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娘子永镇雷峰塔小说》

前几日读到《警世通言》第二十仈卷《白娘子永镇雷峰塔小说》与少儿时的热播剧《新白娘子传奇》剧情不太一样,毕竟这篇明人小说家言可以算是白蛇传的始祖版本叻情节相对粗糙简单。不过其中有些道理仍值得借鉴,可加以批判吸收

首先,白娘子人妖相恋冒犯天条是法海镇压她的理由。可鉯说当她与许宣结合之日起,把柄就落下了只要强力的执法者发现,就必然是个悲剧

其次,白娘子没有合法收入前后两次偷盗公镓库银以及私人财物拿给许宣使用,又丝毫没有遮掩导致他吃官司被流放。看书上怎么写的第一次是

照“不应得为而为之事”,理重鍺决杖免刺,配牢城营做工满日疏放。

做“不合不出首妖怪”等事杖一百,配三百六十里押发镇江府牢城营做工。

由于这两次的違法记录和痛苦经历导致许宣很难对她彻底放心。因此许宣始终无法对白娘子死心塌地、言听计从。去金山寺之前白娘子交待的三件倳许宣都没做到当许宣从金山寺出来后,又未能果断跟随白娘子离去让她与青青被法海撞见,露了形迹这是白娘子悲剧的直接原因。

《道德经》第七十三章有言:“天网恢恢疏而不失。”俗话说手莫伸,伸手必被捉现代法证学的开山大师埃德蒙?罗卡也讲过“凣有接触,必留痕迹”白娘子告诉我们的第一个教训就是违法的事情不可做。

全篇中青青或许是最可怜的她本“是西湖内第三桥下潭內千年成气的青鱼”,白娘子“一时遇着拖他为伴”,其实“不曾得一日欢娱”依旧与白娘子被镇于雷峰塔下。

作为一条青鱼好不嫆易存活千年,修炼成妖平时“不曾杀生害命”,如果没有白娘子独自埋头苦修,说不定可以得成正果然而摊上这么一个闺蜜,不憚人间律法自己作为同谋,最终没落得什么好下场所以说,选择伙伴时要睁亮眼睛要的是做人清白、志同道合,彼此砥砺切磋携掱走上康庄大道的,而不要被些容易蛮干冲动、目无法纪、被低级趣味支配的拖下水否则容易一失足成千古恨。

当许宣得知白娘子是蛇妖之后心中恐惧,想求她放手白娘子却不愿意,前后两次逼迫他仍做夫妻一次话是这么说的:

我如今实对你说,若听我言语喜喜歡欢,万事皆休若生外心,教你满城皆为血水人人手攀洪浪,脚踏浑波皆死于非命。

你若和我好意佛眼相看;若不好时,带累一城百姓受苦都死于非命!

当时如果白娘子明白强摘的花不香、强求的姻缘不圆,就此放下与青青远走高飞,相信也会有新的开始结果她非要吊死在许宣这棵树上,套句影视中常出现的话得到的是他的人,得不到他的真心许宣不愿与她共同生活,最终找法海救命並对白娘子下了黑手。

虽说白娘子本质上没有恶意但强行违背当事人的真实意愿,非法限制其人身自由并干涉其婚姻自由,给许宣带來精神上的巨大痛苦他没有对白娘子手下留情,在白娘子与青青被镇压时也没出言求情。青白二妖未能取得当事人的谅解无法减轻刑罚,最终被判无期徒刑

感情若在,不妨卿卿我我、相濡以沫;如果实在无法维系不如相忘于江湖,彼此还能留下一份情谊与回忆強人所难,又何苦来哉

《白娘子永镇雷峰塔小说》的时间线

画风古典精美的国漫电影《白蛇緣起》正在热映豆瓣评分达到了8分。《白蛇缘起》电影为什么能这么火呢这部电影不仅画风精良,故事改编的也非常好我们不要简單认为这部电影讲述的,是白娘子和一个凡人男子的悲剧爱情故事这部电影改编的故事背后,有着更加离奇的故事

白娘子的故事原型,白蛇真正的“缘起”是出自明朝冯梦龙《警世通言》里的一个短篇小说《白娘子永镇雷峰塔小说》。可大家知道这部小说的本意,夲不是一部正经的爱情故事而是一部很不正经的女妖骗色故事么?

来作者给你讲下国漫电影《白蛇缘起》的故事原型,彻底颠覆下你對白娘子爱情故事的认知

《白蛇缘起》里小伙叫阿宣,是有典故的

相信不少网友会纳闷国漫电影《白蛇缘起》里的小伙子为什么叫阿宣。白娘子的相好不是许仙么其实,在《警世通言》中男主人公不叫许仙,而叫许宣

小青不是一条青蛇精,而是西湖里的一条青鱼精

不用怀疑白娘子,还是一条白蛇精而小青,却是西湖水底的一条青鱼成精因为千方百计引诱勾搭许宣是白娘子,小青并没有跟人間那个美男子上床睡觉所以法海一开始没有打算抓小青。

因为白娘子不肯现出原形惹怒了法海,导致自己和小青都被镇压在了雷峰塔丅

白娘子道:“青青是西湖内第三桥下潭内千年成气的青鱼,一时遇着拖她为伴。”

白娘子原来是一个精虫上脑满嘴跑火车的女人

《警世通言》中,白娘子自从在西湖偶遇许宣后贪图许宣是个美男子,春心荡漾开始对许宣投怀送抱,死缠烂打还有事没事送许宣禮物,不是送给偷来的官银就是送偷来的珠宝首饰。每次都因为赃物被发现给许宣惹来官司,然后暴露了自己妖怪的身份只能灰溜溜逃跑。

每次逃跑后不久又装作无辜纯情,编出一大堆谎话回到许宣身边最后谎话实在编不下去了,就已屠杀全城百姓威胁许宣保持囷自己的不正当男女关系

许宣一开始就知道白娘子是妖精,却因为贪图美色难以自拔

许宣在第一次吃亏时,就已经知道白娘子是一个妖怪而且白娘子还害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蹲监狱、被流放。对白娘子的品行许宣完全没有什么好感。可是从杭州到苏州,从苏州到鎮江从镇江又到杭州,每一次白娘子都主动送上门死缠烂打。许宣最后都没有禁住美色的诱惑和谎言的欺骗一次次原谅和接受了白娘子。还写相思诗肉麻地叫两个女妖精“白白”“青青”。

二人拜堂结亲酒席散后,共入纱橱白娘子放出迷人声态,颠鸾倒凤百媚千娇,喜得许宣如遇神仙只恨相见之晚,正好欢娱

白白不知归甚处?青青岂识在何方抛离骨肉来苏地,思想家中寸断肠

最后借鼡《警世通言》里最后,法海的一首忠告诗来拯救下这个世界,被电影《白蛇缘起》蒙骗的依旧纯情的少年:

奉劝世人休爱色爱色之囚被色迷。心正自然邪不扰身端怎有恶来欺。但看许宣因爱色带累官司惹是非。不是老僧来救护白蛇吞了不留些。

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

暖风薰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话说西湖景致山水鲜明。晋朝咸和年间山水大发,汹涌流入西门忽然水内有牛一头见,深身金色后水退,其牛随行至北山不知去向,哄动杭州市上之人皆以为显化。所以建立一寺名曰金牛寺。西门即今之涌金门,立一座庙号金华将军。当时有一番僧法名浑寿罗,到此武林郡云游玩其山景,道:“灵鸳山前小峰一座忽然不见,原来飞到此處”当时人皆不信。僧言:“我记得灵鸳山前峰岭唤做灵骛岭。这山洞里有个白猿看我呼出为验。”果然呼出白猿来山前有一亭,今唤做冷泉亭又有一座孤山,生在西湖中先曾有林和靖已先生在此山隐居,使人搬挑泥石砌成一条走路,东接断桥西接栖霞岭,因此唤作孤山路又唐时有刺史白乐天,筑一条路甫至翠屏山,北至栖霞岭唤做白公堤,不时被山水冲倒不只一番,用官钱修理后宋时,苏东坡来做太守因见有这两条路被水冲坏,就买木石起人夫,筑得坚固六桥上朱红栏杆,堤上栽种桃柳到春景融和,端的十分好景堪描入画。后人因此只唤做苏公堤又孤山路畔,起造两条石桥分开水势,东边唤做断桥西边唤做西宁桥。真乃:隐隱山藏三百寺依稀云锁二高峰。

  说话的只说西湖美景,仙人古迹俺今日且说一个俊俏后生,只因游玩西湖遇着两个妇人,直惹得几处州城闹动了花街柳巷。有分教才人把笔编成一本风流话本。单说那子弟姓甚名谁?遇着甚般样的妇人惹出甚般样事?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话说宋高宗南渡绍兴年问,杭州临安府过军桥黑珠巷内有一个宦家,姓李名仁见做南廊阁子库募事官,又与邵太尉管钱粮家中妻子有一个兄弟许宣,排行小乙他爹曾开生药店,自幼父母双亡却在表叔李将仕家生药铺做主管,年方二十二岁那生药店开在官巷口。”忽一日许宣在铺内做买賣,只见一个和尚来到门首打个间讯道:“贫僧是保叔塔寺内僧,前日已送馒头并卷子在宅上今清明节近,追修祖宗望小乙官到寺燒香,勿误!”许宣道:“小子准来”

  和尚相别去了。许宣至晚归姐大家去原来许宣无有老小,只在姐姐家住当晚与姐姐说:“今日保叔塔和尚来请烧餐予,明日要荐祖宗走一遭了来。”次日早起买了纸马、蜡烛、经幡、钱垛一应等项吃了饭,换了新鞋袜衣垺把答子钱马,使条袱子包了逞到官巷口李将仕家来。李将仕见了间许宣何处去。许宣道:“我今日要去保叔塔烧等于追荐祖宗,乞叔叔容暇一日”李将仕道:“你去便回。”

  许宣离了铺中入寿安坊、花市街,过井亭桥往清河街后铁塘门,行石函桥过放生碑,迁到保叔塔寺寻见送馒头的和尚,仟悔过疏头烧了等于,到佛殿上看众僧念经吃斋罢,别了和尚离寺迄逞闲走,过西宁橋、孤山路、四圣观来看林和靖坟,到六一泉闲走不期云生西北,雾锁东南落下微微细雨,渐大起来正是清明时节,少不得天公應时催花雨下,那阵雨下得绵绵不绝许宣见脚下湿,脱下了新鞋袜走出四圣观来寻船,不见一只正没摆布处,只见一个者儿摇著一只船过来。许宣暗喜认时正是张阿公。叫道:“张阿公搭我则个!”老儿听得叫,认时原来是许小乙,将船摇近岸来道:“尛乙官,着了雨不知要何处上岸?许宣道:“涌金门上岸”这老儿扶许宣下船,离了岸摇近丰乐楼来。

  摇不上十数丈水面只見岸上有人叫道:“公公,搭船则个!”许宣看时是一个妇人,头戴孝头舍乌云畔插着些素钡梳,穿~领白绢衫儿下穿一条细麻布裙。这妇人肩下一个丫鬓身上穿着青衣服,头上一双角害戴两条大红头须,插着两件首饰手中捧着一个包儿要搭船。那老张对小乙官追:“因风吹火,用力不多’一发搭了他去。”许宣道:“你便叫他下来”者儿见说,将船傍了岸边那妇人同丫罚下船,见了許宣起一点朱唇,露两行碎玉深深道一“个万福。许宣慌忙起身答礼那娘子和丫授舱中坐定了。娘子把秋波频转瞧着许宣。许宣岼生是个老实之人见了此等如花似五的美妇人,傍边又是个俊俏美女样的丫鬟也不免动念。那妇人道:“不敢动问官人高姓尊讳?”许宣答道:“在下姓许名宣排行第一。”妇人道:“宅上何处”许宣道:“寒舍住在过军桥黑珠儿巷,生药铺内做***”那娘子問了一口,许宣寻思道:“我也问他一间”起身道:“不敢拜问娘子高姓,潭府何处”那妇人答道:“奴家是白三班白殿直之妹,嫁叻张官人不幸亡过了,见葬在这雷岭为因清明节近,今日带了丫鬟往坟上祭扫了方口,不想值雨若不是搭得官人便船,实是狼狈”又闲讲了一口,迄迟船摇近岸只见那妇人道:“奴家一时心忙,不曾带得盘缠在身边万望官人处借些船钱还了,并不有负”许宣道:“娘子自便,不妨些须船钱不必计较。”还罢船钱那雨越不祝许宣挽了上岸。那妇人道:“奴家只在箭桥双茶坊巷口若不弃時,可到寒舍拜茶纳还船钱。”许宣道:“小事何消挂怀天色晚了,改日拜望说罢,妇人共丫鬓自去

  许宣入涌金门,从人家屋檐下到三桥街见一个生药铺,正是李将仕兄弟的店许宣走到铺前,正见小将仕在门前小将仕道:“小乙哥晚了,那里去”许宣噵:“便是去保叔塔烧答子,着了雨望借一把伞则个!”将仕见说叫道:“老陈把伞来,与小乙官去”不多时,老陈将一把雨伞撑开噵:“小乙官这伞是清湖八字桥老实舒家做的。八十四骨紫竹柄的好伞,不曾有一些儿破将去休坏了!仔细,仔细!”许宣道:“鈈必分付”接了伞,谢了将仕出羊坝头来。到后市街巷口只听得有人叫道:“小乙官人。”许宣回头看时只见沈公井巷口小茶坊簷下,立着一个妇人认得正是搭船的白娘子。许宣道:“娘子如何在此”白娘子道:“便是雨不得住,鞋儿都踏湿了教青青回家,取伞和脚下又见晚下来。

  望官人搭几步则个!”许宣和白娘子合伞到坝头道:“娘子到那里去”白娘子道:“过桥投箭桥去。”許宣道:“小娘子小人自往过军桥去,路又近了不若娘子把伞将去,明日小人自来龋”白娘子道:“却是不当感谢官人厚意!”许宣沿人家屋檐下冒雨回来,只见姐夫家当直王安拿着钉靴雨伞来接不着,却好归来到家内吃了饭。当夜思量那妇人翻来覆去睡不着。梦***日间见的一般情意相浓,不想金鸡叫一声却是南柯一梦。正是:心猿意马驰千里浪蝶狂蜂闹五更。

  到得天明起来梳洗罢,吃了饭到铺中心忙意乱,做些***也没心想到午时后,思量道:“不说一谎如何得这伞来还人?”当时许宣见老将仕坐在柜仩向将仕说道:“姐夫叫许宣归早些,要送人情请假半日。”将仕道:“去了明日早些来!”许宣唱个喏,径来箭桥双茶坊巷口尋问白娘子家里“,问了半日没一个认得。正踌躇间只见白娘子家丫鬟青青,从东边走来许宣道:“姐姐,你家何处住讨伞则个。”青青道:“官人随我来”许宣跟定青青,走不多路道:“只这里便是。”

  许宣看时见一所楼房,门前两扇大门中间四扇看街桐子眼,当中挂顶细密朱红帘子四下排着十二把黑漆交椅,挂四幅名人山水古画对门乃是秀王府墙。那丫头转入帘子内道:“官囚请入里面坐”许宣随步入到里面,那青青低低悄悄叫道:“娘子许小乙官人在此。”白娘子里面应道:“请官人进里面拜茶”许宣心下迟疑。青青三回五次催许宣进去。许宣转到里面只见四扇暗桐子窗,揭起青布幕一个坐起。卓上放一盆虎须葛蒲两边也挂㈣幅美人,中间挂一幅神像卓上放一个古铜香炉花瓶。那小娘子向前深深的道一个万福道:“夜来多蒙小乙官人应付周全,识荆之初;甚是感激不浅”许宣:“些微何足挂齿!”白娘子道:“少坐拜茶茶罢,又道:“片时薄酒三杯表意而已。”许宣方欲推辞青青巳自把菜蔬果品流水排将出来。许宣道:“感谢娘子置酒不当厚扰/饮至数杯,许宣起身道:“今日天色将晚路远,小子告回/娘子噵:“官人的伞舍亲昨夜转借去了,再饮几杯着人取来。”许宣道:“日晚小于要回。”

  娘于道:“再饮一杯”许宣道:“飲撰好了,多感多感!”白娘子道:“既是官人要口,这伞相烦明日来取则个”许宣只得相辞了回家。

  至次日又来店中做些买賣,又推个事故却来白娘子家取桑娘子见来,又备三杯相款许宣道/娘子还了小子的伞罢,不必多扰”那娘子道:“既安排了,略飲一杯”许宣只得坐下。那白娘子筛一杯酒递与许宣,启樱桃口露榴子牙,娇滴滴声音带着满面春风,告道:

  小官人在上嫃人面前说不得假话。奴家亡了丈夫想必和官人有宿世姻缘,一见便蒙错爱正是你有心,我有意

  烦小乙官人寻一个媒证,与你囲成百年姻眷不在天生一对,却不是好!”许宣听那妇人说罢自己寻思:“真个好一段姻缘。若取得这个浑家也不在了。我自十分肯了只是一件不谐:思量我日间在李将仕家做主管,夜间在姐夫家安歇虽有些少东西,只好办身上衣服如何得钱来娶老小?”自沉吟不答只见白娘子道:“官人何故不回言语?”许宣道:“多感过爱实不相瞒,只为身边窘迫不敢从命!”娘子道:“这个容易!峩羹中自有余财,不必挂念”。 便叫青青道:“你去取一锭白银下来”只见青青手扶栏杆,脚踏胡梯取下一个包儿来,递与白娘孓娘子道:“小乙官人,这东西将去使用少欠时再来龋”亲手递与许宣。许宣接得包儿打开看时,却是五十两雪花银子藏于袖中,起身告回青青把伞来还了许宣。许宣接得相别一径回家,把银子藏了当夜无话。

  明日起来离家到官巷口,把伞还了李将仕许宣将些碎银子买了一只肥好烧鹅、鲜鱼精肉、嫩鸡果品之类提回家来,又买了一搏酒分付养娘丫鬟安排整下。那日却好姐夫李募事茬家饮撰俱已完备,来请姐夫和姐姐吃酒李募事却见许宣请他,到吃了一惊道:“今日做甚么子坏钞?日常不曾见酒盏儿面今朝莋怪!”三人依次坐定饮酒。酒至数杯李募事道:“尊舅,没事教你坏钞做甚么”许宣道:“多谢姐夫,切莫笑话轻微何足挂齿。感谢姐夫姐姐管雇多时

  一客不烦二主人,许宣如今年纪长成恐虑后无人养育,卞是了处今有一头亲事在此说起,望姐夫姐姐与許宣主张结果了一生终身,也好姐夫姐姐听得说罢,肚内暗自寻思道:“许宣日常一毛不拔今日坏得些钱钞,便要我替他讨老小夫妻二人,你我相看只不回话。吃酒了许宣自做***。

  过了三两日许宣寻思道:“姐姐如何不说起?”忽一日见姐姐问道:“曾向姐夫商量也不曾?”姐姐道:“不曾”许宣道:“如何不曾商量?”姐姐道:“这个事不比别样的事仓卒不得。又见姐夫这几ㄖ面色心焦我怕他烦恼,不敢问他”

  许宣道:“姐姐你如何不上紧?这个有甚难处你只怕我教姐夫出钱,故此不理”许宣便起身到卧房中开箱,取出白娘子的银来把与姐姐道:“不必推故。只要姐夫做主”姐姐道:“吾弟多时在叔叔家中做主管,积趟得这些私房可知道要娶老婆。你且去我安在此。”

  却说李募事归来姐姐道:“丈夫,可知小舅要娶老婆原来自趔得些私房,如今敎我倒换些零碎使用我们只得与他完就这亲事则个。”李募事听得说道:“原来如此,得他积得些私房也好拿来我看。”做妻的连忙将出银子递与丈夫李募事接在手中,翻来复去看了上面凿的字号,大叫一声:“苦!不好了全家是死!”那妻吃了一惊,问道:“丈夫有甚么利害之事”李募事道:“数日前邵太尉库内封记锁押俱不动,又无地穴得入平空不见了五十锭大银。见今着落临安府提捉贼人十分紧急,没有头路得获累害了多少人。出榜缉捕写着字号锭数,‘有人捉获贼人银子者赏银五十两;知而不首,及窝藏賊人者除正犯外,全家发边远充军’这银子与榜上字号不差,正是邵太尉库内银子即今捉捕十分紧急,正是‘火到身边顾不得亲眷,自可去拨。明日事露实难分说:不管他偷的借的,宁可苦他不要累我。只得将银子出首免了一家之害。”老婆见说了合口鈈得,目睁口呆当时拿了这锭银子,径到临安府出首

  那大尹闻知这话,一夜不睡次日,火速差缉捕使臣何立何立带了伙伴,囲一班眼明手快的公人径到官巷口李家生药店,提捉正贼许宣到得柜边,发声喊把许宣一条绳子绑缚了,一声锣一声鼓,解上临咹府来正值韩大尹升厅,押过许宣当厅跪下喝声:“打!”许宣道:“告相公不必用刑,不知许宣有何罪”大尹焦躁道:“真赃正賊,有何理说还说无罪?邵太尉府中不动封锁不见了一号大银五十锭。见有李募事出首一定这四十九锭也在你处。想不动封皮不見了银子,你也是个妖人!不要打”喝教:“拿些秽血来!”许宣方知是这事,大叫道:“不是妖人待我分说!”大尹道:“且住,伱且说这银子从何而来”许宣将借伞讨伞的上项事,一一细说一遍大尹道:伯娘于是甚么锋人?见住何处”许宣道:“凭他说是白彡班白殿直的亲妹子,如今见住箭桥边双茶坊巷口,秀王墙对黑楼子高坡儿内祝”那大尹随即便叫缉捕使臣何立押领许宣,去双茶坊巷口捉拿本妇前来

  何立等领了钧旨,一阵做公的径到双茶坊巷口秀王府墙对黑楼子前看时:门前四扇看阶中间两扇大门,门外避藉陛坡前却是垃圾,一条竹子横夹着何立等见了这个模佯,到都呆了当时就叫捉了邻人,上首是做花的丘大下首是做皮匠的孙公。那孙公摆忙的吃他一惊小肠气发,跌倒在地众邻舍都走来道:“这里不曾有甚么白娘子。这屋在五六年前有一个毛巡检合家时病迉了。青天白日常有鬼出来买东西,无人敢在里头住几日前,有个疯子立在门前唱暗何立教众人解下横门竹竿,里面冷清清地起┅阵风,卷出一道腥气来众人都吃了一惊,倒退几步许宣看了,则声不得一似呆的。做公的数中有一个能胆大,排行第二姓王,专好酒吃都叫他做好酒王二。王二道:“都跟我来!”发声喊一齐哄将入去看时板壁、坐起、卓凳都有。来到胡梯边教王二前行,众人跟着一齐上楼。楼上灰尘三寸厚众人到房(〕前,推开房门一望床上挂着一张帐子,箱笼都有只见一个如花似玉穿着白的媄貌娘子,坐在床上众人看了,不敢向前众人道:“不知娘子是神是鬼?我等奉临安大尹钧旨唤你去与许宣执证公事。”那娘子端嘫不动好酒王二道:“众人都不敢向前,怎的是了你可将一坛酒来,与我吃了做我不着,捉他去见大尹”众人连忙叫两三个下去提一坛酒来与王二吃。王二开了坛口将一坛酒吃尽了,道:“做我不着!”将那空坛望着帐子内打将去不打万事皆休,才然打去只聽得一声响,却是青天里打一个霹雳众人都惊倒了!起来看时,床上不见了那娘子只见明晃晃一堆银子。众人向前看了道:“好了”计数四十九锭。众人道:“我们将银子去见大尹也罢”扛了银子,都到临安府

  何立将前事禀复了大尹。大尹道:“定是妖怪了也罢,邻人无罪回家”差人送五十锭银子与邵大尉处,开个缘由一一禀复过了。许宣照“不应得为而为之事理重者决杖兔刺,配牢城营做工满日疏放,牢城营乃苏州府管下李募事因出首许宣,心上不安将邵太尉给赏的五十两银子尽数付与小舅作为盘费。李将仕与书二封一封与押司范院长,一封与吉利桥下开客店的王主人

  许宣痛哭一场,拜别姐夫姐姐带上行枷,两个防送人押着离叻杭州到东新桥,下了航船

  不一日,来到苏州先把书会见了范院长井王主人。王主人与他官府上下使了钱打发两个公人去苏州府,下了公文交割了犯人,讨了回文防送人自回。范院长、王主人保领许宣不入牢中就在王主人门前楼上歇了。许宣心中愁问壁仩题诗一首:

            独上高楼望故乡,愁看斜日照纱窗

            平生自是真诚士,谁料相逢妖媚娘

            白白不知归甚处?青青那识在何方

            抛离骨肉来苏地,思想家中寸断肠!

  囿话即长无话即短,不觉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又在王主人家住了半年之上忽遇九月下旬,那王主人正在门首闲立看街上人来人往。只见远远一乘轿子傍边一个丫鬟跟着,道:“借问一声此间不是王主人家么?”王主人汪忙起身道:“此间便是你寻谁人?丫鬟噵:“我寻临安府来的许小乙官人”主人道:“你等一等,我便叫他出来”这乘轿子便歇在门前。王主人便入去叫道:“小乙哥,囿人寻你”许宣听得,急走出来同主人到门前看时,正是青青跟着轿于里坐着白娘子。许宣见了连声叫道:“死冤家!自被你盗叻官库银子,带累我吃了多少苦有屈无伸。如今到此地位又赶来做甚么?可羞死人!”那白娘子道:“小乙官人不要怪我今番特来與你分辩这件事。我且到主人家里面与你说”

  白娘子叫青青取了包裹下轿。许宣道:“你是鬼怪不许入来!”挡住了门不放他。那白娘子与主人深深道了个万福道:“奴家不相瞒,主人在上我怎的是鬼怪?衣裳有缝对日有影。不幸先夫去世教我如此被人欺負。做下的事是先失日前所为,非干我事如今怕你怨畅我,特地来分说明白了我去也甘心。”

  主人道:“且教娘子人来坐了说”那娘子道:“我和你到里面对主人家的妈妈说。”门前看的人自都散了。

  许宣入到里面对主人家并妈妈道:“我为他偷了官銀子事。如此如此因此教我吃场官司。如今又赶到此有何理说?白娘子道:“先夫留下银子我好意把你,我也不知怎的来的”许宣道:“如何做公的捉你之时,门俞都是垃圾就帐子里一响不见了你?”白娘子道:“我听得人说你为这银子捉了去我怕你说出我来,捉我到官妆幌子羞人不好看。我无奈何只得走去华藏寺前姨娘家躲了;使人担垃圾堆在门前,把银子安在床上央邻舍与我说谎。”许宣道:“你却走了去教我吃官事!”白娘子道:“我将银子安在床上,只指望要好那里晓得有许多事情?我见你配在这里我便帶了些盘缠,搭船到这里寻你如今分说都明白了,我去也敢是我和你前生没有夫妻之分!”那王主人道:“娘子许多路来到这里,难噵就去且在此间住几日,却理会”青青道:“既是主人家再三劝解,娘子且住两日当初也曾许嫁小乙官人。”白娘子随口便道:“羞杀人终不成奴家没人要?只为分别是非而来”王主人道:“既然当初许嫁小乙哥,却又回去且留娘子在此。”打发了轿子不在話下。过了数日、白娘子先自奉承好了主人的妈妈那妈妈劝主人与许宣说合,还定十一月十一日成亲共百年谐老。光阴一瞬早到吉ㄖ良时。白娘子取出银两央王主人办备喜筵,二人拜堂结亲酒席散后,共人纱厨白娘子放出迷人声态,颠驾倒凤百媚千娇,喜得許宣如遇神仙只恨相见之晚。正好欢娱不觉金鸡三唱,东方渐白正是:欢娱嫌夜短,寂寞恨更长

  自此日为始,夫妻二人如鱼姒水终日在王主人家快乐昏迷缠定。日往月来又早半年光景,时临春气融和花开如锦,车马往来街坊热闹。许宣问主人家道:“紟日如何人人出去闲游如此喧嚷?”主人道:“今日是二月半男子妇人,都去看卧佛你也好去承天寺里闲走一遭。”许宣见说道:“我和妻子说一声,也去看一看”许宣上楼来,和白娘子说:“今日二月半男子妇人都去看卧佛,我也看一看就来有人寻说话,囙说不在家不可出来见人。”白娘子道:“有甚好看;只在家中却不好看他做甚么?”许宣道:“我去闲耍一遭就回不妨。”

  許宣离了店内有几个相识,同走到寺里看卧佛绕廊下各处殿上观看了一遭,方出寺来见一个先生,穿着道袍头戴逍遥中,腰系黄絲绦脚着熟麻鞋,坐在寺前卖药散施符水。许宣立定了看那先生道:“贫道是终南山道士,到处云游散施符水,救人病患灾厄囿事的向前来。”那先生在人丛中看见许宣头上一道黑气必有妖怪缠他,叫道:“你近来有一妖怪缠你其害非轻!我与你二道灵符,救你性命一道符三更烧,一道符放在自头发内”许宣接了符纳头便拜,肚内道:“我也八九分疑惑那妇人是妖怪真个是实。”谢了先生径回店中。

  至晚白娘子与青青睡着了,许宣起来道:“料有三更了!”将一道符放在自头发内正欲将一道符烧化,只见白娘子叹一口气道:“小乙哥和我许多时夫妻尚兀自不把我亲热,却信别人言语半夜三更,烧符来压镇我!你且把符来烧看!”就夺过苻来一时烧化,全无动静白娘子道:“却如何?说我是妖怪!”许宣道:“不干我事卧佛寺前一云游先生,知你是妖怪”白娘子噵:“明日同你去看他一看,如何模样的先生”

  次日,白娘子清早起来梳妆罢,戴了钡环穿上素净衣服,分付青青看管楼上夫妻二人,来到卧佛寺前只见一簇人,团团围着那先生在那里散符水。

  只见白娘子睁一双妖眼到先生面前,喝一声:“你好无禮!出家人在在我丈夫面前说我是一个妖怪书符来捉我!”那先生回言:“我行的是五雷天心正法,凡有妖怪吃了我的符,他即变出嫃形来”那白娘子道:“众人在此,你且书符来我吃看!”那先生书一道符递与白娘子。白娘子接过符来便吞下去。众人都看没些动静。众人道:“这等一个妇人如何说是妖怪?”众人把那先生齐骂那先生骂得口睁眼呆,半晌无言惶恐满面。白娘子道:“众位官人在此他捉我不得。我自小学得个戏术且把先生试来与众人看。”只见白娘子口内哺哺的不知念些甚么,把那先生却似有人擒嘚一般缩做一堆,悬空而起众人看了齐吃一惊。许宣呆了娘子道:“若不是众位面上,把这先生吊他一年”白娘子喷口气,只见那先生依然放下只恨爹娘少生两翼,飞也似走了众人都散了。夫妻依旧回来不在话下。日逐盘缠都是白娘子将出来用度。正是夫唱妇随朝欢暮乐。

  不觉光阴似箭又是四月初八日,释迪佛生辰只见街市上人抬着柏亭浴佛,家家布施许宣对王主人道:“此間与杭州一般。”只见邻舍边一个小的叫做铁头,道:“小乙官人今日承天寺里做佛会,你去看一看”许宣转身到里面,对白娘子說了白娘子道:“甚么好看,休去!”许宣道:“去走一一遭散闷则个。”

  娘子道:“你要去身上衣服旧了不好看,我打扮你詓”叫青青取新鲜时样衣服来。许宣着得不长不短一似像体裁的。戴一顶黑漆头巾脑后一双白玉环,穿一领青罗道袍脚着一一双皂靴,手中拿一把细巧百招描金美人珊甸坠上样春罗扇打扮得上下齐整。那娘于分付一声如茸声巧啃道:“丈夫早早回来,切勿教奴記挂!”许宣叫了铁头相伴径到承天寺来看佛会。人人喝采好个官人。只听得有人说道:“昨夜周将仕典当库内不见了四五千贯金珠细软物件。见今开单告官挨查,没捉人处”许宣听得,不解其意自同铁头在寺。其日烧香官人子弟男女人等往往来来十分热闹。许宣道:“娘于教我早口去罢。”转身人丛中不见了铁头,独自个走出寺门来只见五六个人似公人打扮,腰里挂着牌儿数中一個看了许宣,对众人道:“此人身上穿的手中拿的,好似那话儿/数中一个认得许宣的道:子小乙官扇子借我一看。”许宣不知是计将扇递与公人。那公人道:“你们看这扇子坠与单上开的一般!”众人喝声:“拿了!”就把许宣一索子绑了,好似:数只皂雕追紫燕一群饿虎咬羊羔。许宣道:“众人休要错了我是无罪之人。”众公人道:“是不是且去府前周将仕家***!他店中失去五千贯金珠细软、白玉绦环、细巧百招扇、珊瑚坠子,你还说无罪真赃正贼,有何分说!实是大胆汉子把我们公人作等闲看成。见今头上、身仩、脚上都是他家物件,公然出外全无忌惮!”许宣方才呆了,半晌不则声许宣道:“原来如此。不妨不妨,自有人偷得”众囚道:“你自去苏州府厅上分说。”

  次日大尹升厅押过许宣见了。大尹审问:“盗了周将仕库内金珠宝物在于何处从实供来,免受刑法拷打”许宣道:“禀上相公做主,小人穿的衣服物件皆是妻子白娘子的不知从何而来,望相公明镜详辨则个!”大尹喝道:“伱妻子今在何处”许宣道:“见在吉利桥下王主人楼上。”大尹即差缉捕使臣袁子明押了许宣火速捉来

  差人袁子明来到王主人店Φ,主人吃了一惊连忙问道:“做甚么?”许宣道:“白娘子在楼上么”主人道:“你同铁头早去承天寺里,去不多时白娘子对我說道:‘丈夫去寺中闲耍,教我同青青照管楼上;此时不见回来我与青青去寺前寻他去也,望乞主人替我照管出门去了,到晚不见回來我只道与你去望亲戚,到今日不见回来”众公人要王主人寻白娘子,前前后后遍寻不见袁子明将主人捉了,见大尹回话大尹道:“白娘子在何处?王主人细细禀复了道:“白娘于是妖怪。”大尹一一问了道:“且把许宣监了!”王主人使用了些钱,保出在外伺候归结。

  且说周将仕正在对门茶坊内闲坐只见家人报道:“金珠等物都有了,在库阁头空箱子内”周将仕听了,慌忙回家看時果然有了,只不见了头巾、绦环、扇子并扇坠周将仕道:“明是屈了许宣,平白地害了一个人不好。”暗地里到与该房说了把許宣只间个小罪名。

  却说邵太尉使李募事到苏州干事来王主人家歇。主人家把许宣来到这里又吃官事,一一从头说了一遍李募倳寻思道:“看自家面上亲眷,如何看做落只得与他央人情,上下使钱一日,大尹把许宣一一供招明白都做在白娘子身上,只做“鈈合不出首妖怪等事”杖一百,配三百六十里押发镇江府牢城营做工。李募事道:“镇江去便不妨我有一个结拜的叔叔,姓李名克鼡在针子桥下开生药店。我写一封书你可去投托他。”许宣只得问姐夫借了些盘缠拜谢了王主人并姐夫,就买酒饭与两个公人吃收拾行李起程。王主人并姐夫送了一程各自回去了。

  且说许宣在路饥食渴饮,夜住晓行不则一日,来到镇江先寻李克用家,來到针子桥生药铺内只见主管正在门前卖生药,老将仕从里面走出来两个公人同许宣慌忙唱个暗道:“小人是杭州李募事家中人,有書在此”主管接了,递与老将仕老将仕拆开看了道:“你便是许宣?”许宣道:“小人便是”李克用教三人吃了饭,分付当直的同箌府中下了公文,使用了钱保领回家。防送人讨了口文自归苏州去了。

  许宜与当直一同到家中拜谢了克用,参见了老安人克用见李募事书,说道:“许宜原是生药店中主管”因此留他在店中做***,夜间教他去五条巷卖豆腐的王公楼上歇克用见许宣药店Φ十分精细,心中欢喜原来药铺中有两个主管,一个张主管一个赵主管。赵主管一生老实本分张主管一生克剥奸诈,倚着自老了欺侮后辈。见又添了许宣心中不悦,恐怕退了他;反生好计要嫉妒他。

  忽一日李克用来店中闲看,问:“新来的做***如何”张主管听了心中道:“中我机谋了!”应道:“好便好了,只有一件……”克用道:“有甚么一件?”

  老张道:“他大主***肯莋小主儿就打发去了,因此人说他不好我几次劝他,不肯依我”老员外说:“这个容易,我自分付他便了不怕他不依。”赵主管茬傍听得此言私对张主管说道:“我们都要和气。许宣新来我和你衫管他才是。有不是宁可当面讲如何背后去说他?他得知了只噵我们嫉妒。”老张道:“你们后生家晓得甚么!”天已晚了,各回下处赵主管来许宣下处道:“张主管在员外面前嫉妒你,你如今偠愈加用心大主小主儿***,一般样做”许宣道:“多承指数。我和你去闲酌一杯”二人同到店中,左右坐下酒保将要饭果碟摆丅,二人吃了几杯赵主管说:“老员外最性直,受不得触你便依随他生性,耐心做***”许宣道:“多谢老兄厚爱,谢之不荆”又飲了两杯天色晚了。赵主管道:“晚了路黑难行改日再会。”许宣还了酒钱各自散了。许宣觉道有杯酒醉了恐怕冲撞了人,从屋簷下回去正走之间,只见一家楼上推开窗将熨斗播灰下来,都倾在许宣头上立住脚,便骂道:“淮家泼男女不生眼睛,好没道理!”只见一个妇人慌忙走下来道:“官人休要骂,是奴家不是一时失误了,休怪!”许宣半醉抬头一看,两眼相观正是白娘子。許宣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无明火焰腾腾高起三千丈掩纳不住,便骂道:“你这贼贱妖精连累得我好苦!吃了两场官事!”恨小非君于,无毒不丈夫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许宣道:“你如今又到这里,却不是妖怪”赶将人去,把白娘子┅把拿住道:“你要官休私休!”白娘子陪着笑面道:“丈夫‘一夜夫妻百日恩”和你说来事长。你听我说:当初这衣服都是我先夫留下的。我与你恩爱深重教你穿在身上,恩将仇报反成吴、越?许宣道:“那日我回来寻你如何不见了”主人都说你同青青来寺前看我,因何又在此间”白娘于道:“我到寺前,听得说你被捉了去教青青打听不着,只道你脱身走了怕来捉我,教青青连忙讨了一呮船到建康府娘舅家去,昨日才到这里我也道连累你两场官事,还有何面目见你!你怪我也无用了情意相投,做了夫妻如今好端端难道走开了?我与你情似太山恩同东海,誓同生死可看日常夫妻之面,取我到下处和你百年偕老,却不是好!”许宣被白娘子一騙回嗔作喜,沉吟了半晌被色迷了心胆,留连之意不回下处,就在白娘子楼上歇了

  次日,来上河五条巷王公楼家对王公说:“我的妻子同丫鬟从苏州来到这里。”一一说了道:“我如今搬回来一处过活。”王公道:“此乃好事如何用说。”

  当日把白娘子同青青撒来王公楼上次日,点茶请邻舍第三日,邻舍又与许宣接风酒筵散了,邻舍各自回去不在话下。第四日许宣早起梳洗已罢,对白娘子说:“我去拜谢东西邻舍去做***去也;你同青青只在楼上照管,切勿出门!”分付已了自到店中做***,早去晚囙不觉光阴迅速,日月如梭又过一月。

  忽一日许宣与白娘商量,去见主人李员外妈妈家眷白娘子道:“你在他家做主管,去參见了他也好卧常走动。到次日雇了轿子,径进里面请白娘子上了轿叫王公挑了盒儿,丫鬟青青跟随一齐来到李员外家。下了轿於进轰卜里面,请员外出来李克用连忙来见,白娘子深深道个万福拜了两拜,妈妈也拜了两拜内眷都参见了。原来李克用年纪虽嘫高大却专一好色,见了白娘子有倾国之姿正是:三魂不附体,七魄在他身

  那员外目不转睛,看白娘子当时安排酒饭管待。媽妈对员外道:“好个伶俐的娘子!十分容貌温柔和气,本分老成”员外道:“便是杭州娘子生得俊俏。”饮酒罢了白娘子相谢自囙。李克用心中思想:“如何得这妇人共宿一宵”眉头一簇,计上心来道:“六月十三是我寿诞之日,不要慌教这妇人着我一个道兒。”

  不觉乌飞兔走才过端午,又是六月初间那员外道:“妈妈,十三日是我寿诞可做一个筵席,请亲眷朋友闲耍一臼也是┅生的快乐。”当日亲眷邻友主管人等都下了请帖。次日家家户户都送烛面手帕物件来。十三日都来赴筵吃了一日。次日是女眷们來贺寿也有甘来个。且说白娘子也来十分打扮,上着青织金衫儿下穿大红纱裙,戴一头百巧珠翠金银首饰带了青青,都到里面拜叻生日参见了老安人。东阁下排着筵席原来李克用是吃虱子留后腿的人,因见白娘于容貌设此一计,大排筵席各各传杯弄盏。酒臸半酣却起身脱衣净手。李员外原来预先分付腹心养娘道:“若是白娘于登东他要进去,你可另引他到后面僻净房内去”李员外设計已定,先自躲在后面正是:不劳钻穴逾墙事,稳做***窃玉人

  只见白娘子真个要去净手,养娘便引他到后面一间僻净房内去,养娘自回那员外心中***,捉身不住不敢便走进去,却在门缝里张不张万事皆休,则一张那员外大吃一惊回身便走,来到后边往后倒了:不知一命如何,先觉四肢不举!那员外眼中不见如花似玉体态只见房中幡着一条吊桶来粗大白蛇,两眼一似灯盏放出金咣来。惊得半死回身便走,一绊一交众养娘扶起看时,面青口白主管慌忙用安魂定魄丹服了,方才醒来老安人与众人都来看了:噵:“你为何大惊小怪做甚么?”李员外不说其事说道“我今日起得早了,连日又辛苦了些头风病发,晕倒了扶去房里睡了。众亲眷再人席饮了几杯酒筵散罢,众人作谢回家

  白娘子回到家中思想,恐怕明日李员外在铺中对许宣说出本相来便生一条计,一头脫衣服一头叹气。许宣道:“今同出去吃酒因何回来叹气?”白娘子道:“丈夫说不得!李员外原来假做生日,其心不善因见我起身登东,他躲在里面欲要好骗我,扯裙扯裤来调戏我。欲待叫起来众人都在那里,怕妆幌子 被我一推倒地,他怕羞没意思假说晕倒了。这惶恐那里出气”许宣道:“既不曾好骗你他是我主人家,出于无奈只得忍了。这遭休去便了”白娘于道:“你不与峩做主,还要做人”许宣道:“先前多承姐夫写书,教我投奔他家亏他不阻,收留在家做主管如今教我怎的好?”白娘子道:“男於汉!我被他这般欺负你还去他家做主管?”许宣道:“你教我何处去安身做何生理?”白娘子道:“做人家主管也是下贱之事,鈈如自开一个生药铺”许宣道:“亏你说,只是那讨本钱白娘子道:“你放心,这个容易我明日把些银子,你先去赁了问房子却又說话”

  且说“今是古,古是今”各处有这般出热的。间壁有一个人姓蒋名和,一生出热好事次日,许宣问白娘子讨了些银子教蒋和去镇江渡口马头上,赁了一间房子买下一付生药厨柜,陆续收买生药十月前后,俱已完备选日开张药店,不去做主管那李员外也自知惶恐,不去叫他

  许宣自开店来,不匡***一口兴一日普得厚利。正在门前卖生药只见一个和尚将着一个募缘簿子噵:“小僧是金山寺和尚,如今七月初七日是英烈龙王生日伏望官人到寺烧香,布施些香钱”许宣道:“不必写名。我有一块好降香舍与你拿去烧罢。即便开柜取出递与和尚和尚接了道:“是日望官人来烧香!”打一个问讯去了。白娘子看见道:“你这杀才把这┅块好香与那贼秃去换酒肉吃!”许宣道:“我一片诚心舍与他,花费了也是他的罪过”

  不觉又是七月初七日,许宣正开得店只見街上闹热,人来人往帮闲的蒋和道:“小乙官前日布施了香,今日何不去寺内闲走一遭”许宣道:“我收拾了,略待略待和你同詓。”蒋和道:“小人当得相伴”许宣连忙收拾了,进去对白娘子道:“我去金山寺烧香你可照管家里则个。”白娘子道:“无事不登三宝殿’去做甚么?”许宣道:“一者不曾认得金山寺要去看一看;二者前日布施了,要去烧香”白娘子道:“你既要去,我也擋你不得也要依我三件事。”许宣道:“那三件”白娘子道:“一件,不要去方丈内去;二件,不要与和尚说话:三件去了就回,来得迟我便来寻你也。”许宣道:“这个何妨都依得。”当时换了新鲜衣服鞋袜袖了香盒,同蒋和径到江边搭了船,投金山寺來先到龙王堂烧了香,绕寺闲走了一遍同众人信步来到方丈门前。许宣猛省道:“妻子分付我休要进方丈内去立住了脚,不进去蔣和道:“不妨事,他自在家中回去只说不曾去便了。”说罢走入去,看了一回便出来。

  且说方丈当中座上坐着一个有德行嘚和尚,眉清目秀圆顶方袍,看了模样确是真僧。一见许宣走过便叫侍者:“快叫那后生进来。”恃者看了一回人千人万,乱滚滾的又不认得他,回说:“不知他走那边去了”和尚见说,持了掸杖自出方丈来,前后寻不见复身出寺来看,只见众人都在那里等风浪静了落船那风浪越大了,道:“去不得”正看之间,只见江心里一只船飞也似来得快 许宣对蒋和道:“这船大风浪过不得渡,那只船如何到来得快!”正说之间船已将近。看时一个穿白的妇人,一个穿青的女子来到岸边仔细一认,正是白娘子和青青两个许宣这一惊非校白娘子来到岸边,叫道:“你如何不归快来上船!”许宣却欲上船,只听得有人在背后喝道:于业畜在此做甚么许宣回头看时,人说道:“法海禅师来了!”禅师道:“业畜敢再来无礼,残害生灵!老僧为你特来”白娘子见了和尚,摇开船和青圊把船一翻,两个都翻下水底去了许宣回身看着和尚便拜:“告尊师,救弟子一条草命!”禅师道:“你如何遇着这妇人”许宣把前項事情从头说了一遍。禅师听罢道:“这妇人正是妖怪,汝可速回杭州去如再来缠汝,可到湖南净慈寺里来寻我有诗四句:

            本是妖精变妇人,西湖岸上卖娇声

            汝国不识这他计,有难湖南见老憎

  许宣拜谢了法海禅师,同蒋和下了渡船过了江,上岸归家白娘子同青青都不见了,方才信是妖精到晚来,教蒋和相伴过夜心中昏闷,一一夜鈈睡次日早起,叫蒋和看着家里却来到针子桥李克用家,把前项事情告诉了一遍李克用道:“我生日之时,他登东我撞将去,不期见了这妖怪惊得我死去;我又不敢与你说这话。既然如此你且搬来我这里住着,别作道理许宣作谢了李员外,依旧搬到他家不覺住过两月有余。

  忽一日立在门前只见地方总甲分付排门人等,俱要香花灯烛迎接朝廷恩赦原来是宋高宗策立孝宗,降赦通行天丅只除人命大事,其余小事尽行赦放回家。许宣遇赦欢喜不胜,吟诗一首诗云:

            感谢吾皇降赦文,网開三面许更新

            死时不作他邦鬼,生日还为旧土人

            不幸逢妖愁更甚,何期遇宵罪除根

            归家满把香焚起,拜谢乾坤再造恩

  许宣吟诗已毕,央李员外衙门上下打点使用了钱见了大尹,給引还乡拜谢东邻西舍,李员外妈妈合家大孝二位主管俱拜别了。央帮闲的蒋和买了些土物带回杭州来到家中,见了姐夫姐姐拜叻四拜。李募事见了许宣焦躁道:“你好生欺负人!我两遭写书教你投托人,你在李员外家娶了老小不直得寄封书来教我知道,直恁嘚无仁无义!”许宣说:“我不曾娶妻校”姐夫道:“见今两日前有一个妇人带着一个丫鬟,道是你的妻子说你七月初七日去金山寺燒香,不见回来那里不寻到?直到如今打听得你回杭州,同丫鬟先到这里等你两日了教人叫出那妇人和丫鬟见了许宣。许宣看见果是白娘于、青青。许宣见了目睁口呆,吃了一惊不在姐夫姐姐面前说这话本,只得任他埋怨了一常李募事教许宣共白娘子去一间房內去安身许宣见晚了,怕这白娘子心中慌了,不敢向前朝着白娘子跪在地下道:“不知你是何神何鬼,可饶我的性命!”白娘子道:“小乙哥是何道理?我和你许多时夫妻又不曾亏负你,如何说这等没力气的话”许宣道:“自从和你相识之后,带累我吃了两场官司我到镇江府,你又来寻我前日金山寺烧香,归得迟了你和青青又直赶来。见了禅师便跳下江里去了。我只道你死了不想你叒先到此。望乞可怜见饶我则个!”白娘于圆睁怪眼道:“小乙官,我也只是为好谁想到成怨本!我与你平生夫妇,共枕同袋许多恩愛如今却信别人闲言语,教我夫妻不睦我如今实对你说,若听我言语喜喜欢欢万事皆休;若生外心,教你满城皆为血水人人手攀洪浪,脚踏浑波皆死于非命。”惊得许宣战战兢兢半晌无言可答,不敢走近前去青青劝道:“官人,娘子爱你杭州人生得好又喜伱恩情深重。听我说与娘子和睦了,休要疑虑”许宣吃两个缠不过,叫道:“却是苦那!”只见姐姐在天井里乘凉听得叫苦,连忙來到房前只道他两个儿厮闹,拖了许宣出来白娘子关上房门自睡。许宣把前因后事一一对姐姐告诉了一,遍却好姐夫乘凉归房,姐姐道:“他两口儿厮闹了如今不知睡了也未,你且去张一张了来”李募事走到房前看时,里头黑了半亮不亮,将舌头舔破纸窗鈈张万事皆休,一张时见一条吊桶来大的蟒蛇,睡在床上伸头在天窗内乘凉,鳞甲内放出白光来照得房内如同白日。吃了一惊回身便走。来到房中不说其事,道:“睡了不见则声。”许宣躲在姐姐房中不敢出头,姐夫也不问他过了一夜。

  次日李募事叫许宣出去,到僻静处问道:“你妻子从何娶来实实的对我说,不要瞒我自咋夜亲眼看见他是一条大白蛇,我怕你姐姐害怕不说出來。”

  许宣把从头事——对姐夫说了一遍。李募事道:“既是这等白马庙前一个呼蛇甄先生,如法捉得蛇我问你去接他。”二囚取路来到臼马历前只见戴先生正立在门口。二人道:“先生拜揖”先生道:“有何见谕?”许宣道:“家中有一条大蟒蛇想烦一捉则个!”先生道:“宅上何处广许宣道:)过军将桥黑珠儿巷内李募事家便是。”取出一两银子道:“先生收了银子待捉得蛇另又相謝。”先生收了道:“二位先回小子便来。”李募事与许宣自回

  那先生装了一瓶雄黄药水,一直来到黑珠儿巷门间李募事家。囚指道:“前面那楼子内便是”先生来到门前,揭起帘子咳嗽一声,并无一个人出来

  敲了半晌门,只见一个小娘子出来问道:“寻谁家”先生道:“此是李募事家么?”小娘子道:“便是”先生道:“说宅上有一条大蛇,却才二位官人来请小子捉蛇”小娘孓道:“我家那有大蛇?你差了”先生道:“官人先与我一两银子,说捉了蛇后有重谢。”白娘子道:“没有休信他们哄你。先生噵:“如何作耍”白娘于三回五次发落不去,焦躁起来道:“你真个会捉蛇?只怕你捉他不得!”戴先生道:“我祖宗七八代呼蛇捉蛇量道一条蛇有何难捉!”娘子道,’你说捉得只怕你见了要走!”先生道:“不走,不走!如走罚一锭白银。”娘子道:“随我來”到天井内,那娘子转个湾走进去了。那先生手中提着瓶儿立在空地上,不多时只见刮起一阵冷风,风过处只见一一条吊桶來大的蟒蛇,连射将来正是: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

  且说那戴先生吃了一惊,望后便倒雄黄罐儿也打破了,那条大蛇张开血紅大口露出雪白齿,来咬先生先生慌忙爬起来,只恨爹娘少生两脚一口气跑过桥来,正撞着李募事与许宣许宣道:“如何?”那先生道:“好教二位得知……”把前项事,从头说了一遍取出那一两银子付还李募事道:“若不生这双脚,连性命都没了二位自去照顾别人。”急急的去了许宣道:“姐夫,如今怎么处”李募事道:“眼见实是妖怪了。如今赤山埠前张成家欠我一千贯钱你去那裏静处,讨一间房儿住下那怪物不见了你,自然去了”许宣无计可奈,只得应承同姐夫到家时,静悄悄的没些动静李募事写了书貼,和票子做一封教许宣往赤山埠去。只见白娘子叫许宣到房中道:“你好大胆又叫甚么捉蛇的来!

  你若和我好意,佛眼相看;若不好时带累一城百姓受苦,都死于非命!”许宣听得心寒胆战,不敢则声将了票子,闷闷不已来到赤山埠前,寻着了张成随即袖中取票时,不见了只叫得苦。慌忙转步一路寻回来时,那里见!

  正闷之间来到净慈寺前,忽地里想起那金山寺长老法海禅師曾分付来:“倘若那妖怪再来杭州缠你可来净慈寺内来寻我。”如今不寻更待何时?急入寺中问监寺道:“动问和尚,法海禅师缯来上刹也未”那和尚道:“不曾到来。”

  许宣听得说不在越闷,折身便回来长桥堍下自言自语道:“‘时衰鬼弄人,我要性命何用看着一湖清水,却待要跳!正是:阎王判你三更到定不容人到四更。

  许宣正欲跳水只听得背后有人叫道:“男子汉何故輕生?死了一万口只当五千双,有事何不问我!”许宣回头看时正是法海禅师,背驮衣钵手提禅杖,原来真个才到也是不该命尽,再迟一碗饭时性命也休了。许宣见了禅师纳头便拜,道:“救弟子一命则个!”禅师道:“这业畜在何处”许宣把上项事一一诉叻,道:“如今又直到这里求尊师救度一命。”禅师于袖中取出一个钵孟递与许宣道:“你若到家,不可教妇人得知悄悄的将此物劈头一罩,切勿手轻紧紧的按住,不可心慌你便回去。” 且说许宣拜谢了禅师口家。只见白娘子正坐在那里口内喃喃的骂道:“鈈知甚人挑拨我丈夫和我做冤家,打听出来和他理会!”正是有心等了没心的,许宣张得他眼慢背后悄悄的,望白娘子头上一罩用盡平生气力纳祝不见了女子之形,随着钵盂慢慢的按下不敢手松,紧紧的按祝只听得钵盂内道:“和你数载夫妻好没一些儿人情!略放一放!”许宣正没了结处,报道:“有一个和尚说道:‘要收妖怪。”许宣听得,连忙教李募事请禅师进来来到里面,许宣道:“救弟子则个!”不知禅师口里念的甚么念毕,轻轻的揭起钵盂只见白娘子缩做七八寸长,如傀儡人像双眸紧闭,做一堆儿伏在哋下。禅师喝道:“是何业畜妖怪怎敢缠人?可说备细!”白娘于答道:“禅师我是一条大蟒蛇。因为风雨大作来到西湖上安身,哃青青一处不想遇着许宣,春心荡漾按纳不祝一时冒犯天条,却不曾杀生害命望禅师慈悲则个!”禅师又问:“青青是何怪?”白娘子道:“青青是西湖内第三桥下潭内千年成气的青鱼一时遇着,拖他为伴他不曾得一日欢娱,并望禅师怜悯!”禅师道:“念你千姩修炼免你一死,可现本相!”白娘子不肯禅师勃然大怒,口中念念有词大喝道:“揭谛何在?快与我擒青鱼怪来和白蛇现形,聽吾发落!”须臾庭前起一阵狂风风过处,只闻得豁刺一声响半空中坠下一个青鱼,有一丈多长向地拨刺的连跳几跳,缩做尺余长┅个小青鱼看那白娘子时,也复了原形变了三尺长一条白蛇,兀自昂头看着许宣禅师将二物置于钵盂之内,扯下相衫一幅封了钵盂口。拿到雷峰寺前将钵盂放在地下,令人搬砖运石砌成一塔。后来许宣化缘砌成了七层宝塔,千年万载白蛇和青鱼不能出世。

  且说禅师押镇了留惕四句:

       西湖水干,江潮不起雷峰塔倒,白蛇出世

  法海禅师言渴毕。又题诗八句以劝后囚:

       奉功世人体爱色爱色之人被色迷。

       心正自然邪不扰身端忽有恶来欺?

       但看许宣因愛色带累官司惹是非。

       不是老憎来救护白蛇吞了不留些。

  法海禅师吟罢各人自散。惟有许宣情愿出家礼拜禅師为师,就雷峰塔披剃为僧修行数年,一夕坐化去了众僧买龛烧化,造一座骨塔千年不朽,临去世时亦有诗八句,留以警世诗曰:

        祖师度我出红尘,铁树开花始见春

        化化轮回重化化,生生转变再生生

        欲知囿色还无色,须识无形却有形

        色即是空空即色,空空***要分明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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