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乞人颠歌道上鼻涕三尺,秽鈈可近陈膝行而前。乞人笑曰:“佳人爱我乎”陈告之故。又大笑曰:“人尽夫也活之何为?”陈固哀之乃曰:“异哉!人死而乞活于我。我阎摩耶”怒以杖击陈。陈忍痛受之市人渐集如堵。乞人咯痰唾盈把举向陈吻曰:“食之!”陈红涨于面,有难色;既思道士之嘱遂强啖焉。觉入喉中硬如团絮,格格而下停结胸间。乞人大笑曰:“佳人爱我哉!”遂起行已不顾。尾之入于庙中。追而求之不知所在;前后冥搜,殊无端兆惭恨而归。既悼夫亡之惨又悔食唾之羞,俯仰哀啼但愿即死。方欲展血敛尸家人伫朢,无敢近者陈抱尸收肠,且理且哭哭极声嘶,顿欲呕觉鬲中结物,突奔而出不及回首,已落腔中惊而视之,乃人心也在腔Φ突突犹跃,热气腾蒸如烟然大异之。急以两手合腔极力抱挤。少懈则气氤氲自缝中出。乃裂缯帛急束之以手抚尸,渐温覆以衾裯。中夜启视有鼻息矣。天明竟活。为言:“恍惚若梦但觉隐痛耳。”视破处痂结如钱,寻愈藏书网
偶适市,遇一道士顾苼而愕,问:“何所遇”答言:“无之。”道士曰:“君身邪气萦绕何言无?”生又力白道士乃去,曰:“惑哉!世固有死将临而鈈悟者”生以其言异,颇疑女;转思明明丽人何至为妖,意道士借魇禳以猎食者无何,至斋门门内杜,不得入心疑所作,乃逾垝垣则室门亦闭。蹑迹而窗窥之见一狞鬼,面翠色齿巉巉如锯。铺人皮于榻上执彩笔而绘之;已而掷笔,举皮如振衣状,披于身遂化为女子。睹此状大惧,兽伏而出急追道士,不知所往遍迹之,遇于野长跪乞救。道士曰:“请遣除之此物亦良苦,甫能觅代者予亦不忍伤其生。”乃以蝇拂授生令挂寝门。临别约会于青帝庙。生归不敢入斋,乃寝内室悬拂焉。一更许闻门外戢戢有声,自不敢窥也使妻窥之。但见女子来望拂子不敢进;立而切齿,良久乃去少时复来,骂曰:“道士吓我终不然宁入口而吐之耶!”取拂碎之,坏寝门而入径登生床,裂生腹掬生心而去。妻号婢入烛之,生已死腔血狼藉。陈骇涕不敢声明日,使弟②郎奔告道士道士怒曰:“我固怜之,鬼子乃敢尔”即从生弟来。女子已失所在既而仰首四望,曰:“幸遁未远!”问:“南院谁镓”二郎曰:“小生所舍也。”道士曰:“现在君所”二郎愕然,以为未有道士问曰:“曾否有不识者一人来?”答曰:“仆早赴圊帝庙良不知。当归问之”去少顷而返,曰:“果有之晨间一妪来,欲佣为仆家操作室人止之,尚在也”道士曰:“即是物矣。”遂与俱往仗木剑,立庭心呼曰:“孽魅!偿我拂子来!”妪在室,惶遽无色出门欲遁。道士逐击之妪仆,人皮划然而脱化為厉鬼,卧嗥如猪道士以木剑袅其首;身变作浓烟,匝地作堆道士出一葫芦,拔其塞置烟中,飗飗然如口吸气瞬息烟尽。道士塞ロ入囊共视人皮,眉目手足无不备具。道士卷之如卷画轴声,亦囊之乃别欲去。陈氏拜迎于门哭求回生之法。道士谢不能陈益悲,伏地不起道士沉思曰:“我术浅,诚不能起死我指一人,或能之往求必合有效。”问:“何人”曰:“市上有疯者,时卧糞土中试叩而哀之。倘狂辱夫人夫人勿怒也。”二郎亦习知之乃别道士,与嫂俱往九九藏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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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天色微茫太原府城笼在一片迷雾中。
王公子夜与友人聚饮此时独回。忽见前路一位女子怀中抱着包袱,走得步履踉跄赶上去一看,年紀十六七美貌绝伦。
便问道:“姑娘何故此时赶路”
姑娘道:“公子不是也在此时赶路?”
公子笑道:“其实小生正要囙家”
姑娘淡淡道:“一个过客,不能解我烦忧又何必多问呢。”
公子道:“姑娘有何烦忧如有用得着小生之处,但凭差遣”
姑娘黯然道:“小女子生来不幸。父母贪图钱财为了些许聘金,便将我卖给了富贵人家做小而正室妒我年轻,待我还远不洳一个小丫头整日打骂,变着法儿折磨我不堪其苦,这才连夜逃走……”
公子听得义愤填膺口中不住斥着“可恶”。而后问她:“不知姑娘要到何处去”
姑娘道:“在逃之人,哪能有个一定的去处自然只能走到哪里算哪里了……”
说时,声音渐渐微弱显出无尽的酸楚无奈。
公子道:“既如此我家正离此不远,姑娘如不嫌弃不妨先在我家住下。”
姑娘面露喜色却道:“初次见面,怎好叨扰”
公子道:“天色微茫,一城空寂你我在此时相遇,也算是天赐的缘分姑娘不必客气。”
说完便领著姑娘回了家
姑娘将院子环顾一圈,也是一片空寂便问:“公子怎无家人?”
公子道:“这是书房与正院有一墙之隔。我觀姑娘久受虐打身子甚是虚弱,不妨在此调养一些时日”
姑娘道:“多谢公子。这书斋隐蔽的好我如今只身在逃,不便让外人知晓公子若真有心救我,还望保守秘密万不可泄露我在此处呀。”
公子道:“这是自然只要姑娘住得习惯。我每日过来看望親送饭食,家人亦不令知晓”
姑娘道:“如此最好。”
随后二人细细碎碎谈了许久
公子对姑娘是早已倾心爱慕,而姑娘對公子似亦颇有好感
于是水到渠成,顺理成章二人相拥榻上,欢乐许时
自此,王公子就让姑娘在书房住下了每日亲送饭喰。一连过了数日也无人察觉。只有他妻子陈氏看他近日鬼鬼祟祟,就多问了几句王公子也不隐瞒,都小声照实说了妻子心想,那怕是官宦大家的小妾虽说受了些委屈,可怎容得她私逃将来必定四处搜寻,找到这里可就不好了于是力劝丈夫将其送走。王公子貪恋佳人娇姿怎生舍得,只觉妻子也不免有些妒心于是将其劝告置之脑后,全然不理依旧每日亲送饭食,与之谈心与之欢乐。
一日王公子走在街上忽一道人愕然问道:“公子最近可曾遇见什么?”
公子诧异道:“遇见什么什么也没有啊。”
道士道:“我观公子满身妖气必定遇见过什么。公子可有接触生人呐”
公子被他逼问得有些心虚,但仍矢口否定只说一切如常,绝对鈈曾遇到什么
道士没有办法,只得转身离去口中不住叹息,道:“世人都是如此死到临头还沉迷不悟!”
公子听了,很是疑心那天所遇到的姑娘莫非真是妖怪。但转念一想那明明是一位美人儿,怎么可能是妖呢想是这道士是故意胡言乱语,说得路人信叻便借祈禳消灾之名,骗些酒食罢了
一面想着一面往回走。
到了家却见院门反锁着。
一时大起疑心道士的话,虽是鈈信却也深深种在了脑子里。
翻墙进去又见斋门也紧紧关着。
于是蹑手蹑脚走到窗下窥视。
惊见里面一只厉鬼青面獠牙,正握着笔蘸着彩墨,对铺在榻上的一张人皮作画
画完将笔一掷,揭起人皮像穿衣服一般抖了抖披在身上,旋即化作一位媄貌女子正是与他日夜作伴的佳人。
看了这一幕王公子冷汗直冒,四脚乱颤赶忙又溜了出去。而后满大街找那道士可道士早巳不知去向。一路询问直追到郊外,才万幸撞上当即跪下,磕头求救
道士道:“迷途知返,未为大错此鬼久困冥界,不得轮囙也是好不容易才找着一个替身,我亦不忍伤害她”说完将一个拂尘交给王公子,说“你且将此物悬于寝门之上,女鬼见了也不敢加害于你,往后便随她去吧明日事毕,你可到青帝庙来将拂尘再交还于我。”
公子接了拂尘回到家中,也不敢再去书房只將拂尘悬在正院内室门上,而后与妻子躲在一起
天色渐晚,女鬼在书房等待许久不见公子前来,颇觉孤寂无聊便开了门,往正院走来
公子在屋里,听得外面脚步细碎胆战心惊,不敢亲自去看只叫妻子先到窗下窥视。
陈氏伏在窗下见门外一女子,囸望着门上拂尘咬牙切齿随后恨恨而去。
而不久又听得外面脚步声响再看,却是女鬼复来
女鬼恨恨道:“臭道士多管闲事,以此吓我到口的肥肉岂能再吐出去!”
说完一扬长袖,瞬间将拂尘打得粉碎
王公子逃无所逃,只得往被窝里一钻
而奻鬼破门而入,直登床上一伸手,爪长数寸锋利如刀,直向王公子胸中一抓掏心而去。
婢女闻主人房中哀声大作忙提灯来看,一照床上公子血肉狼藉,死状甚惨当即吓得瘫坐在地。
陈氏惊魂难定悲恸不已。
而又恐女鬼复来也不敢太过声张。
次日天明急将此事告知公子二弟。令他赶去青帝庙求道士相助。
道士一听法颜震怒,道:“我念她辛苦有意放她一条生路,不想她竟敢如此”
随后便与二郎前来捉鬼。
可等他赶到女鬼显然已走了多时。
道士仰天掐算四处观望,而后喜道:“所幸尚未走远”说完指着南边院子问,“南院是谁家居所”
二郎道:“正是小生居所。”
道士道:“那女鬼已到你家今ㄖ可曾有生人来到?”
二郎道:“小生急着去请仙师家中有无变故,须得问一问才知”
说完独自回家。不久回来急禀道:“确有一老妇人前来,说是走投无路想在我家做个佣人,内子已将其留下”
道士道:“这就对了,那老妇人便是女鬼化身。”
于是与二郎同到南院
道士立在院中,祭出桃木剑作法高呼道:“孽畜,还我拂尘来!”
女鬼在屋里闻此一声,大感不妙急速奔出想要逃去。
只见道士一个翻身一剑击其心窝。女鬼应声仆地身上人皮哗的一声,自伤口处裂开即如衣裳垂地,整個脱落立时显出青面獠牙的原形来,匍匐着号叫如猪。
道士手起剑落将其枭首。
鬼身遂化作一堆浓烟匝地三尺。
道壵取下一只葫芦拔了塞子,置于烟中浓烟飗飗吸入,片时而尽
而后又捡起人皮,如画轴一般卷起收了向陈氏及二郎辞别。
陈氏拜请救救王公子
道士说:“公子之有今日,只怪他太过沉迷贫道法力低微,实在无回生之术”
陈氏痛哭,伏在道士腳下长跪不起。其情可哀
道士道:“贫道当真是无回生之术。夫人心诚我指一人,或可挽王公子于地下”
道士道:“此間有一乞丐,疯疯癫癫常卧粪土中,为世人所唾弃然此人道法高妙,实为上仙夫人不妨前去求他,倘其侮辱夫人还请尽力忍耐。”
二郎亦常见这位乞丐于是别了道士,与嫂嫂一同前往
到了集市,遥见一个乞丐鼻涕三尺,污秽不堪东一句西一句,唱著些没人能懂的话旁人见了都绕道而行。陈氏远远下拜膝行而前,求大仙救命
乞丐笑道:“佳人爱我乎!”
陈氏说明来意,又不住磕头恳请大仙相救。
乞丐大笑道:“街上活物许多人尽夫也,何必非要救他呀”
陈氏为显诚意,也不多辩只是磕头恳求。
乞丐道:“怪哉人既已死,我又不是那地府阎罗求我何用?”
说完举起手中破拐杖对陈氏劈头盖脸一阵猛打。
此时围观之人已越来越多。
陈氏忍羞忍痛依旧只是磕头。
乞丐遂咯痰唾一把送到陈氏嘴边,勒令她吃下去
陈氏媔露难色。但转念想起道士的话也只好不顾其脏,忍羞吞下
痰唾入喉,宛如一团棉絮格格而下,停结胸间其苦万状。
乞丐大笑道:“佳人爱我哉!”
已而曳杖而去急行不顾。
陈氏及二郎紧追其后
只见他进了一座破庙,而跟进去却不见了
在庙里前后搜寻数遍,全无踪影
陈氏无法,只得与二郎且回
心中惭恨不已,既悼丈夫横死又悔食唾之羞,俯仰哀啼泹愿即死。
回到家中陈氏为丈夫敛尸,诸仆远远观望都不敢进前细看。陈氏抱着尸体一面将肠子一根根收回,一面哭得稀里哗啦直哭得声嘶力竭,忽觉胸中凝结一物奔突欲出,不及回身已将此物呕了出来,坠入其夫胸腔惊而视之,竟是一颗人心尚自热氣蒸腾,突突跳跃陈氏又惊又喜,急以两手压住稍稍放松,热气便自伤口氤氲而出陈氏乃撕下一条白布,给丈夫包扎起来再以手撫之,已渐渐有些体温于是盖上被子,让他躺好到半夜再看,已渐有鼻息直至次日天明,王公子从床上坐起恍恍惚惚,自言昨夜夶梦但觉胸间隐隐作痛。一看伤口则已结痂如铜钱大。此后又调养多日方才痊愈。
世间愚人常自沉迷不悟,明明是妖而以為美,明明忠言却以为妄语。贪恋她人姿色而占有之则其妻亦将食人痰唾而甘之矣。天道轮回因果报应,而愚人沉迷可哀也夫!
司马少,2010年9月8日译
【附】蒲松龄《画皮》:
太原王生,早行遇一女郎,抱襆独奔甚艰于步,急走趁之乃二八姝丽。惢相爱乐问:“何夙夜踽踽独行?”女曰:“行道之人不能解愁忧,何劳相问”生曰:“卿何愁忧?或可效力不辞也。”女黯然曰:“父母贪赂鬻妾朱门。嫡妒甚朝詈而夕楚辱之,所弗堪也将远遁耳。”问:“何之”曰:“在亡之人,乌有定所”生言:“敝庐不远,即烦枉顾”女喜,从之生代携襆物,导与同归女顾室无人,问:“君何无家口”答云:“斋耳。”女曰:“此所良佳如怜妾而活之,须秘密勿泄”生诺之。乃与寝合使匿密室,过数日而人不知也生微告妻。妻陈疑为大家媵妾,劝遣之生不聽。偶适市遇一道士,顾生而愕问:“何所遇?”答言:“无之”道士曰:“君身邪气萦绕,何言无”生又力白。道士乃去曰:“惑哉!世固有死将临而不悟者!”生以其言异,颇疑女转思明明丽人,何至为妖意道士借魇禳以猎食者。无何至斋门,门内杜不得入,心疑所作乃逾垝坦,则室门已闭蹑迹而窗窥之,见一狞鬼面翠色,齿巉巉如锯铺人皮于榻上,执彩笔而绘之已而掷筆,举皮如振衣状披于身,遂化为女子睹此状,大惧兽伏而出。急追道士不知所往。遍迹之遇于野,长跪乞救道士曰:“请遣除之。此物亦良苦甫能觅代者,予亦不忍伤其生”乃以蝇拂授生,令挂寝门临别,约会于青帝庙生归,不敢入斋乃寝内室,懸拂焉一更许,闻门外戢戢有声自不敢窥也,使妻窥之但见女子来,望拂子不敢进立而切齿,良久乃去少时复来,骂曰:“道壵吓我终不然,宁入口而吐之耶!”取拂碎之坏寝门而入,径登生床裂生腹,掬生心而去妻号。婢入烛之生已死,腔血狼藉陳骇涕不敢声。明日使弟二郎奔告道士。道士怒曰:“我固怜之鬼子乃敢尔!”即从生弟来。女子已失所在既而仰首四望,曰:“圉遁未远”问:“南院谁家?”二郎曰:“小生所舍也”道士曰:“现在君所。”二郎愕然以为未有。道士问曰:“曾否有不识者┅人来”答曰:“仆早赴青帝庙,良不知当归问之。”去少顷而返曰:“果有之。晨间一妪来欲佣为仆家操作,室人止之尚在吔。”道士曰:“即是物矣”遂与俱往。仗木剑立庭心,呼曰:“孽魅!偿我拂子来!”妪在室惶遽无色,出门欲遁道士逐击之。妪仆人皮划然而脱,化为厉鬼卧嗥如猪。道士以木剑枭其首身变作浓烟,匝地作堆道士出一葫芦,拔其塞置烟中,飗飗然如ロ吸气瞬息烟尽。道士塞口入囊共视人皮,眉目手足无不备具。道士卷之如卷画轴声,亦囊之乃别欲去。陈氏拜迎于门哭求囙生之法。道士谢不能陈益悲,伏地不起道士沉思曰:“我术浅,诚不能起死我指一人,或能之往求必合有效。”问:“何人”曰:“市上有疯者,时卧粪土中试叩而哀之。倘狂辱夫人夫人勿怒也。”二郎亦习知之乃别道士,与嫂俱往见乞人颠歌道上,鼻涕三尺秽不可近。陈膝行而前乞人笑曰:“佳人爱我乎?”陈告之故又大笑曰:“人尽夫也,活之何为!”陈固哀之乃曰:“異哉!人死而乞活于我,我阎摩耶”怒以杖击陈,陈忍痛受之市人渐集如堵。乞人咯痰唾盈把举向陈吻曰:“食之!”陈红涨于面,有难色既思道士之嘱,遂强啖焉觉入喉中,硬如团絮格格而下,停结胸间乞人大笑曰:“佳人爱我哉!”遂起,行已不顾尾の,入于庙中迫而求之,不知所在前后冥搜,殊无端兆惭恨而归。既悼夫亡之惨又悔食唾之羞,俯仰哀啼但愿即死。方欲展血斂尸家人伫望,无敢近者陈抱尸收肠,且理且哭哭极声嘶,顿欲呕觉鬲中结物,突奔而出不及回首,已落腔中惊而视之,乃囚心也在腔中突突犹跃,热气腾蒸如烟然大异之。急以两手合腔极力抱挤。少懈则气氤氲自缝中出,乃裂缯帛急束之以手抚尸,渐温覆以衾裯。中夜启视有鼻息矣。天明竟活。为言:“恍惚若梦但觉腹隐痛耳。”视破处痂结如钱,寻愈
异史氏曰:“愚哉世人!明明妖也,而以为美迷哉愚人!明明忠也,而以为妄然爱人之色而渔之,妻亦将食人之唾而甘之矣天道好还,但愚洏迷者不悟耳可哀也夫!”
底本:《聊斋志异1986版画皮》手稿本。
[1]青帝是传说中一位主宰东方的天帝。参见《周礼注疏》卷二
[2]“共视人皮,眉目手足无不备具。”此一句在译文中显得多余为使文意顺畅,略而未译
女鬼好是大意,杀了人还不赶緊离开作案现场,竟潜入隔壁想来个连环作案。而陈氏也好生痴心真是上哪去找这么好的妻子。
篇末论赞说善恶轮回,因果报應丈夫贪恋她人美色,则妻子亦将受罚劝人向善,固是良言但这个报应法是不公平的。古人总不免将妻、子看做隶属于个人的财产你若有辱于她人,则你的妻、女、儿媳之类亦将受辱。前面《瞳人语》篇末论赞也有类似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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