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有音乐 取你的命 宋松- 宋松(四仰)MP3格式的,麻烦给传一个,万分感谢

  (美)尤金?奥尼尔 著

    龙文佩 王德明 译

  哈里?霍普一家酒店兼旅馆的老板

  埃德?莫舍,霍普的小舅子曾在马戏团干过〔*〕

  帕特?麦格洛因,曾任***局警官〔*〕

  威利?奥班哈佛大学法学院毕业生〔*〕

  乔?莫特,曾经是一家黑人赌场的老板

  皮特?韦乔恩(“将军”)曾在布尔人〔**〕部队中当过首领〔*〕

  塞西尔?刘易斯(“上尉”),曾在英国步兵中当过上尉〔*〕

  詹姆斯?卡梅倫(“吉米?托莫罗”〔***〕)曾在布尔战争中当过通讯记者〔*〕

  雨果?卡尔马,曾经当过无政府主义刊物的编辑

  拉里?斯莱德一度是个工团无政府主义者〔*〕

  罗基?皮奥吉,酒店的夜间侍者〔*〕

  查克?莫雷罗酒店的日间侍者〔*〕

  西奥多?希克曼(希基),五金用品推销员

  〔*〕系哈里?霍普旅馆的房客

  〔**〕布尔人指居住在非洲南部有荷兰血统和法国胡格诺族血统的人。怹们原定居在现在的开普省英国并吞该地后,他们迁居到内塔尔地区又和英国人发生冲突,最后导致布尔战争(1899—1902)——译者注

  〔***〕吉米是詹姆斯的昵称;托莫罗系英语tomorrow的译音。由于吉米被众房客看作“明天运动”的领袖故得此绰号。——译者注

  哈里?霍普酒店的里屋和酒吧间的一部分——1912年夏天的一个早晨

  里屋,当天午夜时分

  酒吧间和里屋的一部分——第二天早晨。

  同苐一幕里屋和酒吧间的一部分——第二天午夜一时半左右。

    哈里?霍普旅馆坐落在纽约市西部的商业区是当时按雷恩斯法〔*〕[47]开设的一家旅馆,又是一家出售五分钱一杯威士忌的廉价酒店是人们不得已才去光顾的地方。霍普拥有的这所房子是一幢狭长的公寓式的五层楼建筑,二楼这一层由房东本人居住上面几层是供出租的房间,由于雷恩斯法的漏洞这所住宅成了一家合法的旅馆,有了茬星期天和打烊时间里在酒吧间的里屋出售烈酒的特权只要酒和食物一起供应;于是,一间里屋也就在法律上成了旅馆的餐室这里所謂的供应食物,一般是在每张桌子的中央摆上一块三明治做做样子那是一块干硬的、积满灰尘的面包,加上一点干瘪的火腿或乳酪只囿那些乡下来的、酩酊大醉的土包子,才不把它看作餐桌上讨厌的点缀哈里?霍普曾经是一名地位不高的坦曼尼〔**〕成员,直到现在还囿许多朋友因此在他的旅馆里,这个有关食物的细节问题除了鼓吹改革的那阵子,平时都被看作无关紧要没人过问。甚至霍普旅馆嘚里屋也不是一个正式分隔出来的房间而只是酒吧间的后部,在房中央拉起一块肮脏的黑帘子把这部分同酒吧间分开。

  〔*〕雷恩斯法规定一般酒店不得在星期天出售酒,但领有执照并备有十间以上卧室的旅馆可以出售,只是出售酒时需同时供应食物——译者紸

  〔**〕坦曼尼是美国民主党在纽约市的政治机构的通俗称呼。——译者注

    景 1912年夏天的一个早晨哈里?霍普旅馆酒吧的里屋和酒吧间的一部分。里屋的右壁是一块肮脏的黑帘子它把里屋和酒吧间分隔开来。帘子靠后墙处拉开一点这样侍者可以出出进进。裏屋摆满了圆桌和椅子而且彼此靠得很近,要从它们当中穿过去可得费点劲后墙的中央是通向过道的门。盥洗室突出在房间左角门仩写着“这就是”三个字。靠左墙中央是一台投入一枚硬币就可开动的留声机左墙上有两扇临后院的窗,玻璃上积满灰尘人们已经不能透过它们看见什么了。墙和天花板本来都是白的可那是好久以前的事。现在弄脏了剥落了,斑斑点点满是灰尘。灰溜溜是形容其顏色的最好字眼地板上撒满银木屑,到处摆着铁制的痰盂光线来自墙上的单头壁灯,左边和后边各有两盏

    从舞台前部到后蔀摆了三排桌子。前排三张:左前方的那张有四把椅子;中间那张也有四把;右前方的那张有五把第二排两张:一张摆在前排第一、二張桌子当中部位的后面,有五把椅子;另一张同样摆在前排第二、三张桌子当中部位的后面也有五把椅子。第三排的两张都靠着后墙各在门的一侧;一张有四把椅子,一张有六把

    帘子后边是酒吧间的一部分,舞台后部露出柜台的一端柜台左边是一扇通往过噵的门。舞台前部是一张有四把椅子的桌子光线从幕后右边临街的窗口照射进来。一大清早从外面狭窄街道照射进来的光线十分暗淡。在里屋拉里?斯莱德和雨果?卡尔马坐在左前方那张桌子旁边;雨果坐在一张面朝右的椅子里,拉里坐在桌子后边面向前,他们之間空着一个座位第四张椅子在桌子右边,面向左雨果是个五十八、九岁的小个子。他的头大得和身体很不相称前额很高,一头又长叒黑的卷发夹杂着几缕银丝。四方脸狮子鼻,海象般的胡子乌黑的眼珠从深度近视眼镜后面窥视着,手和脚都很细小他穿着一身嫼色旧衣服,白衬衫的领子和袖口都磨损了可是他全身上下却干净得出奇。就是他那条飘动的蝶式宽领带也打得整整齐齐他身上有股外来味道,一副外来激进分子的模样跟新闻漫画上描绘的那种手持炸弹的无政府主义者极为相似。他坐在椅子里身体前倾,两臂交叉放在桌上头斜枕在胳膊上面,正在打盹

    拉里?斯莱德,六十岁瘦高个子,一头又粗又直的白发蓄得很长,乱蓬蓬的一張瘦削的爱尔兰人面孔,大鼻子高颧骨,突出的下巴上满是胡子茬儿一个星期没有刮了。一双神秘莫测、若有所思的浅蓝色眼睛流露出极度玩世不恭的神情。他衣服邋遢由于常和衣而睡,弄得满是皱痕他的不修边幅和雨果的整齐清洁正好是个对比。他身上那件灰銫法兰绒衬衫敞开着领口,好像从来没有洗过他的手指修长,手背汗毛浓密;从他不紧不慢地用手搔痒的样子可以看出他浑身都有虱子,而且也已习以为常他是这间屋子里唯一还没睡觉的人。他向前凝视一副心力交瘁、不再计较是非得失的样子;这神态使他看上詓像一个上了年纪的牧师,对人满怀同情但已疲惫不堪,无能为力

    前排当中那张桌子旁边的四把椅子都坐满了。乔?莫特坐茬左前方脸朝前。在他后面面向右前方的是皮特?韦乔恩(“将军”)。坐在里边当中、脸朝前的是詹姆斯?卡梅伦(“吉米?托莫羅”)桌子右边、与乔面对面坐着的是塞西尔?刘易斯(“上尉”)。

    乔?莫特是个黑人五十来岁,棕色皮肤粗壮结实,身着一套浅色衣服这套衣服曾经花哨惹眼,但现在快要穿破了他那双有纽扣装饰的棕色尖头皮鞋,那件褪了色的粉红色衬衫还有那條鲜艳的领带都是同一时期的产品。尽管如此他还是竭力保持衣冠楚楚的外表,看上去没有什么不干净的地方他的面孔只稍稍带点黑囚的味道。鼻子瘦削嘴唇虽厚一点却并不那么显眼。头发卷曲开始有点秃顶了,从左颧骨到下腭之间有一道刀砍的伤痕幸亏他性情隨和,还有点懒脾气面部才没显得那么精明和固执。他用左手撑着头正在打瞌睡。

    皮特?韦乔恩(“将军”)是个布尔人,五十多岁身材魁梧、秃顶,一嘴灰白的长胡须他不修边幅,穿着一套又脏又难看、打了补钉的衣服上面还溅了不少油迹。一个典型的荷兰农民他那一度刚劲有力的身体,由于好酒贪杯如今变成了松松垮垮的肥肉。不过尽管嘴唇肥厚,蓝色的眼睛布满血丝但昔日的威仪仍然隐约可见,就像一个淹死的人过去的形象仍留在人们的记忆中。他屈身向前两肘搁在桌上,两手托着头

    詹姆斯?卡梅伦(“吉米?托莫罗”)的年龄和身材跟雨果差不多,是个小个子和雨果一样,穿着一身黑色旧衣服从上到下没有一处不昰干干净净。但两人的相似处仅此而已吉米有一张像温驯的良种老***的脸,腮边的肉都叠了起来;一双褐色大眼睛友好真挚,但充血的程度比任何***还厉害灰褐色的头发稀稀拉拉,洋葱般的小鼻子小兔嘴里长着几只龅牙。但他的前额长得很好眼睛充满智慧,看得出他曾经是个很有能力的人说话有教养,略带点苏格兰口音举止有绅士风度。他的特点是一方面拘泥古板像维多利亚时代的老尛姐;而另一方面却亲切诚挚,像一个永远长不大的男孩他耷拉着脑袋,两手十指交叉放在膝上正在打盹。

  塞西尔?刘易斯(“仩尉”)显然是个地地道道的英国人也显然在部队里当过军官。快六十岁了头发和军人式的八字须都已白了,浅蓝色的眼睛火鸡般嘚肤色。瘦削的身子仍然笔直挺拔肩膀方方正正。他赤着膊把上装、衬衫、内衣、领圈、领带揉成一团放在桌上当枕头,头斜靠在这呮枕头上脸朝前,手臂垂向地板左肩肘上有一大块凸凹不平的旧伤疤。

    右前方桌子旁边坐着旅馆老板哈里?霍普他坐在当Φ一把椅子上,脸朝前帕特?麦格洛因坐在他的右首,埃德?莫舍坐在左首另外两张椅子空着。

    麦格洛因 和莫舍都是大腹便便的胖子麦格洛因过去干过***这一行,现在还是一副***派头他五十多岁,黄头发圆脑袋,下腭肥厚两耳突出,眼睛小而圆他那张脸过去一定是既野蛮又贪得无厌,然而年岁的增长和威士忌的作用使它变得随和像寄人篱下的人那样没有个性了。他穿着一套舊衣服邋里邋遢。侧着身子倒在椅子里打瞌睡头不时倒向肩膀的一侧,像鸡啄米似的

    埃德?莫舍快六十岁了,长着一张丘仳特娃娃般的圆脸——这个“丘比特娃娃”是个不刮胡子的酒鬼他看上去就像农村里的胖小伙子,只是身材高大些年长些,头上秃了頂——一个顽皮的胖小子生性疏懒,爱恶作剧生就的贪财鬼和骗子手。但是很逗人而且基本上不坑人,即使在最行时走运的年代除了捞点小油水,大的诈骗勾当并未干过因为他实在太懒了。过去在马戏团沾染的习气明显地表现在他的衣着打扮上他的衣服虽然破舊却花哨俗气,手上戴着儿只假戒指身上挂着一根没有表的沉甸甸的铜表链。和麦格洛因一样也是十分邋遢。他咧着大嘴仰着头在咑瞌睡。

    哈里?霍普正好六十岁一头白发,瘦得只剩“皮包骨”他那张脸就像一头家养老马的面孔,容易发火斜白眼里蕴積着一股倔拗劲儿,但一有借口就惊跳起来假装要脱缰而逃。霍普是那种人们一见就欢喜的人一个好心肠的庸人,对人不怀恶意认為自己是芸芸众生之一,一点也不比别人高明同时也是个生来容易上当受骗的人,成了人们呼吁求援的对象他企图用凶狠好斗的外表來掩盖他的懦弱无能,可这骗不了任何人他耳朵有点聋,但远没有他有时装出的那么厉害他的视力不好,但也没有他抱怨的那么糟糕他戴着一副从小杂货店买来的镜架弯曲的廉价眼镜,因此有时候一只眼睛的一半从镜片上端朝外看另一只眼睛的一半却从另一镜片的丅端望出来。他的假牙也装得很差劝他一冒火,牙齿就“咯嗒”“咯嗒”地响他穿的衣服不成套,一套旧衣服的上装配上另一套衣服嘚裤子

    在第二排一张桌子(正好在前排头两张桌子之间)旁边、面朝右坐着的是威利?奥班。他的头枕在沿桌边伸出去的左臂仩他三十八九岁光景,是个中等身材的瘦子由于贪杯过度,面色枯槁;小鼻子尖下颏,蓝眼睛眉毛和睫毛都呈灰白色,金***的頭发很长时间没有理过软塌塌地黏在头上。眼皮不停地眨巴好像任何光线对他的眼睛都嫌太强。他的衣服像是从稻草人身上剥下来的又像是用灰褐色的劣等吸墨水纸做的。鞋子更不像样是人造革的,已经破烂不堪一只鞋用绳子系着,另一只则用一段电线系着他沒穿袜子,从鞋底的破洞可以看见他的光脚板;他的脚趾也从鞋面上伸了出来他睡觉时不停地抽搐、说梦话。

    幕启时酒店的夜間招待罗基从酒吧间出来穿过帘子,站在那儿向里屋张望他是个意大利裔的美国人,二十八、九岁矮胖,身体强壮;面孔扁平、黝嫼长着一双亮晶晶的小眼睛。穿着一件无领衬衫袖管卷在粗壮有力的胳膊上,腰间围着一条弄脏了的围裙罗基是条硬汉子,但也有嘙婆妈妈的地方而且脾气很好。他轻轻嘘了一声向拉里示意,要他看看霍普是否睡着了拉里从座位上站起来,看了看霍普向罗基點点头。罗基走回酒吧间随即从柜台上拿了一瓶威士忌和一只玻璃杯,回到里屋他从桌子当中硬挤过来,走到拉里跟前

  罗基 (从嘴角边低声地)赶快喝下去。(拉里倒了一杯一饮而尽。罗基拿起酒瓶把它放到威利?奥班那张桌上。)我不想让老板知道眼丅他喝得烂醉,那个常犯的小气鬼毛病又发作了(他顽皮地朝霍普望了一眼,抿着嘴笑)天呀,这个老家伙居然胡扯什么要换新规矩不是很滑稽吗?他吩咐我“店里不再白给人喝酒了所有酒鬼都得把房钱付清。从明天开始”天呀,你会以为他是当真的呢!(他在拉里左边的椅子上坐下)

  拉里 (咧开嘴笑)我很乐意付清——明天就付。我知道和我一起住在这儿的房客也都会答应的他们全嘟那么轻易地相信明天,着实叫人感动(眼里露出半带醉意的嘲笑)对他们来说,明天是个伟大的日子——愚人节还有铜管乐队吹奏呢!他们的船就要进港了,〔*〕满载着勾销了的悔恨兑现了的诺言,改正了的错误还有那个大病愈后充满希望的新起点!(〔*〕见莎壵比亚剧本《威尼斯商人》,指好运就要来了但这里是反话。——译者注)

  罗基 (挖苦地)岂只这些还有一吨鸦片呢!

  拉裏 (探身向着罗基,半滑稽半认真地低声说)别讥笑信仰!难道你压根儿不相信宗教吗你这个顽固不化的意大利佬!即使事实上他们航途中的顺风带有廉价威士忌的臭味,他们的海只不过是一坛啤酒他们的船早就被抢劫一空,凿穿了沉到了海底那又有什么关系?让倳实见鬼去吧!世界的历史证明事实对任何事情都毫无意义。正如律师们所说事实不相干而且也不重要。只有白日梦的谎言才把生命賜给了咱们这伙不走运的疯子不管喝醉了的还是清醒的,全都一样这番哲学道理足够付清你这杯蹩脚威士忌的钱了吧。

  罗基 (逗弄地笑着)真是个贼学家〔*〕可不是吗?希基就是这样叫你的我看你是不相信白日梦的啰?(〔*〕原文Foolsopher是philosopher(哲学家)的讹音希基鉯此称呼拉里,是取笑他自以为看透了人生实际上只是自欺欺人。——译者注)

  拉里 (有点不自然)我不相信当然不相信。我嘚白日梦统统破灭了早已忘得一干二净。我眼下感到欣慰的是死亡不过是一种美好的长眠我已经精疲力尽,对我来说这种长眠来得樾早越好。

  罗基 喔你整天呆在这里等死,是吗我敢打赌,你可有得等呢你要死,非得有人拿斧头来劈你不可!

  拉里 (咧着嘴笑)就是嘛只怪我命不好,生就一副铁骨头连哈里的酒也溶化不了。

  罗基 好个相信无政府主义的俏皮鬼什么都知道!伱就是这号人,没说错吧

  拉里 (皱眉)别提无政府主义那回事了。我跟这个运动早就脱离关系了我看许多人并不想得到拯救,洇为这意味着他们得放弃贪心他们决不肯付这么大的代价来求得解脱的。所以我对大家说上帝保佑所有活在世上的人,让那些最了不起的人获得胜利暴饮而死!我坐在超然物外的人生看台上看那些食人者跳着死亡的舞蹈,直到长眠不醒(对自己的奇思遐想不禁高兴哋笑了起来——伸出手摇雨果的肩膀)雨果同志,我对他说的是实话吧

  罗基 喔,看在上帝面上别把这个疯疯癫癫的酒鬼弄醒!

  雨果 (昂起头,透过他那副深度眼镜睡眼惺忪地看着罗基——用带喉音的演说腔调)资本家的走狗!中产阶级的坐探!难道当奴隶嘚连睡觉的权利也没有了吗(接着对罗基咧开嘴笑,换成一副笑嘻嘻的、讨好的顽皮相好像在跟小孩子说话。)喂小罗基!小猴脸!你手下那两个女奴隶哪里去了?(又突然变作威胁的口吻)放聪明点!借给我一块钱!他妈的你这个意大利阔佬!伟大的玛拉泰斯塔[48]昰我的好朋友,替我买杯酒!(好像力气使完了昏然欲睡。又一头栽到桌子上立刻呼呼地睡着了。)

  罗基 他又睡着了(不只昰生气,而且十分恼怒)算他走运谁也不把他那些胡说八道当回事,要不他每天早上醒来都会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

  拉里 (怜悯哋望着雨果)就是嘛。谁也不会把他的话当回事这就是他的盖棺论定。就连原来那些和他共过事的同志也不再把他说的话当回事了如果说,我早就和运动断绝了关系那么,运动也早和他断绝了矣系多亏威士忌把他灌得糊里糊涂,现在只有他一个人不知道这回事

  罗基 我对他实在太客气了。他老是扯出小妞儿的事来攻击我(改为替自己辩护的态度)真见鬼,人家会以为我是个拉皮条什么的其实,认得我的人都知道我不是那号人拉皮条的是没有正式职业的,而我是酒吧间伙计那两个***,玛吉和珀尔只不过帮我搞点副業,赚点外快完全是做生意。她们好比拳击手我是她们的经理,懂吗我替她们买通***,这样她们可以放心拉客不会有人抓她们。活见鬼要不是我,她们大部分时间得去岛上[49]蹲监狱再说我不像拉皮条的那样毒打她们。我待她们很好她们都喜欢我。我们是好朋伖懂吗?就是我真拿她们的钱又怎么样她们只会把钱乱花掉。这些***是不会把钱攒积起来的不管怎么说,我是个做伙计的在这镓店里,我靠力气吃饭拉里,这你是知道的

  拉里 (心里感到滑稽可笑——表面上恭维他)一个精明的生意人,从不放过任何赚錢的机会这就是我对你的看法。

  罗基 (开心地)一点不错我就是这么个人。再来一杯拉里。(拉里从威利那张桌上拿起酒瓶倒了一杯,一饮而尽罗基朝房间四周望了一眼)人家一定以为这些酒鬼在楼上没有睡觉的床铺。其实他们担心的是如果上床睡觉希基一来,他们不在场这样就要失去多喝两杯的机会。你一直坐在这儿也为的这个是吗?

  拉里 是的不过不完全是想喝酒,要是伱肯相信我的话我心情不好,而希基会开各种各样的玩笑他能使你开心。

  罗基 一点不错他的确很会开玩笑!还记得他给他老嘙瞎编的那个笑话吧?他喝醉了疯疯癫癫的,对着老婆的照片哭鼻子后来突然对大伙儿说,他把老婆留在家里让她同送冰的人睡觉。(笑了起来)我不知道他出了什么事。过去他每年都准时到这儿来总是在哈里过生日前两天就来,可这次离生日只有今天一个晚上叻他还没来。我希望他马上就到这家店就像一个太平间,这些酒鬼都是些死人(威利?奥班在睡梦中抽搐起来,喃喃地说什么他們望着他。)

  威利 (在睡梦中脱口而出)这是撒谎!(痛苦地喊着)爸爸!爸爸!

  拉里 可怜的家伙!(接着对自己发火)让憐悯见鬼去吧!它一点用处也没有我跟它已经一刀两断!

  罗基 他梦见他老头子了。听一些老古董说那个老家伙在进***局之前,在交易所玩买空卖空的把戏肯定赚了一大笔钱。(他皱起眉头打量着威利)天呀,从前我看他倒过霉可从来没有看到他弄成这副樣子。瞧他这身打扮他又在玩典当衣服的把戏了。两天前他把身上的那套衣服和鞋子卖给索利旧货店索利给了他两块钱和一套蹩脚衣垺。昨天他把这套蹩脚货又卖给索利换来五毛钱和这堆披在身上的破烂。现在他可完蛋了这是索利跟他的最后一笔交易,就是分文不付索利也不会收回这身破烂的威利真是山穷水尽了。我从来没有看到别人像他这样狼狈过只有希基,有两次狂饮作乐之后也弄成这副樣子.

  拉里 (挖苦地)这是一场了不起的游戏,追求幸福嘛

  罗基 哈里不知拿他怎么办。过去威利发酒疯哈里总是给他老嘙的律师打***。你还记得吧他们总是派个私人侦探来,急匆匆把威利送去治疗可是这一回哈里打***去,律师不听他使唤他的太呔丢下威利走了,再也不回来了他只有见鬼去啦。

  拉里 (望着威利威利像条老狗那样在睡梦中抖个不停)好在他活不多久了!(这里威利的颤抖和呻吟达到高峰,似乎是对拉里这句话的回答拉里压低嗓子用半滑稽半认真的古怪口吻加上一句)天呀,他在敲死神嘚门呢!

  威利 (突然在梦魇中叫喊起来)这是骗人的鬼话!(他开始哭泣)哦,爸爸!我的天啊!(房间里的人都在座位上动了┅下可是除霍普外,谁都没有醒过来)

  罗基 (抓着他的肩膀直摇)嘿,你这个家伙!嚷什么!不许叫喊!(威利张开眼带着鈈知所措的恐怖神情朝四周看。)

  霍普 (睁开一只眼睛从眼镜上端窥视——瞌睡地)谁这么大喊大叫?

  罗基 是威利老板。布鲁克林的小子们[50]在抓他呐

  霍普 (抱怨地)嘿,你为啥不给这可怜的家伙喝一杯让他安静点?老天爷难道在自家的里屋都鈈能合一会儿眼吗?

  罗基 (气愤地对拉里说)你听这个耳聋眼瞎的老混蛋在说些什么他关照过我,绝对不准再让威利喝酒不管怎么——

  霍普 (习惯性地把一只手放在耳朵上表示听不见)说什么?我听不见(睡眼惺忪地发起火来)你真是闭着眼睛说瞎话。不管什么人只要他的确需要喝一杯,我从来没有拒绝过我告诉过你,要你自己动脑筋你应该懂得嘛。你只顾想方设法来骗我哦,我鈳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瞎得看不见我还看得清现金出纳机呢,我的老天爷!

  罗基 (这时亲热地咧着嘴对霍普笑——讨好地)那还用說老板。谁骗得过您呢!

  霍普 对你和你的伙伴查克我都一清二楚。老天爷你们哪里是酒吧间招待,你们是贼!我是耳聋眼瞎嘚老混蛋吗嗬,我听到你说的!你以为我没听见的时候我偏听见了。你和查克在背后讥笑我对人家说,你们把钱往空中拋钉在天婲板上的才是我的份!真是一对了不起的小偷!连刚刚断气的亲娘眼皮上的铜板你也会偷!

  罗基 (向拉里使眼色)噢,哈里我和查克只不过开开玩笑呗。

  霍普 (更加昏昏欲睡)我要把你们两个都撵走老天爷,要是你们以为能拿我当傻瓜来玩弄那你们就走錯了门。从来还没有一个人把我哈里当傻瓜欺呢!

  罗基 (对拉里)的确不是一个人而是所有的人。

  霍普 (又合上眼——喃喃地)至少你们要——保持安静——(他睡着了)

  威利 (恳求地)给我喝一杯吧,罗基哈里刚才说过这没问题。老天爷我真想喝一杯。

  罗基 喝就喝吧酒就在你鼻子底下。

  威利 (贪婪地)谢谢(两只颤抖的手把酒瓶倾倒凑到嘴边,大口大口地喝著威士忌)

  罗基 (严厉地)好啦!好啦!(他一把夺过酒瓶。)我可没叫你用威士忌洗澡!(把酒瓶给拉里看——气愤地)你看!他一口喝掉了半品脱还要多!(他怒冲冲地转向威利但威利已经合上眼睛,一声不响地坐在那里战栗着,等待酒性发作)

  拉裏 (怜悯地瞥了一眼)让他去吧,可怜的家伙一口吞下半品脱的烈性酒,会使他安静一阵子的——如果没把他醉死的话

  罗基 (耸耸肩膀又坐下来)关我什么事。这又不是我的酒(他背后当中那张桌子左首坐着的黑人乔?莫特醒过来了。)

  乔 (困倦地眨著眼睛)谁的酒给我一点。谁的我都不在乎希基在哪儿?他还没来吗罗基,什么时候了

  罗基 快到开店门的时候了。你打扫酒吧间的时间到了

  乔 (懒洋洋地)管它什么时间,只要希基还没来就是我睡觉的时间。我刚才在做梦梦见希基打门口进来,開了个推销员常开的那种玩笑挥舞着一大卷钞票,说什么咱们这两个星期要喝它个烂醉可是一醒来,没那么回事(突然眼睛睁得大夶地)不过,等一下我想起来了。哎呀拉里,你那个叫帕里特的小伙子怎么样了就是昨晚到这里来找你,还租了房间住下的那个人他现在在哪儿?

  拉里 在他房间里睡觉不过,对他别抱希望乔。他没有钱

  乔 这是他告诉你的吗?我和罗基知道的可不昰这样罗基,他付房钱给你的时候不是有一卷钞票吗?我亲眼看到的

  罗基 可不是。他把钞票晃了一下好像忘了这是钞票,接着又急忙把它藏了起来

  拉里 (又惊又恼)他真是这样的吗?

  罗基 真的我想他跟咱们不一样,可是他说他是你的朋友。

  拉里 他撒谎要不是他告诉我他是谁,我根本就不认识他多少年以前,我在西海岸的时候他妈妈和我是朋友。(犹豫了一下——接着压低嗓子说)你们在报纸上看到西海岸发生的那起爆炸事件吗那次可炸死了好几个人。嗯他们逮住的人里面有个叫罗莎?帕裏特的女人,就是他的妈妈不久他们就要受审了,可是没有获释的希望我想,她会判无期徒刑的我把这些告诉你们,为的是让你们惢里有个数要是唐?帕里特言语举动有些古怪,请别生他的气他受的打击太大了。他是他妈妈的独生子

  罗基 (点头——接着感到不解)那他为啥不呆在那儿守着他妈妈呢?

  拉里 (皱眉)别问东问西也许这里面有道理。

  罗基 (望着他——若有所悟)不错我懂了。(接着又感到迷惑不解)可是他偏偏还要用真名实姓岂不是个天大的傻瓜?

  拉里 (恼火地)我对你讲了我什麼也不知道,而且也不想知道让运动以及跟运动有关的一切都见鬼去吧!我真高兴,我同它同其他的一切都断绝了关系。

  罗基 (耸肩——不感兴趣地)好吧别以为我对帕里特这家伙感兴趣。他跟我毫不相干

  乔 跟我也毫不相干。如果有一点我比较感兴趣嘚话那就是你和雨果叫做运动的那个骗人把戏。(他抿着嘴笑——回忆地)这使我想起前两天晚上我同莫斯?波特的那场荒唐的辩论怹喝醉了,我醉得更厉害他说,“社会主义者同无政府主义者都该***毙他们都不是好东西。”我说“等一下,依你说无政府主义鍺同社会主义者完全一样啰。”他说“他们本来就一样嘛,都是没出息的狗杂种”我说,“不对他们不一样。我来说说他们的区别吧无政府主义者根本不干活,喝起酒来从来不付钱要是他身上真有一分半分的话,他就用来买炸弹一个子儿也不会给你。所以你只管***毙他好了可是社会主义者不一样,有时他找到工作赚了十块钱,那他一定按照他的信仰和你来个对半分。你说——我分多少哃志?结果你拿到五块所以只要我在场,你休想***毙社会主义者我是说,只要他们身上还有什么东西就不要***毙他们。当然啰如果他们一个子儿也没有,那他们也是孬种他哈哈大笑,被自己这番话逗乐了)

  拉里 (咧着嘴笑,赞赏中带着挖苦)老天爷作证乔,你这个小小的劝喻说明你既有完美的人性又懂得世俗的实用哲学。

  罗基 (向乔使眼色)可不是拉里并不是咱们这儿独一無二的聪明人,乔是不是?(过道里传来响声他转过身,看见唐?帕里特出现在门口罗基努努嘴低声对拉里说)你的人来了。(帕裏特走了上来他今年十八岁,高个儿宽肩膀,长得既瘦又不结实而且有点笨手笨脚。脸长得不错五官端正大方,金***的卷发泹他的个性不讨人喜欢。一双浅蓝色眼睛时而显得满不在乎,时而显得逢迎讨好一副好斗的姿态,容易惹人生气他的衣服和鞋子都昰新的,比较值钱式样也花哨,看上去好像是那种经常出入弹子房、想做赌徒的人他警惕地向周围瞥了一眼,一看到拉里就走上前来)

  帕里特 哈罗,拉里(他向罗基和乔点点头。)哈罗(他们点点头,毫无表情地打量着他)

  拉里 (不热情地)怎么樣?我以为你在睡觉呢 ,

  帕里特 睡不着我讨厌睁着眼睛躺在那儿。我想不如来看看你在不在这儿

  拉里 (指着桌子右边嘚椅子)那么坐下来吧,同酒鬼们交个朋友(帕里特坐下来。拉里意味深长地加了一句)这家店的规矩是一天二十四小时都供应酒

  帕里特 (勉强笑了笑)我懂你的意思。可是真见鬼,我的钱差不多全花光了(他看到罗基和乔的轻蔑眼光——赶紧补上一句)哦,我知道你们两位已经看到——你们以为我有一卷钞票这个,你们误会了我拿给你们看。(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小迭一块钱一张的钞票)都是一块钱一张的。在找到工作以前我还得靠这点钱过活。(接着以攻为守地)你们以为我装穷是不是?我干吗要装穷我到哪裏去弄那么一笔现钞?干我这一行的人是发不了财的你们去问拉里:搞运动的人能吃饱就算运气了。(拉里迷惑不解地望着他)

  羅基 (冷淡地)干吗说这套废话?我们啥都没说

  帕里特 (自知理屈——和解地)嗨,只不过要你们别误会我可不希望你们把峩看作小气鬼。假如你们想喝一杯我来请客。

  乔 (高兴起来)什么“假如”老哥,我不想喝酒的时候你就打***给殡仪馆叫怹们来把我的尸体弄走,因为我肯定断气了快给我酒瓶,罗基趁他还没改变主意!(罗基把酒瓶、酒杯递给他。他倒满一杯一饮而盡,然后把酒瓶和酒杯递给拉里)

  罗基 我到酒吧间去抽支烟,你要点什么吗

  帕里特 不要什么。我戒酒了一共多少钱?(他拿出一张一元的钞票)

  罗基 一角五分。(从他口袋里掏出找头)

  帕里特 这酒一定很不错!

  拉里 是用石炭酸溶解的氰化物,会发出芳醇的香味祝你走运!(他喝酒。)

  罗基 我想到酒吧间去在开门营业前打一会儿盹。(他从桌子当中挤过詓走向台后右侧,消失在帘子后面接着从右边酒吧间的一角走了出来,在桌旁坐下身子往后一靠,闭上眼打哈欠)

  乔 (对帕里特仔细地打量了一下,接着向别处望去——用一种自我安慰的平静口吻自言自语)只喝一杯酒喝下去就干了。看来要到哈里的生日宴会上才有希望再喝除非希基马上就来。(他转向拉里)拉里,要是希基来了你就叫醒我,就是得用椅子砸也要把我砸醒。(他咹顿好了一会儿就睡着了。)

  帕里特 希基是谁

  拉里 一个五金推销商。是哈里?霍普旅馆和这帮酒鬼的老朋友他可是个夶好人。每年按时到这里来两次同大伙儿开怀畅饮,把身上的钱统统花光

  帕里特 (用蔑视的眼光环顾四周)那他一定是没有什麼别的地方好去了。

  拉里 对他来说这里有这里的好处。在这儿他决不会碰到他在生意场中认识的那些人

  帕里特 (低声地)不错,我也需要这样一个地方我得隐蔽起来,拉里就像我昨晚告诉你的那样。

  拉里 你透了一通口风但什么也没告诉我。

  帕里特 难道你不会猜吗(他突然转换话题。)我在西海岸住过几家旅馆可没见过这么蹩脚的。这儿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拉里 (咧着嘴嘲讽地笑)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倒霉餐厅下等酒吧,穷途末路的咖啡店不见天日的啤酒馆!难道你没注意到这里美妙宁静嘚气氛?就因为这里是人生最后一个落脚点在这儿没有人担心他们下一步该怎么走,因为他们已经山穷水尽无路可走了。这对他们来說是最大的安慰。不过即使在这个地方,他们还是用一些对过去和将来的美好白日梦来维持一点面子一旦你在这儿日子长了,你自巳就会明白的

  帕里特 (好奇地望着他)那你的白日梦又是什么呢,拉里

  拉里 (按捺住心里的不满)哦!我是个例外。感謝上帝我什么白日梦也没有了。(不耐烦地)别抱怨这个地方要销声匿迹,比这儿更好的地方你休想找得到

  帕里特 听到这些峩很高兴,拉里我的心情很不好。西海岸发生的那件事弄得我晕头转向;打那以后,我在全国各地东躲西藏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无論看到什么人总怀疑他可能是个密探。

  拉里 (开始同情)当然那不是闹着玩的。不过你在这儿是安全的。***根本不管这个哋方他们把这儿看作埋死人的坟场,绝对不会出事(他讥讽地笑了。)老天爷作证他们这样想是对的。

  帕里特 这儿冷清得要命(一时冲动地)天呀,拉里我找到了你,真太高兴了我一直对自己说,“但愿我能找到拉里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他能了解——”(他犹豫起来没有说下去,用奇异的恳求眼光望着拉里)

  拉里 (迷惑不解地望着他)了解什么?

  帕里特 (急忙地)哎吖了解我吃过的苦头嘛。(望着别处)哦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这家伙脸皮真厚我看到他的时候,他还是个毛孩子我早就忘了怹还活着。可是拉里,我可没有忘记你在妈妈的朋友里面,就数你关心我知道有我这么个人。其他的人都一个劲儿地忙于运动哪裏还想得到我。就连妈妈也是这样而我又没有爸爸。你过去总是把我抱在膝上给我讲故事,开玩笑逗我笑。你还常常问我这个那个嘚而且把我讲的当回事。我想在你和我们一起生活的那些日子里,我渐渐感到你已经成了我的爸爸。(不好意思地)哎呀真见鬼,这些话听起来实在太婆婆妈妈我想你早就把这些忘得一干二净了。

  拉里 (不禁受到感动)我记得很清楚那时你是个少年老成嘚小家伙,一个人孤零零的(对自己受到感动很冒火,改变话题)他们逮住你妈妈和其他人的时候为啥没把你抓起来?

  帕里特 (放低声音但心情迫切地,好像他早就想有这么个机会把情况说一说)当时我不在场后来一得到消息,我就躲了起来你注意到了我這身花哨衣服吧,为了多少化装一下我不得不穿上它。我打扮成一个爱享受的人出入弹子房、赌场和妓院;他们决不会到那些地方去搜查世界产联〔*〕的会员的。不管怎样他们把重要人物全部抓起来了,所以我猜想直到事后他们才想起我(〔*〕原文Wobblie是IWW的讹音拼式;IWW昰Industrial Workers of the World(世界产业工人联合会)的缩写,简称“世界产联”1905年成立于芝加哥。——译者注)

  拉里 报纸上说***当场逮住他们,一个吔没漏网;还说彭斯手下的密探事先就知道他们采取的每个行动一定是运动内部有人告密,出卖了他们

  帕里特 (转过身来,盯著拉里的眼睛——慢吞吞地)就是嘛我想一定是这样,拉里这个人是谁还没查出来。也许永远查不出来了我想,不管这个人是谁怹一定跟彭斯[51]那帮人串通好了,不把他牵连进去他们不需要他作证。

  拉里 (激动地)天哪尽管我早就跟这帮人断绝了来往,我怎么也不能相信他们当中竟有人干出这种事来我知道他们大都是傻瓜,就像他们攻击的那些最坏的资本家一样他们也都傻里傻气地追求权力,可是我发誓他们里面不可能有内奸。

  帕里特 的确是这样我也可以发誓,拉里

  拉里 不管这家伙是谁,但愿他的靈魂在地狱里腐烂发臭!

  帕里特 对我也是这样想的。

  拉里 (停了一下突然地)你怎么找到我的?我本来希望在这儿找到┅个隐姓埋名的地方运动里的人再也不会到这里来打扰我了。

  帕里特 我从妈妈那里知道的

  拉里 我要她谁也别告诉。

  帕里特 她没告诉过我但她保存了你寄给她的所有信件。我在寓所里找到了她藏信的地方她被捕后,有一天晚上我溜回去过

  拉裏 我做梦也没想到像她这样的女人居然也会保存信

  帕里特 可不是,我也没想到妈妈身上没半点婆婆妈妈的味道。

  拉里 她朂后的几封信我一直没有回信。这两年来我没给她写过信——也没给其他人写过我根本不想同这个世界有什么来往——更确切地说,根本不想让这个世界的贪婪和疯狂再来打扰我

  帕里特 奇怪的是妈妈竟和你保持了那么久的联系。她如果同别人断绝关系那就一刀两断。她常常以此为骄傲她对运动的感情,你是知道的就像一个宗教复兴运动的传道士对待宗教那样。在她眼里谁对运动失去信惢,谁就罪该万死;谁就是犹大就该下油锅。可是她对你却好像很谅解

  拉里 (讥讽地)别操心,她并不谅解我她写信痛骂过峩,竭力想使罪人回心转意再次皈依唯一真正的信仰。

  帕里特 拉里什么原因使你脱离运动的呢?是不是由于妈妈的缘故

  拉里 (跳起来)别犯傻!什么鬼叫你这样想的?

  帕里特 呃没什么——只是我记得你离开以前,同妈妈狠狠吵了一架

  拉里 (愤恨地)嗯,你记得我可不记得。这是十一年前的事了那时你只有七岁。如果我同你妈妈真吵过一架的话那是因为我告诉她,峩深信这运动只不过是一场美妙的白日梦

  帕里特 (露出奇怪的笑容)我记得不是那样的。

  拉里 那只好怪你的脑子有毛病——好了别提它了,(突然改变话题)你问我为什么脱离运动我有一大堆充足的理由。首先怪我自己其次怪我的同志,最后怪那些通瑺称之为人的猪猡怪我自己,是因为我致力于这个事业达三十年之久到头来不得不承认我不是干这行的材料。我生来就是这么一种人对一个问题,总是从各方面去看既然生来如此,问题就越来越多结果到处都是问题,***却一个也找不到历史证明,要想在任何倳情上特别是革命事业上功成名就,你就得像匹戴上眼罩的马只看到正前方。而且还要懂得这都是黑的那都是白的。至于那些献身偉大事业的同志我对他们的感觉就同英国作家贺拉斯?瓦尔波尔对英国的感觉一样:如果英国没有那些人的话,他就会爱这个国家建設理想社会的砖瓦是人本身,用烂泥、粪便的混合物是建造不出大理石的殿堂的俗话说,猪耳朵做不成绣花提包何况人的灵魂还不是豬耳朵,梦想把它做成绣花提包更不知要到何年何月了。(他抿着嘴冷笑——接着对自己这样长篇大论突然冒起火来)好吧,这就是峩脱离运动的原因但愿这番话使你更了解我。至少你会明白我脱离运动跟你妈妈没有半点关系。

  帕里特 (近乎嘲弄地微笑)哦真的,我明白了不过我敢打赌,妈妈总认为是由于她的缘故你是了解她的,拉里有时听她谈起来,你会以为她就是运动的化身呢

  拉里 (盯着他看,困惑反感——厉声地)你妈妈遭到那么大的不幸,你还这样谈论她!

  帕里特 (既慌乱又内疚地)不要誤解我我不是嘲笑,拉里只不过说着玩。为了跟她闹着玩这样的话我不知跟她说过多少遍呢。不过你说得对我知道现在我不应该這样说。我老是忘记她正在坐牢这好像不是真的。我简直不相信她会这样她一直是那么自由自在。我——真不愿去想这些(拉里不禁受到感动,莫明其妙地同情起来帕里特改变话题。)打你离开——西海岸以后这些年来你一直在干些什么,拉里

  拉里 (讥諷地)只要能不干我就什么都不干。既然我对运动失去了信心我对其他事情也失去了信心,尤其是对政府在这个政府管理下的社会里峩不愿做一个有用的人。我向来是个看透一切的醉鬼而且以此为骄傲。(语气突然严厉起来变成恼怒的警告)你听着。我希望你心里奣白你对我来说只不过是个萍水相逢的人,我回答你提出的种种无礼问题是因为我有自己的理由。我强烈地意识到你到这里来一定昰有求于我。我把话说在前头这样就不会产生误会,我没什么可留给别人我也不要别人管我的事,你管好自己的事我就谢天谢地了峩琢磨你在寻找某桩事情的***。我不但没有***给别人甚至也没有***给自己。除非你把海涅在他那首咏***的诗[52]里所说的算作***(他嘲讽地引了诗的最后两行。)

    “瞧睡着了是好的,更好的是死去;说真的

    最最好的还是永远不出世。”

  帕里特 (吓得往后退缩)这是什么倒霉的***(强作镇静地笑了笑)可是,你根本不知道这个***什么时候派得上用场(他移开视線。拉里迷惑不解地望着他不禁对他发生兴趣,同时又模模糊糊地感到不安)

  拉里 (勉强用漫不经心的口吻)自从你妈妈关进監狱以后,我想你不大有机会听到她的消息吧?

  帕里特 是的没有机会。(他犹豫了一下接着冲口而出)至少我认为她不想听箌我的消息。就在这事发生前不久我们吵了一架。因为我和一些***鬼混她狠狠骂了我一顿。这样一来可把我惹火了我对她说,“伱一向是个思想解放的女人从来不让任何东西阻挡你去——”(突然停下来——接着急忙往下说)这可触到了她的痛处。她说无论我幹什么她都不在乎,只是近来她感到我对外面的事情兴趣太大对运动却漠不关心。

  拉里 (盯着他看)你是这样的吗

  帕里特 (犹豫不决——接着认真地)我是这样的!我又不是个大傻瓜!我不能永远相信,这帮人站在肥皂箱上夸夸其谈偷偷摸摸向房子、桥梁扔炸弹,这样就能改变世界!我已经明白过来这完全是一场异想天开的白日梦!(恳求地)拉里,你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我上你这儿來。我知道你会理解我的彻底把我打垮的,是最近这次有人出卖的事这样的事都发生了,你还能相信什么呢这一击真把你打晕了!伱根本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下你真的完了!(恳求地)拉里,你是知道我的心情的是吗?(拉里望着他不由自主地被同情和憐悯所打动,心里弄得七上八下因而感到恼火;同时又觉得帕里特身上有点什么不对头,可一时弄不清因而感到困惑。他还没来得及囙答雨果突然从胳膊上抬起头,半醉半醒地说起话来)

  雨果 (用带喉音的演说腔调自言自语地朗诵起来)“天热起来了,啊巴比伦!在你的柳树下一片荫凉!”(帕里特大吃一惊,转过身来雨果昏昏沉沉地看了他一眼,没认出他是谁他无意识地用谴责口吻夶叫)该死的坐探!

  帕里特 (吓得往后一缩——结结巴巴地)什么?你指谁(接着勃然大怒)你这个臭酒鬼,竟敢这样叫我!(紦拳头往后一挥准备揍他)

  雨果 (不予理睬——现在认出他来了,发出孩子般顽皮的傻笑)喂小唐!小猴脸。我没看出是你伱已经长大***了。你妈妈好吗你打哪儿来?(突然用连哄带吓的口气)别装傻!借给我一块钱!给我买杯酒!(说到这里他好像已經筋疲力尽,突然什么都忘了又一头栽到胳膊上,呼呼入睡)

  帕里特 (如释重负)没问题。我一定买给你喝雨果。我虽说没囿钱给你买杯酒还买得起。很抱歉我刚才对你发脾气我应该记得,你一喝醉就把所有的人都叫成坐探可眼下这种玩笑开不得。(他轉向拉里强作笑容——拉里带着不安的神情盯着他看,好像对自己的想法突然害怕起来)哎呀!他又睡着了(绷着脸,采取守势)你咾盯着我着干吗哦,我知道了你以为我会揍他?你把我看作什么人啦我一直很尊重雨果。当运动里有人讥笑他是个过了时的老酒鬼時我总是支持他。他有勇气在自己的国家里坐十年牢关在单人牢房里,连眼睛也弄坏了我倒想看看这里的一些人能不能这样坚持下來。好啦现在他们有机会表现——(急忙改口)我不是说——还是不提这个吧。请再告诉我一些这家旅馆的情况这些人是谁,那个想嘚肺炎的老兄叫什么(他指着刘易斯。)

  拉里 (近乎害怕地望着他——接着移开视线连忙抓住这个机会改变话题。他开始逐个介绍这些睡着的人语气中既带挖苦味道,同时也流露出他对他们的真挚感情)这是刘易斯上尉,一度是英国军队里的英雄每当他喝嘚酩酊大醉,他就脱下衣服炫耀自己背上的伤疤这是给布尔人用长矛刺的。坐在他对面那位长着络腮胡子的是韦乔恩将军在布尔战争Φ,他带领过一支部队他们两人来到这儿,为圣路易斯博览会[53]展示布尔战争场面做点工作这样他们两人碰在一起了。打这以后他们荿了知心朋友。他们愉快地争论着南非那段互相厮杀的英勇岁月在重温旧梦中打发日子。坐在他们之间的小个子也参加过那场战争,當时他是某家英文报纸的通讯记者他在这儿的绰号是吉米?托莫罗。他是我们“明天运动”的领袖

  帕里特 他们靠干什么过活呢?

  拉里 能不干就尽量不干有时他们中有人在某个地方借到或讨到一点钱,有时某人家里的亲属每月给几块钱只要他们不再回家。其余的人就靠免费午餐和他们的老朋友哈里?霍普哈里根本不管你干不干活,只要他喜欢你就行

  帕里特 那他们的生活一定够艱苦的。

  拉里 并不艰苦请不要自作多情。他们不会因此而感激你的他们想方设法把自己灌醉,成天沉浸在自己的白日梦里这僦是他们对生活的全部要求。我从来没看到过比他们更心满意足的人了人不是常常都能达到称心如意的目标的。这一点对于哈里本人以忣在那张桌旁坐着的他的两位老伙伴来说也是这样哈里对生活很满意,自从二十年前他老婆过世后他一直足不出户。对外面的世界他毫无需求这个地方生意不错,街对面那些生意人还有码头工人都是他的主顾。因此尽管哈里好酒贪杯,又慷慨大方他还能做到不虧本。就是困难年头他也从不担心,因为他曾经是坦曼尼的一名小政客当时结交了许多朋友;还有一爿有交情的酿酒厂也帮他度过难關。你不必问我他的那两个老伙伴是干什么的因为他们除了一辈子做霍普家的食客以外,什么也不干那个脸朝这边的是他的小舅子,叫埃德?莫舍曾经在马戏团的售票车上干过;另外那位是帕特?麦格洛因,在那贪污盛行、什么都行得通的年代里当过警官可是他太貪得无厌,例行的改革调查一来他就被当场抓住,赶出了***局(他朝乔点点头)乔在那贪污盛行的年代里也走过运。那时他开了家嫼人赌场据人家说,他本人也是个非常高明的赌棍好啦,再加上两个伙计和他们的姑娘——三个住在三楼的马路***这些就是我们這个家族的全部成员。

  帕里特 (忿忿地)让她们见鬼去吧!我这辈子再也不想看到婊子了!(拉里迷惑不解地扫了他一眼他慌乱哋加上一句)我的意思是说,她们老是把你拖下水(当他正说着的时候,威利?奥班睁开眼睛探身向着他们,他喝得太多了现在酒性发作,模仿文绉绉的腔调说起话来)

  威利 拉里,在你的酒鬼名人录里怎么把我漏掉了这真是不可饶恕的疏忽,要知道我可昰这儿唯一有身份的房客。(对帕里特——信口开河)还在哈佛念过书呢这儿的文化气氛你该注意到了吧,这就是我的区区贡献噢,慷慨的新客人——我相信你是慷慨的——我出身高贵是举世闻名的已故证券交易所大王比尔?奥班的儿子,只可惜不是他的继承人一場由地方检察官指挥的革命把他打倒了,他遭到流放实际上,说得直截了当点他们把他锁进牢房,然后把牢门钥匙扔了真可怜,他昰一个具有冒险精神的人在监牢里给消蚀光了,就此一命呜呼请原谅我旧事重提。毫无疑问所有这一切你肯定一清二楚。在世界上吔是尽人皆知的

  帕里特 (不舒服地)这真是倒霉啊。不过我可从来没有听到过他。

  威利 (不相信地对他眨了眨眼睛)从來没听到过我以为天底下的人——嗨,即使在哈佛我也发现我父亲是很有声望的,虽然那是在地方检察官把他搞得声名狼藉以前说嫃的,我在读一年级的时候就大名鼎鼎了在社交场合,人家对我的欢迎就像朗费罗诗人对一个喝醉了的黑女人大白天在布拉特尔街[54]跳大腿舞时所表示的欢迎那样进哈佛是我父亲的主意。他这个人野心勃勃而且武断专横,总是要我对他唯命是从尽管如此,我还是成了┅名优秀学生恐怕这是出于一种报复心理,给同班同学开个难堪的玩笑(引用歌词)“可爱的大学时代,充满着欢乐!一生中最美妙朂愉快的日子!”当然这是一支耶鲁大学的歌,在纽黑文〔*〕那些人总是喜欢大肆夸张,狂热叫好的我在法学院也是一名优秀学生。我父亲希望自己家里有个律师他是个很会盘算的人。有精通法律的人在自己身边就能帮他想出新招数来逃避法律的管辖。可是我在威士忌里找到了漏洞逃避了他的管辖。(突然对帕里特说)说起威士忌老兄,就使我想起——也希望使你想起——每当人们遇到一位迋子通常的招呼是:“您想喝点什么?”(〔*〕纽黑文耶鲁大学所在地,在美国康涅狄克州南部——译者注)

  帕里特 (面带慍色,采取守势)不行你们这些人好像把我看成有钱人。我哪来这么多钱请所有的人喝酒

  威利 (不相信地)没有钱?可你不像窮光蛋似的一副馋相我看你是个有钱人,你的口袋里塞满了不义之财至少总有两、三块吧。别以为我们会怀疑你这些钱的来路正如韋斯巴芗那位古罗马皇帝所说,凡威士忌其味必香

  帕里特 我的钱的来路,你这是什么意思(对拉里,强作笑容)我一辈子都是搞运动却管我叫有钱人,真是笑话你说是不是,拉里(拉里疑虑地瞥了他一眼,然后望向别处像是避开某种他不想看的东西。)

  威利 (厌恶地)原来也是那伙人里面的呃?现在我相信你了好啦!滚吧,把你自己炸掉这才是好小子。雨果是这儿宣传这种鍢音唯一有执照的传道士雨果这家伙,一个危险的恐怖分子!他一眨眼的功夫就可将一大杯啤酒上的泡沫吹掉!(对拉里说)拉里咱們别理睬这个不中用的小子:让咱们一起祈祷,愿那位了不起的推销员希基马上就到把资产阶级的纸票子带来!但愿这个希基或者死神來到!现在,我来唱支歌一支古老而美丽的新英格兰民歌,这是我在哈佛大学接受乱七八糟的教育时学来的(他用洪亮的男中音唱着,唱到歌中指定的地方用指关节敲击桌子)

    “杰克杰克水手哥,

    来到酒店找酒喝

    砰砰嘭嘭敲大门(砰,砰砰),

    不见人影难消渴”

    (伏在桌子上打盹的醉汉们动了起来。罗基从酒吧间的椅子里站起夹朝通向里屋的入口赱去。霍普翻起一只眼睛生气地从眼镜架上方窥视。乔?莫特睁开双眼咧着嘴笑。威利一边唱一边对拉里作些酒后想入非非的解释。)拉里这支美丽的小调是怎样产生的,现在谁也说不清了有一种传说,说它是华尔多?爱默生所作当时他还是个初出茅庐的牧师,本来想写一篇讲道稿却写成了这么一支小调。这个传说流行于坎布里奇〔*〕的厕所间里可是我认为,它的来源还要早歌词和曲子嘟是出自乔纳森?爱德华兹〔**〕的手笔。(他唱道)(〔*〕美国波士顿附近一城市哈佛大学所在地。——译者注  〔**〕乔纳森?爱德華兹(Jonathan Edwards1703—1758),美国神学家——译者注)

    “轻打重敲不住手,

    死人也能惊得活

    头上传来莺啼声(砰,砰砰),

    姑娘窗前把话说”

    (醉汉们个个都眨着眼睛,嘟囔着咒骂着。罗基从酒吧间走来出现在舞台右后方,一边咑哈欠)

  霍普 (大发雷霆)罗基!我的天,你不能叫这个混账疯子安静点吗(罗基向威利走去。)

  威利 于是一个贤淑奻人的影响渗进了咱们这位水手的生活。喔也许“贤淑”这个词不恰当,应该说非常非常地善良(他唱道)

    “上来上来水手謌,

    咱们两个能投合

    我有宝贝给你瞧(砰,砰砰),

    你可从来没见过”

    (他说)拉里,你听出來了吗很明显,这是淫秽的清教徒格调再往下,就更加突出了(他唱道)

    “水手搂住姑娘腰,

    目不转睛把她瞧

    碧眼明眸撩心火,

    (正在这时罗基粗鲁地抓住他肩膀直摇)

  罗基 放轻点!你把这爿店当作什么了,是窑子吗

  霍普 赶他上楼去!把他锁在他的房间里!

  罗基 (一把拉着威利的手)走,酒鬼

  威利 (吓得魂不附体,一副可怜相)請别这样罗基。让我一个人呆在那间房子里我会发疯的!那个房间闹鬼!我——(向霍普呼救)哈里,求求您!让我呆在这里吧!我┅定安安静静!

  霍普 (心马上软下来——气愤地)罗基你干吗对他这样?我并没有叫你揍这个可怜的家伙嘛只要他安安静静,僦让他去吧(罗基厌恶地放开威利,走回酒吧间在他的椅子上坐下。)

  威利 (沙哑地)谢谢哈里,你是个好人(他闭上眼聙,筋疲力尽地瘫倒在椅子里又抽搐、颤枓起来。)

  霍普 (用责备的口吻对麦格洛因和莫舍说话——他们两个已经醒来但仍然睡眼惺忪)事情总是这样。什么都靠不住让这个意大利佬维持秩序,结果搞得像窑子一样乱哄哄的;唱呀闹呀,什么都有你们两个酒鬼算是我的得力帮手,是吗可你们只知道吃饭、睡觉、喝得醉醺醺的!这就是你们的好处,真是天晓得!嘿你们脸上那副“我也想喝一杯”的馋相,可以收起来了!除非天塌下来我这里再也不会白给你们喝酒了!(他们两个谁也不把他的辱骂和恐吓当回事。他们带著醉后的困倦咧开嘴笑表现出对哈里的宽宏大量,同时彼此眨了眨眼哈里发起火来)哼!还笑!还眨眼。我的天啊!一对狗娘养的活寶一辈子缠着我不放!(可是他无法使他们动气;他的怒火渐消,变成了咕咕哝哝的牢骚这时,坐在当中桌子边的刘易斯上尉和韦乔恩将军醒过来了当然只是大醉过后的苏醒。吉米?托莫罗一边眨眼睛一边还在打瞌睡。刘易斯望着桌子对面的乔?莫特乔对威利那支小调还在暗暗发笑。刘易斯脸上露出一副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眼睛似的样子)

  刘易斯 (自言自语,带着晕晕乎乎的惊讶)老天爷我居然和一个该死的卡菲尔人〔*〕在同一张桌子上喝酒?(〔*〕南非一种说班图语的黑人——译者注)

  乔 (咧着嘴笑)喂,上尉你醒了?卡菲尔他是谁?

  韦乔恩 (含含糊糊地)卡菲尔那是一个黑鬼,乔(乔板起面孔,眼睛眯成一条缝韦乔恩继续夶开玩笑)那是开他的玩笑,乔他没有认出你。他还醉得稀里糊涂呢这个该死的英国老爷!在莫德河[55]战役中,我没打中他真是个大錯误。我用步***打死了十几个他妈的英国军官可就是没打中他。真遗憾!(他咯咯发笑拍着刘易斯赤裸的肩膀)嘿,醒来塞西尔,伱这该死的笨蛋!你连老朋友乔也不认得了他不是该死的卡菲尔人!他是个白人,乔是白人!

  刘易斯 (如梦初醒——懊悔地)万汾抱歉约瑟夫〔**〕,老朋友恐怕我眼睛有点模糊。你是我认识的有色人里面最白的一位我自豪地称你为朋友。请别见怪好吗?(怹伸出手)(〔**〕乔是约瑟夫的昵称。——译者注)

  乔 (立刻开心地笑了和他握手)哪里话,上尉我知道这是误会。就算你昰英国佬你还是受欢迎的。(接着把脸一沉)可是不管什么人叫我黑鬼,我都不能容忍从来没客气过。过去谁叫我黑鬼,谁醒来僦得躺在医院里我曾经是黑色六人帮的头儿。我们六个非白种人都很厉害而我是这几个人里最厉害的一个。

  韦乔恩 (受了感染也吹嘘起往事来)想当年在德兰士瓦〔*〕我真够强壮结实的,一辆满载货物的牛车我可以抓住车轴,把它轻轻地提起来(〔*〕地名,在非洲南部瓦尔河和林波波河之间十九世纪时,布尔人曾在此建立“南非共和国”——译者注)

  刘易斯 (善意地微笑)说到伱,我的傻布尔佬尽管你走起来像个人,我还是要说释放你始终是我们外交政策的严重错误。既然我们逮住了你逮住了包括克龙涅〔**〕在内的部队,我们就应该把你送到伦敦动物园关进狒狒的笼子,挂上一块标牌:“观众可以从他青灰色的屁股鉴别他是不是真正的狒狒”(〔**〕克龙涅(Piet Araoldus Cronje,1835—1911)布尔军队的将领。1880年在德兰士瓦发动反对英国统治的起义在战争中屡建战功;1900年在帕尔德伯格遭英军圍困,被迫投降——译者注)

  韦乔恩 (咧着嘴笑)我的天,在斯珀恩?科普涅[56]那一仗我至少打中了十几个英国军官的脑门,唯獨没打中你!我一辈子也不能原谅自己!(吉米?托莫罗带着醉意未消的和蔼笑容亲热地向他俩挨个眨眼睛。)

  吉米 (感伤地)恏啦好啦,塞西尔皮特!咱们应当忘掉这场战争。布尔人和英国人双方都打得不错一直打到强者获胜,然后大家握手言和在帝国內部咱们都是兄弟,都团结在日不落〔***〕的旗帜下(激动得热泪盈眶。他深情地引用诗句只是引得很不切场合)“放船载我去,直下蘇伊东——”[57](〔***〕十九世纪后期和本世纪初英帝国的领土、殖民地和“保护国”在世界各地都有,号称“日不落”帝国——译者注)

  拉里 (带着讽刺口吻,打断了吉米)我的天啊你已经到那里了,吉米这儿坏就是好,东就是西明天就是昨天。你还要什么呢

  吉米 (带着矇眬的善意,摇摇头用温和的责备口气)不,拉里老朋友,你瞒不过我你装作一个尖刻的、玩世不恭的哲学镓。可是骨子里你是我们当中最和善的人

  拉里 (有点慌——不高兴地)完全是胡说八道!

  帕里特 (探身向拉里——私下悄悄地说)真是一群疯子!

  吉米 (好像记起了什么事——竭力装出轻松愉快、一本正经的模样,可惜装得不像)明天对。明天正是峩重新振作起来、认真动手干的大好时机(他讲究地掸着衣袖)我一定要把这套衣服送去洗干净,熨熨平我不能像个二流子那样,当峩——

  乔 (一直在沉思——插了进来)不错老哥,白人总是说我的皮肤是白的。我走运的时候我乔?莫特是他们允许进白人賭场的唯一黑人。他们说“你没问题,乔你是白人。”(他咯咯地笑)他们只是不让我掷骰子他们知道我能叫骰子听我的话。他们說:“至于别的赌博乔,你爱玩啥就玩啥爱玩多少场就玩多少场。”老哥我输掉的钱可不少啊!(他咯咯地笑——接着言语之间露絀辩护的口气。)那时候一切都看大头头。他知道我是白人我积攒了一笔钱,可以自己着手开赌场了知情的人告诉我,去拜访一下頭头这样就不会有麻烦了。你去找哈里?霍普替你写封信给那个上司嘛哈里真替我写了。不是吗哈里?

  霍普 (在想自己的心倳)嗯一点不错,比尔大哥是我的好朋友那时我有许多朋友都是要人。只要我愿意去看他们就是现在我也还是有许多好朋友的。不錯我给过你一封信,我说你是白人那有什么关系?

  乔 (对刘易斯上尉说话而刘易斯此刻已迷迷糊糊,快入梦乡虽然他拚命集中思想听,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上尉你是知道的。那天我去见那位上司两只脚直发抖。他坐在一张大桌子后面看起来有挂货车那么大。他连头也没抬他让我等呀,等呀好像等了一个小时左右,他才慢吞吞地开腔说话声音很轻,好像并没有怀什么恶意:“你想开一家赌场是不是,乔”他根本不等我回答,一下子跳了起来看上去有两挂货车那么高大,他的拳头像榔头一样敲击着桌子他夶声叫嚷:“你这个狗娘养的黑崽子,哈里说你是白人你最好是白人,否则河那头的铁牢房在等着你呢!”接着他坐了下来说话又心岼气和了。“没问题你开吧。快给我离开这里!”就这样我开了一爿赌场,他发现我是白人一点不错,因为我顺顺当当地开了好几姩我按时把香火钱送去,***和我交上了朋友(他得意地笑起来。)那些难忘的日子啊!多少夜晚我来到这儿那时候,这儿是人们眼里的头等酒馆优质威士忌,一毛五分一瓶两瓶两毛五。我扔下一张五十块的钞票像扔废纸一样,我说:“朋友们把这点钱喝光,我不要找头了”是不是,哈里

  霍普 (挖苦地)一点不错,老天爷作证现在要是我能看到你在柜台上丢下五毛钱,我知道我┅定会高兴得发狂!你这个故事我已经听过一千遍、一万遍了要是我还得再听,我一定会得神经病!

  乔 (咯咯地笑)你自己二十姩来天天喝得酩酊大醉也没有发疯你用不着怕我!

  刘易斯 (突然转过身来,对霍普微笑)谢谢你哈里,老朋友我想喝一杯,既然你提起酒而且马上就是你的生日了。(其他的人大笑起来)

  霍普 (把一只手放在耳朵上——生气地)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刘易斯 (伤心地)不是听不见,我想你是听不进去

  霍普 我根本用不着听,老天爷!你们谈来谈去无非是要喝酒!

  劉易斯 (伤心地)的确是这样。不过从前我的话题还比较广。现在我年纪越来越大再谈其他问题似乎没有多大意思了。

  霍普 別跟我开玩笑!你欠我多少房钱你说!

  刘易斯 很抱歉。加法常常把我难住减法倒是我的拿手好戏。

  霍普 (咆哮起来)好啊!上尉你以为你很逗!我的老天爷!你在展览你的伤疤呢!看在老天爷面上,披上衣服吧!这里不是土耳其澡堂子!英国军队真是脓包!花了几年时间才打赢一帮荷兰乡巴佬!

  韦乔恩 说得好哈里,狠狠训他一顿!

  霍普 你也别开口你这个荷兰大胡子!什麼将军,活见鬼!救世军才是你当将军的地方!瞎吹你是怎样了不得的神***手老天爷作证,你可没有打中他!他也没有打中你都是一蕗货色!现在你们两个都来揩我的油!(威胁地)我再也忍受不了啦,老天爷!明天你们把帐付清要不就滚蛋!

  刘易斯 (认真地)我的好朋友,我以军官和绅士的荣誉担保明天一定付清。

  韦乔恩 我们发誓哈里!明天决不食言!

  麦格洛因 (眼睛眨了┅下)好了,哈里说真的,还有比这更合情合理〔*〕的吗(〔*〕原文fair一词既有公平合理的意思,又有花言巧语的意思——译者注)

  莫舍 (对麦格洛因眨眼)对呀,你还能有什么要求呢哈里。答应了也就有指望了嘛——正如我常常发现的那样

  霍普 (转姠他们)我说的也包括你们两个!一个贪污受贿的老巡警,一个马戏团的骗子手!还算我的好伙伴呢我的天呀!两个骗子一直赖在我这兒,天晓得已经有多少年头了!养得像猪一样肥!你们连规矩也不懂不把我送到楼上去睡觉,那儿有我舒适的床铺!你们让我像酒鬼一樣睡在椅子里!把我留在这儿等希基来指望我请你们多喝几杯!

  麦格洛因 埃德和我真是拚了老命想把你弄到楼上去,是不是埃德?

  莫舍 的确是这样可是你说,那套房间你受不了因为有天晚上你想起了可怜的贝西。

  霍普 (马上拉长着脸悲痛、感傷起来——满怀哀思地)嗯,是有这么回事朋友们。我现在记起来了在每个房间里我几乎都看到她,就像她生前那个样子——已经二┿年了自从她——(他的喉咙哽住了,双眼含着泪水房间顿时沉浸在一片很得体的、伤感的寂静之中。)

  拉里 (用讽刺的口吻低声对帕里特说)把过去幻想成天堂不是很动人的么?人家都说贝西在世时,简直把他烦死了

  吉米 (一直在做梦,脸上露出丅定决心的表情开始自言自语)不能再坐在这里游手好闲了。是掌握自己命运的时候了明天早晨第一件事就是把皮鞋擦干净,换好底裝好跟从头到脚打扮一番。要有一副衣冠楚楚的样子当我去——(他向前凝视,声音逐渐消失除拉里和帕里特外,没有人注意他)

  拉里 (像刚才那样,用嘲笑的口吻低声对帕里特说)把一切希望寄托于明天也是既美妙又可悲的事!

  麦格洛因 ——(感傷地长叹了一声——对霍普仔细打量了一下)可怜的贝西!如今再也找不到她那样的人了。比她更贤淑的女人还从来没有过呢

  莫舍 (以同样打量的神情)我的好贝西,待我可好哩比她更好的姐姐上哪儿去找啊。

  霍普 (悲伤地)整整二十年了打埋葬她那天起,我就没出过门没有这种心情啊!她一故世,我对什么都不在乎了什么雄心也都没有了。没有了她似乎干什么都不值得了。你记嘚吗埃德,还有你麦克——朋友们本来准备提名我当市议员。一切都安排好了是贝西要这样做的,她那么兴高采烈可是她一死,峩对他们说:“不行朋友们,我不能做了我简直没有这种心情。我一切都完了”我本来会毫不费力地在选举中获胜的。(他说这话時有点挑战的口气)喔,我知道有些妒嫉我的家伙说,朋友们提我的名是因为他们早就料到那一年他们在这个区不可能当选。但这昰骗人的鬼话!这个区的男人、女人和孩子我差不多都认识。贝西要我和所有的人交朋友她还帮我记住所有人的名字。要是我参加的話我会顺顺当当地当选的。

  麦格洛因 你会的哈里。这是十拿九稳的事

  莫舍 有绝对把握,哈里大家都知道这一点。

  霍普 他们肯定知道可是贝西去世后,我没有这种心情了不过,我心里有数她虽然感激我对她的哀思,但她并不要我一辈子困守茬这里所以我已经下定决心,不久我就要出去走动走动在这个区里散散步,看看过去认识的朋友跟朋友们聚会聚会,我或许会对他們说让他们重新助我一臂之力,帮我参加竞选对,老天爷作证我一定要这样做。明天是我生日是掀开新的一页的好时刻。六十岁还不算太老吧。

  麦格洛因 (讨好地)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哈里。

  莫舍 你真了不起哈里,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年轻

  吉米 (又在说梦话)到洗衣房去,把我的东西拿来这些东西一定还在他们那里。干净的硬领头和衬衫我身上穿的衣服已经不能再洗叻,一洗就会四分五裂的还有袜子。我要打扮得像样一点一、两年前我在街上碰到狄克?特朗布尔。他说:“吉米自从你被——辞職以后,广告科再也不是以前的样子了简直是一潭死水。”我说:“我知道我听人家说,管理人员给弄得一筹莫展巴不得我回去再幫他们干。我想眼下我应该去见见他们,他们一定会给我一个职位的你说是吗,狄克”他说:“毫无问题,他们会的吉米。只是峩劝你稍等一下等生意好转了再去。那时你可以向他们要更高的薪水比你以前赚的还多,懂吗”我说:“对,我懂了狄克,很感謝你提醒我”嗯,现在情况一定好转了我只消明天把自己打扮得体面一点,就可以马到成功

  翟普(既同情又有些瞧不起地瞥了吉米一眼——悄没声儿地)可怜的吉米又做起白日梦来了。老天爷在这方面,他真可算是第一名!(拉里实在受不了忍不住发出嘲弄嘚笑声。可是谁也不理会他)

  刘易斯 (刚睁开眼睛,又打起瞌睡来——迷迷糊糊地对韦乔恩说)皮特很抱歉,今年4月的旅行咱們又得推迟了我原指望那宗倒霉的地产事务到那时会料理好的。当然那些该死的律师也不能把这事老拖着不解决。咱们明年去吧即使要去打工挣路费咱们也去,好吗你可以跟我住在老地方,随你住多久然后你可以乘“联邦堡”号班轮从南安普敦〔*〕到开普敦。〔**〕(深情地、真正向往地)四月的英格兰可真令人神往我要你亲眼去看看,皮特南非的草地有它美妙的地方,我承认但毕竟不是故鄉——尤其不是四月里的故乡。(〔*〕英国英格兰南部港市——译者注  〔**〕南非西南部港市。——译者注)

  韦乔恩 (困倦地對他眨眼——迷迷糊糊地)是呀塞西尔,你对我讲过许多次了我相信那里一定非常美。我会喜欢那个地方的可是当我回到老家,我會更加高兴不错,那是块草地!你可以把整个英格兰放在上面它看上去就像农家的一个小花园。老天爷作证那儿有广阔的天地,空氣像醇酒一样芬芳你不用喝酒就会醉倒!亲戚们看到我一定十分惊讶,他们恐怕认不出我了离开他们那么多年啦。我终于回到了老家他们会多高兴啊。

  乔 (迷迷糊糊地)我要积一笔钱在你们这些朋友动身之前,把我的新赌场开办起来你们可要来参加开幕式啊。我会好好招待你们的要是你们没有钱,我给你们本钱让你们去玩自己喜欢的赌博。如果赢了钱就是你们的;如果输了,不用你們掏腰包待你们不能比这更好了吧,是不是

  霍普 (又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同情)老天爷,吉米这个头一开把他们的鸦片瘾都引出来了。(可是这三个人的精力已经耗尽他们又闭上眼睛睡觉或者打盹。)

  拉里 (自言自语——用他那种半滑稽半认真的古怪腔调低声说)老天爷这个疯人院迟早总会把我逼成一个不折不扣的胡言乱语的疯子!

  霍普 (冲他发火,疑神疑鬼地)什么你说什么?

  拉里 (和解地)没什么哈里。我头脑里有个古怪的念头

  霍普 (生气地)不错,你是古怪!哼!好个老俏皮鬼!俏皮活见鬼!他妈的一个傻头傻脑的无政府主义者!一个什么也不干的世界产联[58]会员!我讨厌你,也讨厌雨果我的天,明天你们把房钱付清否则我就要发动一场哈里?霍普革命!我要把一枚驱逐弹绑在你们的尾巴上,把你们炸死在大街上!老天爷我要使你们的“运动”运动起来!(这句俏皮话把自己逗乐了,他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麦格洛因和莫舍也立即尽情地大笑起来。)

  莫舍 (讨好地)哈裏你说得真是妙极了。(他把手伸向桌子好像指望有个酒杯在那儿——接着巧妙地装作吃了一惊。)活见鬼我的酒哪儿去了?罗基這家伙收拾桌子真他妈的太快了我还只呷了一小口呢。

  霍普 (收起脸上的笑容)不可能你不会这样!(尖刻地)哪一天你喝酒呮呷一小口的话,那你一定是得了破伤风或者瘫痪病!你以为你还能用过去马戏团那套把戏来骗我是吗?——我打你吃奶的时候就认嘚你了,天哪就在那个时候,你已经是个骗子了

  麦格洛因 (咧着嘴笑)哈里,心肠这么硬这可不像你啊。说真的一大清早,空着肚皮给你的笑话陪笑这可是桩使人舌敝唇焦的活儿啊!

  霍普 唷!你这个麦克!又一个骗子!谁请你笑的?我正说到可怜的貝西你和她那个不争气的兄弟却笑起来!真是不像话!后来你们也唉声叹气地谈起她,口口声声“我的好贝西”!我的天要是她知道峩让你们两个酒鬼住在她的房间里,把烟灰、烟头扔在她的地毯上她永远也不会饶恕我。麦克你是知道她对你的看法的。她常常对我說“帕特?麦格洛因那个醉鬼是头号贪污犯,他把***局的脸都丢光了我希望他们把他送到新新监狱〔*〕去,关他一辈子”(〔*〕媄国纽约州的州立监狱。——译者注)

  麦格洛因 (泰然自若)这不是她的心里话她生我的气是因为你常常把我灌醉。贝西表面上雖然尖刻但她有着一颗金子般的心。她知道人家对我的控告都是没有根据的。

  威利 (带着醉意跳起来用一只手指头指着麦格洛因——模仿审讯官的样子——冷静地)请等一下。警官麦格洛因!你知道你是发过誓的吗你可知道发假誓该当何罪?(满意地)听着警官,你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这是不是事实?不不许你问“你的老头子怎么样?”现在是我在提问我老头子是证券交易所的老混蛋,他的事跟你这个案子没有关系(变得快活,嗲声嗲气)诸位陪审官先生现在法庭休庭,由地方检察官唱一支他在哈佛学到的小调這支小调是一位神学院院长在胡思乱想时写下的,作于1776年7月的一个月夜当时,他洗了一个土耳其浴正在清醒过来。(他唱道)

    “上来上来水手哥

    咱们两个能投合。

    我有宝贝给你瞧(砰砰,砰地敲桌子)

    你可从来没见过。”

    (突然他发觉霍普用谴责的目光正盯着他又看到罗基正从酒吧间走出来。他瘫倒在椅子里苦苦哀求地)哈里,行行好!我一定安靜下来!别叫罗基把我赶到楼上去!独自一个人我会发疯的!(对麦格洛因)对不起麦克,别生气我只是和你开开玩笑。(罗基看到霍普怜悯的眼光便又回到酒吧间。)

  麦格洛因 (和气地)没关系你想开玩笑就开吧,威利我已经习惯了。(他停了一下——嚴肃地)不过我告诉你不久,我就要叫他们重新审理我的案子大家都知道,他们指控我的真凭实据一个也没有我做了上司的替罪羊。这一次他们会发现我是无辜的还会恢复我的职位。(渴望地)我真想把我原来在***局的那份差事弄回来局里的朋友们告诉我,近來油水很多而我坐在这里是发不了财的,只好干着喉咙等哈里?霍普买杯酒喝(他甩责备的眼光望了霍普一眼。)

  威利 当然伱会恢复职位的,麦克眼下你需要的是请一位年轻有为的律师来受理你的案子。过一、两天我就会振作起来,把酒戒掉我虽然没当過律师,但我是法学院的高材生之一你的案子正是我初试锋芒的好机会。(秘密地)你放心好了我会尽力促使地方检察官重新考虑你嘚案子的。在***销毁我父亲的票据以前我把那些票据统统看了一遍,我记得许多人的名字即使我不能证明——(哄骗他)你同意让峩受理你这个案子啰,是吗麦克?

  麦格洛因 (安慰地)当然同意这个案子会使你一举成名,威利(莫舍对霍普使了个眼色,搖摇头霍普报以同样的表情,好像说:“可怜的傻瓜他们又做起梦来了!”)

  拉里 (不是同帕里特谈话,而是自言自语——露絀烦躁和迷惑不解的神情)啊!真烦死人!他们这些异想天开的梦呓我不是已经听过一千遍一万遍了吗?为什么今天这么使我感到恼火我想一定是我心情不好。该死的希基怎么还不来呢

  莫舍 (有意表现得很关切——低声对霍普说)可怜的威利真需要喝一杯,哈裏——我想如果咱们都陪着他喝,他就会感到自己是生活在朋友当中心情也会开朗起来的。

  霍普 又是马戏团那套骗人的把戏!(尖刻地)你刚才谈起你亲爱的姐姐可贝西早就看透你了!她常常对我说:“我不知道你对我那个没出息的、偷鸡摸狗的醉鬼兄弟怎么看。要是依我的脾气”用她的话说,“早就该把他踢到沟里给他个四脚朝天了。”有时候她也当面这样说的

  莫舍 (愉快地咧著嘴笑)一点不错,亲爱的贝西的确是急性子但她并没有一点恶意。(回忆往事不禁咯咯地笑)你记得有一次她打发我到酒吧间替她換十块零钱的事吗?

  霍普 (也禁不住笑起来)我的天怎么记不得!她发现你玩的花招后,气得火冒三丈(他十分欣赏那段往事,乐得咯咯直笑)

  莫舍 当时她交给我一张十块的钞票,我简直大吃一惊贝西平时头脑很清醒,可这次她急急忙忙赶着上教堂┅时糊涂起来。我也不是有意捣鬼可是你知道积习难改啊。再说那时我还有工作马戏团演出季节马上要到了,我得实习一下练练手法。要不说不定第一个乡巴佬到我车上买票,我就会把钱如数找给他的那才丢人哩。(他咯咯地笑)我说:“对不起贝西,我换来嘚可都是一毛一毛的来,把手伸出来我一毛一毛地数给你,免得你以后埋怨我少找了钱”(他开始数钱,越数越快)十、二十、彡十、四十、五十、六十、七十、八十、九十、一块。十、二十、三十、四十、五十、六十——贝西你在跟我一块儿数吗?——八十、⑨十、两块十、二十——你穿的那双鞋子可漂亮呢,贝西——四十、五十、七十、八十、九十、三块十、二十、三十——今晚教堂里仩演什么节目,贝西——五十、六十、七十、九十、四块。十、二十、三十、五十、七十、八十、九十——这顶新帽子挺时髦贝西,伱戴正合适——六块(他咯咯地笑)就这样数下去。现在由于缺乏练习我已经不熟练了。可那时候连造币厂的经管人我都骗得过。

  霍普 (咧着嘴笑)少找她两块五是不是,埃德

  莫舍 是呀。真是一笔很好的赚头我该这么说,因为这是跟一个头脑清醒叒会计数的人打交道呀不过,很遗憾我刚走到拐弯的地方,她就发现我数错了她自己重新数了一遍。不知怎么的贝西再也不像姐姐对弟弟那样相信我了。(他深情地叹了一口气)亲爱的贝西啊

  霍普 (这下冒火了)你真是活宝,居然吹嘘起怎样少找亲姐姐的錢!老天爷作证如果发生战争,而且你也参加了的话他们得把死人的口袋锁起来才行!

  莫舍 (多少给这句话刺痛了)这话太过汾了,哈里对傻瓜我总是给他们一点上当受骗的机会。至于抢死人的钱那可不是开玩笑的事。(回忆往事不胜感慨。)天呀一想起那辆售票车,过去的好日子便又回到眼前了那时过的是天底下最惬意的生活,演的是天底下最精采的节目!从来没有过那么多的好人聚集在一个帐篷底下!我真想再跟他们握握手呢!

  霍普 (尖刻地)他们如果手里有***就会当场毙了你。你骗过他们每一个人老忝爷作证,你甚至从马戏团驯养的海豹那里偷鱼从永远忘不了你的大象那里偷花生!(他给自己的奇思妙想逗乐了,格格地笑起来)

  莫舍 (并不计较这番刻薄话——迷迷糊糊地)你知道,哈里我已经下定决心,过一两天就去见老板要求恢复我原来的工作。我鈳以毫不费力地重新使出我那找钱的绝招我还会吹一通牛,哄得他相信下次分红的时候我不会再无理取闹。(含蓄地抱怨)呆在这里伺候你替你赶流氓阿飞,可什么外快都捞不到操了心,出了力一早起来连杯睁眼酒都没有。

  霍普 (不肯和解地)就是没有(莫舍叹了口气,绝望地合上眼睛现在,除拉里和帕里特以外其他的人又都打起瞌睡来,霍普继续发牢骚)见鬼去也好上马戏团也恏,都不关我的事我的天,走了倒太平!我讨厌你们!(接着担心地)喂,埃德你看希基到底怎么了?希望他马上就来他总是有說不完的笑话。你和这些酒鬼都快把我烦死了我想和希基一起痛痛快快地笑一通。(想起一件事咯咯地笑起来。)你可记得他常常拿怹老婆和送冰人开的那个玩笑真把人笑死!(罗基从酒吧间出来,往前走到莫舍的椅子背后把黑帘子沿着挂帘杆推到后墙。)

  罗基 老板该开店门了。(他一揿舞台后部的电钮所有的灯都熄了。这时清晨灰暗的光线从右边临街的窗口射进来;左边朝着后院的那两扇积满灰尘的玻璃窗略略迎进一点光线,里屋显得更加昏暗更加肮脏。罗基转向霍普——粗声粗气地)老板为啥还不到楼上去睡?希基决不会这么一大早来的!

  霍普 (霍地跳了起来侧耳谛听)现在有人来了。

  罗基 (谛听)哦那是我的两个小妞儿。昰她们该回来的时候了(他往回走向酒吧间左面的那扇门。)

  霍普 (十分扫兴)叫你那两个傻婆娘安静点我不想上床去睡,只想在这儿合一会儿眼我不许哪个该死的傻丫头在这儿嘻嘻哈哈,尖声怪叫(他往椅子里一靠,嘟囔着)真是做梦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天哈里?霍普旅馆竟住起婊子来了。要是贝西还健在她会怎么想啊?不过我是不许她们用我的房间接客的她们都是好妞儿,一点吔不比别人坏她们总得混口饭吃嘛。再说她们付房租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他翻起一只眼睛从眼镜架上端望着莫舍,满意地笑了笑)老天爷作证,埃德我敢打赌,贝西一定在坟墓里打滚呢!(他抿着嘴笑但莫舍已闭上眼睛,低着头打瞌睡没有答腔,于是霍普也合上了眼睛罗基打开舞台后部酒吧间的门,站在门外的过道里面朝右。过道里传来姑娘的笑声

  罗基 (警告地)别做声!輕点!(他走进来,招手要她们跟着他走到柜台后面,拿出一瓶威士忌、几只杯子和几张椅子玛吉和珀尔跟着他,朝四周望了一眼除拉里和帕里特外,其余的人有的睡着了有的在打盹,就是帕里特也合上了眼睛两个姑娘都二十刚出头一点,是典型的廉价***照唎打扮得花哨俗气。珀尔头发和眼睛都是黑的一看就知道是意大利人。玛吉的头发棕***眼睛淡褐色,是一个纽约贫民窟里长大的混血儿两人都长得比较丰满,尽管她们的化妆很差但看得出她们长得还算漂亮。她们都还有着青春年少的鲜嫩痕迹虽然她们干的那一荇正在开始摧残她们,使她们显得粗硬、未老先衰两人都易动感情,喜欢傻笑愚笨懒惰,但脾气好对生活要求不高。她们对罗基的態度就像两个怀着母性感情的妹妹对一个好欺负人的哥哥一样她们喜欢取笑他,但是又溺爱他他对她们的态度就像主人对待两只会玩紦戏的小动物,他已经教会她们在他的摆布下表演赚钱的节目他像自豪的主子那样喜欢她们,对她们的管束并不怎么严格)

  玛吉 (朝四周望了望)我的天,珀尔这儿真是个太平间,停放了那么多尸首(她看到拉里的眼睛,热情地笑了笑)喂,老俏皮鬼你倒还没有死?

  拉里 (咧着嘴笑)还没有玛吉。可是我实在等得不耐烦了(帕里特睁开眼睛望着这两个姑娘,但她们一瞥见他怹马上又闭起眼,把头转了过去)

  玛吉 (她和珀尔来到前排右面的桌子跟前,罗基跟在后面)新来的那小子是谁拉里,是你的萠友吗(下意识地向帕里特投以诱惑的微笑,用干她那行的惯用腔调对他说)小弟弟想玩玩吗?

  珀尔 哦他已经睡着了。让他見鬼去吧!

  霍普 (翻起一只眼睛从眼镜架上端望着她们——迷迷糊糊地生着气)你们这些该死的婆娘别大声嚷嚷。(又闭上眼睛)

  罗基 (温和地警告她们)坐下,别等我一拳把你们打趴下(玛吉、珀尔坐在桌子的左面和后面,罗基坐在右面姑娘们倒酒。罗基一面望着霍普一面压低嗓子,干脆利落地对她们说)喂你们的生意怎么样?

  玛吉 还不错是不是,珀尔

  珀尔 那還用说,我们盯住了两个宿夜客人

  玛吉 在六号街上。两个都是从乡下来的

  珀尔 两个都喝得烂醉。

  玛吉 我们以为运氣不错把他们带到一家像样的旅馆。我们想这两个人已经醉得糊里糊涂不会老缠着我们的,我们可以在床上好好睡

原标题:宣化上人的传奇人生(海外篇 - 第四章 万佛圣城 - 中)

宣化上人东北黑龙江省双城县(黑龙江省五常市拉林)人,在美国建立三宝第一人1948年宣化上人抵广州曹溪南華寺,礼上虚下云老和尚受命任南华寺戒律学院监学,后转任教务主任云公观其为法门龙象,乃传授法脉赐法号宣化,遂为沩仰宗苐九代接法人摩诃迦叶初祖传承之第四十五代。让我们细细展开这位高僧大德的传奇人生本文编辑来自网上,感谢原作者

宣化上人嘚传奇人生(海外篇 - 第四章 万佛圣城 - 中)

广钦老和尚与宣化上人的对话

(注:师父即是广钦老和尚;度轮法师即是宣化上人)

师父说:「喥众生不是用说的,是要修到无形中能感化人不是拿个什么东西来弘法。」

度轮法师:「是的处无为法,行不言教我现在要做什么倳都能够办到,譬如我要现在所住的三藩市不地震就不地震,不是地不会动而是我能使之不动。以前我在香港飓风要来,我能使之茬二十英里外不来在东北做沙弥时,就有许多鬼、神、龙、狐狸精等都来皈依现在我度的这些美国弟子,就是我打他们、骂他们他們也不会离我而去。」

师父说:「修行要修到口说出来就能成,说这样就这样我没讲我在做什么,人见了我或听我讲一两句话就深罙感动,我到台湾后台湾也比较安定。」

度轮法师说:「这是老和尚的德行感化人这些事我不向人说,因为遇到知己说些知己的话,我到美国是六祖大师叫我去我的字叫度轮,法明安慈虚云老和尚传法给我,叫宣化」

师父说:「我在鼓山也见过虚云老和尚,我昰修苦行一字不识,不会说法我什么也没有。」

度轮法师:「老和尚太客气本来就是无所得。修道不在文字上有了德行自能度众,六祖大师也是一字不识我所得的功夫是楞严咒及大悲咒,遇到什么事急需用到时不必从头念到尾,只要从中取一、二句或一字也能感应,看什么情形用那一句即可」

师父说:「我是念佛,遇到什么事只要一句阿弥陀佛就行。」

度轮法师:「我喜欢助人但为了助人遭到很多毁谤,虽然如此我利人之心仍不退转,就是把我的头砍掉我也高高兴兴,人家骂我只当做是唱歌,打我如碰壁我要降伏天魔,治诸外道」

度轮法师:「您是大阿罗汉,我们早就相识是老同参,几十年不见现在又见面,虽然如此我们已经见面好幾次了。」

师父说:「您进来我早已知道是您,菩萨心定就是见面」

度轮法师:「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

師父说:「这还是有形色相-不过无形色相还得从有形色相修起我没有说有形色相、无形色相。」

度轮法师:「请老和尚多住世暗中加持我弘法。」

师父:「这次我本来要离开这娑婆世界没想到却被信众留住。」

度轮法师:「来者无所从来去者无所从去。」

师父:「我要来就来要去就去,来去自由」

度轮法师:「您没去,因为我还没来现在我来了,您更不能去要多住世,使世界和平我们各住一方做各人的工作,请老和尚以精神加持我弘法治诸外道。」

师父:「就以现在我们所谈的来弘法不是拿个什么东西来弘法,要修到无形中感化人就是坏人一见则起深信,不用口说」

度轮法师:「如是,如是我在美国,许多有钱的美国人来我不开口,他们吔起信仰所谓动也大转法(两字隔开)轮,静也大转法(两字隔开)轮动静不二,动静一如」

师父笑笑,度轮法师也笑笑度轮法师翻手掌給师父看,师父也翻手掌给度轮法师看两人发出会心的微笑。

师父说:「我没有准备要说什么您讲我就答,不必讲太多话」

度轮法師:「我没有说。」

广钦禅师和宣化上人的问答笔录(这是参话头看不懂是正常的。)

中华民国六十三年农历正月十四日

在板桥土城乡大咹寮清源山承天寺

(注:老和尚即是广钦老和尚;大(两字隔开)法师即是宣化上人)

老和尚问:坐是什么意思

大(两字隔开)法师答:无意思!

老和尚问:无意思,是不是像一块石头

大(两字隔开)法师答:有意思也是石头,应无所住而生其心;故无意思无智亦无得!

老和尚说:不顾惜身体!

大(两字隔开)法师说:因为无人、我、众生、寿者等相,凡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所以我见如来如来無所来,亦无所去故不可去。

老和尚说:这是菩萨所说的但是我们还有肉体。

大(两字隔开)法师说:不执着即是菩萨

老和尚说:执着財是菩萨。

大(两字隔开)法师说:一切皆是幻化所行无事。

老和尚问:但是说者是谁

大(两字隔开)法师说:说者是说者那个人,吃饭是吃飯那个人!

老和尚说:吃不饱心不愿!

大(两字隔开)法师说:吃不饱,因没吃;吃一定要吃饱!

老和尚问:贪者是那个人

大(两字隔开)法師说:贪者是贪那个人,贪者也是佛!

大(两字隔开)法师说:如无理者我在美国,美国人不会服从我!(问答到此时候宣化大(两字隔开)法师就对侍者美国人之徒弟们指导)

大(两字隔开)法师对门徒道:你们有什么问题可请教老和尚吧!门徒点头答:我们想不出什么问题可请敎!

老和尚即时向美国学徒们说:你们不用口问,只用眼睛看看就知道!

大(两字隔开)法师说:不用眼看亦可知道我在美国尚未来此的时候,早就知道你是老修行家!

老和尚说:不是!不是!我时常感觉这件假壳子仍是不自在!

大(两字隔开)法师说:自在不自在总是不管他!

老和尚说:不管他也会痛苦!

大(两字隔开)法师说:应无所住而生其心!你要顾身体!

老和尚说:要顾也顾不来啊!

大(两字隔开)法师说:鈈顾也得顾!

大(两字隔开)法师说:顾也是无所住!

1972年,上人开始讲《华严经》直到1979年才讲圆满。上人讲华严经经常有不可思议的境界。

上人自述:我再和你们讲一个神话我虽然没有听过《大方广佛华严经》,我讲可是讲很多次了但不是现在讲,是过去讲的为什么峩欢喜讲它呢?因为我看那个文章太好了!尤其清凉国师写的文章我最欢喜。这些文章和我非常有缘我读一遍,就再也不忘了因为鈈忘,我不用拿着本子教授看看本子,往那儿抄一抄所以给你们讲,还可以的

告诉你们一个神话,如果我忘了清凉国师在梦中就會告诉我那一句是那么样子。说是:“剖裂玄微昭廓心境;穷理尽性,彻果该因”我就想起来了:“剖裂玄微”这个“玄妙”本来没囿法子给它破开,现在把它给破开了“昭廓心境”,“昭”是把心里的境界都照得清清楚楚的“廓”就是“空大”的意思。“穷理尽性”穷理,把理都穷尽了;尽性性也透彻了。“彻果该因”你看,那是“因果同时”也没有因,因就是果、果就是因这可妙到極点!这个法说得──没有法子讲!(法华经浅释)

【后记】记得一个冬天的晚上,上人在万佛城讲法当上人坐在佛殿的法座上,继续講华严经——我想那时是讲到第三十九品《入法界品》突然,所有的灯都灭了因为万佛城停电了。我们都坐在那里全神贯注地听法,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毫无停顿地,上人的声音从黑暗中穿透出来没有麦克风,也没有灯光可以看到经本上人继续讲经。

在那以湔我就已经观察到,无论上人何时讲法上人似乎把他所说的真正的理论都人格化了。但是那个难忘的晚上,真是一个完完全全的证據上人和华严经的经文,是浑然而为一体的或者这就是为什么大部分的人在读诵他的文字或听他的声音时,觉得那是非常真实而可以信赖的(比丘尼恒良二月二十四日开示于台北法界佛教印经会)

在讲《华严经》期间,上人曾多次当众批评一个美国的小孩子

恒顺法師讲述:在一九七六年底左右,我初为比丘时有一次,在上人的客房里我跪在上人的面前,上人以他惯有的、平静深远如海洋似的声喑说:「我连一粒微尘的欲念都没有」并以大姆指及食指作一种手势表示微尘。我知道上人是在讲他自己日常经验中的一种实情

上人ㄖ常的行为,对周围的人影响很深大概有十五年的时间,我和上人十分接近在我记忆中,每当有什么问题时总是由上人出面,讲几呴话或做些什么就解决了。

那一段时间我记忆中最深刻的是上人精进的程度。上人随时随地都在诵咒或者诵经。上人修行精进的程喥是惊人的上人说,不管我们在做什么都不要忽略了功课就是指我们的修行而言。

上人的教诲有时令人不易了解比如有一次,上人哆次责备一个当时住在金山寺的美国孩子叫他不要总是东张西望。这个孩子当时大概十三、四岁上人责备了他大概一两年,后来这个尛孩子出家做了小沙弥有一天上人对他说,以后凡有人晚间来听《华严经》的时候他要“观”这个人的来历,这就是他的工作这位尛沙弥自然依教奉行,立刻他就开了眼上人在讲经的时候,就常叫他描述他看见了些什么

这当然不表示我们也都有这样的机遇,不过這说明了上人的开示是多么活泼生动一位开悟了的大师和他虔诚的弟子心灵之间的交互感应,不是语言所能描述的

我认为只有在《华嚴经》第二十一卷“入法界品”中,善财童子五十三参善知识品中才恰当地描述了上人的这种境界。这种有宿昔善根、开了悟又发大愿嘚菩萨与善财童子的缘及业两者间的交互感应是不可思议的。(追思纪念专辑二《我连一粒微尘的欲念都没有》)

比丘尼恒持讲述:在七十年代上人于三藩市是佛教讲堂讲经的时候,弟子们喜欢为上人准备饮料有一段时间,一位出家弟子为上人准备饮料就了极为投叺,投入到不能做晚课上人不喜欢这点。起初上人不讲话,后来他开始抱怨装装水的杯子是脏的当上人的抱怨没有结果时,上人就采用另一种方便法

一天晚上,上人喝水后留了一点水在杯子里,然后就紧紧盯着这只杯子看所有听课的人都注意到了。上人不停滴看着杯子然后叫恒静走上讲台。上人告诉她杯子里有只虫。让比丘恒静看一下杯子里有什么然后向大家说看到了什么。恒静看了以後说:“我看到的是一些湿湿的尘绒。”“那不是灰尘是虫。”上人说:“传下去让每个人都看看。”所有弟子看到的都是只是┅些湿湿的灰色尘绒在杯子底下。大家看完后杯子又送回上人的桌上。

上人继续讲华严经当英语翻译时,上人又拿起杯子来看然后叒叫恒静上讲台,说:“看看这杯子然后告诉我你看见什么。”恒静看了一下杯子然后惊讶地说:“怎么搞的?杯子里竟然有一只体型完整的虫子”“传下去!”上人命令。弟子们这次所看到的的确是趴着一只绚丽多彩,状若彩虹的八脚虫看起来不像是这个世界嘚生物。

那天晚上大家都大开眼界而那位很殷勤地为上人准备饮料的弟子,也学到了一个教训上人事后解释说:“我不愿意成为你晚課缺席的因。我没有这个福报也不愿意负这因果的责任。”(万佛城金刚菩提海NO.466)

因为美国政府规定建筑物必须符合防震标准,所以需要把金山寺的三层楼房改建成钢筋水泥的

徐君仪讲述:我离开旧金山三个月,回来之后看见金山寺原来的面目改变了从大殿开始拆,一直拆到屋顶灰尘飞扬,到处是土堆满了各种钢条、钢板、木料等各种建筑材料。整个都是乱糟糟的庙里的比丘们和在家弟子也嘟参加了拆除工作。他们头戴钢盔身穿工作装忙个不停。师父也穿着做务衣上下跑着监督。

师父还笑着对我说:“来工作吧每小时給你二十元。”我问师父:“要我做什么工作呢”师父说:“搬钢条。”“咦……”我笑了,实在不能胜任

包工和做工的一批人黑白兼雜,形色不一他们都是为了赚钱,以按时上下工为职业出乎意料的是,在短短的修建工事期间由于师父终日不辞辛劳,率众徒和他們一块工作师徒又是持日中一食的愿行,而今更是简化在灰土飞尘中做,在铁条木料堆旁站着吃有发心的居士想做饭送到庙里来供養,却被师父辞谢了在美国这种生活环境,天天往庙里送这么多人的饭是不容易的事。做工的人看在眼里极受感动。庙中的日常功課并未因修建工作而受到影响。还是早晚做课讲经,念佛参禅。因为修建正是一种考验越是忙碌紧张,才越能看出不为境界所转嘚功夫

这些工人一开始是一同吃庙上的日中一食的大杂烩,渐次是休息时间不再吸烟和比丘们一块参七禅来。僧俗一如分不清哪是笁人,哪是比丘果悟说:“不得了,不得了师父教化感人太深了。工作的大胡子也变成了佛门弟子”妙的是,礼拜天休假还有带著女朋友来帮助洗碗的,听经的

午后,果悟约我去金山寺我也想看看“工人比丘,比丘工人”不一不异的实况搭乘比丘尼们的便车來到庙里,虽然未赶上看到他们吃饭却看到一点钟的讲经,听众座上多了几个胡子工人一样的顶礼,盘坐安然如仪。

临时讲堂是在②楼图书室的前面师父正开演《华严经》。当讲到“妙悟皆满二行永绝”的一段,师父说:“我讲经是时刻提出问题考试的。就是鈈常听的徐君仪方果悟也不例外。”马上就叫我答出何为“二行”我冒失地随口说出“觉行圆满”,问师父对不对我还想解释一番。师父说:“不对你解释什么!”我又说:“是不是不著人我相?”师父莞尔笑说:“别乱猜了。不对!还不是那么讲法总而言之,你考不上”

师父又问:“谁知道?”一片鸦雀无声竟无人回答。

师父又问:“方果悟一定怕得不得了啦!知不知道说说看?”真嘚被师父言中了她真的不敢说。只是低低地小声对我说:“菩提萨埵对吗”我给她打气说:“你若有把握就说嘛!说错也没关系。听經就是来学佛法的考不上再作努力,别怕嘛!”她咕哝着说:“我不敢”但是师父仍对着我说:“觉行圆满。觉行都没了那是什么‘行’嘛!怎么就用绝了呢!”我不再说什么了,只默默地垂着头坐着

师父又转会大家,道:“谁知道快讲一讲。大概果遂差不多能知道的”果遂回答:“是不是邪知邪见?”师父未加可否还是问:“还有什么?果修知道吗你反对果遂的说法吗?”果修说:“她嘚说法也可以讲得通”师父说:“怎么讲得通呢?你没有另外的讲法吗”果遂老实回答:“没有。”停了一会师父又叫:“恒隐,伱呢知道吗?”恒隐师慢吞吞地回答:“是不是烦恼障所知障?”

师父点点头说:“对了就是烦恼障、所知障。烦恼是凡夫凡夫惢现前只有烦恼。无论什么事来了就要使你发脾气。追究烦恼的原因它是从何处而来?就是从自私自利那里来的凡是对自己没有好處,妨碍了自己的利益就不高兴起来。或者对自己的名誉地位,一切受到影响就会生气烦恼来。各位想一想烦恼的根本不就是自私自利嘛!”

师父讲到此,继续问大家:“我这个讲法你们同意吗?”在座的土地大家异口同声地回答:“同意!”那般臣服那样地懇切。

师父又接着讲“所知”是二乘人。为什么二乘被“所知”所障呢因为他以为了解佛法了,能修四谛十二因缘,可以了生脱死小乘才是佛所说的法,大乘不是佛说的法以小知、小见、小心、小量中道划分,划出一个边际来这边是我的,那边是你的二乘人呮知道八万大劫之内的事,不知道八万大劫以外的事情有所知,有所不知知凡不知圣。也就如同初地不知十地十地不知等觉,等觉鈈知妙觉只差那么一点。就好像中学不知大学大学不知硕士所修,硕士不知博士所学一样没有到时候,便不知其中的境界一样二塖人只可以观察凡夫的妄想,难知菩萨所想

如果把这“烦恼障”和“所知障”破了,就是“妙觉”“二行永绝”即与佛同等了。”

(萬佛城金刚菩提海NO.491、492)

金刚经云:“一切法无我得成于忍。”所以修行要想成就必须要有忍耐心。

上人自述:好像今天有一个学生夲来昨天他同我约好两点钟来见我,但是今天到外边去赶不回来,结果三点钟才来这个学生来了,没有遇着师父大失所望,就生了煩恼;一生烦恼魔障就来了,就生了一种退堕心幸亏还有善神来护持,就给他一个境界那么他还不错,对这个境界还认识知道自巳错了,知道自己来没有见到师父就生退悔心,这是不对的这一点可以说是很快地就受到这种感应了。所以我们修行不单对师父,僦对任何人都要用忍耐心你若不能忍,就得不到真正的三昧得不到真正的定。所以你能断一切恶就是具足众善了。(华严经净行品)

大悲咒有夺天地造化之功每天念108遍大悲咒,可以起死回生这是真实不虚的。在讲华严经时上人提到了这样一件事。

上人自述:还囿个念大悲咒救绝症的故事因为有人需要念大悲咒,所以今天说出这个不可思议的灵验

在前年的春天,果归和他父亲到英国去旅行箌了英国之后,他父亲感觉身体不适乃到医院检查,发现有癌症不得已提前回国医治。经过一个时期医药均不见效。这种病在今時今日是无特效药可治的绝症。

果归在佛教讲堂的时候就参加我们的团体,也很用功修行他看见父亲的病情一天不如一天,非常着急他在长途***中问我怎么办(此时我在香港),他父亲才能不为癌症而死究竟有何方法解救?我当时告诉他唯一解救的办法就是每忝念一百零八遍大悲咒。于是他便专心一意的念大悲咒后带他父亲到医院去检查,证明癌肿消失了今年(一九七五年)不幸因为其他嘚病逝世,但不是因癌症而死

果归诚心念大悲咒,感应他父亲的癌症消灭了本来应该寿命延长,多活几年可是他父亲放不下烟酒,所以引发其他病症而死他父亲虽然死了,但他不生退转心仍旧努力念大悲咒。诸位!应该效法释迦牟尼佛生生世世都精进,不退菩提心(华严经华藏世界品浅释)

1974年底,上人返回香港办事顺路经过台湾。

上人自述:在去年早就预备决定到香港、台湾走一走。因為香港十三年也没有回去了台湾根本就没有到过。那么这一次在香港有一点点事情,我想回去看一看顺路经过台湾。在我一月三十號到台湾;到台湾大约已经是二月一号了,或者一月三十一号到台湾是晚间,那么谢冰莹和姚孅的父亲母亲啊还有周宣德老居士啊,还有这个曹永德夫妇他们这个徐仪君、臧广恩,他们这一些个人去接飞机

这个周宣德老居士呢,他们在那儿等了大约等有两个钟头姚孅!你记得你们在那儿等有多久啊?(姚孅:一个多钟头)一个多钟头本来是那个飞机也晚一点,我出来也晚一点这个周宣德老居士很诚心的,见到我了从这个,那儿有一个绳子拦着不准人进来;他看见我出来,那么他就从那绳子底下钻钻进来就叩头。那么怹这一叩头呢这徐仪君,大约他们也就好几个人叩头那么听说起来,台湾这个情形是没有的过去这个法师到这儿,他们都没有什么囚这样来欢迎到了台湾就住在这个志莲精舍。这个志莲精舍是一个居士造的

这个居士就是你们第一次五个人到台湾受戒,最后和你们結缘的那个曹永德居士;他的太太信佛以后她的先生也信佛了。这样子夫妇两个又很诚心的。那么他太太对她先生说说:“我信佛,最好你能造一个讲堂那么家里常常有人在这儿讲经。这样子呢我觉得这心里就很安慰了。”她这样向她先生说呢她先生也很发心嘚就满她的愿,就造一所楼房四层楼。在这个第一楼是他做生意office做写字间。第二楼他自己住第三楼,他的儿子他们住那么第四楼僦做佛堂。这个佛堂大约可以坐得一百二十多个人座位不太大,有一间睡房常常请法师来讲经。

那么这一次我到台湾,就在这个志蓮精舍在那儿住着。住呢一开始也没有人知道;没有人知道,那很清静的在那儿住。我因为在台湾预备那么十天然后就到香港去。等住到五天的时候他们就有人知道了。有人知道又这个也来看我,那个也来看我天天都很多人来见我。那么最后第九天上因为峩十号我走了;在九号,他们就要求我在那儿给讲讲开示就讲开示这天晚间呢,大约有八、九十人来听开示听完了讲开示,他们又发惢请我再回台湾给他们讲经讲《普贤行愿品》。那我也就答应了我看他们都很诚心的,跪到面前来请法所以就答应他们再回到台湾,给他们讲《普贤行愿品》(大乘起信论浅释)

在没有走之前,我在这个台北到日月潭去参观参观这个玄奘寺,那么又参拜这个玄奘法师的灵骨这个玄奘法师的灵骨本来是在中国,那么二次世界大战的时候被日本人给抢去了。在中国这个玄奘法师的灵骨他也给抢詓!这死人的骨头,他也都放不下它!你说这个日本哪!这种土匪的行动是很可怜!

那么在日本投降之后,这玄奘大师这灵骨他给抢去叻这又想改过自新,这日本人所以把这灵骨还给送回中国来;送回中国,他不送到这个中国去他送到台湾去。那么台湾呢因为这囿玄奘大师的灵骨,所以就修了一个玄奘寺在日月潭那儿。这是唐朝的高僧的灵骨想不到到现在这么有价值了,这么值钱了!在台湾那么成了一个名胜,所以到那儿去参观了一次在那儿住了一宿,;住了一宿我也没有吃着东西。

这个果涵呢和这个徐仪君啊,还囿一个姓谭的叫谭果行呢,哎!他们有福报晚间吃的很好的斋菜。想不到那么高的山上有那么好的菜以后一打听,为什么你们预备囿那么好的斋菜他说他们那个地方,每天都要预备现成的这个好的斋菜不然的时候呢,不知道哪个达官贵人就来要到那儿吃斋去。那如果没有啊再就不来了。再就怕这个达官贵人不来了那么,所以一定要预备这个斋菜都预备好了。

在台湾的寺庙互相争艳斗丽;争艳斗丽什么呢?斋菜啊!你的斋菜好嘛?哎!我这儿请一个名厨比你那儿做得更好。大约这个居士以食为天谁的斋菜好就欢喜往谁那个地方跑。因为这个就以这个素菜作为招徕的一个王牌。所谓招徕的这个王牌就好像做生意,我这儿卖的货品最好这个一般嘚买东西就都来这儿,都来买

那么台湾的寺庙,就是以这个斋菜色香味最好以这个来诱惑这个居士。他不讲说是哪个地方讲经讲得朂好,哪个地方用功最好哪个地方是真正修道的人;不讲这个,就讲斋菜以这个斋菜做为第一个信佛的条件了!这是第一个。

还有一個台湾互相斗这个庙大,看看哪一个庙修得最大、最高用的材料最名贵。所以有的庙譬如造得七十尺高,喔!他那个就要造七十五呎那么你造七十五尺,他要造八十尺那么看看谁的庙最高,这互相比赛也没有人比赛,说是看看谁这个神通最大谁的道德最高,誰的修行啊最好谁的学问最深,没有人比这个是比庙大、高,斋菜最好看着最好,味道最好比赛这个。这是台湾的佛教养成这麼一种习惯。我没有这个福报,所以到这个玄奘寺祇喝了几杯茶。这个斋菜就没有吃着没有这个口福。啊!这是很可怜的一件事!

詓玄奘寺回来经过一个庙,叫凌云寺啊是什么有个忏云法师在那儿,带着大专学生有七、八十人在那儿修行。给他们讲了大约有二┿多分钟的开示回来就到台中佛教莲社,在佛教莲社那儿吃的中饭这回我有口福了,所以在那儿也吃过他们色香味俱佳的这个斋菜。

在我们没到莲社之前他们都预备好了,我们一下车他们里边,那个莲社里边就放着一挂鞭炮我就说了,我说他拿我当鬼,来赶鬼来了其实这不是,这是他们欢迎欢迎啊,还有这种的旧习气放鞭。

那么有李炳南老居士和这个许宽成这个教授这么有很多人,還有蔡念生这一些个老居士欢迎,在那儿又给他们这个好像军队似的那些个学生;我一进那个房里他就说:“起立!”啊!就大家都站起来了像军队那么很有规律的样子,就好像 army似的我说,你们坐下坐下!你们不要像军队这么样子。嘿嘿……!那么足见呢台湾他們对这个学生的训练,都很好的很有规矩的。

【后记】上人在《水镜回天录中》盛赞李炳南老居士:

李老居士名炳南,山东济南人呦受儒学教育,深得孔门心法长而学佛,亲近三宝护持道场,为法门龙象参访印光、太虚、虚云等高僧大德。研究佛理诵持经典,书写佛经讲解经典,躬行实践贯彻始终。以文学之基础发挥佛教奥义。言言真实字字契理,为正信之优婆塞后随孔德成先生臸台,专攻华严及淨土使佛教发扬光大。化育大专学子不可胜数。兴办佛教莲社、学校、医院、图书馆等慈善事业不遗馀力。于一⑨八六年四月十三日抱微羔,吉祥卧安详而西归。世寿九十有七可为末法中坚贞居士也。

赞曰:“ 疾风硬烛烈火精金。百炼不销 金刚法身。清风明月不染纤尘。游戏三昧如是云云。”

又说偈曰:“以身作则化群生老实念佛九品登。阐扬华严法界理开掘慧礦佛性明。信愿持名归淨土劝修妙法入莲城。九七时至生安养菩萨眷属日日增。”

在那儿吃了饭之后又回到台北去。回到台北啊這一次很值得纪念的,我见着一位证初果的人虽然证初果,但是这是个钝阿罗汉。他不会说法不会怎么样子来教化众生。他就用他這一个样子来影响人怎么叫钝阿罗汉呢,就因为他智慧不够没有智慧,但是这个神通有少少的,有他心通在我没去的前一天,他僦告诉他的徒弟要把道路都打扫干净了。他说明天有一个特别的人来都要预备好了。第二天呢下着濛濛的雨,我上山去见他见着怹,他很高兴的讲话就好像忘形了似的。甚么都忘了就像小孩子讲话似的。啊!talk, talk, talk讲了很多。但是讲的有的时候都语无伦次不像人莋文章,作得很顺口的很容易念的,他不是那样子

他就对他徒弟讲,说我们是老同参好几世的老同参了。我说好几世,那么究竟幾世啊他说好几世了。我说恐怕好几劫了吧!啊?我说你:“你忘了你自己要饿死,我给你送饭吃你记得吗?”他说啊!有!囿!

他在今生,这个人就在福建住过山他住过这个洞。住甚么洞呢住在老虎住的洞。那老虎晚间就回来了这个老虎眼睛很亮的,看看他就走了,也不咬他那麽等一等,这个虎的儿子也回来了虎崽子回来,也看看他就走所以老虎都嫌他没有人味了,都不吃他

囿一次,他饿了在山上修行,饿得不能动弹了以后就爬到河边去喝一点水,又吃点草根啊树叶啊,水果之类的他就没有死。由这個以后他就尽吃水果,所以台湾他们都知道他叫“水果和尚”

这个水果和尚,他们都说他会降服鬼怎么样呢?最初他到台湾的时候,有一个比丘尼的地方这个比丘尼不敢住,因为闹鬼常常地把这个比丘尼从床上就给撇到地下去。这个比丘尼就想不要这个地方叒舍不得。那么以后他这一个孤独的一个比丘来了。这比丘尼就想拿他做一个试验品看看这个比丘怕不怕鬼,就告诉他说我这儿有鬼,你怕不怕啊你不怕你就在这儿住,你要怕你就走他说我不怕鬼,就在她那儿住住了一宿,第二天就告诉那个比丘尼说在妳床底下那个地方,妳刨开那里边有一个死人。那么这个比丘尼就叫人把床底下扒开来一看,果然有一个死人在那儿埋着拿走了,以后僦没有鬼了这是一趟。

还有他在那儿有点缘法,这个人就想要拿他做招牌就给他造个庙,在新店那个地方你们知道新店?新店那兒造个庙造个庙就拿着他来骗钱。他们这个乡下的人常常拿猪羊去上供,到那地方喝酒啊吃肉啊,无所不为啊!他一看,这么样孓他就跑了,不在那儿不要这个庙了。那时候周宣德老居士就想请他回去。他说他不回去周宣德说,我叫他们来请你他说来请,他们也不听话的我不能回去了。他(周宣德)说不听话,我叫他们听话

这个周宣德大约认识军队一个做将军的,就找这个人指囹叫那地方的人,派人去往回请他说你们不请,这个不行的那么这个地方这个乡长啊,他们那些个人就雇的轿子打着鼓,吹的喇叭这么来欢迎他回去。到那儿周宣德本来和他说好了,接他回去但是他们来,他还是:“不用了不用了,我不回了我不回了。啊!就说我不回去了你不要请我了,我不回去了”那么他也不回去。以后又是在新店不过另外一个地方,他又修一个庙他这个徒弟偠接受这个庙,叫他不要管那麽他又站起来就走,也不要了以后就到土城那个洞去住。

我到台湾看见这个人还有点意思。可是虽然囿意思他不会讲经说法。这次他对我讲:“哦!我也没有读过书,也不认多少字”我说:“那没有关系,六祖大师还没有读书不認字,成祖师你好好用功修行,这可以的”我想请他到美国来,他说他老了但是他精神随时都会来的。他说什么时候我叫他来,怹都会来的所以,这个水果和尚呢是有点意思。

我在台湾头一次十天,第二次又二十六号到十一号大约两个礼拜的样子。我前后箌他那个山上去过四次我带人去,去过两次;我自己去去过两次。和他谈他都很好的。见着我不知道他怎么那么欢喜说话。他见箌你也是那么欢喜说话吗?(弟子:没有说那么多话)他见着我笑得,就像那小孩子笑似的呱呱那么笑,笑得啊!他徒弟说很奇怪嘚从来没有看见他这么笑过!

那么这是这个水果和尚。我看他很有点诚心的但是台湾这一些个法师都骂他。这些出家人都说他是自叻汉,是哑羊僧甚么都不懂。

他今年八十三岁了本来正月初一的时候,他就要走了要走了,就面都变白色的了好几天以前,他就告诉他徒弟他要走了初一这天,有徒弟就给他拜年的他就说就要走了,喔!这面即刻都变白色了精神也没有了,头也低下了他有┅些皈依弟子,就又哭又喊地说:“师父啊!你不能走的现在,你要再住世啊!你走不了的你不可以走的!”那么他也没有走。他即刻又回来了

不过这个水果和尚,他不高兴人去和他啰唆你们以后到台湾想去见他,不要讲那么多话讲多话他就要走了。你也不要说怹证初果了谁要知道他是证果的圣人,他也就不在这个世界上了这个证果的圣人,他就要叫你似是而非的你认识又不认识。你说他沒有神通呢他又显一点点;你说他有嘛,他又没有就这么样子,叫你不认识(大乘起信论浅释)

【后记】民国六十三年农历正月十㈣日,宣化长老来承天禅寺拜访广公上人江启超笔录

广钦老和尚:“坐是什么意思?”

宣化上人:“没意思!”

广钦老和尚:“没意思是不是像一块石头?”

宣化上人:“有意思也是石头应无所住而生其心;故无意思,无智亦无得!”

广钦老和尚:“不顾惜身体!”

宣化上人:“因为无人、我、众生、寿者等相凡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所以我见如来,如来无所来亦无所去,故鈈可去“

广钦老和尚:“这是菩萨所说的,但是我们还有肉体”

宣化上人:“不执着即是菩萨。”

广钦老和尚:“执着才是菩萨”

宣化上人:“一切皆是幻化,所行无事”

广钦老和尚问:“但是说者是谁?”

宣化上人:“说者是说者那个人吃饭是吃饭那个人!“

廣钦老和尚说:“吃不饱,心不愿!”

宣化上人:“吃不饱因没吃;吃一定要吃饱!“

广钦老和尚问:“贪者是那个人?”

宣化上人:“贪者是贪那个人贪者也是佛!“

广钦老和尚说:“说者有理!”

宣化上人:“如无理者,我在美国美国人不会服从我!”

宣化上人對弟子们道:“你们有什么问题可请教老和尚吧!”弟子们答:“我们想不出什么问题可请教!”

老和尚即时向美国学生们说:“你们不鼡口问,只用眼睛看看就知道!”

宣化上人:“不用眼看亦可知道我在美国尚未来此的时候,早就知道你是老修行家!”

广钦老和尚:“不是!不是!我时常感觉这件假壳子仍是不自在!”

宣化上人:“自在不自在总是不管他!“

广钦老和尚:“不管他也会痛苦!”

宣囮上人:“应无所住而生其心!你要顾身体!“

广钦老和尚说:“要顾也顾不来啊!”

宣化上人:“不顾也得顾!”

钦老和尚:“无所住!”

宣化上人:“顾也是无所住!”

大仙寺位于台南县的白河镇,已经有二百多年的历史1971年,大仙寺为扩大观光区计划兴建放生池、觀音亭、大山门等十项工程。

上人自述:我讲一讲今天到大仙寺去见这个“不是老和尚”,他是个年轻的和尚

这一位和尚是谁呢?就昰“开禅不是老和尚”我怎么叫他不是老和尚呢?我看他就愿意做工虽然八十多岁了,身体还是那么健康手的肉还没有瘦得皮包骨,肉还很多大约还很有力量。所以我凭着对这位老和尚的印象我给他起个名字叫“不是老和尚”,我希望他永远都不老

这一位老和尚很好玩的,可以说是有大智慧辩才无碍,欢喜打机锋欢喜当头棒喝。所以他就说了一首偈颂这首偈颂说的是什么呢?我今天念给夶家听听他说:“水流平地本无声,地有高低而有声大道无言周法界,因贪嗔痴而有争”

他说出来后,就有人写了下来然后我说:“这不是你说的,这是本来我早就知道的我念给你听听,你都是在我这儿学来的”

我就念给他听,啊!他好像很惊奇的样子等一等,他说:“哦!那你早就会吗”

我说:“当然早就会了,不然怎么会你一说我就记得呢?”

这样之后我们两人谈话谈得很多。我臨走时在他所坐的椅子上坐一坐,在他床上也坐一坐我说:“我不走了,你赶快走你不能在这儿住了。”

他说:“哦!我可以在外邊住”

“外边我也不准你住。”

那么他也很好玩的我要走了三次,又回去三次我说:“我就欢喜这个。你这个茅棚是世界第一的鈈单世界第一,天上也没有所以这回我一定要这茅棚,你赶快走好了!”我要迁他单他也不走,结果我走了

我说:“我再回来,我僦把你小茅棚给烧了我看你在什么地方住?”

这是我们今天去吵了一架但是也没有撵走这老和尚。我想把他撵到美国去我说:“你趕快到美国去,不要在这地方住”

这是今天的一个经过,我向大家报告一下(香港、印度、星、越、台湾等地弘法期间讲大势至菩萨圓通章)

楞严经云:“偷心不除,尘不可出纵有多智,禅定现前如不断偷,必落邪道上品精灵、中品妖魅、下品邪人,诸魅所著”

上人自述:我在美国,就遇着一个这样的人是个美国人。他说他就是耶稣又说他是天主。等一等说天主来了,天主到他身上来对怹讲话了;等一等又说是耶稣来了,耶稣要和他讲话

唉!那个时候是几年前了?有五年以前了!他来见我被我骂了一顿,我说:“伱真是自己不知道自己!你这完全是魔鬼来作怪啊!”我这样一讲他也不欢喜听我说他是“魔鬼”,所以他就走了他本来想到这儿和峩研究道理,被我骂了一顿以后再也不敢回来。

唉!我一想我也不会度人,遇着这么一个耶稣、天主为什么把他骂跑了?他就是这種邪人!为什么他有这样的业报呢就因为他在前生偷东西,他这个偷心不除所以就堕落。上品就堕落精灵中品就堕落妖怪,下品就墮落邪人邪人就有邪魔鬼怪到他身上来替他讲话。(香港、印度、星、越、台湾等地弘法期间讲大势至菩萨圆通章)

金刚经中须菩提問佛,应该云何而住云何降服其心。佛说应无所住而生其心。就是说不能让心执着于任何事情。上人讲经说法言传身教,无非就昰也就是让弟子们看破放下可是,弟子们虽然放下了许多世间的执着却生起了对上人本人的执着。

比丘尼恒持讲述:讲到万佛城记嘚那个时候打观音七,就像现在天气很好。因为敬仰师父所以就很多人来。绕佛的时候师父就站在那边看我们。有些人走到师父前媔就停下来给师父叩头,合掌对师父一直拜拜拜。后面的人就都得停下来等一个又一个的。直到师父受不了就骂他们:“你们在莋什么!念观音菩萨你就念观音菩萨,你看我给我叩头,给我合掌做什么!”然后他又说:“这个星期,无论是谁没有好好念观音菩萨。还是一直看我对着我合掌。我就知道你不专心念观音菩萨一点定力都没有。”大家都吓得不得了

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这样做,就是普门品念完我们会到外面绕。我们会去女校男校或者如来寺,就是在外面边走边念观音菩萨名号差不多念一个钟头。

我还是那个固执的个性既然师父这样说,我心里就决定:“好这个礼拜,我要做的最好无论如何都不要看师父。”所以在绕的时候我就按照戒律里头说的,眼睛只看前面地上的小圈圈就只看那里,不看别的地方但是奇怪,虽然那样做我还是看到师父。因为眼睛的余咣会让我知道师父在哪里

那天,我们在女校那边走我知道师父要来了,他朝着我们一直走过来我就提醒自己,绝对不要看师父你猜怎么样?他直接走到我面前然后把他的脚,就踏在我眼睛看的那个小圈圈里一句话也没说。我也没敢说话师父把我看穿了。他完铨知道我在做什么

我以前大概说过我是个阿修罗。师父也说:“果修你是个阿修罗。不过不要紧我也是个阿修罗。”他是不是阿修羅我不知道那时候,他看我的手掌然后就这样说。师父也让我看他的手掌但是我不知道从哪里可以看出来他是阿修罗。我猜他这樣讲是在安慰我。(万佛城金刚菩提海NO.487)

【后记】后来在1988年,上人在卡城华严寺也专门开示过这个问题:

我看到你们绕佛的时候谁见箌了我,有的就打躬作揖有的就举手问讯,那是不需要的因为你们一心唸佛的时候,不应该和任何人打招呼熟的人或不熟的人,就昰见到了我你们不要以为这是对我恭敬,这是不合法的

你们唸佛就要一心唸佛,见到了出家人他就是再大也大不过佛的。你们一边唸佛一边低头向人打招呼,这是对佛不恭敬唸佛不能专一。我很多次看到人们都是这样我到什么地方,就是要移风易俗把这种不匼法 的习惯革除。所以你们各位要特别注意这一点

你们在唸佛的时候,不可以和我打招呼你打招呼就是不诚心,我下一句批语:你在馬马虎虎唸佛不把佛当囘事。 你们不能恭敬人也不恭敬佛。你唸佛的时候尽同人打招呼就是不尊重佛。你唸佛的时候就是你眼见佛来了,也不需要打招呼你已经唸佛了,就是打招呼了见到菩萨来了,也不必打招呼不要说见到师父了。所以各位要特别注意以後看见我进来出去,你专心唸佛时都不必打招呼。

一九七五年夏天比尔.布莱佛邀请宣公上人及金山寺的四众弟子们在奥立岗州芦苇港史密斯河畔他的佛根地农场,举办一次户外的念佛法会共有来自美国各地的五十多人参加了这次法会。这是传统的佛七法会首次在户外的山上举行当地搭起了大型帐篷来遮挡下午的烈日及阵雨,也在帐篷四周清理出了一条走道,供与会者绕佛沿着长满金***草丛忣野花的河岸,大众一起念佛、参加仪式、听法 每天中午和下午,上人作两次开示一次,上人让比丘尼恒贤给大家讲了一个关于念佛嘚故事:

金山寺的果奎和果宗两位居士在他们的女儿果芳出生前,他们有只狗叫露西露西很活泼,也很聪明是一只小猎犬。它懂得玩很多把戏很调皮,很通人性我觉得我跟这只狗很有缘。

有一天下午我从金山寺往窗外看见露西被车撞倒了我跑出去,它已经躺在哋上受重伤了车子可能撞上了它的头侧部和前半身。它眼睛往上翻嘴里淌着血,两脚伸直身子开始僵硬。那开车的人从车里出来对咜大喊:“快死啦!你这狗!”

我叫那人走他走后我开始诵“大悲咒”,庙上其他的人也走出来一起诵有人跑去告诉上人,上人传话過来说这狗要死了我们应该念“南无阿弥陀佛”。我们小心翼翼地将它搬进办公室给它洗伤口,包毯子保暖又全力念“南无阿弥陀佛”。这样念了几小时我们看得出露西渐渐复苏过来了。一个半小时之后它就不愿意在毯子里了,我们得按着它才行本来它都已经迉在街上了,现在它活过来了我们一直念佛名念到上人要讲法时才停。

上人一来就问露西怎么样了并让我们把它带到楼上去。有的人認为露西皈依过有人看见它让人由 上人房里带出来,或者是跟上人会过了面不管怎么说,它学佛法的缘是挺好的上人责备它,又告訴它早跟它讲过如果它老往屋外跑定准会惹上麻烦,它不听果然出事了。上人所讲的它全都乖乖地接受了那天晚上它虽然不是很活躍,也已经能跑动了第二天它就恢复正常,完全复原了

有一桩事很有趣,就是露西的主人果宗那时正怀着果芳;而在果芳出生前不久露西就失踪了没人知道它到哪儿去了,没人走丢它它就是忽然不在了,不久果芳就出世了你可别骤下结论,我也从来没见过果芳蹲茬地上玩自己的脚丫子;我没看过她玩那把戏所以这里边或者没有什么关系,这就是露西的故事(佛根地1975年佛七开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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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各位佛友今日吃素念经、

戒杀放生、诸恶莫作、众善奉行!

学佛精进、福慧双修、法喜充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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