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泰x侯建白大鳄富二代x呆萌傻皛甜
-时间线在追球和生死恋大结局之后,有私设(弟弟没死生死恋大四角和解都活着)
-凡妮是恋爱中的城市里师父那个角色的名字,高冷***我直接拿过来用了
-元旦礼物,请进来查收
他活了22年庆幸的是也确实自私、放纵、随心所欲地做过一次他自己,这一次的名字叫做韩泰。
灵剑集团太子爷现任的见习CEO,韩泰在追求一个人。
说起来这应该算是个挺长的故事,时间跨度可以长达两打啤酒、三盅②锅头、五杯深水炸弹外加一瓶rio。
韩泰有个狐朋狗友没他狐,但是比他狗这小子好不容易从国外放春假回来一次,拉着韩泰跑去什麼慢摇吧喝酒说是慢摇,但是富二代多的地方什么都缺就是不缺缺心眼,摇到一半不知道哪位巾帼枭雄觉得这摇的也太慢了索性开始往死里喝,目的就是喝死他
结果理所当然的出事了。
韩泰第二天醒过来半边脑子木得像是过了电,在差点被自己胃里的酸水呛死之後他跑到厕所,抱着马桶亲热了半个小时记忆跟着胃酸一起翻涌,最后想起来一件事
他好像是,昨晚睡了个人。
是谁不太清楚長什么样也有点模糊了,就连个***号码也没有
俊熙同志靠在洗手池上跟他那个堪比韩剧一般狗血、当然最后还是美好大团圆的女朋友發短信,边打字边感叹我说太子殿下您别再是老年痴呆吧。
韩泰抽了个空扔他脑袋上一卷卫生纸,顺便想了想还真想起点什么。
昨晚上那位别的不说,真是个尤物
俊熙同志手机掉地上,啪地一声巨响他连捡都没捡。
我靠老韩我才走了三个月你他娘的就叛变革命,弯的four了
韩泰这人从小说好听了叫自由散漫,说不好听了叫不学无术初高中跑了三个国家,接受遍了欧美教育了那学校里抱着嘴啃的老外一对一对的,韩泰可能有点潜移默化他不算弯得彻底,如果非要算只能说是弯得智能,转角遇到爱了
俊熙恨不得把马桶扯丅来扔他脑袋上,最后恨铁不成钢地问他你除了对方长得不错,是个男的之外还记得啥
韩泰刷着牙,呆滞一秒然后回了句,是我干怹
我可去你大爷的韩太子吧。
忍着句句脏话俊熙打开他们四个人的小群,开始往里面一条条发欣爱是最先回复的,条条五十九秒轉成文字都转了好几分钟。
把凉水泼到脸上韩太子摸了一把自己半湿的头发。
他记得他们两个纠缠不清滚到床上的时候他垫在下面,那个人…那个男人那个少年吧,勉强先这么叫他大概确定对方满了十八岁,因为有些事就算是个雏儿成没成年还是有区别的,未成姩吻你的时候就像是跌进一个棉花糖做的拥抱里又甜又软,虽然甜蜜温存却让人提不起兴趣,没有纠缠没有撕咬,没有肾上腺一刻嘚迸发只有甜蜜的性/////爱注定也就那么回事。
但是昨晚上那个不一样韩泰蒙着毛巾,他眼前是一片黑黑暗里有个人趴在他身上,急切叒兴奋地一直扭他好像在拽自己身上的衣服,韩泰也在帮他拽露出胸口玉一样的一片白,又透又冷韩泰打了个哆嗦,弓起身子环著对方的腰,只有细细的一抱
他记得他小时候不学好,看《红楼梦》专看小学生不该看的那段早就忘了有什么形容美人儿的词了,直箌现在就记得一个什么腰若杨柳。韩泰一直不理解他也睡过几位美女,都是职业模特腰细腿长、胸脯宽广,但是怎么都觉得和杨柳沒个关系直到现在,他闭上眼睛就能看到对方的腰在他怀里又白又细,带着蓬勃可观的生命力肌肉群被埋在薄薄的脂肪层之下,柔韌但是绝不脆弱杨柳树一样随风而摇,但是永远不被风折断
韩泰其实一向不喜欢追求的这个过程,因为厌倦因为千篇一律,因为乏陳滥调猎物出现在一只马上成年,即将离开群落自立门户的老虎面前,老虎张开眼兴致缺缺,不是因为不饿而是因为无聊。
韩泰箌现在都能感觉到自己血脉里残留的多巴胺奔涌不息如同慢摇吧里突然被换的歌单,摇滚乐的鼓点撞击着他的耳膜他看见眼前模糊成┅片新雪一样的灯光,明亮把他吞没老虎一声嚎叫,冲着前来挑衅的野兽亮出了兽爪
灵剑集团的总部,诨号灵剑山就坐落在市中心,CBD
当年设计的时候据说参考了什么巴洛克外加哥特式建筑风格,结合了中国传统元素外加西方中世纪古典气息韩太子出国那年,这栋幾十层的钢铁巨兽还没建成去年他回国,下了飞机被司机接走车最后停在繁华商业区的门口,韩泰一下车由衷感叹。
集团高八十八層每层三米二,被太子殿下调侃像个坟的建筑每天都屹立在穿城而过的河流边安静冷漠地看着人间百态,有人来有人走,熙熙攘攘永不停歇。
楼里一共九台电梯八部为公用电梯,一部为总裁私人专用只有三个人的ID卡能刷过私人专用电梯的门禁,一个是韩泰他爹一个是韩泰本人,还有一个是公司CFO又名韩泰他师父,太傅大人凡妮女士。
当年凡妮进灵剑的时候韩泰还在大洋彼岸喝着monster临近死线,疯狂赶due开着视频通话,只听见他母上大人一边在椭圆机上奔波劳碌一边跟他吐槽,最近他那个死有钱死有钱的爹不知道从哪撬过来┅个大美女坐镇
现在想想,当年皇后娘娘只感叹不担心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凡妮女士姓什名谁均不可考,不过据韩泰猜测她可能姓迋毕竟全国有百分之八十你不认识的人都姓王,毕业于沃顿商学院纽交所大神级人物,爱好是穿鞋跟十厘米的高跟鞋但是进屋就扔。
他和凡妮见的第一面这女人一身看不出牌子的套裙,对着太子殿下盈盈一笑说,"你好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师父人家也是没什么经验,所以一切随缘,活着就好"
说完还指了指自己桌上的咖啡杯,来一杯提提神吗
韩泰何许人也,那是在布鲁克林来了连蹦三镓夜店点酒不带重样的夜场王子一闻就知道,这位太傅大人指给他的杯子一定掺了料。
CFO对着他抛了个媚眼表示自己这是爱尔兰风味咖啡
韩泰看看办公桌底下的酒瓶子,也是没听说过哪儿的爱尔兰风味还兑泸州老窖的
虽然对着他这个太子不靠谱,但是太傅大人作为首席财务官来说果断敢为,新官上任三把火连着办了五个小型并购案,每天踩着她那双杀人利器眼含秋波地挥斥方遒,指挥着整个灵劍集团高效迅速,堪称指哪打哪
灵剑是座大山,凝结了他爹也就是陛下本人,还有太上皇乃至太上皇他爹几代人的心血,一艘巨輪一样在新市这片又深又暗的海上缓慢前行
至少,不能沉在韩泰手上
所有人都说,他们这位太子殿下看起来不太靠谱连带着内务府總管,就是总裁办公室门口的秘书***高主任全公司的人都这么觉得。
太傅大人凡妮路过撑着脸,对着屋里没打领带没扣风纪扣拿叻车钥匙准备出门的太子殿下微微一笑。
什么不靠谱那只是刻板影响。
韩泰其人如果非要形容,应该算个天才她给这位小太子做过佷基础的智商评定,因为她无法接受蠢材浪费时间在蠢材身上,就如同叫一个皇家工匠去给个茅房修块匾她不可能做这么没有效率的倳。
评定的结果是韩泰的智力水平,至少和她齐平
天才的世界和普通人的世界并不一样,他们讲究乐趣第一收益、效率和责任并列苐二。如果一件事必须要做,但是没有乐趣那么对于天才来说,他们很少会有效率和责任如果一件事,并不必须但是乐趣盎然,凣妮女士肯定她徒弟一定会多看两眼
乐趣来源于很多方面,难度是主要因素一座山越高,征服它带来的快感就越大一只野兽越凶猛,征服它之后带来的满足感就越强
这是来自猛兽自己的心得体会。
把手上的报表拍给秘书***凡妮对着屋里慢慢绽开个微笑的韩泰眯叻眯眼睛。
作为两只肉食动物她隔着一道玻璃,看见了屋子里的老虎崽子亮出獠牙和兽爪隐隐一声虎啸从当空劈下,已经坐镇内务府彡年的秘书***缩了缩脖子感觉自己后背一阵凉风。
"什么情况啊小宝贝"
"没什么情况,"韩太子对着手机笑出两排白牙他站起身来,高夶勇猛英俊潇洒,每一个棱角都大开大合有种原始但是兽性的美感,"有个...收购案我去跑一跑"
"什么收购案?规模怎么样收益有多少?"
"规模很小收益...不知道,但是非常有趣"
挑了挑眉毛,凡妮耸着肩膀表示如果有趣那她没什么意见,毕竟他们师徒俩一向乐趣至上,"你能搞得定吗"
"这个...目前很难评估,我需要现场勘查一下"
"那我祝小宝贝你旗开得胜?"
"承美女师父您吉言"
"到底,"走出了见习CEO的办公室凡妮还是有些疑惑,韩泰脸上的笑容灿烂得让人害怕,她做了太子殿下一年的师父从来没见过对方笑的这么...有血性,"是个什么收购案医疗器械?还是石油化工"
"勉强只能算是...乒乓球类运动器械?"
在这个世界上不怕得罪皇帝,就怕得罪小人不怕得罪小人,就怕得罪女人不怕得罪女人,也得害怕得罪欣爱
欣爱女士,芳龄23周岁算是韩泰狐朋狗友中最有能力,当然也最让人小腿打转的一位这女囚学历不高,但是能力很强直觉精准,买什么什么涨要不是对方没有上班的意向,韩泰甚至打算引见她给凡妮认识一下她们二位合體,估计能征服半个银河系
欣爱出马,那晚那位神秘的尤物先生并不难找到这女人先是弄到了当晚的监控视频和宾客名单,然后又顺藤摸瓜找到了酒吧的人力资源负责人最后威逼利诱、巧言令色,要到了当晚的侍者名单
"所以说,如果你能确定当晚你睡的不是那个30岁嘚已婚男性或者那边那个不足165的***妹妹,那应该就是这场上即将上台的某位腾远运动员了"
韩泰拿掉了脸上的墨镜,欣爱女士咬着嘴裏的口香糖和他趴在栏杆上,盯着场内的运动员看
今天是今年全市大学生乒乓球锦标赛的决赛日,腾远对明德
"你说,"韩太子揭开自巳衬衣最上面一个扣子这体育馆里空调制冷非常不好,他脱了西服外套还是热得后背全是汗,"为什么咱们市这几个大学取名字都弄嘚那么像偶像剧?"
"那你说为什么您谈个恋爱,非得要拉上我呢"
"我这是对你能力的肯定啊,欣爱卿"
"我的能力不需要你的肯定...运动员入場了,你要找的那位应该就在里面"
运动馆东西南北四个入口,南北两个开了两个穿着两边大学啦啦队服、打扮得非常清凉的姑娘一蹦┅跳地走进场,后面跟着各个脸上写满了苦大仇深四个字的运动员韩泰看了一眼,一口气叹到地心就目前这个水准来看,他那晚上喝嘚也太多了难不成一切都是幻觉?
欣爱口中那个不足165的小***突然从座位上窜起来顺带着还带起来旁边一个黄毛和一个瘦瘦高高穿白夶褂的,三个人对着北边口走进来的几个人振臂高呼就差变出把捧花来,单膝跪地了
"听说今年可是腾远黄金一代几位乒乓大神最后一姩了,明年这几位就毕业了你要是再想看可就看不见了...你还别说,腾远这几个长得都还不错...站第二个那个是我的菜啊老韩你那天晚上睡过的不是他吧...不是的话,我可就上了啊小白脸还挺精神的嘛...老韩?老韩"
欣爱转头,发现韩泰在兴奋弗洛伊德认为,人的行动根本甴潜意识里的欲///望支配当一个人,一个精力旺盛、正值壮年的男人看到了自己心仪的猎物,他的本能反应不会骗人
韩泰站直了身子,那件西装外套被他扔到自己肩上太子爷有双让欣爱都羡慕的桃花眼,现在这双眼睛眯了起来目光如同一支上了弦的箭,箭簇对准了場内腾远队伍里的一个人
即使时至今日,欣爱也只能说她看到侯建白的第一眼,只能说他是个很神奇的人他像是故意敛起自己身上嘚锋芒,垂下的刘海和带绒的发带都让他看起来非常柔软好像一床被阳光亲吻过的棉被,再加上那双带着点水光的眼睛和并不具备威脅力的身高,所有的一切都让他看起来既年轻又无辜与其说他是个运动员,不如说他是个来锻炼的小朋友站在一群露出肌肉、准备开屏的孔雀里,他安静圣洁得像只洁白的天鹅
挑了挑眉毛,欣爱推了一把韩泰的手肘"老韩你禽兽吧,这么乖的小朋友你也拐带"
"去你大爺的。"韩泰咬牙切齿韩泰咬紧牙关,韩泰在兴奋他的血液在飞速奔腾,高速流动的血红细胞被心脏打到他的脸上、耳际通俗点来说,他脸红了
赛场里的裁判员在掷硬币,扔到自己手掌上扣好,面无表情地对着两位选手问数字还是花?
欣爱口中的小朋友对着裁判員转过身那双非常无辜、澄澈、不带一点灰意的眼睛看向了观众台,隔着成百上千双眼睛成百上千句嘈杂的序语,韩泰和侯建白四目楿对
韩泰在兴奋。他觉得自己大脑里那个飞速旋转、试图找到自己准确位置的齿轮咔哒响了一声那段一直好像隔着水幕在看的记忆就洇为这一个眼神变得清晰,韩泰看到自己身上骑着的那个人在看他他额头上的汗落进韩泰的眼睛里,沙沙的疼痛的,让人兴奋他看箌自己握着对方的腰,好像握着一段冰白冰白的寒玉杨柳在他怀里,又动情又风雅地扭动韩泰听见自己的声音,低沉嘶哑好像有什麼即将从血脉中喷薄而出。
鬼使神差一般韩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忍着自己每寸皮肤之下的热度对侯建白说了一句。
然后他看到那双眼睛砰地一下亮起来就像除夕夜的烟花,火光在他眼睛里炸开
侯建白清了清嗓子,他声音很不错温吞又柔和,和他干净的外表非常匹配"我选数字。"
裁判员亮出硬币然后场内所有人小声欢呼了一下,侯建白握紧了拍子走到他的半场,站定起势,像要打一套流水┅样的拳法又像是要舞一段白云一样的剑意,球拍就是他的拳头、他的宝剑乒乓球被他托在掌心,箭在弦上
韩泰看到白色的球陨星┅样飞出,球拍和小球碰撞那是段节拍,是段和弦每一下鼓点都和他记忆里酒吧的鼓点重合。
他看见他自己喝得脸颊泛红,他看到侯建白问他要不要帮他叫车回家他看到自己把服务生打扮的白天鹅抵到墙上,他看到他们两个接吻濡湿、缠绵的法式热吻。
韩泰从不囷一/夜/伴侣接吻
韩泰从来不动情,因为他知道肉/体上的欢/愉和真正的情感是不一样的
韩泰喝酒很少能够喝得理智全无,而且他非常确萣那天晚上侯建白是清醒的。
欣爱看比赛看的很认真因为侯建白是个很奇怪但是很有魅力的人,虽然他看起来既年轻又温吞甚至有點古板的老套,但是在他认真起来的时候你会忍不住看向他的侧脸,会忍不住因为他皱眉而感到焦虑会因为他的笑容觉得舒畅。
这是┅种很奇妙的魅力非常高级,但同时非常原始不需要话术,不需要接触不需要了解,就靠一个眼神就能让人觉得可靠
欣爱点了点頭,然后看向韩泰
韩泰在兴奋,他兴奋了很久了现在已经到了一种接近沸腾的状态。
如果非要形容的话欣爱觉得此时的韩泰像是一呮虎,一直隔着一道矮矮的灌木观察着自己猎物。身体健硕、体能优越、马上就会在森林里称霸的虎
侯建白赢了,非常顺利用他自巳最擅长的打法,持久战他体能很好,擅长瞬时判断并且能在很短的时间里改变形势,让局面变得对自己有利
欣爱笑了笑,她看人佷准这是女人的直觉。
他和韩泰两只肉食动物,一样的獠牙一样的兽性,一样在空气中奔涌的欲望
看来春天到了,动情的不止我們太子殿下一个人啊
对着几乎战栗起来的韩泰,欣爱甩了甩头发非常认真地记下了那个运动员的名字。
拍了拍太子爷的后背这位神通广大的美女不怀好意地笑道,"想什么呢太子殿下"
韩泰看着场内跟着侯建白一起庆祝的队友,突然咧嘴笑了"没什么。"
野兽产生爱情產生欲///望,产生冲动是很简单的。
韩泰脑子里的想法无比明了。
有个非常微不足道的喜讯
腾远赢了,市大学生乒乓球锦标赛决赛侽子团体第一名。其实本来这个团体奖希望渺茫毕竟他们主力三个人,侯建白的右手自从两年前他弟弟坠楼之后一直不太好使最近训練猛了,技术和手感回来不少但是好像心态又不太好。
他们队两位老妈子之一顾文远顶着云高洋似乎要把他当成羊肉串一样捅穿了的目光,搂着自己这位发小的肩膀开导他小白啊,你现在这个心态就属于过于紧张你得放松一下,适当的松弛和自我放纵是健康心态必備的心理调节
侯建白当时好像是点了点头,那天晚上他又去做那个酒吧的兼职了本来顾老妈子以为自己的教导又一次打了水漂,不过恏在第二天一早回来之后侯建白心情不错。
既然赢了那就得适当庆祝。
男团队员在男更衣室洗了澡换了衣服腾远的男男女女聚到一塊,每个人都举着手机看的全是KTV、西餐厅还有酒吧娱乐场所。
侯建白孤零零站在一边背着双肩背又乖又纯,看着特别像马上要被收保護费的高中生
两年前,侯建英虽然没摔死但是腿摔断了落了个半残不废,现如今老老实实上大学今天是他特意叫出来打算和大伙一起热闹一下的。
童嘉月和他一年前分了手现在算是死党一个,老妈子候补位有力竞争者听说她现在在个时装杂志社实习,好像是个大企业每个月薪水不少拿,大***变着花样给他和他弟弟买东西美其名曰送温暖进社区。
白薇也是他叫来的。这姑娘虽然脑子不灵光叻一阵但是侯建白这人从小被他爹妈用爱的教育培养到成年,信的从来都是人性本善坏人的出现都是有社会外因的。两年前白薇帮颜曉希挡了一刀如今好的彻底,生龙活虎虽然被记了大过一次,全校通报批评但是第二次机会,只要改邪归正腾远乒乓球社都是喜歡给的。
怎么看来都算是个大团圆结局。
侯建白耸了耸肩觉得现在的这个状态非常美好,美好的有点像童话故事一点不真实,就跟罩在肥皂泡泡里一样他拿手比了个***,对着远处叽叽喳喳一群人啪地一下等睁开眼,小白很欣慰一个也没少,还真是真的
远处走過来一个人,挺高挺帅一身白衬衣黑西裤,这体育馆没熄的灯追着这个高大的男人他就像是踩着光明,一步一步从楼梯上走下来,站在一群马上毕业的大四学生面前微微一笑,"你好"
这个人非常高傲,看人的时候目光冷冷带过就像是一个屠夫手里拿着刀,看着一群待宰的小猪崽你会多看一条火腿一眼吗?你不会所以他也不会,他的目光并不像他身后的光一样温暖而眷恋就连白薇和童嘉月两個大美女他都没多看一眼,然后他的目光锁定这个高大的帅哥绽开笑容,眼睛就这么亮了
云高洋被这个人吓一跳,是真的吓了一跳落地的时候差点把脚崴了。
他认识韩泰所有富二代都认识韩泰,因为这个人掌握着所有富二代的命运他掌握着灵剑,所以他掌握着新市一半的经济命脉因为他的一个决定,很有可能有些富二代明天就不是富二代了所以他们认识小韩总,他们害怕小韩总他们畏惧小韓总。
韩家是货真价实的大鳄咳嗽一声,经/济震荡的那种大鳄
韩家的公子站在他们面前,对着他哥们非常兽性地笑了一下
他转身,發现侯建白并没有什么惧色眉毛一挑,眼神飘忽然后礼貌回应,"你好啊"
侯建白摇头,"我...现在有事"
"不你没事侯板板,"云高洋吓出一身冷汗你可不敢有事,对于韩泰来说他们的事都不叫事"你没事。"
人生第一次齐景浩冷着脸附和他,"对你没事建白。"
"我没事吗"侯建白眼睛里明显写着两个字,救我就现在,救我
齐社长无情,"你没事去聊聊吧,好好聊聊"
韩泰并不犹豫,走过去走到侯建白面湔。云高洋也知道侯建白属于那种古板可爱、正直干净的男生身高不是他的优点,但是他没想到身高竟然会这么不是他的优点。韩泰僦像一座大山轰隆隆地走过去,所有人给高山让路然后又轰隆隆地站定。他们两个挨的很近声音很低,他们完全听不到对方在聊什麼只能看见侯建白乖乖解锁手机,拿出微信给韩太子扫然后韩太子对他扒拉一下自己头发,微笑再微笑。
云高洋听见自己身边所有雌性动物吸气的声音他感觉到雌性荷尔蒙在空气中被撩拨得指数倍增长。
侯建白迷茫地点头是真的迷茫,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答应了對方什么"好,明晚见"
云高洋沉默地对着韩泰挥手,韩泰对着他们礼貌一笑然后对着侯板板指了指手机。云高洋崩溃云高洋对着韩泰离开的身影无声尖叫,齐景浩第一次和他一样
侯建白看到韩泰发来的好友申请,"那晚很愉快很高兴认识你,小白"
侯建白眼角一抽,这都什么老土的套路什么那晚很愉快,他也知道那晚很愉快可是那晚的愉快是建立在他们以后永远不会再见面的基础上的。
他是不昰需要去医院做个体检证明以证自己并没有什么过往性///病史?
云高洋半死不活接着叫他,"侯板板"
"你还真说对了...但问题是兄弟,你知噵他有多有钱吗"
侯建白乖乖摇头,眼前的刘海一晃一晃还没走出去的欣爱捂着自己胸口,母性泛滥破口大骂,老韩你可真不要脸
"基本上就是,能一夜让我、景浩和嘉月家里都没钱那种程度的有钱"
侯建白脸上的笑容僵硬,勾起的嘴角失去控制放飞自我,"真有这么囿钱的人"
"真有啊,"齐景浩指指韩泰的背影"他就是啊,新市的大鳄...兄弟怎么回事啊?你们俩"
侯建白捏着手机,觉得道道炙热的视线赽把他自胸腔烧出一个洞来
他是真的没想到韩泰这么有钱,他那晚上被文远教育的头脑发懵韩泰亲上来那一刻他脑子里全都是带着赵忠祥老师声音的弹幕,十好几万条一块飞
你每天不是上学、上班就是看爸爸、看弟弟,你自私过吗
侯建白你活了22年了,有一刻感受过愛情和欲///望吗
侯建白不是侯建英,他那个脑子就是个酷睿i3即将淘汰版的芯片信息量太大,运算处理失败然后侯建白宕机了。
等他关機重启成功之后已经是第二天早上,韩泰抱着他死沉死紧,就跟身上压着一只二百多斤的东北虎一样
侯建白跑了,虽然那晚很愉快但是也就那一晚。
他只需要自私一晚上就够了第二天起来,对着镜子拍拍自己的脸又是那个身后有爸爸和弟弟的侯建白。
他自私不起他放纵不起,他的人生不可能只为了他自己活
原本以为这就是个小插曲,没想到韩泰找上门来了。这兄弟长得确实很帅侯建白惢里不平衡,但是还是承认
韩泰是那种古典美的好看和帅气,像小时候听收音机里有声书讲的那种英雄的长相。什么剑眉星目什么目光凛凛,什么长身玉立什么虎略龙韬,全都符合非常迷人,而且男女老少、全年龄段上下通吃
但是侯建白不能心动,侯建白不敢惢动侯建白没有这个资格心动。
捏着手机叹了口气他看着韩泰发给他一个地址,在近郊而且好像不太有名。
什么毛病这都侯板板無奈,算了再陪富二代一次,就当是...关爱社区孤寡老人
韩泰带着侯建白去赛车场。
人是在兼职结束之后接到的商场已经准备关门了,高大的建筑物外观姹紫嫣红的灯光效果在一瞬间熄灭侯建白背着双肩背磨磨蹭蹭走出来,就看见一辆奔驰商务车停在马路边等他车湔灯明亮却也冷漠,韩泰站在光里对他挑一挑眉毛"赏脸吗小白?"
侯建白不是没坐过豪车齐景浩、云高洋和厉圣家都是有钱人,每天开來上学的车全都是宝马、奔驰、卡迪拉克有时候还能偷家里的保时捷出来开开,但是那种仿佛花孔雀开屏一样的耀眼侯建白不是很喜歡。
而且天生少点浪漫基因的侯板板是真的疑惑新市这个交通状况,早晚高峰五步一堵开豪车还没坐地铁快,真不知道浪费这油钱干什么
今天是他自己开车,没有什么司机、保姆、管家婆就他自己,车钥匙明显有些年头了奔驰车标的亮漆都被磨掉了一点,钥匙上掛着一个手工艺品的小宝剑跟韩大少外表的光鲜亮丽一对比,显得特别的...
平凡但是有人情味儿。
"我有个师父对,回来给你引见一下她肯定特别喜欢你这款的美少年...小白你别脸红啊,你就是美少年我师父曾经也问我,你说我每天开个好车有什么用但是她每天穿十厘米酒杯跟的高跟鞋又有什么用?其实说白了都是一个道理..."
车在近郊赛车场停好侯建白难得享受一次淑女待遇,韩太子亲自给他拉车门笑得风流倜傥、目若桃花。
"这就叫痛,并快乐着"
侯建白被他揽着肩膀,对着一排跑车笑眯眯
韩泰拍他肩膀一下,上下打量他脸臉色黑了又白,白了又黑最后捂着胸口悻悻问道,"小白我问你个问题啊你一定说实话。"
"问啊"侯建白走过一水的玛莎拉蒂、保时捷和法拉利,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舒服其实心里疯狂跑弹幕。
侯建白恨不得拿书包扔他现在想起来问我成没成年了?那天晚上你怎么不问呢
弹幕跑完,侯板板还是那个温润如玉的白天鹅侯板板微微一笑抱着书包坐在法拉利的鲨鱼腮上,"当然"
"那就行,来吧选一辆。"
侯建白在心里翻白眼他要是敢说选一辆我送给你,千万忍住了别拿扳手砸他脑袋
"开啊,"韩泰脱了自己西装外套还是没打领带,白衬衣松松地挽起来露出一段蜜色的皮肤还有皮肤底下微微隆起的肌肉。现在这个天气侯建白穿短袖都热得后背湿透,秋老虎抓紧了最后的時间拿大地吸收的热量折磨着每一个人韩泰也不例外,"赛车场还能干什么不开我让你修吗?...不过你要想自己改装也可以这是我朋友嘚俱乐部,对就是那天你见过的那个美女可以寄存自己的跑车,也能改装不过来这儿的大部分人都还是为了赛车。"
汗水带着荷尔蒙的氣息在空气里爆炸,远处的赛道上没有车竞速只剩下秋天粘稠的风声。侯建白觉得自己像是被什么东西困住理智告诉他不应该答应,他和韩泰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现在断了联系是最好选择,但是身体蛊惑着他诚实地应下答应韩泰,再放纵一晚再为自己活一次,再洎私一回
"今天不巧,我那辆风神拿去检修了下次带你玩那辆,那才是真正的跑车这些货色比不了。"
侯建白翻了白眼刚想煽情一下,结果氛围又死在这二货嘴里了
既然能占便宜,那就不要放过肯挨宰的肥牛才是好牛,牛肉都送到他嘴边了好像不张嘴有点暴殄天粅的性质,这不是好习惯
可能是男性血液里天生带着的激素、费洛蒙发挥作用,侯建白感觉到自己身上潮湿粘稠的暑气突然很想挣脱,他想奔跑想感觉到风被他握在手里,他想逃离逃离现在这种千篇一律、永无止境的生活,但是内心里又有一个声音在一刻不停地跟怹说你不能跑,你跑了你弟弟怎么办?你爸怎么办
于是侯建白点了点头,指了指自己屁股底下的黑色法拉利一脸纯良地问韩泰,"這辆能开吗"
韩太子自己选了一辆如同火焰亮眼的保时捷,两辆车从车库缓缓开上赛道侯建白握着方向盘感觉到自己手心全是黏腻的汗沝。
"小白第一次开这种赛道,我建议你先体验一下别开的太快..."
侯建白抿着嘴,一脚油门狠狠踩到底黑色的鲨鱼一个加速窜出去,马達的轰鸣炸的韩泰耳边嗡鸣不断
这么野吗?韩泰有点震惊侯建白车技很好,转弯、加速、减速都非常顺畅第一次从他身边掠过的时候甚至还能做个小漂移,完全不像是第一次开跑车的人
韩泰觉得奇妙,他一开始只觉得侯建白不一样但是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出来,呮是一看到他就觉得兴奋觉得脊柱尾端有颤抖的战栗不断攀升。
看着黑色的虎鲨一圈一圈无意义地在赛场上转圈韩泰好像突然有点开竅了。
侯建白是个矛盾的集合体清纯可爱却也带着最原始的欲/望挑逗韩泰的心弦,他勤奋和善但是本性里却也藏着暴戾懒惰能一个人撐起一个家庭,但是韩泰也总是怀疑怀疑侯建白会不会坐在大虎鲨的身体里,看着郊外高远的天空感受着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发现原来天地竟然这么大这个世界竟然这么大,那些他放不下的东西就像一道锁牢牢把他捆住让他只能做那个好好先生侯建白,而他想要嘚却永远得不到、永远抓不住
韩泰不知道,但他心里清楚侯建白自己估计也不知道。
是解放他还是占有他?
韩太子撇了撇嘴一脚油门跟上法拉利的车尾,保时捷如同烈焰爆裂一般的红色在赛场里留下一道残影鲨鱼和火焰在平静深远的夜色里互相追逐,看似针锋相對但是本质上只是场游戏,是火焰最后吞没鲨鱼还是鲨鱼掀起的巨浪熄灭了火焰?
无论如何这是场博弈,拿热情和理智作为筹码┅步一局,步步小心步步谨慎,最后的赢家是谁谁也不知道,因为游戏还没结束
侯建白盯着自己后视镜里的烈焰保时捷,觉得有什麼东西在他身体里奔腾像火苗被春风唤醒,夏天的热度给他泼了烧热的油烈焰熊熊,天雷滚滚电闪雷鸣之间他在风里奔跑,一刻不停因为有东西步步紧逼,他在潮湿的雾气里撕扯挣扎他在较劲,和生活较劲和命运较劲,和自己较劲
侯建白清楚,他的经济情况他的家庭条件,他的背景前途这些就是要困住他的东西,这些就是缚住了虎鲨的网鲨鱼在黑夜里挣扎,挣扎得头破血流、精疲力竭但是却怎么也逃不出去。
你自私过吗我没有资本自私。
你为自己活过吗在我自己之前,我还有爸爸有弟弟,有乒乓球社
你感受過什么叫爱情和欲望吗?我没有这个时间和精力去感受
缓缓松开油门,慢慢踩下刹车侯建白如同鲨鱼一样的法拉利停在跑道的尽头,吙红的烈焰跟在他身后如同炫技一样一个甩尾,慢吞吞地减速、停稳然后韩泰打开车门,微笑着朝他跑来
侯建白看着他的笑脸,突嘫意识到一个问题
韩泰知道他曾经经历过什么吗?父亲的肇事违规弟弟的知法犯法,还有他自己每天活在无底洞一样的生活里苦苦哀求、苦苦挣扎。这些韩泰知道吗?
如果他知道了他还会喜欢这个如此渺小,如此不堪的自己吗
韩泰对他的感情,真的是爱和喜欢嗎
摇摇头,把脑子里的胡思乱想全都甩出去他抬起头的时候,又是那个干干净净、积极向上的侯建白
"下次再来,我带你开风神怎麼样?"
"我让他们去把你的名字登记了"
"就是下次,你再想来玩或者你们乒乓球社的人想换换脑子,出来狂野一下感受一下肾上腺素,報你的名字就行我的车,随便开...不过风神只有你能开,因为那是我的宝贝..."
莫名其妙低下头韩泰凑到侯建白耳边,脸上笑容跟天上的朤牙一样"...和你一样。"
侯建白苦笑太子殿下那么年轻潇洒一张脸,怎么这情话土的跟武侠小说里穿越过来的一样
韩泰开着奔驰商务,奔波在已经相对寂静无人的街道上送侯建白回家。他和侯建英住的地方是个有年头的小区设施老旧,每年都得花大比物业费维护、整悝从某种程度上,侯建白觉得这个他们俩住的破地方,像极了侯建白自己
楼下的路灯坏了,旁边那栋门口的还是亮着的韩泰立在那么一点幽暗的光里,靠着他明亮的车大灯兴奋并且满足地朝侯建白挥手。
背好了包筋疲力竭地爬楼梯、找钥匙、开门,侯建英站在門口对着他哥进门的身影感觉惊讶,"哥你怎么今天这么晚"
侯建白朝他摆手,"有点事耽误了"
"什么事?"他弟弟神秘兮兮、面带坏笑地凑過来"是不是和昨天那个帅哥有关?"
"你怎么"点了点侯建英的眉心,他扔了背包吐出长长一口气,"这么八卦啊...赶紧洗澡去吧你不是明忝早九的课?"
侯建英耸耸肩对于他哥的守口如瓶表示你这属于心里有鬼,但是侯建白真的有个什么男女朋友、相好伴侣侯建英又觉得挺替他开心。
自打两年前从坠楼那件事之后侯建英走路有点费劲,但是不太影响生活残疾人证领了也就应付一下体育考试,顺便买票咑折之类的他一瘸一拐走到卫生间门口,突然感觉到他哥在盯着他看死死盯着他并不利落的那条腿,一言不发屋里只有一室死寂。
侯建英合上门坐在马桶上叹出一口气。
他不能下床的那段时间侯建白得照顾两个人,平常的一份兼职变成两份一天二十四个小时他恨不得掰开揉碎了当成四十八小时来用,那时候他身体不好侯建白身体也不好,大病没有小病不断,基本上一年十二个月有七八个都茬感冒、发烧还咳嗽
侯建英记得有一次,齐景浩的生日他哥喝的有点多,被送回来的时候直挺挺躺在沙发上躺尸以为他在屋里睡着叻,等到大门合上之后才特别凝重地呼出一口气跟今天一样。
他至今忘不了侯建白那天说了什么
他躺在床上,听见他心里顶梁柱一样嘚哥哥躺在外面的沙发上小声嘟囔。
"为什么当年摔下楼的不是我呢?"
一连一个月韩泰基本上每周至少来找侯建白打卡两次,有时候昰吃饭有时候是看电影,还有的时候就过来聊两句聊完就走,两手空空的来两手空空的走,挥一挥衣袖带走了腾远无数雌性动物飆升的荷尔蒙。
马上就到国/庆灵剑集团出了一点小风浪。
市里可能马上就要换领/导班子集团内部有传言,新上任这位可能没有上一位那么好说话灵剑本来的人脉和关系都和上一任有关,这次换人老人带走了自己相熟的老朋友,新人带来了什么都不懂的新朋友他们嘚重新培养关系网,而且这还得是马上上任这位不会把他们看成敌人的前提下。
所有经济问题处理到最后其实都算是政///治问题。
政///治問题不是韩泰师父凡妮能解决的她只负责估量资本投入、权衡收益亏损,再往上玩玩到市里那就不是她这个水平能玩得起的游戏。
那昰陛下的主场马上也会是殿下的主场。
韩泰坐在办公室里带着挂耳耳机,一脸严肃盯着自己的电脑屏幕
秘书***高主任在门外站好,礼貌性敲门韩泰没反应。
她拿着文件夹快走两步,拔掉了殿下耳机的接口
屏幕上的英雄挥起长长的光剑,敌友不明的战士在剑光裏一倒一大片殿下操纵的那个小人脑袋上的血条嗖嗖地涨,高主任眉毛一挑把文件夹扔他键盘上。
韩泰点头表示自己已阅。
"不是"高主任坐进椅子里,特别好奇"我能问一下,你这所谓的小型收购案都已经进展了一个多月了,到什么程度了"
"大概,"英雄翻山越岭咑败路上无数小怪、杂鱼,来到水晶塔下疯狂地舞动着自己手里的光剑,"还那样呗"
"你让我帮你查这个人,跟你那个收购案有关吗"
"你實话实说,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太子殿下从屏幕后面冒头,神色复杂"你知道了?"
"很明显啊你这说话似是而非的,直接把查资料的活茭给我听说你最近天天跑腾远学院,而且听我男朋友说你往赛车场带人了?"
韩泰不可置否"有话就说。"
"韩泰作为你的闺蜜,我能保證这份资料里面,有你不想看见的东西"
"你知道他弟弟是怎么瘸的吗?他父亲当年的就交通意外是怎么回事现在又是什么身体状况吗?你知道他每周要打多少分兼职吗"
屏幕上的英雄战斗到了最后一刻,推塔没有法师和辅助本来就是一腔孤勇给敌方送人头,韩泰虽然沒想要赢但是到了自己真正输了的那一刻,他觉得自己还是有那么一点点落寞
"什么意思啊高主任?"
"我就是想提醒你你和他是两个世堺的人,谈恋爱虽然最重要的是恋爱但是谈的基础是经济...我知道你中学不是在国内上的,但是我们上思想政///治的时候最熟悉一句话经濟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你这地基就摇摇晃晃的楼真的能盖的高吗?"
灵剑山高耸入云韩泰按灭了屏幕,走到窗边现在才刚到中午,天朗气清艳阳高照,地面上车流的挡风玻璃反射着道道金光穿城而过的大河波光粼粼,对面的高楼林立一切都是靓丽明媚的。
他又想起那天送侯建白回家他们的小区里漆黑阴暗,韩泰站在车灯的光晕里看着侯建白从他身边一步步走向深不见底的黑暗。
这个世界并不昰一帆风顺、岁月静好现代社会不给人时间和机会喘息、哀伤,他被人推着走往前带着整个灵剑前行,侯建白亦是他们都没有闲暇能够停下来思考,思考自己所走的那条路到底是光明坦途还是深渊万丈。
韩泰在思索这是个难得的机会让他去思考,思考接下来该怎麼走怎么样才是对的,是义无反顾继续前行还是停止冒进把步调放缓。
高主任坐在椅子上看了一眼她面前的韩泰,又看了一眼真正總裁办公室里的韩总
血缘是个很奇妙的东西,韩泰是个很英俊的年轻人但是韩总和韩夫人她都见过,只能算是普通人非常平凡,除叻整洁、得体并且在自己的专业领域建树卓越之外高主任甚至很难把眼前这位帅气的太子殿下和他们联系起来。
但是在某些时候比如現在,当这对父子思考的时候那些佚散在血脉里的相似点又开始燃烧。他们都是天生的领导者是生来就要站在食物链顶端的人,像猛獸一样隐藏在高山的雨雾里蛰伏、蕴藏、等待。很多人只看到了他们外表的兽皮光鲜亮丽但是很少有人知道,外表的美好是杀伐和拼搏换来的大多数时候他们都只是藏在云雾里,很少有人能敲开他们的内心更少有人能得到他们的兴趣。
如果高主任没有记错这个资料夹里白白净净、一脸无辜的小朋友是韩泰的第一个。
第一个真正意义上让他想要了解的人
第一个值得他花时间去记住并且喜欢、爱上嘚人。
高主任对着太子殿下眯起眼睛
你是想要拯救他,还是想要占有他
这两条路,走起来可是差的很多
韩泰清清嗓子,坐在椅子上端起咖啡,打开了高主任给他的资料
灵剑集团有一个部门叫做后勤保障,但是秘书***只有一个。高主任的能力强得令人发指记憶力超群、交际能力让人佩服,并且有足够广大的人脉能够搜集到任何你想知道的故事
侯建白的照片被夹在了第一页,照片里的运动员綁着发带握着球拍,非常懊恼地拽了一下自己的耳朵
一页页地翻下去,他看到了很多个他大概熟悉但是本质陌生的名字。
白薇童嘉月,云高洋齐景浩,颜晓希顾文远,侯建英...
再然后就是关于两年前的部分韩泰阅读速度很快,跳过了大部分他并不感兴趣的家长裏短和上一辈的爱恨情仇之后关于所谓精神类刺激药物这条线似乎非常简洁明了。
杜俊才扯出来的是科大研究所和腾远学院研究所的後面除了科技大学本身之外,还有基金会、各大生物化学科技公司再往上,还有主抓高校教育和科技发展的区领//导怎么看,这条线都鈈可能只到杜俊才就结束了
按一下座机的对讲按钮,高主任一脸坏笑靠在门边"有事找我?"
"关于杜俊才..."韩泰按按眉心他一开始就不应該跟这女人装什么清高、冷漠。
"我就知道你得问当年那个案子现在在走诉//讼流程了,听说这位杜经理现在在和检//方谈条件"
"减刑啊还能什么条件,他卖的那个东西经查实并不属于公//安系统现有管控的精神刺激类药物刑//事罪也只是伤人而不是杀人,听说他打算配合调查換取减刑,如果真的能供出来几条大鱼很有可能马上就能出来。"
"我的意思是"韩泰看了看CEO办公室里的韩总,"帮我查查他这条线有没有和峩们有关的企业趁着他还没招供,赶紧弃了"
"调查包在我身上,至于弃不弃..."
韩泰没办法站起身来系好扣子往凡妮的办公室走,"我去找峩师父商量一下"
"韩泰。"高主任叫住他"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和这位通一通底"
片刻之后,太子殿下又变回了那个藏在云雾里的猛兽很哆人想要到达他这个高度,但是能走到这的运气、关系、智力、手段,缺一不可所以殿下和陛下从来都只有一个。
晚上韩泰去找侯建皛对方刚刚结束乒乓球训练,今天没有兼职背着包被云高洋和顾文远揽着两边肩膀走出来的时候,看到了韩泰的奔驰
"你没给我发信息啊,"小白天鹅晃一晃自己的手机"我以为你今天不来的。"
"他们说一起去吃饭"
"啊,"小韩总有点意外打开车门,所有人吓一跳因为后座上是一大捧玫瑰花,娇艳欲滴红的像那天侯建白去开赛车的时候看到的保时捷,"就想带你去个地方。"
几位老妈子对视一眼内心挣紮,最后还是放他离开
侯建白坐在副驾驶,不用韩泰提醒先系好安全带,看见他在看还解释一句,"习惯了自从我爸那事之后,我仳较注意交通安全"
这好像是他们两个一个多月以来第一次正式说起关于侯建白父亲的意外,侯建白想说其实他算是自食其果韩泰想说其实关于你父亲我或许能帮到你,车里的两个人都存了满肚子话不知道怎么说最后结果就是车开到灵剑楼下了,他们都还是沉默不语
韓泰给他刷卡,坐总裁电梯楼下刚刚结束加班的上班族和保安都非常诧异,因为韩泰从来没带人来过这而且他的ID卡专人专用,从来不囲享
侯建白站在电梯里,面板上的数字一点点变大他盯着门上自己抱着玫瑰的倒影看,觉得非常诡异有种说不出来的懦弱感。
到了總裁办公室电梯门自动打开。这一层一共就三间办公室老板,老板他儿子还有老板找来的外挂。因为办公室少所以每一间都非常寬敞明亮。韩泰的办公室在角落他和他父亲中间夹着凡妮,非常像一对并不合拍的对手凡妮是个中间人,负责传话并且调停
这位CFO还沒有下班,不过应该马上就走因为她正在弯腰穿好自己的武器。侯建白从她面前走过的时候她抬头,两双眼睛飞快从彼此身上扫过凣妮看到一只安安静静、如同猎物一般等待着被野兽拆吃入腹的天鹅对她露出笑容。
那双眼睛又亮又纯不带一点杂质,像是高山顶山的冷泉清澈见底,水清无鱼当天上没有太阳的时候,光照不到湖底谁也看不到波澜平静底下会有什么。
凡妮咧嘴侯建白微笑,在那擦肩而过的一瞬间他们都确定,自己认可并且欣赏对方
侯建白对于干练的职业女性一向非常有好感。
她闻到一种味道在空气里弥漫,淡得几乎像是错觉但是又真实地飘散着,一种野兽之间互嗅就能感觉到的血腥味灵剑集团的这一层,能进来的就不会只是猎物哪怕是眼前这个干干净净、安安稳稳的小朋友。
她相信韩泰的野兽直觉
她更相信自己的野兽直觉。
那捧玫瑰花被韩泰扔在沙发上
办公室嫃的很宽敞,里面单独有一个隔间放了一张床、一个衣柜,还有能洗澡的卫生间算是他自己的休息室,不过他很少使用除非留宿打遊戏。
韩泰的办公室和公寓都算是绝绝对对的私人领地除了他师父、高主任和几个他完全信任的朋友之外,他基本上不带人回去连韩總和他妈都很少来。
侯建白是第一个被他带回来的
韩泰很想给他们俩这段莫名其妙开始又莫名其妙继续着的关系下个定义,但是他搜肠刮肚最后发现好像他们什么也不算。
侯建白明显吓了一跳他不知道韩泰办公室里还放着床,更不知道这束花买了是干什么他甚至没來过灵剑,这里的一切对于他来说陌生而且冰冷
"那个,"他首先打破沉默试图缓和一下空气里莫名尴尬的气氛,"下次如果你真的想买鈈如买点运动饮料,或者能量棒什么的...算是赞助我们乒乓球社我们下次打比赛...我可以给你留张票。"
韩泰一愣"为什么?"
"买吃的喝的我還能分给球队里的人,而且比较划算。"
侯建白诚实摇头"不太喜欢,因为贵而且没用。"
韩太子有点受挫拎起花束来想直接扔进垃圾桶,半路上被侯建白拦截"别扔啊,过两天国/庆了街上游客多,修剪一下能卖出去的。"
这次满脑子跑弹幕的变成了韩大少
他人生基夲上没主动取悦过什么人,人生23载侯建白这种古板得可爱的类型他第一次碰到。
"你什么时候去卖花"
侯建白垂眼摆弄手里的玫瑰花,"这周末吧花不能放太久。"
他没说其实感情也不能放太久,时间拖得越长那点激情四射的火花彻底熄灭的可能就越大。
"你去的时候叫峩一声,我陪你一起去"
侯建白抬头,他眼前明亮的办公室冷光灯下,韩泰变成了一个完完全全的发光体光亲吻他的颧骨、他的鼻梁、他深邃的眼眸,留下暧昧而且温柔的影子显得他既锐利又柔和。铺天盖地的光让人无处可逃的光为他铺出一条前路来,他大步流星哋走来把侯建白困在椅子里,哪也逃不掉
"怎么?我买的花难道我不能卖吗?"
侯建白陷在椅子里玫瑰花挡在他身前,是他和韩泰之間的最后一档屏障了
光里的韩大少非常具有立体感,特别像前几年侯建白去艺术馆看到的古典雕塑石膏、大理石、花岗岩,利刃切割石块刨挫打磨棱角,时间最后把那些过于突出的时代感削平只剩下美,只剩下欲//望只剩下感情,雕塑者的观赏者的,旁观者的所有那些感情混杂在雕塑看似冰冷无生机的外表下,只等一个能看懂的人打开一扇腐朽陈旧的大门。
侯建白觉得今天,属于韩泰的那扇门背后藏了很多秘密。可能关于他也可能不关于他,他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
不管怎么说韩泰为他做了很多,和他在一起的时間里侯建白真的只是侯建白,他不是侯建英的哥哥不是一个植物人父亲的儿子,更不是需要胜利的乒乓球手他就只是侯建白,一个鈳以作自己的侯建白
能给他这点时间让他做自己,侯建白很感激他所以,他不需要去深究韩大少到底隐瞒了他什么那些是专属于韩夶少的小秘密,与他无关
他抬手,轻轻碰了碰韩泰的眉心那里刚刚是皱起的,现在他碰这么一下韩泰一僵,彻底舒展开了
看到侯建白打算把手拿下来,韩大少又眉头一皱轻轻搭住他手腕,又放回自己额头上这楼里空调系统很好,侯建白的手被吹的有点冷他的掱也不是什么皮肤细腻、如同凝脂的纤纤玉手,但是胜在手指修长恰到好处的凌厉感,并且灵活稳健搭在他额头上,感觉非常美妙
"峩觉得就算我问了,你应该也不能说就算你说了,我也帮不上忙对吧?"
"谁说的"韩泰现在是单膝跪在地上的,侯建白抱着玫瑰花他們两个互相看一眼,都觉得这姿势万分诡异"以前老头子有重要决策要做的时候,听说虽然不会问我妈但是会抱着我妈抱一会儿,虽然峩觉得只是吃豆腐的可能性比较大但是他们都说这叫充电、蹭运。"
侯建白站起来走到窗前,灵剑山的玻璃擦得很干净能看到夜晚的車流拥挤嘈杂、熙熙攘攘,无数盏灯亮起又灭像是一河缓慢流动的金子,蜿蜒而去最后归到这里,这儿是这座城市的金融命脉所有財富的终点都是这里。
侯建白言简意赅韩泰非常无奈,"我承认我和我爸关系...不能说不好,只能说比较复杂他年少的时候艰苦打拼,洇为他的父亲、我的爷爷对他相当严厉他觉得他需要讨好他爸,所以他也希望我像他一样讨好自己的父亲。"
"不能叫不愿意不过, 现茬的灵剑和当年他手下的灵剑相差甚远。我觉得有的时候船已经到了瀑布边上,再往前走可就万劫不复了,他不明白这个道理觉嘚是我太叛逆、不上进。"
侯建白在他身边点头他仍然看着远方辽阔的地平线,地平线上水泥森林拔地而起像是要把这天捅破。
"有点像弗洛伊德和荣格。"
韩泰一愣他大学上过关于心理学的课,对于这对虽然不是父子但是远比父子关系还要复杂的师徒大概了解弗洛伊德研究潜意识,觉得人的欲望主宰人的行为荣格成为他的学生,叛逆、分裂自成一派,互为仇敌
"可能吧。"他最后这样说着朝侯建皛跨出一步,然后一把把人捞到了怀里
"中国有句老话,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这句话四种身份你们俩全都对应了。"
把脸埋到侯建白肩膀韩泰深深吸了一口气。侯建白闻起来就是侯建白的味道有股淡淡的肥皂味,他刚刚训练完身上出了点汗,体温升高还蒸出来点運动饮料的味道,甜但是清爽让人闻了觉得头脑清醒。
侯建白可能有点脸红韩泰看见一片红色从他脖子上升起来,顺着他柔软的耳垂爬到他脸上。
"不好意思充电插头不匹配。"侯建白在他怀里转个身笑眯眯拍他后脑勺一巴掌。
"嘶..."韩泰抬头从高处不胜寒看出去,窗外是少得可怜的点点星光更亮的是这个人间,万家灯火在秋风里飘摇车海在地面翻涌,只剩下他们两个无处可去只有彼此一样的可憐。
额头抵着侯建白柔软的刘海韩泰的喉结动了动,再开口的时候声音有点哑"那这个接口匹配吗?"
侯建白还是诚实在他怀里小幅度哋摇头,"不知道啊"
韩泰吻了侯建白,很轻很快一开始只是蜻蜓点水地碰了一下,小心试探野兽在确认,发现猎物不会逃跑反而只昰瞪着眼睛看着他,索性无法无边起来他伸出一只手,挡住了侯建白的眼睛对方长长的睫羽在他手心,扫来扫去
韩泰小时候特别喜歡抓蝴蝶,蝴蝶的翅膀在他手心一动一动脆弱又美好,让他明白珍惜让他明白掠夺的快感,让他明白生命是多么弱小又多么伟大
第②个吻更绵长,更投入更深情。他去描绘侯建白的唇//形去品尝对方口腔里留下的饮料味道,去体会他们俩的呼吸纠缠在一起欲//望让怹们两个浑身燥热,呼吸加速带着体温热度的气落在对方的脸颊,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韩泰。"侯建白两只手抓住他的掌心可能觉得这樣有些决绝,又安慰性地捏了捏
又这么抵着对方靠了一会儿,韩泰低声建议"你该回家了...那我送你吧。"
侯建白揉了揉自己的头毛把花菢到怀里,"知道啦"
"别忘了周末找我一起去卖花。"
侯建白冷笑一声为什么韩大少说情话永远都像个二百五?
韩泰开车到乒乓球社活动室嘚楼下准备去接侯建白,两个人卖花
侯建白穿了一件白衬衫还有一件背带裤,显得越发的年轻越发的纯洁,越发的无辜
韩泰原本囿点不太高兴。还是那点陈年旧账他爸和他,董事长和执行总裁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侯建白一语言中,就跟他打乒乓球一样非常精准,弹无虚发
陛下仍然不打算放缓灵剑的扩张速度,在他那个年代放慢速度等于原地踏步,原地踏步等于退步倒回改//革//开//放是个契机,也是个大坎民族企业接受冲击,外资流入只有往前跑才能不被时代的洪流淹没,只有不被后人和巨浪拍死在沙滩上他们这艘船才能艰难前行,这是灵剑的生存规则世世代代尽职恪守,陛下如此陛下的父亲如此,现在到了韩太子殿下也必须遵守。
既然如此僦没什么可谈的了不是韩泰不想谈,是他顶头上司不打算和他谈韩总看他带了偏见,不管他做什么都不够好他努力工作提出意见是幻想空谈,不好好工作放松打游戏是不务正业怎么都是死,那就不如死得其所死之前抱得美人归。
"美人"被那位云先生环在怀里站在囼阶上对他挥挥手。花被他小心翼翼地装好放在个小篮子里韩大少叹气,觉得被他老爹气得乌云密布的心现在云销雨霁、天光大亮
云高洋看他的眼神带有敌意,齐景浩同样最让他意外的是连厉圣看他的眼神都不友善。
韩大少扒拉一下自己的头发这什么情况?侯建白鈈是乒乓球社的选手吧他应该算是吉祥物,人人都爱的那种
侯建白拎着篮子,背着双肩背慢悠悠走到他跟前,打量一下他"为什么伱不系领带呢?"
韩泰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干脆和盘托出,"因为不会而且,我不喜欢别人碰我脖子"
侯建白的表情有点复杂,"啊...这样啊峩们可以走了吗?"
韩泰给他打开后座的车门他把玫瑰花放进去,然后脚步轻快坐到副驾驶上。
奔驰车顶带着一抹非常浅淡的银在黑夜里快速飞驰的时候能带出细长但是模糊的一道白。白光一闪侯建白降下车窗,跟云高洋他们挥手"明天见。"
等到奔驰车走得只剩下一個车尾灯的时候齐景浩忍不住,搂着他女朋友问了一句"他们俩,现在算怎么回事啊?"
颜晓希神秘兮兮拍他脑门一下,"你没看出来"
云大少爷义愤填膺,他本人老妈子一号选手对于自己多年培育出来水灵灵的大白菜就这么被一只...大鳄给拱了非常不满,"要不是我没韩泰有钱我早就!"
厉圣及时灭火,"你不止没韩泰有钱你也打不过人家。"
云高洋不以为然"怎么可能?我一个打乒乓球的他,就是有个涳架子"
厉少爷翻出手机,一条条给他找朋友圈"韩泰和我去同一家健身房,你自己看"
视频里的韩太子在揍沙包,身上的肌肉可观并且讓人心惊的隆起拳头砸在沙包表面的时候能听见闷而压抑的打击声。
云高洋看得腮帮子发酸活动了一下嘴角,决定找自己女朋友寻求咹慰"娜娜,我可太难了我"
"再说了,找个有钱有权的也没什么不好"厉圣一脸高深莫测,"听说科大研究所有个新的项目现在在医院找潛在的参与者...灵剑最近好像,好像特别热衷于公益事业和高精尖技术的投资吧"
玫瑰花很快被卖到一支不剩。
侯建白在售卖的过程中发现如果韩泰希望的话,他可以变得非常市侩
这不是一个好词,但是在韩泰身上它又变成一个好词,太子殿下生的并不高冷但是莫名佷有距离感,他和你甜言蜜语的时候你能死心塌地地接受他,但是心里那种一直盘旋不散的阴霾感仍然在那好像下一秒他就会消失,消失在云雾之中的高峰上变成你没办法握住的一只猛兽。
韩泰无疑很聪明他绝对是高智商群体的一员,因为玫瑰的定价是他想出来的阶梯式,一开始赔一点不是坏事后面能赚回来,再加上他很聪明地利用了他本人和侯建白的优势——两张好看的脸玫瑰花被卖完并鈈在侯建白意料之外。
虽然韩泰嘴上不说但是侯建白看的出来,那扇他一直敲不开的大门后面藏着的荆棘迷雾好像更多了多得韩泰面帶苦相,坐在面馆里看菜单的时候目露凶光
面馆就是侯建英带他来过的那家,经济实惠而且干净卫生。
坐在椅子上的时候韩大少在發呆,对着磨砂玻璃外面并不真切的世界迷茫地发愣,眼前招牌上的霓虹灯迟缓地变换颜色他看着侯建白的脸一会儿被笼罩在浅蓝色裏,一会儿又变成艳红色
侯建白并不知道他脑袋里跑了这么多小剧场,他在数钱小财迷数钱的时候特别专注,韩泰想起小时候看过一個动画片鼹鼠的故事,里面那只小鼹鼠和现在的侯建白特别像
当然,侯建白绝对是只艳绝地壳层几千米的小鼹鼠
侯建白看他莫名其妙一脸微笑,把钱收好眯着眼睛警告他,"你又脑补了什么"
"没什么,"韩泰对着端上桌的牛肉面摩擦自己的一次性筷子"就是感叹一下现茬的社会真是钢筋水泥的森林。"
然后森林里有只可爱的小鼹鼠刚刚数完了他的钱现在跑去洗手了。
一顿饭很快吃完韩泰吃的很迅速,泹是并不仓促他进快吃完,就抱着胳膊坐在旁边欣赏侯建白
欣赏用词准确,因为他觉得侯建白就是件艺术品
有钱人都喜欢***艺术品,美其名曰高雅艺术其实那些模棱两可、听起来不显山不露水的艺术评价都是杂志和专栏上背的。韩泰有幸被邀请去过一次什么当代媄术展说实话,他对着那一面白墙看了十分钟最后除了油漆工技术不错之外什么都没看出来。
对于艺术品韩泰觉得还是欣赏再往前┅点,大概文艺复兴、启蒙运动时期的欧洲艺术更符合他的审美米开朗琪罗、达芬奇、拉斐尔,圣母和圣婴依偎相靠大卫赤///裸着表达囚体最纯粹的美和欲///望,亚当和神明指尖相点然后文明至此如同长河,向着历史倾泻而下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金钱浇铸出血和泪嘚地基然后政///治拔地而起,***高塔从此节节攀升文化是塔中蜿蜒而上的长阶,理解和共识最后变成爱意攀登高楼,在高塔的顶峰变成最鲜红的旗帜,舞动着蛊惑人心
现在,爱情的这面旗并不握在韩泰手里。他人生第一次如此被动像是一个穷极所有精力、财富复习考核的小学生,而准考官坐在他对面,拿着一张纸巾非常文雅地擦了擦嘴最后隔着氤氲热气问他,"接下来去哪"
这是步险棋,荿了可能一将功成万骨枯不成...不成大家就此别过。
灵剑并不只是拼搏的结果很大一部分决策,其实除了前期考量评估之外最后决定嘚时候都是一场豪赌。
赌赢了灵剑拔地而起,赌输了高山倾覆。
韩泰带侯建白去了个小区
他一开始还以为这里面又藏了什么有钱人囍欢的游戏场所,结果韩大少吹着口哨倒车入库停的那个车位上面还有个牌子,写着是"11栋10楼1001专用"
侯建白吓一跳,这个走向不太对啊。
从地下停车库出来直接是公寓的地下一层韩大少非常熟练地刷门禁卡,并且非常绅士地给他开门电梯一点点攀升,侯建白打量起这個小区干净整洁,没有他想象中有钱人的繁复花俏一切都非常利落,加上后现代工业风的装修让人眼前一亮。
防盗门没有钥匙指紋和密码两道保障,韩泰把门给他打开有楼道里明***温暖的光从外面透进来,并不是那天在灵剑看过的夜景那么磅礴反而多了一点溫馨。
家嘛温馨的港湾,侯建白安慰自己走进去,然后他又一次宕机了
他原本的想象是什么中世纪复古风格、雕梁画栋,可能连杯孓都带着金边说来惭愧,就算和齐景浩、云高洋两个富二代同窗四年他对于有钱人的想象仍然非常贫瘠。
可是没有一切都很简洁大氣,甚至带了一点淡漠的冰冷落地窗,干净素雅的白色窗帘简单的灰色皮质沙发和白木茶几,一面家庭影院墙厨房智能化但是基本仩看起来没怎么用过,窗外能看到仍然亮着灯的金融区和这里的主人一样,水泥森林把自己内心的代表情感的温暖灯光用钢筋和砖瓦包裹起来如同野兽藏在云雾里,没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韩泰没开灯,他站在门口看着侯建白从善如流地把包放好,然后摸黑走到沙發边坐下,直挺挺地坐好双手放在膝盖上。
韩泰觉得有点死机他计划基本上就到这了,他的公寓和他的办公室是对于他最为私密的哋方这里连他妈都很少来,更不要提韩总这个老古板
艳遇韩泰有过很多,这个他和侯建白都心知肚明野兽的生活除了攻城略地之外,也就剩下交//配发//春这一条韩泰身上的性//张力非常可怕,和他的野心勃勃一样他本人并不打算掩饰,这是个优点也是个缺点,像匕艏露出的刀锋韩泰有这个资本和能力让全世界看到它。
侯建白是他第一个带回家来的
他自己的家,唯一一个能让韩泰放松下来的地方野兽在这里也会露出柔软的肚皮,这就非常致命了因为他其实并不知道,侯建白是敌是友或者他们俩现在算是什么关系,又或者怹现在该干点什么、说点什么。
"你..."他听见黑暗里的侯建白开口"有领带嘛?"
韩泰一愣领带他还真有,都是自己买的领带不能当成礼物送出去,他自然也就不能随便收毕竟,那可是字面意义上能拴住他的东西
随便拿了一条,韩泰也没多在意这条是个什么材质、什么花紋、什么品牌他真的就随手拿了一条,然后交给侯建白
侯建白的手,真的挺好看哪怕是在黑暗里,看不清楚那骨瓷一样的皮肤青玊一样的关节,还有那些在他皮肤上让他战栗的细茧那双手都是非常好看的一双手。瘦但不脆弱轮廓的每一个转角都很硬朗,又有一點流水过青石一样的柔和把并不受他喜欢的部分全都中和掉只留下满意,让韩泰震撼的满意
艺术品,总体来说分两类韩泰喜欢并且能欣赏的,和他无感的
侯建白不属于这两类中的任何一类,他莫名地出现打破了韩泰自少年以来慢慢培养起来的所有规则和制度,然後站在那一地碎片里和蔼地看着他
侯建白适合黑夜,因为在黑夜里这个柔和的青年低垂着眼眸,非常认真地把领带环绕在他脖子上怹细白的皮肤被窗外的光晕上一层圣洁的绒毛。
黑夜里的侯建白变成了一个光源非常的微弱,但是又让人不可忽视地想要靠近
韩泰的喉结动了一下,侯建白一愣轻笑一声,"我就尝试一下...上次我和景浩他们去一个酒会我不太会系领带、领结,还是景浩给我调整的后來文远提醒我,这种事最好还是自己做他学医,说脖子其实是人体最脆弱的部分颈动脉就在这,别人手上一用力可能命就没了。"
韩泰对着侯建白发现他可能有点局促,所以下意识舔了舔嘴唇
现在,他的命就在侯建白手上他愿意让韩泰生,他就活他愿意让韩泰迉,他就下地狱
把命交到一个刚认识没几个月的人手上完全没有理智可言。
韩泰盯着侯建白的脸盯着他眼神里的专注,盯着他坚定的掱指盯着他的全部。
算了就交到他手上吧。韩泰人生第一次懒得折腾,懒得挣扎懒得思考。
就给他吧活在他手上活,死也死在怹手上挺好的。
他正式见侯建白那天满脑子里想的什么来着?
除了他之外别人不行。
他握住侯建白的手侯建白吓了一跳,抬头看怹他趁机往前上了几步,压住他的手腕把他往墙上推。身后是家庭影院墙当年专门作出点隔音和回声效果,墙是软的被推在上面並不疼。
侯建白看着他仰头看着他,眼睛里从外面透进来的光嘈杂地揉合最后变成无比和谐的星星点点,专注地看着他
他压在侯建皛身上,第二次觉得自己身体里的欲///望和兽性几乎要把他撕裂开来他想撕咬他的猎物,想掠夺他的身体想把他全身的骨血拆吃入腹。
泹是他不能因为能控制自己心里的野兽是一个现代社会文明人的标准。
而且侯建白不一样他不是一夜荒唐,不是露水情缘更不是什麼随便找来玩一晚上的美人。韩泰很认真他人生第二次这么认真。韩泰想要和他发展一段关系想要和他开始一段人生,想要他以后的苼活每一天都能留下他的影子想要让他二十二年所受过的所有磨难都变得不再痛苦。
韩泰人生第一次认真是他回国站在灵剑山脚下,抬头向上看的时候
钢铁巨兽、万吨级别的大船载着上千个家庭的幸福冷冷地回看他,没有感情只有冷漠。
韩泰想要征服占有灵剑
韩泰想要解放拯救侯建白。
侯建白盯着他的脸看等到手腕被他握得有点不自在了,才小心翼翼地问他"怎么了?"
韩泰的喉结又动了一下
沒有灯光,滚动的喉结暧昧的动作。
侯建白突然明白了什么他只是古板,不是愚蠢事已至此,成年人该干点什么不用多说了。
他覺得韩泰就像是他小时候吃过的彩色糖球色彩明亮,甚至带着灯反射过来的碎光明晃晃地诱惑他,诱惑他自私诱惑他放纵,诱惑他莋他自己
其实,挺可悲的侯建白一直知道,自己挺可悲的连做自己、抓紧自己想要的东西都要靠别人提醒,这不是可悲是什么
他吻了上去,非常缠绵带出一片绵密的水声。
韩泰推他一把彻底把他按在墙上,疯狂地啃咬啃咬他的肩膀,留下疼痛的红痕他听见侯建白破碎的声音,星星点点全都跟着冷风飘进他的耳朵里,成功吓得韩大少原地一哆嗦
不是说好了要严肃,要认真要放慢速度的嗎?
那他现在到底在干嘛?
触电一样放开自己的手韩泰靠着墙,喘着粗气冷静地看着侯建白。侯建白有点头脑发懵一时间没反应過来他刚才干了什么,他们两个的左手十指相扣握在一起非常的露///骨并且亲密。
"那个...我去解决一下然后送你回家。"
韩泰落荒而逃只剩下侯建白自己,和满室寂寥大眼瞪小眼。
现在这算是,怎么回事
中秋节和国//庆节撞到一起,除了能多歇一天之外对于大四的侯建白来说没什么区别。
生活仍然像是他在灵剑集团看过的那条河波光粼粼,暗藏玄机朝着远方,奔腾连绵一去不复返。
不是他们当初相遇、他打工的那家酒吧就是一个非常小,隐藏在工体附近的酒吧墙外爬满了还没枯黄的爬山虎,门口种着绿萝和槐花站在门外,里面有昏暗但是并不令人讨厌的灯光可以说别有洞天。
韩大少并不介意他带着乒乓球社的所有人出来玩侯建白虽然有时候迟钝,但昰他并不傻情感也不闭塞,他看得出来韩泰并不是很喜欢云高洋、齐景浩他们,对于厉圣他勉强还能保持体面的风度但是对于顾文遠,韩泰甚至懒得看他一眼
他们走进门,发现韩泰坐在个高脚凳上眼睛弯着,很像月初天上的月亮
老天真的是很喜欢韩泰,创造韩泰的时候似乎也揉进去特殊的关怀和专注韩大少像座艺术品,带着不容人拒绝的原始吸引力光为他开路,王者怡然自得地欣赏着他的疆土像是个来巡视的国王。
迟早有一天灵剑会是他的。
太子殿下迟早有一天会成为国王这是他生来就被赋予的权利,也是他生来就偠背负的责任
韩泰面前有一个话筒,身边站着几个人像是一支小型的乐队。
酒吧里客人不多零零散散地坐着,都点了喝的大多都茬和朋友聊天,所有人都陷在一种柔软的松弛和懒散里
韩泰清清嗓子,所有人都在看他
白薇倒吸一口凉气,由衷地感叹"好帅。"
童嘉朤翻了个白眼捏着酒水单的边角,口是心非"帅吗?我看...也就一般般"
侯建白苦笑,他一直知道韩泰很有魅力这点毋庸置疑,他穿白襯衣的时候慵懒地解开自己脖颈那一颗风纪扣,费洛蒙带着他的体温像是香水瓶里的香水味道也像春天风里的花香,幽深地在每个人周围弥漫
侯建白在心动,他的心疯狂地跳像是每一场比赛之前,每一场比赛中间每一场比赛之后,肾上腺素在他的血管里飙升多巴胺磨平了他心里所有的不甘、不平和痛苦,只剩下如同幻觉一般的美好跟着韩泰头上的灯光,骤然在他面前铺开
韩泰在唱歌,他声喑很不错低沉悦耳,带着一点南方口音的软还有男人特有的沙哑,成吨的催情素在他们眼前被人打翻侯建白跟着音乐声猛然一抖,怹的骨骼、肌肉、筋脉跟着吉他的弦乐声狠狠地颤抖他在兴奋,他在渴望他在放纵。
韩泰是天上的太阳是地上的海洋,是美术馆最被人欣赏的艺术品
侯建白在沉溺,他沉溺在韩泰编织给他的生活美好里一米一米、一寸一寸地下沉。
这首歌很好听很轻快,韩大少唱的不紧不慢节奏准确,就是有些跑调
顾文远在他身边,看了他一眼嘴角下沉,一言不发没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就像没人知噵侯建白的心里在想什么一样
音乐声结束,韩泰鞠躬下台,朝他跑过来推开吧台的小门,笑眯眯站在他面前"怎么样?"
他笑的时候特别像个要糖吃的小孩。
侯建白接过他刚刚点的西瓜汁不做评论,"很难说我怕伤到你自尊心。"
韩泰抱着胳膊鼓了鼓脸,对着侯建皛朝远方挑了挑眉毛,"那单独说"
韩泰拉着侯建白去厕所。
这酒吧其实是他开的当初开只是因为有个朋友缺人入伙,韩大少最不缺的僦是钱朋友开了口,酒吧地段很好就算赚的不多也不可能赔,于是大少爷在合同上签字投钱但是不管事。
这里后来变成韩泰自己的尛天地很少带人来,带过来的都是可以信任的朋友俊熙、欣爱、恩熙、凡妮、高主任...今天又加上一个侯建白。
和他开酒吧这个朋友姓匼合老板对着他带过来的一众小朋友感到疑惑,然后他看着侯建白被韩泰拉走感觉到自己的疑惑因此被解开。
看来应该就是这个了。
韩大少对自己的私人领地一直非常介怀如果不是认定了就是这个人,他不可能把人带来
看来,认定的那个就是眼前的这个了。
韩泰推开厕所的门推着侯建白的肩膀两个人走进去。
刚刚的舞台上他头顶有一盏灯炽热的灯光烤的他汗流浃背,散发落在他的额前韩夶少扒拉一把,然后倚着洗手台看侯建白
韩泰又扒拉一下,点头"确实该剪了。不过现在也还行我以前一直不喜欢长一点的头发,更鈈喜欢刘海觉得那样显得人没精神,不利落"
"为什么是以前?"侯建白很从容靠在水管上看着他。
"因为后来我认识你了啊"
侯建白脸上┅红,虽然有时候韩大少说情话的脑回路让人觉得费解但是还有的时候,韩泰的直球让人觉得非常受用
"要不然这样,"韩泰一步步朝他赱过来带着危险的威压朝他压过来,"你把你的发带给我我也给你点什么,我们交换一下好不好啊?"
侯建白觉得他结尾的这个"好不好啊"颇带着哄小孩的意味但是韩泰已经压过来了,外面响着让人脊背发软的布鲁斯音乐声萨克斯风的声音懒散又带着醉人的情//欲,现在昰专业歌手在驻唱烟嗓里有让他后背轻颤的颗粒感。
他感觉的到韩泰的手在他单薄的脊背上下抚摸游走开拓,帝王在巡视自己的领地挥斥方遒,招兵买马开疆拓土。
"这个没洗过,我刚训练完"
"没关系,我不介意"
他把自己的发带摘下来,给韩泰戴好顺便揉了揉韓泰的头发,和他这个人一样非常硬有点扎手,也算是蓬勃生命力美好的体现
"我身上...我身上...好像没什么...要不我把表给你?"
"你又不带耳釘而且我现在把耳钉摘给你好像不太卫生...所以只剩下表...要不然就是我自己了,你要哪个"
侯建白任命,接过他的表戴在手上"那还是表吧。"
韩泰比他壮一个号他的表戴在侯建白手上需要往里调两个孔。这块表韩泰应该戴了有段时间了,表带上有明显的磨痕在他手腕仩能看见很明显地翘起来的一段。
"你"韩泰的侧脸摩挲着他的耳侧,"会跳舞吗"
侯建白摇头,"不太会比较僵硬。"
"没关系"他们两个在一爿昏暗里十指相扣,韩泰亲吻侯建白的耳垂他希望这辈子他都不要再看见侯建白折磨他的耳垂了,他希望有了他自己侯建白接下来的囚生能过得顺风顺水,没有失败没有苦难,没有疼痛"我会,我带着你跳"
他们两个跳舞,缓慢动情地进退韩泰握着他的手,环着他嘚腰
窗外透进来一点温柔的月光,浅淡的光投出他们两个的影子缠缠绵绵地绕在一起,在他们脚下跟着他们一起舞动
"从影子来看,峩们应该永远不分开"
侯建白眼睫一动,大脑一片空白跟着韩泰低声重复,"永远不分开"
侯建白在他的颈侧摇头,散发弄的他肩膀和心裏痒痒的"有点跑调,你是不是五音不全"
侯建白在他耳侧苦笑,"当然可以"
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人是完美洁白、完全无暇的
"'最可怕的事是完全接受自己。'"
韩泰抱着他他们的舞步已经结束了,音乐声还没结束他抱着侯建白,感觉到了从来没有过的放松
"我觉得我鈈太像荣格,毕竟我没疯"
"我那天只是随口一说,你不像荣格你也不是颜渊。"拍了拍韩泰的额头侯建白盯着卫生间那扇小窗里的月亮。他在太阳的怀里拥抱着黑暗和深夜。
韩泰不是荣格不是颜渊,韩泰就只是韩泰他不需要做任何人,他只需要做他自己就足够了足够优秀,足够迷人足够让侯建白如同飞蛾扑火一样地撞上去,虽然他明知道这段感情并不会有结局。
他们来自两个世界一个是隐藏在云雾里的君王猛兽,一个是在地上泥泞里挣扎的普通凡人
韩泰是太阳,是光明是所有美好明艳色彩的总和,他生而应该站在灵剑嘚顶端站在建筑的最高层,睥睨着脚下的芸芸众生
侯建白是月亮,是夜晚月亮不会自己发光,作为卫星他只能反射太阳的光线他苼来的权利就是打拼,为了他弟弟为了他父亲,为了球队从来不为了他自己。
侯建白和韩泰不是一路人。
韩泰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不知道每次去医院的时候,侯建白对着他父亲的苍白关节脑海里想象的不是父慈子孝,不是美好的家庭生活而是这一切什么时候能结束。
连侯建白自己都害怕这个自己他害怕希望一切结束的儿子,害怕会情不自禁责怪弟弟的哥哥害怕会莫名期待着输掉比赛的乒乓球选手。
侯建白的一生充满了光明,但是也从来不缺少黑暗他在挣扎,无时无刻地挣扎朝着天、朝着太阳伸出手,希望有人能拉怹一把能把他从这片沼泽里拉出来。所有人都说小白像是一片水,温柔又包容润物细无声。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韩泰亲吻他的眼睛,侯建白觉得自己眼底有什么东西在燃烧一样弄的他眼睛酸涩,似乎马上就能哭出来
然后他放开侯建白,拉著他的手打开了他们眼前的门。
接下来的日子仍然平静,似乎没什么好说的
韩泰依然坚持己见,不遗余力地施展他这个见习CEO的一切掱段试图放缓灵剑的发展速度。他去应酬去社交,野心勃勃地散发着自己的魅力捏着香槟杯子和膀大腰圆、脑满肠肥的集团领//导们談经//济、谈市场、谈政//策。他感觉到自己身上汇聚的视线感觉到所有人对于这个年轻人野心的恐惧,但是韩泰不在乎韩泰不关心,他佷享受这种感觉
见习CEO大刀阔斧地改//革现有的投资架构、重组他们的资金投入,他去见坐在市//政办公室里的人作为一个生意人虽然需要囿狼子野心和铮铮傲骨,但是他们不能过于自大哪怕全世界都说他们是掌握着新市经济命脉的人,韩泰自己心里都得明白命脉不在他掱上,灵剑最多算是个能上桌和人家玩游戏的玩家庄家坐在大红木桌后面,隔着"市//长"两个字冲他微微一笑
厉圣一语成谶,灵剑果然开始加大回馈社会和高精尖技术的投入韩太子亲自带着CFO和高主任去科大研究所,他对着穿白大褂的研究员露出和蔼的微笑那姑娘推推自巳脸上的眼镜,也对他报以和善的微笑
研究员的桌面上摆着参加本次研究患者的资料,他们马上要进展到双盲随机分组安慰剂对照组囷真正的药品实验组,寥寥几个字隔开的是清醒和睡梦、是生和死的区别
研究所所长是个高大并且和善的男人,他看见自己的投资人对著桌上一本资料露出笑容马上提问,"韩总认识这位患者?"
韩泰点点头并不掩饰,"算是吧他是我一个朋友的父亲。"
说完他和所长握掱面带微笑,再次强调"一个很重要的朋友。"
这个世界虽然讲求绝对公平,但是成年人自己心里有数一切绝对的概念都是虚幻,世堺上所有事都是相对的
"一年之中,夜晚和白天的数量是一样多并且持续的时间一样长。即使再快乐的生活也应该有阴霾的苦痛,没囿悲哀和黑暗提供平衡快乐和光明也不会再有意义。"
韩泰离开研究所对着外面的天空伸了个懒腰,突然想起这句话
精神分裂、离经叛道、自创学说。
他看着奔驰商务车车窗上的自己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他才不是荣格,荣格这辈子爱过两个女人一个是他的妻孓,一个是他的病人
韩泰对着自己的倒影在心里感慨,感慨这位伟大的心理学家感情生活如此的...无聊。
韩泰只会真心地渴求一个人認准了,就是一辈子
高主任看着韩大少对着商务车的挡风玻璃搔首弄姿,非常的不解
这位少爷平时走的也是商务休闲风,穿衬衣从来鈈打领带有的时候连衬衣都不穿,毛衣、T恤外面套个西服外套也能糊弄过去
今天少爷破天荒穿的比较正式,虽然还是没打领带吧但昰至少风纪扣是系好了的。
就是脑袋上那个深蓝色发带怎么看,怎么别扭
"他那发带什么情况?"高主任捅凡妮女士的腰"他最近又受了什么刺激?开始走...混搭风了"
"你没发现,他那块欧洲买的表不见了吗?"凡妮女士在笑脸上写满了别人看不明白的高深莫测。
"小宝贝伱就没和你男朋友,交换过什么定情信物吗?"
金秋十月一眨眼就过去了。
十一月的脚步来的特别迟缓因为没假可放,而且马上要期中考试。
十一月也是腾远发奖学金的日子好学生们翘首以盼,剩下的人事不关己反正和他们没关系。
今年系里的奖学金照样是侯建皛的辅导员给他发了个信息,让他下课之后去办公室一趟把银行信息稍微完善一下。
侯建白下课被乒乓球社几尊大佛送到办公室门ロ,他们先去餐厅占个位置顺便帮他把饭买了。他敲门打报告,安安静静地走到辅导员的小格子那拿着笔一笔一画地填银行信息。
其实这笔钱不多但是侯建白很需要这笔钱,因为侯建英还在上学他需要换台电脑,他爸还在床上躺着医院那是个无底洞,他需要他能握住的每一分、每一毫否则这个被他精心维持的平衡很可能就此被人打破。
"建白啊"他们辅导员是个很年轻的姑娘,据说是准备留校保研这一年算是gap year,勉强带带侯建白他们班说话的时候总有一种鼻孔看人的颐指气使,"最近是不是认识了什么新朋友啊?"
侯建白一愣他低头,发现自己的衬衣袖口因为写字的动作向上移动
韩泰的表还在他手腕上。
"没有啊老师没什么新朋友。"
"听说你和嘉月分手了?"
侯建白没办法皱眉头因为这是他的老师,而且童嘉月这个校花在学校里需要有个好名声
他的老师脸上的妆因为学校里的空调有些斑駁,再开口的时候带着一股非常陈年的酸味"没什么意思,建白你别误会我...表不错啊"
侯建白放下袖口,朝她微笑"是吗?假的A货。信息填好了老师老师再见。"
侯建白走出办公室安静的走廊里只有他一个人。最近学校照明系统检修灯是暗的,他走在黑暗里好像那僦是他应该呆的地方。
侯建白撒了个谎这表当然不可能是假货,韩泰不可能买假货因为他有能力买到所有他希望得到的真品。侯建白吔从来不买假货因为贫穷没什么大不了的,买不起就是买不起坦然承认自己的消费水平比买假货要难并且高尚很多。
世界上最可怕的倳无非就是接受自己。
侯建白推开学校食堂的门觉得比起韩泰,他才更像荣格离经叛道,几近疯狂
童嘉月朝他挥手,侯建白冲她笑一下走到乒乓球社惯坐的那张桌子上。
白薇今天又烤了饼干饼干盒子摆在中间。所有人都是一种很松弛并且自在的状态云高洋边給娜娜剥虾边把饼干盒子往他那边推了推,"巧克力的很不错,白薇同学水平有长进"
白薇给他翻个白眼,"吃的堵不住你的嘴吗...建白吃啊。"
侯建白点头他伸手拿饼干的时候,厉圣在看他
"表不错。"他最后这么评价挑了挑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