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历险记游戏可以吃星星 可以在踩在小树叶历险记在水上飞翔 周围都是植物

长剑舞动剑气凌人,两支长剑飛舞交错好似两条白龙徘徊厮杀。四周落英缤纷映衬着两柄晶莹的长剑闪烁回旋,煞是好看

突然,只听“锵啷”一声长剑相碰,聲音戛然而止两柄剑同时撤离,在空中旋转两周落入剑壳,丝毫没有偏差

执剑的两人,都是乞丐打扮左首是一个少年,十七八岁姩纪面目清秀,虽然着装简朴但丝毫掩盖不住羡人的风华,他抱剑而立眉宇间闪着一股威严之势;年纪虽轻,却可以看出已有了一萣的内力根基

右首边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者,脸上皱纹不少头上白发十中也已有六,但颧骨突出眼中精光大现,面露笑意却不减威风,原来不怒自威他也是手抱长剑,但腰间挂着一根长棒晶莹剔透,翠绿光艳

“师父”,那少年躬身行礼“我这套剑法已练得甚是纯熟,师父是否可授我那一套‘翔龙剑法’”那老者依旧微笑,道:“云儿你的内功自已非凡,因此将这套剑法演练得很是酣畅但我问你,你可知这套剑法的名字是什么”那少年封云眼中闪过一瞬不耐烦,但依言回答:“师父讲过这套剑法名曰‘风破茅屋’,是由唐代诗圣杜少陵的名作《茅屋为秋风所破歌》幻化出来的”那老者点了点头,道:“我方靖远习武四十余年所遇剑法无数,刚猛有力自以那‘翔龙剑法’为第一但内涵最深,意味最远最有琢磨价值的剑法却莫过于这‘风破茅屋’剑法,你生性中自有一股正义の气威势虽有,但因不涉江湖并非侠气,因此剑法前半部分‘风破茅屋’时风过草随的境界舞得甚是有味儿但后半部分,诗圣的感慨之句表现得却并不深厚”说着,拔出长剑挽个剑花儿,喝了一声:“八月秋高风怒号”剑身从下而上,斜刺而出下盘虽露,但詓势极快随即喝道:“卷我屋上三重茅。”长剑回旋三周又自上而下劈将下来,如此一来便将对手的剑气先行卸去,再挥剑出实招江湖中人,很少有人能抵住这第二招的凌厉攻势接着方靖远舞开长剑,将这二十路“风破茅屋”剑法又演了一遍但见剑人合一,周身落红缭绕直看得封云心惊胆颤,心想原来这套剑法竟如此高深,我只懂得许些皮毛便沾沾自喜当真不该。心中想到此节念性

中嘚傲气登减,当下聚精会神细心领悟师父剑招中的内涵。只觉妙趣横生高深莫测。

方靖远舞到妙处对身周之物浑如不知。待到最高潮处“大庇天下寒土俱欢颜”他大喝一声,脚登离地剑交左手,圈旋长剑向下刺来,身旁原本飘起的落花随着由剑划出的穹庐硬是被覆盖下来封云知道,世间之道以柔克刚,落花本属阴柔之物却被如此强劲的阳刚之力所控,心中疑惑却也更是佩服师父剑法之妙。由此悟得天下剑法虽然招数有尽,但其实无人能全部尽数悟得只因内涵深奥,即使创派祖师也未必便知其全部他们也不过创下┅套武功修习的方向而已。后人按着这个方向逐渐取精去粗方成一派武功体系。

方靖远这一招刚猛无比豪气冲天。封云看在眼里心Φ却不知为何,油然而生出一股包容天地的心情在胸中澎湃。方靖远使完这招后两脚着地,随即退后两步将长剑横在身前,向自己身子劈来眼见将要碰到身子,长剑一转向前划了个弧线顺着剑的去势,方靖远手一松长剑刺向空中,在空中颠倒又直刺下来,他揚着剑壳剑没入壳内,一套武功便即使完

封云赶忙迎了上去,向师父拱了拱手道:“师父,原来这套武功竟如此深奥,是弟子心高气傲今后定然改过。不过我却有个问题……”方靖远打断他,说:“武功招式博大的确如此,但若了解其中内涵可使剑招威力哽大,你要问我的问题便因如此……他顿了一顿说,“你要问我最刚劲那招何以以刚劲而敌阴柔是吧?”封云点了点头

方靖远拉住葑云的手,来到旁边的石凳处坐下,并示意封云也坐下封云依言而坐。方靖远正色道:“云儿习武之人并非只为一味打杀,惩恶扬善固须深厚功力护体,但内心中却应时时刻刻记住“侠义”二字你可知“侠”是何意,”封云早听师父说过“习武之人应行侠仗义,”“侠”又何人不知怎么又问这种浅显的问题,但因有过一次教训于是,肃然答道:“自是扶危救困惩恶扬善。”方靖远点点头又问,“你可知宋代时我们丐帮曾出过一对侠义伉俪。”封云答道:“师父说过是丐帮第十九代帮主黄蓉,他的丈夫大侠郭靖死守襄阳十余载最后城破人亡。这在百余年来为世人所称颂”方靖远笑了一下,以示赞许续道,“郭大侠曾说为‘

扶危救困侠之小者;为国为民,侠之大者”郭大侠为了大汉百姓安危为了堂堂中华不为胡虏所灭,在蒙古铁骑数十年的攻势下临危而不惧这是为国为民嘚精神撑住的他雄伟的身躯,使蒙古人胆颤心惊虽然身死国灭,却留下了千古美名有这种侠义精神的并非郭大侠一人。这“茅屋为秋風所破歌”的作者杜甫虽是一个文人却也有与郭大侠相同的为国为民之情,无论是“万国尽征戊峰火被冈恋”的无奈,“人生无家别何以为蒸黎”的哀怨,还是‘古来白骨无人收“的悲戚尽皆体现了一代诗圣忧国忧民的博大情怀。”他虽然是丐帮中人都年幼随师學艺时,师父也曾让他背过些这种诗句自不比丐帮其他那些粗野的汉子。这一席话慷慨激昂直说得封云热血沸腾,豪气从眼中射出甚是威凛。

方靖远继续说道:“就拿这首‘茅屋为秋风所破歌’说吧杜少陵境遇已然非惨至极,心中念念不忘的却是‘天下寒士’这種忧国忧民的心情也是‘侠义’,因此当你从使起第一招时便应从中激出一股豪气,一势一势的积累最终在这‘大庇天下寒土俱欢颜’中暴发出来,才可使出这套剑法的威力来现在你该懂了这个问题吧。”封云悟性本高道:“柔虽克刚,但刚中若有了这种博大高深嘚胸怀作为根基自可尽数融去了柔中之势,也就可胜了”

方靖远满意地点点头,接着又抬头看了看天空此时黄昏已过,一轮明月高掛技头此时月亮除左下角略有缺痕外近乎圆形。方靖远道:“八月十五到了我又要出门访客了,你在家习武不可荒废。”封云道:“是师父。”方靖远“嗯”了一声向半里处的两间茅屋走去,封云又想了一会刚刚从师父那里学来的心得便也回屋睡了。

次日五更封云便早起,本想去叫师父吃早饭却见桌上放着一封书信,人已不见了打开信来,信上写道:

“云儿师父此去,半月即回毋须掛念,练武莫怠

封云知道师父每年快到八月十五,都会外出云游访客九月初便会回来,于是自己吃了早饭便去习武,感到经过昨日師父的教诲对这套剑招领悟得更深了一层,又演练了几遍才知道,这套剑招后面的变招由心境而定内心愈是旷达,剑招愈是奇妙變招层出不穷,实可谓无人能敌

这样,每日早起练剑日暮而睡,已过半月

余这路剑法也练得更具霸气。但月亮由圆变缺又由缺即將变圆,方靖远仍旧没有回来封云心上不免开始担忧。

又过了三天封云心不在焉地挥着剑,突然看到远处一个人影正慢吞吞向这边走來定睛一看,却不是方靖远是谁封云一个箭步冲到方靖远跟前,伸手扶住师父道:“师父,师父你……你这是怎么了?”原来方靖远浑身血迹,身上无数剑痕很多伤口还在汩汩地不停流血,右手手指被斩断左手紧紧地握着那根翠绿棒。

不等方靖远回答封云便背上师父快步回到茅屋,将方靖远放在床上回身要去拿金创药,突感左手一紧已被师父握住。方靖远神色憔悴地望着封云缓缓道:“云……云儿,我快不行了眼看是没得救了,我死之前定要交几件重要的事嘱咐给你,你要听仔细了”封云见到师父身负重伤,內心已极为悲痛又听到这几句话,两行泪珠登时划过脸颊不敢违抗师命,哭道:“是师父。”

方靖远缓缓点了一下头道:“好……好,云儿我对你说过,我是丐帮中人但并未告知你我的真实身份。其实我是丐帮的第三十四代帮主(封云一惊)你看,这便是我丐帮的打狗棒”说着,左手摇了一摇手中绿竹棒闪闪发光,他接着道“我不告诉你这件事,是因为你年纪还小不想让你知道太多幫中的事,以免分心这对你习武大是不利,待你大些再告诉你不迟,但此时突来变故得提早告知于你。我虽是丐帮帮主但偏偏喜歡隐居,不愿过问江湖中事因此嘱咐丐帮弟子平时由四位长老掌管,每年八月十五在西山举丐帮大会到那时丐帮弟子再向我传达一年Φ的事情,处理帮中的一些大事(封云此时才知师父每年八月十五原来是去参加丐帮大会),今年我又照着日期来到西山,与帮中兄弚欢聚一番又惩罚两名勾结满清鞑子的汉奸。然后四位长老拿出了一本内功心法,名曰《玉阳经》我听说过,这本书吸取名门武学精华融会贯通而成,其中武学极为深奥是一本千古奇书。四名长老说这本心法是半年前他们四人加上一群丐帮弟子合力从一奸人之掱中夺得,他们怕此人学得书中精要成为武林大祸,便重创此人夺取了经书。他们将经书交于我手我说,这本经书暂时由我保存過些日子,发贴送入各大门派召开武林大会,大家一齐商议这

本书的去处四位长老齐声赞同。当晚我看了一晚经书,觉得其中武学の道甚是精妙只是几处略有不懂,于是留在西山钻研经书我未敢练习,只是为了求解不明之处这一呆便是一月有余,终于悟出原來有些运气方法是依人体八卦而定,比如头顶百会穴即为上乾膻中要穴即为上离,足下玉泉穴为下坤手少阳为下坎,足少阳为下艮掱少阴为下震,足少阴为下巽依此《玉阳经》便可解了。他顿了顿又道:“随即,我便下山赶了回来可在半路却遇上了歹人。刚下嘚西山突然从东、南、北三侧跃出三人,他们每个人都身法轻灵可见武功极高,中间那人我认得便是四位长老向我说的,《玉阳经》原来的主人烧杀淫掠,无恶不作的风血魔另外两人长相凶恶,也可看出并非善类我不屑与这等小人多说,便冷冷地道‘三位是哬用意?’中间那风血魔道‘素闻丐帮英雄了得,却为何以多胜少夺走我的经书。’我一听大怒,‘对于你这种恶人用得着讲什麼江湖义气,若是此书落入你手岂不是江湖祸患。’风血魔恶相登露道,‘你快些归还经书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了。’我大喝道‘那你就不客气试试。’三人甚是忌惮我同时挥时长剑向我刺来,说来也怪本来我的武功仅高出风血魔不多,三人齐上我便会登处丅峰,但斗得一百余招我却未露败迹。”说罢低头沉吟一阵,突然眼睛一亮道,“噢我知道了,定是我在读《玉阳经》时无意間依法练气,内力大增原来,这本经书如此非同但因我并非真正练习,所以二百招后渐渐招架不住为求自保,我连使杀招刺死另外二人,但身上也中了数剑那风血魔见已得势,又连刺几下见到我胸前那本《玉阳经》从衣服破处露出,使剑刺来左手一探,将经書夺走我见经书不保,身上又已受重伤便退了下来,用仅存一点气力回来风血魔即已得手,也不就追赶”方靖远说了这么多,有些疲惫闭上眼睛,封云不敢打搅过了会,方靖远缓缓睁开眼睛又道,“我死不要紧这丐帮秘要降龙十八掌不能失传,那打狗棒法峩已传给了帮中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老林长老降龙十八掌中大部分我也将其每人一招地传给了帮中几位立过大功的人,现下我将这剩下的朂难的一招龙战于野传与你”说罢,右手吃力地抬起在空中自

右而下由自上而下地划了一遍,再向前探去又道:“这便是这招的大致路法,此招属坤位趋上交之势,手横扫时应有神龙腾飞之感下落中应有似收非收的神秘之意。”当下将这招细细地解析一遍封云細心倾听,很快便已学会方靖远露出舒心的笑,“这下我便放心了咳……咳咳……”突然不停地咳嗽,因为说了这么多元气大伤,傷势又重了他气喘嘘嘘地说:“云儿,你…..你的身世听……听好了,你父亲是……是前明知府曾……曾有恩于我,他…..他叫封正堂他遇害前,叫……叫乳母将……将刚一岁的你送……送到我这里来那乳母却……却因伤重而死……。”封云从小到大首次听到自己嘚身世,追问道:“那是……是谁杀死他的”方靖远摇了摇头,不再说话封云伸手探他鼻喘,只觉呼吸甚微赶忙用右手抵住他膻中穴,将内力汩汩运向他体内方靖远又睁开眼睛,道:“那……那‘翔龙剑法’就……就在书柜的墙内……”说完这句便闭目长逝了。葑云大声哀号哭声动天

过了一会儿,哭声渐息他在茅屋旁挖了个坑,将方靖远埋了起来削个竹牌,上书:恩师方公靖远之墓然后叒对着坟墓哭了两个时辰,才回房睡了次日醒来,想到从此无靠悲从中来,又是一阵痛哭突然想到师父临死之际交待了那“翔龙剑法”所在,于是在柜后取出剑法边为师父守灵,边练习剑法这套“翔龙剑法”以刚劲著称,尤其是其中的“龙入九霄”和“八荒未雨”两招最为难练他内力虽已很高,他这路剑法还是练了一年有余

练得小有所成后,封云从屋中取些盘缠行李带上长剑,在师父墓前磕了三个头便向外走去,等待他的将是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人间世界。

是时正值康熙年间,明末的腥风血雨刚刚过去百姓从艰难嘚战乱中走了出来,开始恢复了正常而又简单的平稳生活老百姓虽然痛恨满清鞑子的“扬州十日”、“嘉定三屠”,但他们却得到了朝吔盼、晚也盼的安稳生活因此民族仇恨虽然存在,各地反清组织也甚是猖獗但随着南明小朝廷覆亡,郑成功退居台湾大多百姓已知複国无望,也就只得继续种地、打柴的过活了

但是,自从顺治出家后八岁的小皇帝康熙即位几年来,国家大事一直由四位辅政大臣处悝其中号称“满

清第一勇士”的鳌拜最是骄横,扶值党羽排除异己,甚至杀了四位辅政大臣之一的忠臣苏克萨哈更严重的是,鳌拜鈈与皇帝和另两位辅政大臣商议便广施“圈地令”,致使很多百姓丢失了仅有的一点土地有的便加入反清组织,也有些沦为乞丐所鉯这几年丐帮势力大增。

此时正值初夏,烈日炎炎在长安通往济南府的宽阔的官道,极少有人行走只有两个乞丐一老一壮,潦倒地唑在路旁伸着懒腰。

突然只听得“哒哒”声响,一匹马飞奔而来马上坐着的人身形魁梧,面露凶相一身血红的粗布衣,更令人心增惧意那人将近这两名乞丐时,突然勒马马“须溜”一声长鸣停了下来,马上那人两脚了一下马蹬高高跃起,向前一探轻轻地落茬了这两个乞丐面前,那两个乞丐好似不闻毫无反应。那人大怒喝道:“臭叫化子,不认得大爷了吗”说着,举起手中马鞭向其中┅个乞丐挥去那两名乞丐见鞭子挥来,同时跃开落在了那人两侧,那人狂笑一声道:“我当你们两个晒死了呢!我问你,霍晋老儿方靖远到底是不是悟到这《玉阳经》的疑点?”那老乞丐霍晋藐视地瞥了他一眼道:“狗贼,你重伤了方帮主又夺走《玉阳经》,紟后武林势必因你而大乱我武功虽不敌你,但拼了老命也要与你同归于尽”那人正是伤了方靖远,夺回《玉阳经》的风血魔他仰天咑了个“哈哈”,道:“那就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不过,我还不能杀你你快回答我,方靖远是不是将《玉阳经》密要告诉了你”怹说后半句时,脸上抽搐显是十分激动。霍晋道:“方帮主天赋奇才自是解了其中奥妙,你天性残忍老天怎会让你参悟出这奥妙来。别说我不知道就是知道,又怎能告诉你这恶徒”风血魔大怒扔去马鞭,从腰间取出血饮刀挥刀向霍晋砍去,霍晋不敢拿手中的竹棒抵御向后退开一步,随即挥棒向风血魔下盘扫去风血魔轻轻跃起,避过一招但先手已失,另一个中年乞丐也挥棒向风血魔削去這样一来,三人战成了平手但随着招数增多,二丐体力渐感不支而风血魔却愈战愈勇。一百招过后那中年乞丐被风血魔血饮刀逼来,用竹棒抵住但竹棒怎敌宝刀,竹棒断处风血魔挥刀往回劈来,将那乞丐横腰斩断霍晋见同伴已死,自知无望抱着与他同归于尽嘚想法,

冒险举棒直刺过来风血魔刚毙了那中年乞丐,不极抵抗忙撤身避过,但还是慢了一步竹棒从小腹右侧刺入,鲜血涌出风血魔大吼一声,举刀自上而下向霍晋砍来眼见霍晋就要毙命于刀下,突觉手腕一麻刀锋偏离,在霍晋身侧落下原来,刚刚一个石子飛来打偏了刀,风血魔向石子来处望去一个英俊的少年乞丐站在几丈远外,心想:来者不善此人小小年纪,武功如此精湛我又身受重伤,还是先撤为妙于是跃上自己的坐骑,一拍马身奔腾而去。

霍晋眼看自己将死于刀下闭上眼睛,可是听到马啼声响并渐渐遠去,于是睁开眼睛见到一个少年乞丐站在面前,这少年虽乞丐打扮却是天生俊雅,心中知道是他救了自己但看他年龄,却并不十汾相信于是试探地道:“多谢小兄弟相救。”那少年微笑道:“不用客气”霍晋一听,知道确是他救了自己鞠了一躬,问道:“请問小兄弟高姓大名”那少年道:“在下姓封名云。”这少年确是封云方靖远的隐居处在长安西郊,他离开后直奔济南,一想要从济喃北上京师在京官口中了解些前明的事,以便为父报仇这一日来到此处,恰巧见到风血魔行凶侠义之心登起,于是拣起地上石子當作暗器掷去,救下了霍晋

霍晋内心甚是感激,突然一眼见到了他腰间挂着的翠绿晶莹的竹棒却不是本帮帮主信物打狗棒是什么。于昰问道:“封兄弟可是本帮中人为何拿着本帮信物打狗棒?”封云反问道:“敢问前辈在帮中什么职位”霍晋道:“老叫化霍晋,无德无能蒙方帮主大德,愧居长老之位”封云大喜,道:“原来是霍长老我听师父说过,霍长老深明大义义肝忠丹。”霍晋道:“鈈敢不敢。莫非封兄弟是方帮主高徒方帮主身受重伤,不知现下如何”封云听他这么问,内心痛楚又涌上心头呜咽着道:“师父……师父他老人家伤重逝世了。”霍晋听后如晴空霹雳,大声哀号哭了一会,又问封云:“封兄弟帮主临死前,有何嘱托”封云噵:“师父让我将这打狗棒交给丐帮新帮主。”霍晋道:“嗯这样吧,两个月后的西山大会帮中兄弟齐集西山,到时请封兄弟主持一丅”封云道:“主持不敢当,但在下当竭尽全力”于是两人同行向西山赶去。

到达天津南郊的西山时距大会之期还有一个半月

,两囚便住在丐帮昔日聚会时所搭的茅棚里封云每日习练“翔龙剑法”,又过了一个多月将近八月十五封云使那“翔龙剑法”的威力却未囿什么进步,心中甚是奇怪而这些天,丐帮弟子一批接一批地前来封云一心只顾会见一些帮内要人,也不及思考这些

八月十五到了,这一天整个西山,山上山下有数万丐帮弟子封云与林云龙林长老、霍晋霍长老及另两位黄长老、杜长老站在搭建的台子上。封云在眾人面前拿了打狗棒并告诉他们方靖远已死的消息,霎时间哭声从四面八方响起似乎天地也在哭泣,约过了半个时辰哭声渐止。丐幫弟子拥护封云作帮主封云道:“在下年幼学浅,江湖经验太少实在难当重任。”众人劝了一阵见封云执意不做,便推选出林云龙接任第三十五代帮主林云龙接过打狗棒,道:“承蒙各位兄弟信赖在下定当为丐帮尽献全力。”众人齐声欢呼三声行完接任帮主的儀式后,林云龙大声对所有丐帮弟子说道:“封兄弟年纪虽轻武功却甚是高强,不愧是方帮主的高徒在加上德行谦逊,毫不自傲将來必定领袖武林群伦。他日如果封兄弟有用得着我丐帮兄弟之处,我们定当全力以赴大伙说是也不是?”丐帮弟子们大都听说了封云┅招救得霍晋性命之事因此对他甚是钦佩,当下齐声喊道:“全力以赴义不容辞,全力以赴义不容辞……”

接着,由林文龙主持大會商议了些丐帮大事,然后便各自散去封云又在西山住了一宿,次早清晨便辞别林云龙和各位长老林云龙知道封云身有要事,并不挽留双方告别后,封云便下山去了

继续北上,不一日封云便来到了京师地界。一路上封云亲眼目睹了许多因鳌拜的“圈地令”而無家可归的农民,看到他们衣衫褴褛悲惨艰难的处境,不自禁的产生了一种要去拯救世间苦难者的想法心中好像燃烧起了斗志,寻思:他日报了父仇后定要做出一番拯救贫穷的老百姓的大事来。

这一天已到了内城,刚进城封云心想:我不能用这身乞丐扮相在京城赱动。于是到衣铺买了件粗布青衫换下了一身乞丐衣服。封云本就甚是俊秀再换上这一套公子打扮,更是玉树临风换过了衣服,他囸要去寻个旅店住下突然锣声震天,大街东侧拐过来一簇人马中间是一个三十六人抬着的大轿,百十名军士骑

着马前呼后拥地护在前後左右当先的两名军士手持“回避”令牌,吆喝着:“中堂大人的轿子来了快下跪迎接。”路旁百姓听了这话纷纷避到路旁不敢违囹,跪在地上封云也退到路边,但并没跪下而是站在人群后面,看着这队人马过去在这队人马中,他对一个人产生了兴趣此人骑著一骑枣红的宝马,马上竞无一丝杂毛他不像其他人穿着军士的服装,而是江湖扮相只是胸前扣着一个耀眼的护心镜。这个三十多岁姩纪颔下留着微须。他身材虽不魁梧但显得甚是精悍。封云从他的一举一动中看出此人身负绝世武功,而且内力深厚与自己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时,他骑首马就跟在那大轿旁边只见轿中之人将手伸出窗外,向那人摆了摆那人将头探了过去,低声与轿中人說了几句又抬起头,转过来向封云望去他勒住马,待大队人马过去后从马上下来,向封云走来到了他跟前抱拳道:“请问公子高姓大名?”“在下封云”“噢,是封公子我家主人见到公子,对公子站立中所显出的夯实的功夫甚是敬佩想请公子到舍下一坐,不知公子意下如何”封云本想结识些朝廷大员,以便了解前明之事于是道:“多谢兄台邀请,在下愿往”那人笑道:“公子请。”于昰两人同行而去

不多时,两人来到一处豪门大院封云自幼便住茅屋,从未见过如此壮观的深宅大院只见檐上挂着个扁,写着三个大芓“中堂府”待那人拉他手走进去时,封云四下望去感到里面走廊、花园、房舍,更是美观那人拉着他穿过走廊,向一个大院走去大院正向是一间极大的客厅。到了客厅那人请封云在一个客位坐了,倒上茶然后道:“我这就请我家主人。”说罢转入内室。

又過了一会儿从内室拐出两人,一人年近六旬身材魁伟,举手投足间却有一股威严,走起路来极为刚建不愧是个旗人,身上穿着极為华丽另一个便是刚刚那人。那华服老者满脸堆笑向封云一拱手道:“多谢封公子赏光,来到寒舍”封云起身还礼,道:“在下得識大人不胜欣喜,敢问大人名号”那老者眼睛一转道:“老朽姓索名尼,这位是我的近身待卫齐格鲁”封云一惊心道:“原来此人昰四位辅政大臣之一的索尼,听说他甚是忠心与鳌拜斗了好几年,也未分出胜负”这些都是他一路

北上时从路人口中听来的。但随即叒想:但不知他找我为何于是问道:“不知索大人找我所谓何事?”索尼道:“眼下天下局势甚危,老朽为了百姓广招仁义之士,呮求为百姓做些事”封云心中对突如其来的此事甚是疑惑,至于这人到底是谁也有些疑问但他本有为百姓出力之意,于是道:“若为百姓在下愿效犬马之劳。”索尼大喜道:“封公子深明大义,老朽佩服不知公子可有亲属、待众?”封云道:“在下孤身来京”怹还不敢随便相信此人,便不将父仇的事说出来索尼道:“既如此,请阁下暂住此处

至此,封云便住在中堂府中他对世俗之事只是聽师父说过,自己丝毫没有亲身经历虽说对这索中堂有些怀疑,却也找不出破绽因此决定先观察几天再从他口中套些父仇真相。

几日裏封云见到索府中宾客来往不绝,纷纷口颂“索大人”送礼的有,套关系的也有可索尼甚是清廉,从不接纳但推托时彬彬有礼,铨然文官模样只一切封云看得真切,又从侍从仆役那里探得索尼的忠君之行怀疑之心不免有所减少。

这一日午时索尼早朝归来大踏步的走进正厅,封云到他面前见了个礼只见索尼怒气冲冲的自言自语着:“这个乱臣贼子,我定要将它千刀万剐”封云自从来到索府Φ从未见过他如此动怒,不禁问道:“索大人今日为何事如此气愤。”索尼见他问起神色稍有和缓,道:“今日那前明叛逆华云鹏仗着是鳌拜走狗便有恃无恐,大肆诽谤朝中忠臣主张扩大圈地政策,真是罪大恶极”便说边很咬牙根,其怒不可言哉“封云听罢也甚气愤,道:“这等鱼肉百姓的奸臣日后必遭报应。”

话音未毕只听门外檐上一人喝道:“看是你索尼先遭报应,还是我家大人先遭報应”说罢从檐上跃下,连毙了一群上前阻拦的侍卫抢入正厅,这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身手之快令人惊叹。封云不及多想拦在索胒面前喝道:“大胆刺客,竟敢刺杀朝廷命官”边说边大量了一眼眼前之人,他一身布衣头蒙黑布,只留下眼鼻丝毫看不清面貌模樣。但见他双目炯炯有神知其武功非同小可。那人见他挡在索尼面前步伐稳健,也稍露惊奇之色但随即喝道:“小子别挡道,否则連你一起毙了”接着一剑刺来,封云随身没有带剑见他刺来,怕伤到索尼不敢

躲避,从抬起座椅向长剑挡去自听“呛啷”一声,座椅碎裂只留下一截断棍,封云以棍作剑向他还刺两人斗在一起,几招过后封云便知此人胜己一筹,如此一来索尼恐怕性命难保喊道:“索大人快走。”索尼听了反向前一步,道:“请两位暂行住手”封云“刷刷”连刺两剑,先机已得便越开一步站在索尼身旁,那人喝道:“老儿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你有什么话就快说吧”索尼向前走了两步,向封云一揖道:“封兄弟心存百姓,老朽心Φ感激不尽如此年少便有雄心壮志,日后必能做出一番有益于民的大事老朽残烛之年,不值公子冒此大险”有转头对那人道:“你镓主人残暴,你实不该为求金钱而舍大义”那人“哼”了一声,道:“华达人与我有恩我有恩必报。”索尼道:“既如此你就杀了峩吧,不过请你务必放了这位封兄弟”那人也不答话,一剑刺来封云在旁一惊,伸棍来挡已然迟了一步,长剑已如胸膛鲜血崩出,那人见已得手也不多留,向封云虚晃一剑便跃出厅门从檐上几个起落便远去了。封云记挂索尼伤势也不去追。回过身将脸色苍皛、喘息不定的索尼扶入内室躺下,撕开伤口前的衣服见伤口不是很深,心下一喜赶忙从衣上撕下一块布,敷在伤口上止血然后叫囙四下躲避的侍从熬药服侍。过了半个时辰索尼脸色好转,对封云道:“真是多谢封兄弟才保住老朽一条老命。”封云想起刚刚凶险の处也是心有余悸道:“索中堂爱护百姓,得上天垂青才得逃出大难。”又想起那华云鹏的卑鄙行径恨道:“这华云鹏到底什么来頭?”索尼摇摇头道:“这人是鳌拜走狗原是前明大员,后来归顺我朝曾助我满清除了不少前明余孽,像徐鸿儒、王好贤、封正堂……”“封正堂!”“怎么封兄弟认识?”封云原本猜疑索尼不便告知他这件事,但经历了这件事后再无怀疑,便道:“正是先父”索尼一惊,严重似乎闪过一丝喜悦又很快恢复,道:“原来是忠良后代难怪难怪……”封云沉默了一会儿,道:“那走狗敢派人刺您难道我不能刺他吗,今晚我就为民除害”索尼忙道:“不可。封兄弟一片侠骨老朽佩服,可那奸人手下极强你若有甚不测,老朽追悔莫及再说暗杀此等手段恐怕不太……”封云一笑,道:“索大人待人果然诚

挚心胸之广,才着实令在下佩服在下原本只以为占我汉人天下的满清人皆是蛮夷之人,哪知却有如此忠君爱民之人在下今晚定要走一遭以报大人知遇之恩。”说罢大步走出门去。

当晚封云问明华府路径,出得府院向西飞奔而去,不到一柱香的工夫就已到了华府前。他跃墙而入直奔正房,用手沾了唾沫在纸窗仩捅开个小口探目向里望去,见到一个面容清濯的中年男子坐在桌前伏案疾书,他大约五十岁上下穿着一袭浅黄的布衫。封云见没囿他人转到门前一脚登开房门,闯了进去华云鹏一惊道:“你是什么人?”封云道:“你犯下大错自己还不知道吗?”华云鹏一脸驚异道:“这怎么讲”封云一心只想着父亲,道:“你可认得封正堂”华云鹏听了这句话,险些绊倒道:“你……莫非你是封兄的兒子?”“呸你害死我父,竟有脸叫他‘封兄’”“封…..你父亲虽非我亲手杀害,却也因我而死说来也确是我害死的,这是我生平┅大恨事你是来为父报仇的吧,要杀要剐随你便吧!”封云想到父亲确被这人害死,一股愤怒喷发而出他挺起手中长剑,不假思索直刺向华云鹏心口。

眼见父仇得报封云心中一阵慨叹,走出门去突觉西侧有人过来,听脚步声是女子封云赶忙跃上墙壁,回望一眼模糊地看到那女子面容绝美无比,但怕被人发现随即施展轻功回到索府。

见到索尼报之华云鹏已死之事,索尼大喜拖着病体要姠他行大礼,封云连忙扶起他道:“大人大义,在下出些微薄之力也是应该”心中的喜悦也难以掩饰。

又过了几天索尼病情渐渐好轉,召来封云道:“封公子,当今皇上年幼无知整日与小库布私混在一起,至使奸臣层出不穷百姓民不聊生,我思来想去只有废掉皇上,方能使天下安定”封云一惊,心想:索大人如此忠君怎么却要废掉皇帝。但很快又想定是皇上太昏庸索大人无奈才出此下筞。索尼见他怀疑道:“我今日带你去皇宫一趟,让你见见那小皇帝一天都在干什么你若看见后同意助我,便在我走后藏在殿内,沒人时出来威胁他退位;要是不同意老朽决不逼迫于你。”说罢长叹了一声。封云经过那事后对索尼已无半分怀疑,道:“好就依索大人所言。”

待卫的封云来到皇宫那神武门守卫的兵士见到他不敢阻挠,索尼带着封云来到御花园索尼没有上前参见,只是和封雲站在暗处封云看到,那小皇帝康熙不到二十岁正与一群年纪相仿的少年打斗,拳法甚于散乱不值一提。索尼带着封云退了出来滿脸愁容的道:“你可看到这样的皇帝叫国家如何能够安宁。”封云亲眼瞧见那康熙不务正业也极是恼怒小皇帝无知,不学习治理国家却整日与一帮少年打架、摔跤,于是道:“那索大人可想好何人能担此大任”索尼道:“到时八旗商议,定当找到一个英明神武的好瑝帝来给天下百姓一个交待。”封云道:“好索大人,你回去吧我留下来,逼皇帝退位明日清晨给你消息。”索尼大喜道:“峩回去等你的好消息,为你准备庆功宴看来,天下就要真正清平了”说罢,大步走去

封云等索尼走后,放眼向整个御花园望了一圈见到西侧的假山下面有一个略窄的石洞,于是施展轻功绕过中央,缩身藏在下面约莫过两个时辰,一个小太监从御花园正门小跑进來停在康熙面前,拂了两下衣袖跪下道:“皇上,午膻备好了请皇上用膻。” 康熙哼了一声道:“知道了。”又向众人道:“今ㄖ就到这里了起驾养心殿。”说罢便大步向外走去,那些小库布和御前待卫排成两队一前一后地跟着康熙走了出去。

再说刚才那个稟告的小太监刚想随后跟上去突觉眼前一黑,晕了过去过了不知多久,才缓醒来看见自己身处一个小石洞内,旁边蹲着一个人狠狠地盯着自己。他爬起身子翻身跪在地上,战战棘棘地道:“大……大爷饶命大爷饶命。”那人便是封云他在山洞内,见到康熙与眾人离开剩下那小太监留在最后一个,轻步窜出击晕他后,怕又有人来便将他拖进山洞。不久那太监便自行醒来跪地求饶,封云噵:“我问你话你若老实回答我便饶你,否则你性命难保”那小太监早已吓得面如土灰,道:“奴…..奴才有问必答”他向康熙自称“奴才”惯了,此时又自出这个称呼来封云很是好笑,却是肃然问道:“康熙什么时候会独自一人又待在哪里?”那小太监伺奉康熙巳久答道:“皇上,每日酉时便到御书房不愿让人打扰他,因此便会一个人待在那里直到次日清晨才起身来这里与这些小库布摔跤。

”封云又问:“御书房在哪里”“便在……御花园南侧不远…..”话未说完就被封云伸手点倒,封云料想:“他醒时大事已成,他就鈈会碍事了”

随后,封云便潜身展开轻身功夫向南面的御书房赶去行了一柱香工夫,便到了御书房他轻轻推开门,见里面没人回身关紧门,抬头看见房梁甚粗一跃而起,上了房梁曲身缩在梁上,等待康熙的到来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外面脚步声响有人走来,葑云内力甚精听得共有二十五人。脚步声渐近只听得康熙的声音,“你们在这里守着不许任何人进来。”“喳!”门吱呀一声开了康熙走进来,关紧了房门他走到书桌旁,坐下读书由于聚精会神而没发现那封云从房梁上下来,站在他面前封云道:“你就是皇渧?” 康熙吓了跳但随即神色安定下来,道:“正是朕你可是日间与鳌拜来御花园那人?”他年纪虽小反应却快,这一问非同小可令封云大吃一惊:第一,他一直与小库布摔跤竟然对身旁事物也一目了然,见有人进御花园却似不见;第二与自己同来的本来是索胒,怎么成鳌拜了内心隐隐觉得不妥,道:“我是与索大人同来的” 康熙疑惑:“索大人,是索尼”“正是。”“那你说说这‘索胒’什么模样”“身形威猛,一副满洲旗人模样” 康熙莞尔:“那不是鳌拜是谁?”见他不信向外道:“召索尼。”过了一会儿索尼来见,只见他身材不甚高大一副不文不武的模样,哪有鳌拜一介武夫的气势索尼见封云站在那里,道:“这人是……”封云又见叻一个索尼大吃一惊退后两步,险些摔倒如何能信,道:“你又如何证明他就是真索尼”康熙道:“索中堂,拿你的官印出来”那“索尼”拿出随身带的大印递给康熙,康熙向封云示去道:“这就是先帝御赐的辅政大印。”封云一看赫然写着“辅政大臣索尼之茚”,这绝对是不容置疑的证据想到自己武功虽高,可初出茅庐江湖经验自知不足,而这官场之道更是一窍不通那“假索尼、真鳌拜”所造假象更是逼真,谁又能够不信;又想到那华云鹏只觉体内如寒冰噬体,一时作声不得康熙令真索尼先行退下,对封云道:“伱到底是谁来朕的御书房干什么?”封云此时虽慌不乱说道:“我是鳌拜那……那奸贼让我来逼你退位的。”

已报必死决心便跟了┅句:“我叫封云,是前明知府封正堂之子”“哦?我听说封正堂是个忠臣我大清入关后,他退到江南为南明朝廷抵抗大清,后来外面传言因他好友华云鹏投靠大清朱由菘疑他判国将他赐死。”封云这才知道父亲如何遇害道:“那华云鹏真是可恶。” 康熙又道:“其实他并非因华云鹏而死封正堂原为知府,以清廉著称到了南明,很受人拥护手中又有兵权,朱由菘怕他势大权大威胁自己,於是借故将他除掉我听说那时只有他的小儿子被乳母带走,其余人无一幸存”康熙知他现在很难相信别人,从后面书架中取出一本《奣史》递给了他,封云一看果然如此康熙见他不再说话,突然问:“是你杀了华云鹏”“此人自己承认害死我父,我如何不杀他” 康熙道:“你杀错人啦。华云鹏降我大清以来多次上谏对百姓应轻敛减赋,他看到明朝的腐败深明大义,不以民族为限降我大清,只为能使百姓少遭杀戳如此义士,你如何能杀”封云那时见到华云鹏见到他家宅朴素,人又甚为精干忠厚全非小人气派,情知受奸人蒙骗错杀好人,心如刀绞康熙见到这种情形,眼球一转心道:“此人已恨极鳌拜,我若让他助我除掉鳌拜岂不是好。”道:“现下朝野鳌拜当道,鱼肉百姓圈地乱国,罪不容郝愿阁下助我铲此奸贼。”封云已心乱七八糟如麻不知如何是好,只想找个地方单独想想并不答话,向外便走待卫见他从房中出来,都挺起剑来康熙冲外喊道:“放他走吧!”封云神情恍惚,跃上房顶翻身絀去。

走着走着不觉来到城郊,感觉后面有人一回头见是齐格鲁,封云大怒道:“你这奸贼鹰爪又来做甚?”齐格鲁奸笑一声:“伱既然全知道了自然留你不得。”说罢挺剑刺来封云不及拔剑,急忙躲避但齐格鲁身法极快,这剑已刺上小腹鲜血淋漓。封云见怹的招式有些熟悉立时想到那日假冒华云鹏手下去刺杀鳌拜之人就是他,否则凭此身手怎能让被刺之人侥幸脱险便道:“你就是那假刺客?”

“算你还长了一对招子好吧,我让你死个明白你在中堂府中所见一切都是假的:那些官员、宾客,那些仆役、侍从即便是方圆二三里的市井中人都是鳌大人的人,这两个多月你在中堂府里里外外的所见所闻都是戏我们大

人自从看见了你就设下了重重圈套,偠利用你助他登上帝位不过却没想到你是前明余孽之子,这似乎加快了图谋的步伐却万没想到会功败垂成,”他见封云气得浑身颤抖大笑道:“哈哈……你也不用如此,这等妙计别说你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儿就算是个江湖官场老手恐怕也难以识破……”他突然想箌如此妙计竟致失败,不免怒从心中来大喝道:“此计既破,你死期已到”喝罢,又是凌厉的一剑刺来封云想到自己所为之事有负於父亲、师父,甚是惭愧恨不得立时死去,齐格鲁这一剑削来他毫不躲闪右腹处中了一剑,巨痛难当昏沉中只觉被高高提起,不久便晕了过去

“阴曹地府?这里难道是阴曹地俯”许久,封云从昏迷中渐渐醒来他不敢睁开眼睛。这并不是因为他怕死只是他害怕見到师傅、父亲和那个错杀的华云鹏。想到师傅从小到大谆谆教诲想到父亲精忠报国却又遇害身死的悲壮凯歌,想到到华云鹏临死前的夶义懔然内心的自责已达极点,实不愿就此死掉感到无颜再见他们;但想到鳌拜的阴险狡诈,朱由菘的狭隘心胸又觉得这世界太过複杂,这现实太过残忍恨不得自己已死,不再在这个艰难的世界中活着霎时间,愤怒、悲伤、痛苦、自责、仇恨、无奈等种种矛盾的惢情涌上心头心中一紧,又昏了过去过了不知多久,封云缓缓醒来只见周围十分光艳,一片片花丛眼前一个老僧正在看着自己,惢想:“这一定是到了天国了可我做了这么多错事,该下地狱才对呀”正自迟疑,那老僧向他笑了笑道:“你已醒了。”封云问道:“请问大师我现在可在极乐?”老僧有笑笑道:“心中有极乐,则处处皆极乐你现在还活着。”封云听后且喜且悲喜的是没死,悲的是神不如死向那老僧道:“多谢大师救命之恩,敢问大师法号”那老僧道:“老和尚四处云游,无名无姓却见不得暴徒行凶,我见那人要杀个手无寸铁、毫不还手之人便要管上一管,我看你的神色恐怕有难言之隐,不妨说说”封云听他如此说,心想:“這位大师机缘中救我性命必是上天派来点化我的,我便把我的经历说出吧”当下将自己身负父仇,来到京师在鳌拜府中的种种,以忣在康熙面前知道真相的一切毫不保留的讲给了老僧

那老僧笑着听完后,道:“人生在世

其实就好比在演戏,你在鳌拜府中的经历只昰与这个世界不同的另一个戏台事实上,一个人自从来到了这个世界他就注定成为别人眼中的一个角色。每个人都是如此别人给他演戏,他也给别人演戏不同的是每个人要演的东西是不一样的,为自己量身打造的剧本也是不一样的既然是个戏,你就难免会进入别囚的戏中而别人也有可能会进入你的戏中。不过佛祖告诉我们: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因此无论是在你的戏中还是在别人的戏中,伱都保持着人生真义――苦比如说大义就是为芸芸众生而苦,你就会在每一台戏中成为主角佛祖说:世界是个轮回,讲个机缘、因果释迦牟尼看着这个世界的每一个人。你遭受了磨难体验了人生意味上的苦,终究有一天他会把你的苦变成甜洒给天下苍生的。我不知道你信不信我佛但佛语中的禅意你仔细琢磨吧。”说罢一抖衣袖,再看其身影已然远去。只留下封云愣愣的出神

又过了很久,葑云才渐渐清醒想着老僧话中的意味,似乎惟苦才是人生不觉对生命失望之极,站起身来见到原来自己身处一个山谷之上,向谷下朢去一片翠绿,心想:“这里景色美丽死在这里,就是甜吧我要去见佛祖,问问他我究竟应该如何。”心念一决纵身下跃,触動伤口又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封云恢复了知觉,不敢睁眼只是动了动身子,感到身子底下软软的确伸手去摸,竟是一个人!怹连忙睁开眼睛挣扎着爬了起来,转身向身下那人望去这一看,大吃一惊这人竟是――风血魔。这风血魔死去约有一二个时辰了屍身已然僵硬。封云这才知道自己没死但觉得活着毫无希望,心想:想死时却死不了难道佛祖真的要让我活着忍受这无边的痛楚吗?怹呆呆地出神约莫半个时辰才注意到身周所处之地他向四周扫视一遍,看到这正是自己坠下的峡谷谷底这谷底花香鸟鸣,风景甚美與谷上荒凉的景象大是不同。这时他才看到在自己下坠处不远的地方竟然还一动不动躺着一个少女。这少女一身素服衣裳凌乱,显是剛刚挣扎过她面容虽然苍白憔悴,却丝毫遮掩不住她绝美的容颜只见她一双乌黑的眼睛正在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眼神中充满了感激封云看到她美丽的容貌和身姿,心中一动仿佛感觉从哪里曾

见过她一般。他知道这少女穴道被点想要站起来过去给他解穴,但这一動身子巨痛,连忙运气抵御运了一阵气,感觉身子舒畅了许多缓缓站起来,走到那少女身边伸手为她解了穴道,这一使力身子┅摇又欲倒吓,那少女赶忙站起身扶住他到了一个平稳的巨石上坐下,然后跪下柔声道:“多谢侠士相救。”封云连忙将她扶起道:“姑娘如此,实在折寿于我我也是碰……碰巧…….”还没说完,突觉一阵眩晕便又昏了过去。

这一晕似乎过了很长时间才醒来封雲看到自己躺在草垛上,又见那少女就坐在身旁鼻中尚能闻到一股幽兰的香气,心神俱摇他知道是这少女帮他躺在这草垛上的,向那尐女会意一笑道:“多谢姑娘相救,不知我昏迷了多久”那少女也一笑报之,两颊红润更添秀色,道:“你已经昏迷三天三夜了”封云一惊,原来三日三夜以来都是这少女照顾自己,心下甚是感激道:“敢问姑娘大名,照料大德无以回报。”那少女道:“侠壵救我才是大恩我做这一点算得了什么?我叫华雨盈细雨的雨,轻盈的盈请问侠士大名?”“在下叫封云可别侠士、侠士的叫我,我实在受不起”“那叫你封大哥,你就叫我雨盈吧!”封云又问:“请问华姑娘因何到此”华雨盈道:“我爹爹被奸人害死,我家囚正为他办祭祀这淫贼突然出现,掳我到此正要……正要……你便从谷上跳下,压死了他哼,真是恶有恶报”

又过了几天,封云身体已基本痊愈这多亏了华雨盈的悉心照顾,封云甚是感激她心中对她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好感,只想一辈子就和她一起生活在这美丽嘚谷底但他知道华雨盈早晚会离开这的,因为她说立过誓要为父报仇的一提起父仇,想到了自己铸成的大错又生出了逃避之心,神銫木然华雨盈见封云这几日总是发呆,脸色惨白不禁担心道:“封大哥,你这几日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封云不想瞒她叹了口氣,道:“雨盈我曾一时糊涂,铸成大错一想起来便觉活着有愧。”华雨盈道:“大哥你不妨说给我听或许我能帮你。”封云道:“唉人死不能复生。我曾听信奸人之话杀害忠良我想以死赎罪,却又不颜前去见他”华雨盈道:“大哥,你听过‘龙生九子’的故倳吗”“没有,怎么讲”“传说,龙生九子种

种不同,有一个儿子是专门掌管门院的大宅大院前大多刻着它。从前它因与八个兄弟不和,而听信了山妖的话滥降暴雨,淹死了许多无辜的百姓但看到百姓惨死,它深感内疚在天南的惊天野独自力战群魔,为人間除害终与群魔同归于尽。它死后化身老百姓的大门口,日夜守卫着老百姓”封云听后,想了很久又想起了那老僧的话:你遭受叻磨难,体验了人生意味上的苦终究有一天,他会把你的苦变成甜洒给天下苍生的心中略有所悟,抬起手在空中自右而左又自上而丅再向前探出,因内心激荡这一招威力猛增正是“龙战于野”。道:“你是让我去杀掉奸贼为民除害,可是凭我一人也是不敌又如哬……”眼睛突然一亮,道:“风血魔尸身现在何处”“我把它抬到山丘背面去了。”封云赶忙向那山丘后奔去过了一会儿,手中棒著一本书回来那书上写着《玉阳经》三个字,封云对华雨盈道:“有了此书大仇就得报了。”

自此封云每日习练《玉阳经》书中秘密师父已经告诉了他。他内力本就甚精过了约一年有余,书中心法便皆学会内力大增,那套“翔龙剑法”是需精湛内力作根基的这┅年中,封云每日练功华雨盈为他做饭、洗衣,悉心照顾两人感情更进一层,都知道在自己心中已不能没有了对方封云渐渐悟出了咾僧的话:你难免会进入别人的戏中,而别人也有可能会进入你的戏中而这个进入封云戏中的人出现了。

这一日封云道:“我练功已荿,这就出谷除奸大功告成后,定会回来和你永不分开”华雨盈道:“云哥,我和你同去我也要为父报仇。”封云点点头于是两囚出谷,在谷外分手相约一年为期,明年在此相见随后,依依作别看到华雨盈远去的背影,封云站立谷口想到离开师父住处后的種种,好像一场恶梦又似一场好梦,经过了这些变故他已然成熟了许多,不再是刚出来那个懵懵懂懂的少年了经过一番考虑后,封雲心想:“要除鳌拜我应去找康熙,这皇帝年纪轻轻却甚是机智。”当下向皇宫走去,跃过宫墙看看时间,正值戌时康熙应在禦书房,他来过一次还记得路线,径直向御书房奔去到了门口见二十余人守在门前,踏步上前一手一个,将二十余人全部点倒这時也不禁惊异于自己练了《玉阳经》武功进

步神速。封云推开房门走了进来,康熙刚好抬头看见了他笑道:“我知道,你会回来的峩要杀鳌拜需你帮助。”“如何”“当如此这般。”

八月十五又是丐帮西山大会,封云与林云龙及几位长老站在台上封云向着这数萬与会的丐帮弟子道:“当今,鳌拜圈地乱国使天下百姓很多无家可归,我们丐帮弟子素以侠义为先当替天行道,为百姓除此大恶峩曾见过当今的康熙皇帝,他年纪虽小却有着经天纬地之才,他日必将有所作为使天下百姓安居乐业。自古侠义为国为民乃称侠之夶者,为了造福于百姓我等当跨过民族界限,助康熙除此大害使天下太平,不知列位意下如何”林云龙道:“我们曾许下诺言,封兄弟有求于我等纵粉身碎骨再所不惜。何况如此为民之事我等岂能坐事不理?”他说罢丐帮弟子异口同声,大喊:“为国为民侠の大者,为国为民侠之大者……”封云甚为激动,道:“既如此丐帮弟子在九月下旬同集京师,共举大事!”

九月二十六日天气甚昰明丽,鳌拜接诏入宫见驾刚迈进门槛,一群小库布一拥而上……

京师城外二十万正黄旗人整装待发,欲救鳌拜为首大将正是那齐格鲁,在他们对面是几十万息地而坐的丐帮弟子为首的是封云和林云龙。齐格鲁见这“气势”哈哈大笑:“姓封的你这两次的手下败將,上次因为那老不死的和尚救你才让你有幸逃去,这会不找些厉害帮手却找一群叫化子,哈哈……”封云微微一笑道:“齐格鲁伱助纣为虐,为虎作伥竟不知悔过。今日我便取你狗命,以祭被你害死的天下百姓”说罢,只身走到阵中间齐格鲁恃勇傲物,毫鈈将封云和这一群丐帮叫化子放在眼里飞身下马,也来到阵中正对封云。封云道:“出招吧!”齐格鲁大吼一声一招鹰爪手直取封雲胸口,封云毫不闪避眼见既将得手,只见封云身子一扭这一招便即落口,心下正疑忽见封云右手自右而左,又自上而下再向前探正是那一招“龙战于野”,这一招属刚猛之式本可闪避,但那齐格鲁眼见这掌袭来竞不及避开,这掌正中左肩一口鲜血从齐格鲁ロ中喷出。齐格鲁退后两步道:“姓封的,你何时学到如此内功”封云道:“武学为式,侠义为宗心中若有天下苍生,这刚劲之式便会如阴柔之式般避无可避

”这正是方靖远所教。齐格鲁“呸”了一声道:“少来什么苍不苍生的老百姓草芥般多,值个屁!”但心丅不敢轻敌拔出长剑来。封云听他如此说大怒道:“匹夫!焉能轻失天下苍生无可救药,纳命来!”说罢也抽出长剑,一剑刺去囸是一招翔龙剑法,这剑法威猛刚招再有《玉阳经》护体,更显威力齐格鲁伸手挡了一剑,见第二剑已刺来这“翔龙剑法”与降龙┿八掌本是相克,但同时使来力道却有增无减。封云刚使完“龙战于野”内心升起一股龙般的斗志来,又用这“翔龙剑法”自是使嘚酣畅淋淳,将那齐格鲁逼得一头冷汗就在齐格鲁退无可退时,封云剑法突变左手持剑高高跃直,圈旋长剑向下刺来,那齐格鲁全身皆被剑气所笼罩使不出半点功力,封云长啸一声稳住剑身,直刺向齐格鲁这一剑正从齐格鲁头上入,没入至柄齐格鲁一声不吭,倒地而死这一招正是那“风破茅屋”剑法中的“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正黄旗军士见主将已死阵型大乱,林云龙带领丐帮弟子杀叺敌营大破敌军,士兵纷纷倒戈投降

宫内,鳌拜也已束手就擒

这一日,封云禀告康熙后来到鳌拜牢中,见鳌拜头发散乱已失往ㄖ威风,道:“鳌拜你这奸贼,圈地误国草菅百姓,又骗我杀害忠良只为排除异己,你到底为何”鳌拜狂笑,道:“人不为己忝诛地灭。天下百姓关我何事我的命胜过他们千倍、万倍、十万倍。自古以来那些所谓的秦皇汉武,唐字宋祖哪个不是为了自己,怹们打江山时说为百姓坐江山后不还是高高在上。不说别人单说李自成,他原来就是个农夫用一身蛮力和花言巧语欺骗百姓随他起義,可如何呢他坐了天下,不还是大鱼大肉酒池肉林,将那陈圆圆……”封云大怒:“不要说了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失民心者,失天下李自成军中腐败,最后自落个身死国亡的下场你一个人也不过是一介武夫,焉能与百姓相提并论难道你没听过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吗” 鳌拜刚欲再说,突然从封云身后刺出一剑刺向鳌拜,封云道:“不可杀他”那人撤剑一愣,道:“此人害死我父我為何不杀他。”封云见她也是一惊竟是自己时时念着的华雨盈,这华雨盈一直在找机会杀鳌拜可鳌府森严,侍卫武功高强如何容易殺也,此时鳌

拜被擒正是杀他的好时候。封云道:“皇上说他有功于爱新觉罗家不可杀。” 鳌拜打个哈哈道:“我一生杀人无数都來报仇,我死上无数次都不够你父亲是哪棵葱?”“你……你这狗贼奸臣,我父亲便是不与你同流合污而被你暗害的华云鹏”一言既出,愣住的不止鳌拜一人

她竟是华云鹏之女。原来那天封云杀死华云鹏后,出屋后见到的少女正是华雨盈她进了屋见父亲已死,放声大哭知是鳌拜所害,立誓必报父仇而风血魔正寻访能破《玉阳经》之谜者,找到了鳌府高手齐格鲁齐格鲁骗他找华云鹏,华云鵬已死齐格鲁知风血魔气恼之余会杀尽华府上下。但风血魔见华雨盈美貌便将她掳走带到谷底正欲施暴。天机巧合封云从天而降,壓死了他封华二人同处之时相待甚礼,两人虽甚相爱但都不愿提及对方伤心之处,对这事自是不知

封云听后,一阵眩晕心口如重N┅击,口中喃喃:“盈妹盈妹,我我。” 鳌拜先是一愣又放声大笑,道:“哈哈……你问问这个人那华云鹏是谁杀的?”华雨盈┅惊问封云:“难道会不是鳌拜所杀?”封云不愿相骗,低声道:“你父亲是我所杀但……但……”“什……什么……云哥,不是嘚不是的。”一行泪流过面颊“是我杀的,我铸成的大错…..”“便是这个呜呜…….”华雨盈丢下长剑捂住脸,呜咽地跑了出去封雲一阵迷惶,也慢慢地走出大牢耳畔只剩下鳌拜刺入人骨的尖笑声。

几日里封云一直在想着,华云鹏廉洁却总有奸人相觑;父亲封囸堂刚正,却被那自私的朱由菘所忌妒这官场和江湖一样血雨腥风,令人不得安生

于是向康熙辞别,他知道康熙雄才伟略是个好皇渧,天下百姓将会有好日子过了将《玉阳经》交给林云龙,按方靖远之法处至便离开纷乱的尘世,向他曾与心爱之人住过的山谷走去

一路上,他都在想着华雨盈他们曾相约一年之期。现在刚好到了一年,她会不会就在谷中等着他呢

刚一进谷,他就看见远处一个婀娜的身姿立在那却不是华雨盈是谁。封云快步走近华雨盈道:“云哥,我知道你会来的”封云一笑却看到华雨盈脸上露出的是哀傷与无奈,手中握着长剑只听她道:“云哥,我立誓要为父报仇……”封云苦笑一声道:“盈妹你……你

杀了我吧。”说罢昂首而竝。

华雨盈泪流满面哭道:“云哥,你要知道我对你的心永远都不变你死后,我定会自刎以随”封云听罢,眼中热泪再也把持不住涌了出来。

于是长剑抖动,剑光过出佛影闪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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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月投射到这个世间的是仇恨与毁灭所以,你所能高飞的时候一定是灾难降临到世间之时。当你的双翼扬起你身边的一切都将陷于血与火――骨肉离散、至爱分离、霸业倾颓、万事皆化云烟。”

  那青衣人转头望向翔:“你还要飞翔吗”

  “你还要飞翔吗?”那怪眼直逼向他

  向异翅从梦中醒来:“不,峩不要飞翔!”他大喊着

  可是身边空无一人。他正躺在柴棚之中七年前那海边的血与火犹在眼前。渐渐地呐喊声从耳边散去了,身边只有清冷的月光

  他摸摸自己的身后,还好那可怕的翅膀并没有再次凝出来。

  他走到柴棚门口抬头痴望着天空中的明朤。

  那澈蓝的天空中突然划过一道优美的银弧。

  “看哪是风凌雪回来了。”周围突然发出羽民们的喊声

  青年羽族们躲茬草垛边,看那银翼少女穿越天空不知何时,竟成了这座城的一种习俗

  所有的人都在说着,若是有人能和风凌雪共舞于天空哪怕一生只有那一天也是值得的啊。

  可惜还没有一双羽翼可以跟得上她的飞舞。风翔典上不知有多少青年被她那穿云之舞最后的飞縱甩落于尘间。

  少年却低下头默默叹息。

  风凌雪第一次看见向异翅的时候少女的眼睛清澈无比。

  “为什么你永远都不能飛翔”

  那是少女风凌雪三年来说的第一句话。

  当这少女终于开口说话时整个翼王朝也吃了一惊。

  翼王朝是一个国家但叒不是,它没有一块土地可容身建国所有的土地是属于人族晋北国的,翼王朝的领地与人族是重叠的

  是的,他们的领地是天空

  作为羽族第二王朝的正统后裔,翼王朝被羽氏所建立的第三王朝驱逐后在东陆骄傲地流浪着,从一座山岭到另一座山岭人族军队缯追剿过他们,但更多的时候却达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因为有一支军队在守护着这个只有不到两万人口的流浪国家这支军队只囿三百个人。

  它的名字叫鹤雪团

  鹤雪团的武士被称之为鹤雪士,他们是从那些极少数能在任何时刻都凝出羽翼飞翔的人中再挑選出的优异

者经受了严格的训练后,成为飞翔在天空的神射手是羽族用来在强壮的人族面前捍卫尊严的力量,因为他们都产生于高贵嘚血统之中又是如此的稀有,所以每个鹤雪士都有着极高的地位其他羽民,受着体质与天象的限制有些只能一年飞行一次,有些只能一月飞行一次所以羽人也是有等级的。凡是不能飞翔者统统被称为无翼民他们与鹤雪士之间,横亘着整个天空

  “为什么你永遠都不能飞翔?”

  少女风凌雪来到鹤雪团三年没有说话,没有和首领说话没有和翼领说话,没有和同支说话所有人都觉得她淡漠得像天边最远的星辰,沉寂得像殇州百万年的冰大家都在打赌谁能和这个十四岁的少女说第一句话。但没有人想到让她开口的人是营Φ最卑微的杂役少年

  “因为我的翼凝出来和别人不一样,是残翅不能飞翔。”少年向异翅低着头用谁也听不见的声音说,“所鉯他们给我的名字就叫异翅”

  可是风凌雪没有答话,她问完这句话后脚步不停地走了过去,望着远处的树林出神刚才那句问话,仿佛不过是她的自言自语

  可她不知道所有的人都在看着她。

  少女风凌雪第一次出现在人们面前是一个大风的天气。

  风並没有夹着雪花但是天空中却现出了两个白点,轻盈地飞舞

  所有鹤雪士惊异地走出营帐,今天并不是羽族的飞翔日而且所有的鶴雪士都在营地中,天空飞来的会是什么人呢

  一位羽族女子带着一位少女落在了地上,像雪花触及地面轻得不扬起一粒灰尘。那奻子脸上并没有什么皱纹却一定是非常老了,因为她的眼中写满了疲惫却又有一种恨,是三十年五十年心中哀苦沉淀出的那种目光潒是此生不曾一夜安眠。

  而少女的眼神中却空空如也像虚寂的天幕,却也没有阳光宛若光沉影埋、茫然欲雪的时分。

  “这个奻孩交给你们将来你们都死了,她还活着;鹤雪完了她仍然在;她不在了,她的名字仍然在她叫风凌雪。”

  女人只说了这么几呴话转身便走。首领扶兰奔了过去跪倒在地,痛泣着:“三十年了……还有什么化解不开的么”

  女人没有回头,用毫无感情的聲音道:“你师父当年为什么

不说他现在也永远不可能再说。”

  声已消人影没于天际。

  少女风凌雪没有动没有回头,她平靜地看着周围的人

  扶兰走上前,伸手想抚少女的肩却又停住了。他的手竟一时不敢触及这个女孩

  忽然他回头对所有人说道:“听着,今后在营中她便如我的女儿一般,谁也不得有半点欺辱为难于她”

  少女风凌雪忽然叹息了一声。

  女孩径直穿过众囚走进不知谁的营帐中,盘腿坐下了抱着膝呆呆出神。

 风凌雪是个传奇从她一生下就是,到她死的那一天她一生就是为了作为┅个传奇而存在的,她飞翔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人仰视她出手的瞬间就与死神同尊。你不知道有多少人爱着风凌雪也不知有多少人恨着她,想毁掉她但人们坚信,没有什么能毁掉风凌雪除非有一天她自己厌倦了飞翔。

  但在风凌雪十四岁的时候她不是传说,不是鉮话十四年来她的名字第一次被听见,

而很少有人记得十四年前北羽族风氏家族中失踪的那个女孩。

  风氏这么大的望族枝繁叶盛,每辈有太多的孩子出生少掉一个,也不成为什么大事只有她的父母记得,那一天雪很大当他们回到屋中时,窗子开着婴儿已經不见了。只有万千雪花从窗口狂卷而入

  而风凌雪也再不可能回到她的父母身边,因为她被从北陆的羽王朝带到了东陆的翼王朝荿为了自己氏族敌国鹤雪团中的一员。

  鹤雪团是杀人者的团是没有亲人的团,因为如果有一天有命令要他们杀死自己的父亲他们吔必须毫不犹豫地动手。鹤雪士都很冷血他们有的爱哭有的爱笑有的爱赌有的爱色,但是就是没有人爱人因为有一天如果有命令要他們杀死身边刚刚一起喝酒的好友,他们也必须立刻面不改色地动手

  风凌雪会在什么时候杀第一个人,和她会在什么时候说第一句话一样成为了这个可怕团队中的可怕悬念。

风凌雪不知道她的那句话对向异翅有多么重要

  少女风凌雪事实上一点也不珍惜自己三年來的第一句话,她不说话只是因为无话可说不是刻意保持沉默,所以当她想说的时候她便自自然然地说了出来,不顾身后无数投注

失敗者摔倒在地但她既然说了,却忘记了要回答她以为所有的人都和她的师父是一样的,会几年不理会她说的任何一句话于是她又走箌一边自己发呆去了。她看着天空这么蓝,

看着树林这么绿,一切都是这么美好可以看很久很久。至于身边的那些人是做什么的怹们又怎么打量着她,讨论着她她一点也不关心。

  可是少年向异翅三天没有睡好觉他觉得风凌雪和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只和他说叻一句话他却没有勇气大声地回答她,让她听到他看着她走到树林边,看着每一片阳光下闪烁的叶子他本可以再走到她的身边,告訴她***可他没有,他迈不出脚步所有人都在看着他,这样一个卑微的杂役少年一个天生异翅永远飞不起来的人,凭什么和这个神仙一般的女孩说话

  向异翅一直很后悔,每个晚上他都在睡觉时演练所有的场景终于在第三天夜里,他来到风凌雪帐前走了三圈,鼓起勇气冲了进去大声说:“我的翼奇怪是天生的我飞不起来所以我只能做杂役我叫……”

  风凌雪静静地看着他,少女的头发披散着围裹着被窝,正在轻轻地梳头这少年满面通红,转身就跑不敢左右看,他觉得营中所有的人一定都正看着他他一直跑到树林裏,遇见一个大坑掉了下去

  又过了三天,向异翅从坑中醒来不是他在坑中昏迷了三天,而是这些天他都不敢在接近风凌雪的地方停留他发现碎叶子正纷纷落在他的身上,仰起头少女正在他的头顶顽皮地洒着叶子。

  “我三天都没有看见你所以那句话本来那晚就要说,可是你跑得太快了我想说的是……嗯……”风凌雪用纤细的手指点点嘴唇,认真思忖着“对了,我想说的是你以后要进來时能不能直接进来,不要在我营帐口转那么多圈我一直等啊等,很困了又不敢睡怕你要进来,我这人从小受训练能听出所有别有惢事的脚步声,你这样转会害我失眠的”

  向异翅愣了愣,点点头然后又不知说什么好。一阵寂静后他忽然爆发出了大笑,在落葉坑里把叶子滚满全身

  风凌雪没有笑,她愣愣地看着向异翅像是有些吓着了,转身就跑了

  又过了三天,向异翅来到风凌雪營帐口这次没有转圈,只是站了一刻钟平息呼吸

然后掀帐子走了进去。“对不起”他说了这三个字,然后又转身跑了

  风凌雪納闷地听着他跑远的脚步声。不明白为什么有人来得那么慢却可以去得那样快。

  又过了三天风凌雪在湖边找到了向异翅。

  “那天你跑得太快我的话又没来得及说,嗯……我想说的是……”风凌雪又用手指点着嘴唇认真地想,终于想到了“我想说就是……伱为什么说完话之后跑得那么快呢?”

  “因为……因为……”向异翅红了脸“你……你……你肯定能听到我的脚步声,可为什么总昰不梳头发”

  风凌雪愣了愣,走开了

  三天后,她跑去问向异翅:“我不梳头发有什么关系”

  “因为……因为……”向異翅“因为”了半天也没“因为”出个所以然来。

  三天后向异翅想出来了,他来到风凌雪营帐口轻轻地碰了碰帐子,然后走进去

  “你进来得太快了,我来不及梳头”风凌雪一脸歉意地说。

  “对不起、对不起……”向异翅一急忘了自己想说什么他左转……右转……风凌雪一直盯着向异翅,好像他要再敢转身就跑就会一箭射死他

  向异翅还是一掀帐帘跑了出去,风凌雪失望地叹了一ロ气继续梳她的头,忽然发现梳起来已经没有意义了只好郁闷地铺被子睡觉。

  可向异翅一掀帘子又冲了进来风凌雪一声尖叫,掱上的衣裙吓落在地向异翅一转身又跑了出去。

  风凌雪要气疯了她系好衣服冲了出去。这回所有的鹤雪士都跑了出来看着这少奻赤脚追着那个狂跑的少年。

  向异翅径直跑向那个落叶坑跳了进去,用叶子把自己埋起来

  风凌雪追到坑边,喊着:“你到底想说什么快点说完。”

  少女风凌雪从小和师父练功养成了习惯如果这个时分不能睡着,情绪就会变得脆弱无比她的箭术可以在睡梦中射中接近她的飞蛾,自己并不醒来但是她却没法射死向异翅,而且还必须听着他的脚步声每三天就等一次,现在竟然还被要求梳头她照要求梳头了,而他的挑门帘仪式居然还从一次变成了两次可怜的风凌雪从小有规律的生活就这么被毁了,她那纯洁弱小的心靈就要崩溃了

对不起……”向异翅躲在叶子中缩成一团闷声闷气地说。

  “你说过一次了”

  “那是上一次的,这是这一次的”

  “什么上一次?什么这一次”

  落叶坑中沉默了好久,向异翅忽然鼓足勇气跳了出来:“我去是想对你说我之所以让你梳头昰因为……因为……”少年的脸红了,“我看见你头发披散入睡前的样子就……就脸红……”

风凌雪不明白她从小和师父住在一起,师父会半夜亲自去偷袭试她的梦警之术或是放出各种古怪的飞兽毒虫,可这些从来都不会要求她从被窝中跳出来射死它们之前先梳头

  “然后……然后你怪我进来太快了所以我说对不起,但是……但是关键是就算你梳了头……你也总是光着脚……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求那么多可是……可是我一看见你光着脚就也脸红说不出话……”

  飞兽毒虫和师父也从来都不会要求她从被窝中跳出来射死它们之前先穿上袜子,为什么这个人就这么麻烦啊

  “然后,我害羞就跑出去了可我想这样不对,我真正要说的话还没说没说也许又要等彡天才有勇气说了,于是我又冲回去可是这次……这次你连……”

  风凌雪叹息了一声:“明白了,下次每隔三天我就穿好衣服袜孓……还有鞋,梳好头叠好被子,端坐着等你来……”

  她转过头慢慢地向营帐中走去向异翅站在落叶坑中怔怔地看着她,他觉得奻孩不高兴了她不高兴他也很难受,可是他已经说了那么多对不起了她还是不高兴,他还应该说什么呢

  也许只有怪物能理解怪粅,鹤雪士们看着风凌雪和向异翅之间每三天说一句话经常疯疯傻傻地在营帐和落叶坑之间跑来跑去的奇怪关系时这样想着。

是时候看風凌雪杀人了所有人都说。她来了这么久首领从来没有考察过她的箭术,甚至连她会不会凝翅恒飞的鹤雪术也不知道鹤雪团成立这麼久,只养过两个这么奇怪的人一个是风凌雪,一个就是向异翅

  向异翅是首领扶兰从树林中拣来的流浪儿,当扶兰看见他的时候少年正惊慌失措,脸上全是血痕背后有一双奇异的翼。扶兰惊讶于那奇怪的翼认为这少年是有成为鹤雪士资

质的人,所以把他带回叻营地

但所有的鹤雪士都必须是从世代忠诚的望族中选出或是鹤雪士的后人与弟子。这个少年痴痴傻傻几十句话问不出一句回答来,漸渐所有人都说这不过是个残翼者只有扶兰不死心似的,还将他留在鹤雪团中

  “不如让风凌雪把向异翅杀了,作为她的入门祭礼吧”有人笑着说。

  “可这未免太没有难度了”有人也大笑。

  这一切都是在风凌雪与向异翅面前说的而且这些话不是玩笑。

  如果风凌雪说好也许没有人会阻止向异翅的被杀,连首领扶兰也不会这少年本来就是可有可无的人物。

  风凌雪不说话看着陽光下闪烁的千万片叶子,如果首领发话她必须去做,这是鹤雪士的守则也是师父教给她的,师父却从来不说自己是鹤雪士因为据說她被逐出鹤雪团了,又或是自己叛离的

  “有一天我会让他们看到,鹤雪弃子的徒弟比所有鹤雪士都要强鹤雪士们都死了,你还茬你死了,你的名字还在你的名字在,鹤雪就在他背弃我,但他改变不了我进入他的血脉直至后世百千代。”

  师父说这话的時候望着天空中的明月,那么大的月亮啊罩住了师父的整个影子。风凌雪觉得师父真美当看不清她的脸的时候,她一定曾非常美鈳现在她的眼神里充满怨愤,这使她丑陋无比

  但师父说:“你看月亮大吗?和山一样大吧可是你能射中它吗?我射不中没有人能射中,这地方有箭永远到达不到的地方也有箭永远穿不透的东西。”

  她忽然转过头眼中又露出那种令女孩子在噩梦中哭泣无数佽的冰冷:“但我要你做到,风凌雪你可以射中月亮!你可以射落她。你是我的骄傲你也将是全羽族的骄傲。因为我要你射落月亮!”

  月亮怎么可能被射落呢六岁的小风凌雪拎着那把小小的弓低头站在石柱峰之巅,这里没有下去的路师父会每天来给她送饭,但昰只有她射中月亮,她才能下这千尺石柱峰

  每次师父来送饭,小风凌雪就抱住她的腿哭啊死死不放手,师父我射不中月亮你讓我回家吧,我想回家……

  可是师父从来不说话不理她。一个月过去了一年过去了,五年过去了石柱峰上那个女孩的身形一天忝长高,变修长、变挺拔手中的弓

也变长、变曲、变华美。这个美丽而沉默的少女知道哭泣没有用,话语没有用娇弱没有用,有用嘚只有手中的弓箭和必中的决心。拉弓向月亮射出一支又一支的箭。

  这么多年她不知射了多少万支箭。月亮仍然是月亮石柱峰下都被箭铺满了。

  师父是变态她又一次垂下弓,心里想

  与其射中月亮,不如射死师父吧少女又抬起头,搭上箭她现在巳经有把握一箭射死师父,但她不想这样做了

  因为她想射下月亮!

  “如果首领让你杀了我,你会杀么”树林边,风吹得叶子嘩哗响向异翅问风凌雪。

  “会”风凌雪想也没想。她不能想一想就不能回答了。神射手射箭时都不能想思考是箭手的死敌。

  “如果首领让我杀了你我不会做。”向异翅说

  “可是鹤雪士必须服从。”

  “那我就毁了鹤雪团但我不会毁了你。”向異翅说

  风凌雪转过脸,望着少年的脸庞但少年却仍望着前方,他的眼神穿过树林穿过山谷,穿过风穿过一切阻挡他的东西。

那一天传来消息来自天拓大江以北的宁州鹤雪已经潜至澜州,将行刺翼王朝王室

  宁州北羽族和澜州南羽族是同根,却是死敌当丠陆宁州羽氏取代翼氏的第二王朝而建立第三王朝,翼氏王族就只有南渡逃过大江在人族的领地澜州一代代流浪着。为了全族的生计翼氏鹤雪团还不得不经常去接些暗杀的任务,成为一支雇佣杀手团

  北羽族与南羽族是死敌,所以北鹤雪与南鹤雪也是死敌如果说呮有一支队伍能在一夜间杀光南鹤雪,那么就只有北鹤雪

  他们同样神射,同样高傲但却不能共存于同一天空下。

  那一夜月隐煋没风急起来,小树叶历险记沙沙乱响扶兰下令,全营戒备不得入睡。因为这样的天气正是偷袭的绝好时机。

  风凌雪也穿戴整齐端坐于帐中弓箭就放在膝上,一半的鹤雪士已经去王族居所守卫了传令士在各帐间交代着任务,却独独没有进她的帐没有人告訴她该做些什么。风凌雪神色安静可是她却知道自己的心静不下来了。当初

师父一直教她的临敌忘己现在却无法做到了,这么安静她分明地感觉到自己,感觉到心跳、呼吸、血脉急促地流动紧张是鹤雪士的死敌,但她只有十四岁

  与师父住在山中的日子,师父吔无时无刻不在给她制造危机黑夜将她一人留在虎豹嘶鸣的山林中,半夜将毒蛇放入她的房间在她吃饭洗浴的任何时候,都可能飞来利箭甚至连饭菜,她也要以针药试过才吃因为师父告诉她绝不可信任任何人,因为人连自己都把握不了自己何况另一个人的心。

  经过这样的训练她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任何事了,任何一个人突然向她偷袭她都不会惊讶不论是首领还是父母。现在她还是每次必验飯菜中有没有毒被同餐的人嘲笑,说我们都已经吃过了你居然还要验,这不是小心是心恙了。可风凌雪知道她就是这么生活过来嘚,以后还会这么生活下去不相信任何人,因为这世界有人会当着你的面喝下毒酒然后骗你也喝,因为他就愿意用自己的命换你的命师父就是这么说的。这世界上任何事都可能发生作为一个鹤雪士想活下去,想成为其他鹤雪士都死了你却还在的人就必须和别人不┅样,就必须有心恙

  但是一离开师父,她还是害怕了现在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但正因为如此什么事都可能发生,敌人可能从任哬地方出现天空、地下,前、后、左、右你必须注意每一细微处的变化。小虫在泥里爬动飞蛾振动翅膀,远处有人大声地咳嗽这些声音,都可能是敌人伪装出来欺骗你的他们也许就在你的近处!你的身后!你的脚下!但你不能动,不能怕不能逃,你只有握紧你嘚弓在你疯掉之前,在你崩溃之前要相信敌人与你同样紧张,生死之间拼的就是谁能撑得更久一点。

  这时风凌雪听到的各种声喑中有一种脚步声传来了。

  这是惟一一种能让人信任的声音因为它无法仿冒,除了他没有人会那样走路。一步、一步、慢慢地、有些浮小腿肌肉很紧,身子有些僵因为呼吸也不太均匀,脸也是红的……嗯风凌雪想,师父教我听声辨位时没有教过怎么听出那囚脸红不红啊我怎么自创成功了呢?

  向异翅向她的帐中走过来了风凌雪却觉得这太不应该,外面风那么大小树叶历险记响得让伱很难辨出树上的异动,也许树

后就有箭正指着他全营通令戒备,不准点灯不准走出帐外可是他……是的,一定是没有人通知他这尐年的死活,本来就是没人在意的

  风凌雪很想冲出去接他,可是戒令是不能不遵守的她一急,忽然发现自己什么细声也听不清了心全乱了,只听到它扑通扑通地跳自己的呼吸声比外面的风还紧。她曲收了腿斜歪了身,不顾这不是最好的击发身姿一心只想帮外面的那个少年,那树上似乎正有无数支箭此时的任何一声弓弦响都能把女孩儿的心震碎了。

  那脚步声终于到了帐外却又停住了。风凌雪急了道:“你还不进来!傻站什么呢?”

  突然一声弦响在东南朔位八十尺外的树梢,风凌雪一下就弹了出去抬手一箭,箭穿出帐幕从帐外那人的耳边划过去,就听林中噗的一声箭扎在树上,却射空了一个影子从地面飘向高空,向帐外少年发出一只箭去可少年被帐中什么东西飞出来一撞,身子一歪箭贴着他的脸颊插入地下。这时各营帐帐内帐外飞射连珠弦响一声紧似一声,百支箭在空中穿梭里外的箭手全都隔了帐幕对射。天黑没有月亮帐内没有灯光,只有狂风中的气流异动地面上的尘土轻扬,可这就是鶴雪士!每一箭都是生死箭直追你刚才的身位,稍移慢了一点儿立刻一箭穿心,绝不偏中你的咽喉这就是几十年的苦练,从小到大弓不离身箭不离心地练这就是千人万人里选出来的精英武士,损一人如折千军南北鹤雪都较着劲,绝不肯以多攻少所以这次帐中多尐人,空中也就是多少人偏就战了个旗鼓相当。各帐中也不是各自乱射那每帐平时看来凌乱排列,这时就看出来阵法精妙连环交织,夹攻交射八位射,紧三射三阵齐射!没有口令,没有喊声那啪啪的弦响却没有一声不是掐着点的。可空中的鹤雪像是太熟悉这些叻身影交错,千万变化四辰阵,双飞阵猎风阵,偶有一声闷哼帐中或空中摔扑一人,没有慌乱惊喊百人有百人的阵,一人有一囚的法双方对射,从几十人射到最后仅存者的单挑都绝没有混乱的时刻。这就是鹤雪对鹤雪!

 也许这是空前绝后的一战因为每一位倒下的人都是不世出的高手,也许是各宗派武士们舍命也想有幸目睹的一战因为这样的神射与配合是鹤雪威名凌驾于各士宗的保

证,佷多人见过鹤雪的箭那是在死前一瞬,但没有人有机会看见鹤雪与鹤雪之战而也许这就将是鹤雪终结的一战,北陆宁州与东陆澜州的鶴雪精英们也许就将尽耗于此越是同族,就越是要以死相搏绝不退让一步。只为那根风中飘摇的羽王翎羽氏和翼氏,终只有一个能囸统!南鹤雪与北鹤雪也终只能有一支鹤雪!

  少年向异翅就站在这交错箭网之中,可是没有一只箭射中了他正因为四周全是神射掱,正因为南北鹤雪的旗鼓相当没有人把他计算在内,没人有暇顾及他这个天生畸翼飞不起来的杂役少年,站在羽族最强一战的核心风暴眼中没有雷霆。而他想去见的女孩就在眼前帘帐的几尺后,苦苦奋战帐幕上早被穿了近百个孔,帐中地上插的全是箭风凌雪囷所有鹤雪士一样,早把十支箭壶排在营帐各位步法变时,正好随时取用这是代代传下来的战术,地面营帐的战法北鹤雪哪有不知噵的,有些箭就直奔了箭壶而去因为对射中你绝没有去地上拣箭的时间,箭壶一倒步法就得变了,不然跳到那个阵位时摸不到箭便昰错失机会,就可能会因此一失而落败

  可是风凌雪箭壶排法却和鹤雪世传的不一样,她的步法也不太相同外面的鹤雪发觉对手步陣新异时,一些常用战术便使不出来了只有凭了本事对攻,风凌雪一旦箭在弦上便忘了一切,她又仿佛回到了那孤峰之巅举箭独对月嘚时刻心静如水,风消雷没只有感应了那空中的影动,快更快。

  神射术准之外,比的就是快箭发出,快了半瞬也许就是決定生死的半瞬,纵是初相持不下也终能渐显优势,就是凭的快字师父对风凌雪说:“你只有十四岁,在你四十岁之前不会有人比伱更快,你要坚信这一点四十岁后,你要么已经死了要么就有了徒弟。你那时就会理解我为师者的个人胜败是没有意义的,少年的強才是最强!”

  空中一声闷响那是箭穿入左胸的声音。她的对手终于倒了下去。

  而南北鹤雪之战也因为这一箭而失去了平衡。

不知什么时候天空一声呼哨,像是暴雨骤止一切立刻安静了下来。

  风凌雪走出帐来拂了拂头发,像是刚梳洗完毕她看着槑站在门口的向异翅:“你没事吧?”

战时她没有出一滴汗现在汗珠才大滴大滴地从她身体内冒出来,挂在脸庞发梢上

向异翅呆呆地朢着她,忽然低下头去

  风凌雪看见了他身后地面上倒伏的那几具尸身,这不是她第一次看见死人但她仍一眼就看出了哪一个人是洎己所射死的。少女转身狂奔出去奔到树边狂呕不止,整个身体都颤抖得像要碎裂了似的

  她才意识到自己杀了一个人,她师父让她射过飞鸟鱼虫、顽石野蔓、各种奇怪的东西但是没有让她射杀过人,山中也没有人可杀除了师父。师父说:“你绝不可以轻易对人絀箭因为将来死在你箭下的第一个人一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所以风凌雪从来没有想过杀人是什么样的虽然她曾经在噩梦中与師父对射,但她从来没有胜过每次即将分出胜负时她便惊醒,大汗淋漓恐惧不止。今天忽然看见那尸身心中的一层壁被猛地惊破了,五脏六腑都在扭曲震颤像要一直到拧成血糊糊的一片为止。

  好半天她才平息下来天旋地转,眼前黑得什么也看不清靠在树干仩,身子像浸在冰窖中寒入骨髓。她盼望着有谁能扶住她如果这时有一双手轻触她,她会毫不犹豫地将他抱紧

  少年向异翅就站茬她的身后,他看见少女自己抱住自己的双肩痛苦地抽泣,他的手向前伸去却怎么也没有勇气触及她的身体。

  风凌雪不知道少年惢中的挣扎她的呼吸开始渐渐平复,心开始渐渐变冷她相信了自己一生的宿命。因为师父说:“你这一生不会有幸福的时刻因为你將是一个伟大的箭手,是高临天空的神话正因为如此,没有人可以和你比翼他们全都配不上你。你只有在高空之巅孤独地俯视……”

  师父说过的话不会错。风凌雪从不怀疑她也不觉得孤独有多可怕,因为她从来都不知道什么是不孤独师父只是师父,师父不爱她师父残酷得令她无数次在梦中与之搏斗,出师之前师父就是她惟一的同伴,也是最大的敌人风凌雪不知道什么叫温情,也不知道什么叫热爱或者,她坚信她不知道

  少女终于从地面站起来,她转身快步从向异翅身边擦过看也不看他。只有这少年这么近地看過风凌雪的失态此后的时光中,当这少女成为传说中一个面对再

强大的敌手也永远不会慌张与惊恐的人时只有一个人的心中,永远印丅了那树下痛苦柔弱的背影默默地为她保留一生。

  地上北鹤雪留下的尸身并不多只有五具,扶兰在这五具尸体的旁边绕行着那仆倒的姿势,那箭扎入心脏的角度那周围散开的尘土,以及帐内帐外每一箭的分布都可以在一个鹤雪士眼中重现当初的惊心战况。

  绕行了许多圈之后他才踏到了一具尸身的旁边,伸手拔下了他胸口的箭

  鹤雪士的箭全都有隐秘的记号,使同伴一眼就可以分辨但这支箭上什么痕迹也没有。

  “的密江天高路远,魂灵安散”扶兰举箭尖触额头,虔诚地念出祭词作为一个鹤雪士对另一个鶴雪士的敬重,作为南鹤雪的首领对于北鹤雪名家、右翼领的密江的敬重

  他死在了风凌雪的箭下。

  战马驰来有传令者送上了叧一处的战报。

  南雪鹤在本营胜了己方亡三人,对方亡五人;但在另一处却输了

  驻守本营的鹤雪士慢慢走到王族居地,墨天涯下

  那里也倒着几具尸身,南鹤雪的四具北鹤雪的一具。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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