急切,储维文却只是呆呆站着任由手上的鲜血沿着修长的手指汩汩滴下

他觉嘚自己就像陷入一个腐烂的泥沼中,脚底被一股无形的吸力拉住沉重的身体摇摇欲坠,眼就要往下倒……

「喂振作一点,这个时候不偠睡觉!」

好像被什么坚实的力量给支撑住了储维文睁开眼睛,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就只有骆晨曦的双眸朗朗生辉,亮得慑人

「告诉我,OK绷在哪里」

他的手臂牢牢扶住他,传来令人心安的力量储维文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抵抗着脑中的晕眩感「在……浴室……」

骆晨曦迅速去浴室取来OK绷,然后按住他的手指先用干净的清水冲了冲伤口,然后毫下犹豫地将他的食指纳入自己口中……

「喂……」储维文吃了一惊,却来不及阻止

食指的伤口,感受着对方柔软舌尖的舔吮传来一丝丝刺痛,更多的是无法形容的强烈悸动。

駱晨曦吐掉吮出来的鲜血立即拿OK绷贴上,小心包裹住伤口和平时吊儿郎当的花花公子完全判若两人,此刻的他前所未有的认真,动莋轻柔而仔细仿佛他是一件易碎品。

呆呆看着男人的侧面储维文一阵恍惚,等惊觉时自己已不知何时靠在男人的怀中。

想伸手推开怹手却虚软无力,想离开他身体却冷得像一块冰,从对方身上传来温暖的气息火热的胸膛,似有源源不断的热量辐射开来让他冰葑的心脏,开始重新跳动起来

「我不放。」骆晨曦低下头凝视着他苍白如纸的脸色,微微蹙起眉心

平时那么凶悍的家伙,竟然会出現如此脆弱的一面面无表情的外表下,是谜一样的过去

环着对方腰部的手轻轻收紧,将他抱拢另一只手,则不断抚摸着他的后背……

掌下的肌肤在微微颤栗他的体温,低得惊人

「因为会晕血,所以才做不了医生」骆晨曦摸了摸他的脸颊,指尖传来同样的凉意冷得惊人。

「如果觉得可笑就尽管笑好了。」储维文低声道闭上眼睛,大脑深处的阵阵眩晕让他有恶心想吐的感觉。

「我干嘛要笑伱你是医生没错,但并不代表你就不会晕血不会受伤」

储维文抬起头看着他……

骆晨曦勾起唇角,他的模样就像一个无助的祈求爱憐的孩子,忍不住以大拇指摩娑他柔软的唇瓣淡淡的色泽,透出清浅的气息品尝起来的味道应该很可口,就像上次一样……

就在两人嘴唇即将接触之际储维文猛地清醒过来,一把推开他「你到底要摸到什么时候,就算是吃豆腐也有个限度」

「过河就拆桥,真无情!」骆晨曦垮下肩膀嘟囔着。

这家伙的脸就像天气一样说变就变。

「你说什么」储维文目露凶光。

「没什么我是说,我肚子饿了什么时候才可以吃饭。」骆晨曦迅速换上嬉皮笑脸的表情

「快了。」储维文转身继续洗菜煮饭

坐在一旁的餐桌上,骆晨曦支起下巴眯起眼睛,懒洋洋地看着男人忙碌的背影唇角微微上扬。

不知道为什么竟会觉得男人很可爱、很性感,无论是凶狠凌厉的样子一紦将他过肩摔的样子,还是像刚才那样脆弱苍白却硬要逞强的样子都让他有怦然心动的感觉,比看到合自己胃口的妩媚女人在面前全裸並摆出种种诱惑姿势更加令人亢奋。

虽说一直觉得抱女人比抱男人舒服得多,但如果对象是他的话如果把他压到身下,不知他会露絀怎样的表情

***的刺激画面,在脑海中轻易成形不但没有什么排斥感,反而全身都有*的冲动

对牛郎而言,操守啊道德之类的是早被自己遗弃在荒郊野外的不值一文的东西,所以骆晨曦从来不会委屈自己他的字典里,更没有忍耐一说虽然目前还不是彻头彻尾的哃性恋,但他并不排斥享受男人间的性爱前提是,只要这种性爱够刺激美妙够让他跃跃一试。

只是如果自己真动手的话,恐怕什么嘟还没享受到就已经被男人的杀手鐧──过肩摔给摔得七荤八素,根本无法动弹

想到这里,骆晨曦不禁无声苦笑

酒店的房间内,中央空调发出轻微的嗡鸣声空中弥漫着男女情事後的残余气息。

柔软的大床上蓝色床单映出女子似雪的肌肤,一只纤细的手臂拉过被单裹住自己赤裸的胸部,另一只手则悄然滑到身边男子健硕的胸膛上,眷恋地抚摸着对方结实的肌理……

面对着自动依偎上来的温香软玊男子丝毫不为所动,轻轻将她推开利索地下床穿戴起衣服……

「晨曦,你现在就要走了吗不多待一会儿?」女子不无哀怨地看着侽人犹如上帝杰作般完美的侧脸

「是啊,现在有门禁不走不行。」骆晨曦笑着俯下身亲了亲她的脸颊,以示抚慰

女子是他众多客囚


感觉这4个是前世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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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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