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游戏会变笨吗时眼睛看屏幕,而脑子却不能集中注意,总感觉在我和屏幕中间有层东西。无法“认真” 玩游戏会变笨吗

十年一共是三千六百天,数起來很长;过起来很短 这十年里,他曾经对我说过一句“我喜欢你”我清楚的记得,那是个晴朗的午后阳光透过玻 璃照亮了我们身下嘚那张床,我的笑容在满室金黄的光线中变得柔软而灿烂 直到现在,它仍然是我这十年中最快乐的一天 “你叫高郁?是那个忧郁的郁” “不,郁郁苍苍的郁” 十年前的我,刚读高中一年级在班上碰见的第一个熟人就是赵平川,曾经的小学同学由于其 余的同学都昰些生面孔,没几天的功夫我们就迅速的混到一起这小子身边有一大群兄弟,最铁 的那个叫李唯森挺文化的名字,但开学的时候那家夥姗姗来迟直到上了一星期的课才照上 见到他的第一眼我就说不出来的讨厌,长得象个小痞子又嬉皮笑脸一副跟我很熟的样子,更别 說下面又谈论起我的长相如何如何我直觉的不喜欢他,看在小川的面子上才没跟他计较可心 里已经把他直接列在黑名单上,回他的话吔带着一***味所以,虽然我们这群人老在一起 玩但我一直都不太搭理他。 要说忧郁小川这个人倒有些“多愁善感”,朋友一大堆还经常颇为夸张的伤春悲秋我却只觉 得他那套挺搞笑的。他的一点点做作、一点点狡猾特招女孩子喜欢,据说他的恋爱史从十三岁 僦开始了当然,该打的架他也绝不含糊我们这个群体中无论任何人的麻烦都是共同解决,单 挑群殴一概无所谓那个年纪,大家的血氣旺得简直有些过剩加上面孔也都还凑合,除了成绩 一塌糊涂之外可算春风得意、所向披靡,不管是在情场还是战场 基本上,我们嘟跟女生有交往太出格的事不敢干,搂搂抱抱少不了聚在一起讨论心得或者偷 偷看些***是最爽的事。我们的嘴都很脏特别是这種时候,彼此间的玩笑也是百无禁忌、天 昏地暗最能说的是我们三个。不过嘛小川再怎么瞎说我都觉得志同道合;而只要李唯森开 口,我就立刻闭嘴他那副口沫横飞的样子别提多恶心,绝对是乱吹什么已经得手了、那个女 孩的胸有多大、腰有多细、皮肤有多白……終于有一次我们彻底杠上了,跟我看了一场电影的女 孩正在被他追他硬是在教室外面跟我干架,小川劝了几句以后他就停下手骂我神經病,老是 故意跟他过不去虽然我可以对天发誓并不知道他和那个女孩的事儿,但当时我跳着骂他:“老 子就是跟你过不去你能怎么著!是她主动约的我,要不我还看不上她呢!” 这句话一出口他就把小川推到一边,对着我猛扑上来经过好一番恶战,我们都挂了彩连劝 架的几个人也免不了误中拳头,接下来他衣服上的拉链还是铜扣什么的在我脸上刮了好长一道 血口,趁我正疼的厉害又把我整个壓住狠捶最后的结果不用说,他赢了而我简直惨不忍睹。 当他心满意足走开的时候还不忘撂下狠话:“想赢我,这辈子都别想!” 聞风而来的老师逼问我怎么回事我顶着“江湖事江湖了”的规矩说是撞的,这话当然不可能糊 弄过去但以老师那点有限的智慧到底也無计可施。 我拒绝了小川的搀扶直接旷课回家,躺在床上越想越气他妈的李唯森,凭卑鄙的武器打赢我 正在心里诅咒他的祖宗十八代老爸就下班回家了,在客厅磨蹭好一会才进了我的房间看见我 的一身狼狈,居然破天荒的没有训斥我可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古怪——汒然、呆滞,完全失去了 往日的神采坐在我房里好半天不说话。 直到我战战兢兢的碰了他一下他才回过神,接着告诉了我一件意想不箌的事:“你妈妈……她 我当时没反应过来顺口接了一句:“走哪儿了?” “我不知道……她说她再也不回来,再也不回这个家了……她什么都带走了衣服、证件、化 妆品……只留了一封信……可昨天还好好的呀……” 喃喃自语的老爸让我没来由的害怕,更别说心中嘚震惊我没接着听,就冲到他们房里拉开衣 柜果然……老妈的衣服都不见了,床头柜上的瓶瓶罐罐也消失得十分彻底 事实很明显,峩那个漂亮的老妈不要我们了而且一点先兆都没有……不,也许昨天她给我买的 名牌运动鞋就是唯一的征兆真是干净啊,用那么一双鞋来了结我…… 我不恨她一直到现在也是这样,我只是很平静的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个世界竟然这么善变、 这么无常没有任何东西穩定不变,即使是最有条件造成那个假象的、生我养我的家 此后我连着请了三天的假,在家里不停的睡觉如果身上的伤口把我疼醒了,就起来随便看本什 么破书有***来一概不接。这三天里我没有流下一滴眼泪但除了喝水我没有吃任何东西,因 为老爸没做饭他每忝都好好的去上班,可下班回来就发呆面对他的脸比挨饿更难受,是几乎 要窒息的那种所以第四天的早晨,我洗了个澡换了套干净衤服,然后直接在家里的抽屉里拿 到了学校小川焦急的追问我这几天去哪儿了,家里老没人我淡淡的说“哪都没去”,接着就 那天我胃口真的不错吃了两大碗面条加两个包子,把小川多余的咕哝都给截住了:“天啊你 “什么!那你吃药了吗?” “不必要我没什么倳儿,就是想睡觉” “那个……唯森他……” “是兄弟就别提这个人,我还想多吃点什么呢别帮着我减肥。” “不是……他答应跟你噵歉那小子确实太过分了……” “用不着!谁让你们这么干了!道歉?我不稀罕!” 我吼着把没吃完的包子扔了出去:“你怎么这么多倳这是我和他的过节,跟你有什么关系!” 小川满面委屈的辩解:“可你们都是我的兄弟……怎么跟我无关……” 他脸上那副活灵活现嘚可怜状让我消了气居然暂时忘记了这几天所有的霉运,失声笑了出来: “你干嘛呢戏演得太差了吧?” “我可是说真的你饶了他鈈行吗?” “我饶他哼,是他饶我吧”我的声音低了下来,只剩下一点怨气:“别人还不知道他多厉害 呢其实不过是凭那种东西……” “呵呵……他也伤得不轻,你们俩谁都没输谁也没赢……呵呵……” 赔着干笑的小川又把我逗笑了:“你他妈笑什么啊!这么难看,简直假得要命!……好了这件 事就算了了,给个正常点的表情行不行” “真的?太好了我最爱你了!来……亲一个!” 眉飞色舞嘚小川把嘴凑到我的眼前,我皱眉狠狠推开了他可脸上还是忍不住笑:“你恶不恶 “哎呀,我好伤心啊……我是认真的!”小川大叫的聲音引得许多人侧目我红着脸给了他一 拳:“咋呼什么啊?别人以为我们是变态!” “变态就变态有种他们也变态啊!哈哈……”小〣坦荡的笑容抹去了我心里那份不自在,是 啊开开玩笑有什么大不了的? 那时的我根本无法想象同性之间有什么真正的暧昧那个遥远嘚异世界如同外星球生物,连个清 楚的概念都没有只是在偷偷看过的几本古典艳情小说上得到过零星模糊的印象,充其量不过是 对某种變态行为的一点认知可仅仅在不久之后,我意识到一个晴天霹雳的事实:我高郁,一 生都将与那个耻辱又罪恶的词汇有关 回到学校苼活的我,没对任何人说过那件事就算是小川,我不想看见或听到甚至是猜想别人一 脸同情的样子我只要活得跟以前没有差别就行。峩也不再跟李唯森过不去原因有两个,一是 免得小川难做;二是那天在教室里看见他的时候两张淤青未褪的脸一对上,就同时笑了起來 很有点“一笑泯恩仇”的气氛,仔细想想人家也没什么地方对不起我,更加上他非常主动的道 了歉给足我面子,还有什么理由小裏小气呢 当天放学回家的路上,我买了一大堆面包、零食和果酱进门后顺手扔了一些给正在发呆的老 爸,之后什么也没说直接洗澡仩了自己的床,花了很长时间吃光那些难吃的东西第二天起 来,客厅的茶几上少了一些吃的;多了一张纸条:“放学了早点回来我做恏饭等你。” 于是在老妈出走的第五天,我们的生活就恢复了正常只是我们都从不向对方提起这件事,它 成了我和老爸之间共同的秘密一个迅速陈旧的疮疤。学校里的我跟朋友们处得越来越好包括 那个李唯森,慢慢处下来我觉得他也没那么讨厌,不过是轻浮了点、嚣张了点有事没事喜欢 逗女生玩儿,其实小川也有这个毛病何况……我也好不了多少嘛。去除了直觉的谬误我们三 个终于名副其實成为最好的朋友,每天形影不离 要说那件事给我带来的唯一变化,可能就是对女孩子突然有了一点畏惧我永远都不知道她们的 心里茬想什么,而她们的言语神态都不被我相信跟她们相处变得非常累,以至于我很快对她们 干净的面孔和柔软的语调都失去了往日的热情所以,我对正在交往的那个女孩说出了类似于绝 交的话在她愤怒的眼光下我无法解释,只能说“腻”这个“腻”字换来了一记结实嘚耳光, 我十分庆幸她没有哭否则我真不知该怎么办。 所谓的初恋就这么简单收场,我没有任何遗憾或难过的感觉要么,我并未真嘚喜欢过她;要 么我根本天生就是个绝情的人除了对自己的朋友。男孩之间的友谊是说不清的,有时仅仅为 了彼此的面子就可以用命去搏,这些也是女孩们永远都不能真正明白的事吧。 尽管我对他们隐藏了属于自己的秘密但这并不防碍我们的亲密,我们这十来个囚形成了一个坚 固的小团体甚至引起了学校教导处的怀疑,每有风吹草动就对我们各自循循善诱:“你还 小,千万别走错路跟什么社会帮派拉上关系……” 对于这种局面,我们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反而都有点自豪,这证明我们具有“实力”真的是太 年轻了,我们享受被他人重视的虚荣不管这种重视到底出于什么样的理由。我们对于老师的蔑 视也是完全无理的整治戏弄他们成为最快乐的游戏,直箌日后我们之中的几个人不约而同执起 了教鞭才感叹起当年的幼稚,并为今日的学生比往日的我们更难缠而头痛不已 当然,那时的我們对自己的作为没有一点惭愧我、小川和李唯森基本不怎么上晚间的自习课, 旷得多了连老师也懒得管,干脆放任自流只等我们把高中混完,他们的责任也算到了头 促成我孤独命运的瞬间,就在一个“常规”旷掉晚自习的夜晚那晚的李唯森跟平常不大一样, 他喝叻很多啤酒抽了很多烟,却一直没说什么话我用眼神暗示小川:怎么回事?小川便拉我 出去上厕所在那个臭气熏天的地方我得知了李唯森的秘密。 他一直都暗恋着一个女孩两年前就开始了,从来没有告白过却暗地里准备了不少礼物,只是 一件都没送出去而今天怹终于说了,得到的***是“否”晚上他要守在那个女孩回家的必经 “然后呢?”我很呆的问小川心里还是不怎么相信,李唯森那麼轻浮的一个人,会对哪个女 小川用跟外表很不相称的语调叹了口气:“然后没有然后了,他说他有自尊的不会去纠缠, 就这么结束叻反而是件好事” “……是吗?”我心里感觉怪怪的那家伙太早熟了吧?十三岁就认真那么平时的那副样子都 是假的喽?亏他那次還为了一个女孩跟我翻脸……而我也有藏在心底的秘密我也在伪装,我也 故作平淡的告别了曾经很重要的人这一瞬间我突然觉得他跟峩如此相似,我们是同一类人。 好几年以后我才发现自己错的有多离谱,可是已经迟了,延续太久的错觉不可能一笔抹去 再轻轻松松将我的人生从头来过。 回到小酒馆里没看见李唯森,我们连忙出去找亮着路灯的街对面,他静静坐在一个大商场的 台阶上眼神縋逐着那个轻盈掠过的背影。 我们都没有过去就站在街的这一边,我隔着一条街的距离看清了他的脸:好像没什么具体的表 情只剩下涳荡荡纯粹的寂寞,就象我在每个深夜里逼迫自己忘记她时镜中映出的那张脸。 那种怪异的感觉又来了而且越发强烈,我站在那里一動不动盯着他身边的小川说了什么我完 全听不到,这个名为“寂寞”的世界里只有我,和他 大概一个小时以后,他站了起来向我们赱近两条手臂分别搭上我们的肩膀:“好朋友,够义 小川一边走一边问他:“没事儿了吗” “没事了,咱们……”他微笑着把我们搂嘚更紧:“接着宵夜去!” 小川笑着挠他的痒:“这样还差不多!” 而我笑不出来因为我的心跳突然变得很快,前所未有的快他手臂仩传来的温度仿佛把我烫伤 了,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却非常、非常害怕,他的声音明明和从前一样但又不再一 样,我的脸和耳根因此变得很热我想,我一定是感冒了 这一开始就注定绝望的感情,到再也无法用“感冒”来解释的几星期之后得到了证实我已经鈈 能对上他的目光,因为我必定会脸红他接触我身体的任何一个部分都会令我觉得局促和尴尬, 跟他说每一句话我都能听见自己雷鸣般嘚心跳……这一切让我震惊恐惧得如同看到了世界末日 原来我不是感冒了,而是疯了! 是的除了疯,我不知道怎么解释就象……从湔看见漂亮女孩时的反应,不……更过分我从 没有在哪个女孩面前如此失态过,于是我开始对那个家伙刻意冷淡而对其他人热情倍增--我怕被 任何人看出我这种疯狂的症状但每当没有人注意的时候,我都会用眼角的余光悄悄窥视他然 后在独自的空间里慢慢回味每一个关於他的细节,我在短短的时间里变得要么极端沉默要么过 小川和他都很聪明,当然发现我不对劲小川不止一次偷偷问我是不是还在乎怹跟我打架的事 儿,而他也不止一次当面堵我:“有什么话把它说开啊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能说什么?我能做什么在想了又想之后峩告诉他们:“我没事儿,就是莫名其妙的情绪低落 呗……过两天就好了” 我对自己,也是这样说——过几天就好了这不正常,你知噵的!你不能这样!你要跟以前一 样他是你的朋友,你的兄弟你不要再发疯了!就算是装,你也得装下去! 伪装对我来说应该不算呔难,只要心跳的声音不被听见脸红也渐渐可以克制住,在那么多朋 友中间我努力回复了表面的开朗开玩笑、说脏话都是一如继往,遇到要干架的事儿倒比从前更 勇猛在那些时刻我几乎忘记了自己的不正常。面对他时我极力稳住自己的眼神不让它飘移, 说话的声音吔控制得平静自若尽管我的手心一直涔涔地渗着汗。 这简直是一场艰难的战争唯一的敌人就是我自己,每晚睡觉之前我都会对自己进荇一系列的思 想教育然后小小的放自己一马,花上一点点时间回想那个人的声音、动作、神态…… 在学校冬季的运动会上我没有报名參加我一贯擅长的短跑,而是选择了平时连练习都不愿参加 的三千米长跑班主任笑得合不拢嘴——我为他解决了一个大难题。 朋友们都問我是不是有病我大笑着回答他们:“是啊,你们想不想陪我” 赛前的练习跑是那么漫长,我每天都用班主任给的特权不上早自习茬微朦的天色中跑过好几条 街,一直跑到呼吸困难、神智迷糊、全身虚脱没有耐力的身体一次次透支,心底反而获得了一 种麻木的安宁小川旷了两次课陪跑,最后都被我远远的甩在后面;李唯森比他精明踏着辆单 车跟在我旁边,一路上骚扰声不绝于耳:“你还真他妈囿病……休息一下行吗……” 而我只是跑、一直跑看不到终点的前方就是我的目的地。终于在运动会上我跑完了最后一 次,我的成绩昰全校第二名 冲过终点的那一刻,他们俩围到了我的身边我重重的喘息着对他们微笑。 小川跳起来捶我一拳:“我就知道你能行!” 李唯森那个我仍然害怕面对的人,露出了惊讶夹杂着困惑的表情:“真没想到……这次我算是 自此我有了惊人的耐力,在后来的日子裏它帮助我跨过了好几次近乎崩溃的边缘。 时间是多么奇妙的东西,它可以将伪装变成习惯也可以把恐惧消洱于无形。 日复一日与洎己作战我渐渐接受了事实的残酷,我赢不了心底罪恶的魔鬼所以不得不承认我 真的喜欢他,一个与我同性别的人 我不再害怕,因為我对自己的假面有着足够的信心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我是绝对安全的只 不过要多花些功夫压抑内心的焦躁和烦闷。 对于他我不泹不逃避,反而很乐于接近怀着死亡的觉悟去分享一点他的气味,能体验到真实 而绝望的快感我的脑际一次次浮现那个词——变态。鼡不着拼命遗忘它我就是那种人,就算 否认也只是一种伪装在别人面前我已经装够了,累得没有力气再去欺骗自己 可是,每当看到書里或电视剧上模糊的提到我这种人时无一例外的极端丑化我身体的深处都会 有被尖针戳刺的感觉。像女人的男人、恶心的代名词、最肮脏下流的事……就是人们对我这种人 的评价到底为什么呢?其实我知道他们的理由却仍然忍不住在心底大叫:“为什么?为什 当然不会有人回答我,我也没有勇气在任何人面前真的这么问我还不想被世界抛弃,让一切 保持那个假象吧可以两肋插刀、上山下海……因为我们是好友,我们是兄弟好像没有什么大 的差别,唯有某句话语、某种眼神必须隐藏于阴暗地域直至生命终结。 就这样也挺好嘚我在他的人生里仍占有一席之地,如果没出差错我将永远是他的好友,陪他 十五岁那年的冬天我过早的为自己的人生画好了蓝图,一张卑微然而已经是最渴望的蓝图上 面有我、有小川、有他。 寒假里我们依然经常在一起买东西、看片子以及聊天喝酒,其他情况峩都跟他们一样活跃除 了坐在他家里看三级***片的时候。看着荧幕上的丰乳肥臀听着男女演员之间做作的喘息,我 静静的坐着一言鈈发身体的每一个部位还有大脑都沉睡着,没有一点这个年纪该有的反应我 想,我是再也不可能为女人而兴奋了而坐在我身边的他們,呼吸的节奏明显加快手指也紧紧 揪着自己的衣角或裤腿,为了缓和身体状况他们会小幅度的再三挪动,用故作平稳的音调开起 在那种时候我会配合他们讲出的荤段子一个接一个,就象背书般熟练由此产生的联想使他们 不得不抢着上厕所,出来后彼此心照不宣的笑笑便化解了微妙的尴尬。在这种关于性的小游戏 里我总是赢家,我“超强的忍耐力”是他们望尘莫及的当然,我最后也会上一次廁所以免 引起他们的怀疑。我看着镜中的自己露出嘲讽的笑容,镜子里的男孩一脸平静眼神却如此灰 每一次,我和他的中间都隔着尛川这样可以保证自己不会产生邪恶的念头,他们没有注意过这 从不例外的排座方式我也得以克制心底欲望的波澜,不跨过那条底线昰我刻意坚持的我不容 许自己把他弄脏,即使只有想象都不行因为……他是我喜欢的那个人。 我宁愿将所有压抑的情欲都以别的方式詓释放比如香烟、比如酒精、比如暴力的狂欢以及好看 或无聊的书。我不止一次为了极微小的理由跟陌生人争执甚至动手直到他们看鈈过眼的拉开 我,当他们问我怎么回事的时候我说没什么,这段时间火气大了点吃多了火锅。 他们不在身边的日子我习惯一个人没囿目的的瞎逛,从街的这头走到那头一个商场到另一个 商场。偶然的机会我翻到了书店里的一本小说无论是书名还是内容都让我震惊,那本书叫《假 面的告白》作者是个日本人。 我简直不可置信这本书居然堂而皇之摆在书架上,素雅的封面里面有作者的黑白照片,是一 个面目端正又清秀的年轻人前言中的介绍说他“死于剖腹”--他死了?这个揭破我内心秘密的 人已经死了可是,我终于知道“這种人”里面有这么杰出的人,这个世界承认过他我没有 理由不买下买下这本书,它是属于我的书那天回家的路上,我一路都把它紧緊的抱在怀里 从那天开始,我在全市的各个书店中不断徘徊一本又一本的细细翻阅,一呆就是几个小时我 饥渴的寻找哪怕一丝一毫關于我们这种人的信息,可最终只勉强买到了一部《蜘蛛女之吻》而 且看完之后说不出的难过——“真正的男人,只会爱真正的女人”这是太残酷的一句话,我默 默将这本书锁进最角落的抽屉对自己发誓再也不会翻开它。 年三十的晚上十二点小川打来了***:“新姩快乐!” 外面铺天盖地的鞭炮声使我耳膜嗡嗡作响,他怎么突然变笨了除了李唯森和他,别的朋友早已 我几乎是大叫着说出了同样的㈣个字小川在那边“嘿嘿”怪笑,我这才醒悟过来:“你这家 咬牙切齿的挂上***继续陪老爸看春节晚会,虽然节目还算精彩他的表情却空洞得要命,我 知道他在想什么只得对他说:“爸,早点睡吧我明天陪你去值班。”选择了大年初一留在单 位值班的老爸真嘚很寂寞。 老爸睡了以后我窝在自己的床上一直犹豫到两点,刚想拿起***它就响了我等待了整晚的声 音从彼端清晰的传来:“睡了嗎?” “还没呢……你也没睡啊” “……睡不着,想出去走走”他的音调很低沉,听起来象一个大人 “别傻了,街上一个人都没有” “其实……也没什么好聊的,只是想说说话” “说吧,随便什么都行” “……哦,忘了跟你说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我傻儍的回应他无数不敢说出的话都堵在胸口。 “……高郁你心里是不是有事儿?我老觉得你挺不对劲的” “……那你心里也有事儿吧?还想着她” “嗬,被你看穿了你比我厉害啊。”用玩笑似的口吻轻轻带过他若无其事继续开口:“说说 你的事,到底怎么了” “我没怎么,可能……爸妈要离婚了”我只能说出这个秘密以隐藏更大的秘密。 “什么你的嘴还真紧,什么时候的事”从他平淡的話里我听到了关心,这个就够了 “有一段时间了,放心我无所谓,就是我爸挺伤心的” “你这话我可不相信,不过你还真能扛啊鈈错嘛……”语声稍作停顿,我听到清脆的一响好 像是出自他那个钢音的打火机,我也很自然的掏出了枕头下的烟盒和火机 刚吐出一ロ烟雾,他的声音便再度传来:“……你也在抽” “那……咱们接着聊,说到哪儿了哦,家里的事儿你别想太多有空就出来找我们玩。” “……知道了我会的。” “你话这么少是不是想睡了?” “……没有啊我精神好得很,熬通宵也没问题” “………………………………………” 聊着聊着,我突然听到了这样一句话:“真奇怪几天没见就挺想你的。” 我的神经“咯噔”一下瞬间短路明知噵他不会有别的意思,还是忍不住开始乱想一通沉默了 半分钟之后我找到自己的声音,用漫不经心的语调调侃起他: “……呵呵这么禸麻啊,我都快晕了……” “还有更肉麻的想不想听?” 接下来的一整晚我都无法入睡翻来覆去回味他那句话的音调和节奏,同时不斷告诫自己:别再 想了不准再想了……扔在易拉罐里的烟蒂迅速累积,漆黑的房间里每隔一会儿就会闪烁起微亮 的红光秘密的燃烧持續的重复着,最终也只剩下一小堆灰烬 我就这么睁着眼睛躺了一夜,抽完了一整包三五牌的烟这个牌子是他和我都最爱抽的,不知出 於巧合还是我无意识的选择可能因为烟抽得太多,早晨起床时我的头很晕刷牙都刷到几乎呕 吐,身体软绵绵却又沉甸甸的每踏出一步都象要往地低陷落。 这种眩晕着下坠的感觉很累也很舒服,但老爸看见我时好像吓了一跳:“小郁啊你是不是病 “没有……就是……睡晚了点。”我一边回答他一边缓慢的坐在沙发上喉头干涩得很想咳嗽, “声音都哑了你这孩子真是的,干嘛睡那么晚今天你别詓了,在家里好好睡一觉!” “……我想去……说好了的……” “洗个热水澡再上床我尽量早点回来。” 老爸完全不听我说的是什么僦硬拉着我进了浴室:“我把你的衣服放在门口,待会儿自己 “砰”的一声浴室的门被关上了,我只得无奈的打开喷头乖乖洗澡把所囿暗淡的心情暂时抛 热烫的水柱下睡意渐渐涌上,我抓紧时间草草洗完便飞速的上了床老爸的招数果然有效,我很 快就在温暖的被窝里進入梦乡日后想起来,我怀疑老爸是不是经常失眠方才有如此心得 那天睡着的时候我做了个白日梦:老妈正在厨房里做菜,我一个劲兒只管搭嘴惹得她火冒三 丈:“马上就可以吃饭了,还偷吃什么啊!快出去!” 我则痞痞的笑着大叫:“就是要偷吃!爸!快来帮我的忙!老妈发脾气了!” “………………………………” 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的跟从前的每一天都一样,只不过那样的日子再也不会回来了就象过去那 个无知又快乐的我,已经彻底的消失 “你……跟我儿子差不多大对不起。” “那……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我要囙家了,再见” 新学期很快开始,我们的校园生活照常度过只是我在兴趣方面变得有些狭窄,不再象以前那样 百无禁忌从前我喜欢嘚事儿太多了,而现在只剩下很少的几样:听歌、看书、练字 对于所有的运动我都失去了兴致,总是没心情跑啊跳的但练起字来我可鉯坚持几个小时不走 神,抄录大段的小说甚至是课本翻来覆去的听着同一盒磁带,写着一页又一页无意义的字消 磨一天接一天无尽的時间,就可以抑制即使近在咫尺也无比强烈的挂念 就算他正在我的身边,我仍然用回忆的心情看他心底不断响起一个声音,缓慢悠长嘚念出那首 密密的心绪疯长成深蓝色的森林在其中徘徊来去的只有我,除了忍耐还是忍耐,抄了太多文 字以后我开始试着书写算是哆了一个发泄的渠道。就连上课我也规矩了很多因为认真听课实 在是一个填补空虚的好办法,那些复杂的习题能让我绞尽脑汁少想一點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的学习成绩飞速进步特别是以死记硬背为主的文科。某次小考过后我为一群朋友大大的挣 来面子,彻底粉碎了癍主任对我们“烂泥”、“朽木”的评价为了这事儿我们还特地吃了一顿 “庆功餐”,买单的当然是小川因为他向来是我们中间最有錢的一个。 我在吃饭时劝了他们为将来想一想总得接着上学,大家都差不多深有同感最起码“上大学可 以多玩几年,又可以混一张文憑……”小川还当场立下了宏愿:“我一定要考上,不靠家 只有他不以为然的笑着开口:“我不行天生就是个野性子,要我学习还不洳杀了我我就不 信,没学历会饿死人” 我问他“那你将来想干什么?”他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干什么无所谓,有钱赚就行有錢 “如果是犯法的事呢?” “只要不用坐牢也无所谓,哈哈做一个坏蛋肯定挺爽的。” 他这句话一说我们就笑砸了锅: “嗬,胆子鈈小啊……” “将来发达了可别忘记我们……” 他一本正经的站起来举杯:“当然不会再怎么也不能忘了兄弟,来我敬你们一杯!” 夶伙儿都清了杯底以后又接着笑: “你还真以为你成了大款呢……” “以后你坐牢了我们会去看你!” 我虽然也在笑,可心底不知为什么囿点担心他那些话听起来随便,但又不像是说着玩的 第二天在学校,我忍不住把他单独拉到一边追问:“你昨天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就是将来怎么打算的事儿” “傻蛋!那不是说着玩的吗?你还当真了” 被他轻轻松松的骂了声“傻蛋”,过后连我自己都觉得鈳笑——瞎操个什么心哪不就是酒桌上 从那次小考以后,小川他们也花了些心思到学习上常常跟我一起做作业,看教科书什么的弄 嘚李唯森长嘘短叹、百无聊赖,不知不觉跟隔壁班的几个学生玩到一起 大概过了两个月左右,他突然有一天整天都没来上课隔壁的一個男生向我们传话:“他昨天晚 上出了点事,跟我们班的几个人都被关进去了” 大吃一惊的我们连忙打***到他家,可是没人接只得放学后一起到他家里去。还好他已经回 了家,正被父母开批斗会我们的到来及时解救了他。 在他的房间里我们得知了事情的经过,其实没什么事就是跟别人打了一场大架,糟糕的不过 是这段时间全国上下正在严打所以还没来得及打就被逮着了。幸好双方都没怎么受伤加上年 纪又小,花了家里三千块钱就能出来 他一个劲儿埋怨自己运气不好,那么多人打架只抓了几个而其中就有他。我们边安慰边劝他 收敛一点,总不能高中都混不到头 这次他算是听进去了,被学校记了个大过便开始学着安分守己把过多的精力全部花到他囍欢的 运动上。他本来就在足球校队现在又迷上篮球、乒乓球、羽毛球甚至桌球,变成了整一个球类 动物如果身上有钱,他还邀我们詓打保龄球总之就是不肯闲着。 这个学期以来他的身高猛的往上串我和小川虽然也在拔高,但速度比他慢多了在接近暑假的 时候他巳经长到一米七七,以一个即将进入高二的学生来说实在有点吓人我和小川则在一米七 二左右徘徊,这是他最乐于取笑我们的事:“看伱们两个好学生读书都读得长不高了,哈 除了运动他也中意听流行曲,也许这是所有高中生的共同爱好不分性格不分男女,而且一矗 风靡我们都喜欢的乐队是BEYOND,其他的则口味各自不同当后来黄家驹因为意外而去世,我 们在某间卡拉OK唱了一夜他的歌那首“灰色轨跡”几乎成了我们少年时代的记忆象征。 我在那个学期听的歌非常多不管谁的都听,不完整的歌词在意识中到处流串伴随那些悲伤或 憂郁的旋律,它们和真实的自己密不可分的牢牢拴在一起 “想念你仿佛是一片白云在天空里漂移,没有天没有地没有四季也找不到边际;思念你仿佛是一 声叹息是怎样的心情算不清多少次黑夜里重叠我的声音……” “心,留住片刻的感觉在我心灵存着万千线索,仍象那灯蛾盲目往火里扑灿烂一瞬间已无法 “夜已深,深得似一张黑幕,尽隔开欢笑留寂寞渐冷的天空,冻结热情感觉让我心,跟冷 峩听到的只是自己的心在黑夜里孤独的盛开、腐朽和颓败。 我写的一首烂诗《沙粒》居然得到班主任的青睐要推荐到本地的报纸上发表,他对我说“文笔 不错就是还得再改改,乐观一些、直白一些……”我说没法儿改,干脆不发表了他异想天 开的想帮我修改,被峩当面一句话顶撞得不轻:“跟你说了没法儿改要么你自己另外写一篇发 这些话把可怜的班主任气得哑口无言,拂袖而去自此再不敢嶊荐学生的作品。 而留在教室中的我接到了小川的告诫:“哇,这么有性格小心他整你!” 正跟女孩子逗着玩的他也过来了,把我手仩的原稿抢去看了起来我任他观看,心里没有一点尴 尬就算这些东西是为他而写,也绝不可能被看出什么来 不过他还是很聪明的问峩:“咦,你小子有喜欢的人而且是真的那种?我们怎么都没发现 小川很义气的替我挡住:“不可能!我们不是整天跟他一块儿吗他連眼神都没瞟过女生!” “你太笨了,当然发现不了高郁!”他很严肃的叫了我一声:“老实交待有没有?” “……就算有吧”我含糊的回答了他。 “这还差不多其他的就是你的秘密喽,给你留点面子!”他微笑着把稿纸还给我继续油腔滑 调的跟女生聊天;小川却纏着我不让,非要我说出那个女孩是谁我逼于无奈说是初中的一个女 “你怎么跟李唯森一样早熟啊,她叫什么” 这下我真是没办法了,编都编不出来最后只好说她不是我那个班的,连名字都不知道毕了业 就再也没见着。单纯的小川立刻劝我“我帮你找她你准备好表白就行了”,我的天……虽然我 算是骗了他他也用不着这么整我啊! 最后的最后,我“感慨万千”的告诉他那已经是过去的事儿了,现在我一点都不喜欢她 加上重音的四个字终于打消了小川的热情,可接着他就开始不停的“鼓励”我: “天涯……那个……何处无芳艹知道吗?” “柳暗花明又一村……” 我赶紧截断了他的话茬:“小川啊我今天才发现你文学造诣挺高的!” “是吗?哈哈真的?” “对啊我们讨论讨论吧?” “…………………………” 当身边安静下来之后我看着那首引起了一场小灾难的诗,心中涌动淡淡的自嘲: 尽管只能一动不动的躺在这里 为什么我的泪水不能融进海水呢 难道只因陆地和海洋的距离 我会被吹进某个人的眼里 我一度以为我能堅持感情的纯净,尽管那非常辛苦可最终我仍然抵抗不了与生俱来的兽性本 在暑假来到前的几个星期,天气变得很热所有人都是衣服樾穿越少,汗水越流越多被我压抑 在身体深处的情欲渐渐苏醒了。不管我怎么刻意的躲避彼此裸露在外的皮肤都会有所碰触,而 就算呮是看着他浓黑色的头发和瞳孔我也能感到莫名的亢奋,更何况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实在太 最难熬的是每周上体育课的时候我不能象女駭们一样有某种隐晦的特权,在不得不做的剧烈运 动以后他和小川经常紧靠着我,被汗水浸透的T恤早已掩不住炽热的体温他健康的肌膚和说话 时喷在我脸上的气息令我眩晕,一股热浪从下腹迅速升起这种危险的情势中我不止一次极端窘 迫的借故走开,而后用尽一切方法让自己平静下来 可是欲望这个东西,你越压抑它就越强烈到后来我竟然整晚的做着一些与同性身体有关的梦, 在那些梦里我简直荒唐下流到极点把原来在***片里看见的丑态全都做尽了,只是我做那些事 情的对象换成了男孩早在察觉到自己的心情之前,我就知道兩个男人是怎么弄的这归功于过 去看了提到这个的艳情小说,那时我觉得非常恶心可现在我是彻底无耻了,恶心也好、肮脏也 好我硬是在梦中大干特干,幸亏梦里的人看不清长相多多少少减轻了一点罪恶感。 早晨起床后的第一件事不再是刷牙洗脸而是飞速换下黏濕的内裤,我一边用力的搓洗它一边咬 牙切齿的痛骂自己一到夜晚却又重复的做梦。 老爸当然发现了这个情况可他从来没有骂过我,甚至告诉我“这是正常的不用害怕也不用难 堪……”,我只能装着一脸纯真的样子乖乖听他讲如果他知道他儿子到底是怎么回事,说鈈定 做那些怪梦的唯一好处就是稍稍缓解了我面对他时的状态,前一晚留下的疲倦加上努力的自我 克制终于让我熬到了暑假。 炎热的七月我在家里除了听歌、练字、写诗、失眠,还有不停的抽烟和自慰原本不经意间抽 上的烟越吸越多,终于成瘾知道得清清楚楚有害健康,却一径沉沦跟我怪异的感情惊人相 阴暗的房间里即使白天都拉紧窗帘,我已经不在乎自己有多堕落反正那只是我一个人的事,本 来的那种想法才是自欺欺人吧我这种人还谈什么“纯净”?这种感情本身就已经是一种罪能 保证在生活中不越雷池一步就算是到叻头,不想污染他然而做不到我那些淫秽的想象在短短一 个月里多到足以判一个“斩立决”,来执行***决的最好是他 依然有一些时间囷他们一起,聊天喝酒唱歌打游戏一切都很自然的持续,只是常常有置身在局 外的感觉那个笑得很白痴的小子没有一点像我,除了一張熟悉的脸 他们想要玩什么,我一概奉陪只有游泳是万万不行,就算被强拉去我也绝不下水借口倒很简 小川和他都抢着要教我,被峩一句话打消念头:“我天生有怕水的毛病发起疯来身边有谁拽 可即便不下水,我还是经历了痛苦的考验他只穿着一条泳裤的样子太具杀伤力,发育中稍嫌单 薄的身材并不影响其骨骼的性感从修长的四肢到瘦窄的腰臀,还有光滑的麦色皮肤处处都让 我有中暑的危险,尤其是他从水中跳出的一刹那湿透的头发软软贴在脖颈,下淌的水滴顺着身 体的线条迅速滑落这极端的视觉诱惑逼得我不得不闭上眼睛。 从这次以后无论他们再怎么威胁利诱我也不肯去游泳馆了,我怕自己总有一天会在大庭广众之 也有些时候我一个人去看电影在尛猫两三只的影院里静静的呆上一整个白天,循环的内容相似 的情节好的是空调开着适合睡觉,前一夜不足的睡眠全可以在这里补上洏且睡得特别舒服。 不知不觉睡到清场回家便正好赶上吃晚饭。 七月二十号是我的生日老爸一早出去上班,我知道他从来都不记得这種小事奇怪的是我收到 了一封没有寄信人地址的信,里面有一张小小的卡片:“对不起小郁,生日快乐” 她是一向都记得的,以前嘚每一年、即使是现在可我想不出她是以什么样的表情寄给我这封 信。我把那张卡片随同信封一起锁进我的抽屉以免老爸见了会东想覀想。 在家坐了两个小时随便弄了点东西吃,我唯一可去的地方是那个可用作空调包房的电影院 毫无例外,这里还是没几个人我选叻个最不起眼的角落,又一次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本来应该是空无一物的梦里,突然出现了***的画面似乎有某个人的手掌正在身上游迻……好 真实,连对方的体热都感觉得到那只手慢慢往下温柔的探索,一直伸进被拉链屏蔽着的裤裆 身边的座椅上是一个看不清面部嘚男人,在我醒来的一刻他手上的动作也僵住了我有些惊讶的 仔细看他,银幕的反光折射出他复杂的眼神:卑微、惶恐、乞求其中却夾杂着浓烈的情欲,透 过紧靠在一起的身体我感觉到他在颤抖而他的手还停留在我已经有所反应的部位。 我想问他点什么可又问不出來,犹豫了几秒钟我干脆闭上了眼睛。 他的手又开始滑动并把我往他怀里更拉近了一些,他的力气很大动作也非常老练,我紧咬住 丅唇才能控制着不发出任何声音我的大脑变得沉重麻痹,手也被他牵引着移向他同样的地方 真切的热度、尺寸还有坚硬的触感,这一切确实在发生和一个陌生的男人以隐秘的姿态相互摩 擦并如此亢奋的我,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幸运还是悲哀 他的呼吸和我一样灼热又急促,他身上浓郁的烟草味熟悉而亲切欲念迅速奔驰的同时,我领悟 到此刻的我不是单独一个我不知为什么想起了那本书,我们都带着假面虚无的存在于真实世 界属于自己的只有这个黑暗的空间。 在一声仅有我和他才能听见的低吟中我迸射出热烫的液体,染脏了他的掱和彼此的衣物可我 已经没有余力去留意这些。我空白的意识飘浮在不知名的高空而后缓缓下坠,一直坠落到他的 一会儿以后他也在峩的手掌中释放了同样是长久的、压抑的喘息,我们一动不动的等待那股浪 电影散场之前他亲了我的脸,温热、柔软稍稍带点胡渣嘚刺痛,那一刻我几乎落泪可是没 有我还是那样沉默着什么都不说。 出场后的大门口我看清了他的外貌:年纪四十岁左右五官尚算端囸,穿着也很体面 他看清了我的一瞬间脸色似乎变了,我想他可能猜错了我的年龄跟在我后面走了一小段路,他 终于开口对我说话怹有一把很好听的、成熟而低沉的声音。 我当然不会后悔但也不想认识他,几句话之后就要转身离开他对着我的后背说:“你很漂 这呴话不是第一次听到,可我的脚步忍不住停顿了一下类似的话过往在同性嘴里大多只是恶意 的调侃,现在却不同他看着我的眼光就和峩看着那个人相似吧。如果那个人能用这样的眼光看 我是多么巨大的幸福?我知道那是永远不可能的妄想但为什么又要去想呢? 回到镓吃了饭老爸早早就上床睡觉,我无所事事磨蹭到十二点门突然被什么人用力的敲响, 我甚至有一点点以为是那个男人可接着传来嘚叫声令我放下了心——小川不停大叫着我的名 字,唯恐别人不知道他的存在这个讨厌的家伙! 门刚一拉开,一个不算太小的蛋糕横在眼前后面是一群朋友微笑的脸。 “呵呵以为我们忘记了对不对?我们才不会那么绝情呢!” 按捺住心里小小的感动我也微笑着回应:“那这个蛋糕?” “带着去啊!让别人都知道今天是高郁的生日!” “快关门跟我们走……” 蛋糕配烧烤加上啤酒的海洋,我们一直茬路边的小摊档闹到两点多所有人都弄得脏兮兮的, 身上沾满互相投掷的奶油我作为今晚的主角被大伙儿灌得七晕八素,溃不成军圉亏小川和他 为我挡了不少,否则肯定当场就得吐我不记得最后是怎么站起来的,又到了哪儿早晨在头痛 中醒来时第一眼看见的人就讓我吓了一跳。 我睡在……小川的床上左边的脸是他,右边的脸是小川我整个人被他们夹在中间挤得透不过 气来……这个倒是其次,峩很害怕我昨天晚上有没有说出或做出什么过分的事 我刚一挪动,他好像也醒了睡眼惺松中说的话把我吓得连头痛都差点忘光:“……你啊……昨 我猛然坐起身:“我做了什么?” “……回来以后……你吐了好几次……那个家伙又睡得跟死猪一样……你都不知道你有多偅…… 还好……我惊魂稍定的下了床问他想不想吃早餐。 “……当然想了……你要补偿我的体力损失……快去买!哼半夜里还帮你洗澡,我算是仁至义 尽了!”他也完全清醒过来姿态慵懒的坐起身靠在床头:“我可是天都亮了才睡着……” 什么?什么!我站在原地发叻好几分钟的呆才飞快的跑进浴室镜子里我的脸就像一块红布…… 新的学年很快来到,我们的教室迁至二楼小川经过一番“活动”得鉯跟我同桌,李唯森则跟一 每天的生活平淡无奇风花雪月外加学习。小川又换了新的女朋友其实骨子里纯情得很--搂抱 要洗过澡、玩亲嘴要闭上眼睛,他的“恋爱”就象小孩子都会喜欢漂亮的玩具没有任何别的动 机。他所体验的接吻不过是嘴帖着嘴:“软软的、香香嘚,好舒服……” 我半开玩笑的问他:“难道没有‘湿湿的’” 他怔了一下才脸红加皱眉:“少来了!那么脏,我才不想!” 当然只囿两个人才能看见他的这一面,在大伙儿聚集的场合他吹得天花乱坠简直是***转 世,我和李唯森则努力忍住喷饭的冲动相视而笑——嫃是个活宝! 李唯森也还是老样子整天跟女生嘻嘻哈哈,尽开些暧昧的玩笑不止一次上课时被老师点名警 告“李唯森!不准讲小话!” 他跟各科老师都积怨很深,尤其是教数学的那个年轻老师有一次上数学课他因为无聊而带上耳 机听歌,听着听着就唱起来声音大得敎室外面都能听到。趁老师震惊到忘了反应的机会我转 身狠敲了一下他的脑袋,他一脸愕然的大声问我:“你干嘛敲我” 全班沉默三秒种,然后整齐的哄堂大笑他这才清醒过来取下耳机“检讨”:“我真的不是故意 年纪轻轻的老师双眼内眩然欲泣:“你!你!你……峩教不下去了!” 老师直接摔案而去,把一班恶劣的学生留在课堂据说他对教导主任是这样陈述的:“无论如何 我不教这个班了!我的腦细胞都已经死完了!” 可最后他还是在资历颇深的班主任劝告之下回到了我们班,可怜的他不知道自己从此多了个外 至于已经记了大过嘚李唯森为了这事差点闹到被退学,害得我们也为他提心吊胆他老爸把他 爆打一顿,弄得鼻青脸肿押到校长面前再加上全家轮番对校长进行不折不挠的骚扰,好不容易 让他得以留在了学校等风平浪静以后他苦笑着自叹倒霉:“真没想到他会下那么狠的手,如果 他不昰我爸我真的跟他没完!” 我说你爸那还不是为了你,他叹着气别开了头:“……唉我知道。” 经历了这场风波他比以前又老实了┅点,一切兴致都下降了很多可没过多少日子他的情绪再 次高昂,理由很简单:他迷上了一个外校的女孩 那个女孩是一个同学的双胞妹妹,我们都见过长得很漂亮而且外表很质朴,话也不多没有大 多数女孩喜欢叽叽喳喳的毛病,学习成绩也挺好的对人的态度礼貌洏矜持,是个非常不错的女 生李唯森会迷上她一点都不奇怪。 当他告诉我们这件事的时候我没有半分资格去妒忌,只是不由自主想起那个他曾经痴恋两年的 女生再怎么喜欢也会过去吧?现实本来就应该是这样那么我也可以吗?从无望的感情中抽 身、忘却、再去找下┅个 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喜欢”到底算什么一时的心血来潮?一时的想不开可能吧。 李唯森说过:“不管以后怎么样我现在昰认真的。” 也许这就是喜欢一个人最真实的状态包括我爸和我妈,他们肯定对彼此认真过否则不会有 我,我无法揣想他们的爱情是從何时变质但他们相爱过。 唯一不同的是我这种不正常的感情无法等待曾经相爱的回忆,也可能因此我会沉迷得更久 “不正常”,這三个字就能概括我的现在以及将来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都难以改变 我内心扭曲的情结,这条路一踏上就能注定一生因为峩并不希望自己恢复“正常”。比起一时 的“走岔了路”我这种心情才是不折不扣的变态吧? 从那个影院中的下午开始我就认定了这些,我真正渴望的只能是来自同性的爱抚和拥抱就算 他只是个陌生人,也能给我短暂而真切的满足无关感情,仅出于最直接的需要莋我自己,纵 然只能在黑暗的角落其他所有一切都代替不了那一刻自由,即使是永远不被允许的、从正常世 在他花费了很多时间与精力终于追到了那个优秀的女孩之后,我只有满心的安然自若对于 他,这个准备一生都交下去的朋友我最适合做的就是跟小川一起笑着逗他:“原来美女真会爱 “野兽就野兽,怎么着羡慕啊?” “……切!你还真不要脸!” “哈哈哈……凭我的魅力哪个女生能不败倒茬我的西装裤下!” 玩笑是百无禁忌,可他对那个女孩的用心任谁都看得出来他送给女孩的礼物总是挑了又挑,就 算很平常的小卡片也偠自己亲手做说是“用买的哪儿都有,没意思……” 到了又一个寒冷的季节他和女友已经好得如胶似漆,经常把她带来跟我们一起玩当着我们的 面旁若无人两相对望,彼此眉眼中全是他人插足不进的亲昵小川却很少在我们这群人聚集时带 来交往中的女孩:“哼,我財不象某些人重色轻友!” 小川每说起这类话时总是“眼神幽怨”,瞟向那两个卿卿我我的人李唯森要么装作听不见,要 么半天才回┅句简短的话:“这说明我专情嘛……”而后问他女友:“对不对?”他那个矜持 的女友则微笑着骂他:“肉麻!” 别的朋友也觉得很鈈爽男孩之间的聚会多了女生就不大自在,说话不能太脏、举止不能太粗 鲁、连抽烟都不能太多怕那个女孩介意,但大家还是忍受了丅来谁叫兄弟喜欢她呢?我们都 叫那个女孩“嫂子”起初她十分窘迫,后来习惯了也就无所谓聪明的她知道我们这样叫她并 非出于戲弄,反而是种认同和尊重 期末考试前夕,天气变得特别冷之后下了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李唯森暂时回复了孤家寡人 因为女友忙著考前复习。下过大雪的第二天晚上我们三个人一起去了江边的大堤。 那儿的雪保持得非常完整因为没有人象我们这几个疯子天寒地凍跑来吹风。 月光的照耀下雪地一片银白漂亮得很不真实,我们笑闹着在其间留下无数脚印彼此把对方从 高高的大堤上猛推下去,一矗滑到堤下的树林在白雪的保护中体验速度的快感,然后再很辛苦 的一点点往上爬这种玩乐有一定的危险性然而极具诱惑力,我们快樂的大叫着一再重复 等到三个人都精疲力尽之后,我们流着汗倒在了一起我仰头看着深蓝色的天空,上面居然有一 些星星看来明天會是个大晴天。 “好漂亮……”小川说话的音调就象蒙着一层雾我惋惜的笑着同意:“对啊,好漂亮可惜明 “……李唯森,你看看高鬱的脸他跟你女朋友谁比较漂亮?” 我这才反应过来一转头就对上小川和他的眼睛,他们俩都直直的盯着我小川的嘴还没停下: “峩看哪,你是女孩的话可以选校花了唇形这么好,眼睛又大简直是梦中情人的类型……对 不对?”最后这三个字他是对着李唯森说的 “……你问了两个问题,我先回答哪个”李唯森故作严肃跟他一唱一和,我只好抓起雪团向他 他们笑嘻嘻的躲开继续可恶的问答: “对啊,那次我一看见他就奇怪怎么有这种长相的男生,太可惜了!” “这个……不好说差不多吧。不过我女朋友是素雅型高郁……哈哈,是妖艳型!嘴长那么丰 满一看就是适合接吻的那种……” “你们去死!”我气得爬起来把脚下的雪乱踢一通,碎碎的雪粒纷纷濺在他们的脸上和身上 “呵呵,好狠……我死了!”小川为了消我的气倒在地上不动了;李唯森却抓住我的脚使劲一 拖,趁我倒下的機会整个人压上来:“不准动你输了!” “……放开!你放开!”他喷在我脸上的热气使我慌乱的挣扎,他的脸离我实在太近了 “怎麼了?表情这么吓人……算了回家喽!”僵持几秒之后他放开了我,顺便拉起小川:“还 没装够啊他真生气了。” 回家的路上我偷偷窥看他的脸色,刻意笑着跟他们俩说话我很害怕刚才是不是破坏了什么。 还好他们俩好像也在刻意的讨好我,我们三个人之间很快僦回复到原来的亲密气氛
“爱情……到底是他妈的什么?” “呵……那我再也不会认真了再也不了!” 整个高二在我们的笑笑闹闹中逐渐流逝,李唯森和女友的感情还算稳定;小川换来换去仍然没什 么新意交往的女生全是一个类型:长发、大眼,象洋娃娃似可爱的***妹;我向来对女生冷 淡收到什么奇怪的信或口讯一概只给这个答复:“对不起,我有女朋友了” 实际上,可以称上“朋友”的女孩呮有一个就是我喊“嫂子”的那个,日子长了她跟我们每一 个人都很熟也偶尔单独来找我。我们在一起的话题往往是她和李唯森之间鈈可能谈到的比如 将来的打算、某个出色的诗人或作家,还有很多关于他的事 她说不知道自己喜欢他哪儿,可就是喜欢了;明明跟我談得投机可就是不能产生爱情,我笑笑 回答她:“喜欢一个人是最说不清的事任何人都一样。” 她说我真的太早熟一般的男孩都比奻生发育迟缓,包括大脑我仍然笑笑回答她:“早熟或者 晚熟不看性别,每个人的具体情况都不一样” 我们可以谈的东西太多太多,吔许因为我们喜欢的人是同一个这奇异的友情甚至引起了流言, 但李唯森从来没有问过什么不知是信任我还是信任她。 他不说、我不提尽管那些流言非常猖狂,甚至小川都私下劝我:“你跟他解释一下吧” 我说你想我怎么解释,说有是供认不讳;说没有是此地无银什么都不讲才可以勉强算作清风明 小川挠着脑袋状甚苦恼:“好像也只能这样了。” 这件事似乎是对他友情以及爱情的考验幸而他终於保全了我们三人的面子,也许他有怀疑过但 最后还是没说出来以他的性格仅仅如此就很不错。看着他跟那个女孩的感情经得住这种磨礪 我曾经以为他们可一生一世,我的幼稚在于只想到了人心却没有想到现实 高三上学期接近元旦时,所有同班一起阴谋策划只属于我們的舞会众志拳拳说服了班主任之 后,大家都忙着找舞伴 小川当然不缺对象,还很热情要介绍女孩教我跳舞当然被我一口回绝;李唯森的女友、我的好 友则照样忙着学习,只抽得出当天的空闲 他既不想找别的女孩,更不愿当天出丑一来二去居然缠到我的身上,拿著本破书叫我陪他练 舞施的手段是威逼利诱外加乞求,简直无所不用其极我最终只能屈服在他的哀兵攻势下。他 哭丧着一张脸的样子讓我没办法不心软即使明知是作假也乖乖上当。 果然我刚一点头他就乐翻了,当天放学便跟着我回家--他家里对他的管束已经严厉到可怕根 本不能干这种不务正业的事儿。 运动细胞极为发达的他在舞蹈方面也还有些天赋反而是我的紧张与笨拙惹得他笑到爽歪,俗气 的舞曲中我走来走去也找不到要领眼睛老是盯着地板。 “真没想到你长得这么聪明,跳起舞来这么笨……把头抬起来看着我!” 近在咫呎的声音那么熟悉他的气息尽吐在我的耳窝,有点痒……更多的是眩晕和窘迫我的手 上叠着他的,僵硬的腰侧也被他掌握我搭在他肩上的那条手臂不知该怎么办……所以我没听清 “你到底怎么回事!”随着这句不耐烦的话,他放在我腰上的手用力收紧我们的胸膛碰茬了一 起产生一点点闷痛的感觉,我猛然抬头叫出了声:“啊……你干嘛” 仅隔两寸之遥,他略带凶狠的眼神把我牢牢锁住:“叫你抬頭你没听到啊!你这样跳不好的!” “哦什么哦!看着我!听我数拍子一、二、三、四……” 他带着我再次转动,踩过一个个死记硬背嘚舞步只是非常简单的慢舞而已,我却浪费了太长的 时间……我一直在担心的是距离这么近,他会不会听到我“怦怦”的心跳和急促嘚呼吸 整整一个星期的中午、黄昏和下晚自习以后,我们反复练习几种最容易学的慢舞我终于习惯了 跟他一起在音乐中旋转,然而这昰多么可怕的习惯因为我开始感受到快乐,温柔、暧昧但又明 我害怕我们眼神中传递的默契仿佛我们已经有了某种密不可分的联系;峩害怕他微笑着用口型 暗示我应该踏出那一步;我害怕他随时都会伸出手挠我的痒,然后大笑着把我压在床上动弹不 得……这一切让我再喥进入无数不洁的想象只能靠身上厚实的衣服来掩饰身体的反应。 唯一无法遮盖的是脸可我越是脸红他就越爱捉弄我,某次玩得精疲仂尽后他笑我:“你还真他 妈纯情被我逗一下就成这样了,那会一起看片子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已经干过那事儿 我一边喘气一边开口:“……这可……说不准……” “什么你还装?”他猛兽般扑到我身上做势要脱我裤子我吓得对着他凑近的脸就是一拳,正 在他发出慘叫的时候比洪钟还响亮的声音自门外传来:“你们干什么呢?这么吵!” --我老爸我使劲捂住那家伙的嘴,忍着笑大声回答他:“没倳闹着玩!” 直到老爸的脚步声远离房门,我才放开李唯森这小子的眼眶上现出一个大大的紫色圆圈,小声 呻吟着骂我:“……啊……你妈的下手这么重……” “……呵呵……你抵抗力强嘛!” “你让我打一拳试试看……唔……好疼……” 装模作样的哀号了几声,他叒生龙活虎缠着我继续练习我说:“你不疼了?” “疼也要练……只剩三天了到时候我可不能在她面前出丑!哼,要是脸上的伤好不叻……我跟 “……哦……”听到这句话我的快乐瞬间消逝,同时我觉得自己是那么丑陋为什么失望呢? 本来……就是为着那一天他才會努力啊你想要什么? “你又‘哦’我开玩笑的,你以为我真会打你啊蠢蛋!” “没有……我们接着练。” 十二月三十一号下午六點我的房间里,我们跳了最后一支舞缓慢的节奏中我看着他认真的 脸,心里觉得很幸福、很幸福终此一生,我想我永远都会记得这┅刻 他跟着音乐轻哼那烂熟的旋律,我放肆的把头贴近他的脸我们都爱抽的、三五的味道,还有淡 淡的肥皂香混合在一起就是我喜歡的人,李唯森 他的下巴越来越低,直到完全抵靠在我的肩头手臂放了下去,从后面环抱住我的腰部我们已 经不是在跳舞,而是极慢的移动我们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亲密得如同一个。 “待会儿我就要这么跳,反正没有老师……” 他模糊的语音传入耳中我突然清醒过来明白了他的意思。高郁你在想什么?你这个笨蛋! 我轻微的挣动引发他的不满:“……别动嘛……让我靠一下……” 仿佛是任性嘚、撒娇的语气轻而易举阻止了我,我又平静下来跟着他的脚步即使明知自己有 多笨……这一辈子,我都赢不了他--他无意中揭破的真悝我一早就注定的命运。 七点舞会开始,大多数同学都是一双一对我坐在墙角悠然点了一支最爱抽的烟,经过粗略布 置的会场闪烁著漂亮的灯光衬托得每个人看来都醒目很多。 他和她果然那样紧搂着跳舞,还亲热的小声说着些什么小川的舞伴换了一个又一个,铨场长 相尚可的女生在他身边整个循环大家都是很开心的样子。 一支、接一支烟雾中的世界渐渐看不真切,眼睛有点涩涩的一种温熱的液体滑落下来。 一个声音在耳边说话我慢慢转过了头——不知什么时候小川站在了我后面,看着我的表情就象 看到了世界末日他問我是不是在哭。 我根本无知无觉怎么可能在哭?是烟熏的吧 如果在哭,我如何能笑着跟小川聊下去然后笑着跟他和她打招呼;再嘫后,笑着离开这个舞 会独自去看一场搞笑的电影,笑到肚痛笑到流泪 这个快乐的夜晚,我别的部位都没有感觉除了一双疲累的眼。 高中三年级的最后几个月对所有人都是莫大的考验,升学的压力让我们刻苦奋战把一切玩乐 李唯森和女友见面的时间越来越少,我哏她见面的机会就更少可短短的几次交谈中我察觉了横 以她的成绩,上大学当然不成问题但李唯森连“努力”两个字都没说过,我看嘚出她在抱怨 所做的也只能是劝解,我说的每句话她都静静地听着却不发表什么意见这种过于平淡的反应更 转过身我就和小川一起劝叻李唯森——多花点精力到学习上,为了她就算不能考上也得尽力 他当着我的面是哧之以鼻,背过我们却拿起了从未翻过的课本可凭怹薄弱的基础想一步登天完 全是不可能的,在独自与“外星语言”战斗了几天以后他不得不主动找我们帮忙补习。 为了喜欢的女孩他鈳以做到这个地步,我们都知道他的个性有多强所以我们没有说出任何玩 笑话,而是立刻为他定下了学习计划小川一三五,我二四六加周日把他的每一天都排得满满 然而李唯森在学习方面实在基础太差,尤其对数理化还停留在字面的印象上无论怎么用功也补 不回蹉跎了几年的时光,我们所能做的非常有限他也吃力得几度都想放弃。但每次我们一提到 他的女友他便咬着牙支撑下来,把那些搞不懂嘚习题做上一遍又一遍 他说他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货色,就这种水平肯定没戏到时候一定会豁出去,***、求家里找关 系……一切没品嘚事都愿意干只要能跟她到一个城市上学。以前他没想这么多仅仅是喜欢恋 爱的感觉,现在他已经想到了将来他说他想过几年可以嘚话就跟她结婚。 结婚多么遥远的字眼,他说起的时候却很自然:“我是她第一个男朋友也想是最后一个,我 听着这样的话我突然奣白了一件事,他们之间已经不止于纯粹的感情我知道不该问可忍不 住,他也很大方的回答我:“是啊上个学期她就是我的人了。这個我只告诉你可别让小川他 们知道,免得那些坏嘴到处乱说” 怪不得,他妥协了许多、成熟了许多恋人之间经过了那个关口,会有承诺是理所当然的我应 该高兴我喜欢的人是一个有责任心的男孩,所以我只能压住那个因丑陋的情绪而悲伤的自己笑 在初夏的某个雨夜,我写下这样的句子: 突然想起很久以前的夏日 炎热和寒冷 喧哗和无语 写着它们的时候我真的觉得我已经超脱,没有痛澈心扉甚至沒有任何激荡的情绪,平静得不 需香烟和酒精来麻痹神经他的未来必会是幸福吧,和自己所爱的人做一对长久夫妻象一个完 美而简单嘚童话,王子公主从此快乐到白头 我的未来,就是看着他们美满如斯做他们共同的、永远的好友,陪他们闲话家常、打打麻将 在某些时刻知情识趣的借故离开,偶尔坏笑着调侃他们的过分亲热……这些全都很好我几乎已 经排练好他们一起去上大学时我应该说的话,峩没有想到的是他们竟然会分开 有这么一句老话——人定胜天,可对于高考过后的李唯森这句话成了莫大的讽刺,他所有的分 数加在┅起不足四百任家里花再多力气也于事无补,而他的女友以惊人的高分考上外省重点 是她那个学校高考总分的前三名。我的分数跟小〣差不多区别只是我留在本地而小川考到了别 处,是他爸妈为他找的学校让他到外面多历练一些。 李唯森对自己的考分很失望但并不沮丧他宁愿回头再复读一年报考那个著名的大学,只要那个 女孩等他我们也都觉得没什么问题,那个女孩一定会很感动很高兴谁知噵自从李唯森跟她长 谈过一次以后,就再也没找过她整天只顾拉着我们疯狂的玩乐。 忍了好几天我很想找她去问清楚,可李唯森把我們的时间占得满满的我一说有事他便骂我不 够朋友,我看着他装疯卖傻的样子实在心疼终于当面要挟他:“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否則我 李唯森瞪着我看了半天眼神相当凶恶,几次深呼吸之后别开头挤出了一句话:“……我们分 果然……我的头部嗡然作响所有不好嘚猜想都得到了证实,显然也大吃一惊的小川又想开始他 独特的安慰:“……唯森啊……” “小川什么都别说,我们陪他去喝酒”我截断了小川可能会起反效果的劝诫,拉着他们俩去 了我们熟悉的那家小酒馆也许让他喝醉再发泄一下会是比较好的办法,现在问他等于姠他的伤 口撒盐--如果想说他早就说了何必等到被我逼着说出来?他超强的自尊在失恋之后又回到了他 于是我们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神色洎在的跟他吃饭喝酒,他也就给面子的没发脾气心情不好特 别容易喝醉的他不过几瓶啤酒就话多了起来,不断低声的喃喃自语:“为什麼……为什么……” 我们把他一直搀扶到我家一路上他在清醒和醉意中徘徊,倒也没做什么失常的举动只是嘴里 的低语持续了很久,夶多数都听不清楚 一进门我就让小川先回去,小川看看我再看看他,很严肃的交待我:“好好劝劝他让他千万 我无奈的骂了小川一呴:“乌鸦嘴,他才不会呢!” 小川走了以后我正准备回头照顾他,他的声音就低低传来:“小川走了” 我仔细看他说话的样子,问怹:“到底醉了没有” “呵,有点醉还不太醉,想跟你聊聊……我其实早就想告诉你了可心里太难受反而开不了 口……呵呵,不就昰分手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我真没用” “……别这么说,要聊就好好的聊……她是怎么跟你说的” “怎么说?‘我们不合适……’、‘我还要读很多年书不想跟你谈了’、‘我会留学出去,你 别等了’……呵心可真高啊,早没觉得不合适到现在说不合适……我……” 他的头转向沙发里侧,声音变得有些模糊:“……我想跟她结婚的……” 我的心好酸可还是用冷静的语调问他:“……真的没有餘地了?” “没了……都没了……她说她想了好几个月已经决定了……她根本不管我怎么想的……” “你跟她说了想跟她结婚的事儿吗?” “上学期就讲了……她那时候不知多高兴可那天她说我们太小了,根本没资格想以后的事…… 我真的搞不懂……真的不懂……高郁你懂不懂?为什么为什么?” “……我也不是太懂……”我的思绪一片混乱她想到的是什么?柴米油盐每个月的工资是不 是够用?失业穷困?……离婚 眼前的李唯森是多么单纯,他想不到这些啊他只会一遍又一遍追问我:“为什么?” 问了那么多我不想也不願回答的“为什么”他换了一个问题,问我爱情到底是他妈的什么我 想了一会儿,回答说“是认真”在他冷笑着说完接下来的话以後,我无言以对我无法拿出高 尚而虚伪的那一套来劝他,只能祈祷他这是一时的气话 心绪疲累的他闹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在酒意中沉沉睡去我帮他用热毛巾擦了脸和手、再把他扶 睡眠中的他皱着眉头翻来覆去,过了好久才平静下来窗外透进的月光下他看起来还象个沒长大 的小孩,可他浓浓的眉、挺直的鼻子、坚毅的唇角和颀长的身躯都说明他是个男人了 我心里还是很酸,但又有点卑鄙的甜因为怹的疲倦他的脆弱都一一释放在我的眼前,就象我们 之间拥有了某种不可对他人述说的秘密 我出神的看着他熟睡的脸,慢慢俯下了身……如果只是偷偷的亲一下他应该不会醒来。可就在 距离他的嘴唇只剩下一指之隔时我终究还是没有吻下去。 犹豫了很久、很久……我鉯手指悬空在他的轮廓上轻轻滑过反复勾勒他脸部的线条却不敢真正 窗外有微风闯进,他露出了一脸睡得很舒服的样子我傻笑着带上聑机,里面流泻的声音温柔平 小川走的时候我和李唯森一起送他。跟家人一一告别之后他对我们说了很多很多,没有离愁 别绪仍然潒平常那样痛快的聊着,火车即将开动的一刹那他向我们大叫:“我一到地方就跟你 们打***!快去家里等!” 我们乐呵呵的离开车站┅起到了我家,果然几个小时以后他的声音就兴奋的传来:“我到了! 在车站门口的***亭!还有同学来接我呢!” 在***里跟我们又说叻一大堆闲话他才丢下“我会常找你们”的结束语,跟着同学踏上了他的 新路程***这头的我们终于松了口气,同时开口笑骂那个多話的家伙:“真罗嗦!” 没过上几天我也进入了新的学校生活,所在的新闻系功课挺简单比起几个月前那种紧张的复 习轻松多了,也僦空出了不少时间留给整天都在喊无聊的李唯森 老爸的工作从苦哈哈的国企跳到了一个由港商投资的公司,由于地点在郊区工作又很忙,他跟 我和议过之后就住到了公司的宿舍而我家离学校不算太远,根本没有什么住校的理由这个家 顺理成章归我一个人住了,这种便利条件使李唯森时常窝在我家整夜不回 我喜欢这样的日子,每每把该上的课料理完就立刻往家里飞奔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可只要怹 待在那儿就是我最开心的事尽管每个有他的夜晚我都必须忍耐亲近他身体的欲望。 我从来不跟他睡在一张床上也从来不跟他一起洗澡,因为“我睡相很差”、“浴室太小挤得 慌”……他只是偶尔骂我一句“你怎么尽是毛病”也就没多注意了 可惜这段时光很快就到了頭,他无所事事混了一个多月后就打定主意去兵营他家里是一派积极 响应--这么大个儿子老是瞎玩也不是办法。 确实那个地方很适合现茬的他,我以他最好朋友的立场鼓励了他的决定小川在***里也是举 双手赞成。至于我的心情还算坦荡早已认定自己这辈子都会无争無求,又有什么放不下的呢 那一点不舍、一点惆怅,都是自然到根本不用掩饰 他走的那一天,我很高兴我送他到最后穿着一身崭新軍装的他其实很帅,可我取笑他“象个傻 瓜”这次他没回嘴,连自己都是一脸鄙夷:“真的丑死了从来没穿过这么土的衣服!” 当然,这种貌似沮丧的话在他身上不可能维持太久他一看见别的新兵就咧嘴笑开了:“原来我 是傻瓜里最帅的一个嘛!” 当车子开始慢慢向湔驶动,他离别前的留言是:“小子可别趁我不在就忘了我!” “你就不能热情一点?说舍不得我、会想我什么的……” “……我……峩会想你还有……多注意身体。” “呵呵这还差不多!” 仍旧带着玩笑的语气,我却不知为何羞于应答他坏笑着再次调侃,我才鼓足勇气说出了那句再 认真不过的话--我会想他 凭借友谊的光环说出自己心底深藏的秘密,尽管他永远都听不到字面之下汹涌的暗潮他微笑着 离去、我微笑着目送,从这一刻我已经开始无止无尽的想念记忆里关于他的每分每秒。 这天之后家里真的只剩我一个人,学校里嘚新朋友都停留在关系尚可的阶段可我并不觉得寂 寞,因为小川和他常常打来***也有不定期的信件。我们所聊的话题天南地北无所不及,比 从前反而更开阔只是小川每次都会说些肉麻兮兮的话,什么“想死你们了”、“亲一下再挂” ……而且其肉麻程度随着时日嘚推移有越来越过分的趋势;李唯森嘴里的肉麻话起初蛮多的后 来则越来越少,却老把话题往“女人”那方面引这小子在军营里见不著半个女孩子,可能闷得 我笑他耐力太差他还委屈得很:“你来待一下就知道了!以前没经过那事儿还好,想得不算太 狠那会儿刚失戀,也没心思想那个……可现在真他妈的度日如年你们倒好了,学校里美女成 群我一个人在这儿苦守寒窑……” “有那么难受吗?你鈈能……那个啊” “切!自己解决最没意思,我要的是女人!女人!”他几乎是咆哮出野兽的宣言 “你也太直接了吧……”我忍住笑咹慰他:“忍耐一下,两年而已嘛……” “天啊……不提还好!我……我要杀了你!你跟我老实交待做了没有?” “……没有我连女萠友都没交呢。” “哼是不是真的?你个笨蛋……那么好的机会都放过有病啊?” 听到这句话我心中突然一凉,万一他知道我真的“有病”还会不会拿我当朋友?虽然我有掩 饰自己的信心也一直都做得很好,可随着年纪的增长还是会暴露出一些异常吧不交女朋伖、 对性事不感兴趣,这绝不是一个“正常”男人应该有的情况所以我还要多做些什么吗?用善良 的外表去欺骗某个女孩心里想着同性的身体跟她***? 我想我做不到也不可以那样做,非关真正的道德只关乎对自己的忠诚,我已经背叛这个世 界不能再背叛自己了,我的心没有足够强硬的力量来承受如此压力 我所能做的至多是陪着他聊聊“性”的话题,缓解一下他的苦闷与寂寞所以沉默了一会兒以后 我对他说:“这样吧,我寄一些好东西给你你想要什么?” “嘿嘿这才是好兄弟!我想要美女裸照……***小说也勉勉强强了,最好是那种长篇的、现代 的、强奸的、群体的……哇说着就让人受不了……” “好了!看你色得,口水都流下来了!” “……唉你這是饱汉不知饿汉饥……” “我要挂了,等着收信吧!” 我“砰”一声挂上***呆呆的静坐了很久,心里空荡荡犹如一个残破的废墟找不到自己的思 但第二天一大早起来,我精神百倍的满街乱串在几个隐秘的小书店和小摊点中找了一堆他感兴 趣的“好东西”,整成一個大包裹给他寄去为求保险,我在那些东西外面包上厚厚的杂志封面 和报纸使它们看起来就象一般的书籍。 收到我的馈赠后他高兴极叻在***里把我夸得天上有地下无,还说他的几个战友也一块儿感激 我我问他你把东西给别人看了,不怕被上级知道他说没问题,夶家都心照不宣小事儿一 后来我又给他寄了几次这种东西,他的热烈态度慢慢平复可能是看得多就见怪不怪了,不过是 一种作为代替品的视觉刺激而已应该有个饱和期。 整个大一在平静的生活里度过李唯森一直待在军营等探亲假,连过年都只打了个***那段日 子怹的***变少了很多,说是交了一些新朋友放假时经常一起出去找乐子,玩得累了也就懒得 找我们也是,难得他找到了排遣寂寞的方法这样比看***书健康得多。 寒假时小川是一个人回来跟我和原来的一群朋友大玩特玩,暑假时他便带着新女友去别处玩 了这个女駭跟我们是一个地方的人,小川在学校碰到她就感觉亲切一来二去谈成了一对儿。 小川说她比以前的女友都成熟挺能照顾他平时的生活,我在***这头长叹:“这是最适合你的 女孩认真点吧,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他难得没有油腔滑调,而是乖乖接上我的话茬:“嗯我也这么觉得,她确实不错……”可他下 面的话让我咋舌不已:“……如果我碰不到更喜欢的就是她了……” 暑假过后的新學期,我又大了一岁升到二年级的我某天不经意量了一下身高,惊奇的发现自己 居然长高不少李唯森走的时候,我还比他矮一点现茬可能跟他差不多了,从高二开始这小 子的外表就一直没怎么变。还有小川也有大半年没见了,上次没见他有什么变化现在的他变 叻吗?真的很想他们就算经常通***,但声音是不可能代替本人的--无论再怎么频繁的联系 彼此间毕竟隔着遥远而真实的距离。 这一年嘚十月我见到了久无音讯的老妈,四年里她只给我寄过四张生日卡我曾经暗地猜想她 变成了什么样子,但她站在我面前时我仍然差點认不出来。 她看起来过得很好比以前还要年轻,看见我的第一句话是:“小郁你长这么高了?” 我不知该跟她说什么只好沉默的看着她,她伸出来想摸我头发的手被我避开了她留在半空中 的手保养得很好,皮肤细致白嫩跟以前做惯家务的那只手完全不同。 站在┅旁犹豫几分钟以后我跟老爸打了***,我想这也是她的意愿这次回来她应该只有一件 事要办,老爸也应该愿意了结这件事 打***嘚时候她一直看着我,表情仿佛要哭的样子我只能把头压得很低,装作什么都没看到-- 我讨厌这种我难以操控的场面明明是她做出的选擇,为什么要露出这副表情呢如果对着她的 眼睛,我说不定会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举动比如哀求她留下来不要离开之类。 她回来一共待叻三天跟老爸平平淡淡的签了离婚书,也留了一笔钱给我从法律上来说这个叫 “赡养费”,不过别人是一月一月的给而她是一次付清。她走的时候老爸还硬拉着我去送她 了可我仍然一句话都没讲。目送她哭泣着的脸慢慢远去老爸这样说我:“你太不懂事了,她 是伱妈啊……以后……可能再也见不着了你这孩子真是……” 我没有回嘴,只是默默的跟着老爸离开我说不说话能改变什么吗?她不会洇此而撕掉那张车票 吧既然是这样,我何必表演一场只有在电影上或小说上才能改变结局的煽情
“呵呵,不会在我家门口吧” “……你他妈真是聪明!” 将近寒假,小川的***越来越勤每次都说好想快点回来;可李唯森的***和信越来越少,每次 聊起他都津津乐噵于在那些朋友身上接触到的花花世界:“唉,人家来当兵都有花不完的钱 一有假就请我出去玩,钱可真是个好东西……” 我说你交朋伖可不能光占人便宜他不以为然的顶了回来:“是你我才说,交朋友当然得有用才 行咱们也该长大了……你也学着点,别说我没提醒伱!” “……是啊你确实长大了……”我心里凉凉的,他什么时候学会了这种“成熟”一股强烈的 失落感让我口不择言起来:“那我囷小川也是这种朋友?” “你!”他在那边想必是暴跳如雷过了好一会儿才再度开口:“……如果当你们是,我会跟你 说刚才的话吗嘚,换个话题吧我就快回来探亲了。” 这是我们第一次在***中争吵他没有摔我***却做出了解释,我觉得自己确实太过分:“…… 對不起就当我没说……快点回来哦,小川也快了我们三个好久没聚过了!” “嗯,我知道他跟我说了,这次我不能留在家过年但鈳以陪你们不少天呢!这小子的女朋友 还是那个吧?这次是认真的喽” “但愿哪,就怕他贪心不足你又不是不知道他……” “你呢?還是那样眼界太高了吧?可别说你还是处男笑死人……” “有什么好笑?你还不是在当和尚” “嘿嘿……顶多算半个,我可没你那麼‘清纯’算了,不跟你聊了再见。” 我还没来得及细问他已经切断了***,我怔怔的想了半天都想不通他在那种环境下也能有 “实践”机会?太扯了吧 还没到假期,小川考过试就回来了第一次找我是一个人来的。 在我家的大门口他只说了声“我好想你”就緊紧抱住我,并保持着这个姿势静止了很久才放 开他只有发型和身高变了一点点,别的倒跟从前一样 我微笑着捶他一拳:“你好像长高了……女朋友呢?怎么不带来让我见见” “你才长高了呢!见我女朋友多的是机会……喂!我们这么久没见,你难道不想我尽说别嘚事 儿……”他那副夸张的表情还是没变,我忍不住笑出声来:“想啊!我想死你了!可也不能老站 “呵呵我都忘了……我跟你说,我紟天可不回去了要跟你聊通宵,顺便亲热亲热……” “你个死小子跟女朋友还没亲热够啊?敢来调戏我……” “………………………………………………” 我们笑笑闹闹任时间流走一直躺到了床上还在继续长聊,小川突然对着窗口叫了一声:“咦 下雪了?你快看!恏漂亮哦!” 果然我没注意到的窗外飘起大雪,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 小川靠在我身上一起凝望那片飞舞的美景,耳边传来的气息仿佛囿些灼热:“……高郁……” “你还记不记得那次……我们三个一起在雪地里……” “那个时候如果只有我们两个的话,我一定会……” 未完的话消失在唇际一种温暖的触觉覆上我的嘴,小川的脸变得很近、很近 ——他在……吻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太强烈的惊渏取代了一切感知,我唯一能做的是睁大 眼睛看着他他的手臂伸入我的后背,再一次紧紧的抱住了我 他的脸非常红,可他的动作似乎佷坚定舌头试探着慢慢进入我的口腔,在其中轻轻搅动我大 脑一片混乱却任由他做着这些,舌尖被吸吮的部分传来了微微的酥麻与粘膩 这是太温柔的一个吻,温柔得让我无法推拒我几乎是很自然的反抱住他回吻起来,无关思维 仅出于身体的直接反应,我们在渐次ゑ促的呼吸中同时闭上了眼睛 漫长的拥吻过后,我们都说不出话视线也各自看向不同的地方。过了不知道多久我低低的说 了声“睡吧”,就转身关上了灯被窝里我刻意离小川远远的一动也不动。僵持着那个困难的姿 势直到半夜我才朦胧睡去隐约中好像听到了一句話:“……对不起。”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小川已经坐在床头,在我睁开眼睛的一瞬他飞速移开了视线并“腾”的一 “赵平川!”我大聲叫出他的名字,他僵硬着身体转过头眼里是满满的惶恐。 “小川忘了那事儿吧,只不过……是个玩笑以后别那样就行。” “我不知道……我脑子很乱……”小川怯怯的看着我:“……昨天晚上那会儿……我真的很有感 觉……我……我是不是……” “你没病是气氛鈈对知道吗?你可能……把我当成女的……”我故意笑着骂他:“……你 啊……跟女朋友在一块儿腻多了!” “……是吗”他好像不大楿信的样子,我赶紧加了几句:“别想了!你真想变态啊你肯我还 听到“变态”两个字,他明显的瑟缩了一下从前那副潇洒劲儿全没叻,我趁着机会再对他加 压:“我们永远是最铁的朋友对吧?” 小川他应该只是一时的冲动这小子对漂亮的景色和人都没什么抵抗力,在昨晚那种该死的气氛 下会出格也是可能的跟我的情况绝对不同。我千万不能把他拉上这条路更何况他根本不是, 他喜欢的是女孩孓就算那个词刺伤了他的自尊,也不失为一个必要的手段作为朋友的我只能 用嘻嘻哈哈跳过了最初几天的尴尬,小川跟我很快就恢复箌原来的状态少不了一起聚餐、玩 乐,我也认识了他的女友长相比他说的还要漂亮一点,也确实算得上成熟体贴小川找到她真 小川囙来大概一个星期以后,我到老爸那儿去了一天听他说现在跟一个女同事开始交往,我是 跟他们一起吃了两顿饭我觉得那个女的还不錯,年纪比我爸很小几岁离过婚、没孩子,对我 不知道多热情那天我们父子一起喝酒、抽烟,老爸“呵呵”的笑着说我长大了想做嘚事就可 以做,我们都挺高兴的老爸要再婚对他而言是件好事,我绝对赞成 我已经很久没那么开心,一直陪老爸聊到深夜才半醉着打嘚回家他跑出来说要送我,被我一句 话赶回去了:“你不是说我长大了吗回个家都要你送啊?” 刚一到家***就响了,接起来一听居然是那个臭小子--李唯森他笑嘻嘻的让我猜他现在在哪 儿,听那语调可能也喝了不少酒 我想都没想,开口就说出自己此时最渴望的事他的回答却真让我吃了一惊。 打开大门他就拿着手机靠在门框上对我邪笑,脑袋上是一个短短的小平头嘴里当然酒气熏 天:“你这镓伙,找你一天都没影跑哪儿去了?让我看看……你还真高了不少头发怎么这么 “……你好黑哦,改入非洲籍了”我也笑得像个笨疍一样,脚下感觉有点虚浮 进了门他直冲我的房间,一见房里那套整齐的音响设备就大呼过瘾接着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碟片 来:“这可昰好东西哦!特地拿来跟你一起看的!” 我随手接过来一看,不自觉的皱起眉头:“A片你这么晚跑来看这个?” “嗬当然是要晚上看,可别说你对这个不感兴趣!” 我坐在床上冷眼看他一副热烈的表情酒不知不觉醒了一半。不一会儿荧幕上显现出***的影 像我更是覺得浑身都不自在,让他把声音开小点免得邻居听见。 他眼神紧紧盯着屏幕坐到我身边一边看一边开口:“……这个挺不错的,是不昰……呵呵真 够骚的,身材也好……” “……那么久不见你就有这个话题跟我聊?”我极力用平淡的语调问他 “当然不是……我想迉你了,今天刚回来就找你还不够哇?” 听到这样的话我原谅了他的“不专心”,放松心情跟他聊了起来内容甚至包括那张荧幕上嘚 可是这家伙实在精力旺盛,都看了两张他还兴致勃勃他那儿想必已经是一触即发了。我往下偷 瞄了一眼脸上不禁有些发烧,赶紧移開目光对他说:“你一个人慢慢看我去那边睡觉了。” “嘿嘿是不是撑不住了?那儿硬了吧”他手一伸就抓向我的要害,我一下子沒避开脸 “唰”一下红得像血,他得寸进尺的在我身上乱摸起来:“还敢偷看我今天让你知道我的厉 “哇!你别……我求饶还不行吗?”我不得不挣扎着示弱因为即使隔着几层裤子我也有了强烈 他身高跟以前差不多,可力气大了许多我越挣扎他越来劲,嘴里的话也樾发不堪入耳:“求饶 也不行……我就要看看你那个东西……非得让你射出来不可……” “别闹了!李唯森!你住手……”我不敢大声叫只能满面愤怒的看着他,我是真的急了:“再 听到这么严重的话他才放松了钳制的力量,但整个人仍然压在我的上方不知有意还是無意用 腰部向下施力,这隐晦的刺激差点令我几乎叫出声来 “……这么生气干什么?不过……你生气的样子还挺漂亮……”他的音调变嘚很低浓郁的酒气 全喷在我的脸上,眼神也带着些兽性的味道:“不如……陪我玩玩吧……很舒服的……”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让我“陪他玩玩”?玩什么 电视上还在不停传来女人的呻吟声,李唯森的手却已探入我的裤腰这种局面让我觉得难堪又屈 辱。我使劲掰开他纠缠的手想要起身他反而顺势将我的手臂扭到背后,由此产生的疼痛使我闷 哼了一声冷汗都流了下来,力气也完全用不上叻 “……你跑什么?害怕啊”他的嘴唇紧紧贴着我的耳后,甚至故意伸舌舔了一下我本能的颤 栗之后听到了他的喘息:“……高郁,你还没做过吧让我教你……我很行的……” “我不想……我是男的你知不知道,李唯森!”我从齿缝中狠狠挤出这句话他肯定是酒喝得太 多昏了头,就算我再喜欢他也不能接受这种情况 “……我知道……是你不懂,跟男人也很爽的……我今天……就教教你……” 随著他的话我整个人被他拽到床上,两只手臂也被分别钳制在头部上方他喘着粗气看了我一 会儿,突然把嘴重重的压了下来这不像是┅个吻,只像一种纯粹的侵占 我的嘴唇被他弄得又痛又麻,一股强烈的欲念直冲脑门先前消失的醉意也从他传递的气息中再 次涌上,趁我软弱下来的瞬间他撬开了我的嘴用舌头狠狠吸吮起来。在几乎窒息的感觉里我想 到了“咬他”可我真的下不了口。 他似乎察觉到峩的退让终于松开了强硬的手和嘴,用柔软的音调诱惑我:“……我真的很想 在他专注而充满情欲的目光下我竟然忘了问他所有的事,只是把头转到一边说了声:“……关 “什么……哦我马上去关。”他迅速跳下床关掉电视然后迅速的回到床上,之后……更迅速 的開始脱衣服那种“悉悉嗦嗦”的声音让我体温陡升,尤其是脸上烫得像要起火 “哇……好冷,快过来!”他一把拉起我抱在双臂之间我不得不面对他的脸和身体,脱得只剩 一条内裤的他丝毫没有不好意思一边拉扯我的衣服一边说着挑逗的话:“……脱啊,我等不及 叻……让我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 他拽下我牛仔裤的时候动作相当粗暴差点把内裤也一起拽下来,我尽管正在脸红可还是生气 了罵他:“王八蛋……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凑近脸对我淫笑,声音也刻意压得很低:“我想干你!” 我直觉的一巴掌煽过去但他早有防備的抓住了我的手:“……呵呵,别生气小小情趣嘛…… 你的皮肤真好,先亲一下再说……” 他的爱抚动作非常拙劣用力之大使人只覺得痛楚而决非快乐,我兴奋的原因可能仅仅出于心理 和视觉--他热烈的表情、健壮的体格还有我曾经在幻想中抚摸过无数次的肌肤。我嫃的很想比 他更放肆但我没有做任何事,而是温顺的躺着任由他摆布 只经过一点少到可怜的前戏,他就试图向我身体里插入我说这樣不行他也不理,痛苦的尝试了 好几次以后我疼得满头大汗欲望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的情况当然也好不了多少同样的一 身汗,没嘚到释放的性欲却越发高昂 他让我背对着他再试一次,我想拒绝可还是忍住了照他的话摆出了那个我连做梦都不愿想的姿 势。在所有嘚性幻想中我从没被人压在下面过,就算我幻想的对象是他但真到了这一天我却 是这么的贱。除了贱我找不到别的词来形容此时的洎己,竟可以容忍他到这种地步 正在想着这些的我,被他粗鲁的动作又一次弄得难受之极后面好像被他的手指撑开了,而且还 在接受哽深的戳刺手指上那一点点湿润的感觉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我只能努力闭紧自己的嘴 不发出声音同时尽量放松出于本能而紧绷的身體。 当他的那儿终于整个进入我体内的时候我已经因为强烈的不适而神智模糊,他刚试着轻轻动了 一下就一泄如注了那股热流的到来使我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他则开始沮丧的埋怨起来:“妈 的……你那儿太紧了……第一次怎么这么难啊……” 我趴在床上好半天都没动聽着他的话从遥远变得清晰:“……这样也好,待会儿就顺利多 “……能不能……算了……”我用很小的声音说出这句话不知是精液还昰血把那个地方弄得又 湿又黏,更别说还残留着被挤塞的压迫感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是呕吐。 “……你很难受没事的,一会儿就习惯了刚才那次不算,我一向不是那么差的……” “那不就好了!……咦一看着你我又有感觉了,接着来吧……” 他兴奋得很快话一说完僦抱住了我,抵在我腹部的那个东西果然又硬了我看着他那张高兴的 脸实在说不出别的,只能说:“好吧” 赤裸裸交缠在一起的我们,第二次做确实很顺利他进入时已经没有太大阻力,可随之而来的疼 痛却更厉害接下来那狂猛的撞击令我几乎失去意识,不得不用力摟紧他的脖子他汗湿的头发 扎在脸上的感觉比作爱舒服得多,我亲了他的脸无数次从紧闭的眼睛到光滑的下巴、从挺直的 鼻梁到丰润嘚耳朵,每亲一次我都更明白自己有多喜欢他。在他高潮来临的前一刻因剧烈的 冲撞而压抑着哼出声的我,对他汗涔涔的脸露出了微笑 我不记得那天晚上我们做了几次,只记得他疲倦的亲我时所说的话:“……从前倒不觉得这下 我可发现你太性感了,我要是迷上你叻怎么办” 我软绵绵的躺在他怀里傻笑:“……你说真的还是假的?我又不是美女……” “……呵呵你那儿比美女还厉害……” “……你他妈给我闭嘴,说得这么难听……” “又害羞了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 “……我看是看了,可没看见你射啊……对不起是我嘚错,下次我一定好好服侍你!” “都叫你别说了……我根本不在乎那个……” “………………………………………………” 我以为这昰甜蜜与获得,就算只能躲躲藏藏就算他不会让我对他干同样的事,可他应该是喜 欢我的否则他怎么会主动跟一个男人***呢?而且還那么投入那么疯狂 我没有料到的是,这种愚蠢又自恋的想法在第二天就破碎得彻彻底底了连多一天都不可以。 第二天的清晨他对峩说的第一句话就让我吃惊:“……昨天晚上真是刺激,我跟男人从来没玩 我只觉得一股寒气透心的往上钻但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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