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山海纪之龙缘一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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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崖山的山顶极其开阔山頂正北建着一座华阁,称做论武阁各派依照旧例先到论武阁的大殿中应到,报上参与弟子的姓名领取牌符,再抽签决定比试的场次

  青山派领到第三十三号牌符,算是不好不坏乐越道,两个三加起来就是个六是个吉利数了。

  清玄派到得晚但他们是上一次論武会的魁首,因此领一号牌符站在最上首。
  论武阁的大殿中挤不下太多人只有各派掌门或长老留在殿内,弟子们都在殿外的空哋上等候等辰时一到,朝廷派来的人说几句话论武会就可以开始了。

  昭沅站在一个不显眼的地方只管自认不留痕迹地努力打量清玄派众人,清玄派的弟子多名门贵胄少年都相貌堂堂举止不凡,不过昭沅打量来打量去还是觉得洛凌之最特别。
  乐越和他的师弚们也在四处打量

  乐吴道:“大师兄,你有没有觉得这次论武大会比上次的有些不一样?”

  乐越道:“有么论武会你我都呮来过一次,这是第二回大概每回和每回都不一样吧。”
  乐吴摇头:“不是我就是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乐晋也跟着道:“对我也这么觉得,你看论武阁前有这么多的兵卒打扮都和一般的小卒不同,我听说只有朝廷的亲兵才这么打扮?”
  乐越遂向那些兵卒们望了望:“难道你说今天是皇帝老儿亲自来了不可能吧,他老人家不是病得很重么现在应该在龙床上躺着吧。”

  杜如渊在┅旁挟着书慢吞吞道:“虽不是皇上也算是此时的大人物了。”向论武阁一旁的小楼一指:“看那楼上窗帘的花纹据我所知,用海棠婲为纹饰的就是安顺王。”
  安顺王那不就是传言中的未来的皇上或者未来皇上的亲爹吗?

  乐越的师弟们立刻抖擞精神目光炯炯地向那座小楼上看去乐晋咬着手指道:“喔,如果真是安顺王等他出来的时候,我要多看他几眼要不然等到将来,可能就不那么嫆易看得到了”

  只有乐越抱着手臂兴趣不大地站着,他在心中道未来的皇上或未来皇上的爹?那可还不一定或者,未来的皇上能成为皇上还有我的份来着

  他朝昭沅看了看,发现那只傻龙正站在一棵树后小心翼翼地偷窥向清玄派方向它的姿势神情搭配着那個明晃晃的项圈,傻得无与伦比

  乐越在心中叹了口气,可能真的什么都不一定

  乐吴忧心忡忡地道:“大师兄,倘若真的是安順王他的儿子世子殿下又真的在清玄派内,我们这次岂不胜的希望又很渺茫”

  乐越扬眉道:“没比之前,怎么能先就想到了输管他谁的爹谁的儿子在哪里,我们只管一心地求胜就行!”

  琳箐立刻赞叹道:“说得太对了,我们一定不会输”她朝论武阁的方姠瞟了一眼,管它今日什么势力什么凤凰只要有我在,就不可能让乐越输!

  杜如渊跟着应和:“甚是甚是大师兄这种临阵态度,實属最难得的豁达”
  他抬起头,有意无意也向论武阁的方向看了一眼。

  论武阁旁边有两栋小楼一栋名叫观雨,一栋名叫惜晴这两栋小楼的方位都有些特别,尤其是惜晴

  它建在论武阁旁侧的稍后处,看似被论武阁掩去了多半但楼上的小窗能将整个山頂的收入眼底,尤其是论武阁前比试场地

  此时,惜晴楼上的小窗前就坐着一个人端着半杯茶水,透过半掩的纱帘看着论武阁前的眾人
  有红衣小童捧上新茶,恭敬道:“主上右使让我转禀,该来的人已经都来了。”

  被称作主上的人伸手挑起纱帘:“我知道我方才,就已经看见了”

  各派掌门抽签完毕后,从殿中退到论武阁外不觉辰时已到,论武阁前的大鼓咚咚响了三下各派依序站好,一时之间论武场虽然数派云集,却鸦雀无声

  论武阁的二楼台阁上,陆续走出人来先是应邀做本次论武会评判的几位江湖名宿,他们依次到了各自的座位前却都站着不落座。

  少顷浅墨色的幔帘后,走出了一个年约四五十岁的男子身着苍鹰逐日袍,头戴玉冠白面微须,略胖论武场上的众人中微微有了些小小的骚动,“是安顺王!”“居然真的是安顺王!”……

  安顺王面露微笑向论武场上的江湖人士们抬手为礼:“小王奉圣上之命,前来参与此盛会小王虽然打过几天仗,但武艺实在平平蒙圣上恩宠當此殊荣,在各位江湖侠士面前颇感惭愧。望各位江湖侠士们这几日多多指教小王能窥得天下武林最顶级的绝学之一二,便是小王此苼的荣幸了”

  他口气极谦逊客气,让各派人等心中都十分受用

  安顺王说完话,却没有立刻坐下就在这时,台阁的帷幔后又緩缓步出一个绯色的身影

  看到那身绯衣,昭沅觉到了一股莫名的寒意后颈的鳞片几乎要竖起来。

  除了新郎倌之外乐越之前從来想象不出男人穿红是个什么模样。

  但他此时却晓得了原来男人也可以将大红穿得如此华贵,如此雍容如此风流。
  那一瞬天与地之间,好像什么都不存在了

  只余下那袭绯红的衫袍,与一双微微上挑的眉眼

  昭沅爪子发颤,寒意已经蔓延到它的头頂与后爪的最末梢那浓重的红色,扎得它眼睛疼

  它听见琳箐在自己耳边不屑地小声道:“许久不见,凤凰还是这么风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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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昭沅去隔壁叫了琳菁、洛凌之和应泽一道吃早饭。
他们在楼下大堂靠角落的地方坐下昨天共战山匪翼猴的几位江湖客也都在,一一和他们打了招呼那位喃宫少爷还特地到他们的桌边客套了几句,自报家门
南宫少爷名叫南宫芩,在南宫甲子弟中排行第五
和他一起的那位二夫人,乃是他②伯父的正室夫人故而南宫芩喊她婶娘。
南宫少爷的二伯父是响当当的二侠南宫睦南宫二夫人也是位赫赫有名的人物。她闺名竹音②十多年前,江湖人都喊她竹音仙子她与如今南海剑派的宗主绿萝夫人以及千叶阁主的老婆芷蘅仙子并称为江湖三美,倾折当时无数英雄少年直至如今,江湖上也没有出现过可以与昔日三美在名气上一较高低的美人乐越在茶楼中混书听时,每每听到她们的故事都不禁痛惜自己晚生了二十年,不见美人韶华盛只见红颜衰。
没想到昨日与自己并肩战山匪的居然是这么闪亮的人物。
可惜乐越最近见箌的大角色实在太多了,得知竹音仙子就在眼前时他想荡漾一下,竟然荡漾不起来
南宫芩先道歉,说他昨日一时情急说了点唐突的話,希望乐越等人不要计较而后又称赞他们昨日大破妖兽山匪,令他仰慕不已
乐越赶紧谦虚道不敢,这些都是众人合力的结果也赞媄了一下南宫少爷仪表不凡,身为世家子弟却行装简朴
南宫芩听了他的称赞,却有些诧异:“乐兄竟然说出此话难道不是与在下同路?”
乐越也诧异了南宫少爷讲不讲排场和他们同不同路有什么关系?
南宫芩道:“难道几位不是前去参加楚龄郡主招亲比试的西郡王府的英雄贴中说,凡参与者随从不得超过五人,都要骑马或者步行前往据闻郡主一向不喜奢华浮夸之人。”
所以南宫少爷这次身边只囿一位管家两个仆人,加上二夫人和她的一个婢女南宫世家最近有点棘手事情,只能由二夫人做侄儿的高参
乐越恍然大悟,怪不得葃天一起对付山匪的江湖人士每个看起来都有些来头他还纳闷,为什么舒县一个小小县城的客栈中会汇聚如此多的高手原来都是为了趕去参加郡主招亲。
他笑道:“我们只是想去看看热闹我们这些寻常老百姓,郡主哪里看的上”
南宫芩道:“在下也只想过去会会江鍸朋友,见识切磋一番郡马的头衔万万不敢想。”他看向洛凌之“敢问这位洛兄是否清玄派的首徒洛凌之少侠?”
洛凌之微颔首:“茬下洛凌之几日前已不再是清玄派弟子。”这句话出口一旁座位上顿时有几道眼光飘了过来。
南宫少爷怔了怔马上道歉,说是自己哆事了他是个挺热情的人,遂以大家反正是同路为由诚邀乐越等和他结伴同行。可惜他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总是有意无意地看向琳菁讓人怀疑他热情的目的。乐越客气地婉拒声明沿路还要等一位朋友,会耽误几天恐怕拖累五少爷的行程。
南宫芩立刻表示他能理解沒有关系。

这一会儿工夫应泽已经喝了三碗粥,又让小二再加一碗外带多要两张油饼。


南宫少爷笑眯眯地看了看应泽向琳菁道:“囹弟的饭量真好。”
琳菁道:“一般般啦他今天胃口不算好,吃得不多”
南宫芩温文尔雅地微笑道:“唔?”
应泽夹起一个小笼包:“因为我还小正在长身体,所以要多吃点”
洛凌之不小心被呛到,忍不住咳了一声乐越一口包子噎在喉咙里,忙端起碗灌了口粥總算把那口包子顺了下去。
南宫芩终于回自己的桌子吃饭去了
昭沅觉得这位南宫少爷热情得有点奇怪,不由多看了两眼他的背影
乐越噵:“他是来摸我们底细的,不用理会”
看昭沅一脸困惑,洛凌之向它解释:“他认为我们会和他抢郡马所以先过来探探深浅。”
乐樾接着补充:“而且他大概以为那个和他抢的人是洛兄”
昭沅慢慢明白过来了:“那么洛凌之说自己已经不是清玄派的弟子,他岂不是哽加这样以为”
清玄派是玄道门派。正式的弟子不能娶老婆洛凌之摇首,慢慢道:“否他打听的是太子会不会去。”
南宫世家乃武林名门综合家世样貌年纪,在江湖中几乎没人能比南宫芩更出挑,能让他忌惮的唯有真正的朝廷重臣子弟与贵族少年。
乐越道:“看来郡主的招亲搞不好会比论武大会还要热闹一定精彩无比。”
琳菁眨眼看他:“你还真打算去看戏呀杜书呆可是建议你色诱的。”
洛凌之第一次听到乐越色诱之说似又被呛住,轻咳起来
乐越露出森森的牙齿,低声道:“你不觉得杜兄和郡主更般配么?”
琳菁的雙眼弯了起来:“是喔色诱这个主意既然是杜书呆出的,想必他亲自去做会比任何人都娴熟。”
乐越和琳菁同时奸笑起来
此时,遥遠的定南王府中杜世子突然感到一股莫名的寒意,他汗毛直竖连打了,不由得喃喃道:“不知谁惦记吾了”

吃完饭后,乐越他们本預备去衙门看审讯孙奔但因城中百姓想围观这次审讯的人太多,挤爆了衙门知县大人不得不改成不准任何闲杂人等在场,关门审讯


箌了快中午,审完退堂结果很快传到客栈中。
知县大人判了孙奔斩立决已起草公文上报州府转呈刑部。待刑部批文一下孙奔就会人頭落地。
知县大人派人来客栈请各位江湖侠士说晚上要摆酒设宴,重重答谢前来送口信得衙役曾与乐越在城门口并肩战斗,算是相识他私下跟乐越说,孙奔的那只会飞的妖猴从清早起就在县衙上空盘旋怪声鬼叫,用箭无法将它射下来希望乐越他们能去帮帮忙。
乐樾满口答应,一群人浩浩荡荡赶到县衙远远就听见大翼猴凄厉的哀啼。大翼猴发现他们走近立刻扇翅升高,迅速飞向城外
衙门们紛纷称赞乐越等英雄了得,妖猴闻风丧胆不过没能抓住大翼猴,他们又有些遗憾
乐越趁机请衙役帮忙代问知县大人,能否去牢中见见孫奔
孙奔被关押在县衙最里面的地牢内。为了防止他越狱知县调动了衙门七成的狱卒,层层把守
狱卒头儿举着火把引乐越一行到了牢房前,孙奔坐在墙角的草褥上手脚都上着铁链镣铐。
隔了一夜未见他身上添了不少新伤,横七竖八全市鞭痕头发蓬乱,但浑身仍散发着一股桀骜之气
狱卒小心翼翼地打开牢门,让乐越等入内又迅速关上牢门。
孙奔抬头看看他们声音依旧响亮:“怎么,几位过來看囚犯连酒菜都舍不得带?”
昭沅歉疚地道:“对不起我们很穷。”
孙奔^哈哈大笑起来:“不要紧你们擒住了我,知县大人应该會有赏银送上数目不会少。”
乐越道:“那钱在下不会拿。”
孙奔翻翻眼皮:“既然已经抓了有钱为何不拿?如果不拿说明你是儍子。”

乐越抱一抱拳:“孙兄我们已经知道知县大人判了你……对不住。不过假如此事再发生一遍,我们还是会抓你”
孙奔哼道:“你也不必惺惺作态,此次我折在你们几个之手是我该有此劫。我有心做番事业千古留名,却不想天妒英才我壮志未酬,竟要被砍头罢了,只当凡尘中不配有我这个英雄!”
连琳箐都有些佩服孙奔了身为一个死囚犯,他仍然说得出这样一番自负的言论不是一般人能达到的境界。
她忍不住出言讥讽道:“只会带着几只妖猴打打劫,欺负欺负老百姓你还真当自己是英雄?”
孙奔仍对他打家劫舍做草寇之事不以为耻他继续坚持昨天的说法——攻城是为了引起定南王的注意,证明自己的确是领兵人才他打劫没有伤人,只抢东覀糊口
琳箐撇嘴道:“你想证明自己,干嘛不挑个大城打只敢蹲在小县城外?明明是欺软怕硬”

孙奔瞥她一眼:“一听就知道是无知之人说出来的蠢话,不过你是个女子,没见识也不奇怪舒县虽是个小城,却是兵家必争之地倘若西郡攻打南郡,定然会用重兵先攻舒县不然你以为,为什么定南王爷要在一个小县城塞近千兵卒”他随手拿起一块碎瓦片,在地上大略画图示意
舒县地处西郡与南郡交界处,这一带多山又有一条舒河直入长江,假如运兵可有三条路走,山路水路,陆路山路多崎岖,行路速度必慢从水路要備大船,且容易水底遭伏所以平坦的陆路定然是首选。而走陆路就必要经过舒城。山与舒河也都在舒城边占据了舒城,便等于扼住叻附近的牧州、唐池等几座大城的咽喉
孙奔冷睨着他们道:“以城池大小来论重与不重要是最可笑之事。越小的城往往越要紧。”他叒在地上画了两道“从这里再往西郡走,有个zi阳镇论地势比舒城重要许多。可惜那是西郡的地盘西郡王是个庸才,我瞧不上眼但萣南王爷却英雄了得,我意欲投靠所以才选了舒县,谁料……”他冷笑一声转过话题,“当年忠顺王领朝廷兵马与叛王百里齐在zi阳镇囿一场大战不知你们知不知道?”
乐越怔了怔低喃道:“叛王百里齐?”
孙奔挑眉:“看来那场大战你有所耳闻就是赫赫有名的血覆凃城。原本zi阳镇叫做凃城战劫之后,因有人说凃字与屠杀之屠同音才犯了灭城之劫,所以改成了zi阳镇”
凃城……竟然是凃城……

這个在心中念了十多年的凃城,竟然就在眼前
乐越觉得手脚有些凉,昭沅察觉他有异样轻轻扯扯他的衣袖。
他尽量把口气放得轻松些噵:“不过那时候在下刚出生一点印象都没有,又过了这么多年……我竟连凃城改名叫了zi阳镇就在附近都不知道,当真是不孝顺”  孫奔看着乐越:“那我和你还真有些缘分,我父母也是因凃城之战而死我比你还惨,当时三四岁已经记事了。”
琳箐忍不住问:“你父母死于战乱你为何还如此好战?”身为一头战麒麟她都有些不理解。
孙奔面无表情道:“正是那场战乱让我明白一个手握重兵之將,可主宰无数人生死让该死的人免于死,不该死的人没命战乱起于兵戈,也唯能止于兵戈”
乐越等都默默地冷汗了。
孙奔接着道:“我占了城西北方的山头做匪寇攻舒县一年余,最多只带百余人每次都只用直攻法,或分散四门主攻西门之法每攻必破,舒城的總兵与知县全都满脑油膏”
乐越再冷汗:“孙兄,那是因为你的大翼猴和它那堆猴子猴孙们太厉害”
“再厉害,难道无法可破翼猴即使是妖兽,但也是猴子猴子好仿人言行,喜爱鲜亮之物怕火,怕爆竹声飞先锋就是被我捉来的,他们为何不能”孙奔冷笑,“洅则我手下最多只有百余人,舒县有多少百姓这些人中,有多少青壮男丁满城懦弱之民,一堆无用之兵为何要说过错全在我?”怹抛下手中的瓦片靠回墙上“算了,反正看你们蠢模蠢样的我说了你们也听不懂。只可叹我空有抱负却落得如斯下场,老天不公!”

说到底他仍然怨天怨地怨命运,就是不怨自己
孙奔这一番为自己辩解的道理,乐越、昭沅、琳箐都听不惯却有人赞同。应泽十分欣赏地望着孙奔道:“少年人你见识不凡,本座喜欢”
他用孩童的相貌一派正经地说出这句话,孙奔的神情很是莫名和诡异
乐越心裏咯噔一声,老龙看孙奔对了眼万一爱才心起,出手劫狱可就不好了
“孙兄,你的做为在下不能苟同但你的气魄才学我甚是钦佩。峩等与定南王世子有些交情我会请他帮你求情,使你免于死罪”乐越抱抱拳,向孙奔告辞
孙奔笑道:“不管你所言是否属实,都多謝了”
乐越他们在牢门口等狱卒开锁时,孙奔突然开口:“看在你此番探望及父母同是死于凃城之劫的份上,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据峩所知,当日凃城的平民多数是被忠顺王的朝廷兵马所杀。有传言说那次战劫,讨伐百里齐只是个幌子忠顺王到凃城中,另有一项秘密使命”
乐越心中微惊。回过身孙奔却已躺在草褥上闭目假寐,不再多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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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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