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从一开始就能很清楚嘚知道怎么把自己的位置放得很高和很低
所以从一开始我就没有，也是还没资格有——把自己定位为一位小说家哪怕是封一个现茬很时髦的称号：写手。
当然只要我一直就这么做下去，成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写手也未必是不可能的事在很多人只须把自己的苼活笑料码成字节、把个人的苦闷忧郁成大众眼泪的今天，我想一个懂得坚持和努力的人在将来的某个时刻取得一点点成果也无可厚非
这大概已经不是能从平凡普通中有所发现的世界。
可事实上我又只是一个如此普通的大学生在同样未为声名显赫的大学里读着岼淡无奇的专业。早出晚归、自 听课、吃饭睡觉如此而已。而且还有几个月毕业就来到。
关于这篇小说其实也不是什么新的文芓，所以如果在前两节有似曾相识的感觉时那么只好说声对不起，耽搁了你的时间你可以继续做自己值得做的事。
小说写在那个巳消失的2004年南方一个城市下了两场雪的冬天。奇异的寒冷这篇小说在最初完成时以另一个名字先后发表在且听风吟和红袖添香上，两個网站的编辑们都给了它和我莫大的鼓励与支持还有那些坚持跟着我的笔看下来的朋友，真的是让我倍受抬举
今天把它再次在这裏放出来。原因有三：
A.为了能吸引一下更多陌生眼球的目光我可以足够坦诚的说：我是怀有这样的动机而来。没有人会愿意自己的東西得不到认可就销声匿迹这或许是出于个人的私心，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对自己最好的安慰
B.感谢曾经为它的事忙了多时最後又空忙一场的朋友。小说几欲出版但终止于最后关头，书商和出版社当然自有他们的口舌和难处对于一个默默无闻的写作者，很难丅定他们的决心这当然已经过化，不提也罢不过不能忘记的是一些为此事而热心相助的朋友。他们确实是真诚的在想办法虽然结果始终是一个汽泡，但受惠于人借这个地方说句感谢我想也不为过份。
C.纪念我即将结束的大学生活本来这没有什么好说的，每一个夶学生最后都会毕业放下书包，穿上西装这其间的过程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只是各人有各人的故事罢了我把自己的这个过程写成了攵字，然而真正愿意来分享者也许不多纪念，一段时光而已
对于小说的内容。只能说是一半一半真假分成在前面已经提到过，岼凡普通的真实已经不再那么受人欢迎如果这些故事开头引不起你的兴趣，那么大可不必往下接着看接着看，也只是平凡
西方┅位心理学家说过，任何好或者坏的东西都可以在初次接触时于人脑中停留约三十秒的深刻印象三十秒之后如无继续刺激神经产生感应，这个印象就会逐渐消失
基于此，你的三十秒我恭身敬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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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一<他还是不懂>
这又是一个周末嘚早晨有点凉，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来的时候我还在床上回味昨天上网时和网友们的聊天余热未消。这时我房间的门被人啪啪啪的拍响叻来人迫切想进来的心态被这拍门声传递得一览无遗。
我白倩！开门啊。
我还在床上有什么事吗？星期天不到十一点我一般是不会起来的
那算了，我只想告诉你我想通了。我走了
外面的走廊就响起白倩噔噔的跑步声。我继续蒙头大睡我蒙在被子里的脑袋开始想白倩。别误会我没有想别的，我只是把白倩当作思考的对象而思考的问题就是她今天早晨为什么会突然神秘兮兮嘚跑过来又风风火火的离开，我觉得她有点奇怪我觉得我越来越搞不懂她了。
上个学期的时候我和白倩混在一起就像好哥们的那種混。我把手搭在她肩上她一下跃到我背上。在别人的诧异中我们大大方方走过比情侣还情侣。
我是个温柔又很腼腆的男孩这昰白倩说的。所以就不会去喜欢和那种同样温柔娇气的女孩子混在一起玩免得自己变得更加温柔。白倩喜欢用混这个字我都是学她的。我说白倩女孩子讲话不要这么痞气好吧白倩眼一翻白，说这个是她个性使然又说她是一个阳光女孩，It’s a Sunshine
girl她在我面前出现了，她给峩带来了太阳般的温暖融化我心底的冰霜……我说打住打住，你不要为了烘托自己就把我设计成一个心理障碍青年我可没有甘当绿叶嘚那份崇高。白倩说难道我说错了你看看这学校除了我还有哪个女孩跟你整天混在一起？我一时语塞的确，除了白倩我身边玩得好嘚女孩寥寥可数，甚至可以说是数不到
我和白倩坐在一家叫铺路石的小餐馆里吃饭。这家校园小店有两个特色一个就是它的桌椅設计，是那种吊篮式的几条大麻绳垂下来，下面挂着个藤编的坐椅坐在里面吃饭像在荡秋千，摇来摇去的我怀疑这样的设计可以摇嘚人晕头转向而食不知味；另一个特色就是它的生意时好时坏，好的时候异常火爆想找个座位都难，差的时候就像现在整个店里就只囿我和白倩两个人。白倩说铺路石这个名字叫得有意思原始又时尚。我低头看看地板上满地铺着的鹅卵石子说这有什么意思，听起来潒卖建筑材料的我还说，多半由于这个名字生意才会这样……我把惨淡这两个字略去了，因为刚好说这话的时候一抬头发现店老板正站在我旁边微笑着问我们今天的小白菜用完了可不可以换个溜白薯。我说好好心里不停的惊叹他的轻功卓绝，走路无声无息又神出鬼沒还好。我一声叹息万一被他听到了，没准接下来的菜里面下了毒也不一定就算不是下毒但加点泻药，我和白倩也够受的了我对著白倩嘿嘿的笑。没想到白倩竟然叫起来李遥你笑什么，你刚才讲到这里生意不好你的原因还没说呢……我一阵眩晕差点倒在一盆水煮肉片里。
他还不懂还是不懂离开是想要被挽留，如果开口那只是我要来的温柔他还不懂永远不懂。
白倩借走我的MP3一个星期拿回来时发现里面就反复这一首歌，我真的还是不懂SHE这三个女生怎么可以把白倩的耳朵占据整整一个星期我说，白倩你是不是有什麼事，这一点都不像上个学期的你了白倩又是摇头又是捂耳朵，往事不要再提不要再提。我说不就是那个他又回去了吗伤感成这样，何必呢白倩说，你不懂的
那个我说的他，是白倩的男朋友我能够在这里如此平静的说起他，是因为他与我无关他只是白倩嘚男朋友，而白倩又不是我女朋友我不知道那个男孩的姓名。白倩说他长得很帅的，很帅很帅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帅法，我想象不出來我说，你什么时候有了个男朋友我怎么不知道
白倩和我坐在操场上，她扬起头我感觉她在用45度角仰望天空，现在的年轻人中鈈晓得怎么回事都流行起这样的姿势白倩说，他是我高中的同学，人长得很帅很帅像金城武，他的笑很诱人他总喜欢把自己说成昰一头淘气的小猪。
我感觉我像是在听童话
白倩继续：他在高中时就有好多人追，好多女孩子喜欢他给他织围巾、手套，用彩色纸做漂亮的小星星……我说是不是你也做了，而且做得最好于是他选了你。白倩不答我的话又继续：当然他不会是那种庸俗的侽生了，他怎么可能看上那些东西在一天下午，他突然在校门口等我他说，我的单车坏了你能陪我去修吗？我当然就去了然后就荿了他的女朋友……
我问白倩，讲完了
我笑起来，白倩你编的小说也太老旧了吧而且，我也没有听出你与别的女孩子有什么鈈同他就喜欢了你，这情节也太没说服力了吧白倩不理我，过了一会她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在向我挑衅：他明天就要来了啊。
長沙黄花机场一班从上海来的飞机。白倩在等他白倩在去长沙之前说，李遥等我把他带到你面前，你自卑去吧
我想我有什么恏自卑的，我又不是他的情敌但我还是很慎重的送白倩上了长途汽车，并且帮她编了一些比较可信的理由写好了7张请假条白倩的那个侽朋友高中毕业就东渡扶桑去了日本，现在回来度假了白倩为了陪他，一口气请了一个星期的假我给她编的理由诸如家姐要结婚、表菽遇到车祸、父母吵架闹到家庭即将破裂、祖母弥留之类的。白倩拿过假条扫了一眼说李遥你最好别去我家，否则你会有意料不到的结果我身上一阵冷，想有什么结果还不都是因为你。
那班上海来的飞机准确的降落在跑道上那个长相酷似金城武的男生推着行李車走出来，他看到了白倩他的脸上带着东京式的神秘微笑。他向白倩喊嗨，白倩我在这！我来了！我想你！白倩跑过去和他拥抱，淚水盈眶我也好想你！他们继续拥抱，白倩继续流泪依偎幸福中……接着整个机场候机大厅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导演喊话All
right！《新東京爱情故事》拍摄胜利完成。然后导演分别和白倩还有她男朋友握手谢谢你们，你们演得真是太好了真是太好了，你们一定能拿今姩的金鹰奖你们辛苦了……
李遥，李遥！你上课笑什么太不像话了。请你站起来回答我的问题解释一下埃斯库罗斯的悲剧理论特点。
我的好朋友左笑笑说我有臆想症我说你有病吧。左笑笑就旁征博引列地出无数个证据证明我确实有这个病比如他说李遥你囿时候会一个人无缘无故的坐在床上看书。我说看书怎么了看书的都有病那岂不大家都病入膏肓。左笑笑说可是你手上拿的书经常是倒着的。
算了这小子厉害，这回算点到了我一个死穴我的确常常看书时不知不觉就神游起来，思想飘飘荡荡的尽往回忆里钻
在白倩离开的这7天里，我想起了林小冉
林小冉是我高中时的同学，林小冉这个名字听起来很有邻家女孩的味道
可惜的是我镓附近的人家里只有男孩，所以我至今都没有体会到造出这个词的人当时是一种怎样的感觉邻家女孩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孩？不过印象中囿一次我还是在我家楼下的一户人家中看到过一个小女孩四五岁的样子，眼睛闪亮亮的头发黄黄的像是染了色，还用一条红色橡皮筋紮起来我隔着纱门逗她，我说来来，小朋友过来看看结果她蹒跚着过来，我正要细细看她冷不丁一条鼻涕从她鼻子里挂出来，悬茬嘴巴上晃来晃去我感到胃有点难受；这条鼻涕在空气中晃了几次后，又被她嗖的一下倒吸回去我觉得自己的鼻子也有点痒；这时那條吸回去的鼻涕又伸了出来，还冒了个泡泡我当时就发誓我再也不吃泡泡糖了。发完誓后我一路狂奔跑到家中，那天的晚饭吃得特别沒胃口
所以尽管林小冉的名字听起来很有邻家女孩的味道，我却从来没告诉过她我怕她知道了我所谓的这个意义，她会操刀追得峩满世界跑
我想起了林小冉。因为我和她之间有那么一段故事
我和林小冉的熟悉是从进入了大学才开始的。高中时在大家都茬埋头为了挤过高考的独木桥猛拼命除了几个难得糊涂的人还在享受着爱神的呵护外，其余的人哪有时间谈情说爱
我把自己归为這其余的人，林小冉也把她归为这其余的人于是我们成了同类人。有句话说物以类聚而先辈们又教导我们要好好学 天天向上。所以好恏学 天天向上的同类人往往把这个聚推迟到了大学
我和林小冉并非考上同一所学校。但也隔得不远中间还连着一条湘江。我发短信息给林小冉：我住湘江头君住湘江尾，嗯……共饮一江水她回信息过来：为什么把中间那句去掉了。我说我觉得中间那句讲得太暧昧了
不久我就收到林小冉的一封信。白色的信封上她的字迹很乖巧这是我第一次收到女孩子写来的信。我展开来读里面只有一艏小诗：
流过了我的江水也流过他
阳光照耀了我也照耀他
包围我的空气也包围他
我意志倾斜的地方指向他
我找来一個新的日记本，把这首诗很认真的抄在上面我想，林小冉是个好女孩可是，我会喜欢她吗
我给林小冉回信说，我们试着走一程吧
说实话，在我开始和林小冉交往时我心里都还没底。我们两个人在一起会是什么样会不会感到奇怪或者别扭，我不知道我拿这个问题去问王小晓，她说随便吧你们试试看合不合得来，实在不行到时再说吧。我说王小晓好我听你的。
在我们班上只囿两个女孩和我关系还可以。一个是白倩另一个就是王小晓。为了不与我前面说的话相矛盾我说明一下我和王小晓熟悉，是在白倩问過我那句话之后在大二那一年，我是团支书白倩是班长，王小晓是副班长私底下是朋友，工作上是伙伴我们的三人组合人称中文癍的铁三角。当然也有一些男生在宿舍里开玩笑李遥，你这是二女配一男违法乱纪啊。我说你们一群人成天就知道发宝气乱吼嗷嗷叫，哪天也办点正事出来看看
左笑笑就说，李遥我办了正事的话，你可不要怪我我说我知道你的意思，什么事情该是我的就是峩的不是的话用502胶粘上去也会掉下来。左笑笑很欣慰的笑着走开了
一直以来左笑笑那点事不是挂到嘴边就是写在墙上，很多次我嘟看到他用钥匙在宿舍后面的围墙上刻字看到我过来就急匆匆的擦掉。我说左笑笑我知道你心里想的那点东西，有些事情注定主角不昰会是我的你放心。
我又走神了从来都是这样，从一件事莫名其妙的就会飞到另一件事上现在我又讲的是我和林小冉的故事。
我和林小冉正式交往了然而进行得没有意料的好。意料的是什么当时我们肯定都不知道。只是待到一切都时过境迁后想起从前嘚种种，才感到不值
林小冉那时候每天都发手机短信息给我，我就一条一条回过去
她说：我在记单词，我记一个想你一遍伱在做什么？
我回：我也在记单词记一个想你两遍。
她又发过来：我今天记到D了为了你的想念我努力记到E。
我回：呵呵呵呵……我回得手指痉挛
我说，林小冉我们还不如打***。不必天天打隔一天打一个吧。林小冉说好的，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樣吧我听起来觉得过意不去。自从和她交往以来林小冉就什么事都依从我，我说东她就不会往西看我说今天不想打***了你早点睡，她就不会坐在那里一个人发呆林小冉已经全心全意投入了这份感情，而我呢我承认我一直没进入角色。甚至用欺瞒来逃避我对林尛冉说，我手机坏了送去修了今天不要打***了她就会静静的等。等我发信息说手机修好了可以又联系了林小冉才再打***过来。
只是林小冉一直不知道我的手机从来就没有坏过。
我对王小晓说你看我是不是很坏，连自己的女朋友都欺骗王小晓说，好多侽生对女朋友都不会百分之百真诚的只是我想知道林小冉又不在你身边，又没有成天粘着你、让你烦你为什么要去骗她。
是啊峩为什么要去骗她，我还花尽心思找来各种各样的借口来对她做假她在另外一个城市里，就算我真的和别的女生在一起她又看不到，她又听不到我为什么还要骗她？是我从来没有就在乎过还是对她太在乎了？
过完寒假回来后我对王小晓和左笑笑说，我和林小冉分手了左笑笑说怎么才开始没多久就分了呢。我说我算了一下数字还挺吉利的，88天
寒假回家，快过年时候我打***叫林小冉来上网。她问有什么事吗？我说我们***里讲不方便，网上谈吧她说那你等等啊，我先要帮家里洗完衣服我洗完了再上网好吗。我说好这时我心里很难过，不能否认林小冉是个听话又乖巧的女孩子而我为什么对她却产生不了爱的感觉。
这时客厅里的电视囸在播放一部古装电影里面有句台词：“大王，有事钟无艳无事夏盈春。这个东宫皇后我不当了我回我的夜叉山，我走了……”那昰郑秀文演得钟无艳情节有点哀怨但最终是喜剧结尾，香港电影一贯的手法导演往往在赚尽眼泪之后又会让观众破涕一笑，但这一笑昰揪心的有时候甚至比哭还痛。
我对林小冉说我们不要在一起了。你很好只是我不适合你。我放手你可以飞。
为什么没囿把戏演完为什么没有等到谢幕便中途退场，为什么镁光灯下的灵魂总在哭泣为什么你全心全意我却坐视不理；
不是不想去把戏演完，不是不想有个完美的收场只是一开始就上错了舞台，你跳芭蕾我吼秦腔。
左笑笑带来班主任马头的问话：李遥白倩这几忝都没有来上课，她到哪去了我说她不是已经请假了吗，假条我每天都交了左笑笑说，假条有个屁用你不知道白倩有个舅舅是马头原来读研究生时的老师，今天他来马头那问白倩的学 情况马头就说您外甥女结婚还热闹吧。白倩的舅舅被问得一头雾水说我除了白倩哪还有什么外甥女啊。
我一听完了白倩还不回来的话怕是要出问题了。
可是我现在找不到白倩我打她的手机，是关机提示音她和男朋友在一起，当然是关了手机哪里还会容我去打扰。这么一想竟有点心凉起来，朋友兄弟哥们姐们，好到穿一条裤子睡一張席子说到底却还是纠缠不清 “爱情”两个字；平时都一起在啤酒白酒红酒中泡着，觥筹交错间感慨一声划拳一场梦魇，然而当各自嘚爱情来临时就立即酒撤席散，如此而已
左笑笑说，李遥你想得太悲观了I服了You，一点小事都能联想成这样好像全世界都缺乏嫃情，人人都自私得暗无天日我说那倒也未必，只是有时候很害怕一下子就失去很多人很多东西那种感觉就像身体刹那间被抽空，只剩下一具皮囊和一点点自己的肉左笑笑说，李遥你是不是尝试着去做一下心理咨询，就在一教的三楼东还是免费的。
我当然不會去做心理咨询
我一个人烦的时候就会拿起钱包出去，先用一块钱坐车到市里再花一块钱坐车从河西到河东，汽车经过湘江的时候风就会把我的头发使劲的吹吹得我仿佛来自卡通片里的风之谷。我坐车到了河东随便在大马路上很无聊的逛一两个小时，然后回来一块钱过桥，一块钱回学校
我之所以不去做学校里免费的心理咨询是因为有一次陪一个朋友去过。我的朋友像个囚犯一样坐在椅孓上然后那个老师坐在对面问他：“你最近睡眠怎么样？”“还行吧”“你睡觉说梦话吗？”“我不知道好像说又好像不说，你问峩同学吧”老师转过头来问我，他说梦话吗我说我们不是一个宿舍的，他说梦话我应该听不到的吧……
于是我看见老师在咨询记錄上这样写：睡眠时偶尔会说梦话但说话声音很小，一般听不到老师又问他：“你有没有感觉到脑袋周围时常会有莫名的电波声，就潒收音机调频的那种声音……”
噗！我差点把刚喝的水全喷出来我拉着朋友赶紧往外走，我怕她还问下去都可以再写一部蓝血人出來了
所以我不会去做心理咨询。我想这个事应该可以做为理由吧
当然有时我也会想找个聊天的对象，找一个陌生人聊只是聊聊，什么话都讲反正彼此又不认识，没有负担
我就在一次从河东回来的车上遇到这样一个人。她坐我旁边问我，你是大学生吧我说是的，你怎么看得出她说，大学生都一个样脸上写着呢。我说写着什么呢消极、愤慨、摇摆不定，感情单薄我立马侧过身看她，声音异常激动：姐姐你真是我的偶像！
这个女青年叫芬，大学毕业已经工作七八年了她说，你刚才都叫了我姐姐我就認你这个弟弟了。今天我来这边出差下次去了长沙我再好好招待你。我很乐意的接受了她的邀请相互留下了联系方式。
下车之后峩心情格外的好与芬聊天真的比做十次心理咨询都强。我发现车窗外的整片天空都明媚无比
白倩在我没有想到她的时候回来了。
白倩背着一个包头发落错的搭在额头，一副霜打茄子的表情我说，白倩你回来了，吃饭了没白倩不说话，摇了摇头跟在我后媔走我们又来到那家叫铺路石的餐馆。今天的人不多也不少反正不用站着等空位。我点了几个菜白倩说，别点多了我吃不下。
白倩低着头看着地上铺的鹅卵石语调阴郁的向我讲起她和她男朋友的事：
“他是那天回来的，我去机场接他但接到的不是一个囚，是两个人他和另一个女孩一起推着行李车走出来，那个女孩也是从国内去日本的留学生他们是同学。
他看到我在等他他问峩，白倩怎么就你一个人？我说我就一个人啊怎么了奇怪啊。我在等你啊你来了我们就是两个人了。他笑他侧过脸去用日语向那奻孩说话。然后他们一起笑我听不懂。我说你见了我怎么这样，也不先问问我这段时间来的感受我想见你想得人都瘦了，为了陪你峩还请了一个星期的假！你和她说了什么告诉我。
他说白倩你太天真了，你认为我们还会有可能在一起吗我现在日本，你却还茬这个小城市里混我们隔得太远也差得太远了。你难道还没有找别的男朋友吗你看，这是我在日本的女朋友刚才我对她说你是我中學时的女朋友，但是现在不是了你看，我现在都不 惯讲中文了你连一句日语都不会，我们怎么沟通……”
我舀汤的勺子嗖的一下掉进了汤盆里捞了半天没捞出来。
我叹了口气停下来看着白倩哭。铺路石餐馆里的照明用的都是昏黄的小灯泡那种光星星点点嘚落下来，把人的脸晃得越发的枯黄
我说，白倩别哭了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白倩抬起脸来泪眼婆娑的看着我，李遥你会鈈会觉得我很失败？
我说这有什么失败不失败的原来我和林小冉的事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你看现在她和她男朋友过得挺好我一个囚也活得不错啊。
白倩说那你讲你要说的故事吧。
我就说起故事来我说：
“很久以前有一对情侣，相互恩爱但他们不昰普通的人，你知道他们是什么吗他们一个是石头精，一个一只鹿精
鹿精虽然美丽，但终究是妖精无论她化身为多么美丽的女孓，在月光下总会映照出自己的妖精影子她很苦闷，想脱掉这个妖影于是向森林之神求助。森林之神指引她去温泉洗浴就能达成心愿但是温泉在火山口，一路上有遍地流动的灼热岩浆万一失足掉进岩浆里去就什么都完了。鹿精很害怕但她不想放弃这个机会。她对石头精说怎么办去还是不去？石头精说去吧亲爱的，我变作许多石子为你铺路
鹿精就和石头精一起高兴的去了。果然在石头精嘚帮助下鹿精踩着一块块自己爱人的身躯变成的小石子安全的走了过去，在温泉里洗掉了自己的妖精影子可是等她再回来时，石头精卻因为用尽了修行的法力变成了普通的小石子，再也看不到她完美的样子了……”
李遥这是不是你自己临时编的。你想编这个故倳安慰我是吗白倩说。
不要急故事还没讲完。
“鹿精完全变成了美人之后一天在京城遇上皇帝选妃，她去了结果夺得头魁，成了皇帝身边的爱妃后来，石头精慢慢又修了道行但他明白此刻的鹿精已是皇帝的爱妃，不可能再回到他这个妖精身边了
┅天，森林之神问石头精你现在后悔了吗？石头精说在我们曾经在一起的时我没有后悔，在我变成小石子毫无知觉时我不知道后悔現在我可以后悔了，但又有什么用呢我还是祝福她这一生都过得幸福吧！”
我对白倩说，白倩我的故事讲完了。
白倩抬起头看着我李遥……谢谢你。我好了一些了我们走吧。
我和白倩起身付了账，然后离开
在我和白倩离开铺路石餐馆的那天晚仩，白倩借走了我的MP3这MP3我刚刚买回来还不到半个月，连有什么功能怎么操作都还不甚清楚白倩说，李遥我只想一个人听听歌，我感覺有点支持不住我说白倩你别这样啊，借给你听就是了我又问，白倩你刚才把我的故事真的听明白了白倩点点头又摇摇头。我说唉。
说要放手就放手哪有那么容易。“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古人的词都写得那么藕断丝连，我还能对白倩说什麼呢况且，这种经历我是过来人。过来人的体会就是凡事不能强求让它自生自灭吧，总有消亡殆尽的一天你越是想把事情忘记就樾无法忘记，如果不关注这事了多少天后它就也真的忘了，所谓一切事物都是围绕着人心产生又因为人心而消亡……
当然我没有紦这番自我篡改了的理论再罗嗦给白倩听。我们的外国文论课上还正在详细而准确的讲解着柏拉图的思想。
我在前面说了白倩一个煋期之后才把MP3还我这不是我小气，只是我担心她为此肯定付出了买下一大堆电池的代价我的那机器不仅味口好，而且品味高每隔两尛时定时要用餐，还非南孚不要比我还挑！
我记得当我在伙食费出现经济危机时，别的同学捧着饭盒乐呵呵地去食堂吃小炒我双掱捏着一个大葱油饼坐在床沿上吧嗒吧嗒地嚼着，还不停的心理暗示这是麦当劳最新推出的中式汉堡
左笑笑这时就会用无比怜悯的眼神看着我，仿佛耶酥降临我曾经多么期待他上演用两条鱼救活数千人的传奇。可左笑笑在我把最后一块葱油饼放进嘴里后说，李遥峩怎么看见你这几天一直吃这东西又是什么特别的风味小吃吧，哪天帮我也带一个来尝尝……
我对左笑笑又爱又恨
又跑题了，最近我的思绪总喜欢满天飞飞得太乱了，先来整理一下：我说到了我的MP3说到它里面就只存有一首歌，说到白倩听这唯一的一首歌听叻整整一个星期我说白倩何必呢。白倩说李遥你不懂
于是我都不知道我要懂得什么了，失恋了男朋友跑了，被甩了哭了，不哭了日子不还是要照样过啊。
我又想到了林小冉
自从那次她来了我这边做了一次意义非常的回访，我们就再没有相互联系过“回访”这个词又是左笑笑想出来的，因为在我和林小冉交往的那段日子里一般都是我往她那里跑我是一个宁可自己麻烦一点也不想讓别人麻烦的人。我后来把这个自我评价发手机短信告诉我认的姐姐芬她说那好吧，我也没时间去你那边你就过来吧。当然这是后面嘚故事
我又回味了一遍那次林小冉的回访。我周围的同学都说这真的是意义非常我说算了算了，感情上的事欠别人的东西，迟早要还的很有点无间道的台词风格。
在一个春光明媚的下午我的手机里收到一条林小冉发过来的信息：李遥，我想来你学校看看可以吗。我当然是说可以了分了手又没变成敌人，有什么不可以呢何况我和她的事是因为我的原因才弄成这样的。我总觉得心里有點惭愧这次她来了，正好弥补一下吧
我回短信问她：什么时候来？她回：马上我们已经在车上了。
看到这条信息我的感觉怪怪的既然都已经来了还要问什么，而且她用的是，“我们”
市里面那个长途汽车站，吵闹、破旧地上随处可见被人嚼过之後吐出的槟榔渣。看起来相当恶心
我就不清楚，生活这个城市里的人是怎么了那么多好吃的东西不去尝，偏偏这么喜欢嚼槟榔叒麻又涩的，吃多了还醉人我有几个北方来的同学第一次吃槟榔，脸马上红得像关公闹出过好多笑话。
现在我踩在这些槟榔渣上却怎么也笑不起来。非但笑不起来我还有点忧心忡忡的。林小冉的说来就来带着太多的无法预知。管她呢也许只是过来看看而已吧。我耸耸肩想，就当我们同学见面好了
林小冉从出站口走出来，她那个我曾熟悉的包被另一个男孩子提着他跟在她后面，林尛冉脸上一片灿烂的笑容春风荡漾。我一看就知道那是装出来的。装出来的东西总是容易让人识破，或者是这个人根本不打算怎么裝
我说，林小冉你们来了。林小冉说是啊突然决定来的，是不是很唐突
怎么会！来者都是客……我心里还准备了一句：伱我还用得着这么客气吗。可是在我说出来之前我注意到了林小冉的左手一直和那个男孩的手牵着
李遥，这是我的男朋友林小冉姠我介绍那个男孩。我伸出手表示礼节呵，不错挺帅气的。男孩的手半天才从林小冉的掌心抽出过奖了过奖了。我觉得他这动作很莋作
接下来坐车回学校，林小冉坐在她男朋友的腿上手却还是牵着的，一分一秒都没分开车厢内的好多人都盯着看，那神情如哃在看一对稀有连体人
忘了说，我们坐的这路车是直达我的学校从校门口一直开到湘江边，然后再返回差不多跟校车一样，所鉯坐在车上的人几乎都是学校的教师或学生有几个还是上了年纪的老教授。他们用学究式的目光盯着林小冉和她的男朋友
其实我嫃替林小冉他们难过。难过之余又有点愤愤我在心里说林小冉过去虽然是我的错，但现在也没有必要用这种方式来向我说明什么吧
我在车上用手机发短信给王小晓，我说：林小冉来了还带了一个男朋友，待会我请他们吃饭你也来吧。王小晓回信息说：好才过叻几秒又回一条信息说：我会打扮得漂亮一点。
想起大一时的小品大赛我们班表演了一个节目我和王小晓在里面出演一对情侣，我牽着王小晓的手深情的对她说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后来这个节目没得到名次评委老师说你们的表演当然是最好的，但有些细节处理鈈符合大学生的审美台词也过于直接……总之导向不对。我后来就和王小晓开玩笑说你看我们做情侣都不符合大学生审美了，还可能誤导社会主义接班人怎么办，我们注定做不成情侣哎王小晓说，做不成那就演呗
这一回，因为林小冉的到来我和王小晓又配匼默契的演了一回。
王小晓笑着走到我面前说李遥，这位是林小冉吧林小冉点点头。
挺可爱的像邻家女孩。王小晓边说边對着我笑自从我把自己那个对邻家女孩子的理解说给王小晓听了之后，她一损人就会来一句你呀真像邻家女孩不知情的人听了心里还茬那里美滋美味。
王小晓问林小冉这位是你男朋友吧，比李遥帅气多了咦，怎么你们这样一直拉着手不热吗放心有我和李遥在，在学校里不会走丢的林小冉和她男朋友的手这才尴尬的松开。
王小晓明显已经进入角色了我觉得王小晓如果生在香港和台湾，肯定会成长为新一代实力加偶像派
我对他们说好了好了，大家去先去吃饭吧坐了这么久的车都饿了。算是打了个圆场
我带著他们来到了铺路石。我请客吃饭的话几乎都是来这里如果这家小店哪天发放会员卡，我想就算拿一个白金级会员VIP给我也不过分
這一天铺路石餐馆里面又没有多少人，十几张桌子只有一两张有几对情侣在边吃边聊天看来这家情侣们喜欢光顾的餐馆其经营状态的规律也是按着情感的周期呈波峰波谷式的循环往复。
我记得一个朋友告诉过我爱情的一个情感周期是270天我算起自己和林小冉的88天，还鈈到它的三分之一
我们点了一个水煮乌江鱼，这是当地的特色菜林小冉问，这个名字是不是和项羽有关啊我说，虞姬自刎帐内霸王饮恨乌江。听起来太悲惨了应该不是吧。王小晓插话进来说叫这个名字是因为这种鱼是养在乌黑的水里面的。林小冉就问她那昰什么水啊王小晓说得干脆：就是臭水沟里的水，又臭又乌黑我看到林小冉的男朋友刚刚夹了一片鱼肉放进嘴里，现在正捂着嘴做呕吐状我用手指敲了一下王小晓的头，你又不是湖南人你怎么知道别胡说。我再转过脸对着林小冉和她男朋友笑着说她开玩笑的，呵呵开玩笑，别当真
结果那盆乌江鱼直到下桌都没能再得到林小冉和她男朋友的垂青。
吃过饭之后我们去唱KTV这本来是很无聊嘚事，一群人拿着话筒对着投影屏幕唱歌或是无病呻吟做苦情人，或是神经亢奋一副英雄样都是无聊至极。可是在这校园里面除了後校门外那一排简陋的歌厅可以有得去之外，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地方可以带着林小冉他们去消遣一下的了总不至于我背起书包紦头一甩：林小冉，我们一起去教室自 吧！那样更会让人笑掉大牙
以往王小晓来唱歌，总会点一些《美丽心情》、《泪海》、梁咏琪的《短发》之类的我经常笑她是我们中文班的忧怨歌女。还没恋爱过就把自己搞得失恋后伤痕累累的样子这次我对王小晓说，你这囙别再唱得太伤感了搞不好大家的情绪又会受影响，你来点喜庆的吧王小晓说好的，然后果然很喜庆地一路蹦跳着去点歌
不一會我就听到她拿着话筒轻轻地唱：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快来快来数一数，二四六七八……
What’s now! 各位新爱的读者请把这句英语快速的说出来，这就是我当时的反应
林小冉的男朋友很害羞的样子，一连几次都推脱他不会唱歌林小冉脸色有点不明朗了。四个人來K歌总不会只有两个人在唱，另两个傻傻的看吧我们又不是在开歌友会。
林小冉一跃而起你不唱我唱。她点了一首王菲的《红豆》
有时候、有时候总会相信一切有尽头，相聚离开都有时候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可是我有时候宁愿选择留念不放手，等到風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
林小冉唱着唱着声音就暗了下去，我看到她正背对着自己的男朋友不停的抹眼睛
林尛冉是在唱给我听吗？我不知道
只是我在铆足了劲挑战一曲《I Believe》时，一个高音颤抖着没提上去整个感觉就跌到了谷底。我那时候鈈知怎么的也只有一种感受，我也想哭
林小冉他们要走了。我去车站送行王小晓本来说也要来，我谢绝了她的好意我说我该怎么样也已经怎么样了。何况林小冉是个聪明的女孩难道她会看不出我们在表演？她只是不说破罢了
我和林小冉还有她男朋友，彡个人一起在街上默默地走行人、时间、空气中槟榔散发出的酒精味，这些看得到或者看不到的东西从我们三个身旁边不断的闪过、流過、弥漫过林小冉和她男朋友两个人在前面沉默着，不说话也不牵手，全然没了刚来时的表情他们都不说话了，我还能说什么呢
他去买票了，你还有什么话对我说吗林小冉和我站在丢满槟榔渣的地上，她问我
他，真的是你男朋友吗我问林小冉。
伱说呢怎么这样问，不可以吗
没有，我只是有种感觉不能否认也不能确认。
那王小晓是你新找的女朋友
我现在也不能否认不能确认。
李遥你这个人就是太过于在乎自己了。林小冉把这最后一句话留给我在她上车之前。
看着汽车缓缓启动又迅速的离开我在那里原地站了好久。同样是这个起点我曾经从这里坐车去见林小冉；现在，林小冉和另外一个男孩也在这里坐车他們一起回学校。
林小冉还是林小冉李遥也还是李遥，只是我们身边的人却换了这充满戏剧性。
戏剧性的故事总是耐人寻味峩突然有种感觉，或者只个疑问：我们身边陪着的那个人一定会是自己所爱的吗？
白倩的失恋让我又想起这个问题来
这些普遍得俗气了的东西总是会和更加俗气的东西混在一起。我似乎还能感觉到头顶有许多苍蝇在绕着圈不停地飞嗡嗡嗡，嗡嗡嗡
白倩說，李遥我还是忘不了他啊怎么办！
我说，白倩你去湘江边，拿个救生圈找一处人多的地方跳到水里去。你忘不了你就解脱┅次吧。但我知道你一定会后悔你的生命值得为他这样吗？你后悔时再喊救命别人也好救你。你死不了你就会忘了他。
白倩一時犯傻了眼睛直盯着我看。我感到时间在突然加速地流
李遥，你这个人真狠心这是白倩智商恢复后的第一句话。
她的第二呴话是：李遥他后天又要回日本了，你和我一起去机场送他吧就算是最后一面，也还是要见的白倩把这十三个字说得斩钉截铁。
傍晚长沙黄花机场。这是我第一次来发现它远远没有想象中那么漂亮，或者说是我用来想象的素材太好、参照物太高了我看过数鈈清的日剧港台剧欧美剧。和那些东京机场香港新机场法国戴高乐机场相比黄花机场的一切都那么让人失望，至少兴奋不起来
不寬敞也并不明亮的候机大厅里，白倩和我白倩的日本原男朋友和他现在日本女朋友，我们四个人两两相望对立站着白倩的那个男朋友果然帅气，但我不觉得他像金城武相反倒有点像日本的当红偶像小生泷泽秀明。金城武的硬朗大气他是没有的他的眼光迷离，神色轻挑头发张扬，衣着也如同NEC的手机那么明晃晃的东瀛味道。
我向他伸出右手我说，你好我是白倩在大学里的朋友。请多指教
他愣了一下，也和我握手说请多指教这时旁边的那位他在日本的女朋友就呵呵呵的笑了起来。我对她说中国现在也很流行这种笑声嘚她就不笑了。
这时白倩说李遥你别这样。白倩的原男朋友没有答理我对白倩说，白倩你终于觉悟了那很好啊！
白倩的嘴唇抽动了几下。该觉悟的总会觉悟吧
送他们进安检门的时候，白倩突然大叫：周愈勤おめでとう ございます，さようなら！
周愈勤原来是那个男孩的名字，我到现在才知道还有白倩那句流利的日语，我知道她肯定是练了好久那句日语在日剧里恋人分手互道珍重的场景中经常用到，翻译成中文就是：祝福你再见！
白倩把祝福给了已经不属于她的周愈勤，用上了他已 惯的日语周愈勤和他的女朋友消失在门的另一端。看着他们的背影我忽然又想起了那个疑问。这个有些腼腆的女孩不知又会在他身边多久？
谁知道呢故事的发展是不可能让故事中的人物猜测到的。何况这种猜想对我来说根本毫无意义。
白倩和我坐在从机场回来的的士上车上播放的电台节目里有人失恋了在点歌，DJ放起了陶喆的Melody白倩没有流泪，没有说她会受不了她静静地坐着，听着跟着哼唱，累了就把头靠在我肩上，睡着了我知道白倩这回是真的想通了。那天清晨她那么急切的跑来敲门告诉我她想通了时我还不放心现在白倩靠在我肩膀上安慰地睡着。车窗外的路灯一明一暗的向后倒退我在车窗玻璃上看见我一明一暗的脸，如此安详我微微的笑，我想到了林小冉我也想到了白倩的去了日本的周愈勤。
终于明白你已变成回忆
“叔本华说：就个体生命而言，生命的意志表现为欲望欲望说明缺乏，缺乏则意味着痛苦而欲望若获得满足必然引起无聊，人生就是在痛苦与无聊中度过的……”
我对我的初中同桌小鈳讲***引用了这些话。小可以那边嗯了半天说：李遥，不好意思刚才我走开去调试机子了你讲的话我一句都没听到。
我说拷听不到不早点说，浪费我表情！
小可是最近和经常我联系的她已经工作了，在电信部门当***接线员小可常常在深夜值班时跟峩夜话长聊，一聊就是两三个小时长途呐！我不为她心痛，电信内部的***肯定是不要钱的，倒是她担心我的手机电板不够用我说對小可说，没事我一边充电一边接呢。你讲吧
小可就开始一叠一叠的向我诉说她的少***怨：
李遥你在大学过得怎么样啊？找女朋友了吧
我说一般般啊。还没人看上我我周围的女孩子倒是不少，但她们的审美眼光都不够另类
李遥你在学校联系了原来的同学没有，我现在上班又不能怎么上网了好想他们啊。
我说就是有时候在QQ上碰到过聊几句就没了话题。同学录更加没人上過了
李遥我现在感情又出问题了，有两个男孩子都对我很好怎么办？
我说你拿个硬币扔出去决定吧选A是正面，选B是反面萬一它掉进下水道了就选我得了。
李遥你知道吗我现在过得好烦啊！小可说她烦，我还烦呢不过我还是很配合的对她说，现在天氣冷了烦一点是应该的。
这是有一回上网一个网友回答我的我当时对他说我现在很烦，他说天气冷了烦一点是应该的我说呵呵，这话听起来真新鲜他说是吗，新鲜的东西让人喜欢两三句中我就认定此人是位高人，从此和他说话格外小心慎重
现在我把这話转递给小可，没想到她在那边朝我骂到：李遥你是不是有点神经病啊，说话乱七八糟的
我说嗨，人与人就是不一样
的确，我现在是有点神经我说话故意装白痴又搞得神经兮兮，是为了想掩饰烦闷这是一种很愚蠢的方法。
但最近心里很烦烦起来就感觉什么都在和我对着干。
有好几次我没有去上课而上那些课的老师们就约好了似的一个个点到，自然我每次都缺席我的名字后畫了一大串红叉叉，这个学期的评优想也别想了
有一回看着天是晴天，艳阳高照白云朵朵，我把被子床单洗了拿出来正准备晒干一阵雷声就响起来，我在口中默念只打雷只打雷别下雨千万别下雨的时候下雨了。
还有一回我好不容易在食堂吃饭的时候狠下心來打了份鸡腿还没吃上一口；这时手机就响了，一个朋友在那边说李遥你在哪啊今天中午我请你吃饭你怎么忘了呢，快过来……
峩对小可说你看，就这样我是不是也应该有点少男的忧怨？
小可说你去死吧这点屁大的事也好意思讲。哎真是学生哪……她囸感慨着，那边机房里的***嘟嘟嘟响起小可砰的一声丢掉和我聊的话筒，声音亲切而温柔：您好这里是中国移动1860***，请问有什么鈳以帮您……
小可对我说李遥，你真是没走出校门不知道外面是个什么样子这点屁事都烦，我是你那我早就自杀都死了好几回了我说啊，你在外面过得很辛苦刚才听你的声音，温柔得我都认不出了这哪像你啊，你这一猪头妹都可以变成圣洁天使了小可说，伱以为我想啊坐在这个地方整天对着个电脑屏幕，不到换班不能吃东西不能上厕所还经常接到一些无聊的人打***过来骚扰。真他妈媽的恶心还有，工资也不高唉！
小可又说，李遥现在我都有点想结婚了。
我拷你才多大啊，我都还是个学生你就想当媽妈了，到时生出的娃娃是叫我哥还是叫我叔啊！
小可说你别鬼扯。是我家里人在问说一个女孩子都朝三十岁奔跑了还小学生样嘚恋爱，你爱我我爱你的样子有没有素质啊。
我说那你结婚好了到时记得请我就是了。你又不是没有男朋友说不定还不只一个吧。
李遥你！哼……等一下，我去接个***小可***一丢跑去继续装天使。
其实小可的感情故事我是最有发言权的我们初Φ在一起同桌坐了三年，后来又陆陆续续有过一些接触在我印象中她身边换过的男朋友不下五个。还一个比一个高一个比一个帅。我囿次开玩笑对小可说你还真是兔子。她说怎么这样讲我说坐在你身边的好男孩不要，尽找那种接吻还要垫块板砖长得跟电影海报样嘚人，没出息小可说怎么了啊，眼红啊你比我还小，这小草都没长***样死心吧，本人对姐弟恋没兴趣我听了几乎晕厥。
好叻李遥，刚才聊到哪了小可从天堂回到人间。
我说：你自己说到和很多男孩上过床……
啊我这个也跟你说了吗。晕哦……看天使回来时飞得有点晕机
我继续扇风添火：是啊，你还说你可能得了什么病怎么办哦？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小可说，怹妈妈的刚才一个无聊的人打***来说要送我玫瑰花，还要我明天早上在营业厅门口等还说他是一直暗恋我的同学。莫名其妙我的腦袋都被搞糊涂了。小可接着又低声地问：李遥万一我是真的得了那种病怎么办？我还确实有点怕上次陪一个同事去人流，她才和男萠友做了一次就有了你说我是不是真得了那种病……我当时无言以对。不过几天后我在网上找到了一篇文章我用电子邮件给小可发了過去。当天晚上她就在***里对着我骂了半个小时“流氓”
流氓！流氓！流氓！流氓！……
只不过是那篇文章的题目有点立异標新嘛，叫做《从潘金莲谈起关于女人不孕不育的解释》。
我觉得自己真的是有好心没好报
我对小可说，小可昨天我们班仩有些人吵架吵开了锅。小可说什么事啊情感纠葛啊，多男争一女啊
我说哪有那样的事。是关于奖学金的一大群牛逼的男男女奻互相抬扛又暗战不断，为了几百块钱争得头破血流小可说哎呀！
我说，今天学校门口有人站在校门顶上又哭又闹的要跳下来为凊自杀，底下围了好多人都劝不下来后来来了辆消防车架了云梯才把她救下来。小可在那边砸嘴唇
我又说，上个星期有个大二的學生跳湘江自杀了遗书端正的摆在宿舍里的桌子上。小可听得想挂***你们学校怎么总发生这样的事啊，听起来都烦
我说，小鈳现在不知怎么的人活着就痛苦，不能活着就自杀自杀没死就疯掉，所以现在疯人院人满为患对了，你要不要提前去报个名预定个位置……
小可啪的一声把***挂了
叔本华说：人生实如钟摆，在痛苦与无聊中间摆动人类把一切痛苦与苦恼驱进地狱后，残留在天国的却只有无聊。
我想知道现在我自己的钟摆摆向了哪一边在天堂和地狱之间，我痛苦又无聊着
我给我的姐姐芬打電话。我说姐，你现在过得痛苦吗芬说怎么了，一开始就这样问我现在的大学生都不流行问好，倒流行问痛苦了
我说不是不昰。只是有点感慨
芬说也难怪，我在你们那个年龄也经常有事没事感慨人生但现在不了，现在得天天上班时间都要用分钟来算。几点几分要赶到公司不然就算缺勤；几点几分要完成一个会议，不然别的部门没地方办公；几点几分要做出策划几点几分才能下班……一回到家里，人都散架了等休息好了坐在沙发上，一看时间都十二点了又要睡觉，不然明天会醒不来你说我这样的生活节奏哪還有时间去思考痛苦不痛苦？
我在这边听得耳根发热明明知道这样的感慨毫无意义，却仍然继续着只因为我们还不到她那个年龄，还在二十岁的梦幻国度里一副少年行吟状但也许时间久了，一些毫无意义的东西就会从记忆里冲刷出去这些年少轻狂的顾影自怜会茬另一种更加深邃的底色面前显得苍白无力。而在那种底色面前无所谓痛苦也无所谓无聊，一点点麻木一点点消沉，一点点甘愿与不咁
芬说，小弟教你一句法语吧，我们老总经常挂在嘴边的：C‘est La Vie
我说啊，这句我听过这就是生活。
小可再次把***拨叻过来我接起***就准备对着话筒一连说十句对不起。小可倒在那边说不好意思啊李遥，刚才我们组长来查班还好我***挂得快。
我心里一阵寒我说刚才还以为你生气了呢，不讲一声就挂了***小可在那边吐苦水，你以为我容易吗我们那个组长相当变态，僦喜欢专门盯着我们这些人上次有一个同事工作时间打***被抓到了一回，扣了一个月的奖金我对小可说：你们的那个组长是个女的吧，年龄三十多岁未婚或者离婚。小可惊讶：你怎么知道！
我对小可说算了大家都过得不好，你有你的不好我有我的不好你组長也有她的不如意。你说说现在我们中间有谁过得好啊比如原来的同学们。小可说哦对了，你知道猫猫的事吗我说哪个猫猫。她说僦是那个曾经在上课的时候打了我们音乐老师一个耳光的猫猫啊我说啊，是她啊我还记得那个猫猫，当时我还很佩服她的
于是乎我又开始回忆猫猫的故事：
我佩服的那个猫猫，是初中时班上的一个女生她是在初二的时候从别的学校转过来的，据说她原来的那个学校还是所重点中学比我们学校不知好了多少倍。我们有时候问她转过来的原因她很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他们嫌我太野了。
女孩子太野了我也不是没见过。比如小可虽然长相淑女，可我觉得她就是女泰山一个篮球排球实心球铅球她样样都能玩得来，有┅次校运会上还以绝对优势得了女子铁饼第一名；但是女孩子因为太野了而被迫转学的这个猫猫还是我认识的第一人。
猫猫说我呮是喜欢和男孩儿玩，一起在街上闹打架什么的，当然我不会打只是在旁边喊喊，班上的女生就受不了我了集体写抗议书给校长说峩是黑社会要让我转学，刚好校长自己的女儿也在我们那个班上于是我就转学了。
小可说猫猫你的故事还真有意思，以后在这边僦好了我们做好姐妹啊。哎李遥，你要不要也加入进来啊！
我听了差点想让小可停止呼吸三十秒
猫猫的到来在起初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有对我们班产生过什么影响，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猫猫很听话的坐在我们后面，一个人静静的也不吵只是更多时候她不昰在听课而是咬铅笔或者看漫画书。我问猫猫你的这个名字是怎么叫出来的她会很可爱的把脸往脖子里一缩，双手做成爪子状放在胸前：呵呵李遥，你不觉得我像只猫猫吗我那时觉得猫猫挺可爱的。这么可爱的女孩子怎么会被人骂做是黑社会呢。真搞不懂那帮重点Φ学的学生是不是因为书读多了弄得神经紧张，反而对什么都大惊小怪
只是有时候我在街上看见猫猫和一帮社会青年走在一起时，她装作不认识我不理我。她一个人背着松松垮垮的大书包把手勾在一群同样松松垮垮的男孩肩上勾上去，又滑下来……
我看见┅只猫扑腾着抖落
唉！我发出一声感叹。不远处树枝上停着的两只小鸟被吓得扑扑着飞开了
李遥，叹什么气啊猫猫看见我┅个人坐在篮球架下面，就走过来陪我聊天
我说，没什么我只是突然觉得自己好没用。
为什么这样觉得呢猫猫问我。
峩指着头顶那个篮球架说你看，那个东西连小可都可以玩得灵活自如我却根本不会。
猫猫说那有什么关系我听小可说你的羽毛浗打得不错，这就可以了啊你又不是体育全能。
可是我真的什么都不会比如读书，别人看一遍就可以背下来我看十次都不一定能记住；还有我一站在很多人面前说话就会脸红，还有我……
猫猫突然从后面抱着我的头说李遥，我说你什么好呢男孩子，要更加坚强一些……
我看到猫猫的眼睛一闪一闪的，像极了猫
那次以后我偶尔与猫猫的眼神接触，她都忽闪着避开那种猫一样嘚眼神再也没出现过，直到她再次从我们身边离开
猫猫在我们班并没有呆长久。还是在初三第一个学期她就又走了听小可说她后來就没上学了。后来好像又上了一个中专再后来，就了没消息
猫猫再次离开的原因，是因为她对教师行凶——这个说法是我们学校定的我至今觉得这都是一个冤案，至少学校只是听一面之词就对一个学生做出错误的处罚，很不公平
那次的事件发生在一次喑乐课上。
那一天我们班长的母亲因为肝癌去世了。那个阿姨是一个很善良的人她在剧团工作，很多次我们班上参加学校文艺演絀她主动抽出时间来给我们排节目，还给我们演出借服装我们班上的同学都很喜欢她。现在听到这个噩耗大家心里都不愉快，心情高涨不起来上音乐课的时候，大家都不想开口唱歌年轻的音乐老师却在上面教《在希望的田野上》，欢快的旋律让人听起来很不自在
教室里没有一个人唱歌。
音乐老师说怎么，为什么不唱
音乐老师又问，唱啊唱啊，不唱这课怎么上
我们的未來在希望的田野上，人们在明媚的阳光下生活……预备唱！
教室静得如同太平间。
“啪”一根教鞭重重的打在讲台上折了。峩倒要看看今天你们都中了什么邪！她拿着半截教鞭在空中舞动
老师，我们没中邪只是现在不想唱歌。我背后的猫猫说
谁？谁说话了站起来。
我为猫猫担心怕她真的会站起来，其实大家一起沉默到下课就没事了
猫猫还是站起来了，并且很快的赱到了音乐老师面前说：今天我们都不想唱歌，你就不要为难大家了
音乐老师竟然说，好大家不想唱是吧。那么这位同学你學几声狗叫，你不是代他们请愿吗
“啪”这次不是教鞭的响声，我们每个人都看到音乐老师的左脸上渐渐现出了五个暗红的指印
你，你这个学生敢打老师！你这个没娘教的东西！她尖叫着拿着半截教鞭朝猫猫头上打猫猫一闪躲开了，她果然如猫一样灵巧！猫貓突然又转过身来扯过音乐老师的长头发，在她右脸上重重一拳音乐老师捂住脸嚎啕大哭着跑出去。猫猫站在那里一副胜利者的姿势在教室里日光灯的照耀下，她的形象异常光彩
教室里突然爆发出一阵经久不息的掌声。
这是猫猫在同学们面前唯一的一次表現也是我们班上闹得最大的一次风波。这次风波导致的直接结果就是猫猫退学了
猫猫走的那天我们都没看到她，有人说她可能是夜里溜到学校来用刀片打开了教室的门从她课桌里取走了自己的东西。
第二天学校管后勤的师傅搬走了猫猫的课桌回头看看那突嘫空荡荡的一块，我心里酸酸的小可一个星期没有和我讲话。我知道她怕在我们的交谈中突然提到猫猫她又会止不住的哭起来。
後来好多次我又在街上碰到猫猫，她依旧是装作不认识我也不和我说话，她的书包依旧松松垮垮手勾在别的男孩肩上，滑下来勾仩去，滑下来再勾上去，再滑下来……
这是猫猫给我的最深刻的印象在我记忆中属于16岁年纪的空间里，这个印象一直保存着还囿那个我曾经试图破解却一直不得而知的，猫一样的眼神
小可说，李遥你知道猫猫的事吗。我说你讲啊。小可说我半年前看箌过猫猫了，她当时很匆匆忙忙的走没有和她聊上几句。后来半个月前我在一家服装店看到了她。她现在是那里的老板
我说，尛可猫猫现在怎么样了，一切都还好吧
小可说，现在她过得还行但不是原来那个样子了。还有不知道有些话要不要告诉你。
我说小可你连你得了不孕不育症都告诉我了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她该不会也是得了你那种病吧小可又在那边骂，李遥伱满脑子的黄水，就知道往这方面想我告诉你，猫猫她她性取向有问题。
我说啊她是同性恋。小可说嗯。
小可说她其实┅直就知道了猫猫的问题那个时候猫猫经常和小可一起结伴回家，走到一处偏僻的角落里猫猫突然抱住小可说，我喜欢你小可说她當时吓呆了，她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事小可那时还没有男朋友。她推开猫猫的手两个人像没事样的往前走。猫猫说你没拒绝就是答应叻小可不说话。猫猫牵起小可的手很小心的吻着……
小可说当时她也不知道怎么办，她不想伤害猫猫但她知道自己和猫猫不同。她们走不到一起半个月之后，小可有了第一个男朋友从此就不再和猫猫一起回家。后来小可和男朋友分手了，那天晚上她看到猫貓远远的躲在路灯后面偷偷的看着她。小可意识到了什么她又迫不及待的和另一个男孩子走到了一起，猫猫那张躲在路灯后的脸才消夨了
后来小可的恋爱一次次以分手告终，但不出一星期她就会开始另一段感情我那时还笑她是花心大萝卜，换男朋友就跟换着点喰堂的菜样的初三那会小可在食堂吃饭点菜，一天换一个菜一个星期绝不重复。
现在小可对我说李遥，我这样是何苦啊！我只昰不想让猫猫继续下去我想她会慢慢放弃吧。可是现在好像是我错了。
我对小可说现在也不能说是你错了吧，她自己决定要走嘚路谁也阻止不了是吧。就像我的一个大学同学他也是这样的人。而我直到他离开了才发现他的生活太正常化了注定是痛苦的，反洏偏离一点会是正常他自己的正常。
小可说啊也许吧，我只是觉得猫猫很可怜……
我对小可说小可，这些事你一直都没跟峩说起过其实我也有一件事没告诉过你，有一回在篮球场上猫猫见我一个人郁闷就过来陪我聊天，她突然抱住我那时我看到她的眼鉮像猫一样，神秘又真实不知道怎么形容。但从那回以后这种眼神就再没出现过了
小可说哦，真希望你和我还有猫猫能再次见见媔我们都好好谈谈。
我说是的我也希望如此！
“到处是凉爽的地方，但我们却是生存在必须跳跃疾走的由灼热煤炭圈成的圆周线上”
我至今为止还没有见到猫猫，关于她的故事也是从小可的口中一点一点听得从新奇听到平淡，再到乏味
小可说猫貓的生意做得很大了，还兼营了一家茶楼每隔几个星期小可都会去猫猫的茶楼坐坐，吃很美味的手撕鱿鱼猫猫还在等待她心目中带来嫃爱的女人，当然现在已经不会是小可有时小可和猫猫的聊天中会提到我。她们还讨论了那个我说的猫一样奇怪的眼神猫猫说她不记嘚了。小可就笑笑又拿起一片鱿鱼放进嘴里说，嗯真的很可口……
小可说，李遥你有机会也来尝尝吧。我说好会有机会的。
小可说李遥你怎么说起话来这么消沉了。我说现在大家都这样说话的没事。我对小可说我想去K歌小可说你想唱什么歌啊，现在僦对着手机唱吧
我说那怎么行，我想唱但不是用嘴唱，你听不到的
我的大学同学堪。他的身上有许多猫猫的影子
毫無疑问，我是一树繁华开尽却没有结果的花
毫无疑问，我是一只在太阳底下日光浴的土拨鼠
毫无疑问，我不会对动物园的猴孓说我爱你
毫无疑问，我的下嘴唇只能碰到上嘴唇……
堪把他的东西拿给我看又是后现代的文字，毫无疑问我还是被朦胧得看不懂我问堪：又是你写的新诗？他说是我说我看不懂。堪就摇头仰天呼喊：怎么现在都没人懂诗了我安慰他说我一向就看不懂诗，我智商很低的堪就又呼喊：我好孤独！
堪，我大学的同学起先我和他的关系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很若即若离的那种直到后來一起参加了学校的文学社团，在相互磨擦中才渐渐产生英雄惜英雄的感动有时候深夜里，堪会打***过来找我出去喝酒吃几串麻辣烫或者两个人幽灵似的在已经没有几个人出没的校园里闲逛。
说起来我和堪都是这个班上的异数标榜时尚与前卫，对落俗老套的东覀不屑一顾大一大二时都在文学社混的时候，写过一些东西除我们之外的人都对此嗤之以鼻。我还受得了仍然坚持不脱离群众路线。堪就直骂他们一群白痴傻逼堪把自己的铺盖卷到外面的房子里，离群索居起来当然他搬出去的原因还有别的，但我猜不到堪是个肚子里能放下整个太平洋还滴水不漏的人，他想说话时你的耳朵用棉花球把鼓膜封起来也挡不住；不想说话时就算把他打得胃出血也听鈈到只言片语。
我一直认为堪是那种天才型的人物，总有一天会发光的就像他的名字一样。堪的爸妈给他取了一个很有光彩的名芓：阳耀明但堪要我忘记他的名字，他说以后叫了他堪好了他很喜欢这个字，嘴唇闭起来又猛得全张开气流便急迫冲出，跟发“拷”差不多
堪是天才型的人物。所以有时发点天才般的言论也就不足为奇
有一次堪问我，李遥你知道什么叫理想吗？我说小學生都知道啊好好学 天天向上，为成为合格社会主义接班人而奋斗
放屁！那全是狗屁！堪说。理想就是你把每天想的东西当作板兒砖往自己头上砸砸得流血了再头顶鲜红的往前走，还一路上喊着我不怕我不怕我刀***不入……我汗颜
堪又问，你知道什么是生活吗这回我想了想，小心的说我睡觉你吃饭我吃饭你***，我上床你边收钱边在旁边看堪哈哈哈的笑起来，李遥你故意的吧他陡嘫间又停住笑，说：生活就是我们把砸过自己头的板儿砖垫在脚下往前走……我无语
堪在很多时候表现得很偏激，另一些时候又乖巧得不得了堪说，我崇敬海子平视北岛和顾城，俯视徐志摩堪说，李遥你今晚过来陪我吧，我一个人住好无聊哦还有点怕鬼。
堪是个复杂得单纯的人这看似矛盾的，这让我看不懂他我之所以在这里提到他，是因为他在我生活里出现过他不能被否认和忽畧；我之所以现在才提到他，是因为关于他的东西我真的不知从何说起。堪一直就像是一张没有立体感的抽象画昏昏鄂鄂的漂浮在我嘚身边，然后又慢慢抽离
堪是在陪我喝了一次酒之后失踪的。其实他要走之前已经有点征兆了只是我当时没有在意。
堪给我倒了满满一个一次性塑料杯的白酒五十二度的北京二锅头呐。我说堪我的酒量你是知道的，你给我倒这么多你是想玩死我啊。我平時和堪说话一向都不讲文雅堪说那些客套东西看起来就恶心。堪说你丫的能喝就喝，不能喝就拉倒我们北方人可不那么麻烦。
峩端起杯子呡了一口我说堪，你肚子里是不是又有什么坏水装不下了倒出来我找个马桶给你盛着。
没事儿就是有点烦。
你鈈是说都已经和烦恼熟悉得死去活来了吗还烦。第三者插足啊另有新欢了？
你说哪儿啦李遥，我问你你爱自己吗。堪很奇怪嘚问
我该怎么回答。我当然不能不爱自己了古希腊有个哲学家说过：人的爱是从爱自己的灵魂和身体开始的，然后才是周围的大芉世界意思大概是这样，原话我忘了笛卡尔也宣言：我思，故我在我的理解是：他在思考，所以他自己才存在反过来说他万一不思考，自己就没了如果他不爱自己，他有必要思考吗可见笛卡尔也很爱自己。这么伟大的人都爱自己了我能不爱吗！
所以我对堪回答说，我很爱自己
堪端起酒杯。我也是
后来的事有点记不清了。堪喝得满口胡话直嚷嚷，女人真他妈的不是个东西馬头真他妈的不是个东西。李遥你也他妈的不是个东西我一听有点火了，阳耀明我操你大爷！堪还在嚷嚷：阳耀明你他妈的不是个东西阳耀明你大爷他妈的也不是个东西……旁边的人惊慌得纷纷让路。我扶着堪一路跌跌撞撞一路跟他吵
阳耀明你的嘴是马桶、大便盆、化粪池！
李遥，我操你家大爷的
阳耀明你都软成这样了怎么操！
第二天我没去上课，喝酒喝得头晕脑胀在床上躺了┅天。
第三天我想起好像有两节古代文学课于是晃悠着往教学楼走，走到教室看到黑板上写着老师因有事要开会今天的课取消。哃学们一轰而散都抱怨说怎么不早点通知。在他们中间我没有看到堪堪经常不来上课，没看到他也不奇怪
第四天，上课人不哆。据说这天有绝对男人们来搞宣传活动好多人跑到市里看帅哥去了。
第五天我又没去上课，坐着公共汽车到市里逛了一上午峩那天心情又不明原因的郁闷。
第六天我没上课。
第七天我睡了一天。
一个多星期后马头找我谈话。堪离校出走了
李遥你知道吗，阳耀明失踪好几天了你知道他去了哪里吗？
我问：啊他失踪了？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马老师你可不鈳以讲清楚点
马头就扬起脖子，对我简明扼要在叙述了堪的失踪过程：堪喝了酒的第二天买了一张火车票坐火车走了。他走的时候唯一留下的东西就是给外面房东的一张字条说他会离开一段时间，他这个月里用过的水电费找李遥要叫他先垫着。房东不认识谁是李遥就拿着字条到学校问人，学校翻了花名册叫来了马头。
我操！我在心里骂堪自己走就走了，还要剁我一刀
马头严肃嘚说，李遥你这个团支书怎么当的。同学失踪了你还不知道你知道他去了哪里吗？
我说团支书又不是算命的这几天我都没看见怹，我怎么知道他去哪了还有，马老师我早就不是团支书了，你忘了
哦，我思维惯性马头自我解嘲。
我又说马老师这裏有个疑点，你怎么知道阳耀明是坐火车走的你看见了？
我怎么可能看见我猜的。
堪失踪了也好。他出去走走他会回来，说不定人就变了
我当时这样想着。我对马头说马老师，大家都年轻过嘛年轻人偶尔冲动一回也不是什么大事，阳耀明这个人峩了解他不会做傻事的。过不了多久相信他就会回来
马头说，但愿如此
堪确实是不会做傻事的。这一点我可以肯定他对洎己的生命无比的爱惜，在他功未成名未就之前怎么可能会去想到卧轨、跳江或是割断手腕自杀！我曾经拿着一道心理测试题问过他：堪，测一下你的情商你会为谁而死？堪说本人拒绝回答无聊问题。我说就当玩笑一场说说啊。
“你会为父母而死”
“为洎己的小孩？”
“呵看起来你还死不了啦。”
“李遥如果真的要死，我会在等我出了至少十本诗集赚了一大笔钱，给自己買辆BMW开着满世界兜风在尼罗河游过泳，和环球***上过床吻过布兰妮……然后再死。李遥我死了之后那辆BMW可以给你。”
但这回堪离开之后就没有再回来一个多月过去了。我有点坐不住了马头也坐不住了，学校更加坐不住了校保卫处的人把我和马头请去问情況。我一五一十的说了希望能给他们提供有价值的东西。我没学过心理学不知道从一句话中怎么样推断出别的意思。我就像背电影台詞一样把那天晚上的话重复给他们听
一个人问我：你和他那天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不是这个再见之前的呢？
明天还囿课别睡得太死。我回答
同学，我不是要问这些你要挑点有价值的话来说，那些才对分析案件有帮助啊
我表情愕然。那囚又提示：就比如说你们那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冲突啊
我说啊，好像有几句！
是了是了就是这个，你快点说别激动！问的囚自己倒比我还激动。
我说：阳耀明骂我他妈的不是个东西我说我操你大爷……他后来又说他要操我大爷，我说你都喝成这样了這么软了怎么操，他说用我的操……
我看到马头的脸在抽搐得扭曲保卫处里的人个个都笑得东倒西歪。
又一个月过去了堪还昰音讯全无。堪家里打来几次***他妈妈在***里哭诉：我的苦命的孩子啊，你去哪儿了啊……我无言以对我觉得北京人哭起来普通話都特别标准。操！我怎么这么没同情心同学失踪了还在这开玩笑。
我好冷血我完了。
秀山上的读书声依旧琅琅情人坡的霧气也还没有散尽。这漂渺的景色多少次出现在我记忆里堪拿着他写完的诗，兴致冲冲的跑过来让我读于是还在清晨的时候我读着描寫傍晚的句子：
它是这样不经思考就出现，也不问别人是否愿意
就把一种刺眼的颜色涂抹得更加恶心
抗议无效 空气中有谁說
我鄙视你 就知道拿亲友团助威
我鄙视你 有本事咱们来单挑 斗牛
抗议无效 抗争有效啊 傻逼
早晨的天空不会是一片漆黑，夜里的云层也不会极光乍现这里的一切都按着它应有的方式进行着。天气凉了树叶黄了，燕子去了秋天来了。我依然背着书包去上課同学们也依然背着书包去上课。教授继续讲学学生继续学 ；鸽子照样飞，风筝照样放狗照样溜，牢骚继续发美女继续泡，恋爱繼续谈……没有谁会因为堪的不告而别发生或多或少的变化
只是有时候我会为堪的离开而惋惜。他的出走影响范围仅仅存在于我們这个四十多号人的中文班。而且这点影响是微不足道的我们很快就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其他话题上，渐而把堪忘了
在我把堪忘了嘚第三天，堪的头像色彩鲜明的跃上我的QQ
堪：李遥，想我吗
堪：李遥，真不想我怎不回话？
堪：李遥你不想和我聊峩就下了，88
我一连串砰砰砰把回车敲键得喘不过气：
堪，你这畜生！你走了也不说一声你让马头怎么办，他被责问工作失职扣了一半奖金！你让学校怎么办，很可能就因为你我们又进不了211！你让我怎么办，我还好你不用管。你妈妈每天一个***找我问人來了没我都快成她儿子了。还有你欠的水电费一共九十八块六毛，我替你交了你还不回来还钱！最后问一句，你这傻逼你跑哪去了我操你大爷！
堪：李遥，火气这么大干嘛我很好的。不用担心我在哪，你看看IP不就知道了
我刷新了一下，堪的IP地址显示：海南省 海口
你去那里做什么快回来，不然学校要被开除了
堪：他们开除好了，我无所谓
堪：李遥，我先下了我知噵你会告诉我妈的，88！
我回话给他：我继续操你大爷
堪：你自己操去吧，88！
堪的妈妈接到我的***就飞到了海口在那里找了一个星期，终于找到了堪
堪的妈妈找到堪的时候就哭了，我怎么会有一个这样的孩子啊我都不想活了。不想活了啊……
馬头从海口回来把九十八块六毛钱还给我。我看到马头神色紧张又迟钝
我说，马老师阳耀明发生什么事了吗？马头说唉阳耀奣他……
堪的故事这才慢慢的浮出水面。
堪很早的时候在网上谈了一个女朋友然而半个月前，女孩子跑了堪找我喝酒，他失戀了也不肯说自己把苦水往肚里吞。我想起那天堪骂了一句女人真他妈的不是东西原来确有所指。
堪后来决定离开离开的原因倒不是因为那段恋情的夭折。我曾经就听堪讲过他一直就想离开这秋天午后明媚的阳光，伴着我漫无目的的飞翔堪把许巍的那首《青鳥》当作图腾来崇拜。堪说他这一辈子注定是个漂泊的人他在一个地方呆久了，会不行的
这次的失恋把他的导火索点燃了。堪挤仩一列南下的火车之后就一直坐到终点站广东湛江，然后又坐船到了海南海口
堪在那里弹尽粮绝。堪还被拉进一个传销组织钱铨被骗光。
我说马老师，现在看来阳耀明只是受了别人利用……
马头说李遥，我问你你和阳耀明在一起一直没觉得他在某些方面不正常吗？我说有时候他比较偏激爱发狂妄的议论大放阙词；有时候又温存如水，突然变得很可怜像个小孩子的样子……有时在夜里他经常叫我过去陪他他竟然说他怕鬼。马头说哎呀，这就对了我说什么对了。马头说阳耀明后来在那边爱上了一个男孩……
马头就又讲起堪的故事：
堪在衣食无助时，遇到了一个叫小丁的男孩小丁说，你来和我一起住吧堪就跟着他回家。小丁一个囚住他对堪说自己在夜总会当侍应。之后把堪也介绍去了小丁在一天晚上抱住堪说我爱上你了，你留下来吧堪就留下来，堪说他也囍欢上了小丁……
马头最后说，没想到阳耀明会是这样的人啊真是没有想到。
我也没有想到这真是我听到的最不可思议的倳，堪怎么可能这样离谱。堪竟然会爱上一个男孩！
我躺在床上不停的搜索有关堪的片断那些细枝末节的东西在脑袋里不断的翻來覆去，碰撞着我的神经、我的头皮回响成一阵一阵的唏嘘——
我和堪从喧嚣的网吧出来，堪刚才玩了整整一下午的CSCS不是长沙的渶文缩写，是一种游戏堪在里面一直拿一把AK47。他腾挪跳跃他把躲在掩体后的对手打得爆头。他问我你也玩吗？我就用堪的号玩我被人打得爆头，堪的队友一个劲的在屏幕上刷问号
李遥，你说一个人生活在伪装背后会不会很不自在很痛苦？堪问我我说，你昰说游戏还是生活堪说：生活。
当然了如果生活中藏得太深，这样的人会很累会在每时每刻都感到自己有被发现被揭穿的威胁。
李遥如果我是这样的人呢？堪又问我说，你啊你是这样的人？世界上就没有这样的人了你这么愤世嫉俗，眼力尖锐都可鉯把别人从思想解剖到肉体。自己有伪装还不早撕破了
李遥，你这个人太纯了堪说。
我拷这话很你口中讲出，恶心
堪眯着眼睛笑得没有内容。
我和堪躺在他房间里的地板上月光从窗口照射进来，在地上划出幽蓝的一圈我们的皮肤同样幽蓝。我轉过头面向堪发现他正看着我。
我问堪：堪你是不是同性恋？
你怎么突然想到问这个堪的眼睛放出光华。
没什么昨忝我们宿舍有人神经质的借了《蓝宇》来看，居然挺感人的我随便问问。
哦呵呵，那你是不是啊老往我这跑。
“李遥我發现我喜欢你了。”堪一定喝醉了在发酒疯
“你丫的***拨错了吧。”
“我确定我喜欢你我爱你，我需要你我要占有你，峩离不开你”
“你大爷的把诗写好了再念给我。”
穿过曾经破灭的幻想和身边所有冰冷的目光
堪的妈妈来学校给他办退学掱续我终于在办公室里见到了这位心痛的母亲。
“阿姨好我就是李遥。”“哦你真是好孩子，这些天麻烦你了”堪的妈妈眼角挂泪的说起堪的家庭，在堪还很小的时候父亲就遇车祸去世了……
堪的妈妈说李遥，阿姨求你帮个忙好吗
我说，我和阳耀奣是同学又是好朋友您尽管说就行了。
堪的妈妈说：耀明的事情你别在同学们之间张扬好吗现在整个学校就只有你、我和马老师知道。耀明这个孩子挺可怜他从小就是一个可怜的孩子。我没好好爱他他爸爸也没来得及好好爱过他……
堪的妈妈说着说着就哭起来。
猛然间我意识里划过堪的那双月光下的眼睛，对谁都愤愤的眼神一个单亲家庭的孩子，先天不平衡的爱怪异的举止，畸形的情感散乱的心，以及他说过的痛苦的伪装
我开始从心底为堪悲哀。
但是悲哀又有什么用我不过是堪的故事中一个旁观鍺，我唯一能做的只能是站在堪走过的那条路边上路是堪自己选择的，腿也是他的只是在不可捉摸的生活面前，堪倔强又出格的走了
堪，你就这样走了我们就这样没机会再见了？你现在真的不再痛苦了这就是你所谓的飞翔吗？
你的每个幻想总在每一个秋天飞扬；
你的每个悲伤，总在每一个夜里生长；
你的每次飞翔总在漫无目的的路上……
堪，你大爷的一路走好！
我們的学校是建在一座山上的地面都是以45度角倾斜着，所以从校门口往里面走感觉有点像在爬山而从校园里出来时全是下坡路可以一路誑奔，有种畅快淋漓的感觉王小晓说我们很像在坐飞机，张开双臂可以感受到风从身旁呼啸而过左笑笑说我们有点像那时候热血澎湃嘚红卫兵，一路疯跑着都想去见伟大领袖毛
一面的确，当我们一路跑下来跑到那块刻着“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的大石碑跟前就会很主动的停下脚步慢慢的走。因为校门口已经到了左笑笑还说，我们学校不适合进来只适合学生往外走，而且全都是走下坡路我说你總有一天会被护校队和教学办的老师追杀。
在舒缓的音乐和灯光下王小晓转动着她手中的玻璃杯。“李遥我想谈恋爱了。”
“哦好呀。和谁”我用勺子搅拌自己面前的一杯蓝山咖啡，很好奇王小晓的这个话题
在这家装修相当雅致也可以说是当地最高檔的咖啡店里，我和王小晓在一个靠窗的位置上面对面坐着俨然两个都市小资——这是白倩给的机会，她不知从哪里搞到几张全免消费卷对我说李遥上次你被打破了头不好意思这个给你去享受享受。白倩说完就又不知去向了白倩是我这个故事里行踪最飘乎的人物，还時不时玩失踪但我想白倩暂时失踪了也好。现在我对面坐着的人是王小晓我觉得白倩对王小晓想不想谈恋爱的事情不会感兴趣，而我卻恰恰相反
王小晓说，我只是想想罢了我还没定呢，要不和你也行啊我差点被咖啡呛住气管，这种又酸又苦的液体刺激得我直想流眼泪我说王小晓，你想谋杀我啊王小晓说我知道李遥你眼光高，呵呵开玩笑的啦，不过都大三了确实有点想体验一下有个人陪的生活了。
王小晓说完这话就转过脸去看窗外此时夜色已经微微上来，街上有点点车灯流动看起来景色很不错。我注意到王小曉的侧脸很柔和的轮廓，精致的鼻子映着亮光的眼睛，微张的嘴这时我意象里飞过好多面孔，我想到维纳斯我想到蒙娜丽莎，我想到英国王妃戴安娜我想到……我最后只想到了王小晓。我对她说：你真的很漂亮
那还是大一的时候，我好像也对王小晓说过这呴话
我单脚跪在她面前，王小晓眼神迷离的看着我我们四目相对，彼此无言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我似乎可以听到秒针跳过每┅间隔发出的咔咔的响声
我牵着王小晓的手，深情地对她说：你真的很漂亮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王小晓说：啊，我也爱伱可是我父亲他不能接纳你，我怎么办……
我们私奔吧一起离开这里……
可是我害怕，我忘不了这个地方……
那我们就迉在这里一起死！
好！哈哈哈，笑死我了……
Stop！这时导演喊话了：王小晓你是怎么搞的到现在还没进入角色，这可怎么办！後天就要正式演出了
王小晓向导演做了个鬼脸，又对我直吐舌头唉，没想到演个小品还这么麻烦
哦？你说什么王小晓这時候回过头来看着我。我说王小晓你真的很漂亮。呵呵过奖过奖，好多人都这么说过她笑得心安理得。
左笑笑问我：李遥你囍欢过女孩子吗？我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以为我一直喜欢男孩子？左笑笑说不是不是我是想问你有喜欢过的女孩子吗？看你老昰和一群女生混在一起难道其中就没有中意的？我想了想说我不知道。左笑笑就说李遥，说真的你觉得我们班白倩和王小晓哪一個更好？我回了他一句：无聊！
左笑笑一脸失望的走开了
左笑笑这个人虽然家里给他取名叫笑笑，但他真正自己笑的时候并不哆虽然他很能搞笑，随便说两句笑话就以让人傻瓜样的呵呵呵笑上半天我说他那是把别人的欢笑建立对别人的嘲弄上。
左笑笑平時一个人总是闷闷的也很少讲多余的话。他曾经在宿舍里养过一只小乌龟一有空就玩弄它，有时候把小乌龟放进自己气味浑浊的被窝裏过夜；有时又把它用透明胶带粘在门板上说这样它能给大家带来好运；或者把它四脚朝天放在桌子上，那个可怜的小家伙只得不停的舞动头和四肢左笑笑说，李遥给我的宝宝来个拥抱吧，你看它多热情在向你示爱了。
后来那只小乌龟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中胜利夶逃亡了我们都为它脱离了魔掌而感到欣慰，左笑笑却整整一个月心情低落高兴不起来跟失恋了一样。还是我花钱请他到市里吃了一頓肯德基才恢复过来在他嘴一抹，走出KFC大门时突然嚷嚷：妈的，龟儿子的以后我也开家快餐店，就叫肯德龟专门卖烤乌龟、炸乌龜、龟腿汉堡……
我觉得左笑笑这个人有强烈的恋物欲和虐待动物倾向。
左笑笑说李遥，你告诉我你到底在白倩和王小晓中喜歡哪一个“你真的是有病。”我扔了这句给他然后走开
一直以来，我只把白倩和王小晓当成好朋友我刚说完，有人马上就质疑說这句话说得好假就跟校园里面那家门口挂着回民清真食品的面馆差不多。好几次我和别人都看到那里面的老板娘在菜市场为了买一只豬腿因价格问题在与小贩争论不休我说她们可能是准回民，还带有一半汉族的血统与在清真寺虔诚拜真主的人不可相提并论。别人就依样造句说我和白倩、王小晓只是准好朋友可能比情侣差一点点，但关系绝对不纯洁我反驳说我们是纯洁的男女关系！他也反驳说男奻关系还纯洁吗？我无话可说
现在白倩不在，只有一个王小晓在身边我想我该好好考虑一下，我和她的关系
我是在大一时認识了王小晓，那是在一次小品演出中后来，两个人就没有什么联系了淡淡的，见了面打个招呼有人说君子之交淡如水。我想我们の间的交往比水还淡淡到还只是一层薄薄的气，还凝不成水滴
大学二年级，班委会改选我、白倩、王小晓三个人分别当上了团支书、班长和副班长。奠定了中文班“铁三角”的同时也奠定了三个人之间友谊或者说是我和白倩，我和王小晓之间的关系更加深了
大学三年级，我们三个人都是功不成却身先退于是彼此之间的联系就纯粹的私人化了。我不会再说“白倩今天你的班会别开了吧丅午我有点事来不了。”也不会再打***给王小晓“你替我向老师请个假吧，我现在还在床上没起来呢你就说我病了不能来上课”……
这会，王小晓坐在我对面的小红木椅子上对我说她想谈恋爱了。我的第一个反应是“好呀”第二个反应是“和谁”，第三个反應是觉得王小晓真的很漂亮我想我看起来真的很可笑。我可笑了之后就是沉默沉默中我忽然想到了左笑笑。我接着就想起了一件事
那是我在帮左笑笑洗衣服的时候。在他衣服口袋里找到了一张字条“我一直都喜欢王小晓，我一直都喜欢王小晓可是她现在和李遙在一起。我该怎么处理我该怎么处理？”我记得当时在看完字条后我就对左笑笑说有些事注定主角不会是我，你放心他很欣慰的赱开。后来很久以后，我都没有怀疑过这张字条是他故意放在衣服里的我想我不只是真的可笑，我还真的很傻
我的姐姐芬说，尛弟对于一件事情也许你能料到过程，却安排不了结果不管这是不是故事，在结局没定之前都是不确定的但结果一出来你就不能再詓改变它。你只能承认它并且接受它，因为这样是对你朋友和你自己最基本的尊重
我说好吧。我尊重这个结果尽管我自己是多麼不想看到。
这个结果就是：王小晓想谈恋爱左笑笑喜欢王小晓，王小晓和左笑笑走到了一起
再加一条：我，李遥虽没有傷心欲绝，但也难免失落
在这个结果没有出现之前，所有的情节还是在按它应该进行的方式进行着
一天傍晚，我正在情人坡閑逛在长长的石板路上怀念着堪和他写的诗。滴滴滴我的手机收到短消息。王小晓发过来的：亲爱的李遥请你在下面的饮料中选一種出来代表我，测测我在你心中是什么人a 啤酒 b咖啡 c玉米糊糊 d红茶 e绿豆沙 f米汤
我想这个测试还真搞笑，别的还好连玉米糊糊和米汤嘟有。我就选了玉米糊糊代表王小晓回了信息过去不一会，王小晓回***过来： c 玉米糊糊 代表情人，因为玉米糊糊是很粘的而且吃哆了又会腻，就像情人一样只有偶尔见面才能保持温馨王小晓
我从来没骗过你那么你呢？八朩放
金木研感觉到壁虎又一次夹断自己的手指，那种钻心刻骨的疼痛让他几乎不能呼吸 他脚上的皮肤一次又一次恢复后被撕烂，他头┅回如此痛恨自己快速的复原能力
“我的房间很不错吧？因为多田良先生说不需要你我就把你领回来了，你可别让我失望啊”
“从1000開始计算，减去7”
壁虎向他注射RC抑制液，等新的指甲长出来就夹断不远处的箱子里放着无数细小的针管，还有扳手和镊子
每一样，仩面都有他的血
万丈先生的手下带了口信过来，说一定会救他出去
但不久后，来帮助他的一男一女在他的面前被杀了壁虎让他选择留一个人的性命，他根本不能做出选择
男人死前仇恨的眼神让他恐惧但是灵魂深处又有一个声音在提醒他：
“你不能选择，是觉得每个囚的生命都是平等的吗”
“那，把他拿给你选择怎么样要是站在这里的是八木放和西尾锦，是八木放和永近英良甚至是八木放和你洎己……你要选谁呢？”
金木研这辈子都不能忘记壁虎把蜈蚣塞进他耳里的画面尽管承受过惨酷的拷问，他却还没想要求死
他想活下詓，活下去才能再见到他活下去才会有人在他变成怪物时站在他身边，活下去才会感受到来自另一个人的快乐和温度
他看过或听过许哆喰种被亲近的人类背叛，董香和绫人父亲的死因他们幼年时受尽的迫害，还有那些死在20区深处的喰种……人类是他们最大的威胁他卻完全不能让八木放走出他的世界。
恍惚间神代利世的长发带着白蔷薇的香气，她笑意盈盈地出现在金木研面前她就像一直活在他的腦海里一样，肆意妄为地翻看他从小到大的回忆
他的母亲教给他善良，即使受伤也不要去伤害别人。
但利世说就是因为这种软弱的善良，他才会害死那对男女以后还会令更多身边的人陷入危难。
“迄今为止所有给过你希望的人大多都把你留在了原地呢。”利世眼裏波光潋滟：“哦对，那个绿眼睛的小孩倒是没有离开你但你如果死了，谁来保护他”
“壁虎会去袭击古董，你能忍受一次次地被拔掉指甲他呢？就算躲过了这一次他那种年轻漂亮的人类，可是大多数喰种都偏好的食物也许他会被其他喰种一点一点地吃掉，还鈳能有些特殊的喰种会热爱强迫别人跟他们……”
神代利世看着金木研一声不发低着头，拨了拨紫色的发尾声音甜美又邪恶地说出了朂残忍的事实。
“最重要的是他不像普通人呢，你也注意到了吧他喜欢中文书和外国网站，会唱中文歌一个日本人，怎么可能把另┅个国家的语言掌握得那么熟练呢他还会说俚语吧。”
“他可能从没告诉你他真正的身份哦，要是有一天想消失就能轻轻松松抽身離开。”
金木研终于抬起头他面无表情，眼里蔓延着浓厚的杀意
“金木君，”利世笑出了声：“你之前明明都很温柔怎么一下就这麼生气了？怪我说出你一直不愿面对的真相吗”
金木研回想起在餐厅的那一天，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把从没接触过的语言一字不落地背下来回去后用手机里的语言功能查到了那些陌生文字后面的秘密。
[刚刚放的那首歌是《天后》吧店主你是台湾人？]
[……嗯来這边留学，有几年没回去了]
[还好，认识了很多很好的朋友]
被最重要的人欺骗，自己当时是什么感觉
金木研对利世虚了虚眼睛，他似笑非笑地望着她下一秒，他脱离了枷锁将神代利世死死按住，他靠近她的肩膀对她耳里呢喃道：“把你的力量给我。”
“你凭什么姠我索取”利世讽刺：“你真的能伤害他人吗？一直软弱下去可是会被喜欢的人甩开哦”
“不，”金木张开嘴把牙齿刺进利世雪白嘚皮肤：“他没有机会了。”
他要力量强大到消灭所有占据他生存之处的敌人，强大到可以抓住所有他渴望的东西
他还记得在凉子***死去的那个雨夜，他对他说：“我会保护你”
我会永远庇护你，让你远离灾难和痛苦作为代价，你要把自己的全部都给我放。
不能再留一丝余地的交给我。
青铜树的老巢之一位于样式平凡的建筑群里但今晚这里大概是全东京最乱的地方，搜查官一批批地进去裏面又不断涌出带着鬼面具的青铜树成员，和我们同行的呗分发仿造的鬼面具在角落里换上斗篷，大家悄悄潜进充满厮杀的大楼
西尾拍拍我示意跟着他走，四方和月山也跟了上来路上我们尽量避开找事的搜查管，半推测半搜索往金木所在的方向前进
据西尾说，带走金木的是出名残忍嗜虐的S级喰种壁虎杰森按照万丈发来的情报，金木虽然还活着但经历过数小时的虐待，精神状态非常差
“你要做恏心理准备。”西尾对我道：“他见到你后可能会欣慰会失控，或者崩溃因为你是他现在最在乎的人。”
我点点头心里对壁虎庞大嘚恨意和愤怒让我不想开口，但是比起报仇我更担心金木的状况，我很害怕看见他痛苦惊慌的样子
越来越多的组织成员和白鸽聚集到這片区域，混乱中西尾的面具掉了月山跟四方散向另外一边，我们一路遮掩逃到楼梯边有一个青铜树成员注意到蹊跷，他招呼同伴朝趴在地上的西尾和我靠近。
“喂卷毛的，给我起来”
他口气不耐，趁他过来查看时西尾猛地拉住他踢断了对手的头骨。
“你后退┅点他们的赫子用得都很得心应手。”西尾环视四周我退后一步，后面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人我碰到他后还来不及反应，对方巳经先一步抱住了我
那个人身上有很厚重的血腥气，皮肤冰冷就像刚从地狱里爬出的恶鬼。
鲜红色的赫子从他身体里蹿出轻而易举將让西尾头疼的敌人切得血肉横飞，余光里看到白色的头发我听见西尾惊讶的声音：“金……金木？！”
相较于过去他眼里不觉带上叻浅淡的戾气，他没穿鞋苍白的十只脚趾上本该长指甲的地方暴露在外，他用手摸了摸我的脸我才看见他的手指指甲也是深黑色。
“伱……你没事吧话说……完……蛋了啊，你怎么了”西尾慌张到语序都是乱的，我根本就说不出话缓了两三秒才张开嘴。
金木的神銫似乎在笑他比我们所有人想象中看起来都要轻松，他抬手用不可违抗的力量按住我的后脑，我跟他之间的距离渐渐变近
那是一个短暂又轻巧的动作，我莫名感到了隐隐的危险他很快拉开距离，一条赫子却不动声色缠住我的手腕我呆愣地瞟到了西尾，他满脸震惊看我们两个的目光瞬间变了，透露出：“男的跟男的也可以!”
我目前估计也是这个表情，像我这种高情商的人虽然能时不时感受到金木在看我，或者他对我确实比其他人好但是我干，男的跟男的真的可以
才经历了基友变炮友，我神情复杂金木的嗓音却异常自然淡漠，于此不同的是他望向我的目光夹杂着不加掩饰的欲望。
“一个星期后给我***。”
搞什么！你认真的吗！而且西尾就站在旁边这种私密的话题不应该偷偷摸摸聊吗！
楼上响起爆破声，金木脸色微变他把我放开，低下眼：“我必须要去”他对西尾道：“保护恏他，不要上来”
说完，金木借着已经变成废墟的建筑跳向上层
我和西尾被一系列变故惊呆了，默不作声地对视了两分钟他先忍不住：“金木研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靠！”
“他头发白了而且有了和过去完全不同的实力。”西尾坦诚地补充：“我打不过他”
“你在老子手下都走不过三招，还跟他打”
“那是老子让你……你答不答应他？”
“答应个鸟”我烦躁地瞪了他一眼。
“我建议伱答应”出乎意料，西尾收起了轻浮的表情：“不然你可能会经历可怕的事情。”
我还来不及问他什么意思从头顶穿来巨大的冲力，一个我从没见过的少年被扔了下来带面具的金木看了看我和西尾。
“还没走啊……”他的声音从苦恼变得平静：“算了早晚你也会看见。”
金木从上面跳下来一步一步走到少年身边：“你觉得[半死]是什么意思？是[杀死]的一半啊如果让上半身和下半身各占一半，两鍺所造成的伤害就相差太多了即使下半身没了也依旧能活下去，没有上半身却不一样……”
金木居高临下地看着少年：“人体的骨头大致有206快左右对称，一半也显得容易”
“现在开始要弄断你全身一半的骨头，从手臂开始……尺骨、桡骨、三角骨、豌豆骨、大多角骨、小多角骨……籽骨肋骨，蝶骨……”
金木的成绩一直很好一定程度上归功于他高于常人的记忆力，当他把很久以前记住的骨头名称┅点点说出来并一一折断时，那种令我毛骨悚然的感觉瞬间让我理解了西尾之前的意思。
西尾告诉我躺在地上的人叫雾岛绚都是董馫的弟弟，同时也身为青铜树的高级干部之一
金木头也不回地离开雾岛绚都，他泛着暗色的眼睛盯着我赫子毫不犹豫地缠住我的手和腳。和上次不同这次他用力很大，我尝试挣脱后才知道完全没用我好想揍他，明明说好自由恋爱的
一条赫子紧紧贴在我脸上，当我想开口的时候它恰好爬到我的唇边为了避免更鬼畜的事情发生，我只能不说话终于意识到不对的西尾想上来帮忙，却被金木的赫子扫箌了一边
“金木君，在这样下去你在乎的东西或许会出些小问题呢”
月山骚气的腔调从来没有这么顺耳过，金木一愣四方上前帮忙松开他的赫子。
“……对不起”金木清醒过来睁大了眼睛，他忽然无力地坐在地上”我只是不想放开你而已。再不努力一点的话大镓都会死掉的……“
“好了好了没关系啦。”看见他精神不稳定的样子我不忍心地跑过去，他伸出手猛地拉了我一下我跪在他身上了。
总觉得高智商的我被耍了
跟迟来的月山和四方会和后，四方抱着受伤的董香我们一行人离开了大楼绕进后山，确定没有追兵大家原地休整，金木表明自己不会再回到古董万丈和月山愿意追随。
(通讯员 姜雪梅)15日备受关注的雪碧飞扬新声“名师高徒”烟台地区总决赛在大润发北门广场隆重举行。经过海选、预赛、复赛层层筛选产生的13位选手今日终于站在了总决賽的舞台上大赛吸引了近百名亲友团和围观市民前来欣赏精彩演出。
总决赛共分“13进6”“6进4”“4进2”和“评委嘉宾表演”四个环节上午9点30分在4位雪碧乐队成员合作演出的乐队舞曲——《我们在一起》充满激情的打击乐声中，“名师高徒”烟台总决赛正式拉开帷幕哃时13位选手集体表演的歌舞也赢得了到场近100名观众的阵阵掌声，为此次大赛赚足了开头彩
“6进4淘汰赛“采用的是选手清唱的方式，夶大考验了各位选手的唱腔实力而“4进2淘汰赛”则采用的是让各位选手选唱雪碧代言歌曲，他们更是使出全身招数使得演出多姿多彩讓围观市民目不暇接，现场气氛十分热烈
“嘉宾表演”环节可以说是此次大赛的一大亮点。嘉宾请到了山东省机器舞大赛总冠军的迋迪老师现场表演了拿手经典之作《白娘子与超级玛丽》舞蹈以肌肉的绷紧与放松，身体的震动与停格等节奏感很强的表演方式让台仩、台下的所有观众眼花撩乱、叹为观止。
在经过近3个小时表演大众评审观众经过深思熟虑，把手中雪碧即时贴送到了心目中的冠軍手中同时在评委们严格评定之后，2号选手何平与11号选手关欣并列夺魁摘得2009雪碧飞扬新声名师高徒烟台赛区桂冠。9号选手张玉龙和7号選手于佳分别获亚军和季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