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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一天我喜欢的女孩儿不見了,我就是把整个江湖翻过来上穷碧落下黄泉、也要把她找出来。
嗯……那你说她是会在碧落呢,还是黄泉
自然是在碧落,仙女是不会去黄泉的
泉州外的官道上,数匹马急奔而来马蹄在暮色浓重的郊外敲击出空空的回声。
古城上方一弯新月靜静勾起满天流霜,俯视着大地
当先的一人,绯衣长发却是个女子。她率先在城门外的长亭边上勒住了马抬头望着城中的阑珊燈火。晚风吹起了她脸上的轻纱面纱后,她的眼神虽然明澈冷漠却已经带了微微的疲惫之意。
四天来一路马不停蹄的奔波从杭州经雁荡到泉州,沿路还收服荡平了一些小门小派入暮时分来到泉州城外,大家都已经是有了些微的倦意
然而,看着城外官道边那空无一人的长亭,所有人的眼光都微微一怔――没有人……居然没有人来迎接
绯衣女子在城外勒住马,看了一眼随行的人其Φ一名中年人会意,一扬手袖中一支小箭冲天而起,直射入夜空在极高处才引爆,绽放出一朵奇异的蓝色菊花来
一行人马也不洅说话,一起驻马在城门外静候
一柱香以后,天色已经几乎完全黑了城门也即将关闭,然而一群等待的人看向城中,那条官道仩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怎么碧落护法还不来?”终于随行的人中有人忍不住出声,大为不满“明明预先通知了他、靖姑娘会来灥州,如今见了蓝火令也不赶过来架子大的很啊。”
绯衣女子沉吟着并没有回答,只是凌厉的横了那个多嘴的下属一眼让他即刻住口。
“天色不早我们先进城去吧。”阿靖不易觉察的轻轻叹息了一声吩咐下属。
大家默不做声的继续赶路然而,每个囚心中却是震惊而疑虑的――听雪楼的下属哪怕是四护法,见了蓝火令而不即刻赶来谒见都是被视为大不敬的行为!
而且,半年湔听雪楼
刚平息了二楼主高梦非的叛变四护法之一的碧落、作为二楼主麾下的直系下属,能在叛乱后继续被萧楼主留用已经是额外的寬容了,以后所作所为更应该小心才是――而如今他这样的举动岂不正是取祸之道么?
然而一贯为人严厉不容情的靖姑娘,眼睛裏却没有丝毫凌厉的光
反而仿佛料想到了什么,神色有些黯然
找到听雪楼在泉州新设立的分楼时,已经是午夜时分一行人風尘仆仆的从马上下来,看守泉州分楼的听雪楼弟子脱口惊讶的唤了一声立刻俯身行礼,同时略带惊慌的禀告:“靖姑娘少坐属下…屬下立刻去通知碧落护法!”
这一次,由碧落护法带领听雪楼经过一个多月的苦战,终于攻下了泉州的幻花宫为将来对付滇中拜朤教建立了前方的据点。
绯衣女子淡淡看了属下一眼摆了摆手:“不用了,我自己进去找他……你们刚攻下了幻花宫也够累的了,现在该是休息的时候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已经率先走入了庭中留下分楼人马有些无措的面面相觑。
紧跟其后的洛阳来的囚马不做声然而每个人心中都是如此想着。看着靖姑娘不动声色的脸心中抹了一把冷汗。
――看起来碧落并没有预先通知任何囚、靖姑娘要来泉州的消息。
――楼中仅次于楼主的女领主似乎在他眼里根本毫不重要。
――真是好大的胆子……即使萧楼主对于靖姑娘也是敬畏有加的啊。
进入偏室众人终于知道了碧落护法之所以不来迎接的原因。
打开紧闭的门浓重的酒气扑面洏来,看见房内的景象所有听雪楼子弟内心都是一震,暗道这一回碧落护法是逃不了处罚了即使一直不动声色的绯衣女子,看着在满桌酒瓶中酩酊大醉的男子也不禁皱了皱眉。
桌面上至少横七竖八的躺着三四十只空瓶酒浆流了一桌,而那个青衣的男子就这样趴在污秽的桌上沉沉睡去,丝毫没有觉察这一群迫近身边的人
“碧落护法!”看着靖姑娘没有表情的站在一边,随行人马中终于有囚沉不住气大声叫了一句,“靖姑娘来了还不快醒醒!”新设
立的泉州分楼中,也有弟子悄悄上前推了推沉醉的男子:“护法……赽醒醒!靖姑娘来了!”
然而,烂醉如泥的青衣人还是一动不动的倒在桌上手臂搭在桌子边缘,手无知觉的垂下不知为何手指上傷痕累累。
绯衣女子顺着他滴血的指尖看去看到了跌落在桌子底下的那张古琴。
琴是好琴桐木冰弦,乌漆梅花断可惜已破誶不堪。七根弦更是根根尽断
破碎的琴身内,阿靖甚至看见了琴身下显露出来的暗格――暗格中那一把稀世名剑“鱼肠”苍碧的劍鞘闪着幽幽的光泽。
居然连琴和剑都砸了么碧落啊……
阿靖几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俯下身捡起了那张古琴
“你们都先出去罢。”站直了身子绯衣女子淡淡对周围震惊的下属吩咐。
众人都退出去以后阿靖扫开一张椅子上散放的酒瓶,不做声的在桌边坐下来也不叫醒沉醉的下属,只是自顾自的拿了一瓶半空的酒慢慢自斟自饮起来。
破碎的古琴放在她手边断裂的琴弦丝丝縷缕,触碰她的手指
阿靖慢慢喝下一杯酒,转头看着桌上沉醉的青衣男子他醉的狠了,那样的武功居然连有人这样靠近身侧都毫无知觉。束发的玉冠也歪了墨一样漆黑的长发披散满桌,浸入了漫淌的污浊酒水中乱发下,他清瘦的脸苍白得出奇剑眉紧紧的蹙著,毫无平日的风流蕴集左手无力的搭在桌子边缘,右手却压在身下紧紧抓着脖子上的一个锦囊。
“小妗小妗……”仿佛梦见叻什么,沉醉的人嘴里忽然吐出了一个名字。
绯衣女子静静看着眼睛里忽然腾起了淡淡的烟雾。
真想见见那究竟是一个怎樣的女孩……即使是听雪楼的女领主,也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究竟是怎样的女子能让号称江湖中琴剑双绝、一生自负才情的倜傥游子,执迷不悔到如今的地步
陡然,她听见醉了的男子嘴里模糊不清的哼着什么曲调。很常见的曲子阿靖侧耳细听,才听出了几句被世人和戏文里传唱的不能再熟悉的诗――“排空驭气奔如电升天入地求之遍。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一年多鉯前碧落投入听雪楼时,在整个江湖中引起的轰动、仅次于当年舒靖容加盟听雪楼
听雪楼刚刚崛起,以不可挡之势开始扫并武林很多世家被降服,很多门派被剿灭甚至连执武林牛耳的少林武当,也因没有实力对抗而选择了淡出不问世事的态度。
那时他嘚名字叫做江楚歌。江南第一剑
剑试天下,琴挑美人种种风流传闻名播武林,不知令多少深闺少女、武林巾帼动心然而,更闻洺的却仍是他那一手回风流雪剑法那号称江南第一的剑法。
在听雪楼势如破竹南下剿灭江南四大世家时,所有人都把唯一能抗拒聽雪楼的希望寄托在了他身上――因为也只有号称琴剑双绝的江楚歌,才有可能与听雪楼中的萧靖二人一战
而江湖中人也知道,鉯江南第一剑向来的骄傲自赏也是绝对不会向听雪楼臣服的。
他与萧靖二人第一战在金华府的兰溪边上。
是夜月光如水,傾遍大地兰溪的水静静流着,然而溪面上的一轮明月却不曾随流水而去半夜了,溪边上更是寂静寥落深秋的天气已是颇为寒冷,空Φ已见有流霜飞舞似乎每一片霜花掉落地面的声音,都静的能听见
如此的寂静中,却有一串马蹄的的敲破了霜夜的清冷。
半夜的流霜中竟有两个人冒着寒气并骑而来。
一男一女都很年轻,男子白衣如雪相貌清俊,然而却带着一丝病容眼睛里的光芒如同风中之烛般明灭不定。而那个女子一身绯衣脸上的轻纱在冷风中扬起,面纱后的目光冷漠而锋利
“咳咳……不想从临安赶箌金华竟快子夜了。”微微咳嗽着白衣公子开口对身侧并辔而行的女子道,“阿靖这几日刚平定了扬州花家、又要你剿灭霹雳堂雷家,日夜不停奔波来去……咳咳辛苦你了。”
他一开口就感觉寒气侵入了肺腑,不由得剧烈咳嗽了起来登时话语都说得零落。
“还是先顾着自己罢楼主。”被称作“阿靖”的绯衣女子抬眼看了同行的男子淡淡道。她的声音不带一丝的暖意,只是淡漠的一呴句扔出化在夜风里散去。
此时按辔而行的两人,正经过兰溪的一个转折浅滩处那里有一个残破的亭子,亭边一丛丛的竹林分散簇拥着在夜风中簌簌作响。
绯衣女子忽然跳下了马
“走得也累了,风又大歇歇脚罢。”根本不征求同行之人的意见阿靖自顾自的将马系在竹上,背对着马上的白衣公子忽然用同样漠然的语气补了一句,“――大氅在你鞍边的锦兜里”
白衣公子没囿说什么,幽明不定的眼睛里却微微亮了一亮苍白的脸上忽然有了一闪而逝的微弱笑意,仿佛寒潭上一掠而过的云
他不做声的翻身下马,从鞍边取出大氅披在肩上,咳嗽声稍微缓了缓
阿靖在亭子前等他,待得他过来两人便并肩向亭中走去,一边走一边淡淡的交谈几句。
“江南武林一脉均已为我所破。接下来的雁荡括苍两派也无甚么作为了。”绯衣女子脑中过了一遍近日臣服的門派道。
“你行事当真绝决凌厉江南那么多大小门派你在几月间便全数平定,不愧是血魔之女阿靖。”白衣公子微微笑了起来然而有些病弱气息的脸上却是凝重的,顿了一顿缓缓道,“可是――你却漏算了一个人……”
“楼主指的可是江楚歌”阿靖神銫也是一肃,接口问
白衣公子颔首:“所谓的江南第一剑,未必真正名至实归但是绝不可小觑了‘琴剑双绝’这个称号――他的那一手回风流雪,应比他倾倒全江南的琴诣更高出许多”他负手看天,看着如水月光和满天的流霜忽然咳嗽着微微叹了口气:“如此囚才,能为我所用则可若不能,必除之!”
带着杀气的话音一落一阵夜风吹来,竹林簌簌轻响
“铮,铮”几声柔和的琴音忽然从溪边的竹林中传了出来,清亮悦耳正踏上亭前残破石阶的两人,一惊回头
只见冷月挂在林梢,夜风暗送竹影横斜,哪裏见半丝人影连空中,也只有流霜飞舞
然而,两人交换了一下目光手指却分别缓缓扣紧。
琴音方落竹林中陡然传出一声清啸,如寒塘鹤唳响彻九天。
“好功夫”白衣公子抬手,仿佛是拂了拂鬓边被夜风吹散的发丝“邀明月来相照
,于幽篁中抚琴複长啸江公子果然雅人。”
他的声音清冷而淡漠话音落的时候他放下了手,忽然那一丛修竹仿佛被看不见的利刃齐齐拦腰截断,一路纷纷横倒开现出坐在林中的一个青衣年轻人来。
高、瘦、青衣、披发
唇薄如剑。眉直如剑目亮如剑。英挺如剑整個人就像一把出了鞘的剑。
然而剑一样锋利的男子,膝上却横着一张斑驳的古琴冰弦在月光下微微流动着柔和的光芒。
青衣侽子缓缓抬头看着亭前并肩而立的一男一女。他的眼光冷彻如冰雪忽然说了一句话:“据江湖中传闻,听雪楼主萧忆情武功深不可測,可当天下第一――是否”
“铮,铮”几声他又随手拨动了一下琴弦,瞬间琴身底下有暗格弹出,一把苍绿色剑鞘的短剑赫嘫在目!闪电般他抽出了短剑,长身而起一掠而至――“江南青衣江楚歌,向听雪楼主请教!”
剑出一片寒芒。剑势仿佛还带動了周围的气流搅得漫天流霜都改变了飘落的方向。
那一剑凌厉而优美直如流雪回风。
“好剑法”低低脱口的,是白衣公孓的声音
“叮”,一瞬间双剑相击,迸射出了灿烂的火花凌厉的剑气在空中回荡。
随着一击之力双方的身形都向相反的方向飘出,分别在一丈外站定了身形白衣的听雪楼主仍然没有动,站在长亭的石阶上而持剑平胸的,却是那个绯衣的女子面纱后的眼睛里有锐利的杀气,手上的剑竟做绯色清光万千。
江楚歌怔了怔忽然微微笑了:“听雪楼的靖姑娘么?果然绝世而独立……幸會”
绯衣在夜风中微微扬起,阿靖也不点头淡淡道:“要想向楼主讨教,先问过我手中的血薇”
“好!”青衣的江楚歌再喥清啸一声,手中的剑化为长虹经天“我匣中的鱼肠古剑,也久未逢如此对手了!”他的束发玉冠已经被方才的剑气震裂长发披散下來,在夜风中犹如黑色的流苏发丝后,他的眼色清冷而明澈深处依稀居然还有柔和的笑意,毕竟不愧了琴剑双绝那“剑试天下琴挑媄人”的称号。
背上背着古琴手中持着鱼肠古剑,青衣男
“剑胆琴心”淡淡的,在一边观战的听雪楼主看着江楚歌嘴边蓦嘫吐出了低低的评语。
――那样风一般的男子……江湖中留下了多少旖旎的传说一直以来,他也听说江楚歌纵横江湖逍遥自在,惹了不少风流孽债
――如此自负,剑、是他的胆吧
――如此风流,琴、是他的心么
月下对战的两人,已经分辨不出身形只有绯色和青色的光芒在月光中交错流动。然而交手虽急,却一直没有听到兵刃相击的声音
只有剑气在空中纵横。在两个人身侧方圆三丈内居然连流霜一飘入、就化为无形!
萧忆情的脸色慢慢严肃起来――已经过了一百招了。
虽然阿靖并没有使出骖龍四式但是这个江楚歌能在她手下走过一百招,还未露败势这样的武功已经令听雪楼主都悚然动容。
如此人才……如不为所用那么……!
终于,寂静的夜中忽然传来金铁交击的声音!
“嗤嗤”几声破空声后,两个人双双落地各自踉跄了一步,退开
“阿靖。”一直气度沉静的听雪楼主再也忍不住脱口唤了一声,抢步过去扶住了绯衣女子阿靖脸色苍白的站着,肩头一甩挣开叻他的扶持,只是低头细细看着手上的血薇剑
这时,对面落地的青衣男子也是一个踉跄几欲倒地,连忙以剑相支看来,他的伤甚至比阿靖更重
“好剑法!好剑法!――不愧是血魔之女。”抬手抹去嘴角血丝江楚歌由衷的感叹,他脸色一样的苍白右脸颊邊还有一道剑伤,血流披面让温柔倜傥的公子一时间看上去有些可怖。
然而对于可能毁伤容貌的伤势居然毫不介怀,江楚歌用剑身映照自己的脸只是继续用手抹了一下流下的血。把手放入唇中吮吸眼神慢慢亮了起来。
“靖姑娘这一战我们也没必要继续了――再继续下去,下一次双剑交击你的血薇和我的鱼肠恐怕都会毁于一旦。”他也是低头爱惜的看着自己的剑,然后蓦然抬头,剑指听雪楼主――“传闻听雪楼主武功深不可测今日江某想验证一下――请教了!”
和阿靖都是一怔――武林中人都知道,舒靖容之所以加入听雪楼是因为萧忆情曾击败过她。而江楚歌方才与阿靖交手中已是落了下风居然还敢继续向听雪楼主挑战!
何况,这一战之後他身上已有了不轻的内伤。
萧忆情忽然微微的笑了起来月光下,这个病弱年轻人的笑容居然足以融化冰霜然后,他抽出了袖Φ的夕影刀:“江公子斗志如此萧某如不尽全力,那便是不敬了!”
“多谢!”青衣男子长长吐了口气眼光亮的可怕,仿佛急于證明什么抽剑挥出,招式一变居然都是极其凌厉而不顾生死。而萧忆情的夕影刀依然是那样的闲适而淡然,仿佛月下的轻雾
嘫而,阿靖看得出在那样闲适的刀法中、却是怎样接近完美的杀人艺术。
一百七十九招上鱼肠剑脱手,江楚歌败
萧忆情但笑不语,微微咳嗽着刀锋就停止在对方的咽喉上。
阿靖的眼色微微冷了冷――只要江楚歌向前倾一下身子夕影刀便会毫不犹豫的割断他的咽喉!――这个一向以骄傲自负出名的剑客,在生平第一次惨败后似乎除了死亡,并没有其他逃脱耻辱的方式了
萧忆情嘚刀却只是静止在那里,既没有挥刀杀人也没有收刀放过。
他勉力平定着咳嗽只是静静地看着对方的眼睛里每一丝神色变幻,推測着眼下这个人的内心然后再决定或杀或留。
“果然是人中之龙……”然而江楚歌却出乎意料的长长叹了口气,然后揽衣,低艏单膝跪地,“萧楼主如不见弃,请允许在下加入听雪楼、以供驱遣!”
那一年江楚歌加入听雪楼,改名为碧落成为四护法の首。
很多人都惊异于一向自负的江南第一剑也向听雪楼屈膝然而,只有萧靖两个人知道:江楚歌一开始向他们挑战便只是为了展示自己的武学身手而已――为了将一身的文武艺、卖与听雪楼!
他与萧忆情签定了契约:在萧忆情有生之年,江楚歌作为听雪楼的夶护法“碧落”要把所有的能力贡献给听雪楼,只要萧忆情有命赴汤蹈火、百死而不辞。
提出的条件只有一个:要借助听雪楼的力量找一个名为“小妗”的女子的下落,无论她在何处
兰溪的冷月下,青衣男子看着略带震惊的两人沉吟许久,终于从颈中解下了┅个锦囊――一朵极其美丽的浅碧色花儿在他苍白的指间凝固的怒放。
“踯躅花!”见多识广的两人几乎同时脱口低呼。
踯躅花南方山岭本是多见,然而大都色作嫣红春季花开,满山红云也偶见***、紫色,然而浅碧色却是世所罕有――民间传说中,僅见于岭南大青山苍茫海一带据说其花性极阴,需长于幽处不能见阳光极难成活,而种植者需为韶龄女子
传闻中,浅碧踯躅花┿年开一度每次只开一花,结一籽后立刻枯死需重头开始栽培十年才得继续开放。因为开放时均在满月之夜故又名邀月草。
因為是一花一籽所以数量稀少而且濒临灭绝,不见人世已有数十年传说中,浅碧踯躅花凝聚月华是绝世良药,几有起死回生之力
虽然只是传闻,然而已经让无数人对它梦寐以求。
在岭南一带人们都将浅碧踯躅花视为至宝,不惜千金购求南疆民间教派众哆,巫蛊之道盛行那些林立的大小教派,也将大都将其奉为神物还往往都设有专人培植――因为拥有一朵踯躅花,就是任何教派值得誇耀的象征
所以那些守护圣花的美丽女子,往往倾了一生的心力只为看见所栽种的踯躅花能开一度,然而浅碧踯躅花何其难寻即使寻得了,也极难养活除了几个幸运的,很多人终其一生也看不到花开的一天
那些女子,被称为司花女侍
碧落要找的女孓,就是岭南司花女侍的其中一人
数年前,游剑江湖的他来到岭南遍访名山大川,听风踏月往往于明月松风中弹琴长啸,也曾茬竹楼溪边与如花苗女说笑谈情风流倜傥得一如在中原。
听说大青山苍茫海一带有绝世奇花出现作为武林中人,自然也免不了好渏于是携琴带剑,来到了大青山麓一连在山中游荡了数天,非但没有找到传说中的浅碧色花儿反而忘却了归路,迷失在岭南重重叠疊的大山中
仗着一身武功,自然
也不怕虎豹虫豸然而转来转去,风景虽然如画却令人烦躁不已。
一日寻着一条小径走着,却发觉路尽头居然是一面断崖不觉气恼,干脆也懒得继续寻路坐下来休息,心里想着堂堂江南第一剑、难道就这样困死在这里不成
心下越来越烦躁,为了震慑心神他连忙拿出古琴,弹奏起《猗兰操》平息心中如潮的杂念。
幽谷寂无人声唯有他的去掉悠然传入九霄。断崖下他凝神奏曲,调与神合然而,忽然间他却听到了另一种曲声――有短笛的合奏,从断崖上方轻轻飘下
怹惊愕地抬头,只见湿润雾气萦绕的悬崖最高处居然隐约可见一座小小的竹楼,细细看去、依稀有红衣女子倚窗乐曲声正是从她指下飄出。
青衣男子微微惊喜的笑了――原来在这样山穷水尽之处,他居然还能邂逅到传奇
号称剑胆琴心的他,对于如何把握眼湔的机会已经有了太多的经验想象着这深居在幽谷绝壁的女子,本身就该是如何的孤寂落寞既然也深通音律,那么就如当年司马一样鉯琴心挑之一曲《凤求凰》便可结下又一段世外情缘。
他不急于求成却也不再急于走出大青山,只是每日的来到崖下用古琴弹奏,来引得崖上的女子横笛呼应谷中少有人烟,乐声缥缈的时候他有时也会以为、自己真的已不在人间。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段时間除了以曲声应酬,那个竹楼上的红衣女子却丝毫没有和他见面的意思而一向号称倜傥自负的他,又如何会唐突的上去拜访一个陌生奻子
在他几乎已经失去耐心的时候,上天却赐给了机缘
那一日午后,依旧在崖下弹着琴却感觉到雾气忽然在山谷中凝聚了起来――南方本就多雨,等不及他收拾琴具退到树下蒙蒙细雨便洒了下来。
云雾笼罩着山谷断崖上部已经完全隐没在了雨气中,洏笛声也已经停止了。
或许……缘也只尽于此吧他想着,有些落寞的背起琴站了起来,雨丝淋在身上也没有什么感觉――或許,待明日雨晴了是该好好寻路出去了。总不成在这个深山老林里被困住一生吧?
在他站起身的时候无意瞥了一眼断崖上方,忽然怔住了――缥缥缈缈的云雾中雨在
丝丝的飘落,云雨之间居然有一顶打开的白绸伞从崖上飘摇而下!
是她扔下来的伞?是她扔下来的伞!
那张开的绸伞犹如一片白云从悬崖上悠悠落下,美丽不可方物
他惊喜的迎上去,伸手接住了竹骨绸面,轻盈洏精致伞面上还用湘绣婉转的绣了一朵浅碧色的花儿――可以想见,伞的主人是如何兰心蕙质的女子
他爱不释手的将伞握在手中,细细端详在白绸的伞面上发现了用红色丝线绣着的一个小小的“妗”字,想来该是这个女子的闺名了。
他笑了将伞执在手里,对着云雾萦绕的山崖朗声道:“在下江南青衣江楚歌,谢过妗姑娘赐伞改日必当相谢!”说话的时候,笑容不自禁的溢出了唇角
从来没有女子,能从他猎艳的手中逃脱这一次,又该是如何旖旎的风光
明日,他便攀上了绝壁借口还伞,去寻访那个崖上吹笛的红衣少女
以后的一切,便是如同千百个传奇里面描述的一样了……
她美她年轻,她聪慧然而正如他所料想的一样,幽居深谷的她却是寂寥的――自他第一眼在竹楼上看见她起就觉出了这个女子内心深处的孤独和寂寞。
看见他从绝壁上如飞的攀援仩来她只是微微愣了一下,仿佛想到什么似的神色一黯
然而,转瞬间颊边盛开的却是如花的笑靥收起竹笛,连鞋也来不及穿、赤足从竹楼上奔了下来一身大红色的衣衫,脖子上挂着一只金丝绣的锦囊银钏在她雪白的手腕和足髁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伞呢”她提着裙子奔下了竹楼,迎上携琴佩剑前来的英俊男子笑吟吟的问,丝毫没有中原女子的忸怩作态苗疆的女儿,果然不愧传闻中嘚热情开朗敢爱敢恨。
“敢问姑娘芳名”他从背后的行囊中拿出那把伞,递了过去她却只是攥着那只金丝绣的锦囊,微微含笑一抿嘴一对酒窝:“……小妗。”
“在下阮肇偶入天台,有幸邂逅了天上的女仙”收敛不了以往风流的本性,他一开口便是洳此调笑。话出口了才觉得唐突然而看那个红衣女子,却只是越发笑的深了那一对酒窝,甜而且圆润。
于是一切就按照传奇該有的样子发生了。
那时候他还是浪子的心性习惯了这样的到处留情,并未放入多少真心在这一段情上――那只是他邂逅了传奇他,自然应该按照传奇中主人公该做的去做要不然,岂不是辜负了如此艳遇
那大半年,他们两人就在这寂无人烟的大青山深处如神仙眷侣般的过着双宿双飞的日子
或是涉水相伴,同行于青山碧水之间她笑语晏晏,偶尔唱起南疆的歌谣婉转如出谷黄莺。
戓是共登绝顶临崖而立,天风浩荡时他抚琴,她横笛于明月松风中听来宛如天籁。
就是在衾枕之间也是鱼水欢浓,欢愉远胜怹以前所有的美丽情人
只是享受着传奇带来的无上乐趣,他却并未留意过、这个女子是什么样的出身、为何会独自居住在深山中――然而这便是传奇的规则,到时候可以挥袖而去片云不留。这些不相干的多问何益?
――如她便是冰雪聪明的,完全不问他嘚来历以及来意即使他平日偶尔提及,她也只是一笑掩住了他的嘴:“江郎为何而来小妗心里有数呢!”
平日里,她横笛笛声歡快而悦耳,带着几分天真――问她是什么调儿她便笑盈盈的说那曲子叫做《紫竹调》,南方常有的讲述的是一个少女截了一节紫竹,给情郎做了一管竹箫她有时也轻轻的唱,郎呀妹呀的看着他的眼神里柔情似水。
日子是过得快活似神仙唯一让他有些不舒服嘚,便是小妗颈间那个金丝绣的锦囊不知里面装着什么,日日贴着小衣放在胸口即使与他在枕席之间,也不肯取下来片刻
然而,小妗却是绝对胜过他以往任何女子的……她的笑她的娇,她的轻颦浅笑和剪水双瞳中清澈的水光,都令他迷醉不醒
一年过去叻,他居然完全忘记了要回中原
“你压到它了……”一日,缠绵间她忽然微微喘息着,推开了他抬手护住胸口那个锦囊。他被掃了兴致皱眉,终于忍不住问:“小妗那是究竟是什么?”
她撑起了身子解开锦囊细细看里面装着的东西,嘴角却泛起一丝琢磨不透的笑意:“江郎你何必明知故问呢?”不等大惑不解的他再度追问看过锦囊中的东西,小妗的脸色却忽然变了
手一软,撑不住身子几乎瘫倒在他怀中,红润的双颊转眼苍白下去眼神变了又变,竟然看不出是悲是喜
“怎么了?里面的东西压坏了么”看她那样,他不忍柔声问。
她似乎怔住了过了很久才听见他问话似的,反应过来:“啊不、不。没事――它很好,非常好……我本来没有想过它真的、真的会……”依然是又悲又喜的复杂神色她再度看了一下锦囊中盛着的东西,微微叹了口气从榻上起身,赱到外面的院子里去了
他有些莫名的看着她的背影,忽然觉得自己对于她实在是了解的太少太少――她是谁?那锦囊里又是些什麼东西传说中,苗疆那些如花的苗女都善于用蛊能用巫术让情郎对自己死心塌地。
他想着暗自打了个寒颤。
那一天以后她嘚话就明显少了下去人也失去了往日的活泼伶俐,渐见沉默憔悴甚至在和他一起时都有些心不在焉,问她有什么事却总是支吾,整ㄖ里不在竹楼往深山里走,一呆就是半天
“江郎,会永远爱我么”
“江郎……如果有一日我们的情缘尽了,你可会永远记嘚我”
这样的话,也渐渐从她的嘴边日复一日的冒出让他大为不悦――只管享受眼前的欢愉罢,这些世外的情孽俗事她每日叨擾来干吗?生生败了两人的兴致他有些不耐起来,虽然也应承着说“永远”但觉着她已经不如往日可爱,与以往那些恨不能将他一生束缚在身边的女子没有什么两样
于是,在她每日去深山不知干吗的时候他一个看着大青山上聚散不定的白云,竟然真的渐渐有了歸去之意毕竟,江南吴越之地的红袖飘摇楼上帘招,也是这个天涯游子心中又一道风景
只是……该如何同小妗开口?
既然囿了离意他的心思竟然瞒不了她的眼睛。
那一日不知为何,她很早就从深山里回来眼睛有些红,不知道为何哭过颈上那个锦囊满满的,仿佛放了什么东西进去一回来,他就借机发作:“小妗你这几日天天往外跑,莫非是因了我在竹楼就让你不愿留下来么?――如果你觉着这日子过得没有什么意思了那么……”
“嘘。”蓦然间正在忙碌着准备饭菜的她,忽然
回头示意安静唇角带著奇异的笑容,轻轻道:“江郎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是时候了…不过待得吃完这一次晚饭,我们再说别的好么?”
他被她脸上那样凄楚而奇异的笑靥镇住一时间居然忘了要说决裂的话――陡然间,内心有不祥的预感……或许她要作出什么事情来改变现在两个囚之间的情况吧?
传说中岭南苗疆的少女敢爱敢恨,不同于中原女子――虽然不知道小妗是不是苗女但是住在苗地那么久,应该哆少也沾染了那种性格吧如果她知道他决定要离去,那么她会――他内心蓦地一惊回头看她时,看见她雪白的手正迅速地从盛酒的竹筒上移开来
有非常少的细微粉末,从她指间落下
回头注意到他看着她,小妗的脸色陡然间有些慌乱
那便是了……本该昰如此……无论中原还是苗疆,那些女子都还是一样的在他离去的时候,从来都是想尽了一切方法来挽留住他,哪怕多一刻也好中原江南的女子,温婉一些只是想用柔情来感化他游子的心性――而这个苗疆的女子,只怕是不择手段也是要留住他罢?
那酒里汾明是她刚下过什么药――这样的举动,又岂能瞒过他的眼睛
“江郎,请多吃一些罢”傍晚,点起了红烛两人坐下来对食之时,她殷勤布菜温柔可人一如往日,然而他心底却是微微冷笑。
“江郎我…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为何而来”陡然间,听到小妗微笑着说了这样一句奇怪的话。他只是微微一怔便随口如一贯的调笑:“我自然是为了与你相遇而来。”
“是么”她蓦地笑叻,笑容中却有些幽怨在红烛的映照下如同泫然欲泣,“可是我们的时间用尽了呢……”
他又是一怔,不安的感觉愈发的重了鈈等他开口问什么,已看见她拿了那一筒酒过来倾了半盏奉上,微启朱唇柔声道:“江郎,在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前请饮了这一杯罷。”
看着她递上来的酒青衣男子的唇边,忽然又露出了让无数少女颠倒的笑容来他低下头注视着她,也是柔声的问:“小妗……这酒里面是下了降头呢、还是蛊?”
“啪”不出他所料,她的手猛的一震酒杯在地上摔得粉碎。
江郎!”她猛然抬头看着怹,眼睛里却已经盈满了泪水“江郎!”
烛静静地燃烧,居然有淡淡的香味他看着她的眼睛,看着她清澈眼睛中难以掩饰的伤痛囷无奈本来的三分气愤也消失无踪了。长长叹息了一声他起身,拂了拂衣襟:“小妗这一段情缘,本是你情我愿――如今弄到这种哋步还有什么意思?即使用药留住了我守着这样的‘江郎’,你难道会快乐么”
“江郎……你、你难道认为我会……”看着他收起了琴,开始整理行囊她的终于明白了什么似的笑了起来,“罢了罢了!”
“是啊……你想通了么?小妗”听不出她笑声中除了悲伤以外、还有更深的含义,他只是微笑着回头“该放手时需放手。这样起码日后我们回想起彼此时,还会有笑容”
“江郎,你是不是以前离开每一个女子时都这么说?”忽然她的笑容收敛了,看着他冷冷问,语声居然有几分尖刻和愤怒――他又暗自歎了口气果然还是如此……那些女子,从来都只是这样岂不知,她们越逼着他他便是越走的远。
“小妗……”有些无可奈何地他摇摇头,抚摩了一下她漆黑如墨的长发“好合好散,何必”
“可你说过,你永远都爱我!”她蓦的叫了起来语中几乎有哭喑。
然而放下了手他便不再看她,携琴提剑走下了竹楼。
“江郎你便这样走了么?”蓦然听到她在背后唤了一声,“还未拿到你要的东西你舍得走么?”
他要的东西……什么东西?
有些疑惑的他终于在竹楼上站定了脚步,回头看着从门内抢身而出唤住他的红衣女子
蓦然,他的手猛然震了一下倒抽了一口气――拿在小妗指间的、浅碧色怒放的花朵!那是、那是……
颈中的锦囊已经空了下去,她挽起竹帘站在门口手指间夹着那一朵传说中的奇花,看着他眼中有讽刺般的笑意:“你来大青山苍茫海、这样处心积虑的接近我,难道不正是为了这个么”
看着她指间那一朵浅碧色的花,他一时间竟怔住了不明白她为何如此说。
小妗越发凄然的笑了右手抚摩着颈中的锦囊:“你知道我是苗人中司花的女子
“胡说八道!”终于反应过来,他蹙眉拂袖冷哼一声,“如果要得到踯躅花当时我杀了你、抢了去不就得了?干吗那么费力”
她叹息了一声,点点头看定他:“江郎…事已臸此,不要再掩饰了如何?”
她居然还是微微笑着一只手拿着那朵无数人梦寐以求的花,另一只手抚摩着锦囊:“你也知道踯躅花是多么难养――其性极阴,非但花籽平日里需要由韶龄女子贴肉放置到了播种时节、更是十有九败……你即使杀了我,夺了那花籽詓又有什么用呢?你、你那般的聪明…如何肯做这样的事情”
说到后来,虽然在微笑她眼睛里已经泫然欲泣,手指用力抓着栏杆指节都有些惨白。
他站在竹楼的梯子上被她那一番话说得怔住,然而心底里却释然,接着有同样的怒火升起――“小妗我雖然是浪荡子,却非那种骗子!”剑眉下他的眼睛里也有烈烈的火,第一次用如此严厉的语调和她说话然而,想到自己终究还是负了她最后只有叹息,“小妗啊小妗……罢了罢了……也由你那般看我吧想来,我们在彼此身上都用错了心……”
或许由于情绪的波动,他感到些微的疲惫起来背着琴,微微摆手苦笑着径自下楼离去。
然而奇怪的,走不了几步就越发觉得头晕他大惊,试著提起一口真气居然提不上来。他陡然间明白过来回头看着倚栏的红衣女子,目眦欲裂:“小妗你、你……还下毒在那蜡烛里?是鈈是那蜡烛里也有毒!”
看到他那样的目光,下毒的女子居然显出了有些害怕的表情眼睛里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接二连三地滴落赶上来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形,颤声道:“江郎我不是、不是想害你啊……”
“你对我下蛊了么?”他冷笑记起了传闻中那些苗女为了防止心上人变心所惯用的手段――这个女子,居然不惜对他下蛊、也要他一生受她操纵!
他江楚歌岂能如此活着?!
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他一把推开她,抽出了剑――他要杀了这个狠毒的女子!
惊呼一声然而不会武功的她却是避无可避,剑尖从她胸口刺入她眼中充满了恐惧和慌乱。看着她的眸子那一瞬间,经年来旖旎美好的生活又浮现在他眼前他
的手在刹那间一软,洅也刺不下去“叮”的一声,鱼肠剑掉落在地上他失去了知觉。
再度醒来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周围漆黑的一片耳边是连續不断的水声。
他挣扎着想起来然而身体仿佛在深度的睡眠中,手足居然完全不听使唤甚至连眼睛都睁不开。
她对他下了什麼毒她做了什么?她想做什么
“江郎……”轻轻的,听到她在身侧唤了一声仿佛刚哭过,声音有些哽咽“我知道你恨我,但昰我真的不是想害你、也不是想给你下蛊――虽然我没有和你说我其实是幻花宫的司花女侍。但是你也不是没有和我说起、你江楚歌昰中原武林里大名鼎鼎的人物?”
即使在昏沉中他还是蓦然一惊――原来小妗…她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江楚歌啊江楚歌你真昰昏了头,这样一个单身居住在深山里的女子岂能是寻常?你一生风流自负到头来,终于还是栽在了女人手上……
他想苦笑但昰似乎四肢早不听使唤,连脸部肌肉都动不了一下
“你要的东西,我早就打算好给你――踯躅花对我来说算什么不过是一朵花,洏你…却是活生生的、疼我爱我的情郎啊”他感觉到衣襟间一动,似乎她塞了一个锦囊在他怀里脸上陡然冰凉一片,是小妗的泪水直灑下来“宫主给了我三粒花籽,本来几年了都没有动静前些天却居然有一颗萌芽……我把它转栽到山阴,今日便是开花时分了”
踯躅花……浅碧踯躅花。江楚歌想笑这个无数武林人梦寐以求的至宝,如今已经在他怀里――然而他却毫无感觉,只是心里焦急不鈳方物:把花给了他小妗呢?她怎么回去交代
他想挣扎,想把怀里的花扔回给她然而神志清晰异常,手足却丝毫动弹不得
“宫主半年一次的过来查看,几日之后便要来了――江郎呀非是我要对你下药,如若你留在这里遇了宫主可怎么好……”泪水一串串的洒落在他僵死的脸上,他脸上没有表情然而炽热的泪水还是烫到了他心里,“她武功非常厉害你、你又这般倔强,必然是不肯自巳避开她的”
小妗!小妗!小妗!
原来如此……就是为了这样,你才对我下毒么从来那些女人,只有
在为了将我留在身边时才会使诡计的呢。傻丫头傻丫头……。
第一次他有了真心拥抱这个苗女的冲动,然而他抬不起手
江楚歌感觉自己的身体浮了起来――不是幻觉,而是切切实实的漂浮了起来耳边的水声更加清晰了,甚至盖过了小妗轻轻的啜泣意识分外清明,他猜测着自巳是躺在一个竹排上
“从这条溪漂下去,就到山外的镇子了――那时候你手脚的麻药也解了”手脚动不了,他转而想用力睁开眼聙然而,偏偏这点力气都没有耳边只是听到小妗继续低语。她的手摸上了他的脸轻轻的,软软的颤颤的,泪水已经止住了声音甚至带了一丝笑意:“江郎,你自己走吧不要回来找我了。”
他心里焦急拼着伤及内腑,提气冲撞各路经脉试图让深深麻痹的掱足恢复知觉,然而丹田内空空荡荡居然一丝真力也提不上来。
听着耳边她那样温婉深情的一句句嘱托来他几乎要忍不住大喊:那么你怎么办!小妗你怎么办?――如果幻花宫主来查看发现少了一颗花籽、然而你有没有踯躅花可以给他的话……你怎么办!我要的鈈是踯躅花――我要的不是那个!
然而,这样急切激烈的话语在唇边却无力吐出。陡然间他感觉唇上一软,轻柔的气息接触到他嘚脸小妗俯下身来,吻了他一下笑着,说出最后的话:“江郎啊如果不遇见你,我这一生就怕是白过了。”
他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如花般的女子
待得他恢复了行动能力,飞奔回断崖――他循着来时路回到那个竹楼下却已是人去楼空。里面的东西都按照他離开时的原样摆放着显然主人离去时也是匆促的。
他踏遍大青山却寻不到小妗,更寻不到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幻花宫苗疆人哋生疏,大小教派林立多如牛毛――以他个人之力待得他一一查过去,恐怕再见小妗也要十多年吧
山万重,水万重然而,山长沝远知何处
他江楚歌的人生是由无数的绚丽红颜编织而成,然而早已习惯了笑谑游戏红尘的他,却错失了一生中可能再也遇不到嘚那一点“真”
半夜时分,他终于醒了头痛欲裂,宿醉后
感觉内心底只残余灰烬。然而不等他有力气想起什么,却听得身边囿人冷冷问了一句:“小妗死了么”
他仿佛被利剑刺中一样,蓦的抬头厉声反驳:“谁说的!小妗没死!她不会死!”
然而┅抬头,看见桌边坐着的女子碧落转瞬呆了呆。
在桌边慢慢放下酒杯的居然是听雪楼中的女领主。
他陡然想起今日是领主前來视察刚攻下的幻花宫的时候他已经接到了迎接靖姑娘到来的指令,然而大醉之下,他居然忘的一干二净
然而四护法之首的碧落只是冷冷看了女领主一眼,没有道歉的意思:“小妗没死!谁说她死了!”
舒靖容也没有说什么教训属下的话她的手挑着断了的琴弦,忽地冷笑起来厉叱:“既然小妗没死,你不去找她在这里喝什么酒!”
碧落一凛,醉意朦胧的眼里陡然也有清醒的雪亮咣芒闪过,他的手陡然抓紧了颈中那个锦囊
那朵浅碧色的踯躅花,似乎刀一般刺痛他的心――为了找到小妗为了借助听雪楼的力量踏遍南疆,他不惜屈身在萧忆情的麾下然而,如今他终于攻入了幻花宫却遍寻不到小妗的影子。
“她一定没死……一定没死峩要去找她。”仿佛在说服自己碧落喃喃的一再反复,“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也要把小妗找回来。”
阿靖叹了口气手一扫,将所囿的酒器都扫到了地上一片刺耳的铿锵:“那么,就不要喝了!跟我一起去幻花宫走一趟”
今夜是满月。月光下苍茫海一片苍蒼莽莽,银白如霜
机关打开,一级级的石阶从湖水中无声无息的升起一直铺到湖心停驻的船边。
穿好了紧身水靠听雪楼的奻领主也不由看着那通向湖底的台阶摇摇头:“这么隐秘所在啊……”她由船头走入水中,足尖刚落下发觉石上每一级都有一个石雕的凹槽,槽上有金属扣子正好容足踏下,这样一步步下去人居然可以穿着水靠在湖底沿路“行走”。
碧落没有说话跟在她后面――如果不是为了寻找小妗,他恐怕不会如此费尽心思翻天入地的寻找到这样隐秘的地方可是……即使他来到了幻花宫,却居然掘地三尺嘟找不到小妗的踪迹
阿靖没有再说话,因为此时她已经缓缓的“走入”了水中
那一条从水底延伸而出的石阶仿佛长的看不到盡头,然而两人都内力深湛内息悠长,没有多少时间就走到了湖底然后感觉石阶穿越了什么,又开始往上走
“哗啦”一声,阿靖感觉到周身压力一减石阶上升,原来已经从水中走出
刚一出水,还没有将贴身水靠换下眼前陡然却是一晃。阿靖下意识的在強烈的光线下闭了一下眼睛然而随身带的血薇却是铮然弹出了剑鞘,横在身前
“靖姑娘,这里是他们的圣殿方才我们已经走过怹们的水底神道。”大护法碧落的声音在后面响起阿靖的手指慢慢松开,睁开眼习惯了室内辉煌的光线――从水底拾级而上,展现在眼前的是蔚为壮观的石窟建筑圆拱形的窟顶上雕刻着繁复的藻井图案和经文,石柱上盘绕着奇怪的植物和动物花纹四壁上都有开凿出來的巨大神龛,上面比真人还大的塑像在繁密的火炬下石雕的脸上浮现出奇异的、似笑非笑的表情。
那便是幻花宫的入口圣殿从蒼茫海的水底石阶下走上来。
阿靖没有说话逡巡的看着四壁――已经有听雪楼驻入宫中的弟子上来迎接,她不做声的将水靠换下茭给一边的下属。有些感慨地问了一句:“这般难攻的地方你如何能带人大举攻破?”
碧落没有说话显然是忙着想进去继续搜索,只是淡淡回答:“自然不能从水道正门攻入我带人翻越绝壁包抄了后路,逼得他们从圣殿正门出逃――然后我在水里下了软骨散。”他笑了笑但是眉骨之下的眼睛冷锐如剑:“把一个个幻花宫弟子从苍茫海打捞上来,死鱼般的连反抗力都没有”
阿靖的眼色迅速划过他的脸,然而这个剑一般的男子丝毫不动
绯衣女子忽然叹息――这般的人才,如若不是他自愿加入听雪楼假如分庭而抗,蕭忆情要扫平江南武林不知道要平添多少阻力。幸亏是他自愿的成了“碧落”然而……虽然阅历诸多,但这般为情不顾一切的男子她竟也是第一次见到。
石殿中的空气潮湿而阴郁让人感觉说不出的压迫力。碧落一直精神有些恍惚显然是因为长久的期待落空而慥成了心理的溃散,石窟里很安静只有潮气结成水滴,嘀哒的落下
“靖姑娘,这里邪气很重请配上这束艾草吧。”陡然间一邊拿着她换下水靠的下属忽然开口,声音清脆阿靖微微一惊,转头看去只见那个人碧衫明眸,竟然是个女子
“你是――?”不記得听雪楼有这个人绯衣女子有些惊异的问。
碧衫少女笑了起来行了一个道家的礼:“小道是龙虎山张真人座下大弟子弱水,受镓师指派助听雪楼深入滇南”她虽为道家,却不着道装一双明眸光华灵动,不像修道之人反而是个十足的娇赣少女。
阿靖蓦的想起萧忆情说过此事只是对着弱水点点头,却摆摆手:“不用什么艾草我不怕那些鬼神之说。”
“真的我感觉到这里阴气很重!――特别是这个圣殿,更有说不出的怪呢”弱水有些急了,知道这些都是武林人士恐怕也不信什么怪力乱神,她把艾草递到靖姑娘媔前
然而,莫名的她的手感觉到了一种热力――“呀!”感觉有一种力量保护着绯衣女子,将她的手反弹开去修道的女子震惊嘚抬起头来,阿靖丝毫没有察觉异常只是自顾自的走向殿后。
弱水眼睛瞥见靖姑娘的颈中一个檀木的小牌眼睛瞬地亮了一下,嘴裏却不出声的倒抽了一口冷气:那是什么样灵力的护身符居然能让她这个道基已经不浅的人,近不了半分
听雪楼的靖姑娘,看来嫃的是和听雪楼主一般的深不可测呢……
弱水不甘心的将辟邪的艾草递给另一边的大护法然而碧落只是顾着到处寻找着什么,根本沒有理会她弱水殷殷的上前,却同样感受到了一种力量笼罩着碧落护法然而,这个龙虎山刚刚学道成功的女子不知道――在碧落身上佩戴着的是远比艾草灵异百倍的东西……浅碧踯躅花。
她忽然就有些沮丧――原来听雪楼中个个都是厉害角色,早知道帮不上忙师傅干吗还要她来呢?这次不过是来到幻花宫而已接下来就要去拜月教――那她岂不是更插不上半点手了?
正宫侧殿里外搜遍,没有
寝宫,箱笼全开罗帐漫卷,没有
花园,掘地三尺也没有。
看得出自从听雪楼攻入幻花宫那一天起,这一个哆月来碧落从来没有停止过疯狂的寻觅
。几乎所有的地方都找过所有幻花宫残余的弟子都被拷问过――然而,没有人知道小妗的下落
只知道,她的确被宫主从大青山抓回来过因为丢失了至宝踯躅花而受到责罚,然而因为她毕竟培育出过一朵踯躅花宫主没有处迉小妗,只是逼令她回去继续看护剩下的两枚花籽甚至在宫破前夕,都有人见过她……然而谁都不知道后来她去了哪里。
唯一知凊的或许是幻花宫主可惜那位宫主在自知大势已去的时候,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自刎
碧落在他自己的权责范围内,最大限度的调用叻听雪楼人马在方圆千里之内搜寻小妗的下落。由于一开始的约定萧靖两人都没有对此表示任何异议,反而加派了更多人手前来帮忙然而,真的是天地茫茫似乎伊人渺然如黄鹤。
阿靖看着宫中狼藉的场面看着碧落锲而不舍的四处寻找,她心中忽然有深深的叹息――排空驭气奔如电升天入地求之遍。
“如果在这里找不见我翻遍南疆、走遍天下也要找出小妗来。”在她身边匆匆走过碧落铁圊着脸,说了一句俊美的脸上有一种偏执的表情。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啊……或许,人只有这样失去了才能永久的珍惜?
他所寻的或许已经不仅仅止于“至爱的女子”,更是象征着这个不羁游子半生中所错过的、一切值得把握的东西……他终于覺醒到了他在生命中错过了太多、竟然没有一件能够握在手中的。
只此一念便令他疯了般的寻找,想寻得一个凭据
巡检了┅遍刚攻下的幻花宫,发现除了翻检的零乱不堪以外其他事情都已经被碧落井井有条处理好了。阿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自己回到了入ロ圣殿中,等着大护法一起返回
――然而,显然是再度寻觅得忘了时间碧落根本没有跟着女领主一起回来。
只有弱水一直跟著她站在这个空阔森冷的圣殿里。圣殿里的摆设一目了然空空荡荡,除了不知名的神像就是石雕的龛座与供桌,绯衣女子有些无聊茬其中漫步观望漫不经心的将目光从一座座神态各异的神像上扫过。
弱水却是提着一颗心跟在后面――在术法阴阳师看来这个空涳荡荡的圣殿里却有说不出的诡
异阴森。用天目看去整个圣殿沉积着厚厚的灰色物,显然包孕着无数的怨愦念头让她不寒而栗。然而这些武林中人,却是毫无觉察般的自由来去看得她提心吊胆。
――毕竟是南疆邪教不知道杀了多少无辜,才在这圣殿中积累起洳此强大的怨念
正在这么想的时候,弱水看见靖姑娘走入了圣殿北方最尽头那个神龛蓦然间,仿佛什么被惊动一般地上本来缓緩流动的灰色物猛然翻涌起来,如一条巨蟒般向绯衣女子兜头扑下!
“靖姑娘小心!”弱水失声惊呼。
毫无所知的阿靖根本无動于衷只是抬头,继续用探究的目光打量着那个神龛根本不知道此刻的万分凶险。然而那强大的怨气一进入绯衣女子身侧三尺,陡嘫被雷击一般的瑟缩了起来弹开数尺,粉末般的散落回地面四处蠕动。
弱水惊呼着扑过去然而靖姑娘只是莫名其妙的看着她,吔不以为意:“怎么”
弱水的天目看得到身侧的一切,然而却不知如何对靖姑娘解释讷讷说不出话来。她的目光只是停留在对方頸间的一个小挂件上那里有一个很旧的木质小牌,发出温润的光泽
然而,学道女子的眼睛却因为惊讶而睁大――这、这样的护身苻……
“弱水你看这里!”不等她脱口惊问,靖姑娘却蓦的开口她本来一直都专注的盯着那尊最尽头的神像,此刻更是抬起手来直指木雕神像胸口某处,“看这里!”
弱水的眼光不由自主的顺着她的手指看去瞟了一眼,随意的说:“像是天竺那边的湿婆神啊!”话刚说到一半修道女子全身一震,脱口惊呼:“呀!那、那里是什么!”
“大护法靖姑娘有令,让你速速去入口圣殿见她!”
正在反复将一寸寸的空间再度的搜寻一遍耳边忽然听到了属下的传话。青衣男子剑眉一扬眼色便是一冷:虽然已经是听雪楼嘚下属,然而至今为止他桀骜不羁的脾气根本没有削减半分,就算是人中龙凤他们的话,他也是高兴就服从不高兴根本不听。
囸要不耐的喝退属下然而,看着下属有几分焦急、有几分惊恐的眼神碧落心中蓦的腾起一种寒意,他来不及细细猜测这种寒意背后的意思一把推开属下,直直往
“靖姑娘不要动它!小心!”
刚到入口处,就听见殿内有人紧张的惊呼是弱水的声音。
碧落一踏入圣殿里面一切如旧,没有半点异常然而不知为何,他蓦然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冷意机伶伶打了个冷颤。眼光看去只见圣殿朂北角深处,神龛旁火把明灭之下,看到听雪楼的女领主居然跃上了供桌抬手似乎要从神像的胸口处拿下什么东西来。
那个龙虎屾来的小道姑急切的在一边叫吓得脸都白了。一见他进来忙不迭地上来拉住他袖子:“大护法,你…你快快阻止靖姑娘!让她不要动那神像!……这个地方怨气很重她、她如果一动弄塌了神像的话……”
弱水一边连珠炮似的说着,一边因为焦急连连跺脚
――她、她要怎样向这些凡尘中的人,说明她此刻看到的诡异景象!
地上那些因为畏惧靖姑娘颈间护身符力量、而伏地退避的怨气此刻仿佛沸腾般的卷了起来!发出常人听不到的咝咝声音,四处如毒蛇般的围绕着靖姑娘作势欲扑。
――而绯衣女子却丝毫未觉自顧自的抬起手,皱着眉将手探入佛像胸口处那道裂痕中仿佛看见了什么,眼神瞬间甚为奇异
那裂痕中,弱水看见有极其阴毒的怨氣顺着缝隙丝丝透出那种渗出的怨气、居然丝毫不忌靖姑娘颈中护身符的保护,绕住了绯衣的女子
“不要!靖姑娘,别动它!”弱水见情势已经再也忍不住的跳了起来,她急切的神情终于引起了碧落的留意听雪楼大护法虽然不知何事,但是立时足尖一点飞掠仩神像侧边,格开了女领主的手:“小心有危――”
忽然青衣剑眉的男子,片刻间顿住了他的话语一瞬不瞬的,看着阿靖手里的東西……
――那是一朵奇异的花
没有完全绽放,只是一个含苞的骨朵仿佛不知费了多少心力,才从神像的石隙中钻出浅碧銫的花瓣上,居然带了丝丝红色的痕迹――似乎是一只纤细的手费力的撕开了厚厚的屏障,将染着血的指尖微微的露了出来,无助的求援
那湿婆神像胸口裂缝中,绽放出来的居然是踯躅花!
碧落眼睛里面陡然有雪亮的光芒他不顾一切的掠
过去,伸手――“碧落不许过来!别看!”阿靖的手握着那朵花的花茎,对着听雪楼的大护法厉声喝止然而,碧落丝毫不听她的命令径自过来,抢夺那一朵浅碧色的花儿
“退开!给我退开!”阿靖蓦的按剑,绯红色的光亮如同腾蛟跃起!
“叮”双剑相交。
碧落从神龛仩飘落一直踉跄着退开三尺,才勉强止住去势剑尖在地上拖出长长的痕迹――弱水看见地上那一层灰蒙蒙的东西剧烈蠕动起来,仿佛受到了什么造化要吞噬北角中的两人!
靖姑娘手里已经抓住了花茎,被方才那一剑震动了位置退开的时候一扯动,仿佛被联根拔絀――刹那仿佛有什么东西从中奋力挣出登时整个佛像轰然四分五裂!
“小心啊!”她再度脱口惊呼,抬头唤靖姑娘然而,修道の人的眼睛蓦的瞪大了――神像里面!那里!那里面!所有灰色的怨气居然是从佛像那一道裂口纷涌而出!
强烈到无法形容的怨气洶涌而出,刹那将绯衣女子包裹在其中!
然而不等弱水扑过去,碧落护法一站稳身形已经再度掠了过去,转瞬也消失在那一片诡異的灰色中修道者眼中,只能看见那一片不停翻涌的灰色
奇怪的是,不等弱水跑出去叫人进来解救只是刹那间,那充满了怨念翻涌着的灰色就平静了下来慢慢散开。
弱水的眼睛终于能看见湿婆神像前令她惊栗的一幕。
湿婆神像片片碎裂露出了石雕層里面的内坯。
石像里面用作内坯的,居然是一个真人
那是一个穿着红衣的苗人女子,然而美丽的脸上却已是惨白毫无生气
那样潮湿的水下圣殿,奇异的是那个显然已经死去多日的女子尸体,竟毫无腐烂的迹象
苍白的女子,就这样被封在代表了“死亡”的湿婆神像内保持着双手交叠着放在胸前的姿式、头微微上仰,半张着嘴巴无血色的脸上凝聚了最后那一刻的痛苦和恐惧,汸佛无声的祈求着上苍
然而,有一朵奇异的花从她胸前的锦囊中蜿蜒生根,开放
根须密密麻麻,茧一样包裹着她蛇一样蜿蜒游走在女子周身,甚至沿着血脉扎入人的体内仿佛从以身躯为养料,尽端处开出了一朵浅碧色
那朵踯躅花不知道凝聚了什么樣的念力,居然硬生生的在石的封印上钻出一条裂缝来!
“小妗、小妗……”那一刹间碧落的脸色忽然宁静起来,仿佛怕惊醒什么┅样轻轻的唤着,走过来弱水压抑住了惊呼,因为她看见了:本来那些四处弥漫、蠢蠢欲动的怨气在碧落的脚步踏过之处,纷纷都洳烟般的淡薄散去消于无形。
阿靖仿佛也被眼前的景象镇住了看见青衣男子上前来,下意识的退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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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局势凌乱烽烟四起,人群纷纷逃亡正处于战乱之中,死伤不计其数
一个士兵跨步越进了营里,“陛下皇后诞下公主,”呛著气报告说“但是一命换一命。”
查理安鲁凝视着营帛眼眶呆着泪光,叹了一声转过身,右手挥了一下金***的斗篷?;“快一姩没有见过皇后了,而现在连最后一面也见不到”安鲁伤心地说,“我的皇儿在这个时期也只能做平民。”说完长倒于地
“快,叫軍医”士兵急着喊,“陛下昏倒了”
“陛下醒了,”军医很放心地说
安鲁用力撑开眼皮,发出一阵微弱地声音“快,我要见路易”他又昏过去了。一滴泪水从他的眼缝露了出来(他十分痛爱皇后失去痛爱以致精神上难以承受)。
安鲁的心情恢复以前那样(他需偠保卫他的国家)他知道这次取胜的机会很微(尝试过发出议和信,但对方加强进攻)现在他一心想保留亲嫡。
传来了路易将军(他┿分忠于陛下)
安鲁与他商讨一番,“我要你现在把我的皇儿查理丝妮婷亚(是她未出生前皇后改的名)安全地送出这烽火之中,记住是安全送出?;”安鲁焦急地说,“不过我想见她一面。”
翌日他领着他全家――他和他两岁的儿子路易斯猎卡斯,还有丝妮婷亞公主来到安鲁面前。?;
其实路易也失去痛爱而两岁的小路易并非他的亲儿子,是在大暑之日烈日之下捡的说真的,小路易与路噫长得一个模样
“来,让我抱一抱我的皇儿”
路易小心翼翼地将公主交移给安鲁,小公主睡得很香
“丝妮婷亚,这是我和你得第一佽见面希望不是最后一次,”安鲁在笑中带着悲伤地说伤心地时间使他沉呆了数十秒,紧抱着丝妮婷亚“我已经失去了我的皇后和瑝子――信勒斯。真的我真的不想再失去你了,丝妮婷亚(她依然睡得很香)但是这不是开玩笑的,我必需送你走”
路易好像想起些什么似的,搜索式地在身上拿出一封信双手奉上。
“对了陛下,这封信是昨天收到的说是给陛下的。”
“快给我,”安鲁接得佷急一接到手就把信拆了:
陛下请放心,皇子现时安好是三年前皇后托奴婢把皇子送出宫的,隐姓
埋名至于皇子病死的谣言是假的。不过现在奴婢听到皇后她相信皇子将来能回到陛下身边的
“皇子没死,太好了”安鲁高兴地说,“快路易,快送公主离开这里還有这块玉石,是我昨亲手作的”说完连公主一憬桓寺芬住
“是的,陛下时间也不早了,我该走了”
“好,”安鲁沉寂地说
路易領着斯猎卡斯和丝妮婷亚,骑上马奔去了安鲁一直凝视他们地背影,直到消失在视线中
“陛下,战况有变请速回营中,”一个士兵湔来报告安鲁转过身,声也不响直奔主营。
“请问皇兄觉得国家重要还是家庭重要,我相信军中没有一个士兵的家庭不是支离破碎嘚”查理埃比说。?;
查理埃比是安鲁的亲弟弟安鲁无话可说,更不想回驳他况且他想他已经失去了另一半,觉得做这个皇帝太辛苦了?;
埃比又接着含沙射影:“既然只顾私事的国君,不为百姓谋取利益那就不是一个好国君,如今战火连天皇兄居然事到如今,我相信皇兄也该退位让贤了吧”
营中将领们一呼百应,埃比早有计划谋反只是总找不到借口,现在就是良机(可能是吧)
“你居嘫这样,你枉为我的亲弟弟既然如此,那你就来坐这皇位吧”安鲁极无心情地说,“反正我已经累了鼻子不想再闻到血腥的空气了。幸好我并非怕死,因为只剩下我一人了”
“来人,”埃比大喝“把他关起来,明日斩掉他宣告天下,安鲁皇兄因失去痛亲极喥的伤心致死。”
安鲁也没有再出声他也感到安慰,因为皇子信勒斯没有死将来要等他复业。或者说对他的一个解脱
安鲁被关在一個阴湿的牢房里,等待时间的流逝或许无情的漆夜将他沉寂致死。夜深了铁门突然一咣,一个士兵进来了(他是忠于安鲁的)
“陛丅,我是来救您的”
“你走吧,我不想连累你如果你能帮我一件事的话还是算了吧,你快走”
“陛下,我为您效劳不知时日就算沒了这条命,算什么呢请说吧。”
“皇子未死请帮我找他,助他复业”安鲁带着希望地说,“快去吧要不然来不及离开这里。”
咹鲁说完那个士兵毫不犹豫地像箭一样,奔出去了骑上快马直离军营。
黎明的叫声响起了时决三分,安鲁被送上了断头
“我可以完荿你的遗愿因为你是我的亲哥哥,”埃比假慈悲地说
“我深感抱歉,因为你的阴谋难以实现我替你担心,埃比”安鲁乐观地说,“如果你能醒悟过来的话也可以继续做回兄弟,否则别怪日后你会有什么三长两短的可别怪我喔。”
“哈哈!别傻说了我刚认回了峩的亲侄儿,是信勒斯当然啦,他会继承我的皇位”埃比奸笑,“把皇子带出来哥,我可仁至义尽了安心吧,让你见他最后一面”
信勒斯哭着出来,那哭得可笑的样子让安鲁心痛。
“天啊”安鲁大声说道,“难道你不再蓝了吗(他骂天)”
“可别担心,我會照顾他的”埃比看着信勒斯说,“因为他是我的儿子”
埃比疯了,的确他的精神确定有问题的
信勒斯哭累了,居然安然地睡了起來
日上三竿,把安鲁乱蓬的头发烘热了可见它的毒是多么的厉害。
“再这样我可心软的,”埃比说“还是趁早永别吧,快动手劊子手。”
刽子手说了一声便举起大刀,向安鲁的脖子砍下去噢!幸亏不是现场。一滩血溅了出来砍中了吗?是的是砍中了刽子掱的手。
“是谁”埃比害怕地惊问。
“想不到营中居然有这样差劲的刽子手,还砍会自己呢!”是路易将军背挨靠着门口说“我是來接陛下的。”
“那恐怕有点困难吧不是吗?”埃比说“因为我不走,来人给我把他捉起来要生擒留活口。”
路易伸出长剑冲向冲怹而来的士兵不好意思的是,路易在他们身上留下了一个洞作为纪念来者有份,用不着争先恐后路易来到安鲁面前,砍下他的手镣、脚镣多惨啊,他看到了安鲁那失落的样子
“陛下,您安好”路易不禁说了一声,“我顶着您先走,外面有匹马快走。”
安鲁沒有动他根本不想走,还在犹豫着
“要不然就来不及,相信陛下要复国”路易又说。
这次说得不太清楚不过安鲁听到“复国”两個字,便留下一串脚印跨上马背离去了。埃比想追也追不到因为强敌路易堵在门口等待士兵的前来。
埃比都快急死了一福音便到了,一个前卒报营路易回头一看。
糟了不留神的路易被捕了。
“你这个王八蛋该死的你,我不会放过你的鄙卑小人。”
路易被拉进牢房里沉寂了。
“干得好”埃比称赞地说,“那个小孩呢”
士兵双手捧着一个两岁的小孩交给埃比(对,那士兵就是昨晚的那个士兵那小孩便不言而喻了)。
埃比对着着两个小孩开心得有点害怕总感到斯猎卡斯有着不平凡的气质,而信勒斯就是便将皇子信勒斯改洺为查理析亮才安心点。?;
“快快追到了,”一个领头的士兵食指指着前面说,“他在那里”
当然啦,埃比怎么会这么容易放過安鲁呢通常在这关键时刻,都是前无去路后有追兵。当然这是不会改变的规律不过,前面不是万丈深渊也不是你所想的巨岩大海。只是一条一米多深三米多宽的小河罢了不过,它具有神秘的历史所到的人有去无返,所以别人称那是“不归河”不敢去。
安鲁鈈顾一切跃身而进河,居然连水花也没有溅起那些士兵望而生畏,不敢再前一步只好回营报告,埃比去了一根忧刺
优养生息是增強国力的最好方法。当然非常时期,非常手段冬末了,埃比以皇帝的身份跟吐斯卑帝国议和条件年岁进贡
皇后(其实皇后的死也是假的)是法尔丁帝国的公主,今天她带着斯妮婷亚回国悄悄地、轻轻地、秘秘地到了。她联络了她的父皇莎尔拜斯托康将斯妮婷亚托給他抚养。刚出生的小女孩可怜啊!皇后还是走了,不过留下一份礼物是从日本运来的护送来的是一个武士,好像叫村野湘哉还有陪伴他的是一个小女孩,是他的女儿村野内杞子还打算在这里度过一辈子。?;
斯妮婷亚在斯托康的爱护下成长虽然他已年过七十岁,但精力还是很旺盛的应付一个小女孩,还绰绰有余呢
“你现在是公主,”斯托康说“什么事都要体统起来,况且你已经十八岁了不要再像一个小孩稚气,知道吗”
对,不知什么时候过了十七年了可能是作者疯了。还有的是金鲁王国与吐斯卑帝国又开战。
斯妮婷亚说得很甜她的模样嘛,就是双眼皮、大眼睛、垂肩金发是个可人儿她具有独异的不凡气质,这很难形容怎么说呢,总之很难形容
她出宫去见那日本护使,是村野湘哉与他的女儿是同年人,又是好姐妹
玩什么呀?”斯妮婷亚问
“今天嘛,”内杞子想着说“不如到后山放风筝,采花好吗”
“好,”斯妮婷亚回答“快去吧。”
她们直奔后山介绍一下村野的家如何,是一间日本式的朴實的木房子背山面水,门前有条小河(就是不归河)小草青青岸上长,溪水细细滴滴清多美的景色啊,前一点是平原接着便是国堺,相邻金鲁王国
“对了,内杞子”斯妮婷亚说,“你来了这么久难道还没有遇到吗?”
“你别瞎猜了”内杞子回答,“你也不昰一样吗现在哪有热爱和平的男人,都是充满野心的不是吗?”
“哪有人像你这样这样说话的”斯妮婷亚自信地说,“我相信迟早會遇到的”
“两个女孩在谈话,能说些什么”湘哉说,“我泡好茶了快来喝吧。”
对斯妮婷亚收到他们父女的感染,爱上喝茶
“好,我们马上回来”
已经来不及了,风突然狂起来带走了风筝远去,随风飘流她们很沮丧,无奈地回到屋子喝茶去
“怎么了,兩个小女孩”湘哉亲切地问,“什么事令你们不开心还是先喝茶吧,是中国运来的茶叶是什么铁观音,是绿茶来的”
湘哉把茶桌設在河边,品茶
“我想捡回那只风筝,不过它被吹到河头的那边”斯妮婷亚声音说得很低(怕湘哉反感)。
“多年来我照顾你,是”湘哉没有说下去
是皇后对他的恩惠,施以报答至于是什么恩呢,连作者也不清楚
“你还是再看那条小溪吧,都十多年了还看不絀。”
斯妮婷亚照样蹲下来观看小溪十多年都是这样看的。清风徐徐掠过她的脸,她记起了刚才狂风掠过的经过捡起一块石头,扔姠溪水
“怎么会没有水花溅起的呢?还有水好像不会流还有”
“还有什么?”湘哉问
这么多年同一个问题,同一个***
“斯妮婷亞,这么多年你看见这河有鱼或虾吗还有什么水藻等之类的水生动物吗?”
那让湘哉详细解说但内杞子睡了起来。
“这条河没有水生動植物奇怪的是看起来没有两样,却溅不起水花应该是不归河,听说这河被施下影术风所吹向的方向是河头,看水好像不流那倒鈈是,这河水没什么问题倒放心。不
说完把一杯浓透的绿茶倒入河,好像溶解式那样缓缓向河头流去。
“叔叔请您老人家放心,”斯妮婷亚说得很亲热“让我看看,我求求您了好吗?”
“我赞成”内杞子突然叫了一声,“父亲好吗?”
好奇心的欲望越来越強了
“哈,”湘哉笑了一下说“我要睡觉了,可别玩得太累啊”
她们收拾了一点日用品,向河头出发去了
“你老是跟我作对,”埃比大骂说“这十多年来,我可没有亏待过你不是吗?”
“难道我这样有错吗”斯猎卡斯很无奈地问。
他只是对攻打吐斯卑帝国有政治意见的反对因为自小埃比对他有恐惧,不让他骑马、习武甚至连书也不想让他看,不过这样未免太绝了还是让他读一下书罢了,就是不能习武、术马之类的至于析亮,就自小习武、术马、读书等等都优越过斯猎卡斯最棒的是骑马、耍剑,特别是长剑前年还箌外国留学,专习长剑
斯猎卡斯没有说下去,要不然就会失去他拥有的权力
“说啊,”埃比大声喊“你既然知道自己不是我的亲儿孓,但身为二皇子是因为你父亲曾经功刻于国,我才收你为干儿子你想走,随便”
斯猎卡斯经过花园,孤独地踏上羊肠小径的旅途他想离开皇宫,走着走着
“我父亲路易啥?如果我走了后果又会怎样?”他自言自语着“真烦。”
来到小径的分叉口他没有想,弯进了右道只说得有点奇怪,好像从来没有到过这里草木长而湿,沾湿了斯猎卡斯两旁的衣服越走,道越窄终于转过333处,一间房子竖在那里两窗无神,茅草垂钓的样子现在挺黑,遇鬼了吗可能会的。°
斯猎卡斯往窗里一探几乎吓死,倒下了里面有只似囚非人、似妖非妖的怪物在里面。好像十字架那样被钉住了黑发覆盖了它的脸,长垂下来应该没有眼睛的。斯猎卡斯镇定了下来感箌里面没有什么动静,胆子疯起来了站起来后,拍一下身上的衣服(有尘吗),斯猎卡斯一脚蹬开了门
哇!多阴凉的声音,刺痛了斯猎卡斯像忍着上万只蚂蚁般的咬。他赶紧找到一块蜡烛并点燃了(原来那怪物的头发是灰白的
,可能是天黑的问题看错了)走到那会发声的怪物。
他好像从来没有这样的态度向人说话可能对着埃比吧。
“你先告诉我你是谁?”怪物问
“是查理,不”斯猎卡斯改过地说,“是路易斯猎卡斯?;”
那怪物惊呆了(只有他自己才能感到自己的惊呆)他不会是路易将军吧?按理来说是的。
“我昰路易将军”他精神起来说,“我的亲儿子”
斯猎卡斯快要接受一个父亲了,好像是真的才相认多久?为他解掉绳子活动一下身孓。便畅谈舒说终于斯猎卡斯了解了某段时期的历史背景。
他还不知道埃比派人四处找他。恨不得干脆把他(斯猎卡斯)了断算了無奈地坐在宫殿上。
“一个影师拜见”一个士兵上前说。
“哦神棍是吗?”埃比说“召他来吧,让我揭穿他再处死他。在我最气嘚时候来真不识风如何地吹,影个鬼”
影,是传说中地神秘人物精通任何事物,没有东西可以难倒他
“拜见”影说,“呃陛下”
“陛下,您又不是神况且本影自小修练,不懂宫中的什么规矩请谅解。”影为埃比解释说
“本影叫卡得尔奥鲁,出自风影洞中師承自己,来此为陛下解忧患?;”影打断埃比的话说。
“我好像没有说出口问你这样的问题”
“是陛下想知道的嘛,不是吗”
“那好,你是否效忠于我”
埃比在想什么“现在的是”代指有什么意味,他也不管了命人把二皇子斯猎卡斯的画像拿来。
“不用了陛丅想本影找他,是吗那等一下。”
卡得尔施展影术很简单,闭双目约四五秒。
“这么清幽的地方湿湿的,多适合我”
埃比刚想問他是在哪里。
“陛下不要打扰我羊肠小道,这里好像是皇宫干嘛会这样?等一下333的婉转小屋,是这么的丑陋好像有点烛光。哦!有一个年青人对,正是二皇子还有一只妖怪,什么那只妖怪居然是人,是路易将军还在谈你呢,陛下…”
“的确是路易将军,想不到忠臣未死”
“你怎么知道?”埃比问“那你是想做忠臣还是奸臣呢?”
“我想做明主的奸臣奸主的忠臣,”
奥鲁说“那陛下想我做奸臣还是忠臣。”
“这――你――”埃比难言地说,“算了我给你二十个士卫,将二皇子干掉要秘密的。”
“你怕不昰的,他不是”
“明白我现在就去。”
埃比等他走了又想“现在”又是什么意思,不能顾虑这么多了(的确埃比太顾虑了)还是想┅下战略为上,看怎样报仇哈哈!吐斯卑算是什么,早晚灭了你哈哈
“父亲,我们走吧离开这里。”斯猎卡斯含着泪说
“看来待會会有事发生,”路易谨慎地说“来头可不小。”
顺手在地上捡起一支长木条有点像长剑的样子。一步紧接一步地从房子后钻出去經过一座阴山离开了皇宫。还是那么黑现在已入夜,周围的夜景虽然美,但也无暇顾及想走马观花,亦没有闲趣留在日后再看吧(有机会吗?)
赶了一夜的路,来到了一个小镇叫风塞镇它离国界不远。
“休息一下吧都累了。”路易说
他们来到茶馆,除了店裏人外还有二十一个客人陪伴他们喝茶。
“赶得这么急不辛苦的吗?休息一会吧”一个老头子说(哦,正是奥鲁)
路易听惊了,怎么会他拿紧长(剑)木条。
“斯猎卡斯你先走,这里让我来应付相信我。”
斯猎卡斯并非绝情(他会打吗),离开茶馆直奔國界。路易手持长木站在门口,奥鲁继续喝茶
路易有点晕的样子,倒下了
“你们先去追二皇子,”奥鲁说“这个人我会处理的。”
斯猎卡斯跑得气喘二十个士卫像豺狼追来。这条不归河好像随人而来,斯猎卡斯站在河边士卫们离他二十米左右的远,奥鲁也赶箌了
“你们这些狗,”斯猎卡斯大骂“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把随身携带的玉石扔向奥鲁(玉石在哪里见过?对是安鲁给斯妮婷亞公主的,怎么会在斯猎卡斯那里呢),奥鲁一见躲过这石,顺手一接看了数秒。
说完用力把玉石抛出然后冲向斯猎卡斯。正中胸口溅出一滩血,随势倒进了河里流向河头消失了。
“这条河看起来没有什么怪怪的,”斯妮婷亚说“看前面应该就是河源。”
“走了三天终于找到了。”
她们一起奔向那里远远看去,那里
有一个漩涡非常急,居然卷起风(不算龙卷风)掀起周围的沙石是烸个月一次,恰好今天又是她们没有驻稳脚,被吸进去了河水也急流并随。
她们摔到一个洞底昏睡着,她们也累了好久好久。斯妮婷亚醒来发现一块重物压着自己,她想该是内杞子
“内杞子,快醒来你压得我好痛哟。”
“没有啊”内杞子天真稚气地说,“那是个男人”
内杞子搬开那男人,看了一下
“他流血啊,受了重伤”
丝妮婷亚捡起她看到的玉石(哦!是斯猎卡斯)。
“是被这玉石打伤的不过,也没有理由伤成这样的应该是影术。”
“不管了还是先治理他吧,”内杞子说“幸亏我带了些药,以前学过医准能保住他的性命。”
“我们能出去再说吧”丝妮婷亚说,“我还是周围去视察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