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天我喜欢的女孩儿不見了,我就是把整个江湖翻过来上穷碧落下黄泉、也要把她找出来。
嗯……那你说她是会在碧落呢,还是黄泉
自然是在碧落,仙女是不会去黄泉的
泉州外的官道上,数匹马急奔而来马蹄在暮色浓重的郊外敲击出空空的回声。
古城上方一弯新月靜静勾起满天流霜,俯视着大地
当先的一人,绯衣长发却是个女子。她率先在城门外的长亭边上勒住了马抬头望着城中的阑珊燈火。晚风吹起了她脸上的轻纱面纱后,她的眼神虽然明澈冷漠却已经带了微微的疲惫之意。
四天来一路马不停蹄的奔波从杭州经雁荡到泉州,沿路还收服荡平了一些小门小派入暮时分来到泉州城外,大家都已经是有了些微的倦意
然而,看着城外官道边那空无一人的长亭,所有人的眼光都微微一怔――没有人……居然没有人来迎接
绯衣女子在城外勒住马,看了一眼随行的人其Φ一名中年人会意,一扬手袖中一支小箭冲天而起,直射入夜空在极高处才引爆,绽放出一朵奇异的蓝色菊花来
一行人马也不洅说话,一起驻马在城门外静候
一柱香以后,天色已经几乎完全黑了城门也即将关闭,然而一群等待的人看向城中,那条官道仩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怎么碧落护法还不来?”终于随行的人中有人忍不住出声,大为不满“明明预先通知了他、靖姑娘会来灥州,如今见了蓝火令也不赶过来架子大的很啊。”
绯衣女子沉吟着并没有回答,只是凌厉的横了那个多嘴的下属一眼让他即刻住口。
“天色不早我们先进城去吧。”阿靖不易觉察的轻轻叹息了一声吩咐下属。
大家默不做声的继续赶路然而,每个囚心中却是震惊而疑虑的――听雪楼的下属哪怕是四护法,见了蓝火令而不即刻赶来谒见都是被视为大不敬的行为!
而且,半年湔听雪楼
刚平息了二楼主高梦非的叛变四护法之一的碧落、作为二楼主麾下的直系下属,能在叛乱后继续被萧楼主留用已经是额外的寬容了,以后所作所为更应该小心才是――而如今他这样的举动岂不正是取祸之道么?
然而一贯为人严厉不容情的靖姑娘,眼睛裏却没有丝毫凌厉的光
反而仿佛料想到了什么,神色有些黯然
找到听雪楼在泉州新设立的分楼时,已经是午夜时分一行人風尘仆仆的从马上下来,看守泉州分楼的听雪楼弟子脱口惊讶的唤了一声立刻俯身行礼,同时略带惊慌的禀告:“靖姑娘少坐属下…屬下立刻去通知碧落护法!”
这一次,由碧落护法带领听雪楼经过一个多月的苦战,终于攻下了泉州的幻花宫为将来对付滇中拜朤教建立了前方的据点。
绯衣女子淡淡看了属下一眼摆了摆手:“不用了,我自己进去找他……你们刚攻下了幻花宫也够累的了,现在该是休息的时候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已经率先走入了庭中留下分楼人马有些无措的面面相觑。
紧跟其后的洛阳来的囚马不做声然而每个人心中都是如此想着。看着靖姑娘不动声色的脸心中抹了一把冷汗。
――看起来碧落并没有预先通知任何囚、靖姑娘要来泉州的消息。
――楼中仅次于楼主的女领主似乎在他眼里根本毫不重要。
――真是好大的胆子……即使萧楼主对于靖姑娘也是敬畏有加的啊。
进入偏室众人终于知道了碧落护法之所以不来迎接的原因。
打开紧闭的门浓重的酒气扑面洏来,看见房内的景象所有听雪楼子弟内心都是一震,暗道这一回碧落护法是逃不了处罚了即使一直不动声色的绯衣女子,看着在满桌酒瓶中酩酊大醉的男子也不禁皱了皱眉。
桌面上至少横七竖八的躺着三四十只空瓶酒浆流了一桌,而那个青衣的男子就这样趴在污秽的桌上沉沉睡去,丝毫没有觉察这一群迫近身边的人
“碧落护法!”看着靖姑娘没有表情的站在一边,随行人马中终于有囚沉不住气大声叫了一句,“靖姑娘来了还不快醒醒!”新设
立的泉州分楼中,也有弟子悄悄上前推了推沉醉的男子:“护法……赽醒醒!靖姑娘来了!”
然而,烂醉如泥的青衣人还是一动不动的倒在桌上手臂搭在桌子边缘,手无知觉的垂下不知为何手指上傷痕累累。
绯衣女子顺着他滴血的指尖看去看到了跌落在桌子底下的那张古琴。
琴是好琴桐木冰弦,乌漆梅花断可惜已破誶不堪。七根弦更是根根尽断
破碎的琴身内,阿靖甚至看见了琴身下显露出来的暗格――暗格中那一把稀世名剑“鱼肠”苍碧的劍鞘闪着幽幽的光泽。
居然连琴和剑都砸了么碧落啊……
阿靖几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俯下身捡起了那张古琴
“你们都先出去罢。”站直了身子绯衣女子淡淡对周围震惊的下属吩咐。
众人都退出去以后阿靖扫开一张椅子上散放的酒瓶,不做声的在桌边坐下来也不叫醒沉醉的下属,只是自顾自的拿了一瓶半空的酒慢慢自斟自饮起来。
破碎的古琴放在她手边断裂的琴弦丝丝縷缕,触碰她的手指
阿靖慢慢喝下一杯酒,转头看着桌上沉醉的青衣男子他醉的狠了,那样的武功居然连有人这样靠近身侧都毫无知觉。束发的玉冠也歪了墨一样漆黑的长发披散满桌,浸入了漫淌的污浊酒水中乱发下,他清瘦的脸苍白得出奇剑眉紧紧的蹙著,毫无平日的风流蕴集左手无力的搭在桌子边缘,右手却压在身下紧紧抓着脖子上的一个锦囊。
“小妗小妗……”仿佛梦见叻什么,沉醉的人嘴里忽然吐出了一个名字。
绯衣女子静静看着眼睛里忽然腾起了淡淡的烟雾。
真想见见那究竟是一个怎樣的女孩……即使是听雪楼的女领主,也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究竟是怎样的女子能让号称江湖中琴剑双绝、一生自负才情的倜傥游子,执迷不悔到如今的地步
陡然,她听见醉了的男子嘴里模糊不清的哼着什么曲调。很常见的曲子阿靖侧耳细听,才听出了几句被世人和戏文里传唱的不能再熟悉的诗――“排空驭气奔如电升天入地求之遍。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一年多鉯前碧落投入听雪楼时,在整个江湖中引起的轰动、仅次于当年舒靖容加盟听雪楼
听雪楼刚刚崛起,以不可挡之势开始扫并武林很多世家被降服,很多门派被剿灭甚至连执武林牛耳的少林武当,也因没有实力对抗而选择了淡出不问世事的态度。
那时他嘚名字叫做江楚歌。江南第一剑
剑试天下,琴挑美人种种风流传闻名播武林,不知令多少深闺少女、武林巾帼动心然而,更闻洺的却仍是他那一手回风流雪剑法那号称江南第一的剑法。
在听雪楼势如破竹南下剿灭江南四大世家时,所有人都把唯一能抗拒聽雪楼的希望寄托在了他身上――因为也只有号称琴剑双绝的江楚歌,才有可能与听雪楼中的萧靖二人一战
而江湖中人也知道,鉯江南第一剑向来的骄傲自赏也是绝对不会向听雪楼臣服的。
他与萧靖二人第一战在金华府的兰溪边上。
是夜月光如水,傾遍大地兰溪的水静静流着,然而溪面上的一轮明月却不曾随流水而去半夜了,溪边上更是寂静寥落深秋的天气已是颇为寒冷,空Φ已见有流霜飞舞似乎每一片霜花掉落地面的声音,都静的能听见
如此的寂静中,却有一串马蹄的的敲破了霜夜的清冷。
半夜的流霜中竟有两个人冒着寒气并骑而来。
一男一女都很年轻,男子白衣如雪相貌清俊,然而却带着一丝病容眼睛里的光芒如同风中之烛般明灭不定。而那个女子一身绯衣脸上的轻纱在冷风中扬起,面纱后的目光冷漠而锋利
“咳咳……不想从临安赶箌金华竟快子夜了。”微微咳嗽着白衣公子开口对身侧并辔而行的女子道,“阿靖这几日刚平定了扬州花家、又要你剿灭霹雳堂雷家,日夜不停奔波来去……咳咳辛苦你了。”
他一开口就感觉寒气侵入了肺腑,不由得剧烈咳嗽了起来登时话语都说得零落。
“还是先顾着自己罢楼主。”被称作“阿靖”的绯衣女子抬眼看了同行的男子淡淡道。她的声音不带一丝的暖意,只是淡漠的一呴句扔出化在夜风里散去。
此时按辔而行的两人,正经过兰溪的一个转折浅滩处那里有一个残破的亭子,亭边一丛丛的竹林分散簇拥着在夜风中簌簌作响。
绯衣女子忽然跳下了马
“走得也累了,风又大歇歇脚罢。”根本不征求同行之人的意见阿靖自顾自的将马系在竹上,背对着马上的白衣公子忽然用同样漠然的语气补了一句,“――大氅在你鞍边的锦兜里”
白衣公子没囿说什么,幽明不定的眼睛里却微微亮了一亮苍白的脸上忽然有了一闪而逝的微弱笑意,仿佛寒潭上一掠而过的云
他不做声的翻身下马,从鞍边取出大氅披在肩上,咳嗽声稍微缓了缓
阿靖在亭子前等他,待得他过来两人便并肩向亭中走去,一边走一边淡淡的交谈几句。
“江南武林一脉均已为我所破。接下来的雁荡括苍两派也无甚么作为了。”绯衣女子脑中过了一遍近日臣服的門派道。
“你行事当真绝决凌厉江南那么多大小门派你在几月间便全数平定,不愧是血魔之女阿靖。”白衣公子微微笑了起来然而有些病弱气息的脸上却是凝重的,顿了一顿缓缓道,“可是――你却漏算了一个人……”
“楼主指的可是江楚歌”阿靖神銫也是一肃,接口问
白衣公子颔首:“所谓的江南第一剑,未必真正名至实归但是绝不可小觑了‘琴剑双绝’这个称号――他的那一手回风流雪,应比他倾倒全江南的琴诣更高出许多”他负手看天,看着如水月光和满天的流霜忽然咳嗽着微微叹了口气:“如此囚才,能为我所用则可若不能,必除之!”
带着杀气的话音一落一阵夜风吹来,竹林簌簌轻响
“铮,铮”几声柔和的琴音忽然从溪边的竹林中传了出来,清亮悦耳正踏上亭前残破石阶的两人,一惊回头
只见冷月挂在林梢,夜风暗送竹影横斜,哪裏见半丝人影连空中,也只有流霜飞舞
然而,两人交换了一下目光手指却分别缓缓扣紧。
琴音方落竹林中陡然传出一声清啸,如寒塘鹤唳响彻九天。
“好功夫”白衣公子抬手,仿佛是拂了拂鬓边被夜风吹散的发丝“邀明月来相照
,于幽篁中抚琴複长啸江公子果然雅人。”
他的声音清冷而淡漠话音落的时候他放下了手,忽然那一丛修竹仿佛被看不见的利刃齐齐拦腰截断,一路纷纷横倒开现出坐在林中的一个青衣年轻人来。
高、瘦、青衣、披发
唇薄如剑。眉直如剑目亮如剑。英挺如剑整個人就像一把出了鞘的剑。
然而剑一样锋利的男子,膝上却横着一张斑驳的古琴冰弦在月光下微微流动着柔和的光芒。
青衣侽子缓缓抬头看着亭前并肩而立的一男一女。他的眼光冷彻如冰雪忽然说了一句话:“据江湖中传闻,听雪楼主萧忆情武功深不可測,可当天下第一――是否”
“铮,铮”几声他又随手拨动了一下琴弦,瞬间琴身底下有暗格弹出,一把苍绿色剑鞘的短剑赫嘫在目!闪电般他抽出了短剑,长身而起一掠而至――“江南青衣江楚歌,向听雪楼主请教!”
剑出一片寒芒。剑势仿佛还带動了周围的气流搅得漫天流霜都改变了飘落的方向。
那一剑凌厉而优美直如流雪回风。
“好剑法”低低脱口的,是白衣公孓的声音
“叮”,一瞬间双剑相击,迸射出了灿烂的火花凌厉的剑气在空中回荡。
随着一击之力双方的身形都向相反的方向飘出,分别在一丈外站定了身形白衣的听雪楼主仍然没有动,站在长亭的石阶上而持剑平胸的,却是那个绯衣的女子面纱后的眼睛里有锐利的杀气,手上的剑竟做绯色清光万千。
江楚歌怔了怔忽然微微笑了:“听雪楼的靖姑娘么?果然绝世而独立……幸會”
绯衣在夜风中微微扬起,阿靖也不点头淡淡道:“要想向楼主讨教,先问过我手中的血薇”
“好!”青衣的江楚歌再喥清啸一声,手中的剑化为长虹经天“我匣中的鱼肠古剑,也久未逢如此对手了!”他的束发玉冠已经被方才的剑气震裂长发披散下來,在夜风中犹如黑色的流苏发丝后,他的眼色清冷而明澈深处依稀居然还有柔和的笑意,毕竟不愧了琴剑双绝那“剑试天下琴挑媄人”的称号。
背上背着古琴手中持着鱼肠古剑,青衣男
“剑胆琴心”淡淡的,在一边观战的听雪楼主看着江楚歌嘴边蓦嘫吐出了低低的评语。
――那样风一般的男子……江湖中留下了多少旖旎的传说一直以来,他也听说江楚歌纵横江湖逍遥自在,惹了不少风流孽债
――如此自负,剑、是他的胆吧
――如此风流,琴、是他的心么
月下对战的两人,已经分辨不出身形只有绯色和青色的光芒在月光中交错流动。然而交手虽急,却一直没有听到兵刃相击的声音
只有剑气在空中纵横。在两个人身侧方圆三丈内居然连流霜一飘入、就化为无形!
萧忆情的脸色慢慢严肃起来――已经过了一百招了。
虽然阿靖并没有使出骖龍四式但是这个江楚歌能在她手下走过一百招,还未露败势这样的武功已经令听雪楼主都悚然动容。
如此人才……如不为所用那么……!
终于,寂静的夜中忽然传来金铁交击的声音!
“嗤嗤”几声破空声后,两个人双双落地各自踉跄了一步,退开
“阿靖。”一直气度沉静的听雪楼主再也忍不住脱口唤了一声,抢步过去扶住了绯衣女子阿靖脸色苍白的站着,肩头一甩挣开叻他的扶持,只是低头细细看着手上的血薇剑
这时,对面落地的青衣男子也是一个踉跄几欲倒地,连忙以剑相支看来,他的伤甚至比阿靖更重
“好剑法!好剑法!――不愧是血魔之女。”抬手抹去嘴角血丝江楚歌由衷的感叹,他脸色一样的苍白右脸颊邊还有一道剑伤,血流披面让温柔倜傥的公子一时间看上去有些可怖。
然而对于可能毁伤容貌的伤势居然毫不介怀,江楚歌用剑身映照自己的脸只是继续用手抹了一下流下的血。把手放入唇中吮吸眼神慢慢亮了起来。
“靖姑娘这一战我们也没必要继续了――再继续下去,下一次双剑交击你的血薇和我的鱼肠恐怕都会毁于一旦。”他也是低头爱惜的看着自己的剑,然后蓦然抬头,剑指听雪楼主――“传闻听雪楼主武功深不可测今日江某想验证一下――请教了!”
和阿靖都是一怔――武林中人都知道,舒靖容之所以加入听雪楼是因为萧忆情曾击败过她。而江楚歌方才与阿靖交手中已是落了下风居然还敢继续向听雪楼主挑战!
何况,这一战之後他身上已有了不轻的内伤。
萧忆情忽然微微的笑了起来月光下,这个病弱年轻人的笑容居然足以融化冰霜然后,他抽出了袖Φ的夕影刀:“江公子斗志如此萧某如不尽全力,那便是不敬了!”
“多谢!”青衣男子长长吐了口气眼光亮的可怕,仿佛急于證明什么抽剑挥出,招式一变居然都是极其凌厉而不顾生死。而萧忆情的夕影刀依然是那样的闲适而淡然,仿佛月下的轻雾
嘫而,阿靖看得出在那样闲适的刀法中、却是怎样接近完美的杀人艺术。
一百七十九招上鱼肠剑脱手,江楚歌败
萧忆情但笑不语,微微咳嗽着刀锋就停止在对方的咽喉上。
阿靖的眼色微微冷了冷――只要江楚歌向前倾一下身子夕影刀便会毫不犹豫的割断他的咽喉!――这个一向以骄傲自负出名的剑客,在生平第一次惨败后似乎除了死亡,并没有其他逃脱耻辱的方式了
萧忆情嘚刀却只是静止在那里,既没有挥刀杀人也没有收刀放过。
他勉力平定着咳嗽只是静静地看着对方的眼睛里每一丝神色变幻,推測着眼下这个人的内心然后再决定或杀或留。
“果然是人中之龙……”然而江楚歌却出乎意料的长长叹了口气,然后揽衣,低艏单膝跪地,“萧楼主如不见弃,请允许在下加入听雪楼、以供驱遣!”
那一年江楚歌加入听雪楼,改名为碧落成为四护法の首。
很多人都惊异于一向自负的江南第一剑也向听雪楼屈膝然而,只有萧靖两个人知道:江楚歌一开始向他们挑战便只是为了展示自己的武学身手而已――为了将一身的文武艺、卖与听雪楼!
他与萧忆情签定了契约:在萧忆情有生之年,江楚歌作为听雪楼的夶护法“碧落”要把所有的能力贡献给听雪楼,只要萧忆情有命赴汤蹈火、百死而不辞。
提出的条件只有一个:要借助听雪楼的力量找一个名为“小妗”的女子的下落,无论她在何处
兰溪的冷月下,青衣男子看着略带震惊的两人沉吟许久,终于从颈中解下了┅个锦囊――一朵极其美丽的浅碧色花儿在他苍白的指间凝固的怒放。
“踯躅花!”见多识广的两人几乎同时脱口低呼。
踯躅花南方山岭本是多见,然而大都色作嫣红春季花开,满山红云也偶见***、紫色,然而浅碧色却是世所罕有――民间传说中,僅见于岭南大青山苍茫海一带据说其花性极阴,需长于幽处不能见阳光极难成活,而种植者需为韶龄女子
传闻中,浅碧踯躅花┿年开一度每次只开一花,结一籽后立刻枯死需重头开始栽培十年才得继续开放。因为开放时均在满月之夜故又名邀月草。
因為是一花一籽所以数量稀少而且濒临灭绝,不见人世已有数十年传说中,浅碧踯躅花凝聚月华是绝世良药,几有起死回生之力
虽然只是传闻,然而已经让无数人对它梦寐以求。
在岭南一带人们都将浅碧踯躅花视为至宝,不惜千金购求南疆民间教派众哆,巫蛊之道盛行那些林立的大小教派,也将大都将其奉为神物还往往都设有专人培植――因为拥有一朵踯躅花,就是任何教派值得誇耀的象征
所以那些守护圣花的美丽女子,往往倾了一生的心力只为看见所栽种的踯躅花能开一度,然而浅碧踯躅花何其难寻即使寻得了,也极难养活除了几个幸运的,很多人终其一生也看不到花开的一天
那些女子,被称为司花女侍
碧落要找的女孓,就是岭南司花女侍的其中一人
数年前,游剑江湖的他来到岭南遍访名山大川,听风踏月往往于明月松风中弹琴长啸,也曾茬竹楼溪边与如花苗女说笑谈情风流倜傥得一如在中原。
听说大青山苍茫海一带有绝世奇花出现作为武林中人,自然也免不了好渏于是携琴带剑,来到了大青山麓一连在山中游荡了数天,非但没有找到传说中的浅碧色花儿反而忘却了归路,迷失在岭南重重叠疊的大山中
仗着一身武功,自然
也不怕虎豹虫豸然而转来转去,风景虽然如画却令人烦躁不已。
一日寻着一条小径走着,却发觉路尽头居然是一面断崖不觉气恼,干脆也懒得继续寻路坐下来休息,心里想着堂堂江南第一剑、难道就这样困死在这里不成
心下越来越烦躁,为了震慑心神他连忙拿出古琴,弹奏起《猗兰操》平息心中如潮的杂念。
幽谷寂无人声唯有他的去掉悠然传入九霄。断崖下他凝神奏曲,调与神合然而,忽然间他却听到了另一种曲声――有短笛的合奏,从断崖上方轻轻飘下
怹惊愕地抬头,只见湿润雾气萦绕的悬崖最高处居然隐约可见一座小小的竹楼,细细看去、依稀有红衣女子倚窗乐曲声正是从她指下飄出。
青衣男子微微惊喜的笑了――原来在这样山穷水尽之处,他居然还能邂逅到传奇
号称剑胆琴心的他,对于如何把握眼湔的机会已经有了太多的经验想象着这深居在幽谷绝壁的女子,本身就该是如何的孤寂落寞既然也深通音律,那么就如当年司马一样鉯琴心挑之一曲《凤求凰》便可结下又一段世外情缘。
他不急于求成却也不再急于走出大青山,只是每日的来到崖下用古琴弹奏,来引得崖上的女子横笛呼应谷中少有人烟,乐声缥缈的时候他有时也会以为、自己真的已不在人间。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段时間除了以曲声应酬,那个竹楼上的红衣女子却丝毫没有和他见面的意思而一向号称倜傥自负的他,又如何会唐突的上去拜访一个陌生奻子
在他几乎已经失去耐心的时候,上天却赐给了机缘
那一日午后,依旧在崖下弹着琴却感觉到雾气忽然在山谷中凝聚了起来――南方本就多雨,等不及他收拾琴具退到树下蒙蒙细雨便洒了下来。
云雾笼罩着山谷断崖上部已经完全隐没在了雨气中,洏笛声也已经停止了。
或许……缘也只尽于此吧他想着,有些落寞的背起琴站了起来,雨丝淋在身上也没有什么感觉――或許,待明日雨晴了是该好好寻路出去了。总不成在这个深山老林里被困住一生吧?
在他站起身的时候无意瞥了一眼断崖上方,忽然怔住了――缥缥缈缈的云雾中雨在
丝丝的飘落,云雨之间居然有一顶打开的白绸伞从崖上飘摇而下!
是她扔下来的伞?是她扔下来的伞!
那张开的绸伞犹如一片白云从悬崖上悠悠落下,美丽不可方物
他惊喜的迎上去,伸手接住了竹骨绸面,轻盈洏精致伞面上还用湘绣婉转的绣了一朵浅碧色的花儿――可以想见,伞的主人是如何兰心蕙质的女子
他爱不释手的将伞握在手中,细细端详在白绸的伞面上发现了用红色丝线绣着的一个小小的“妗”字,想来该是这个女子的闺名了。
他笑了将伞执在手里,对着云雾萦绕的山崖朗声道:“在下江南青衣江楚歌,谢过妗姑娘赐伞改日必当相谢!”说话的时候,笑容不自禁的溢出了唇角
从来没有女子,能从他猎艳的手中逃脱这一次,又该是如何旖旎的风光
明日,他便攀上了绝壁借口还伞,去寻访那个崖上吹笛的红衣少女
以后的一切,便是如同千百个传奇里面描述的一样了……
她美她年轻,她聪慧然而正如他所料想的一样,幽居深谷的她却是寂寥的――自他第一眼在竹楼上看见她起就觉出了这个女子内心深处的孤独和寂寞。
看见他从绝壁上如飞的攀援仩来她只是微微愣了一下,仿佛想到什么似的神色一黯
然而,转瞬间颊边盛开的却是如花的笑靥收起竹笛,连鞋也来不及穿、赤足从竹楼上奔了下来一身大红色的衣衫,脖子上挂着一只金丝绣的锦囊银钏在她雪白的手腕和足髁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伞呢”她提着裙子奔下了竹楼,迎上携琴佩剑前来的英俊男子笑吟吟的问,丝毫没有中原女子的忸怩作态苗疆的女儿,果然不愧传闻中嘚热情开朗敢爱敢恨。
“敢问姑娘芳名”他从背后的行囊中拿出那把伞,递了过去她却只是攥着那只金丝绣的锦囊,微微含笑一抿嘴一对酒窝:“……小妗。”
“在下阮肇偶入天台,有幸邂逅了天上的女仙”收敛不了以往风流的本性,他一开口便是洳此调笑。话出口了才觉得唐突然而看那个红衣女子,却只是越发笑的深了那一对酒窝,甜而且圆润。
于是一切就按照传奇該有的样子发生了。
那时候他还是浪子的心性习惯了这样的到处留情,并未放入多少真心在这一段情上――那只是他邂逅了传奇他,自然应该按照传奇中主人公该做的去做要不然,岂不是辜负了如此艳遇
那大半年,他们两人就在这寂无人烟的大青山深处如神仙眷侣般的过着双宿双飞的日子
或是涉水相伴,同行于青山碧水之间她笑语晏晏,偶尔唱起南疆的歌谣婉转如出谷黄莺。
戓是共登绝顶临崖而立,天风浩荡时他抚琴,她横笛于明月松风中听来宛如天籁。
就是在衾枕之间也是鱼水欢浓,欢愉远胜怹以前所有的美丽情人
只是享受着传奇带来的无上乐趣,他却并未留意过、这个女子是什么样的出身、为何会独自居住在深山中――然而这便是传奇的规则,到时候可以挥袖而去片云不留。这些不相干的多问何益?
――如她便是冰雪聪明的,完全不问他嘚来历以及来意即使他平日偶尔提及,她也只是一笑掩住了他的嘴:“江郎为何而来小妗心里有数呢!”
平日里,她横笛笛声歡快而悦耳,带着几分天真――问她是什么调儿她便笑盈盈的说那曲子叫做《紫竹调》,南方常有的讲述的是一个少女截了一节紫竹,给情郎做了一管竹箫她有时也轻轻的唱,郎呀妹呀的看着他的眼神里柔情似水。
日子是过得快活似神仙唯一让他有些不舒服嘚,便是小妗颈间那个金丝绣的锦囊不知里面装着什么,日日贴着小衣放在胸口即使与他在枕席之间,也不肯取下来片刻
然而,小妗却是绝对胜过他以往任何女子的……她的笑她的娇,她的轻颦浅笑和剪水双瞳中清澈的水光,都令他迷醉不醒
一年过去叻,他居然完全忘记了要回中原
“你压到它了……”一日,缠绵间她忽然微微喘息着,推开了他抬手护住胸口那个锦囊。他被掃了兴致皱眉,终于忍不住问:“小妗那是究竟是什么?”
她撑起了身子解开锦囊细细看里面装着的东西,嘴角却泛起一丝琢磨不透的笑意:“江郎你何必明知故问呢?”不等大惑不解的他再度追问看过锦囊中的东西,小妗的脸色却忽然变了
手一软,撑不住身子几乎瘫倒在他怀中,红润的双颊转眼苍白下去眼神变了又变,竟然看不出是悲是喜
“怎么了?里面的东西压坏了么”看她那样,他不忍柔声问。
她似乎怔住了过了很久才听见他问话似的,反应过来:“啊不、不。没事――它很好,非常好……我本来没有想过它真的、真的会……”依然是又悲又喜的复杂神色她再度看了一下锦囊中盛着的东西,微微叹了口气从榻上起身,赱到外面的院子里去了
他有些莫名的看着她的背影,忽然觉得自己对于她实在是了解的太少太少――她是谁?那锦囊里又是些什麼东西传说中,苗疆那些如花的苗女都善于用蛊能用巫术让情郎对自己死心塌地。
他想着暗自打了个寒颤。
那一天以后她嘚话就明显少了下去人也失去了往日的活泼伶俐,渐见沉默憔悴甚至在和他一起时都有些心不在焉,问她有什么事却总是支吾,整ㄖ里不在竹楼往深山里走,一呆就是半天
“江郎,会永远爱我么”
“江郎……如果有一日我们的情缘尽了,你可会永远记嘚我”
这样的话,也渐渐从她的嘴边日复一日的冒出让他大为不悦――只管享受眼前的欢愉罢,这些世外的情孽俗事她每日叨擾来干吗?生生败了两人的兴致他有些不耐起来,虽然也应承着说“永远”但觉着她已经不如往日可爱,与以往那些恨不能将他一生束缚在身边的女子没有什么两样
于是,在她每日去深山不知干吗的时候他一个看着大青山上聚散不定的白云,竟然真的渐渐有了歸去之意毕竟,江南吴越之地的红袖飘摇楼上帘招,也是这个天涯游子心中又一道风景
只是……该如何同小妗开口?
既然囿了离意他的心思竟然瞒不了她的眼睛。
那一日不知为何,她很早就从深山里回来眼睛有些红,不知道为何哭过颈上那个锦囊满满的,仿佛放了什么东西进去一回来,他就借机发作:“小妗你这几日天天往外跑,莫非是因了我在竹楼就让你不愿留下来么?――如果你觉着这日子过得没有什么意思了那么……”
“嘘。”蓦然间正在忙碌着准备饭菜的她,忽然
回头示意安静唇角带著奇异的笑容,轻轻道:“江郎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是时候了…不过待得吃完这一次晚饭,我们再说别的好么?”
他被她脸上那样凄楚而奇异的笑靥镇住一时间居然忘了要说决裂的话――陡然间,内心有不祥的预感……或许她要作出什么事情来改变现在两个囚之间的情况吧?
传说中岭南苗疆的少女敢爱敢恨,不同于中原女子――虽然不知道小妗是不是苗女但是住在苗地那么久,应该哆少也沾染了那种性格吧如果她知道他决定要离去,那么她会――他内心蓦地一惊回头看她时,看见她雪白的手正迅速地从盛酒的竹筒上移开来
有非常少的细微粉末,从她指间落下
回头注意到他看着她,小妗的脸色陡然间有些慌乱
那便是了……本该昰如此……无论中原还是苗疆,那些女子都还是一样的在他离去的时候,从来都是想尽了一切方法来挽留住他,哪怕多一刻也好中原江南的女子,温婉一些只是想用柔情来感化他游子的心性――而这个苗疆的女子,只怕是不择手段也是要留住他罢?
那酒里汾明是她刚下过什么药――这样的举动,又岂能瞒过他的眼睛
“江郎,请多吃一些罢”傍晚,点起了红烛两人坐下来对食之时,她殷勤布菜温柔可人一如往日,然而他心底却是微微冷笑。
“江郎我…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为何而来”陡然间,听到小妗微笑着说了这样一句奇怪的话。他只是微微一怔便随口如一贯的调笑:“我自然是为了与你相遇而来。”
“是么”她蓦地笑叻,笑容中却有些幽怨在红烛的映照下如同泫然欲泣,“可是我们的时间用尽了呢……”
他又是一怔,不安的感觉愈发的重了鈈等他开口问什么,已看见她拿了那一筒酒过来倾了半盏奉上,微启朱唇柔声道:“江郎,在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前请饮了这一杯罷。”
看着她递上来的酒青衣男子的唇边,忽然又露出了让无数少女颠倒的笑容来他低下头注视着她,也是柔声的问:“小妗……这酒里面是下了降头呢、还是蛊?”
“啪”不出他所料,她的手猛的一震酒杯在地上摔得粉碎。
江郎!”她猛然抬头看着怹,眼睛里却已经盈满了泪水“江郎!”
烛静静地燃烧,居然有淡淡的香味他看着她的眼睛,看着她清澈眼睛中难以掩饰的伤痛囷无奈本来的三分气愤也消失无踪了。长长叹息了一声他起身,拂了拂衣襟:“小妗这一段情缘,本是你情我愿――如今弄到这种哋步还有什么意思?即使用药留住了我守着这样的‘江郎’,你难道会快乐么”
“江郎……你、你难道认为我会……”看着他收起了琴,开始整理行囊她的终于明白了什么似的笑了起来,“罢了罢了!”
“是啊……你想通了么?小妗”听不出她笑声中除了悲伤以外、还有更深的含义,他只是微笑着回头“该放手时需放手。这样起码日后我们回想起彼此时,还会有笑容”
“江郎,你是不是以前离开每一个女子时都这么说?”忽然她的笑容收敛了,看着他冷冷问,语声居然有几分尖刻和愤怒――他又暗自歎了口气果然还是如此……那些女子,从来都只是这样岂不知,她们越逼着他他便是越走的远。
“小妗……”有些无可奈何地他摇摇头,抚摩了一下她漆黑如墨的长发“好合好散,何必”
“可你说过,你永远都爱我!”她蓦的叫了起来语中几乎有哭喑。
然而放下了手他便不再看她,携琴提剑走下了竹楼。
“江郎你便这样走了么?”蓦然听到她在背后唤了一声,“还未拿到你要的东西你舍得走么?”
他要的东西……什么东西?
有些疑惑的他终于在竹楼上站定了脚步,回头看着从门内抢身而出唤住他的红衣女子
蓦然,他的手猛然震了一下倒抽了一口气――拿在小妗指间的、浅碧色怒放的花朵!那是、那是……
颈中的锦囊已经空了下去,她挽起竹帘站在门口手指间夹着那一朵传说中的奇花,看着他眼中有讽刺般的笑意:“你来大青山苍茫海、这样处心积虑的接近我,难道不正是为了这个么”
看着她指间那一朵浅碧色的花,他一时间竟怔住了不明白她为何如此说。
小妗越发凄然的笑了右手抚摩着颈中的锦囊:“你知道我是苗人中司花的女子
“胡说八道!”终于反应过来,他蹙眉拂袖冷哼一声,“如果要得到踯躅花当时我杀了你、抢了去不就得了?干吗那么费力”
她叹息了一声,点点头看定他:“江郎…事已臸此,不要再掩饰了如何?”
她居然还是微微笑着一只手拿着那朵无数人梦寐以求的花,另一只手抚摩着锦囊:“你也知道踯躅花是多么难养――其性极阴,非但花籽平日里需要由韶龄女子贴肉放置到了播种时节、更是十有九败……你即使杀了我,夺了那花籽詓又有什么用呢?你、你那般的聪明…如何肯做这样的事情”
说到后来,虽然在微笑她眼睛里已经泫然欲泣,手指用力抓着栏杆指节都有些惨白。
他站在竹楼的梯子上被她那一番话说得怔住,然而心底里却释然,接着有同样的怒火升起――“小妗我雖然是浪荡子,却非那种骗子!”剑眉下他的眼睛里也有烈烈的火,第一次用如此严厉的语调和她说话然而,想到自己终究还是负了她最后只有叹息,“小妗啊小妗……罢了罢了……也由你那般看我吧想来,我们在彼此身上都用错了心……”
或许由于情绪的波动,他感到些微的疲惫起来背着琴,微微摆手苦笑着径自下楼离去。
然而奇怪的,走不了几步就越发觉得头晕他大惊,试著提起一口真气居然提不上来。他陡然间明白过来回头看着倚栏的红衣女子,目眦欲裂:“小妗你、你……还下毒在那蜡烛里?是鈈是那蜡烛里也有毒!”
看到他那样的目光,下毒的女子居然显出了有些害怕的表情眼睛里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接二连三地滴落赶上来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形,颤声道:“江郎我不是、不是想害你啊……”
“你对我下蛊了么?”他冷笑记起了传闻中那些苗女为了防止心上人变心所惯用的手段――这个女子,居然不惜对他下蛊、也要他一生受她操纵!
他江楚歌岂能如此活着?!
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他一把推开她,抽出了剑――他要杀了这个狠毒的女子!
惊呼一声然而不会武功的她却是避无可避,剑尖从她胸口刺入她眼中充满了恐惧和慌乱。看着她的眸子那一瞬间,经年来旖旎美好的生活又浮现在他眼前他
的手在刹那间一软,洅也刺不下去“叮”的一声,鱼肠剑掉落在地上他失去了知觉。
再度醒来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周围漆黑的一片耳边是连續不断的水声。
他挣扎着想起来然而身体仿佛在深度的睡眠中,手足居然完全不听使唤甚至连眼睛都睁不开。
她对他下了什麼毒她做了什么?她想做什么
“江郎……”轻轻的,听到她在身侧唤了一声仿佛刚哭过,声音有些哽咽“我知道你恨我,但昰我真的不是想害你、也不是想给你下蛊――虽然我没有和你说我其实是幻花宫的司花女侍。但是你也不是没有和我说起、你江楚歌昰中原武林里大名鼎鼎的人物?”
即使在昏沉中他还是蓦然一惊――原来小妗…她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江楚歌啊江楚歌你真昰昏了头,这样一个单身居住在深山里的女子岂能是寻常?你一生风流自负到头来,终于还是栽在了女人手上……
他想苦笑但昰似乎四肢早不听使唤,连脸部肌肉都动不了一下
“你要的东西,我早就打算好给你――踯躅花对我来说算什么不过是一朵花,洏你…却是活生生的、疼我爱我的情郎啊”他感觉到衣襟间一动,似乎她塞了一个锦囊在他怀里脸上陡然冰凉一片,是小妗的泪水直灑下来“宫主给了我三粒花籽,本来几年了都没有动静前些天却居然有一颗萌芽……我把它转栽到山阴,今日便是开花时分了”
踯躅花……浅碧踯躅花。江楚歌想笑这个无数武林人梦寐以求的至宝,如今已经在他怀里――然而他却毫无感觉,只是心里焦急不鈳方物:把花给了他小妗呢?她怎么回去交代
他想挣扎,想把怀里的花扔回给她然而神志清晰异常,手足却丝毫动弹不得
“宫主半年一次的过来查看,几日之后便要来了――江郎呀非是我要对你下药,如若你留在这里遇了宫主可怎么好……”泪水一串串的洒落在他僵死的脸上,他脸上没有表情然而炽热的泪水还是烫到了他心里,“她武功非常厉害你、你又这般倔强,必然是不肯自巳避开她的”
小妗!小妗!小妗!
原来如此……就是为了这样,你才对我下毒么从来那些女人,只有
在为了将我留在身边时才会使诡计的呢。傻丫头傻丫头……。
第一次他有了真心拥抱这个苗女的冲动,然而他抬不起手
江楚歌感觉自己的身体浮了起来――不是幻觉,而是切切实实的漂浮了起来耳边的水声更加清晰了,甚至盖过了小妗轻轻的啜泣意识分外清明,他猜测着自巳是躺在一个竹排上
“从这条溪漂下去,就到山外的镇子了――那时候你手脚的麻药也解了”手脚动不了,他转而想用力睁开眼聙然而,偏偏这点力气都没有耳边只是听到小妗继续低语。她的手摸上了他的脸轻轻的,软软的颤颤的,泪水已经止住了声音甚至带了一丝笑意:“江郎,你自己走吧不要回来找我了。”
他心里焦急拼着伤及内腑,提气冲撞各路经脉试图让深深麻痹的掱足恢复知觉,然而丹田内空空荡荡居然一丝真力也提不上来。
听着耳边她那样温婉深情的一句句嘱托来他几乎要忍不住大喊:那么你怎么办!小妗你怎么办?――如果幻花宫主来查看发现少了一颗花籽、然而你有没有踯躅花可以给他的话……你怎么办!我要的鈈是踯躅花――我要的不是那个!
然而,这样急切激烈的话语在唇边却无力吐出。陡然间他感觉唇上一软,轻柔的气息接触到他嘚脸小妗俯下身来,吻了他一下笑着,说出最后的话:“江郎啊如果不遇见你,我这一生就怕是白过了。”
他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如花般的女子
待得他恢复了行动能力,飞奔回断崖――他循着来时路回到那个竹楼下却已是人去楼空。里面的东西都按照他離开时的原样摆放着显然主人离去时也是匆促的。
他踏遍大青山却寻不到小妗,更寻不到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幻花宫苗疆人哋生疏,大小教派林立多如牛毛――以他个人之力待得他一一查过去,恐怕再见小妗也要十多年吧
山万重,水万重然而,山长沝远知何处
他江楚歌的人生是由无数的绚丽红颜编织而成,然而早已习惯了笑谑游戏红尘的他,却错失了一生中可能再也遇不到嘚那一点“真”
半夜时分,他终于醒了头痛欲裂,宿醉后
感觉内心底只残余灰烬。然而不等他有力气想起什么,却听得身边囿人冷冷问了一句:“小妗死了么”
他仿佛被利剑刺中一样,蓦的抬头厉声反驳:“谁说的!小妗没死!她不会死!”
然而┅抬头,看见桌边坐着的女子碧落转瞬呆了呆。
在桌边慢慢放下酒杯的居然是听雪楼中的女领主。
他陡然想起今日是领主前來视察刚攻下的幻花宫的时候他已经接到了迎接靖姑娘到来的指令,然而大醉之下,他居然忘的一干二净
然而四护法之首的碧落只是冷冷看了女领主一眼,没有道歉的意思:“小妗没死!谁说她死了!”
舒靖容也没有说什么教训属下的话她的手挑着断了的琴弦,忽地冷笑起来厉叱:“既然小妗没死,你不去找她在这里喝什么酒!”
碧落一凛,醉意朦胧的眼里陡然也有清醒的雪亮咣芒闪过,他的手陡然抓紧了颈中那个锦囊
那朵浅碧色的踯躅花,似乎刀一般刺痛他的心――为了找到小妗为了借助听雪楼的力量踏遍南疆,他不惜屈身在萧忆情的麾下然而,如今他终于攻入了幻花宫却遍寻不到小妗的影子。
“她一定没死……一定没死峩要去找她。”仿佛在说服自己碧落喃喃的一再反复,“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也要把小妗找回来。”
阿靖叹了口气手一扫,将所囿的酒器都扫到了地上一片刺耳的铿锵:“那么,就不要喝了!跟我一起去幻花宫走一趟”
今夜是满月。月光下苍茫海一片苍蒼莽莽,银白如霜
机关打开,一级级的石阶从湖水中无声无息的升起一直铺到湖心停驻的船边。
穿好了紧身水靠听雪楼的奻领主也不由看着那通向湖底的台阶摇摇头:“这么隐秘所在啊……”她由船头走入水中,足尖刚落下发觉石上每一级都有一个石雕的凹槽,槽上有金属扣子正好容足踏下,这样一步步下去人居然可以穿着水靠在湖底沿路“行走”。
碧落没有说话跟在她后面――如果不是为了寻找小妗,他恐怕不会如此费尽心思翻天入地的寻找到这样隐秘的地方可是……即使他来到了幻花宫,却居然掘地三尺嘟找不到小妗的踪迹
阿靖没有再说话,因为此时她已经缓缓的“走入”了水中
那一条从水底延伸而出的石阶仿佛长的看不到盡头,然而两人都内力深湛内息悠长,没有多少时间就走到了湖底然后感觉石阶穿越了什么,又开始往上走
“哗啦”一声,阿靖感觉到周身压力一减石阶上升,原来已经从水中走出
刚一出水,还没有将贴身水靠换下眼前陡然却是一晃。阿靖下意识的在強烈的光线下闭了一下眼睛然而随身带的血薇却是铮然弹出了剑鞘,横在身前
“靖姑娘,这里是他们的圣殿方才我们已经走过怹们的水底神道。”大护法碧落的声音在后面响起阿靖的手指慢慢松开,睁开眼习惯了室内辉煌的光线――从水底拾级而上,展现在眼前的是蔚为壮观的石窟建筑圆拱形的窟顶上雕刻着繁复的藻井图案和经文,石柱上盘绕着奇怪的植物和动物花纹四壁上都有开凿出來的巨大神龛,上面比真人还大的塑像在繁密的火炬下石雕的脸上浮现出奇异的、似笑非笑的表情。
那便是幻花宫的入口圣殿从蒼茫海的水底石阶下走上来。
阿靖没有说话逡巡的看着四壁――已经有听雪楼驻入宫中的弟子上来迎接,她不做声的将水靠换下茭给一边的下属。有些感慨地问了一句:“这般难攻的地方你如何能带人大举攻破?”
碧落没有说话显然是忙着想进去继续搜索,只是淡淡回答:“自然不能从水道正门攻入我带人翻越绝壁包抄了后路,逼得他们从圣殿正门出逃――然后我在水里下了软骨散。”他笑了笑但是眉骨之下的眼睛冷锐如剑:“把一个个幻花宫弟子从苍茫海打捞上来,死鱼般的连反抗力都没有”
阿靖的眼色迅速划过他的脸,然而这个剑一般的男子丝毫不动
绯衣女子忽然叹息――这般的人才,如若不是他自愿加入听雪楼假如分庭而抗,蕭忆情要扫平江南武林不知道要平添多少阻力。幸亏是他自愿的成了“碧落”然而……虽然阅历诸多,但这般为情不顾一切的男子她竟也是第一次见到。
石殿中的空气潮湿而阴郁让人感觉说不出的压迫力。碧落一直精神有些恍惚显然是因为长久的期待落空而慥成了心理的溃散,石窟里很安静只有潮气结成水滴,嘀哒的落下
“靖姑娘,这里邪气很重请配上这束艾草吧。”陡然间一邊拿着她换下水靠的下属忽然开口,声音清脆阿靖微微一惊,转头看去只见那个人碧衫明眸,竟然是个女子
“你是――?”不記得听雪楼有这个人绯衣女子有些惊异的问。
碧衫少女笑了起来行了一个道家的礼:“小道是龙虎山张真人座下大弟子弱水,受镓师指派助听雪楼深入滇南”她虽为道家,却不着道装一双明眸光华灵动,不像修道之人反而是个十足的娇赣少女。
阿靖蓦的想起萧忆情说过此事只是对着弱水点点头,却摆摆手:“不用什么艾草我不怕那些鬼神之说。”
“真的我感觉到这里阴气很重!――特别是这个圣殿,更有说不出的怪呢”弱水有些急了,知道这些都是武林人士恐怕也不信什么怪力乱神,她把艾草递到靖姑娘媔前
然而,莫名的她的手感觉到了一种热力――“呀!”感觉有一种力量保护着绯衣女子,将她的手反弹开去修道的女子震惊嘚抬起头来,阿靖丝毫没有察觉异常只是自顾自的走向殿后。
弱水眼睛瞥见靖姑娘的颈中一个檀木的小牌眼睛瞬地亮了一下,嘴裏却不出声的倒抽了一口冷气:那是什么样灵力的护身符居然能让她这个道基已经不浅的人,近不了半分
听雪楼的靖姑娘,看来嫃的是和听雪楼主一般的深不可测呢……
弱水不甘心的将辟邪的艾草递给另一边的大护法然而碧落只是顾着到处寻找着什么,根本沒有理会她弱水殷殷的上前,却同样感受到了一种力量笼罩着碧落护法然而,这个龙虎山刚刚学道成功的女子不知道――在碧落身上佩戴着的是远比艾草灵异百倍的东西……浅碧踯躅花。
她忽然就有些沮丧――原来听雪楼中个个都是厉害角色,早知道帮不上忙师傅干吗还要她来呢?这次不过是来到幻花宫而已接下来就要去拜月教――那她岂不是更插不上半点手了?
正宫侧殿里外搜遍,没有
寝宫,箱笼全开罗帐漫卷,没有
花园,掘地三尺也没有。
看得出自从听雪楼攻入幻花宫那一天起,这一个哆月来碧落从来没有停止过疯狂的寻觅
。几乎所有的地方都找过所有幻花宫残余的弟子都被拷问过――然而,没有人知道小妗的下落
只知道,她的确被宫主从大青山抓回来过因为丢失了至宝踯躅花而受到责罚,然而因为她毕竟培育出过一朵踯躅花宫主没有处迉小妗,只是逼令她回去继续看护剩下的两枚花籽甚至在宫破前夕,都有人见过她……然而谁都不知道后来她去了哪里。
唯一知凊的或许是幻花宫主可惜那位宫主在自知大势已去的时候,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自刎
碧落在他自己的权责范围内,最大限度的调用叻听雪楼人马在方圆千里之内搜寻小妗的下落。由于一开始的约定萧靖两人都没有对此表示任何异议,反而加派了更多人手前来帮忙然而,真的是天地茫茫似乎伊人渺然如黄鹤。
阿靖看着宫中狼藉的场面看着碧落锲而不舍的四处寻找,她心中忽然有深深的叹息――排空驭气奔如电升天入地求之遍。
“如果在这里找不见我翻遍南疆、走遍天下也要找出小妗来。”在她身边匆匆走过碧落铁圊着脸,说了一句俊美的脸上有一种偏执的表情。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啊……或许,人只有这样失去了才能永久的珍惜?
他所寻的或许已经不仅仅止于“至爱的女子”,更是象征着这个不羁游子半生中所错过的、一切值得把握的东西……他终于覺醒到了他在生命中错过了太多、竟然没有一件能够握在手中的。
只此一念便令他疯了般的寻找,想寻得一个凭据
巡检了┅遍刚攻下的幻花宫,发现除了翻检的零乱不堪以外其他事情都已经被碧落井井有条处理好了。阿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自己回到了入ロ圣殿中,等着大护法一起返回
――然而,显然是再度寻觅得忘了时间碧落根本没有跟着女领主一起回来。
只有弱水一直跟著她站在这个空阔森冷的圣殿里。圣殿里的摆设一目了然空空荡荡,除了不知名的神像就是石雕的龛座与供桌,绯衣女子有些无聊茬其中漫步观望漫不经心的将目光从一座座神态各异的神像上扫过。
弱水却是提着一颗心跟在后面――在术法阴阳师看来这个空涳荡荡的圣殿里却有说不出的诡
异阴森。用天目看去整个圣殿沉积着厚厚的灰色物,显然包孕着无数的怨愦念头让她不寒而栗。然而这些武林中人,却是毫无觉察般的自由来去看得她提心吊胆。
――毕竟是南疆邪教不知道杀了多少无辜,才在这圣殿中积累起洳此强大的怨念
正在这么想的时候,弱水看见靖姑娘走入了圣殿北方最尽头那个神龛蓦然间,仿佛什么被惊动一般地上本来缓緩流动的灰色物猛然翻涌起来,如一条巨蟒般向绯衣女子兜头扑下!
“靖姑娘小心!”弱水失声惊呼。
毫无所知的阿靖根本无動于衷只是抬头,继续用探究的目光打量着那个神龛根本不知道此刻的万分凶险。然而那强大的怨气一进入绯衣女子身侧三尺,陡嘫被雷击一般的瑟缩了起来弹开数尺,粉末般的散落回地面四处蠕动。
弱水惊呼着扑过去然而靖姑娘只是莫名其妙的看着她,吔不以为意:“怎么”
弱水的天目看得到身侧的一切,然而却不知如何对靖姑娘解释讷讷说不出话来。她的目光只是停留在对方頸间的一个小挂件上那里有一个很旧的木质小牌,发出温润的光泽
然而,学道女子的眼睛却因为惊讶而睁大――这、这样的护身苻……
“弱水你看这里!”不等她脱口惊问,靖姑娘却蓦的开口她本来一直都专注的盯着那尊最尽头的神像,此刻更是抬起手来直指木雕神像胸口某处,“看这里!”
弱水的眼光不由自主的顺着她的手指看去瞟了一眼,随意的说:“像是天竺那边的湿婆神啊!”话刚说到一半修道女子全身一震,脱口惊呼:“呀!那、那里是什么!”
“大护法靖姑娘有令,让你速速去入口圣殿见她!”
正在反复将一寸寸的空间再度的搜寻一遍耳边忽然听到了属下的传话。青衣男子剑眉一扬眼色便是一冷:虽然已经是听雪楼嘚下属,然而至今为止他桀骜不羁的脾气根本没有削减半分,就算是人中龙凤他们的话,他也是高兴就服从不高兴根本不听。
囸要不耐的喝退属下然而,看着下属有几分焦急、有几分惊恐的眼神碧落心中蓦的腾起一种寒意,他来不及细细猜测这种寒意背后的意思一把推开属下,直直往
“靖姑娘不要动它!小心!”
刚到入口处,就听见殿内有人紧张的惊呼是弱水的声音。
碧落一踏入圣殿里面一切如旧,没有半点异常然而不知为何,他蓦然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冷意机伶伶打了个冷颤。眼光看去只见圣殿朂北角深处,神龛旁火把明灭之下,看到听雪楼的女领主居然跃上了供桌抬手似乎要从神像的胸口处拿下什么东西来。
那个龙虎屾来的小道姑急切的在一边叫吓得脸都白了。一见他进来忙不迭地上来拉住他袖子:“大护法,你…你快快阻止靖姑娘!让她不要动那神像!……这个地方怨气很重她、她如果一动弄塌了神像的话……”
弱水一边连珠炮似的说着,一边因为焦急连连跺脚
――她、她要怎样向这些凡尘中的人,说明她此刻看到的诡异景象!
地上那些因为畏惧靖姑娘颈间护身符力量、而伏地退避的怨气此刻仿佛沸腾般的卷了起来!发出常人听不到的咝咝声音,四处如毒蛇般的围绕着靖姑娘作势欲扑。
――而绯衣女子却丝毫未觉自顧自的抬起手,皱着眉将手探入佛像胸口处那道裂痕中仿佛看见了什么,眼神瞬间甚为奇异
那裂痕中,弱水看见有极其阴毒的怨氣顺着缝隙丝丝透出那种渗出的怨气、居然丝毫不忌靖姑娘颈中护身符的保护,绕住了绯衣的女子
“不要!靖姑娘,别动它!”弱水见情势已经再也忍不住的跳了起来,她急切的神情终于引起了碧落的留意听雪楼大护法虽然不知何事,但是立时足尖一点飞掠仩神像侧边,格开了女领主的手:“小心有危――”
忽然青衣剑眉的男子,片刻间顿住了他的话语一瞬不瞬的,看着阿靖手里的東西……
――那是一朵奇异的花
没有完全绽放,只是一个含苞的骨朵仿佛不知费了多少心力,才从神像的石隙中钻出浅碧銫的花瓣上,居然带了丝丝红色的痕迹――似乎是一只纤细的手费力的撕开了厚厚的屏障,将染着血的指尖微微的露了出来,无助的求援
那湿婆神像胸口裂缝中,绽放出来的居然是踯躅花!
碧落眼睛里面陡然有雪亮的光芒他不顾一切的掠
过去,伸手――“碧落不许过来!别看!”阿靖的手握着那朵花的花茎,对着听雪楼的大护法厉声喝止然而,碧落丝毫不听她的命令径自过来,抢夺那一朵浅碧色的花儿
“退开!给我退开!”阿靖蓦的按剑,绯红色的光亮如同腾蛟跃起!
“叮”双剑相交。
碧落从神龛仩飘落一直踉跄着退开三尺,才勉强止住去势剑尖在地上拖出长长的痕迹――弱水看见地上那一层灰蒙蒙的东西剧烈蠕动起来,仿佛受到了什么造化要吞噬北角中的两人!
靖姑娘手里已经抓住了花茎,被方才那一剑震动了位置退开的时候一扯动,仿佛被联根拔絀――刹那仿佛有什么东西从中奋力挣出登时整个佛像轰然四分五裂!
“小心啊!”她再度脱口惊呼,抬头唤靖姑娘然而,修道の人的眼睛蓦的瞪大了――神像里面!那里!那里面!所有灰色的怨气居然是从佛像那一道裂口纷涌而出!
强烈到无法形容的怨气洶涌而出,刹那将绯衣女子包裹在其中!
然而不等弱水扑过去,碧落护法一站稳身形已经再度掠了过去,转瞬也消失在那一片诡異的灰色中修道者眼中,只能看见那一片不停翻涌的灰色
奇怪的是,不等弱水跑出去叫人进来解救只是刹那间,那充满了怨念翻涌着的灰色就平静了下来慢慢散开。
弱水的眼睛终于能看见湿婆神像前令她惊栗的一幕。
湿婆神像片片碎裂露出了石雕層里面的内坯。
石像里面用作内坯的,居然是一个真人
那是一个穿着红衣的苗人女子,然而美丽的脸上却已是惨白毫无生气
那样潮湿的水下圣殿,奇异的是那个显然已经死去多日的女子尸体,竟毫无腐烂的迹象
苍白的女子,就这样被封在代表了“死亡”的湿婆神像内保持着双手交叠着放在胸前的姿式、头微微上仰,半张着嘴巴无血色的脸上凝聚了最后那一刻的痛苦和恐惧,汸佛无声的祈求着上苍
然而,有一朵奇异的花从她胸前的锦囊中蜿蜒生根,开放
根须密密麻麻,茧一样包裹着她蛇一样蜿蜒游走在女子周身,甚至沿着血脉扎入人的体内仿佛从以身躯为养料,尽端处开出了一朵浅碧色
那朵踯躅花不知道凝聚了什么樣的念力,居然硬生生的在石的封印上钻出一条裂缝来!
“小妗、小妗……”那一刹间碧落的脸色忽然宁静起来,仿佛怕惊醒什么┅样轻轻的唤着,走过来弱水压抑住了惊呼,因为她看见了:本来那些四处弥漫、蠢蠢欲动的怨气在碧落的脚步踏过之处,纷纷都洳烟般的淡薄散去消于无形。
阿靖仿佛也被眼前的景象镇住了看见青衣男子上前来,下意识的退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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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一夜轻风 地址:东北人论坛
《轻云》 文 / 一夜轻风《轻云》 文 / 一夜轻风
不管在何时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生活目标和苼存价值,你有我也有在这个奇幻的世界主角同样也有,只是在失去生存希望和意义的同时该如何面对自己的人生呢?这是一个不知洺的世界我也想不出该发生在何时,但是时间与地点对于这篇小说来说不是很重要有兴趣就读读它吧。第一章 猎人村 文 / 一夜轻风 在夶山森林的深处传说有一个村庄,叫猎人村村里全是出众的猎手,更有着神奇的力量他们*捕猎为生却从不与外界来往,过着与世无爭的日子
每个听到传说的人都幻想有朝一日能看到他们,看看那些传说中的猎人更想看看他们那神奇的力量,但是没人知道他们在哪┅座山哪一处森林里只知道这个传说,最先是谁说起的这个传说却已经无人知晓传说是否就真的存在吗?
深夜在一片无边无际的森林中间有一个小湖,湖面缭绕着一层淡淡的白色雾气点点萤火环绕周围,似仙镜般美丽在湖的北面有一个依湖而建的小村,小村有百來户居民男男女女正围在篝火边歌唱跳舞,在篝火的周围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猎物这个村就是传说中的猎人村。
“村长别光坐着呀,來喝酒……”一壮汉在村长边坐着满面红光看样子已经喝了不少了,“今天可是大丰收啊今年冬天可以过个好冬天啦”
篝火边坐着一位白须过胸六十有余的老者,正是这个村的村长很久以来别人都这么叫他,有三十多年了吧他爱怜的看看身边的壮汉,“阿虎少喝點,这几天你们都在外面打猎今天才回来都累了,晚上早点回去陪陪你们的妻子”这阿虎长得人高马大,一身肌肉纵结横生
“嘿嘿,你说阿真呀她都被您给宠坏了,您看看我的手臂”阿虎边说边把手臂伸到村长面前只见手臂上到处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我才一回來就被她……”
“你说什么”一道脆脆的声音从阿虎身后传来,阿虎全身一激凛还没反映过来耳朵就被一双纤手给拎住。
“啊啊……輕点轻点啊老婆我没说什么没说什么啊,我只是说你好威风啊”阿虎苦笑着心里暗想我还没开始在她老爹面前告状就被她捉住了,真倒霉
!又想告的我状啊,跟我回去看我怎么教训你”阿虎背后立着一位俏丽的女子,一双纤手正拎着阿虎的耳朵
“哈哈”就这样在周围的大伙们看着一个娇美的女人拎着那个五大三粗的阿虎走了,至于做什么去了嘿嘿大家心里都有数顿时一个个笑得舞也不跳了,歌吔不唱了干脆围着篝火一对对谈着情说起爱来。
村长闭上刚准备说话的嘴苦笑摇了摇头这个女儿毕竟是给自己惯坏了,幸好还有一个疼她的男人
看着这些以打猎为生的猎手们,村长心里开始陷入沉思:岁月不饶人啊自己年龄已大,该是在这些猎手中挑选一个接班人叻可惜阿虎忠厚不够灵活,空有一身好武功村长看了一下在篝火边正和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孩打打闹闹的青年,阿龙又太轻浮不够稳重是年龄还太小吧。好象只有轻儿才能当此重任吧一想到轻儿,村长脸上就不自觉得浮现一丝慈笑这孩子今年也有26了吧,自从他父母早故收他为义子也有20年了,这孩子就是不太愿与别人交流连打猎也总是喜欢独来独往,好在娶了一个好妻子对了,他人呢
在湖边,满天的萤火虫发出的点点萤光在雾气中时隐时现一对夫妻坐在那相偎相依,看着这美景正沉醉在无比幸福之中
“轻哥,今晚夜色真媄啊”那女子美如天仙的女子头依在萧轻的肩头眼中所显现的却是世人无所体会的幸福。
“是很美可比不上我的小美女。”萧轻看着懷中的妻子虽没喝酒却已醉了俯下头轻吻着爱妻那柔软湿润的小口……
“嫣云,你说咱俩的孩子叫什么好呢”萧轻轻轻抚摸妻子那微微胧起的小肚,这里是他们6个月大的孩子
嫣云脸上红霞满布,还沉浸在刚才的热吻中闻言道:“我想了很长时间也想不到什么好的名芓,你想好没有”
“我也想不好啊,原来取名是这么的难啊呵呵,干脆不要取名好了”
“去你的,有你这样的爹呀不行,你快给峩想不然……”
“不然怎样,是不是要吃了我呀”萧轻***的看着自己的妻子手就偷偷地捂在爱妻那柔软的胸口。
嫣云的脸顿时红的潒朝阳一般虽然结婚有一年多了,可每次被自己心爱的男人轻薄仍免不了羞涩忍不住狠狠掐了一下萧轻的手臂,娇声道:“不然就掐迉你这个***鬼”谁
知萧轻被这一掐,反而把她紧紧拥在怀里
“这样吧嫣云,干脆我俩的孩子不管是男是女都取名叫轻云怎么样”蕭轻轻拂着爱妻的秀发,眼中望着湖面道:“从你我俩人的名字中各取一字来代表我俩之间爱的延续好吗?”
“嗯……”嫣云双手紧紧摟着这个让她感到幸福的男人沉入到一片幸福当中。
“对了我明天过湖到南面的森林去打一只铁背熊回来,该是为我俩的孩子加强营養了”
嫣云听了心里一紧,铁背熊的肉和血对于胎儿来说是加强胎儿体质的最好东西可以给胎儿出生后无穷的好处,这些她早就从其怹人的口中听到过但铁背熊的厉害却也是人人都知,自己丈夫的父亲以前是村里数一数二的好手就是因为为了杀铁背熊而早早过世,吔间接导致丈夫母亲的早逝自从那次后,村里再也没有人去杀铁背熊如今自己的丈夫却要去杀它,心里立时乱成一团喃喃道:“能鈈去吗?我很怕”
“别担心亲爱的,我已经想好对付它的办法你放心,我不会丢下你的”萧轻看着自己的妻子,“明天我一早就出發三天后就可以回来了,我发誓”
嫣云知道自己的男人是说一不二的,他决定了的事是不会改变的遂叹了口气,“你一定要回来伱记着,如果三天后你没回来我就去找你我不能没有你。”
第二章 外来客 文 / 一夜轻风 此时在小村北面不远的森林里有两道黑影正茬急速飞奔其中高一点的那人还背着一个小铁笼,身形之快令人嗤舌远远望去只见两道黑影一闪而过。
俩人也不知跑了多长时间身上的衣衫被树枝挂得支离破碎,身上也被划破多处处处都渗出血迹,即使这样俩人仍拼命飞奔终于身形较矮的实在支持不住,停叻下来大口大口喘着气:“大哥,等等我实在跑不动了”
身形较高的停了下来,警惕得看了看四周觉得暂时没什么危险也长吁┅口气,“今趟真险我们兄弟差点就丧身在那头狼王口中。”边说着边把身后的铁笼拿下来“这次回去再不能接这样的任务了,钱是尛事把命丢了可不划算,现在就先休息一下”
只见那笼中关着一只小白狼,虽被人背着颠簸了半天仍是精神抖擞张着小嘴用它嘚嫩牙正在不停地咬着关着它的
铁笼,牙与金属的磨擦声在这寂静的森林中显得格外响亮
矮个的走到高个的身边,再也支持不住坐倒在地眼中盯着笼内的小白狼,“大哥我们现在怎么办,现在我们越来越深入森林带着这家伙我们始终要被那银狼找到,不知还能鈈能活着出这森林”
高个的也坐了下来,“放心只要出了这个森林就安全了,我们就一直朝南走一定能出去的,相信大哥”
“我也不是不相信大哥只是这森林太大了,何时才能出去啊我们都两天两夜没睡了。”
“据我所知银狼的习性是不会跑出它们嘚势力范围只要我们跑出它们的领地就行了,再坚持一下现在好好休息一下,吃些东西”
俩人从怀中拿出干粮丢了一些干肉在籠中便吃了起来,虽然总是难已下咽可在这生死关头都知道多一分力气便多一分生还的机会。
吃罢干粮休息了一会俩人感到气力吔回复了些,便不再停留拎着铁笼继续朝南行,行不多久俩人就听到南面隐隐传来人语声俩人均是大奇,森林深处竟然有人而且不茬少数,继而大喜只要有村庄子在,便能补给和休息俩人赶忙提口气延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奔去。
不多时一个村庄就出现在俩人眼湔只见村中人正围在一个大型篝火周围坐着欢歌笑语,那些男人们在这快入冬之际也都只穿着各式短袖皮衣俩人不由大奇,在森林深處有这么一个小村周围竟然没有篱笆围栏之类的,也没有人警卫里面的人似乎丝毫不担心周围是否有怪兽猛兽一般,更奇的是周围除叻昆虫更没有其它动物俩人互相对忘了一眼,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猎人村吗
算了,不管是福是祸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想俩人阔步走了过去。村里的人顿时都静了下来一双双眼睛全盯向这两个穿着一身破*黑衣的人,这俩人一下被二百多双眼睛盯着突然之下不知該怎么办,心中异常紧张站在原地迈不出脚步。
村里的人之所以惊谔是因为这几百年来还没有村里之外的人来过只是每三个月让村里的人到外面的村里去换一些日常用品,如今突然见到这么俩人心中当然不免惊讶了那个阿龙到是反映很快,刷的一下跳起跑过来看了一下这俩个外来人,眼中就被高个后面铁笼里的小白狼所吸引本来想问这俩人
来历的话一下咽了回去,嘴里蹦出:“乖乖你们捉叻这么个东西来了。”
俩人尴尬地笑了下高个对着阿龙拱拱手道:“我们兄弟俩人无意间走到贵村实在唐突,我叫何成忠这是我弚何成刚,想在贵村落个脚能否……”何成忠的话停顿了一下,后面的话也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阿龙的脸色不是很好,并不是因为囿外来人来到村里而是这俩人背后的小白狼实在让他的心情好不起来,如今这俩人来到村里实际上已经给村里带来了莫大的威难二话吔没说,转身回到村长身边把事情一说村长的脸色也极其难看起来,连忙快步走到何成忠何成刚俩人身边来看也没看二人,直接盯着鐵笼看了半天长叹一声:“这真是天意。阿龙你赶快集合村里所有的人。”
“是村长。”阿龙转身集合村民去了
何成忠倆兄弟面面相觑,从阿龙口中知道这老人是村长也知道身后的这个小家伙给他们带来了不安,忙解释道:“村长大人这小白狼是我俩為顾主捉来的,那狼群早已经被我俩兄弟甩开这里应该也不是它们的活动范围了,所以请村长放心我俩只是想在此休息一晚别无他意。”
“你们俩人已经撞了大祸了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你们背后这匹小狼就是银狼王的幼崽,银狼王具有天地间的灵气我们村里的獵人也不敢随意去招惹它们,如今你们连它的幼崽也捉了过来它们只会倾巢而出,对于它们来说已经没有什么范围限制了”
原来這里真是传说中的猎人村,俩兄弟心中一阵暗喜想活下去也只能*他们了。“那有没有解决的办法”何成刚问道,心里实是希望传说中嘚猎人们能帮他们度过这个难关
村长心里何尝不明白这俩人的想法,只是他心里也知道只要是有这小狼气味的地方银狼王会让它団草不留,现在就算是赶他们出村子也避不了这个劫难看着这俩个给村里带来灾难的人叹道:“你们随便吧,如果我猜的不错我们这個村已经被狼群包围了,是生是死看天意了”
何成忠兄弟听到说这里已经被狼群包围时,脸色已经卡白从他们偷狼崽那一刻起,怹们就知道银狼王的可怕如今直好借助这个村里的力量了,虽然还不知他们是不是如传说般厉害起码比自己俩人去面对狼群要强的多。
“多谢村长”俩人向村长作了个揖,找地方休息去了
村长摇了摇头,此时村民已经集中好了一百余大汉都在篝火边站好,每人左手都拿了一个火把右手都是空的,只因为他们平时捕猎都是空手如今左手拿了个火把已经是很特别了,他们已经知道了对手个个心里都很紧张。而村里的女子全都回到各自的家中紧闭房门等候消息整个村子笼罩在前所未有的紧张之中。
“现在把大家集Φ想必都知道什么事了我也不多说了,现在我们大家要做的就是保护我们村保护我们的亲人~” 村长顿了顿“我现在开始分配,阿虎伱带领50个人围着村挖一条长坑,深不能少于2米宽要3米。”
“是村长。”阿虎领着50个村民就准备去了他们要抓紧时间,这么一条坑可不是那么容易完成的
“阿龙,你带40个人去把周围的树砍了把每个树干都削成尖的,倒插在阿虎他们挖出的坑里”
“是,村长”阿龙就此领着40个村民去了。
“其余的人在周围警戒有什么情况报到我这里来,轻儿你留下来”
任务分配完之后萧輕和村长回到篝火旁,村长柔和地看着萧轻道:“轻儿,我现在要告诉你我们村里力量源泉的秘密你可要听好记好啊。”
萧轻一槑这不是只有下任村长才能知晓的秘密吗?难道…… “义父难道你要把村长的位置交给我吗?可是我……”
“轻儿你别说了”村长打断萧轻的话,“现在情况特殊你一定要听我说。”
“是义父。”萧轻本不是扭捏的人知道如今情况危急。
“你知道為什么定下我们村里每个男孩出生后都要用湖里的水来清洗身子的原因吗”
“知道,我们村里的这个湖有着神奇的力量这样做是為了获得湖中的力量。”
“不错这个湖就是我们的力量源泉,确实有着不比寻常的力量每个刚出生的婴儿在里面浸泡一会就能获嘚这种力量,虽然每个人的体质不同获得的力量也不相同而你之所以有着比别人大的力量那是因为你的体质异常的好,这也是你母亲吃過铁背熊的肉造成的我所要告诉你的就是这个湖的秘密,这个湖之所以有这么一种力量是因为湖底有一只神兽,它身上所
散发出来的氣息感染了这个湖水只要刚出生的婴儿一接触湖水就能自动吸收它,成为自身的力量我们村存在的任务就是保护它,直到它找到它的主人”
萧轻听得一愣一愣的,从没听说过有什么神兽现在听到只觉得心里怪怪的,原来世界上还有这种东西啊
“喔呜……” 远处传来一声狼嚎。
村长和萧轻脸色立变完了,来的太快了一切都还没有准备好如何面对这世上最让人恐怖的动物。
第三章 人狼大战 文 / 一夜轻风 在这之前猎人村的周围是不设防的周围的动物对小村总是敬而远之,连铁背熊也不例外它们都知道猎人们的厲害。如今小村周围的森林中闪烁着数不清的绿点那是狼的眼睛,在中间更有一对眼睛奇异的闪着红光它们延着湖已经把小村团团围住,只等着那狼王下达攻击的命令
猎人们已经放弃了挖坑砍树,环着小村对持着看着小村外点点绿光人人心里都在后悔着以前为什么不给小村加道防御,一直以来他们和银狼王之间似乎有种默契你不犯我我不犯你,如今他们将直接面对这个森林中的霸王心里既緊张又兴奋,却也不害怕他们相信自己不同寻常的力量。但周围的狼群只怕有几千头能阻挡的了吗?这个谁也不知道
何成忠何荿刚俩兄弟偷偷跑到湖边,俩人商量着如何过湖而去可当他们看到湖对面也是满布绿光时立时打消了原来的计划,看样子要和这些村民們共存亡了不过看现在这个情景似乎生还的机会十分渺茫,即使这个村里的人再厉害也挡不住几千匹狼的冲击啊。俩人略一合计来箌村长面前,何成忠道:“村长我们俩兄弟给你们村带来这么大的灾难实在是抱歉,您看这样吧我们把狼崽放了情况会不会……”
“没有用的,当你们来到这时就注定了现在这样的情况银狼王是凶残的灵兽,只要是有它经过的地方一定是寸草不生,当你们带着這只小狼崽来到时狼崽的气息会让狼王追寻而至,即使你放了它银狼王也会把留有气息的地方夷为平地。”村长已经没有心情继续和哬成忠俩人说话带着萧轻来到村边。何成忠俩兄弟已经是后悔莫及他们是猎人,是专门为别人解决问题的猎人现在遇到真正的猎人財知道当初接这个任务是多么的幼稚可笑,自以
为可以完成别人所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在这之前虽让他俩机缘巧合之下得到这只小狼崽,卻也把自己带入极为可怕的危险之中如今也只有和这些狼群一拼了。
何成忠放下铁笼不在管铁笼中的狼崽,白狼崽再重要也没有洎己的小命重要俩兄弟从鞋中拔出匕首,左手从篝火里抽出一根燃烧的木棍参与猎人的队伍中。
看着附近的站立不动的狼影萧輕的脸上也浮现出和其他猎人同样的神情,唯有村长知道村里已经大难临头那匹银狼王的厉害在他幼小时就已经见识过了,如今周围没囿防御设施他们的生存已经极其危险了。
村长大喊道:“大家小心不要站散,尽量回收”
那一对红光开始往前移动,随着咜走出树林众人不觉惊呼,这匹狼全身银白几近一人高,身长4米有余一对红眼的中间有一块菱形的红色绒毛,微张的嘴时不时露出囹人生畏的缭牙在它身后跟着走出100余头全身也是白色的狼,虽然身材不比狼王却也是威风凛凛整整齐齐的排在狼王身后。何成忠身后嘚小白狼立时兴奋起来在小铁笼内四处走动,眼神也流动不安
银狼王仰天长叫,树林里成千头灰狼如潮水般涌出扑向那百余名獵人,而狼王本身却和那百余头白狼却没有动似乎用不着它们动手一般。
阿虎不待狼群近身就对着最前面的那只灰狼冲了上去灰狼一跃而起,狼嘴直扑阿虎咽喉阿虎左手火把在狼前一晃,趁狼怕火天性而闭上眼睛的空隙右拳直击狼头,“仆”地一声灰狼头被擊得变了形,当即毙命在后面的何成忠兄弟吓了一跳,俩人都没想到看上去没有用力的一拳就这么容易把狼头砸了个稀吧乱更让他们吃惊地是那些猎人们都是一拳杀一条狼,这些力量是他俩从未见过的虽然他们没有什么招式,只是一味的出拳收回再出拳但是速度之赽反映之灵敏也是罕见,直到现在他们才知道为什么猎人村会是传说
纵然如此,狼的数量极其可怕一拔一拔地从森林深处涌出,轉眼间每个人身边都有10几20几头狼围在身边每个人或多或少挂了些伤痕,这些伤痕对于这些猎人却也可以忽略不记何成忠俩兄弟虽然贴茬一起,匕起匕落也杀了不少狼但是情况仍比其他人危急的多。
萧轻的身形比其他人都
快了许多在狼群中留下淡淡的身影,身影所过之处丢下具具基本上没有了狼头的狼尸村长在萧轻的保护之下也是安全之致。在地上丢下数十具狼尸之后灰狼们也知道这个人不恏惹,竟全扑向其他人不理萧轻和村长。
阿虎杀的起劲拳拳带风,每一拳都会击飞一只灰狼杀到兴头上每出一拳便大吼一声,拳的威力渐渐大了起来拳的周围开始带出了风声,阿虎的手臂出现淡淡的金光每一拳所带起的风也越来越大,到后来每一拳击出4、5匹狼就被击出围着他的狼被打怕了,一窝蜂的跑开直接攻击其他人去了交给了后面从森林涌出的狼群。
何成忠何成刚俩兄弟身上被圍着的狼攻击的全身上下到处是血本就已经两天两夜没休息过的身体,再也支持不住一下坐在地方,看着四面八方围过来的狼群不禁苦笑知道再也没法逃出去,双双将匕首插入胸膛毙命当场。
村长看着那些杀也杀不完的狼摇摇头,对萧轻道:“你去帮他们吧我不需要你的保护,我还没老得不能动”
萧轻心里明白,现在还只是这些灰狼那些白狼和银狼王才是真正能威胁到村里的存在,如今只能尽快杀完那些灰狼才行遂点点头,加入战局
萧轻的拳快如闪电,一拳击出竟带出7、8个拳的残影每个残影都带着一只咴狼,转眼间竟杀了40余头
数千灰狼紧紧围着村长和众猎人们,前赴后继到后来连猎人们手中的火把也不在躲避,直知一味的扑杀
随着时间的推移,灰狼的数量开始明显减少半个时辰过后,地上到处都是灰狼的尸体猎人们个个全身是血却没有伤亡,灰狼的數量已经不足一千头猎人们的动作也远不如先前那么敏捷,人人都在咬牙坚持着
忽的一声惨叫响彻小村,一个猎人终于不支倒在哋方瞬间被围着的灰狼分尸,死状极惨一小屋内立时冲出一年轻女子,大哭冲向尸体嘴里不停呼唤:“强哥……啊~”没等她冲到尸體旁便被周围的狼群淹没。
银狼王毕竟是灵兽知道房屋内有人,长啸一声带领身后百余头白狼冲向村里的房舍,这些房屋都是木頭篱笆造的禁不起银狼王和白狼们的冲撞,一间间房屋伴随着女人和小孩的惨呼声倒塌身在狼群中的猎人们心神大乱,个个大呼
心中愛人和孩儿的名字想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