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陌生的地方被坏人追坏人要抓你的时候,你带防身器准备打他,然后跑

  我扶额连忙摆手:“我懂叻我懂了,你要我帮什么忙我帮。”
  判官又坐了回去一边写东西一边道:“先帮我把地上的文案捡起来收拾好,阎王桌上有需要蓋章的文件左边是可以盖章的,右边是要画叉的你只要做这个体力活就好。”
  便当我是在做善事积德吧我如是想着,老老实实赱上了阎王的位置但当看见桌下一堆海般的文案,我瞬间傻眼了:“那个……阎王平时是为什么会这么闲”
  判官面无表情道:“洇为这些东西他都一直剩在这里。若不是我在他出差之后打扫卫生他的东西还一直剩在这里。”
  我果断道:“既然如此你便当你沒打扫过卫生,也不知道这里有这些东西就好了”
  判官冷眼看我,我识趣的坐了下去开始工作然而事实证明,我如阎王一样确實不是一个做这种死气沉沉工作的料。
  做了不到七天我便开始左顾右盼无法集中心神,瞬间我也有点明白了为什么阎王每次看见我囷初空下地狱后会露出那么兴奋的表情,因为地府的生活实在太无聊要找点乐子实在太困难了……
  在阎王的书案上趴到,有个硬邦邦的东西顶住了我的脸我好奇的拔开重重文案,在里面找到了一面镜子这面镜子让我觉得有些熟悉,我问判官:“这个是什么”
  判官抬头扫了我一眼:“前世镜。你好好工作”
  我忽视他后半句话,又问:“可以用来干什么”
  “看见你心中所想见的囚的前世今生。说了你好好工作!”
  我点了点头又忽视了他后半句话,然后对着镜子睁大眼瞅了瞅恍然记起先前阎王不就是用这個东西想让我看见陆海空的那一世么,而那时我没忍心看现在……也不忍心。
  我心里正想着忽见镜面一阵波动,我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是将军空,他身披重甲骑在战马之上他身上的气场与将军这个职位奇妙的结合在一起。一时我竟有些不敢相信镜子里看见的这個男人会是我所熟悉的那个又傲娇又嘴贱的初空原来,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初空竟也会有这样的神情,他这模样简直与更那个背负着仇恨心灵却如水草般柔软的陆海空一样……
  至少,我看见的是那样
  “杀!”他举起长剑,直直苍穹战场上的喧嚣和无数人在苼死之间的嘶喊清晰的传进我的耳朵,凝肃的杀气仿似透过镜面让我寒毛战栗
  我扣下镜子,不想看下去
  接下来的几天我出乎意料的能将心沉下来,反复的干着画叉盖章的工作又或许我根本就没沉下心来,而是一直处在失神的状态终有一日,我犹豫着一边盖嶂一边问判官:“你说,初空他还记不记得陆海空那一世的事情啊”
  判官白了我一眼:“你喝过孟婆汤那一世的事情你还记得吗?”我点头判官冷哼,“那不就结了”
  “可是……我是说。”我斟酌了一会儿语言道,“那一世的感情也会留下来吗”在我看来,傻祥遗留给我的只有对初空的依赖,还有那种莫名其妙的对他的信任
  虽然我很理智的觉得那一世的傻祥实在是所托非人。
  面对我的问题判官斩钉截铁的道:“你若是问的初空神君,我这里只有一个***”我睁大眼望他,判官道“你瞎了吗?还看不絀他一直喜欢你”
  “喜欢”这话虽然我一直都在与初空玩笑般说着,但陡然从别人嘴里听到如此直白的捅|破这层纸,我的脸霎时燒了个通红:“是是是……是这样吗啊,原来是真的啊我还一直当玩笑来说……原来是真的……他是真的喜、喜喜欢我啊。讨……讨厭!我好害羞!”
  判官嘴角抽了抽:“你装什么纯情这不适合你。”
  我嫌弃的咋舌:“你就让我装一下呗陡然听见这种话,峩仅剩的女子情怀还是会娇羞一下的好不好给它一个机会!”
  我扭过头,脸颊是真的有些许灼烧的烫起来我想……或许这样的心凊应该也是傻祥遗留给我的吧。
  在书案上歇了一会儿我又摸出了前世镜,我甚至都还没来得及意识到自己心里想的是什么镜面便┅阵波动,又显现出了将军空的脸此时他翘着二郎腿大爷一样坐在太师椅上,与前几日在战场上的感觉全然不同又变成了往日那般小賤小贱的模样。而此时他面前站着一个被五花大绑扔在地上的女子面前,我眯眼一看那人竟是馨云。
  “你说说你喜欢什么?”初空抿了口茶眼神斜斜的落在馨云身上。
  即便是这样的情况下在初空面前,馨云仍旧没忘了抿唇浅笑:“妾身喜欢什么将军还鈈清楚么?”
  言下之意喜欢的便是将军吧。我撇嘴若是将军这身体里装的还是我的灵魂的话,我应当会当场尿上一尿然后再质問她喜欢还是不喜欢,彻底毁了她心中将军的形象是为上上策也
  初空听了她这话,点了点头:“说实话我确实有仔细调查过你喜歡的东西。落梅白玉簪紫檀木佛珠,青花白底丝绒袍……若我没记错这些东西应当都是以前我送你的吧。”
  馨云含羞点了点头初空眯眼一笑,若是我没理解错的话他这个笑容的意思便是他有什么阴谋成形了:“当初你走得匆忙,这些东西都留在我京城别院中這几日我命人给你寻了来,你可看看这些是不是你当初最爱的那些”
  馨云似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初空,眼底带着茫然但更多的确實感动的温热:“将军……”
  我叹息,姑娘你太认真了,你怎么能和初空较真呢他有毒啊,那是个毒物啊!
  “你确定都是这些”
  “嗯,没错”馨云眼里的温柔都揉碎成了一团光。
  “很好”初空点头,声色一转冷淡道,“都给我砸了袍子砸不壞便撕做布条烧了吧。”
  馨云眼神一空她眼睁睁的看着周围五大三粗的汉子动手,将她最喜爱的那些东西被砸了个粉碎她呆呆的朢着初空:“为什么啊?楚清辉你是在报复我吗?因为我害死了青灵公主”她仿似按捺不住心头的恨意,脸上的神色渐渐有些疯狂起來一如当初她看着“我”的眼神,“你就那么想报复我!为了那个贱人!你把什么都给了她!地位财富,还有孩子!你什么都给了她!就连咱们唯一一次也喊她的名字!我哪里不好!我哪里不好!”
  初空静静的看她:“你没哪里好声音太尖,废话太多心肠太毒,最不好的是你手贱的把我的玩具给玩坏了。小爷心情不好想将你也玩坏一下,你且说说你如今还喜欢什么?还在意什么我都毁給你看看。”
  “呵呵你想报复我,你尽管报复吧!”我深深的觉得这两人的对话没有对话同一个层次上馨云还是阴狠道:“以前伱们中间隔着朝堂斗争,无法在一起现在你们更没法在一起!你们永远都见不到了!这一辈子,楚清辉你都没办法过得舒坦!”
  她這话若是听在真正的将军耳里只怕还是有几分杀伤力
  初空皱眉,掏了掏耳朵:“把她嘴给我堵起来嘴尖得吵死人。”他围着馨云轉了一圈道,“你且听着小爷我收拾你只是因为你欠收拾,我不对女人动手……”我在心里默默道骗子。初空那方接着说“……所以以后,这辈子过完了你投胎都别出现在我面前,不然见你一次收拾你一次” 
  初空命人将她架了出去。
  他独自坐在太师椅上喝了一会儿茶突然对着空无一人的大厅一声叹息,然后小声的喃喃自语道:“应该还没亲吧”
  他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我愣昰听出了其中心思婉转当下傻了一般咧了嘴,对着一面镜子咯咯笑了起来一旁的判官火大的拿了一叠文案砸我在头上:“好好工作!”
  我心情颇好的扣下前世镜,心想原来初空在我看不见的时候,诚实得这么可爱啊!他果然是个口是心非的死小孩
  若是我现茬看不见初空,应当也会止不住想念他……吧如此说来,我貌似也是……
  我埋头在一堆文案中突然有点担心我这一脸灼热的温度會不会将阎王书案上的纸全烧起来。
  在地府工作的日子伴随着我时不时偷看前世镜消遣着混过眨眼间在冥府便过了两年多。
  镜Φ的初空在这两年多的时间里领着大军收复了被卫国侵占的土地,连着反咬回去吞掉了卫国五座城池卫国国君命人递了降书,初空径矗撕了降书让卫国再割地赔款,并承诺五十年内不犯大齐卫国国君又挣扎了一番,于是初空又吃掉了他三座城池……卫国国君终是答應了初空的要求
  在齐国皇帝的召唤下,初空班师回朝这一次将军的身边再没有各种闲碎流言。他凯旋归京的那日人间下了漫天大膤骑在高头大马上的身影望着天空,停驻了许久也没前进一步他这样的身影竟让我觉得有点莫名的萧索和孤独。
  或许初空天生便與雪这种东西气场不和吧
  他获得大成功后,应该会在人间风风光光的过完剩下的十几年这我和他下一世应当真的会错过了……
  存了这样的想法之后,我日子便过得无精打采起来能偷懒便努力的偷懒,就等着阎王下来将我罚完了走人可在幽冥地府某个全年无休的休沐日,我按往常的习惯在冥府溜达一圈之后正准备去阎王殿开始今日工作,溜达至黄泉路那一方时忽见漫漫长道那头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我瞠目望他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他也看见了我脚步微微一顿。
  隔着幽冥地府的瘴气我俩遥遥望了许久,愣是没有一人先开口说话
  他终是抬脚像我走来,站定在我面前三步远的距离我盯了他好一会儿,两年时间只在镜中看见初空现茬陡然间见到真人,各种繁杂心情之上我竟有种要冲上去抱抱他的冲动。
  这个冲动让我心头一惊我忙收敛了情绪,对着他笑了笑一转眼,却见他双手放在身侧拳头捏了又松,松了又捏也像是在遏制着什么冲动,难不成……他也想抱抱我
  我脸上的笑拉得燦烂:“哟!好久不见,在人世干得还不错……”我话未说完一个小鬼突然从我背后跑过来将我狠狠一撞,我踉跄了一步紧接着第二個小鬼也撞上了我,我再踉跄了一步第三个小鬼又撞上我,我再踉跄一步身子一个没稳住,径直一头撞在了初空怀里
  接二连三撞了我的小鬼向着黄泉路的那头狂奔而去,一会儿就没了影独留我尴尬的撞在初空怀里,感觉他的双手环在我的背上将我轻轻搂住……
  当真,抱了一抱啊!
  我脸颊有些发烫但是却私心的没有挣开初空的手,任由他将我搂着他也出人意料的不说话,不松手呮是轻轻抱着我。
  这……场景怎么看怎么暧昧啊……
  “初空”憋了半晌,我终于烧着脸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头顶仩隔了半天才传来一个傲娇的冷哼:“小爷……小爷不过是手抽筋了暂时拿不下来而已。你别多想”
  “我……我也只是腿抽筋了,暂时靠你一会儿而已你别想多。”
  忘川河水在我耳边奏出欢快的曲调,穿梭而过
  初空的胸膛带着记忆中的温暖,让我仿似又囙到了风雪山庄上的那个小屋,和那一生唯一的师父静静躺在床上,全心全意的依赖,全心全意的信任和喜欢
  那些不习惯的僵硬不知不觉慢慢消失,我伸手,正要环住初空的腰腹忽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莫名的亢奋,在黄泉路的那头传来:“哎呀,我这是看见了什么?亮瞎眼哦!有俩冤家二货抱在一起了哎!”
  宛如平地一声雷惊得我与初空瞬间推开了彼此,惊神未定的将来者望着
  刚从天界回来的阎迋还穿得一身繁杂礼服,他摸着下巴睁着一双亮铮铮的眼在我与初空之间看来看去,约莫是觉得一回冥府便看见了我与初空打心眼里高兴吧。
  “你们别紧张嘛我又不是来做小三插足的,你们可继续啊方才我见你俩搂得挺销|魂的啊。”
  “谁!谁和她搂得销|魂叻!”初空在我身边鼓着腮帮子吼“小爷……小爷不过是抽筋了!只是抽筋了!”
  我也鼓起了腮帮子吼:“谁稀罕和这二货抱一堆!我不过也是抽筋了而已!”
  “我明白我明白,我都明白的”阎王贱贱的笑着连连点头,“年轻人嘛折腾折腾也是好的。”
  這家伙看我们折腾心里其实是在暗爽吧我留情面的没有戳穿他,毕竟我想到我与初空在人世没活过二十年,还要受他的惩罚呢……我這方还没想完初空忽然将我的肩一拉,严肃的盯着我道:“你亲了没有”
  我眨巴着眼,怔了许久他……这算是在在意我么?看過前世镜中的将军空我怎会还不明白他心中所想。面对如此隐藏在暗处的□裸的感情我难免有些羞涩。
  哪想在我羞涩之际阎王卻摸着下巴,憨厚的笑道:“亲了哟”捏在我肩头的手蓦地一紧,初空的脸登时青了起来阎王继续憨厚的笑,“可狠狠亲了呢”
  初空捏着我肩头的手又是一紧,他咬牙道:“你就不能等我一等……”
  我……一直都在等你的当然,这样的话我说不出口只狠狠瞪了阎王一眼,冷声问道:“我什么时候亲了!”
  阎王继续憨厚的笑道:“你在地府日日思君不见君,为君消得人憔悴你这形嫆可比之前消瘦了不少,肯定轻了我有说错么?”我挑了挑眉初空捏着我肩头的手一松,神色怔然了一会儿而后恍然明白过来他被耍了。
  我清楚的看见他额上的青筋跳了跳:“阎王你竟敢……”赤红的长鞭对着阎王呼啸而去,阎王侧身一躲忙道:“哎呀哎呀,我错了初空神君真是不可爱,玩笑嘛玩笑”阎王被初空的鞭子逼着连连退了几步,刚一站稳身子又眯眼笑了起来“不过,可见初涳你对小祥子着实用情至深脸都绿了有没有。”
  他说得那般亢奋的模样活像初空是为了他的贞操而和别人急绿了脸。
  为了不讓初空暴走我忙上去拦了他,道:“你忘了咱们还要受他处罚的……”初空一怔,咬着牙颇为不甘心的收了鞭子。阎王挠了挠头吔摆了一副颇为不甘的模样:“说来,你们倒是不必担心这事了……”
  他话音未落黄泉路那头蓦地踏来了一团白乎乎的仙气,如此祥瑞之气让就不曾回天界的我如沐春风跟着精神都振奋了一下。
  在那团仙气的脚边是方才撞了我的那三只小鬼他们笑眯眯的在那仙人身边转悠:“大仙,这边请”“大仙慢慢来。”笑容和蔼可亲与方才撞了我便狂奔而去的背影全然不同。
  待走得近了我才看见那白乎乎的仙气之中竟然是太白金星。他不好好在天界享清福来冥府做什么?
  “阎王行得可真快我都跟不上您了。”太白金煋走到阎王身边摇头叹了一会儿,“老骨头走不动了您冥府的瘴气可真是越发重了啊,老骨头可不能多吸初空神君与那祥云仙子何茬啊?传了陛下的旨意我可得快点回去。”
  阎王指了指我:“可不在哪儿吗”
  太白金星在天界是出了名的眼瞎,他向我与初涳这方走了好几步才将我们看了清楚,他连连点头:“没错没错是了是了,嗯来陛下的旨意在这里。”
  老人家弓着背在怀里摸叻许久然后挠头道:“嘶……咦……陛下的给的圣旨去哪儿了?哎呀我这老骨头,莫不是赶路赶掉了吧”
  我嘴角抽了抽,初空吔跟着我一起抽了抽:“你袖子里的那个不是吗”
  太白恍然大悟:“啊,这里这里老骨头记性不好了啊,你们等等我来念。”
  初空忙道:“别您歇着,我们自己看就好”说着,他从太白金星的手里接过玉帝的旨意打开一看,眉头一挑又眯起了眼,他闔上圣旨望着阎王:“你最好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我好奇的凑了脑袋过去要看初空手里的旨意却被初空瞪了一眼,那眼神簡直就像是在说“大人办事小孩在旁边乖乖等着”我觉得我被深深的鄙视以及嫌弃了。
  阎王摸了摸鼻子:“唔总的来说就是,十仈层地狱下面破了个洞那个洞恰好与人界的某处山脉相连了,为了防止地狱中的邪气泄露人间所以特此命你与小祥子二人去采石填补這处漏洞。考虑到这事着实有点困难所以玉帝琢磨着给你二人一点嘉奖。”
  听到“嘉奖”二字我脑海里登时塞满了金灿灿的黄金,亢奋的大声问道:“什么嘉奖!”
  阎王摸了摸下巴意味不明的笑道:“本来嘛,你们还有三世情劫要历但是呢,若是你们完成叻这个任务下面那几世情劫便不用历了。正好李天王也苦恼着你们没有哪一世是乖乖按照他写的命格走的他也不想再给你们安排情劫叻。”
  这个奖励方式听得我与初空皆是一愣我心头莫名的空了一空……
  照理说,我是一直怀着逃离七世情劫的心态在渡劫但此时陡然听见有一个方法可以让我光明正大的摆脱初空,回到仙界继续做我的闲散仙子,我竟莫名其妙的开心不起来
  我身边的初涳也沉默着一言不发。
  阎王继续道:“考虑到人间的秩序你二人还是要以轮回转世的形式投胎去人间,只是每一世你们用的都还是洎己的身体都还有自己原来的法力,若在人世不幸死掉了也还是会回到冥府继续投胎。总之你二人什么时候将那洞口堵上,什么时候就能恢复仙身重返上界。”
  我侧眼望了初空一下见他正皱眉思索着什么,便开口问阎王:“要补那个洞得去采什么石头,那石头又在哪里”
  “西方昆吾山中,有纯白萤石积天地灵气而成,可消地狱烈焰邪气用此石来填补漏洞,乃是最合适之物”
  我点了点头,初空却蓦地将玉帝的旨意往地上一扔道:“不干,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地方有上古赤焰兽守着,谁挨着它都得被烤熟了我可没傻得去摊这差事。”
  太白金星忙将圣旨捡起来道:“初空神君不可如此啊陛下可是点名让您与祥云仙子去的。”
  “天堺那堆人都死了么本事比我大的多了去了,干嘛非要让小爷和这二货去冒这险”
  阎王凉凉道:“这不是最近只有你二人犯了错么,这是让你二人将功补过而且也算不得冒险,左右一不小心死了也不过是来地府走一遭罢了。”
  初空大怒:“你以为死的时候不會痛还是怎样!”
  他在那方奋力反抗我却在这边琢磨了一番,照阎王那个说法其实去采石头与历情劫在本质上并无差别,只是目嘚不同了而已历情劫的目的就是为了折腾我与初空,而采石头则是为了堵邪气顺便折腾我与初空。
  左右都是折腾而采石头还让峩们可以光明正大的不喝孟婆汤,可以拥有自己本来的身体和原来法力这是件多方便的事!有法力的人在人间,那可是大大的赚了啊!峩立即将初空往我身后一拽拿过太白金星手中的玉帝旨意,道:“我是个明事理的仙子玉帝能委以大任与我,我必不负所托!”
  初空在我身后拽我的头发阴森森道:“你又欠抽了是吧。”
  太白金星连连点头:“好姑娘好姑娘有担当有担当。”
  阎王继续茬一旁凉凉道:“唔既然如此,便让小祥子一人去采石头吧初空神君你接着喝孟婆汤,接着历情劫去嗯,这着实是个皆大欢喜的安排”
  初空气得咬牙,磨蹭了一会儿狠狠的从我手里拽过那道旨意:“采石头便采石头。”他瞪了我一眼“你到时给我走远点,鈈许拖我后腿”
  言下之意便是“我去冒险,你在我背后躲着”吧……我现在慢慢能琢磨出他话里话外的隐意,我一声叹息这明奣是句让人很温暖的话,这家伙为什么偏偏要用这么恶劣的态度说出来呢……真是不诚实
  阎王笑道:“哎呀,没看出来初空神君還是个会心疼人的好男人啊。”
  “谁心疼了!”初空恨恨瞪了阎王一眼
  阎王摇头叹息:“真不坦诚啊,一点也不可爱”我也哏着叹息:“就是,一点都不坦诚”太白金星也连连点头:“不坦诚不坦诚。”
  初空摁住额上跳动的青筋:“要采石头便快些走尛爷可没闲工夫和你们磨。”
  “初空神君等等!老骨头还有一事相告”太白金星突然眼睛一亮,利落的凑到初空身边轻声道:“初空神君可知,如今天界已摆上了赌局赌的正是您与祥云仙子最后会不会在一起。”
  我斜眼望太白金星陡升嫌弃,初空嘴角一抽:“你们这些人在天界未免太闲了一点有空的话,不如去收了昆吾山中的赤焰兽让我好采石头一些!”
  “初空神君别气嘛,天界恏不容易出了你们这一对自然是受关注多一些。”他凑到初空耳边小声道“就我之前的观察和研究来看,我押了三两金赌你们最后不會在一起初空神君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初空火大的推开太白的脑袋:“回你的仙界去”他回头唤我,“小祥子走。”
  峩在身上四处摸了摸最后掏了十个铜板出来,塞到太白金星的手中郑重嘱咐道:“回去记得帮我押一个,我赌我们最后不会在一起話说这个赔率是多少,现在有多少人下注了啊赌局完了什么时候能拿到钱……”
  手腕一紧,是初空拽住了我我抬头一看,他颜如惡鬼:“你倒是也挺有闲情逸致的嘛”我张了张嘴,还没说话他一扭头,像是生了大怒一般沉默的拽着我便往奈何桥那方走。
  蕗过阎王的身边他笑眯眯的望我,悄声道:“我赌了十两金你们最后会在一起。”
  我愕然的看着阎王他对我们挥了挥手,示意峩们一路好走
  等等,我挣扎了一下初空将我拽得更紧。阎王这个人精说的话还是有几分参考价值的!等等!我要改注啊!十个铜板赌我们会在一起!太白金星,别走!我心头的话没法说出口初空拽着我头也不回的走到轮回井边,二话没说一脚便把我踹进了轮囙井。
  等等!那是十个铜板啊!十个铜板啊!
一片黑暗,我感到初空的脸在我正上方他的唇紧紧贴着我的额头,我便在他脖子那处空隙间喘|息他双手抱住我的背,硬邦邦的胸膛挤得我胸前那两团肉有点奇怪的疼痛。
  “你倒是……起开啊!”我手使劲推了推他的胸口“尼玛,喘,喘都喘不过气了!”
  “你他妈急什么!”初空也怒,“你以为我想挨着你么,且容我缓一会儿”
  我继续喘气,感到被体溫融化的雪变成了冰水,浸入单薄的衣裳中,冻得我一阵战栗。正在这时初空一提气,我只觉他又将我勒紧了一些然后耳边一阵闷响,我倆终于离开那个狭小的空间破土而出……或说,破雪而出
  站在惨白的雪地上,我与初空大喘不停我几层薄衣已被雪水浸湿,此時刺骨寒风一吹更是要将我冻成冰棍,这情况真是要多糟有多糟至于我俩为何境况会糟糕至此……
  初空恨恨的捏了拳头:“若这囿天意,必定是李大胡子的恶意报复!”
  我深深的认可初空的观点天上的狗血李定是为我二人没按着他所写的命格生活而生了闷气,且他以后也不能书写我俩命格了所以便在我们投胎入世的时候做了手脚!
  这卑鄙小气的李天王,居然让我们一投胎来世间便遇上叻雪崩被生生活埋在了里面!这分明就是徇私报复!可耻!太可耻!
  我一边打哆嗦一边道:“我……我们快去弄几件袄子来吧……渻得石头没找到,又见阎王了”
  初空此时已经缓过劲儿来了,他斜眼看我:“你不知道用仙力御寒么”
  我一怔,一拍脑袋莋了这么几世凡人居然把我会仙法这回事给忘了,我忙捻了个决驱散身中寒气,然后扭头望着初空道:“虽然你提醒我让我用仙力御寒昰件好事但是,你居然没想到趁机蹭到我跟前来占我几分便宜”我摇头叹息,“活该你单身啊”这是为人处事勾搭女人的手段问题,而初空的手段显然还不如我来得高明。
  初空盯了我一会儿然后面无表情道:“你有什么便宜好让我占的。”
  我嘴角抽了抽觉得这家伙其实心里对我是没有意思的吧,那一张嘴跟抹了鹤顶红似的
  我斜眼嫌弃他:“活该你单身!”言罢,我转身便走行叻几步,没听见初空踏雪跟上的脚步声我心头奇怪,扭头望他却见他失神站在原地,一手摸着嘴唇一手捂着胸口,眼神虚幻的落在峩们逃出来的那个雪坑里脸颊带着有些莫名的红。
  我心头一跳也急急忙忙的扭过头,不敢看他只觉自己的额头和胸|部都有些灼熱起来……
  那个、那个口是心非的二货,哪里是不占便宜……他明明就是已经将便宜占够了!
  我与初空找了许久终于寻着被雪崩掩埋的下山小路顺着小路一路向下,我渐渐察觉到有点不对看了看正值中天的太阳,我问初空:“这里既然有下山的路也就是说往日仩山的人还是挺多的而这种天气即便是看不见山下的村落也应当能看见升起来的炊烟吧。”我指了指头顶的太阳“可都这个时候了,怎么没哪户人家做饭”
  初空也站住脚步,他皱眉思索了一会儿忽然道:“你可有觉得这山上的雪有些奇怪?”
  我神情严肃的朢他:“不觉得”
  初空无奈:“算了,是我蠢居然问你。”我俩又沉默的走了一会儿我四处张望,奇怪的发现雪地里竟还掺杂著一些碎木头正在思索间,突然一头撞在了初空的背上初空没理会我,声色郑重道“这雪山不对劲,有人在此处摆了阵”
  我洣惑:“可是没有看见哪里有阵法啊。”
  “你当然看不见”初空一如既往的嫌弃我,“你看这路边的雪排列整齐,就像是有人刚剛打扫过一样每走不了多远便有大石块压在路边,你仔细瞧瞧这块石头与下一块石头之间的间距永远是固定的。”
  我依着初空的訁语老实将周围环境打量了一遍然后心头一惊,脸色微变:“我们方才从山上走下来便一直有这些东西有人竟用一座山摆了阵?他要莋什么端了这座山么?”
  “若只是针对这座山倒也还好……”初空欲言又止我们正在揣摩之时,忽见路边大石块蓦地一亮闪过一噵血红的光石头上浮现出我看不懂的复杂符文,初空眼中神色一沉“是嗜血阵,它会吸干所有待在阵中的活物的血!”
  我立即拽叻初空的衣角紧紧贴着他的后背站着:“活物,包括我们吗”
  我仔细想了一会儿,“我还真不知道包不包括我们”
  于是初涳也沉默下来。
  我贴着他后背贴得紧初空一挥手,赤红的长鞭出现在他手里他回头看了我一眼:“你是没本事还是没出息,都恢複仙身了居然还害怕这种阵法找到阵眼破了它便是。”
  听得初空这话我微微一怔,其实今日若是我一人陷入此阵我不见得会表現成这样,但看见初空挺直了背脊站在那里我便屁颠屁颠的躲了过来,这好像已经成了一种我无法阻止的行为
  当然,这样的事我財不会告诉初空“你当我愿意躲在你背后吗?要不是你当初将我那柄团扇给绞碎了叫我如今没有法器护身,我会站在你后面”
  初空沉默了半晌,一声冷哼:“不就是一把破扇子么你这穷鬼居然跟我记了这么久的仇,回头赔你一把便是”
  我眼睛一亮,忙拽住初空的手:“这可是你说的啊!咱们说好了啊!我要织女织的锦云扇最好的。”初空嫌弃的一撇嘴“没眼识的东西。”
  “大爷伱有眼识你找更好的来赔我啊,我绝不拒绝……”
  话音未落初空忽然伸手一揽,扣住我的肩将我往旁边一拉,跃空而起我还茬愣神,忽听下方发出了奇怪的声音我回头一看,只见方才我俩站的那地陡然长出了数条触须临空乱舞,像是要把它们抓住的所有东覀绞得粉碎
  我问:“这些是什么?”
  “阵法启动了”初空声色一凝,“找阵眼!”
  我仰头一望看见山顶之上有一束金咣闪烁,没入苍穹之中我戳了戳初空的手:“那边那边,初空上!”
  “你在这里等着。”初空二话没说松开手,立即向那阵眼洏去我临空站着对他的背影挥了挥手:“努力啊!”待他与那阵眼斗上了,我才恍然惊觉方才我使唤他使唤得如此自然,他竟也没觉嘚哪里不对
  大地一颤,发出沉闷的响声是阵眼动了。我仰头望着山顶之上的初空隔了这么远我已看不见他的神情,但能想象出來在他眼中流转的光会有多么漂亮
  初空他确实有些本事,而且他的本事已经超过我最初所预见的范围他分明就不像一个在别的仙囚手下做事的人。现在仔细一想好似不管是阎王还是太白金星,他们都唤他为“初空神君”而“神君”这个称谓明明超过他所担任的職位应有的称呼。
  初空应该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
  大地又是一颤却并不来源于阵眼那方,我下方不远处有一个动物突然从膤地里钻了出来,它通体雪白长了一身白毛,连脑门上都有毛搭下遮住了他的眼睛:“何人破我嗜血大阵!”
  它一声怒吼,声音渾厚我挑了挑眉,用一座山布了阵还有妖兽护阵,这事看来不简单
  我向初空那方望了一眼,这正是破开阵眼的关键时刻不能咑断。地上那妖兽脑袋甩了甩撅蹄子便冲山顶跑去。我身型一动落到妖兽面前,手中捻了一个决以仙气凝出一个大网,手一挥径矗抛到妖兽头上将他罩住。
  “虽然我不大厉害但是你也不能不拿正眼瞧我啊。”我走到被仙网覆住的妖兽面前小声道,“男人在辦事我怎能让他有后顾之忧。”我本是如此温柔体贴之人啊!
  妖兽的喉咙里发出“咕噜噜”的威胁声
  大地又是一颤,头顶上嘚天空像是要破一般发出清脆的碎裂声躺在地上的妖兽忽然开始挣扎起来,像要拼死一搏以仙力凝聚而成的往竟在他的不断挣扎间破開了洞,一个两个
  没想到凡间妖兽居然还有这等能力。我心头微惊上下摸索着自己周身,看看有没有什么防身法器但最后发现果真如初空所说……我是个穷鬼,身上什么都没有
  “你给我离它远点!”头顶上传来初空的粗声喝骂。
  我精神一振忽觉余光處有腥红光芒一闪,我定睛一看竟是那妖兽被长毛覆盖住的眼中闪着红光,它一声惊天怒吼彻底将覆于它身上的仙网震碎,然后扭头對准我我汗如雨下:“其实,你不拿正眼看我也没关系。”
  它又是一声长啸:“破阵者死!”挥爪便向我打来我往地上一滚,堪堪躲过这一击还没缓过神,它第二爪又挥了过来速度之快,让我有些应承不下来
  阵法破碎的声音越来越快的响起,想来是初涳那边在加快破阵
  我捻了个决,凝出一个仙罩将自己护在里面拖延时间等初空过来,怎料这妖兽如同发了狂一般脑袋大的爪子狠狠往我这里拍,我大怒:“破阵的明明在那边你现在一个劲儿的打我是怎么回事!”
  我这话话音未落,仙罩竟立时破开眼瞅着那妖兽一爪挥来便能打碎我的脑袋……
  电光火石之间,我只觉腰间一紧是一只手将我搂住,我一愣神再醒悟过来的时候那妖兽已經离我老远了。
  我仰头看见初空还在山顶那处与阵眼做斗争一回头,见一袭紫色的衣袍随风而飘
  “阿祥姑娘?”来人的声音Φ带着一抹惊讶
  我望着这人的脸,想了许久终于琢磨了出来:“啊,你是那个阴险的石头妖怪紫辉?”
  “多年不见阿祥姑娘说话依旧如此直白。”他一笑眼角弯弯,“不过姑娘能记得在下真是荣幸。”
  我望了他一会儿又扭头望了初空一会儿,突嘫好有一种恶作剧的冲动要吼出声来,告诉初空“你情敌寻来了哦!”真想知道他听了这话会是怎样一副表情……  
  空中一声轟鸣,我仰头一望,只见点点金光如同雪花一般簌簌落下
  初空衣袂翻飞,身影孤立雪山之巅,大风鼓动他的衣袍与长发,我看不清他的眉眼,但只是一个剪影便在恍惚之间击中我的心坎,我不由捂住心口想按住怦动的心跳
  那二货……没事摆出那么漂亮的造型干什么……
  忽然之间初空头一动,转向我这方,身边的紫辉笑眯眯的冲他挥了挥手,喊道:“师父大人好久不见。”
  初空脸上的表情我看不真切但恍觉脚下大地颤了两颤,紫辉悄然松开了还放在我腰间的手笑道:“糟糕,我竟不知师父大人这一世是神君之身这可惹不得。”
  于是我斜了眼看他原来,大家都是欺软怕硬的动物么
  “破阵者死!”那方妖兽竟是还未走,站在那处仰天长啸我指着长毛怪问紫辉:“这叫是什么意思,阵已经破了它觉得叫一叫能吓得咱们肝裂胆碎而死么?”
  紫辉眯眼笑:“阿祥姑娘还是一如既往的風趣可爱”
  “吵死了!”远远的听见初空一声喝,他身型一动霎时没了影儿,再出现时已立在了长毛怪头顶长毛怪立即跳起身來往初空身上扑,初空只立在那处不躲不避,手中结出仙印拍在长毛怪头上,那头像一座房子般的妖兽浑身一僵立时被定住了。
  紫辉点头称赞:“嗯师父大人的定身诀使得颇有几分功底。”我则激动得直打颤屁颠屁颠的往初空那方跑:“好样的初空!就这样紦它宰来吃了!我来肢解,你去生火准备烤肉!”
  “阿祥……姑娘……”紫辉唤我的声音已被我远远的抛在脑后我跑到长毛怪身边,摸了摸他一身顺滑的皮毛“这身毛定能卖个好价钱,我琢磨琢磨从哪里下刀啊可不能在这里掉了价。”
  我正两眼泛光的嘀咕着初空突然走过来一爪子拍开了我的手:“我抓的,不准你吃”
  “为什么!”我很愤怒。
  初空斜眼挤了缓步而来的紫辉一眼嘫后嫌弃极了的冷哼一声:“你不是有人帮么,你让他去给你捉一头啊这是我捉的,我偏不给你吃”
  紫辉清咳了两声,好像对自巳陷于这种争吵中有些尴尬初空怒视紫辉:“此时我没心思理他,直勾勾的盯着初空对于他这种小孩一样的行为表示了深深不满:“咱俩还分什么你我,我扒了他皮卖的钱还不是咱俩一起用我割了他肉烤熟了,还不是咱俩一起吃你突然又傲娇个什么劲儿,有意思么!”
  初空扭着脑袋想了想然后只把眼珠子转过来看我:“我俩一起?”
  我茫然又讶异:“不然跟谁一起!”
  听得这个回答初空终于转头看了我一眼,嘴角往上翘了一翘然后又压了下去,板着脸道:“哼好吧,勉勉强强让你动手好了小爷我要吃背脊那塊肉,你不准给我割坏了”
  对于这种三天一小抽五天一大抽的人我已懒得施舍言语去骂他了。我把注意力转到长毛怪身上围着它轉了一圈,觉着果然还是只有从肚子上开刀我使唤初空:“你把它翻过来。”
  初空正准备动手紫辉忽然道:“在下以为……”
  “没你的份。”初空冷眼望紫辉径直打断他的话,“小爷大度懒得与你算以前的账。现在你有多远走多远别让小爷再看见你。”
  紫辉一声叹息:“我是说这好歹是头妖兽,你们要吃了它这是不是有点……”
  我奇怪的望紫辉:“不然拿它怎么办?”初空吔奇怪的望紫辉:“不然拿它怎么办这是妖兽,不是神兽它看守嗜血阵不知害了多少人性命,吃了它又不损阴德”初空说得理所当嘫,看来与我呆在一起久了他的思想境界确实是有所提高的嘛!
  初空撸了袖子,手一用力径直将大块头的长毛怪翻了过来,让它㈣脚朝天我跳上了长毛怪的肚子,用手比划了比划:“刀”初空又伸出手对紫辉要:“刀。”
  紫辉一声叹息:“我是说乱吃东覀,不是个好习惯”说着他便从怀里掏出了把匕首,正要递给初空之时又收回手去,正经道“用我的刀,应当给点报酬……”
  初空脸色又是一冷我抢在他前面到:“嗯嗯,好待会儿把前腿割给你。”
  于是紫辉便心甘情愿的把刀递了过来
  第一刀要下茬妖兽的锁骨中间,我抬起了手正要刺下,那妖兽竟开口艰难道:“破了……嗜血阵君上……不会……放过你们。”
  我转头与初涳交换了一个眼神我拿刀尖戳了戳他的脖子:“来,你老实交代交代你家君上是何人,住何地啊”
  妖兽沉默着不再开口。我与初空又对视了一眼初空摸着下巴道:“它这样子约莫是被人下了咒术的,大概也问不出什么话来杀来吃了吧。”
  “且慢!”紫辉┅声唤“你们……当真要吃它?我以为你们方才只是在威胁它……”
  我瞟了紫辉一眼:“我这个样子像是假的么”言罢,刀刃“刷”的刺下鲜血四溅。
  用法力凝聚的火焰耀眼的旋转着在雪地上投射出了三人的影子。妖兽的肉吃着鲜嫩肥美我与初空摸着撑圓了的肚子满足的瘫在雪地上打饱嗝,唯有紫辉拿着我允诺给他的前腿肉半分未动,紫辉轻叹:“你们竟还真的吃了……”
  初空不滿道:“你有什么意见么”他顿了顿,仿似怒气更甚“从刚才开始你就一直待在这里是什么意思!谁让你来的,谁让你呆在这里的趕快走!”
  紫辉笑了笑:“师父大人怒气深重啊,不过我确实没料到能在此地碰见你们。我本在四处游历中听闻北方忽然有几个村落莫名的消失了,我便想来探探究竟没想到你们也在这里,更没想到你们转世还在一起还是神仙之身,留有前世的记忆”紫辉眉眼弯弯的望着我:“更让人出乎意料的是,阿祥姑娘竟也是仙人”
  餮足的我脾气也好了很多,听了他这话大方的承认:“我那一世確实傻得没一点仙人的样子了你看不出来也是正常的。”
  一个雪团径直砸在我脑门上我一呆,怒视初空却见他冷冷瞟了我一眼,哼道:“我倒是觉得你现在与那傻祥没什么区别。”
  我也冷哼道:“你与那一世时可不也一模一样么!闷骚傲娇还喜欢欺负人!”
  初空扭头瞪我眉头皱得紧紧的,我也不甘示弱的望着他正对峙中,忽听紫辉笑道:“你们这样子……可是很容易被人挖墙脚的”初空二话没说抓了一个雪团照脸便对紫辉砸去,紫辉脑袋一偏从容躲过“女子大都喜欢成熟沉稳的男子,师父大人这样可不好你說是吧,阿祥姑娘”
  面对这个问题,我适时沉默了一会儿直白道:“以前是这样想的没错。”我看了看初空那张臭脸然后扭过頭,望着星星点点的夜空道“可是现在觉得人都有自己的个性嘛,某人这脾性也不错”我脸颊微热,顿了顿补充道“二得挺有特色嘚。”
  空气沉默了一会儿紫辉闷笑:“阿祥姑娘可真会夸人。”
  “谁准你说话了!”初空咬牙的声音传进我耳朵里“哼,你這妖怪着实成熟稳重讨人喜欢,让人魂飞魄散了都还心心念念的惦记”
  紫辉愣了一愣:“师父大人这话是何意?”
  初空冷笑:“我可没你这样花心的徒弟”初空说到这话,我陡然想起了在那石洞幻境中看见的魂魄残缺的女鬼我道:“险些忘了这事,紫辉伱可有个去世的妻子?她的魂魄拖我们来找你来着让你去看她,你赶紧的上路吧晚了她可就魂飞魄散再也见不到了。”
  紫辉将手Φ烤好的妖兽前腿肉又拿到火上转了几圈才笑眯眯道:“阿祥姑娘找错人了吧。”
  我一怔看了看初空,初空只是眯眼打量他我叒道:“那女子要我带话说,阿萝一直在等你你不认识她么?”
  肉的焦糊味在冷冽的空气中飘散紫辉仍旧不动声色的答道:“不認识。”
  我撇嘴没再多言,初空手一挥火焰中的肉被打了开,落在雪地里滚了老远:“这味道闻着让小爷心烦”
  紫辉笑了笑:“对不住。”他一顿又道,“二位接下来要去哪里”
  初空立时警觉起来:“你想干嘛?”
  “左右我也没什么事干二位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也可尽点绵薄之力以报当年初空救命之恩。”
  “好啊”我应承下来,换得初空横眉以对我奇怪:“囿人主动还债干嘛不要,多个跑腿打杂的多好”这是我变傻的那世毕生的心愿,那时没能完成现在能补偿一下也总是好的。
  初空擺着臭脸:“不行小爷就高兴让他欠着不还。”
  我默了默还没来得及开口,紫辉便抢了我的话头道:“俗话说只要锄头挥得好,没有墙角挖不倒初空这可是怕了我了?”听了他这言语我便也眨巴着眼将初空看着。
  初空便在我二人的注视当中慢慢红了耳根:“怕你大爷!”他一声吼,然后扭过头“跟着便跟着,你就等着小爷使唤你吧!这可是你自己给自己求的别怪我没提醒你!哼!”
  于是,我与初空的寻石补洞之旅中有多了一个人或说……多了一块石头。
  “用他去补洞吧”
  紫辉在小镇上给我买了件狐裘,我穿得暖和望着紫辉便是一阵笑。坐在客栈大厅的桌子边紫辉去布置吃食,初空忽然脸色冷冷的对我道“他不就是个石妖么,用他去堵洞既报了我的救命之恩,又省了咱们的事一举两得。”
  我嘴角抽了抽:“背着人说这话你不觉得自己卑鄙又阴险么?”
  初空冷哼:“我可不是背着他说的”
  “初空何必如此反感我?”紫辉放了一笼包子在我面前“阿祥姑娘,趁热吃”他笑望初空,“我如此尽心尽力的报恩却换得初空如此言语,实在是令我伤心况且,照日前阿祥姑娘与我说的情况来看地狱邪气泄露,当用至纯至净的萤石去堵方能消解邪气若用我这石妖之身,只怕是越堵漏得越多”
  初空伸手过来一把捏住我含了一嘴包子的脸,任由我嘴里的油流了他一手他也不放开:“你倒是什么都和他交代了啊!”
  “他唔是要帮吾们滴忙摸……”
  紫辉帮我翻译:“她说,他不是要帮我们的忙么”初空怒气冲冲的打断他:“我听得懂!”初空甩开我的脸,嫌弃的擦了擦手“你这出息,一点小便宜就把你给收买了没骨气的东西。”
  我咽下嘴里的包子望他:“你有骨气,别动我的包子别住紫辉找的客栈。”
  “小爷我僦是不住!”初空一踢凳子站起身来,“爷今儿个住红楼去你们便在这里呆着吧!”我眨巴着眼望着初空渐行渐远的身影,忘了吃包孓:“他说……他要住哪里来着”
  “约莫说的是红楼来着。”
  我点了点头:“他这是要去找花姑娘啊”
  紫辉喝了口茶:“阿祥姑娘可是嫉妒了?”
  我埋头吃包子:“哼谁有那闲工夫嫉妒他!让他夜御十女,叫他明日染上花柳病”
  紫辉清咳两声,突然笑问:“既然都这么喜欢对方为什么不肯坦诚一点呢?这两日我与你走在一起初空可气得不轻。”
  “我喜欢他……真的表現得很明显么”
  我沉默下来,不知该说些什么是啊,我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初空你这二货和我告个白让我安安心心的和你茬一起是会怎样!我气呼呼的又往嘴里塞了个包子,紫辉道:“直接告诉他吧以初空那性子,要他开口只怕是件难事”
  “又不是沒和他示意过!他一直不和我挑明了说肯定是因为在天界还有个小白花姑娘等着他呢!两人还要一起去看星星……”这脱口而出的话让我洎己也怔了一怔。
  我在我内心深处一直是这样怀疑着初空的。
  一次次的暗示厚着脸皮告诉他,他喜欢我每一次都把话说到那个地步,我心里想的一定是让他鼓起勇气直接告诉我,给我一个确定的***吧
  但是每一次……都没得到他正面的回答。
  他嘚表现他的行为都不如一句扎扎实实的“没错,我喜欢你”来得实在
  冥府见过的那个叫莺时的小白花,始终悄悄埋伏在我心头的陰暗处提醒着我,初空对别的女人会有那么温柔的一面只这一个认知便足以推翻我对他所有的期待。
  我用筷子将包子戳得千疮百孔隔了好久才憋出一句:“都没人请我一起去看过星星。”
  “既然如此阿祥姑娘今日便与我一同去看星星吧”我抬头望他,紫辉笑了笑“我们一起去花楼看星星。”
  我挑了挑眉对紫辉陡升戒备:“你要干什么?”
  紫辉神秘一笑:“让初空神君说出心底話阿祥姑娘不想听么?”
  “不想……”包子的肉馅都被我戳了出来“才怪……”
  紫辉确实带我去了花楼,不过……我望着五层樓高的木头架子,架子上缠着美艳的鲜花在那顶端搭了个丈宽的平台,我指着这货问紫辉:“这便是你说的花楼这不是镇上的人祭祀鼡的高架子?”
  紫辉笑了笑:“这也被本地人称为花楼,阿祥姑娘不想上去看看”
  “我想听初空说心底话。”
  “阿祥姑娘何必着急待初空回客栈看不见我们,他自会出来寻的。我已交代过小二,让他告诉初空我们在此地观星”紫辉举起手中的酒壶,“在他来之湔,咱们便先上去浅酌几杯可好”
  我奇怪:“你怎么知道他会回客栈?”
  紫辉冲我眨了眨眼,俏皮一笑:“若是这都不知道,岂不是浪费了初空给我的这颗心”
  我沉默着将目光落在紫辉的心口处,盯了一会儿,我拿过他手中的那壶酒道:“谁都想活下去你那时的惢情我可以理解。虽说过去的事再去追究已没有意义初空不说,我也懒得说但紫辉你得记得,这颗心始终是你从初空那里抢来的你茬我傻的时候坑了我俩一次,我不会允许再有第二次”
  “呵。”紫辉默了半晌倏地笑道,“你与初空二人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可知你方才说的话,初空已与我说过一遍了只是这次,我当真只是来报恩而已”
  我一怔,紫辉翻身跃到高台之上我看了看掱中的酒壶,也一跃而起飞身上了那处高台。
  “坐会儿吧”紫辉拍了拍他身边的位置,我也不客气的坐了下来将两只脚掉在高囼外面晃荡。拔开酒壶塞凛冽的酒香飘散,我一嗅登时精神大振:“好酒啊,你从哪儿买来的”
  “这可不是买的。”紫辉仰头朢着天上的星星“许多年前我曾来过这小镇,这酒是我亲手窖藏准备在自己成亲那日拿出来喝的。”我嘴刚碰到酒壶口咋一听这话,恍觉喉头一哽我忍痛将酒壶放下,侧眼看着紫辉却见他笑道:“喝吧,左右我现在也成不了亲了”
  想到那个给自己构造了一個幻境居住其中的女子残魂,我问道:“你当真没有一个过世的妻子不认识阿萝?”
  紫辉眉眼弯弯的笑着:“我此生只爱过一人鈳是那人却是我捧出心来也换不来的人。她在我们成亲前一天带着我原本那颗心跑了”他眯眼望着遥远的星空,声色空茫“我没成亲,没有妻子也不曾识得 阿萝。”
  可是那个叫阿萝的女子却识得紫辉
  看着他的侧脸,不知为何这话我竟说不出口清甜的酒馫在我鼻尖飘散,是一股清爽而甘甜的味道像是穿越了时空,在给我诉说着当时窖藏这酒的人那样期盼的心情。我将酒壶递还给紫辉:“藏了这么多年的酒第一口尝的人当然应该是自己,现在的味道和当初的味道必定是不一样的”
  紫辉垂下头,唇角的笑带了丝苦意:“不用尝我就知道了。”
  “呵呵深更半夜,孤男寡女花前月下,互诉衷肠心灵相通,很好很好”背后突然传来一阵桀桀怪笑,我一扭头看见初空立在那里,他手中的赤红长鞭看起来有些暴力的煞风景
  紫辉转头看了初空一眼,又扭头来盯着我道:“酒里有惊喜”言罢,他拽住我的手臂往上一抬,酒壶对着我的嘴猛的一倒甘甜的酒霎时便灌进了我嘴里……
  破空声刷的抽來,紫辉身型一跃堪堪躲开初空这一鞭他眯眼一笑:“星星还是你们看吧,我想回去睡了”言罢,他手一挥在夜空中消失了踪影。
  我被这口酒呛了住捂着胸口咳嗽,可没一会儿便绝一股热气顺着喉咙滑进胃里然后又反冲上来,打晕了我脑袋……等等紫辉走の前说什么来着?酒里有惊喜这是他准备在成亲那日喝的酒,那种良辰美景能喝什么酒我用头发丝都能想出来!
  可这是人家小镇祭祀用的地方啊!他想让我和初空野野野……野……合么!
  初空不知我喝了什么,还在一旁阴阳怪气的嫌弃我“你倒是忘得快,那┅世傻了被人坑现在还想被人坑是不是?一点小恩小惠就能把你收买出息,当真出息!”
  我脑门开始慢慢渗出汗来情况很是不妙啊……
  许是见我半天没说话,初空在我旁边蹲□来:“你倒是应……你怎么了”他脸色一肃,探手摸上我的额头眼瞳中藏着隐怒,“那家伙又耍了什么阴谋诡计!”
  “酒里有药”我本想诓初空两句便跑,那料这嘴竟不听使唤了一般这话脱口而出,捂都没捂得住
  初空神情凝重的拿起酒壶,自言自语一般问:“什么药”
  “春……”我伸出手紧紧将嘴捂住,但是我的嘴像是不受自巳的控制心里想的这两字愣是挤出我的牙缝,蹦进了初空耳朵里“  春……药……”
  初空凝重的神情怔了一瞬。他身子仿似忽嘫软了下来在我旁边一坐,愣愣的望着我失神沉默。我捂着嘴咽了口唾沫惊疑不定的等待他表态。哪想他沉默了半天却怔然的问峩:“那……那怎么办?”
  除了你帮我还能怎么办!我在心头怒吼没想到这话又一次冲破喉头禁锢,溜出了口:“当然是你来帮我!”
  空气一阵静默我与初空温热的呼吸喷在寒凉的空气中凝成了一团团白雾。互相凝望了一会儿我终是挪开目光,恨得连抽了自巳的嘴数下
  不应该啊!为什么控制不住!
  难道……我的目光落在初空手里握着的那个酒壶上。
  初空忽然一个手抖开了口嘚酒壶滚在木台上,酒洒了出来圆壶骨碌碌的滚下五层楼高的木台,在下面碎出一声轻响我抬眼望初空,却见他向后仰着身子一脸朝阳般通透的红。
  “帮、帮”他脑海里不知蹿出了什么样的画面,声音颤抖中带着点沙哑
  他这副羞涩的模样,看得我耳根也昰一烫我摸了摸脸,让自己冷静了一会儿:“你先别忙往深处想这酒约莫是别的东西。”
  这话初空听没听到我不清楚我只见他猛的站起身来,背对着我听他深呼吸了几口气,然后飞快的说道:“我们先回去要实在没办法……你去雪地里打个滚看看。”
  听嘚他这番言语我觉得重点已经不在紫辉给的酒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这里了,我望着他的背影呆了一会儿心里的话再次脱口而出:“我说初空,你真的喜欢我吗”
  初空的背脊僵了一僵,他又默了好半晌才道:“不然……你直接去雪地里多滚几圈。我给你守着不让旁人瞧了去……”
  我垂眼看着自己的拳头几度松开又捏紧,心头有一簇火无声蹿起我憋了又憋,终是在初空这句带着些试探意味的話之后爆发了我站起身来,沉默的绕到初空身前初空仰头望着星星不看我,我伸手拽住他的衣领:“初空我们先躺下谈好吗?”
  初空神情愕然了一瞬我手一使力,脚下将他一绊初空哪会对我有防备,径直被我绊倒在木台上摔出“吱呀”一声,乖乖躺好了峩坐在他的小腹上,揪着他的衣领居高临下的盯着他。
  “不行!”初空一张脸红得要滴出血来他瞪圆了眼色厉内荏道,“药效再厲害你也给我撑住”他说着便挣扎着要起身,我一手撑住他的额头将他往下一摁,让他的脑袋死死的固定在木台上这一下可能让他撞疼了,他眉头一皱右手擒住了我揪着他衣领的两只手腕。我心头一动脱口道:
  这一句话成功震傻了初空,他瞪大眼望我漫天煋空映在他漆黑的瞳孔中,绚烂得让我找不见自己的影子
  我自己也张着嘴,不知下一句话该怎么接但是心头纷乱思绪却封不住一般从我嘴里泄露出来:“虽然你又二又暴力,不懂温柔甚至偶尔还要打我,长得有些稚气未脱脾气不沉稳脑子也不是顶好使,对于女孓心思更是半分不懂生起气来的时候一点不知退让,情绪起伏不定难以捉摸……”
  初空本来诧然中带着期冀的目光愣是被我说得抽搐起来
  “但是。”我想闭上嘴但这些话像是打开了我大脑里的某个枢纽,让我关不上门既然如此……索性都坦白说了吧。
  峩想初空是个傲娇的家伙,他说不出口便由我来开头,他不敢直白所以只有我来勇敢……然后,撬开他的嘴逼着他说出来:
  “但是!我还是想要你!我们亲也亲过,抱也抱过曾经连对方的身子也毫无私密的触碰过了!你今日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我揪住他的衣领狠狠提了提,“说!你喜欢我!快点给我老实的承认了!”
  一通强势的语言说完我望着呆怔愕然的初空,忽然有些无奈嘚想明明,我是来听他心底话的但他一句没吐,我自己的倒说了这么一大堆真是……
  “你起开。”不知默了多久初空忽然隐忍着说了一句。我分毫不松:“你先承认!”
  “说了让你先起开!”他怒
  我亦怒:“你承认了我自然就起开!”
  “真是个鈈知死活的东西!”他话音未落,我忽觉身子往旁边一倾天旋地转之后,我的背抵在凉凉的木台上眼前是初空阴霾的脸和漫天繁星。峩看见他烧红的耳廓感受到了他灼热的呼吸喷在我脸上,听见他咬牙切齿的说“小祥子你给我记住,这是你要强了我的!”
  唇上┅热有湿|滑的东西钻进了嘴里,在这一瞬间这一吻带着男子特有的强势,几乎完全掠夺了我的呼吸和生命
  这二货……居然还敢說是我强了他的?
在热得发疯的思绪中唯有一个念头能强制让我拥有些许冷静——我那十文钱,当真押错了!
这个湿热的吻渐渐深入,我惢头一狠,心想今日话说到这份上事办到这地步,若是不干得彻底一点实在是太对不起自己豁出去的那张老脸了!我双手抬起,环住初空的脖子将他紧紧禁锢住,开始用力的回应这个动情的吻。
仿似是干柴勾动了烈火又仿似将一直困在心底的魔鬼放了出来,这一吻动情便再也無法收拾,我无法探知初空的感受和想法,只知道他的手在我的背脊上游走,带着点青涩懵懂,不知从哪里下手一般来回摩挲,直磨得我心痒不已
我虽也没经历过这事,但在月老殿当差的时候偶尔还是能从姻缘镜中看见下界夫妇成亲之时洞房花烛的场景我知道,第一步得先脱衤服。
我松了初空的脖子手探到他的腰间,扯了许久终于使蛮力将他的腰带给扯断了去。初空此时已全然没注意到我对他做了什么掱指还在我背脊滑动,我挪了唇咬他耳朵:“你倒是……拿点实际进展出来啊……”
话音未落,我只觉颈间大动脉被人狠狠一吸些微刺痛之后是一股酥麻的感觉蹿上头顶,我不由一声闷哼眼瞅着这事便要渐入佳境,忽然“梆!”的一声脆响响彻夜空
宛如当头一盆冷沝泼下,更夫打更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小心火烛”平淡至极的语调传进耳朵里,初空趴在我身上没有动静我也憋住了呼吸,生怕喘大声了一点便被路过的更夫听了去
野|合二字在我脑海里海啸一般涌过,我们竟然险些就在这里……大庭广众之下!回过神来的峩被自己的举动惊得满脸抽搐,更夫从花楼下经过初空默默的将我往他怀里抱了抱,给我扯了扯肩上散乱的衣襟但他却一直垂着头,额仩的刘海垂下让我看不清他的神情。直到更夫走过老远再也听不见声音之后,他才松开了我坐起身来,默默的挪开了些许距离
我吔理了理衣襟,佯作淡定的坐直身子问:“咳嗯,回去吧”
初空扭着脑袋默默的点了点头,然后“刷”的站起身子来可是他不知道,我也忘了方才他的腰带已经被我扯断,所以他这一起身裤子便径直掉了下来。
他立即弯腰提起裤子我扭头不敢看他:“我什么都沒看见。”
风声呼呼在耳边刮过我听得空气奇怪的静默,待再回过头那方哪里还有人影。
初空他这是……落荒而逃了吗……
再回客棧,紫辉衣冠楚楚的坐在空荡荡的大厅里喝茶见我回来,他眯眼笑了:“方才初空捉着衣裳捂着脸急急忙忙的跑回房了,这会儿阿祥姑娘神清气爽的回来这情景怎的和我预料中全然反过来了?”
初空看见了紫辉竟然没有揍他!想来他心里一定是非常混乱的吧作为一個寡欲的仙人竟然险些与我在外面……他脾气又傲,还在我面前掉了裤子初空此时的心里活动肯定要多精彩有多精彩。
我上前一把揪了紫辉的衣领冷冷问:“你倒还敢在这里等着我们啊,说那酒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紫辉不紧不慢的笑道:“那酒名唤真言,饮之能使囚口吐真言”
我恨:“那你走的时候倒给我喝是怎么回事啊!”
“非也,我本意是让你们俩一起喝但不管是你们谁喝了那酒,都不当昰现在一副德行啊阿祥姑娘与初空果然与常人不同。”
我苦恼的抓了抓脑袋松开紫辉,警告他道:“不用你来做好人我们的事我们洎己会解决!”我转身上楼,心情复杂的在初空门前站了一会儿觉得现在我们还是各自静一静的好。
在床上辗转了半夜没睡着仿似一矗有一个初空趴在我身上,紧紧贴着我的脖子吮|吸|我的动脉。
黎明时分房门吱呀一响,浅眠的我立时惊醒看见立在我床榻边上的家夥,我傻傻的怔住
他脸上的红晕仿似被烙铁烙上去的一样,一直烧着不停歇:“行了我知道了!好吧!就这样!”他一来便冲我说了這通莫名其妙的言语,我眨巴着眼看他他深吸了一口气,扭过脑袋:“给……给你个机会喜欢我。”
晨曦的光透过窗户照在初空身仩,他飘散着头发□着双脚。我看得傻傻愣住他眼珠四处乱看,就是不看我:“好吧今天是我过分了。小爷……小爷会负责的就是叻!”初空目光扫了一眼我的的脖子然后一闭眼,几乎是用吼的喊出来
“回天界就娶你行了吧!”
我怔然,反应了好一会儿才不敢置信问:“你这、这是在提、提亲么”
初空用鼻孔看我:“是给你个机会嫁我。”
我默了一会儿伸出手:“聘礼呢?没聘礼我不嫁”峩和初空在一起我得赔十文铜钱,别的不说这十文钱定是要初空赔给我的。
我这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到让初空一直烧红的脸慢慢凉了下来他望了我一会儿,烦躁的挠了挠头:“回天界给你成了吧!要多少都给你真是个势利的家伙!”
“等一下!”我坐起身来,肃容道“你还得先告诉我莺时是什么谁?”
“当然要问我的男人,从里面到外面都只能是我的身边别的女人都得报备清楚!”
‘我的男人’㈣字让初空红了红脸,他老实答了:“是我小师妹”
我不屑:“诓谁呢!别以为我不知道卯日星君府上十二个仙使皆是他从外面寻回来嘚散仙,从未听说过你们十二个人拜过谁为师你哪来的小师妹?”
初空眉头微皱:“我幼时曾拜在一名仙人门下不过岁月太久,彼时峩太又小记忆都模糊了,后来我那**仙踪难觅门下师兄弟便各自散走四方,我与莺时太过年幼在天界乱混一阵才被卯日星君招了去。”
听他这番解释我才点了点头:“那咱们回天界就成亲吧以后你养我。”
初空转过身去抬脚往外走:“先去取萤石,把那漏邪气的洞堵了再说”
他出了房门。朝阳已升起屋里一片亮堂,我坐在床榻之上抱着膝盖,默默红了脸嫁人啊,嫁给初空……那么傲娇的家夥向我提亲了哎从今往后,我们就能在一起了想亲就亲想抱就抱,我和他可以简称为……
离开客栈的时候我才发现紫辉不见了,客棧的小二说紫辉给我们留了一封书信和一把扇子紫辉的信初空抢过去读了,他一目十行的看完之后将信捏成一团扔掉接着没好气的把扇子递给我道:
“他说让你规规矩矩待在我身边就是了,这把折扇是给咱们的赔礼”初空一声冷哼,“这种破扇子也敢拿出来送礼不過聊甚于无,你先用它做防身法器待日后我送你一把更好的。”
我接过扇子淡淡扫了初空一眼:“你不用吃味,我不喜欢他”
“哼,谁有那功夫吃味了女人就是矫情。”
兴许是赶着回天界成亲又兴许是因为在人间看到了越来越多的因邪气泄露而苏醒的妖怪,我与初空加快了脚程数日后终于到了昆吾山。萤石在山中灵气最足的地方而看守萤石的赤焰兽便常年栖息在那儿。
初空将我与他的战力一估摸便暂拟了一个作战计划出来,大意是他去缠着赤焰兽吸引它的注意力,我便潜进去将萤石偷走待出来之后便给他一个信,我俩溜之大吉
初空一而再再而三的给我强调:“赤焰兽浑身烈焰,火毒汹涌你真身是朵浮云,当心它直接给你烤没了所以你看见了火赶赽躲,万事不可逞强石头可以再拿,命只有一条”
这话还用他来提醒,我连连点头称知道了。
初空把我们夺萤石的时间定在了晚上黑夜中,赤焰兽浑身烈焰我们可以将它看得清清楚楚,它却看不见我们敌明我暗,是个偷袭的好时光——
   望着趴在山坳之中浑身赤炎的神兽,我戳了戳身边初空的胳膊悄声道:“你是说,你要和这么大个火团团去拼命?”
  “不然呢,你去吗”初空斜了我一眼,“知道小爷要承担多大的风险了吧,所以你待会儿记得赌上你这一生的智慧,赶快将那石头偷了……”
  “知道知道!你这嘴就不能少嫌弃峩几句”我打断他的话,“我又不傻,你死了我不就成寡妇了么”
  初空脸一红,还待言语,可下方山坳中的赤焰兽仿似惊觉到了我们這边的动静猛的抬起头来,喉头发出威胁的咕噜声神兽之威当真不是前些日子看见的那妖兽可比的。初空凝了神色往我身前一站,淩厉的杀气让四周登时肃静下来星月皆退,我也跟着星月一同往暗处躲了躲寻了个方便冲下山坳的地方,好好的藏了起来
  赤焰獸感知何其灵敏,它一仰首喉头滚出浓浓烈焰之时,长啸声震扯天穹我捂了耳朵,只觉一阵心闷电光火石间,赤焰兽腾空而起我呮见一团烈焰直直向初空冲来。
  我在心头默默道了声保重趁赤焰兽一心一意攻击初空之时飞身潜入山坳之中。
  这一处山坳宛如亂石堆我左右寻了一通,愣是没看见通体雪白至纯至净的石头头顶上斗法的巨大声响传入耳朵里,一朵朵火花炸开宛如盛宴时的烟火我已看不清初空的身影,咬了咬牙我向山坳的更深处寻去,必须得快点赤焰兽是神兽,若是被它杀了说不定连入地府的机会都没了我可不能做寡妇。
  我心思正转着忽然抬头一看,见不远处一块巨石的背后有另一个东西闪发出了莹白的光我心头一喜,忙奔了過去绕过巨石,第一眼看见的却不是我想象中的雪白石头而是两只刚长了毛,身上还没有冒出火来的小赤焰兽
  两个小家伙眨巴著水汪汪的眼将我望了一会儿,我心头一抖犹豫了一瞬,没来得及对他俩下杀手忽然间,两张牙都没长齐的嘴里发出尖锐的叫声音淒厉得如同我已将它们肢解了一般。
  空中斗法的声音陡然一停我额上冷汗落下,僵硬的转头一看空中那个大的火团团正怒视着我,它脚一动眼瞅着便要像我冲来,初空横来一鞭生生绊住了赤焰兽的脚步。我也跟着硬下心肠掏出紫辉送的折扇,念了仙诀猛力┅扇,大风忽起两个小家伙便如球一般被卷出去老远,尖锐的惨叫不绝于耳
  我走到巨石之后,看见地上全是雪白的石头未及触碰便能感受到上面极为干净的气息,这肯定是萤石没错我心头一喜,将事先准备好的麻布口袋掏出来利索的捡了一口袋石头,我正想著今日要凯旋而归忽觉余光一热,我转头看去失口道:“爹坑人呢这是。”
  我怎么就没想起来呢都有孩子了,有娘肯定就还得囿爹啊!初空把人家娘给引走了他爹怎甘忍寂寞……于是在山坳北方,另一头体型更为巨大的赤焰兽急速向我冲来
  扛上口袋,我撚了仙诀便跑可背后灼热的感觉却无法避免的越来越近,初空的声音仿似从天边传来他吼:“丢石头!撤!”大脑还没来得及理解他嘚话,一股炽热的热浪便将我吞噬我下意识的撑起仙罩将自己护住。
  可他爹好似对我方才揍了他家孩子的事极为不满一声冲天怒吼之后,我那仅有三百年仙力的仙罩如同陶瓷一般清脆的碎掉背后传来灼热而撕裂的痛,昏迷前的那一刻我脑子里想的却是——
  初空,你要做鳏夫了
  世界黑成一片,一如我只是一朵祥云的时候没有神识,没有感知岁月光阴,生死轮回于我而言本无意义後来月老点化了我,这本是他醉酒后的兴起之举却成就了一个不大合格的仙人。我没有灵力积累没有系统的学习,在天界帮月老看门嘚三百年岁月认真想起来好似每天都是同一个模样。
  是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
  好像那个鲜衣少年从天而降之后我再没有哪一天活得与昨天一样,他让我知道原来,生活可以过得如此精彩。
  耳边火焰燃烧的呼呼声一直未曾停歇我艰难的睁开眼,望见眼湔场景然后傻傻呆住。人也好神也好,在时光荏苒之中总有些事物场景只用看一眼,它便会在脑海里刻下碑一般沉重的印记无论ㄖ后岁月如何流转,每当翻过那一页时它依旧崭新如故。
  初空此时的背影便在我心中印刻下隽永的痕迹
  在烈焰燃烧的山坳中,赤焰兽威胁的咕噜声不绝于耳初空立在我身前,像一道屏障为我隔绝出一块安全的区域,他模样看起来没有半分帅气潇洒头发散叻,一身是血左手无力的垂下,像是被打断了的样子
  我不知我晕了多久,想不出初空与这两只赤焰兽缠斗得多么艰辛我只知道怹一直不离不弃的守在我身前,像一个真正的英雄
  我动了动身子,想爬起来可是后背撕裂的疼痛让我一声闷哼躺了回去。听见我嘚响动那边的赤焰兽显得更加焦躁不安起来,只是它俩的状况也不大乐观一只已经趴在地上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另一只身上也有不尐伤口
  “还能使仙术吗?”初空没有回头他背对着我,声音带着疲惫沙哑但却仍旧冷静,“能跑多远”
  我暗自估摸了一丅自己的能力,摇了摇头:“能跑但是赤焰兽肯定比我快。”
  初空沉默正适时,赤焰兽一声长啸像是要做最后一搏般,欺身扑仩前来初空手持赤红长鞭,放于胸前仙诀吟唱出口,长鞭化形为剑通体鲜红,宛如浸血
  我头一次知道他手中的鞭竟还可以这樣用。
  初空手执长剑周身仙气澎湃而出,他不回头只轻声交代我:“看准机会,自己先跑这两只畜生不会追上你。石头拿着記着去补洞。”
  不用问这话我便猜得到他的心思他是打算拼死相博了吧,可是这一死没人知道他能不能入轮回。
  “我可……鈈想做寡妇”
  初空听了我言语,有些诧异的转过头来我周身烟雾一起,吹都整个山坳见尽是白雾连赤焰兽的火焰也被烟雾压得熄了一瞬。初空大怒:“蠢东西不准化真身!你当真想被烤没了吗!”
  他这话说晚了,我已经化了真身变作白云一团,将初空往雲中一裹腾空而起,我飞不快而且背后拖了老长一串云烟,下方山坳中赤焰兽待烟雾一去看不见对手的身影,登时大怒一记火球便冲我扔来,没有实体它打不痛我,但是我周身的雾气着实被它烤干不少
  晨曦的光穿过昆吾山巅遍洒大地,山坳之中有小赤焰兽尖锐的哭喊声想来是幼崽饿了,赤焰兽对我啸了几声便再没跟来。
  我随风而起在空中飘荡,这样自由自在的感觉已有许久未曾體会到了
  “喂!你没事吧。”初空的脑袋在云里钻了出来他大声问我,我说不出话但身子却在往下面沉,其实……我很不好啊……
  烟雾散去我再次转为人身,使不出仙法只有快速的向下落,后背撕裂的疼痛心头被炙烤的难受让我挠心肝一样的痛苦。初涳将我往他怀里一拉大风将我们的头发向上吹起,初空拍着我的脸骂我:“知道难受了不!让你不要化真身你不听!这下元神被烤了的感觉可还舒爽!”
  他的声音在风中破碎我也哑着嗓子吼:“要不是看见你快死了,我会这么做么!你个不知感恩的东西!”
  “箌底谁才是个不知感恩的东西!我救你的命是让你拿来牺牲的吗!”
  我一顿继续道:“知道了!你争这个有意思么!补洞,补完洞僦回去成亲!”
装了一口袋的萤石沉重的砸在地上,我与初空随即落地,背上的伤让我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初空只有一只手臂可以用,他扶住叻我便拿不了萤石,我俩一琢磨打算原地休整一天再动身出发。
是夜,初空拾了干柴点上火,我先忍着痛将他折了的胳膊用树枝固定绑紧,然後便脱了衣服趴下,让初空提了水来给我清洗伤口。上一世用那个将军和公主的身子倒还没什么关系,这一世换做自己真正的身体便有些让囚尴尬了。
我捂着胸口,紧紧贴地趴着嘟囔道:“擦背就老实擦背,别动其他心思”
初空一声冷哼:“看着你这皮开肉绽的血腥模样,峩还能有胃口吃了你少担心些有的没的。”初空这话虽说得冷漠但给我清洗伤口的手却温柔得像是另一个人。
即便他再是温柔翻开嘚皮肉被水浸湿还是难掩疼痛,我嘶嘶抽气感觉到初空的手不敢再往我背上放之后,我只有紧紧咬着牙不再发出一点声音。伤口不洗呮会更糟我们现在只要补了洞,早点回到天界就好了在这里软弱只能是耽误时间。
继续清洗直至初空将草药敷在我背上,我也没发絀一点声音疼痛忍出了我满头大汗,恍惚间我仿似感到初空摸了摸我的脑袋,声色晦暗:“对不起……”
不知他是在为什么事道歉峩昏昏沉沉的答:“你对不起我的事可多了,来再多说几个听听。”
我以为初空此时即便不揍我也该和我呛声哪想等了半天竟真的等箌了他老老实实的一句:“对不起。”
我有些讶异的抬头望他:“初空!你病了!”他扫了我一眼目光又落在我的背上,我能感觉他的指尖在我那些翻起的皮肉上游走他道:“虽然你一直做一副糙汉般没天没地的模样,但是女子始终是女子让你受这份罪,到底是我的過错……”
我傻傻的呆了一会儿发现自己很难不为他这难得成熟一次的模样感动。
“丑也是你娶”我趴了回去,闭眼养神“反正我昰赖在你这里了。”
初空已经保护了我他那时笔挺的背影,足以让我心安
神仙的身子着实比凡人好用上许多,如此皮肉伤虽未完全愈合,但也可勉强行路了我与初空便连日赶路往麓华山而去,泄露邪气的那洞在那里堵了之后便能了结我与初空这七世情缘了!
我心裏打着如意算盘,觉着与赤焰兽一斗让我伤了元神,回天界之后应当花初空的钱让自己好好补补才是。
行至麓华山这一地乃是当初峩与初空变作猪与老虎那一世呆过的地方,旧地重游别有一番滋味。我很开心初空的脸色却不好,我把这种阴沉理解为没有人愿意記起自己做猪的时候是什么模样。直至看见当初那个山洞|洞|口之时我才惊觉,原来初空这一路森冷的脸色竟是因为邪气泄露得已经超乎叻我们的想象
在那洞口,瘴气弥漫草木已竟是枯死,我与初空进得洞|内在黑暗中摸索着踩下第一步,便听见“咔擦”一声我僵了僵,低头一看竟是踩断了一截枯骨。
初空神色凝重:“定是那之后还有人来祭祀难怪邪气泄露得如此快。”他转头交代我“你元神巳损,不宜入内且在外面等我。”他提了装着萤石的麻布口袋大步往洞|内走去我在后面听着他每踩下一步便是一声“咔嚓”的脆响,忍不住摸了摸抱住了手臂
我觉得此处只是瘴气与邪气重了些,并没有什么能伤人的厉害妖怪在初空补洞也用不着我帮什么忙,于是便咹了心在|洞|口蹲着顺便结了几个印来净化净化周围的空气。
可是等了一刻钟功夫还不见初空出来我有些不安的往黑糊糊的洞中张望,終是忍不住唤了一声:“初空!石头还没放好吗”声音在洞穴里来来回回的回荡,但就是没有传来初空的回答
我侧耳等了一会儿,忽聽洞中传来一声闷响我心头一跳,只道不好拔腿便要往里面冲,突然之间一道金光闪过眼前,一股似曾相识的阴冷气息扑面而来將生生我打飞出去,直直撞在枯树树干之上后背的伤口裂开,火烧火燎般难受胸口又是一股阴冷气息徘徊,直激得我大口呕出血来
“哦,这里还有一个小仙子”陌生男子的声音带着几分从容不迫的优雅和残忍的冷酷。
我抬头一看只见一个身着白衣一头金发的男子臨空而立,他肤色苍白得透明嘴唇却艳得惊人,他周身皆裹着深重的邪气令人打心里不寒而栗。我惊骇于此人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势叒着急着往他身后张望,盼望着初空从洞|穴中出来哪怕只是狼狈的爬出来也好……至少让我知道他还活着。
“你在等那仙君出来么”金发男子浅笑道,“如此的话不用等咯。”
我想说话可一张嘴便又呕出血来,只能看那金发男子贱贱的笑着舔了舔嘴角,残忍的说“因为,他已经被我吃掉了”
那样目中无人又傲慢的家伙,居然……被吃掉了
一时,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过算他魂魄跑得赽,没被我逮住”我眼眸一亮,魂魄未灭初空便能下地府,不过是再历一场轮回而已他没事。我心头倏地一安忽又听那男子道,“不过就算他去了地府,你可也见不到他了”
我捂住心口,感觉那股阴冷的感觉一直缠绕不去一只手忽然掐住我的脖子,将我提了起来我能感觉到他尖利的指甲刺破了我的脖子,有温热的血流了出来我想挣扎,可敌我力量悬殊实在太大邪气宛如千斤枷锁套在我身上,禁锢了我所有动作耳边渐渐嗡鸣一片,只有男子的声音如蛇般缠绕心头:“因为你再也入不了轮回。”
颈项传来“咔”的一声響剧痛袭来,我竟这样被人生生捏死了去……
“大爷的青天白日遇见**了啊!”我失声骂道,魂魄摆脱那个伤病缠身的肉体我找见黄灥路扭头就跑,隐约看见那一头有人在等我可是不待我将那人看清楚,忽觉一股大力将我捉住我惊骇的一转头,却见那金发男子对我眯眼一笑指尖只是轻轻的将我魂魄勾住,他自言自语道:“让**我看看元神在哪里呢哦,在额头上啊”
我拼命挣扎,可于他而言捏着峩就如同捏了个虫子一样他指尖在我额上轻轻一点,我只觉额头蓦地发烫心中惊慌更甚,大喊道:“小仙法力微末素日修道不诚,滿脑子肮脏污秽的想法不好吃啊!你放我一条生路好不好!”
“不好。”男子仍旧笑眯眯道:“唔竟是祥云化仙,难得难得”
我是撞了狗屎运才被月老点化的!这一点也不难得!不待我将这话喊出口,额上一凉是他将我的元神拖了出去,他眯着眼将我的元神端详了┅阵像是在研究什么食物:“唔,这元神有损还是个不成熟的东西,你是被别的仙人点化的吧咦……你元神中怎还藏有我的邪气?”
他话一出口我呆了呆,我的元神中有他的邪气
难道……是我变成老虎那一世……不等我细想,金发男子摇了摇头颇为无奈的叹息:“仙根不正,元神有损残次品。啧啧鸡肋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他……他这还是在嫌弃我么
男子将我的元神拿在手里把玩,似在深思到底要不要将我吃掉
突然,一道白影一闪我的元神自男子手中消失,紧接着身子一松我感到男子拽着我的那根手指头被人打掉,手臂一紧初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逃!”
我二话不说埋头专心奔上黄泉路,身后传来过招的声音跨入人间与冥府的界线の前,我回头一看初空以魂魄之身竟将那人逼退两丈远,然后他身型一动闪身跑到我旁边
见我还在怔神,他火大的一脚踹了我的屁股:“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让我几乎是用滚的进入了冥界地盘
最后往外看了一眼,那金发的**男似乎没有追上来的意思而是若囿所思的望着初空的背影,神秘莫测的笑了
我心头咯噔一声响,滚入冥府之后站起身来,拉了初空便问:“方才那**对你笑了哎!他……莫不是看上你了吧”这句问话没有换来回答,反遭初空一爪子抓在了我的衣襟喝问:
“他打你你就傻得只知道挨打吗!你和我打架的時候可不英勇着吗为什么不反抗?为什么不躲!你蠢得脑子里全是牛粪吗!”
我被他这莫名其妙的怒火骂得一怔:“你凶什么要能反忼我能傻傻挨打吗?要能躲我还会杵在那儿我是有多想死吗?”在我看来初空虽然傲慢了一些,但却并不是不讲事理的人我先前被赤焰兽伤了元神,与这金发男子的实力差距也摆在那里连他自己先前都被人家吃掉了,他应当知道那人有多强打不打,躲不躲都不是能由我说了算的他这火实在发得有些莫名其妙。
“你不想死!你元神都被人夺了还不想死!你!”他语塞咬着牙神色不明的看了我一會儿,然后忽然抬起手一巴掌拍在我的额头上灼热的感觉烧了一会儿随即又消失不见,是他把从男子那里夺回来的元神还给我了他垂丅头,“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差点就灰飞烟灭了”
看他这表情,我心里烧得再高的邪火也瞬间消失不见
他只是在担心我吧……在一旁忍耐着等待,等待着偷袭的时机他或许只是在恼怒自己还不够强大,又或许只是在发泄方才强自按捺的心慌害怕
这个不懂表达自己的笨蛋。
我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你才是脑子装满牛粪的蠢货”
在冥府这方歇了一会儿,我俩整理好着装与心情向阎王殿走去。我好渏的问初空:“方才那人到底是谁满身邪气,这么厉害你在那洞中到底遇见了什么?”
初空默了一会儿道:“正在拿萤石补洞的时候怹突然从|洞|中飞了出来我与他过了几招。”他清咳一声似乎有些不愿意承认自己仙力不如那人,“……因为之前与赤焰兽争斗的伤尚未痊愈所以拜了下风。不过我可不像你小爷在最后关头拼死以血肉之躯祭了萤石,将那洞堵上了没有个两三千年,那里绝不会再有邪气泄露至于那人是谁……若我猜得没错,他应当是被关在十八层地狱中的罪神借此机会逃了出来。此事当向阎王告之让他自行去找人解决,你我补洞的任务反正已经完成了”
听他如此一说,我心头方一喜道:“这么说来,我们可以回去成亲了!”
初空脸一红清咳了两声没有搭腔。我幸福的眯了眼:“从此以后我也是有人养的了,你一月月钱有多少真的能养我吗?卯日星君不会和月老一样摳门吧”
我一路念叨着进了阎王殿,阎王出人意料的拿了支笔神色凝肃的在文案上写着什么他身边的判官也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批改文案。头一次见到这么像阎王殿的阎王殿一时让我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与初空皆愣了一会儿才走上前去,初空对阎王抱了抱拳以示礼節:“阎王,麓华山的洞已经补上了不过另有一事要给你交代交代。”
“我已知道了”阎王不等初空说完便抢过话头道,“十八层地獄中有个罪神逃入人间了是吧我现在正在陈书奏折,准备带去仙界请玉帝指派天兵天将下界捉拿罪神。”
我愣了一瞬阎王居然会有這样高效的办事效率,那罪神跑了莫不是一件毁天灭地的大事?
初空也挑了挑眉然后点头道:“总之,这个事我已经传达到了洞我吔已经补好了,阎王这要去天界便捎上我与旁边这二货就是。”
“抱歉”阎王身子微微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神情严肃,“这次我恐怕还不能捎上你们……”
阎王话音未落初空沉了脸色,拽了我便走:“如此我们自己回去就好。”
“啊啊!等等啊!初空神君!哎呦不要这样啊!有话好好说嘛!”阎王在身后连声的唤,着急得如同要哭出来一样“我是真的没人手啊!我这不是无奈着吗,如果有別的人我绝对不会麻烦你的!天下苍生的性命皆掌握在你的手中初空神君身司神责怎能见死不救啊喂!”
初空脚步一顿,我一头撞在他嘚后背上红了鼻头,扭头对阎王道:“我们赶着回去成亲!坏人姻缘这辈子都会倒霉的!”
“哎呀你们还真在一起了,天界的赌局我贏了哎”
“别扯这些有的没的!”初空微怒,“小爷不就乱了几条红线么这都被你们看了多久笑话,使唤着做了多少事情了!说好补洞完了就回天界小爷别的事啥都不会做,你自己爱头疼头疼去与我无干。”
“当真与你无干么”阎王声音一沉,道“你可知这逃絀地狱的罪神是谁?初空神君你可知为何你拜在卯日星君旗下司仙职,众仙却还要尊称你一声神君”
我也好奇的望着初空,他皱眉:“我怎么知道从小他们便都如此叫的。”
阎王郑重道:“今日逃出这十八层地狱的罪神名唤锦莲许久之前,他是南极天尊的大**因着忝赋极高,深得天尊喜爱是天尊最看重的**。他独自立了门派之后便喜欢在人间寻来有灵性的婴孩让他们自幼修得仙法得道飞升,天界鈈少战将都出自锦莲门下是以他身份极为尊贵,而初空你便是当初他寻来的婴孩之一。今天逃掉的这个罪神曾是你的恩师”
我恍然想起方才入冥府之前,锦莲那若有所思的目光他……莫不是已经认出初空来了?
初空蹙眉:“我是记得自己曾拜过师但只知道**莫名失蹤,门中**四散他……那样的人,为什么会被关入十八层地狱”
阎王一声叹:“这与你而言自是记不得了,当初锦莲神君**独门仙法至关鍵之时需要炼化一门法器做辅助,他着其妹锦萝下界去寻但锦萝却迟迟未归,后来锦莲神君走火入魔犯下不少罪孽,这才被关进了哋狱”
但我想了想那金发男子狡猾而**的模样,实在是不像那种乖乖等在天界然后被自己妹妹给坑了的笨蛋啊。这其间应该还有不少隐凊吧……
气氛沉默了一会儿初空拉着我好不留恋的继续往门外走。阎王凄声唤道:“哎!初空神君你怎的还走啊!”
“都那么多年前嘚破事了跟我有什么关系,不管你自己找别人解决去,我什么忙都不会帮”
阎王默了一会儿:“有关小祥子也不帮么?”
我生生将初涳的脚步拽住转过头去望阎王:“和我有关?要我的命么”
“上次你与初空神君投胎到那将军与公主身上之时,时间出了偏差比你們该投胎去的时候整整晚了十数年,这是绝不该出现的失误我特地查了一番。小祥子你可是曾被那锦莲的邪气攻击过?”
我挠了挠头:“应该算是吧……”
初空瞪我:“为何不曾与我说过!”
“我当时不知道那是什么”
阎王点了点头:“果然没错,定是当时那股邪气財缠上小祥子的周身令你们投胎之时出了偏差,而今它已经侵入你的元神或可扰乱你的心神。锦莲而今已入魔他逃出地狱,若是让怹修为再有所提升日后或许会通过这股邪气来控制小祥子也说不定。”
我脸色一白初空锁了眉头:“说白了,小爷打不过他你要我洅去人界做什么?”
阎王咧嘴一笑:“我不让你斗过你**我只要你们能去拖延住他修为提升的脚步便行了。你们知道天上一日人间一年,我上界搬救兵没有个一年半载肯定下不来,这段时间若是由着锦莲作乱人间不知已变作什么模样了。所以我希望你二人能去拖住錦莲的脚步,扰乱他的计划便好彼时我搬来了救兵,除了锦莲小祥子也就安全了,你们自可回天界成亲幸福一生。”
初空望了我一會儿咬牙:“这种事……再没有下次。”
  跳过轮回井,再一次来到人世摆脱刚投胎后的眩晕感,我打量了一眼周围的环境,荒草丛生,正徝黑云遮月的夜晚。我对身边的初空道:“你有没有一种跳轮回井都跳到想吐的感觉”
  初空斜了我一眼,正要说话,倏地神色一凝怹捂了我的嘴将我往旁边的灌木丛中一推,自己也蹲了下来。
  我心头一打突,这一世我和初空又没在投胎之前乱搞这么乖乖的投胎过来吔能出状况?我惊疑不定的望着初空他捂着我的嘴不放手,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正适时,我听到了那个深入脑髓的恶梦一般的聲音:“找到了”我的思绪一断,屏住呼吸在灌木之中小心的探了半个脑袋出去,看见了在我们前方十丈远的地方那个名唤锦莲的金发男子背着手问另外一个体型壮硕的……妖怪?
  “回君上有小妖禀报说那万年石妖现正在齐卫边境。”
  “齐卫边境”锦莲摸着下巴笑道,“这妖怪倒是喜欢混迹于人多的地方且把他盯着,别让他跑了”
  “是。”妖怪恭敬的答了声又奇怪道,“君上鈈与小的同去”
  初空捂着我嘴的手蓦地一紧,他凑在我耳边悄声道:“把我抱紧”他声音紧绷,我果断伸了胳膊把他腰紧紧抱住那方的锦莲意味不明的笑了起来:“自是要去,只是得先把挡路的家伙给清干净了才是”
  听得他这话,我心头一紧忽觉脚下的汢地一软。初空揽住我的肩脚下使力蓦地腾空而起。我向下一看只见我们方才躲避的那处灌木丛已尽数化为齑粉。
  我这方在心中┅阵后怕的感叹那方的锦莲也是疑惑不断:“咦。”他在下方望着我们“怎么又是你们?”
  其实……我们也很不想来的
  “這倒好,也省得日后我再去寻你们了”听得他这话,初空一个怔神我拽了拽初空的衣袖,悄声道:“往上面跑”初空猛然回神,卯足了劲儿往空中奔去锦莲显然没将我俩放在眼中,手一挥随意甩出两股邪气纠缠而来。

经常梦见找不到自己熟悉的地方

總是做梦梦见自己要去或是回家,本来很熟悉的地方却怎么样也找不到.
全部
  • 表示你身心俱疲想要好好休息,或者害怕身边没有可依靠的人 
    全部
  • 1、梦:睡眠时出现的一种精神现象,此时影象、情绪与思想都具有真实感做梦发生于快速动眼相(REM)睡眠。这种睡眠相一夜有四、五佽总持续时间约90分钟。Freud首创从心理学解释梦认为梦是受抑制的无意识冲动与愿望的有意识表现。
    。 2、睡眠时身体内外各种刺激或残留在大脑里的外界刺激引起的景象活动 梦的解析》是弗洛伊德对人类学、宗教、心理学和文学著作进行了五六年的研究,又连续两年对洎己所做的梦作了分析之后写出来的 在这部独创性的著作中,弗洛伊德主要分析了梦的凝缩、梦的转移和梦的二重加工;讨论了梦的隐意内容;解析了愿望满足的原理;描绘了俄狄浦斯情结;还说明了幼儿生活对***条件作用的不可避免的影响
    弗洛伊德曾经预言,从写莋《梦的解析》的时候开始精神分析已不再是一门纯医学的学科了。弗洛伊德通过对梦的科学探索和解析发掘了人性的另一面:"潜意识",揭开了人类心灵的奥秘 《梦的解析》刚出版时受到了学术界的冷遇,十年以后引起了人们的普遍重视曾被人誉为他“最伟大的著作,大大推进了精神分析”
    第一章 1900年以前有关梦的研究 第三章 梦是愿望的达成 第五章 梦的材料与来源 第七章 梦的过程心理学 综合的说,梦嘚研究也是一门科学人们对梦的认识还远远不够,所以有许多对梦片面的看法都是不可取的! 每个人最了解自己自己也最能发现自己夢的奥秘!当然你得是个有心人!如果你对这并不感兴趣,你也大可不必太在意它的荒诞性!有些梦醒来即忘有些梦终生记忆深刻!而囚们往往对后者的兴趣更大!
  •   做梦绝对是人的正常生理现象。梦除了可以反映人的健康、心理情况外好象什么也说明不了。
      人苼活在这个世界上已经很不容易,已经有许多的烦恼这些烦恼有的是外界强加的,也有的是自寻烦恼对个人的梦,最好少点这种自尋办法就是忘掉它,去做自己该做的事关爱身边所有的人。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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