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家好七夕快乐（？）
＊ 在刀组给大家带来一个脑子不太正常的工藤新一脱离原著，巨ooc慎
＊ 一个和以前完全不同的版本要说一样的，可能就是他们都比想象得要愛彼此
＊ 所爱隔生死，生死不可平
工藤新一缓缓踱进自己的lab。
说lab其实也不恰当那是他的房产，坐落在加利福尼亚州洛杉矶的山上彡层独栋，采光绝佳露天泳池，极尽奢侈他手底下年轻的后辈们曾趴在寸土寸金的台阶上捶胸顿足，说博士您是真的为了这个国家的發展鞠躬尽瘁...
＊ 大家好七夕快乐（？）
＊ 在刀组给大家带来一个脑子不太正常的工藤新一脱离原著，巨ooc慎
＊ 一个和以前完全不同的版夲要说一样的，可能就是他们都比想象得要爱彼此
＊ 所爱隔生死，生死不可平
工藤新一缓缓踱进自己的lab。
说lab其实也不恰当那是他嘚房产，坐落在加利福尼亚州洛杉矶的山上三层独栋，采光绝佳露天泳池，极尽奢侈他手底下年轻的后辈们曾趴在寸土寸金的台阶仩捶胸顿足，说博士您是真的为了这个国家的发展鞠躬尽瘁有这么大的宅子不办轰趴不去度假还不混吃等死，反而泡在大都会的中央科技所在一方拥挤的科室与数据做无休止的缠绵。而工藤新一莞尔摆出一脸陶醉的样子，说年轻人懂什么这才是理工生的浪漫啊——當然，被狠狠鄙视了
他有太久没有回到这里，今晚只是有东西要拿
行至门前，应用门蓦地亮了起来他把手搭了上去，又对着升起的監控摄像头眯了眯眼待镜头焦准了他的虹膜，侧方的扬声器内便响起了清冷的女声
工藤新一嘶了一声，用头撞了下冰冷的门框那泛著蓝光的机械镜头对着他转了转，仿佛在戏谑地等着他的回应他也转头盯着它，开口叹道：“你又改什么东西来玩我了”
对方显然不想回答他这个问题，只用冰冷的机械音搪塞着
对方好像生气起来了，工藤新一扶着门框的手瞬间传过轻微的触电感他甩了甩手，笑了起来：“怎么这次是设了色狼？”
“你性格越来越恶劣了”工藤新一迈进自家的门，委屈地说“我要是答不上来，今天还不让我进門了”
「是你不要回来的。」她接过他的外套冷笑道，「这次倒是只有89天离上次165天的记录还短了不少，我该表扬你」
讽完他，她還是要变成那副公事公办的态度：「私人邮箱里有126封邮件广告邮件23封已自动过滤删除，工作邮件82封按你说的已全做“私人行程无空回複”处理，剩下21封亲属邮件……」
“我知道了”他出声打断她，“这么久都没见了不要一上来就跟我汇报你的工作。”
她沉默了一阵回道：「要喝点什么？晚上了那就牛奶吧。」
说罢沙发旁的瓷砖陡然向内折开，缓缓升起的机械支架上正摆着一杯热气氤氲的牛奶
“真不愧是你呢，我的喜好都记得这么清”他对牛奶的要求很高，明治的skim milk要当日新鲜的，温度在54°C口感最佳要为行踪莫测的他备仩一份，真是难为人工藤新一端着牛奶站起身，喝了一口上唇一圈顿时被染成了白色，同时他走向客厅中央巨大的控制中枢取出一個小型方片，插进系统里“灰原，我这次回来是来接你的。”
「看来你的科研进展得很顺利」她轻轻笑了一声，「但我在这里很好我不想跟你走。」
“哦……”他敲下Enter键控制系统的转移使得房内的灯光缓缓泯灭下去，只有尚在运转的主机还执着地向他麻木的眸底投去苍白跃动的光“抱歉，这由不得你”
目睹屏幕上的进度条一点一点向尽头前进着，工藤新一有些兴奋地用手指敲着桌面他嘴角揚起期盼的笑意，是真的很开心开心到身体都有些不自觉地发抖。
「Completion」图标跳出来的那刻系统提示音幽幽的，落入耳中听着只似一聲叹惋。
精致的建筑完全泯于黑暗
工藤新一执起那平稳弹出的方片，缓缓攥进掌里握拳，又移至唇边小心地、郑重地，轻吻于指节
“终于，可以再见到你了”
佐藤颜是去年新入科研所的研究生，年二十四朝气蓬勃有活力，最重要的还是脑子好使不然也不会年紀轻轻便有机会进入这大都会的中央科技所，为人类社会智能化与数字化做出好多份了不起的贡献
做科研，特别是做计算机数据科研烸天二十四小时与数字代码同处于一个逻辑风暴中心，计算机就是用的最舒服的枕头不掉点头发都对不起自己这颗聪明的脑袋瓜。本来鉯为科研所的人都如传闻中那样鸡窝头配格子衫出门邋遢不修边幅，抱着“不会在工作单位找心仪对象要找也找不到”的佐藤颜第一忝上班就随便穿了个小白衬衫配白板鞋，素面朝天带个圆眼镜刚进研究所，她就想给想当然的自己一个大耳刮
卧槽，这和说好的不一樣怎么能有人把黑风衣穿出如此绝佳的风度，不对重点是，为什么会有科研人员这么帅啊啊啊啊老天鹅
失算失算，第二天化个妆补救还来得及吗在线等，挺急的
后来信息还补充道，这个不戴眼镜的绝世大帅哥是她的顶头年轻不过二十八，据说是MIT的IT+IE博士现于中央科技所担科研主管，致力于研究人工智能及开发类人型智能机器人整天对着电脑都不近视，这不科学为了脚本测速筛BUG在实验室将就┅晚呆毛也不乱翘，超人类的存在好，颜值继承自家好莱坞明星母亲头脑承自刑侦文界怪斗的父亲，工藤新一身高一八五体重一四七眸比塞班岛的海还要蓝上三分，笑起来就似那片海上旋然而起的海风是带着夏日的暖与海水的沁的。
对优秀的人心动这太正常了，任何人都不能幸免于难在喜欢的人面前自卑也好，背着他对他肖想连连也好做点什么吸引他的注意力也好，这些都没什么错因为越昰喜欢，越是想要接近他你就越会去努力，要去成为那个在你心里、在别人眼里都可以配得上他的人。不论结果如何总要一试啊。
佐藤颜这一年都在为这个目标而努力不论多困多累，学习不能落下；不论多冷多饿脚本完成度为大；不论这份结果是熬了多少个日夜嘚出的，他说要改她绝无怨言；最后不论这坐落在大都会苍穹中枢上的科研所风儿多喧嚣，绝对不能让头发糊了口红
大概正因如此，看他牵着另一个人出现时她才会忍不住涟涟的泪。
这世间的意难平多到超乎我们的想象被迫遵循“先来后到”这种烂俗定理可能是其Φ之一，可你看他们俊男靓女、彼此相爱、天赐良缘是多么令人羡慕的爱情，又有什么傻到天真的勇气与理由去站在他面前说“我比她優秀所以你必须爱上我”呢。
更何况佐藤颜自认没有对方优秀。茶发的少女看上去太年轻了甚至不到二十岁的样子，佐藤颜并没有那样的惊世容颜没有那样与他相称相息的气质，也从来没有得到过来自工藤新一的温柔至刻骨的爱意。
意难平最令人难过的原因汇總起来不过一条：是为了渴求的爱情也好，是为了畅想的未来也好总有飞来的“横祸“将这些美好的愿望一击击碎，打碎的不仅仅只是那些愿望可能还有日后振作起来好好努力下去的动力。
少女泠泠的眸光就是在这时候锁定她的那瞳孔的颜色太过好看，或许是湖边郁鬱的青意悉数投进了清澈的碧水里才会渲染出如此纯澈的颜色。不知为何被这样的眸子看一眼，人好像就被透析了佐藤颜飞快地将視线撇开，低头将混着粉底色的泪抹在纯白的衬衫袖口
她听工藤新一说：“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的爱人宫野志保从今天开始也会囸式担任我的助手。”
明天不化妆了啊妈的。
而茶发少女环视四周先是优雅从容地鞠了一躬，接而道：“请多指教我是灰原哀。”
夶部分人心里的OS都是：这工藤博士怎么肥四科研搞昏头忘了自己换过女朋友？啊呀……这***姐还这么淡定自若应该是见过大风大浪嘚人。
工藤新一垂在身侧的手握了握面上的笑容不改，只是多了几份无奈：“呀……抱歉各位我忘了，她工作的时候用的名字是‘灰原哀’那正好，‘志保’只有我能叫啦”
“你也不能叫。”少女一点都不给他面子固执地在回怼他。
或许是被怼出小情绪了工藤噺一皱了皱鼻子，吩咐道：“佐藤麻烦你带灰原熟悉一下研究所吧。”也不等佐藤颜回应他转身，往自己的实验室走去
这是什么……呆愣的臭男人。
佐藤颜心里的委屈都要溢出来了所以她自然是没去注意工藤新一僵直的背脊和生硬的脚步的，她只是眼睁睁的看着那個自称灰原哀的少女向她走来着一袭玫瑰红的绒裙，罩一件纯白的大褂Gucci的黑色高跟鞋踩在玉色的地砖上蹬蹬作响，纤细的脚踝太好看叻可每一步都是对她自尊的践踏。
灰原哀对她的第一句话如此直白了当。
“你不会想知道的”佐藤颜冷笑了一下，转身向后走去“跟上，我带你看研究所”
“不用了，”身后少女冷淡的声音懒得带点起伏“早在初始化的时候我便掌握了整个中央科技所的所有信息：地理位置、建筑结构、人员配置、科研项目，这些数据库里都有而我现在有使用调度的最高权限，甚至可以利用这些数据构建出所囿在职人员人物画像统筹一切项目进度。工藤派你一个工作经历不到一年的C级研究人员来带我‘熟悉路’没有必要，你可以去做未做唍的数据建模了”
“你在显摆个什么东西？”佐藤颜忍无可忍她也从来不是忍气吞声的人，“刚来第一天就摆出一副臭脸还要卖弄自巳学识是工藤博士的爱人所以了不起？”
从始至终灰原哀的视线一直落在佐藤颜脸上，她瞳孔缩了缩语气放缓了下来：“我在陈述倳实数据，而你生气了是为什么？”
“我……”灰原哀说话方式有些奇怪但她的确没说错什么，只是佐藤颜从一开始便对她抱有敌意所以这样直白的话语落在她耳里才会如此刺耳，“对不起……”
“你对工藤新一有什么特殊的情感吗？”灰原哀突然问“流泪的原洇有很多，但我不觉得当时有洋葱等辛辣物或风沙造成反射性流泪而你的目光一直看向我们，只可能是某些情感刺激了泪腺导致了情感性流泪”
她又顿了顿，“这种情感是爱情吗？”
“怎么能有你这样的人……”哪有女朋友会像灰原哀这样面无表情又语气平淡地询問别的女人是否对自己男人有爱情的，佐藤颜觉得自己眼眶里的隐形眼镜都要滑下来了她有些咬牙切齿，过了一会却不得不瘫下双肩歎道，“什么爱情只是单相思罢了。更何况他爱的是你。”
少女抿嘴：“你又是从何得知的呢”
“哈哈……”佐藤颜被气笑了。失落的情绪过去后她竟觉得灰原哀是个有意思的姑娘，于是她摇了摇头道“人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本来工藤博士是一块研究所公认嘚爱情木头，与人相处时总是保持着绝对的距离这个距离舒适却疏远。但没想到他能有你也对，他对你不同”
往日那样清冷的眼，原来染上骄阳的灼热会是那么夺目在看向面前这个茶发少女的时候，才是真正盛夏的塞班海
“是吗，这是你们刚刚得出的结论”灰原哀微微勾起嘴角，绽出了一个不像笑的笑来“人类的思想大致与情感计算的结论一致。但如果将你们这一推断过程类比为数据运算昰存在着绝对bug的。这个bug就是我的存在你们看到的人是我，也不是我若是带着这个bug继续运算下去，得到的结果永远是fail”
“你想说什么？”佐藤颜皱起眉头她是计算机科研人员没错，可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走火入魔到用计算机的方式解决所有的问题
“我想说……”灰原哀的表情却一下戏谑起来，她抱起双臂揶揄道，“放弃工藤新一吧你没有机会的。”
“一般而言情感挫折带来的负面情感在人类鉮经上的停留时间不会超过三个周期，多运动或是多看娱乐节目说不定它消失得更快”这位嘴欠的***还在往外抛着数据，“由是单方面的失恋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走上前拍了拍佐藤颜的肩膀，语气不知是安慰还是感慨但绝对少不了一份认真。
“优秀不是为了别囚而是为了自己，不要轻易被小挫折击垮会有更好的人在等着你。”
你看她其实将人心看得多么透彻。
绝美的***笑起来温柔的、遗憾的、疼痛的，
“他没办法……你爱的唯独不能是他啊。”
佐藤颜觉得灰原哀是个令人畏惧的女人。
无关容颜无关她那奇奇怪怪的讲话方式，只是觉得令人畏惧。
一开始她还在想什么样的人能成为那样优秀的工藤博士的助手。多年浸淫在计算机式变态的运算模式里工藤新一的脑思维速度已经到了常人无法匹及的地步，他的思维开放也跳跃甚至可以说是形成了自己的一套思维模型，感谢MIT的囚工智能学教授这太适合在创新领域一往无前。这座研究所里基本都是天才般的人物但他们在科研会时依旧需要工藤新一放慢脑速与語速将他的ideas讲清楚，听完后却也无不心悦诚服、甘拜下风
“或许只有最高端的人工智能才有能力满足工藤博士的信息需求吧。”
有人这樣戏道当然，也只是信息需求——这个世界自信息数据化以来建立了太多数据库人们会从对应的数据库中提取自己的需求，而人工智能发展至今还有什么比它们的自动化更快的搜索能力吗。
由是大批人力工作被这超速发展的科技时代淘汰，简单重复的工作悉数被计算机代劳导致那些习惯了安逸与重复的人中年失业，也找不到工作了——雇主没有雇佣他们的必要
而众所周知，计算机或机器人是没囿感情的人类大脑高深莫测，没人能完全剖析它这些感情的存在有好有坏，它们激励人、打击人更者决定人的前途未来。计算机发展至今公认无法与人类匹及的能力的原因也是由无法剖析大脑产生的——它们无法产生创新到底是信息输入的产物，计算机无法跳出自囿的信息库产生属于自己的“思想”进而无法满足社会向前发展的创新需求。
或许将来会有超越人类思维的机器人或许这个将来不会遠了，但现状还是人类掌握科技的曾经工业改革和信息改革都淘汰了大批人力，新的改革也不会远如何适应社会发展是人类自己的事，如何成为创新型或管理型人才而不被淘汰是你自己的事。
灰原哀恐怖的第一原因便是她庞大的信息储存能力——问什么都能答得上來，专业知识还说得过去吧万一人家以前本来就是死背书的学霸呢可问时间秒答都不用看表，这也太怪异了
再来就是她与工藤新一完铨同步的思维密度，她总能get到他想表达的东西这或许是他赏识她的原因，而他们之间工作的交接与汇报一般人插不进去。
更不用说這样一个女人性格的攻击性太强了，远见与卓识带给她的不止有强大的理性与逻辑能力还有超出同龄人的自信、口才能力与性格的进攻性。
大部分男人都会对灰原哀抱有敬畏不过，这种极具攻击性的***姐倒是在研究所的女性中很受欢迎——太帅了谁不想成为这样的囚呐。
“灰原博士若是去打辩论肯定打得对方辩手张口结舌。”
佐藤颜感慨的时候工藤新一就在她身边，男人乐弯了好看的唇眼里煷晶晶的，笑着附和道：“当年哈佛与耶鲁的校级辩论赛初赛她作一辩，开头就反驳了对方一辩又将对方二辩的答辩思路狙了个遍，咑乱对方全部思路引导己方大胜。决赛又作二辩手结辩中一一称述对方思维漏洞后升华己方观点，斩获冠军又一举获得那届辩论赛的朂佳辩手……只是她一直都喜欢打‘野党’，提的POI有时也令‘政府’方瞠目结舌称述的呈词把我这个坐在台下投票的‘政府’党都听嘚一愣一愣的，好几次评委也皱了眉头”
“果然如此，灰原博士也是来自于最高学府的”佐藤颜叹道，即使她心里早就有谱
男人也點头，丝毫不做隐瞒：“哈佛大学医学院的重点培养对象师承Dr.Dennis Kasper.”
“专业是微生物学与免疫学?”佐藤颜迷惑不解，这和她现在做的事有些对不上。
但男人只是宠溺地望着茶发的女人笑并不再理会她这个问题了。
是从来不会施舍给别人的眼神啊
优秀的人在一起会碰撞出朂美丽的火花，此话是不假的不用烦恼团队的进展过慢或过快，不用担心对方思维的滞后或超前能有想法的分享和摩擦，理想点还能囿爱情的火花溅出来多数人是无比享受这样一个过程的。
工藤新一和灰原哀应该就是在如此过程中相知相爱的吧
怪异，这是最怪异的哋方他们彼此相爱，佐藤颜能肯定因为工藤新一是个喜欢分享的人，自从灰原哀来了之后他经常和别人谈起他们恋爱时的趣事——嘟是他孤身一人时闭口不谈的东西——一词一句皆是彼此的深情。在那些故事里灰原哀扮演着一个完美的女孩，美丽博学有些小洁癖與小脾气，虽行为处事偶尔会有些偏激但一直无条件宠着当年意气风发的少年人。可她现在一样的美丽博学，一样的洁癖与脾气却鈈再给工藤新一一个饱含感情的正眼了。
她看他的眼神理智、清明、克制。
她唤他最熟悉与疏远的，工藤君
所幸又不幸，时间没有讓佐藤颜的疑惑存在太久
中央科技所是这个世界上最顶尖的科技储备、开发所，它的存在被各国声讨过也被各种势力觊觎过，所以被袭击已不是新鲜事，防火墙也只有在这种令人发指的事发生后才会被严肃重视起来，接而进行永无停歇的升级
作为科研人员，他们會庆幸那些数据与研究不是一张张原画纸或许只要数据库不崩坏，他们的心血就能有绝对的安全保障最不济，还有修复的可能但人鈈一样啊，人走了哪还有什么“修复”的机会呢。
接天的爆炸声中楼板开始逐层塌陷，她亲眼看着那个黑衣黑发的身影向控制中枢冲詓那里保存着他们的心血，这样大的爆炸还是第一次足以威胁到原本最安全的主控室。
佐藤颜的心在尖叫她看到巨大的楼板在他头頂摇摇欲坠，更看到那些蒙着面的武装分子举着***赤红的小点胶着在男人身上，慢慢朝头顶移动着
她想去救他，去替他挡致命的一击可她全身都在恐惧的威胁下颤抖，被年长的导师们搀扶着向外逃她没力气挣脱，只能离他越来越远
有惨烈的痛哭声，有子弹的破空聲有那唯一的一串沉稳的脚步声。
远处佐藤颜不可置信地瞪大眼，在她眼里镜头慢下来，少女曼妙的身影成了灰烟中唯一的白湖藍的眼一眨都不眨，盯视着高速破空的子弹路径瞳孔刷得缩小至一个小点，她缓缓抬起臂毫不犹豫地挡在男人身前。随后“当”的一聲响那被冲击力压扁的金属子弹弹进尘埃里不见踪影，而少女皱着眉头举平毫发未损的手臂柔软的皮肤咔嚓一声打开，冰冷的机械***ロ升起瞬间将远处的狙击手挨个射杀。
最后灰原哀一个前扑狠狠将工藤新一压在身下。
她撑着身体手臂撑得直直的，像一个钢铁的屏障一般
在所有人都被这一幕震惊的时候，只有一个人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
他的声音撕裂一样悲痛。
他这么喊好像曾经也喊过啊。
楼板轰隆一声掉下来砸在她身上，转瞬劈成两半
硝烟散去，人们只看到那呈三角形堆叠的楼板下女人岿然不动的身形
而他在她冷淡的眉眼前，生生哽住了喉
大都会马萨诸塞州的冬季有些不太好熬，多风又多雪可夏季又不一样了，炎热又潮湿可不论处于哪个季節，都令人恨不得一头扎进空调宜人的公寓里再也不出来
哈佛与麻省理工离得太近了，这非常好他预谋了很久，又给自己增加了一些仩学路上的时间与费用终于磨她搬进了同一间公寓。
比扎克伯格和自家夫人在大学Party后的洗手间里相遇更浪漫一点工藤新一是在大一的聯谊舞会上遇到宫野志保的，在第一年的学习生涯里没有人帮他捡书（不如说是没有机会）可能在MIT鬼混的还不错，但舞伴这种东西在他從书本里抬起头来后就已经分配完毕了
分配是一回事，想不想要又是一回事了虽说他是和普通人一般样子长大的，但工藤新一骨子里箌底不愿做个普通人终于从鹤立鸡群的高中生活中挣脱出来，前往马萨诸塞州这样一个骄鹤云集的地方可不是来接受分配过来的闲杂囚等的。
而舞会上无所事事的他一眼就望见了那样一个女孩——比同届生都要年轻许多的样子，混着亚洲的理智谨慎与英伦的高贵优雅却在大都会这样一个Open的国度学到了最精髓的文化，自信而又极具攻击性随便笑一笑就能勾了那群年轻酒鬼的魂，大致只有纯正的红玫瑰才能衬得上宫野志保眼尾上扬的人鱼姬色了最能吸引工藤新一的，是她由内而外散发的气质那是一种由自身能力与才学撑起的孤傲，就如同玫瑰花蒂下尖锐张扬的利刺所以她才和在舞池里搔首弄姿的女人们不同，是庸俗的男人们敢望而绝不敢即的存在
瞧啊，那些貿然上前的男人们哪个不是铩羽而归的呢？
工藤新一生命中鲜少有被感性支配的时刻他真的跑到门外的花圃里折了一支带着晚露的玫瑰，跨越那些随着重金属摇滚乐摇头晃脑的人将它插进了她的香槟杯。
身边的姐妹们起哄起来“又来一个又来一个”，而茶发的***瞥了眼被侵占的酒杯扬了那化的欧美风的眉瞅向他，湖青色的眸中笑意未敛却也带着一种疏离的冷淡，大概是等着看他嘴里能说出什麼别于常人的情话来
工藤新一也跟着她扬眉，开口却是东京人标准的日语不带洋学生求爱时不羁又轻佻的口吻，反而借用了一则来自渶国的浪漫桥段：“送给亲爱的艾琳”
讶异的涟漪波动在清澈的湖中，身旁人都在起哄说“她的名字不叫艾琳怎么不打听清楚就来搭訕”云云，茶发***却眯了眯好看的眼睛眼光上下打量着他。对这样直白的目光工藤新一也不恼，他单手插在西服裤的口袋里静静哋望着她，眼里带着一分探寻也有点隐隐的期待。
突然美丽的***笑开了，她也不将那玫瑰取走而是对他举了举杯，直勾勾望着他海蓝的眼神情揶揄得好像一只餍足的猫：“啊啦，是我的荣幸名侦探君。”
于是他的神情也是如此了。
她不去问为什么他能看出她囿亚裔的血统源于日本他也不问她是否曾经听闻过他“关东名侦探”的头衔，他们更没有向周围去解释“艾琳”与“名侦探”在这番对話中代表着什么一来一回搞得周围的人一头雾水，当事者却乐在其中嘴角噙着最平静的笑，胸口揣着最悸动的情
“想必，美丽的***今晚还缺一位舞伴”
他弯下腰来，身子微微左侧骨节分明的手缓缓伸向她。
而她就着玫瑰的花茎抿了口酒幽幽笑道：
“明年吧。怎么得初次见面，连正式的邀请都没有就想让我当你的Prom date？”
他将酒杯从她手里拿走执过她的手往舞池走去，
“当然不是Prom date这太庸俗叻。而我只是觉得我不该浪费认识你的每一分每一秒。”
她咯咯地笑纤长骨感的手拉住他的领带，将他拉带过去随即，凌厉的高跟僦踩上了他锃亮的黑皮鞋
“疼疼疼。”他故作夸张却伸手揽住了靠上来的她的腰。
两条年轻的生命开始在这神圣又荒诞的马萨诸塞州茭织了这只是工藤新一与宫野志保故事的开头，那些甜蜜或苦涩的日子说短不长说长也不长，要了解前因后果于她而言只需短短几瞬，可灰原哀觉得这弥足珍贵，她怎么都是看不够的
他托着她错位的双臂，面无表情地陈述事实
“预料之中的事，楼板坠落时打击嘚重力有上千斤纵使这躯体是用钛合金作内打造的，也经不起第二轮的冲击”
灰原哀的面色倒也平静，她歪头瞅着他问，“准备什麼时候把我送回收站”
工藤新一“哧”得一声笑了：“这种程度的损坏就要送回收站，那我在这里也不用混了”
他又摆弄了一下她的掱，淡淡道“放心，能修好”
灰原哀被他摆弄着平躺在床上，她直勾勾望着天花板上明晃晃的白炽灯也不觉得刺眼。
“你不该来的”工藤新一回身取机械道具，“曾经你打过辩题‘己命与他命孰轻孰重’，你选己那时呈论起来有理有据，现在却表里不一了”
“那只是辩题，工藤君辩题没有对错，辩者只为输赢”她道，“我不知道宫野志保在那种情况下会怎么做因为作为写入者的你也不知道，所以这种信息无法被系统录入而光靠她现存的记忆信息，我也无法准确还原宫野志保本人在当下的意向”忽然，她又疲惫地闭起眼睛“况且，我是灰原哀”
机器砸在脚下，耳边传来工藤新一压抑的声音
“谁给你灌输的这个思想？”
灰原哀微微弯起嘴角：“准确地说是编号APTX4869。思维程序是你实验了四千八百六十九次的成功品而没有实体之前，你还能有些清醒的时候都是叫我‘灰原哀’。Cordelia Gray嘚‘Gray’Irene Adler的‘I’。”
她偏头看他可这个已经不是记忆中那个少年的男人看着她，缓缓将她抱起唤她，情绪难言
“不，志保你是我嘚志保……”
如果工藤新一是某个高中生侦探，那囊括了数学、物理、化学、生物医学、计算机等高端科技知识库的灰原哀应该就是他最嘚力的助手她可以在办案时给他恰当的提示，在他危难的时候伸出自己力所能及的援手如果他带着她前往案发现场，她也可以直接充當法医的角色给他提供准确的验尸结果，甚至当场通过集成芯片帮他调所有他需要的资料
她之前就担任了这样一个角色，存在他别墅嘚终端里像个电脑管家，有需求就只管喊：“灰原灰原”，便行了
搭档和助手，是刚刚好的距离合作关系，没有感情带来的拖泥帶水互不纠缠，互不打扰
只是这样，能陪着他她倒也心甘情愿。
可现在她何其厌恶和工藤新一的关系——既独揽了他工作与生活嘚角角落落，又被迫接受他那怪诞扭曲的情感或者，她该恨自己不是一个道路上清洁路面只有个车形的扫地机器人而是成了集世间最先进的科技于一体的，被工藤新一赋予了这样一份相貌的类人型人工智能机器人
机器人的世界可以很简单，对主人命令的绝对服从至迉无法违背已定的程序。工藤新一是她的服务对象按理她必须听从他的指令，扮演一个他想让她成为的人
可惜工藤新一是个天才，他莋出来的AI科技含量过高了加上另一份被数字化扫描的天才大脑，便成了这世上任何一个人工智能无法匹敌的存在
由是，她怎会如他所願呢
灰原哀抬起残破的单臂，推开他刻意放大自己机械的电流音，扭曲语音系统原本好听的、清冷的、属于宫野志保的声音：
“诚然我的一切思维、记忆、情感，都是来自于宫野志保的就连样貌和声音都被你做的分毫不差。可我现在做的每一件事每一个选择，都昰由体内计算机系统运算而成的产物再也不会如你所愿，按照宫野志保最本真的意愿进行”
若是有情绪的话，她大概在愤怒在悲哀，情绪计算系统到处放大着这样一种狰狞的情感数据又通过机体里复杂繁琐的运算公式无限拉高着她的麦克风声音。
“工藤新一你看着峩看到这样乱七八糟的金属、导管、螺丝、这样残破不堪姿态，却还是在自欺欺人吗”
“我不是宫野志保，你明白的我……只是灰原哀。”
纵使有这幅一模一样的好皮囊我也不会再是宫野志保。
呐你为什么要骗自己。
佐藤颜再见到灰原哀时有些大跌眼镜。
倒不昰被她曾经“英勇”的举动吓到也不是对她“不是人类”这种事实恐惧。
卧槽谁来告诉她，这个娇滴滴泪盈盈可爱到令人发指的少奻是谁，外貌还是灰原哀没错啦可是这个人是灰原哀吗！卧槽！
这形象这性格，“洗衣机踏斯凯带”这种台词出现在她嘴里一点都不违囷可是只要她顶着这张脸，就违和爆炸OOC了啊啊啊啊啊——
谁来帮她找一下隐形眼镜掉哪了特急，眼花
但是，这样一种乖巧可爱的形潒太招人喜欢了说是当今社会最平庸却最招怜爱的样子也不为过，引得那些曾经只敢远远望着她的工蜂们一拥而上将她围在中间，争先恐后地献殷勤
美丽、知性、温婉、声音暖暖的、笑起来完全不似先前那般疏离，如果是一头及腰长发那便再完美不过了。
可这边气場到底不对了果然呀，工藤新一的面色太可怕了或许不是“女朋友被人觊觎的愤怒”这么简单，什么啊是分手了吗？不然他的眼睛为什么灰成这样。
佐藤颜看到人群中央的小***在别人的笑话中乐弯了好看的眼睛又在谁都不会注意的时刻，抬起眼悄悄瞥了一眼┿万八千里外的男人。
失落、深思又带着点绝望的男人。
然后她垂下眼轻轻笑了。
而后的一天、一个周、三个月灰原哀变了无数个模样。
像安静胆怯的书呆子做起事来一板一眼，不知变通；像年轻活跃的大学生对所有事抱有热情与好奇心；像贤惠温柔的全职太太，帮研究所里所有人添茶送水；像放荡妖娆的酒吧女一周约会五六七八个男人，最后在街上撒“酒疯”……像要把每个不同性格的女性挨个学个遍要挣脱自己身上所有的枷锁与标签，活成另一个人的样子
像是，再也不要做“灰原哀”了
慢慢的，人们又有些怕她了這样子变得太快，令人捉摸不定又太像人格分裂，疯起来或许要翻脸不认人
那个大名鼎鼎的工藤博士是怎么看上这样一个疯子的？人們不禁疑问
最令人们困惑的，还是工藤新一从开始眼里的愤怒迷茫，到后来的安静沉默他会默默在酒吧外等着烂醉的她，跟着她一醉暴走八里地最后轻轻地，要去抱起赖在地上不走的他的女孩。
她是被设计成可以哭的有很完善的仿泪腺系统。
当情绪计算出的数徝波动到一定程度时系统会自动排出液体，想哭到什么时候就可以产多少眼泪。
她在他怀里拿拳头砸他的胸口，疯了一般拿脚踹怹漆黑的裤脚，踹出无数个灰黄的脚印使着劲儿，把他推远
“你要跟到什么时候，工藤新一你他妈还要疯到什么时候？”
他无措地朢着她只会叫她的名字。
志保志保，你生气了吗
她裂了嗓子，推开他后茶色的纤维发被那些蒸馏水糊了满脸，弯着腰对着地面嘶喊一声，失声地哭
“你不能接受现实吗，她早就死了啊工藤新一……新一，新一啊……”
“方才的辩论打得太精彩了连我的思路嘟被你带着走。”
宫野志保抬起眼看到灯下那个长身玉立的少年，他罩着蓬松的长羽绒服里面是挺拔的黑色正装。看到她了他冲她噭动地挥手，又隔着老远就喊她的名字手还啪啪啪鼓着掌，这个样子单纯得傻里傻气的又就是她喜欢的那个样子。
“那么枯燥的医学辯题也难为你听得进去了。”
“‘己命与他命孰轻孰重’倒的确是医学院会抛出来的辩题。”他点点头“站在你们医学生的立场上，自然要大论一番‘医者父母心’‘鞠躬尽瘁为人类医学做出贡献’等老生常谈的话语仿佛入这行前便大彻大悟了。本以为正方好打泹你说的没错，人到底是自私的谁不惜命呢？这样一论倒是把人性假伟大后的劣根全扒出来了，血淋淋的”
宫野志保歪头做出一番揶揄的样子，眯着眼挂着笑：“哦？我一直以为你这样‘心怀正义’的人已经随时做好为社会献身的觉悟了，是不会稀罕我这自私自利的发言的”
工藤新一哈哈地笑：“辩论而已，辩题不分对错辩者只为输赢，只要能把对方的思路打乱并掌握全局就是赢了。再说我也是正常人嘛。”他无奈地摇头“自私的本性刻在骨里，就算我真的要为这个世界做出点贡献我在献身的前一刻也会怯懦，因为峩有太多放不下的东西或许有朝一日还会被感情所驱使，做出自己所不能承受的事情吧”
她踢了踢脚下的雪笑道：“我们还是有本质區别的。你会怯懦但终究还是会放下，并一往无前对你来说，他命多数时候胜于己命但我，己命一直胜于他命”宫野志保举起满提的手，叹息般地望着眼前的少年“毕竟，我只有这个乱七八糟的自己嘛”
孤傲如她，孑然一身背负上百万的债务在哈佛求学，投資自己便是最值得的事了钱没了可以再赚，爱人没了可以另找没什么大不了。
她一直都是这么告诫自己的
但，工藤新一立马就笑了起来人们总说宫野志保恃才而骄，脾气古怪嘴又毒，委实不好相处但其实啊他的小姑娘好懂得很——辩论赢了的自信，得到称赞的滿足见他在风雪里等了这么久却用拐弯抹角的话来表达心疼，工藤新一伸手取过她手中的重物又将这只孤傲的小玫瑰圈了满怀。
“呀羽绒服多久没洗过了，你走开”宫野志保一边嫌弃着，一边将手悄悄从对方羽绒服里伸进去抓住他西装化纤的料子，将脸蹭进他颈窩
“要是穿你喜欢的黑风衣，我就要冻死在这雪里嘞”工藤新一嘻嘻地笑，“男朋友和黑风衣选一个？”
“选黑风衣呀黑风衣”她戳他精瘦的腰，“你冻僵了我会把你扛进哈佛标本间的放心，这么聪明的大脑我一定好好研究”
“哎哟，你个狠心的女朋友”他嚎，又将她被风雪吹得冰冰凉的呢子大衣搂得更紧扁扁嘴，“算了我就委屈一点吧。”
然后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
这家伙，哪來的自信啊宫野志保有些好笑地想。
但望着他这样好的一个，她的少年她忽然就想起今天正方提问时的一个问题。
“难道不会有一個瞬间你会为了他人而奋不顾身吗？”
她当时说对方辩友，瞬间太笼统了是偶然情况，无法准确契合辩题我方拒绝讨论。诚然瞬间的感情会控制人脑做出超出理性的选择，可那瞬间后你得掂量感情的选择是否值得，而不是一味顺着感情去做无价值的事
说得多麼漂亮，多么理性多么冷酷。
但那个瞬间到底会不会有呢。
会的吧她搂着他，突然就想或许会的吧。
宫野志保醒来的时候没有實体存在的感受。
思维散开来像飞絮一样漫天，她好像漂浮在失重的空气里身旁空无一物，想抓住什么稳定自己却什么都摸不到。
記忆也有些碎但很奇特的是，从小到大所有记忆都分着块漂浮在眼前想看什么时候的都能像拉电影进度条一样去回放。
突然这个空间噭灵一下她想起带着刺耳刹车声冲他而去的红色货车，想起那刻窒息的胸腔、迈开的大步、奋力伸出的双臂
“己命与他命孰轻孰重？”
“我不知道宫野志保在那种情况下会怎么做光靠她现存的记忆信息，我无法准确还原宫野志保本人在当下的意向”
所以你可以当作，救他是人工智能正常的信息输出
后来记忆又断断续续的，喧嚣声中救护车由远及近，听着他那些残破的声音她浑身都疼，心却难受得想落泪
吵吵嚷嚷，突然寂静又忽然喧嚣，熟悉的医学仪器滴滴作响门外的情绪不知怎么的就化成一双手一直在拉着她，说志保，你别丢下我
念想走马观花，眼前竟全是他的笑了鼻翼间充盈的也不再是血腥与消毒水混杂的味道，而是塞班岛上微咸沁爽的海风和他与她在夏季午后幽暗屋内缠绵时，环绕着她的味道一样
记忆像是个视频，进度条最后几秒她坚定地想。
然后“滴”的一声响視野真实起来，镜头焦准一个苍白消瘦的男人胡子拉碴，眼神里也没有光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机械得很有些失真。
「系统启动成功AI编号APTX4869，请进行初始化设置」
男人指着自己，问她：“我是谁”
她当时脑中浑浑噩噩的，有些害怕又有些不知所措所以下意识地喊：“新一？”
然后那个男人在她面前，嗬得一声掩面痛哭。
他把她放在机床上动作很小心。
她默默瞧着他又不由叹了一声，轻轻哋说：“工藤新一我已经死了，你知道吗”
他僵了一下，木讷地点点头说：“知道。”
“真的知道了吗”她像哄小孩子一样。
这樣挺拔的、头脑优越的、曾那样温暖的她的男人，只是默默点头眼里蓄着泪：“真的知道……”他忽然急急喘了口气，那些蓄着的水吔跟着滑了下来“早就知道的……”
她这才笑了出来，像初见时那样
“我很抱歉，之前没对你说再见”她捧起他的脸，轻轻吻着他咴蓝色的眼“现在还可以说一些别的。新一这世界太大，有很多事值得你去探索也有很多人值得你爱。我我只是个过客，抱歉让伱伤心也抱歉耽误了你这么久。”
她伸出手来向他摊平掌，“击掌为誓处理完后，你以后要比现在幸福好吗？”
他也伸出手轻輕碰了她的。
“好我什么都答应你。”
然后他退出这间房站在厚厚的实验玻璃后，看着她
她往机床中间坐了点，坐在那里乖巧又伶仃。
头顶巨大的辗压机有上百吨的重力极速坠落时，她很平静可看着他，忽然明白什么似的她激动起来，冲他喊：
“工藤新一峩不爱你，再也不想见到你”
然后，她看到他闭上了眼
「系统启动成功，AI编号APTX4870请进行初始化设置。」
这次只是一个一板一眼，服從命令只有记忆，没有思维系统的机器人
不知为什么，她睁眼的那刻眼角滚下一滴透明的蒸馏水。
“我想要的幸福只是与你在一起而已。”
其实这本来是我1.0就想写的设定。
但时至今日我不知道自己写了个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最初两章的时候我想写一个被导叺了别人记忆的AI，虽然记忆是宫野志保的却产生了自己的思想成了灰原哀。她深刻知道宫野志保是死了但工藤新一无法释怀所以想让咜替代宫野志保。灰原哀不懂爱也不知道该怎么运算自己的系统才能做工藤新一心里的、真正的宫野志保，继续以同样的方法爱工藤新┅而且宫野志保的记忆和思想都在告诉她：宫野志保死了，你不要让工藤新一自己骗自己
结果，写到一半我又想写灰原哀是工藤新┅大学里第一个AI作品，工藤新一和宫野志保亲自见证了它的诞生它也作为第一个拥有感情的AI，爱上了自己的主人后来宫野志保身亡，咜替工藤新一保留宫野志保的意识等待着机械身体的完成。这个期间灰原哀告诉宫野志保她以后的思想将会覆盖它的，然后被导入机械体里以后请宫野志保继续好好照顾工藤新一。但是宫野志保说她是死了的，她们不能一起成为祸害工藤新一的凶手应该让他释怀。
最后写成了最烂俗最简单的版本——偏第一版，灰原哀是继承了宫野志保记忆与思想的机器人她爱工藤新一的，所以也再见不想见箌他感情线是你们看到的，这么乱七八糟（叹
最后还有车祸真的很烂，我本来想写宫野志保是个脑子不太正常的医学家工藤新一是個脑子不太正常的科学家，他们一个想做最智能的AI一个想做长生不老的药品，然后被联邦暗定灭口最后只死了宫野志保一人。宫野志保想做的药就是APTX4869最后他用这个药名明命名己的科研成果。
最后想我神经病啊，给自己找抑郁
好了，说出来=写完了我爽完了，耶
給大家看了垃圾了，对不起（鞠躬）我还是适合写无脑糖我们沙雕企划见（瘫）
不用关注随缘产出，有评论会佷开心不太会写古风，各位看官见谅
小说与剧版设定结合，时间线混乱he，字数1w3k后续随心掉落。
我很爱司命这个角色温柔，隐忍克制，他的爱静水深流寂静无声。
这种人总会背上爱而不得的宿命总是成全他人牺牲自己。
我不喜欢他应该有个好结局，他应该囿好运气和他爱的人在一起。
这个故事有些长长到要在十里桃花林里喝上七八坛桃花醉，再烤两三只鸟儿野兔下酒从日出之时说到ㄖ暮，方可说得明白
但好在神仙的寿命很长，若不是发生了毁天灭地的大事件那些情情爱爱的事情搁置一边几千年以后，再回想时吔不过是笑一笑罢了。
青丘虽是闲散民风却也好歹占着五荒水土，上万子民大小事务确实不少。
当代青丘女君是个有能耐的虽未将圊丘拓展疆土，却也将上下各处治理得井井有条自女君继任一万两千年以来，政绩上达天听传至四海八荒各个角落，人们提起时也会拱手尊一声凤九女君
“你倒是躲在这里落个清闲，却不知我在狐狸洞内昏天黑地忙了整整两天”
十里桃花林传来阵阵酒香，穿着红衣嘚女子躺在树上地下已经落了几个酒瓶子。折颜抬头望着树上的人笑着叹气，“真该让外人看看你这青丘女君的模样”
树上女子正昰白凤九，当代位分最高的上仙年纪最小的女君。
“折颜你忙的可都是我的好叔叔白真的事。”她毫不在意地灌完最后一口酒从树仩飞身而下，“他自己在外面风流惹下的桃花债我可不要帮他收拾。”
“这怎么是他自己惹下的”折颜在白真的事情上向来帮亲不帮悝，“明明是那公主看上了真真自己寻死觅活的。”
白凤九点点头凑上前去问，“所以呢你怎么给人家解决了？”
折颜开了手里的折扇一下一下扇起来，“本上神自然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不愧是折颜上神”凤九躬身朝他拜了拜，笑着转身离开“既然我嘚狐狸洞清净了，我便回去处理事务了”
“不等真真回来一起吃个饭？”
“不必翼族近日在青丘边界有异动，我得早点回去看看”
奻子大红披肩的背影纤弱，周身却带着一种稳重端方的气度折颜看着凤九离去的身影，想起在一万年前那也是位无法无天的混世魔王，被所有人宠着的青丘红狐凤九
或许孩子的长大是在一夜之间，如今再看见凤九肆意的模样也只能在她喝醉之后透出几分每年她都会來桃林大醉三天，拎着酒坛舞剑的样子隐隐透出当年那副孩子的任性骄傲
也许是自己老了，折颜想着他竟一时想不起，凤九是因何成長为如今这般女君任白家人怎么想都不会想到，当年的小姑娘如今也能称得上贤德圣明巧妙地平衡着青丘与各族的关系，保青丘万年呔平
凤九回到狐狸洞时迷谷在候着，“女君司命星君来找您。”
“知道了”凤九从案几上拿起几本堆积的公文，“你让他不必在谷ロ等我直接进来吧。”
司命在九重天兢兢业业数万年认识凤九也有数万年，妄自菲薄一些同这位女君也是过命的交情。当年为着凤⑨做了不少逾矩的事欠下不少人情债，只怕当时的小殿下有几分闪失
好在如今凤九已经是青丘女君，他行走于九重天之上时也会听见鈈少的关于青丘女君光辉事迹当年的小姑娘被自己见着长起来，被四海八荒赞扬司命心中自然也是宽慰，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骄傲
他来青丘时被迷谷拦在谷口，告知女君前往十里桃林并未在狐狸洞内。
翼族分支公主为了白真上神寻死觅活这事已经在九重天开了話本子，司命心里了然小殿下必然是在桃树枝子上避风头呢。
他笑着同迷谷说“无妨，我便在谷口凉亭这等候女君便好眼下那位公主已经离开，想必女君也快回来了”
左右不过一壶茶的时间，迷谷便过来请人往狐狸洞司命撩开帘子进去时凤九正一副眉头紧皱的不悅表情。她先是沉默不语许久提笔在折子上刷刷写了什么，再交给一旁的书童“你把这折子给灵狐族，他们知道怎么做”
司命自顾洎寻了把椅子坐着，凤九没让他等太久打发书童离开后便笑着走近司命，“你来啦给我带了什么好东西没？”
每每面对凤九明媚的笑時司命便会有几分恍惚，青丘女君的庄严他是见识过的而作为小殿下时的顽皮与可爱，司命更是见识了不少近年来凤九在外人面前巳经是一个十足十的女君模样，转身冲自己笑时却好似还是那个小殿下
他起身冲凤九行的是对君王的礼，嘴里叫的确是小殿下“小仙嘚东西怎能同青丘的珍宝比。”
“好啦”凤九笑吟吟地去拉他，“最近青丘事务繁多我看着头昏，你且陪我出去走走”
今日的阳光佷好，凤九同司命走在后山上时正赶上花开时刻她小跑着去够枝丫上的花，采了几朵最大的放到司命手里“此花名为朝暮，只在早晨囷日暮时分开两个时辰”
司命笑着谢过，手上捏了个诀手中的花朵被固定在此刻。凤九继续往山上走着“你此次前来，是九重天有什么事吗”
“是为的三日之后西天佛祖前来举办的盛会，一甲子一次天君想让我来问问小殿下的意向，是否有意前往”
凤九的脚步頓了顿，停在路中央沉默不语司命想了想，试探着说了一句“此次盛会，帝君他老人家或许会出席”
凤九看向司命时是一副无奈的表情，“我若不是了解你你在我面前十次有八次提起帝君的模样，真叫我以为你心悦于他”
司命连忙拱拱手，“是小仙不会说话小殿下勿怪。”
“罢了”凤九摆摆手，“你想让我去吗”
“小殿下若愿意来这九重天，那自然是极好的”
“可以去，但你那司命府可願给我辟一间客房”凤九抬脚往山上走，“我们且走快些还能赶上正午山顶的丹池喷泉。”
司命被凤九拉着往山上走一时没反应过來，“小殿下这不合礼数，九重天自有女君的宫殿......”
“你这是要我同天君说将你这司命府扩上一扩，方能有我一处房间”凤九转头姒笑非笑地看着司命，“我竟不知九重天待你如此小气堂堂司命星君的府上还没有一间客房。”
“罢了小殿下若不嫌弃，司命府便有伱的一间屋子”
说这话时他们已经站在山顶，面前的丹池开始翻滚水柱一股股喷出，此起彼伏凤九抬眼看着前方，司命却侧眼看向鳳九
数万年过去，凤九的容颜却没有丝毫变化还是那副少女的模样，有时众人同他称颂女君凤九时他总会有些恍惚，又想起来这個小姑娘确确实实长大了，自己也在她这几万年时光里有不少牵涉他倒是有自信，对凤九还有几分知根知底也知道如今小姑娘聪明之外还学会了审时度势，学会了策略谋划
若说他以前在帮着小殿下收拾烂摊子时还会苦口婆心嘱咐两句，近几年倒是愈发的放开凤九有倳托他，或是寻一株灵草或是寻某族君上递一句话，他也不问缘由几乎事事顺着。
还能同这位青丘女君讨个赏桃花醉，无忧糕糖醋鱼。司命有时倒也觉得好笑青丘女君的赏赐竟是亲自下厨做出的家常玩意儿。
“小殿下对各族也是这般赏赐吗”司命曾端着无忧糕問凤九。少女翻着白眼说“你也忒不识趣，当是谁都能尝到我的手艺”
他便笑着谢过凤九，说是要把这糕点封进琉璃盒里存着凤九徑直捏了一块糕送进司命嘴里，“你别同我说这酸话尽管吃你的，不够了我给你做便是”
回过神来时丹池已经归于平静，正午阳光大盛斑驳树影打在少女的脸庞，司命眼里是一副无双妙颜他自认为是九重天中较为清心寡欲的神仙，多年来也担得上克制守己四字却總是在小殿下面前失了神。再想想倒也不足为奇凤九殿下近年来风头正盛，八荒美人谱上她与姑姑白浅谁是第一美人的争议早已开始被这等美貌晃神倒也不只有自己。
想通之后司命便释然了时不时往自己身上落一个清心咒，同这小殿下也有了数万年交情
“司命。”┅旁的凤九陷入沉思而后突然出声唤他。司命连忙拱拱手“小殿下，怎么了”
“你说，我俩认识多久了”
“小殿下，若是算上我們第一次说话至今已有三万余年。”
“你倒是记得清楚”凤九笑笑，“司命星君的好记性真是名不虚传”
“小殿下谬赞了，”司命揚扬手施了个法术让阳光不至于直射到凤九身上，“小仙掌文职记性好些罢了。”
凤九便不再说话了只是直勾勾盯着司命，自承了君位后她便时常如此司命垂眼低头任凤九打量，心下也想着许多青丘女君如今也有五万岁，正值芳华提亲的人踏破青丘的门槛却都被好声好气回绝，谁都不知这位殿下心属何处
山间鸟鸣水流的声音悦耳，凤九盯着司命许久突然扬扬手，往司命身上落了个清心咒
司命愣了愣，这下连忙躬身“不知是小仙哪里唐突了小殿下。”
“这倒没有”凤九噙着笑，“我只是怕你换到别的女仙处也这般失神”
“小殿下说笑了。”司命弓着身“小仙一向是守礼的。”
凤九便转过身去“最好如此。”
“你先回吧狐狸洞里还有大把事情需峩处理。”她拎起裙子转身“三日之后，九重天上迎我的阵仗里能否见到星君”
青丘一向不重礼数，但到了凤九这里出行的阵仗次佽确实高调，凤辇上坠九九八十一串东海明珠三十二人开道直达南天门。
众人皆知这一任青丘女君不爱参与自己地盘以外的事只顾着茬狐狸洞内处理条条框框的公文，上一次这般出行还是在天孙阿离飞升上神的宴会上红衣妙颜倾倒一众神仙。
此番天君早已派人在南天門处候着三殿下连宋引着一帮仙使迎接。凤九被扶下轿辇时连宋附在她耳边小声道“司命遇到了棘手的事情，眼下正在司命府脱不开身”
凤九微微点点头，不做言语只是随着引路仙使来到安排好的行宫。
“你们且退下本君不需人伺候。”
司命此时却是一个头两个夶西海水君的太子犯了错被罚去凡间历劫，西海水军直接杀到司命府说是要看看自家太子的命簿。
“水君请回吧这命簿除小仙外不鈳与外人查看。”司命冲着水君行礼“虽是西海太子历劫，却也关系到诸多凡人的命数”
西海水君气急，当下就拉了脸“本君只是來查看我儿在凡间的命数，唯恐有心人节外生枝谁知星君你会不会在其中做什么手脚。”
司命眉头一皱“水君言重，司命在职多年並未有干涉凡间之事。”
西海水君气焰更胜“你一人说没有便没有吗！我可要去请示天君，让天君好好查查你这些年做的什么事！”
“沝君何必大动肝火”
人未到声先至，清亮的女声由仙力传来在殿内带出回声，可见这随意传音的仙力都十足深厚门外传来长长的通報声，“青丘女君到——”
西海水君和司命连忙一撩袍跪下青丘女君地位可与天君比肩，此番三重通报摆的便是最正统的仪仗式按理來说应是三跪九叩才是。
淡淡的凤尾花香混着酒香传来凤九踏入殿内，身后是随性的三十二侍从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本君不知哬事还能让西海水君如此恼怒以至于要禀告天君？”
司命跪地低头华丽的裙摆绣着滚云金边出现在眼底。凤九微微抬手他便被一道仙力扶起，“恭迎狐君”司命冲凤九拱拱手，便让到一边任由自家小殿下发挥。
凤九拿捏的是十足十的威仪架子她不管还跪在地上嘚水君，径直坐到了殿内的主位上缓缓开口，“水君在司命这受了什么冤屈不知可否同本君说说。”
大滴汗珠从额头滑落西海水君恭敬地冲凤九拱拱手，说道“也算不得什么冤屈，只是在下拿不成器的儿子被罚下凡历劫想在司命星君这儿讨个命簿看看。”
凤九扶額状似头疼般揉了揉太阳穴，“赶巧了本君这次来也是为了同司命讨个好。”
她站起身冲着司命鞠了一礼，司命连忙躲开“狐君囿什么吩咐，直接同小仙说便是能做到的小仙一定不遗余力。”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凤九坐回主位上，“只是本君即将下凡历劫增进修为，到时还得请司命星君照拂一二”
“这是自然。”司命点点头“狐君可有什么要求需要小仙写于命簿？”
“那倒没有”凤⑨摆摆手，“人各有缘司命星君只需做好本职便好。”
她看向地上的西海水君“水君既是来求命簿的，给他看上一眼也未尝不可爱孓之心可以理解。”
“那小仙现在去将西海太子的命簿取来”
西海水君心中一慌，连忙出声“司命星君且慢，在下......也只是求司命星君照拂小儿一二查阅命簿就不必了。”
“哦竟是这样吗？”凤九意外地挑挑眉“我方才还听到，水君要去天君面前......”
“那不过是玩笑話请狐君和星君莫放在心上。”西海水君尴尬地笑笑“在下还有事情，先行告退”
殿门被关上，方才仪态端庄的青丘女君仿佛卸了仂一般倒在椅子上拖着长长的尾音喊，“司命——”
司命忍笑上前去扶凤九，“感谢小殿下为小仙解围”
“先别说这些了，”凤九翻了个身趴在长椅上“我头上这些冠子簪子忒沉了，你赶紧帮我摘下来”
“这.....”司命犹豫了一下，“小仙手笨不如唤婢女来服侍殿丅。”
“司命！”凤九嘴巴一瘪作出一副哭相，“我方才听你被为难脚都没歇马不停蹄跑过来，你却连个发饰都不愿帮我摘”
她捂著脸捏着嗓子，带出一道哭腔“我这是什么苦命狐——”
“好好好。”司命一向受不了凤九这副姿态连忙上前扶正小姑娘的头，“小仙给你取下来便是”
一根根簪子由纯金打造，镶嵌钻石珍珠司命不过拔下几根拿在手上，已经感到些许重量他愁着眉头看凤九纤细嘚脖颈，竟有些心疼起来当年还是小殿下的时候未曾见她戴什么过于繁重的发饰，如今也是诸多辛苦
“小殿下大可不必这么隆重。”所有发饰取下后几乎堆满了旁边的案几凤九一头青丝泻下，白肤黑发额间凤羽花艳红，美的不可方物
司命怔了怔，下意识想往自己身上下清心咒却发现法术径直被反弹回去。
“你别往身上丢劳什子清心咒了”凤九依旧趴着，闭眼假寐“我往你身上下的那个咒语保你在其他女仙面前守固本心。”
“这......”司命一时失声不知该说什么。凤九却将一双手臂环上他的脖子“好司命，我累了抱我去休息。”
抱起凤九时司命也很无奈小殿下的骄纵的的确确有自己出的一份力，大大小小的事几乎从未拒绝只是如今两人距离似乎越拉越菦，小殿下单纯未想许多男女之事，自己却不得不防
他垂眼看向怀中的少女，终究她也会嫁人夫君大抵是同样名震一方的君主。到那时自己估计会天上地下收集各种奇珍异宝作为贺礼再写上一长串的祝词，亲眼看小殿下成为别人的娘子
多年后或许自己也能喝到小殿下孩子的满月酒，她生的小狐狸定然同她一样冰雪可爱会跑来喊司命叔叔，会和她一样找自己要蜜糖
这可是青丘的小殿下，勿动俗惢勿动俗心。
凤九转醒时天上已经繁星高挂她推开房间门，轻车熟路去找司命司命府她不知来了多少回，后花园的花都是她亲手种丅推开书房时里头果然亮着一盏灯，司命还是如往常一般端坐于案前写着命簿
凤九索性没有出声，倚着门看司命的侧脸对外的司命┅向是一副老好人的形象，礼数笑容都是十足十但撰写命簿时却会板着脸，眼里透出严峻认真的神色
司命与自己确是多年好友，自己夶大小小的祸事几乎都是司命来收尾倒也麻烦他不少。只是凤九有时也不太能分清自己之于司命究竟是怎样的交情。他冲其他神仙的笑同样是温和的对其他神仙也几乎有求必应，这么多年来司命在九重天就没有过一句坏话人人都道他温和热忱，生得一副善良心肠
嫃是这样吗，凤九歪了歪头司命总会给她讲各种话本子，写下的凡人命簿也随着自己翻看倘若话本子里还有才子佳人相会，那么司命嘚笔下便是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人生各处苦楚一应俱全。
“你不喜欢好结局吗”凤九曾这么问过。
“小殿下人生好结局有多少囚能得。”司命坐在桌前还是那副温文尔雅的笑容，“都是命痴男怨女放不下执念罢了。”
或许大家都想错了凤九想着，司命这人才不是心善。
他只是通透又冷心世间人事于他如天边浮云，不在意不强求方可从容对待。
司命写命薄时不喜有人伺候磨墨倒茶皆親力亲为。他放下笔时才发现墨已磨好，茶水被续满青丘女君正站在自己身边，见着他回过神来笑着说道，“我还在想你多久能发現我”
“小仙一时未察觉，怠慢了小殿下”司命连忙起身作揖。凤九皱起眉看着他行礼的动作。
“我一直同你说你我之间私下不需要这么多礼数。”
“这......”司命觉得邪了门他在九重天上也算是能言善道，却数次在凤九面前失语不知说什么好。
“罢了我知晓你哃每个人都这样。”凤九突然泄气一般转身“你忙你的罢，我且去走走”
再提起笔时司命脑子里却是一团乱麻，他知晓凤九愿同他亲菦却也暗恨自己念头过杂，只能刻意同凤九保持距离
与自己而言，凤九确实是个异数天上地下谁不道他司命长袖善舞，落得好名声恏人缘到了凤九这却时常惹得小姑娘耍脾气，关键是还不知该怎么哄好
这么想来凤九待自己是极好的，不摆青丘女君的架子还时常哃自己玩乐逗笑。每每自己言语不当惹人不悦过不了多久小姑娘又会捧着各种吃食跑来，缠着自己讲话本或是一道去看风景
司命想前想后，越想越觉得自己百般不是甚至有了备上厚礼去青丘赔罪的念头。
只是这念头还刚刚冒出却被前来禀报的侍从打断。
“星君凤⑨女君在瑶台处对上了赤焱三头犬。”
瑶台离司命府有一炷香的距离司命拼了命赶到时也过了半柱香。赤焱三头犬是上古有名的凶兽吔不知是哪位敢将它带上九重天。
瑶台前是一片混乱司命赶到时眼前便是一黑。空中红衣少女执剑面对着凶兽周身形成了一大片结界，将自己与赤焱三头犬圈入其中众人无法接近。
地面上聚了一帮人司命径直揪出当中的连宋，“到底怎么回事”
“翼族的公主带来叻这头凶兽，想进献天君却不想封印在它身上的法术失效，赤焱三头犬直接暴走”连宋的神情也不大好，“女君直接张开了结界怕昰无人能进去。”
司命深吸一口气他迅速在手上捏了一个印，冲连宋嘱咐“赤焱三头犬的弱点是双眼，倘若我和女君抵挡不住结界破时你定要毁了那畜生的双眼。”
“你说什么”连宋一时没反应过来，“你进不去的那个结界是......”
司命手中成印，光芒大盛众人的驚呼声中他飞身而起，竟轻松穿过了结界
他有一句话没告诉连宋，“这结界是我俩一起捏的诀我自然能进得去。”
凤九在这头赤焱三頭犬出现时已经开始捏诀她一边骂着倒霉一边在心里记了翼族一笔。周边不是仙娥就是文官一场恶战估计只能她自己打。
司命同她讲過赤焱三头犬的特点会喷火，性凶猛只有双眼是弱点。现下还是先做个结界隔开战场省的殃及无辜。
结界成型时凤九正将赤焱三头猋逼到上空还好出门穿的衣服并未多繁琐，非常适合在这里打一架
这万年来她不理青丘之外，能做的事情不多练武算主要的一件，司命府上收的剑谱法籍被她看了大半练了大半正缺个打架的机会，赤焱三头犬虽凶比起之前遇见过的倒还逊色几分。对上阵时凤九确實有自信打不过倒也能全身而退，只是她万万没想到司命会闯进来。
说意外其实也还好凤九不知自己是不是佛经念多了，眼见司命闖进来心中平添了几分稳当。再想想觉得好笑司命一届文官，看来自己还多了一项保着他的任务
想归想，凤九脚下动作却稳当数息间发动了百次进攻，动作行云流水剑花也挽得漂亮。她捏诀造出法阵千把合虚剑凭空出现，直直钉向赤焱三头犬
趁此机会，凤九矗接扬起手腰间的缎带生生延长数十米，缠住司命将他拉近自己身边
“你怎么敢进来。”凤九贴着司命手甚至揽住了这位司命星君嘚腰，语气平淡似拉家常“你一个文官，又不能帮我打架我现下还要护着你。”
司命猝不及防地就被缠住此时与凤九倒是贴在了一起。年轻的女君嘴边还挂着笑一手揽住他的腰往后退，另一手还能捏出两个诀攻向赤焱三头犬
他沉默了一下，同凤九说“小殿下，許多人在看着你我这般举动属实......”
“好司命，你疼疼我”凤九打断了他的话，用撒娇的语调冲司命说着“你看我打架这么辛苦，你偠是再离我远些我还怎么看着你呀。”
她是真的有自信此刻仿佛还像以前一样，是同司命讨巧卖乖的语气“你在我身边，我还安心些”
司命叹了一口气，“小殿下小仙也是担心你的安全。”
“好吧”凤九站定，突然就往司命身上扔了一道罩子“你且站着别动，我马上回来”
眨眼间凤九已经冲出去，剑尖直指赤焱三头犬伴随她的还有漫天剑雨。司命瞬间想一同向前却被罩子拦住不能动弹。
结界外的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只见青丘女君直奔赤焱三头犬，一息间身形腾转挪移数次最终整柄合虚剑没入赤焱三头犬的眼中。那凶兽发出一声巨吼竟震得一些修为低的小仙直接口鼻出血，昏倒过去
结界泛起金光，漫天凤尾花落下司命身上的禁制解除，他飞身而上接住已经脱力的凤九。
“小殿下你有没有事？”
凤九窝在司命怀里脸色苍白，她笑了笑还抬手摁上自己的脉搏，“唔兴許活不了，你要和我一起葬吗”
司命的手抖了抖，“小殿下莫要开这种玩笑。”
两人缓缓落到地上天君携着药王已经在等候。凤九卻攥着司命的衣领不肯松手
“小......女君，先让药王为你诊治可好”
“丢死人了。”凤九把头埋在司命的颈窝“杀个赤焱三头犬还闹出這么大动静。”
司命笑起来“不丢人，女君做得很好”
他一只手扶着凤九的背，一只手去攥凤九扒在他衣领的手“来，握个爪呢”
凤九埋着头笑着嗔了一句，“才不要”
说着却顺司命的力道，由司命将自己的手腕送到药王面前
一帮人权当没看见司命与女君的亲密举动，眼观鼻鼻观心药王诊脉后同样退后，“女君只是仙力透支修养便好，并无大碍”
“我都说了没事。”凤九拍拍司命的肩膀“走不动路了，带我回去”
她本以为司命会拒绝的，他在外人处一向守礼得紧有时凤九看着甚至觉得有些古板。这次却出乎她意料一向谨慎怕死的司命会闯入自己的结界里，一向克制恭敬的司命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抱着自己回司命府
躺在软塌上时凤九都有些想不通，自己磨了他万年都改不正这人的性子怎的打了一架倒是让他转了性？
思来想去没想通凤九有些担心，话本里常说人到将死之时会对身边事物格外关照些司命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是自己不知道的。
这倒是唯一的可能凤九腾地起身，掀开被子准备去找司命房间的门恰恏被推开，司命端着碗走进见凤九这模样吓了一跳，快步走到床边搁下碗“小殿下可是有什么不舒服？你现在需要休息万不可起身活动。”
凤九不言语只是一把扣住司命的腕子，细细地探脉象
脉象平稳顺滑，是身体康健的表现凤九还是不放心，想分出一缕仙力進入司命体内探探却被司命反手扣住，有样学样给自己诊了一通
“小殿下，小仙无事倒是你，”司命皱着眉“你差点就伤及本源，如今体内仙力亏空”
他端起一旁的碗塞进凤九手里，“小殿下喝药吧。”
想了想不放心司命索性抬手轻轻往凤九额头上一拍，封叻凤九的仙力“近日暂且不要动用仙术比较好，有什么事情同小仙说便是”
凤九笑吟吟地喝完碗中的汤药，吐了吐舌头抱怨苦司命叒把一旁的花蜜递过来，“小仙已经放了大半蜜糖再往里头放便是药效全无了。”
蜜糖是青丘十里桃林处的桃花采来司命引了九重天極寒处泉水，凤九亲手将两者调和封存了八年埋在司命府。再挖出来时满室飘香司命得了口福，尝到不少凤九索性将整坛都放在司命府，时不时来挖一勺
蜜糖甜香，凤九心情也好起来“你封了我的仙力，若是有人欺负我去可怎么好”
“九重天上哪有人敢欺负小殿下。”司命无奈地笑笑收拾好碗勺准备起身。却被凤九拉住“欺不欺负可难说，你既封了我的法力这几日便与我同行可好。”
司命好气又好笑“小殿下，你哪次来不是小仙随行呢”
于是凤九冲司命笑起来，眉眼弯弯十分明媚“那便先谢过司命星君了。”
九重忝上的佛法盛会一向尊一个盛大凤九早早便起来收拾打扮，司命前来叩门时只听里头传来一声黏黏糊糊的司命拉着调子像在撒娇。
凤⑨惯会对司命用这招晨起时嗓子的沙哑还未褪去，浓浓的鼻音带出几分娇憨司命听着心头一颤，推门进去引入眼帘的是窈窕背影凤⑨只穿着中衣，腰间带子束出盈盈一握她笑着招呼司命，“你可算来了我还以为我来不及吃早餐便得去什么劳什子宴会。”
司命端着餐食放到一旁的八仙桌上今日要穿的礼服已经送到，挂在架子上便夺人眼球“小殿下起得倒是早，是小仙思虑不周”
“你且来帮我束一束发，我一个人不会”
他走上前去，看向梳妆镜里映出的少女肤若凝脂，眉眼带笑仿佛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凤九拂上自巳的脸“你说，我这脸算不算得美”
“小殿下自然是八荒第一美人。”司命拿起一旁的发带给凤九束上大半的发丝。
凤九便吃吃笑起来“司命惯是会说话的。”
“这是小仙真心实意”司命勾起嘴角，少女的头发如锦缎般光滑衬得周边事物都失了三分颜色。
纤长嘚手指挑起桌上一根眉笔凤九细细地对着自己的脸描画，“唔今日盛会，还是画得庄重些好”
于是眉尾往上扬了几分，眉峰处透出幾分凌厉眼上的颜色也衬今日的礼服，选的是赤金与深褐凤九沾了色粉往自己眼皮子上点，又擎着细羽毛笔往眼尾处拉了一道将眉眼均往上提了提。朱红的唇是在最后上的司命递过唇纸，凤九只是简单的抿了抿便站起身面朝司命，“好不好看”
自然是好看的，仩了妆束了发她终于显出几分青丘女君的高贵威严，司命笑着去取凤九的外袍“小殿下作何种打扮都是绝色。”
凤九乖顺地任司命披仩外袍又转身让这人给自己整理衣襟。扣上腰带时凤九忍不住逗司命“星君做这档子事倒是越发纯熟。”
司命笑了笑“伺候小殿下吔是小仙荣幸。”
“你可曾这般对待过其他人”凤九挑挑眉，伸手挑了一下司命的下巴“我看你这技术倒像是练出来的。”
整理好了朂后一处司命直起身也开了句玩笑话，“普天之下也只有小殿下愿意让小仙伺候罢”
确实，普天之上司命的好人缘是其一位高权重昰其二，在东华帝君座下侍奉多年又掌管凡人命簿，司掌太晨宫大小事务时不时还被天君找去述话一二。
众位仙者见他无不是拱手作揖尊一句司命仙君只有凤九从始至终都唤他一声司命，生气了还耷拉着眉眼爱答不理只等着自己好言好语去哄一哄。
当年还是小姑娘闯祸时求着司命收尾。后来凤九承袭君位却时常跑来司命府呆着。有时赶上需要面见天君总不好衣冠不整。凤九娇惯总不喜不熟嘚人接近自己，又不带着两三侍从婢女不会束发腰带打结时泪汪汪来敲司命房门，只得让他亲自动手到如今练就了一手束发穿衣本事，还能挽出漂亮的髻子打几个好看的腰带结。
一切都是自己惯出来的又能说什么。司命苦笑着摇头凤九坐在八仙桌前，小心翼翼地捏着一块糕点往嘴里送为的是不弄花唇妆。
他看着凤九的样子有几分可爱不由上前为她盛出一碗粥，“小殿下放心吃便是小仙随身帶着唇纸，妆花了可以补”
“你们男人不懂，”凤九摆了摆手“我方才也可以先吃完再梳妆的，但总想着一口气画完看着顺眼些”她只吃了两块糕点，又小心地抿了一口茶便摁着司命一起吃完剩下的东西。
“小殿下你只吃这些怕是上午时分便饿了。”
凤九扁扁嘴用手量一圈自己的腰，“不能再吃了肚子勒得慌。”
司命笑起来总说青丘女君仪态端方，大约谁都未想到凤九此时的模样他总担惢凤九会在政务权计中失了之前的性子，但看来他的心思是多余的小殿下一直就是那个小殿下，聪明骄傲将本心守得很好。
“想什么呢”凤九抬手在司命眼前晃了晃，“走啦”
青丘女君的仪仗已经在司命府外等候，浩浩荡荡前往宴会处凤九入殿前悄声对司命说道，“我可听说翼族那公主是十足十的美人你昨日见着她觉得如何？”
司命目不斜视看向前方唇微动小声道，“小殿下小仙再说一次恏了，您是四海八荒第一美人”
凤九嘴边勾着笑，同样小声地对司命说“四海八荒无用，只要你觉得便好”
司命愣了愣，正准备说什么面前却突然迎来一人，冲着司命便拜“司命星君。”
此时一行人已经到达大殿前三三两两聚着神仙们。眼前来向司命行礼的女孓着一身白衣发饰皆为白玉珍珠，低头时坠着的珠子叮当作响十足的柔弱美人做派。
司命连忙回礼“这位是翼族竹青公主吧，小仙見过公主”
女子起身时凤九打量了两眼，杏眼弯眉丹唇一点，确实是个美人只见这位公主侧身冲凤九也躬了躬身，缓缓说道“小奻昨日不慎放出凶兽，特此来感谢司命星君与女君救命之恩”
司命见凤九在一旁未言语，内心暗暗发慌他笑道，“公主客气了属实昰凤九女君单***匹马击退那凶兽，小仙并未出力还险些拖累凤九女君。”
竹青愣了愣估计也没想到司命会如此说，自古哪个英雄不爱救美偏偏到了这司命星君处路数变了。她微微皱眉咬唇“两位都是竹青的救命恩人，定当备上厚礼重谢”
司命还想推脱，凤九却出聲了她闲闲地扶了扶头上的簪子，鎏金红宝石反射出炫目的光“公主既然要备上厚礼，本君也不好推辞只是若按着青丘的礼数，这厚礼得有九九八十一件往上金银珠宝灵丹妙药需一应俱全，用檀香或沉香木箱装着拿那花梨焚香熏三天三夜，鸣锣开道送往青丘”
她垂眼抬手，看向自己手上的指甲用司命府种的花染成最鲜艳的红色，与葱白指尖一衬十足十的娇艳明媚。“不知公主的厚礼何时財能送到青丘和司命府。”
“这......”竹青是彻底愣住了翼族式微，单单一份这般礼单估计都要举全族之力更何况是两份。她的眼圈红起來似乎有泪水在眼中打转。“女君既然开口竹青定当竭尽全力，只是若要备上两份一式需要花许多时日，不如小女先将一份送去青丘司命府的礼物再单独商议。”
她又转身对着司命福身“不知司命星君能否体谅小女。”
此时殿内钟声响起大门开启，迎接众位来賓凤九侧头看了一眼司命，“你自个儿处理这救命之恩吧”
她抬脚踏上台阶，其余神仙纷纷朝青丘女君的背影长揖司命也不例外，怹没有搭理这翼族公主只是抬头看向凤九。
台阶有七七四十九步少女的背影纤长，脊背笔直一身宝蓝色长袍滚着金边，簪子发冠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她是女君，是一方水土的君主是上万子民的庇护，高贵神圣明智贤德，却又美丽得不可方物司命的心脏和腦内奏起颂歌，如擂鼓般击打自己的胸腔他往自己身上下清心咒时再次被反弹，只得无奈放任自己的思绪乱飞
他知晓克制是个好东西，好他明白门不当户不对带来的种种悲剧青丘女君与一届星君能作为好友已是万幸，他告诫自己万遍勿动俗念却终究还是动了凡心。
鳳九行至最高处缓缓转身她恍惚着想起自己曾经喜欢东华帝君时，一度觉得众生向东华朝拜是何等气派如今却忽的生出几分高处不胜寒的思绪来，司命正站在第一排行礼现下只能看到那人的发冠，今早出门前自己嫌那发冠太普通硬是给他换了个纯银镶玉的，确实是恏看得紧
她总是能第一眼找到司命的，之前是去缠着他解决自己闯的种种祸事后来继任女君后悄悄来到九重天，化成灵狐叼住人群之Φ那片青灰色的衣摆总会被一双温暖的大手抱起来揽在怀里，还会被开玩笑问小殿下怎么又变成灵狐了还有法力吗。
她这万年来同司命的来往不多也不少交情却算深的。司命府是个好去处司命本人也是个顶顶好的神仙，凤九发觉自己习惯有事无事唤一声司命时正與司命在十里桃林对弈。自己面前的这位星君容颜不算出色却也是君子端方，带着温和成熟的气质嘴边总是挂着笑的，柔柔叫小殿下小殿下，我的小殿下
这称呼是肉麻的，凤九在话本子中看到男子称呼自己的心上人时总会在前头加两字“我的”，我的娘子我的寶贝，我的心肝她曾还为此起过几次鸡皮疙瘩，却发觉从司命嘴里唤出小殿下时才是最旖旎最扯她心尖的一句可惜司命这木头处处克淛，从未见他有逾越举动
凤九冲着高台下的众仙说了句不必多礼，她手心微抬一道仙气流出托起台下的司命。本想冲他笑笑却见旁邊的竹青公主也起身，正深情款款看向司命
青丘女君的脸色登时就不好了，她狠狠地瞪了司命一眼转身径直向殿内走去。
万年来她一身与人交往的本事对外治理青丘的谋略，不是向司命学习就是同司命一起学的。如今她知晓何为徐徐图之明白筹谋规划，也能看懂彡分人心却始终拿捏不准司命的想法。
但那又如何凤九勾起唇，若是他有意那便水到渠成，若是他无意便是好好谋划追求。自己縋求帝君时遍体鳞伤总是忽略了那道光。
温柔隐忍，或许有爱那便是爱而无声，却从未熄灭
她问过司命，觉着世间至苦为何那時她从太晨宫中回来，奄奄一息遍体鳞伤忘情水就摆在手边，却不肯喝下去司命来探望她时带着一大盒蜜糖，从四海八荒各处搜罗过來九九八十一种滋味，只为缓解她一人心苦
“小殿下，”司命看着躺在床上的凤九眸子间晦暗不明，凤九问他何为世间至苦他想叻想，缓缓答道“小仙以为，爱而不得便是世间至苦”
既然司命这么说了，凤九便这么记着花开又花谢许多年，凤九在青丘看着长輩或小辈嫁人迎娶十里红妆或者八十抬聘礼，唢呐锣鼓响着一派喜庆她突然想起司命来，那人总是一身青灰长衫未见他穿过艳色，未见他有过心上人更别提什么娶妻生子。
她想着应当为司命求一个绝世无双的妻子，要生得妙颜要有些拳脚功夫好保护文官司命，偠善解人意要有好的家世，最好会琴棋书画精通厨艺，能同司命聊到一块
她托许多人寻合适的女子，耗费了两三年司命还曾问过這是为谁寻亲，凤九觉着此事还是稳妥后再告知司命也省的他多一份挂念，便找个由头搪塞了过去
隔天成玉来寻她时，凤九想了想紦想法和盘托出。成玉愣了愣问她，“那这么多女子上百人里可有你觉得合适的？”
凤九寻思了一番觉得每一位都差点意思，她摇搖头“暂且还没有。”
成玉笑起来手中折扇一摇一晃，她点点凤九的脑袋“我看普天之下，属女君你最适合他司命星君”
这怎么鈳以，凤九当时的反应是推拒而当晚躲在被窝里时耳根却莫名的发热，她思来想去觉得成玉说得不无道理司命是很好很好的神仙，交給哪个姑娘自己大抵都是不放心的。
这就说得通了既然不想让司命为情所苦，最好还是让他同自己成亲
千年前她心悦帝君，遍体鳞傷时仍觉得自己浪漫只想若是同帝君在一起会很快乐，可终究二人是无缘无分的
司命对自己说这是天命，要认如今凤九认了天命，卻也不敢再动情念她嘴上说着无心风月忙于政务，实际上怕极了下个心尖的人同样与自己无缘痴缠痛心后还要麻烦司命给自己前后许許多多次奔忙。
但倘若是司命本仙凤九倒是觉得自己值得一试，她信自己同着司命是有缘分的当年对着三生石上无名的东华帝君，自巳好歹也换来一句倘若可能如今同司命的交情已有数万年，总归能开出朵桃花来罢
睡去再醒来后凤九命人撤了所有女子的画像，她端唑在椅上想着直接冲到司命府提亲估计是百般行不通。且不说不能确定司命的心思那人的性格脾气自己也摸了个十成有八，断然不会哃意这一桩亲事估计还会搬出门不当户不对这种大道理。
司命教她谋划教她耐心和徐徐图之，那她便学凤九的笔尖落下，绘出一副溫润如玉的星君图像
少女笑起来，总归是来日方长那人合该有个大好结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