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命运（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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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社会命运（二）　
§Ⅱ不要把情欲和它的高潮混为一谈，不要把原因和 结果搞混了。沙·傅立叶　　也许有人会说：你凭什么说这十二种情欲是基本的情欲，凭什么说除了 这十二种情欲以外就没有别的情欲了？人类的种种行为的主要动力就是这些 吗？　　我还是请你来回答。过去和现在的以及你周围的人的天性，你自身的天 性，除了物质的、心灵的和理智的这三个方面以外，还有别的方面吗？除了 这三个领域以外，你知道还有别的领域吗？请你仔细想想还有没有？——没 有，不是吗？再说： 一、在物质的或感性的领域中，除了视觉、嗅觉、听觉、味觉和触觉这五种感觉以外，还有别的感觉吗？ 二、在心灵的领域中，除了友谊（男女都一样的感情，尤其是在人生的童年时期占主导地位）、爱情（两性的感情，在青年时期占主导地位）、雄心（行会的感情，在成年时期占主导地位）、家庭观念（传宗接代的生育的 感情，在老年时期占主导地位）这四种情欲外，还有别的情欲吗？在心灵的 感情领域里，哪一种感情不是这四种分别在人生的各个时期里占主导地位的 感情中的一种或几种感情的结果或综合？三、在理智的领域（它主管事物的分配和情欲的声音的结合）的需要中，除了协和和音、不协和和音、音调变化、和音、不谐和音和调式轮换外，你 还知道有什么别的因素吗？在分配情欲的领域中，除了产生不和谐的计谋情 欲、产生和谐的组合情欲和产生变换的轻浮情欲外，你还发现有什么别的情 欲吗①？所有这些只有通过普遍的和谐才能同时得到满足的情欲，难道不受这种高级的和谐的需要的支配？不受作为它们共同的策源地的统一欲的支配？ “是的，说得很好。不过，如果仇恨、愤怒和恐惧等不是情欲，那你又把它们叫作什么呢？”
所有这些运动，以及其他许多种运动（无知的哲学家称之为情欲，并视 之为人的天性的动力），只不过是不和谐的高潮的结果，原始的情欲的再现。 当你受到抵制、阻碍和伤害，不能满足你的感官的欲望，不能得到友谊和爱①
在大多数时候，这两种动力将同时发挥作用。你想以巴黎的市民为庆祝共和节在香德马赫热火朝天地进行的土方工程作和谐的特别例子吗？——但在参加工程的各个队之间肯定是有竞争的。你想以街垒战或一 场斗争或战斗作不和谐的特别例子吗？——但在这样的行动中，除了在强迫的情况下，每一方在对对方的 行动中都是有和谐的；对于强迫的情况，我们是不打算研究的，因为我们要研究的是自由的天性，或者说 简单点，我们要研究的是天性（自由的天性纯属冗言）。在小组或群众中是很少找到纯粹的或简单的和谐 或不和谐的例子的。至于这两种动力在孤立的个人身上的发展，只不过是两个分隔的音符，分隔的声音； 既不是和谐，也不是不和谐，而是和谐与不和谐的萌芽，是和谐的因素或社会的不调和的音节；如果它们 之间结合得很好的话，就可成为和谐的因素！如果结合得不好，就将成为不调和的音节。情，不能实现你的雄心和享受家庭的乐趣，不能发挥你的基本情欲中的任何 一种情欲时，你就愤恨，要报复，要发脾气。同样，你担心你自己，担心你 的享受，担心你的感情受到损害。恐惧心往往是缺乏情欲的结果：最柔弱的 人，当他们心中激起了强烈的情欲的时候，也是能变得很勇敢的。在自然界 中，你看母畜或母兽在喂小畜小兽的时候，母性的情欲一激发起来，它们的 勇气就发挥出来了。　　不管你是多么地不留心，你也会看到：迄今还被人们视为情欲的颠覆性 运动，都不过是十二种情欲的或多或少的不和谐的冲动；明白了这一点，你 就知道人们硬说人的天性原本是邪恶的，这一说法是完全错误的。我们的目 的，并不是在这里要研究一切与我们这段论述有关的问题；这些问题，我留 待以后另外写一本书来加以研究。我们在这里，只是要从劳动引力的角度来 研究情欲，因此，让我们把我们的分析作一个扼要的归纳。　　有三种情欲对应人的天性的三种领域，或普遍地和绝对地对应宇宙的三 个方面，对应构成宇宙的三种起源：物质，被动的和受动的起源； 精神，主动的和推动的起源； 数学，中立的、仲裁的和起调整作用的起源。这三种中的每一种都有它特有的情欲，它们汇合成三个引力的主要策源地；从下表可以看到，它们在更高的一点上将联合成一个共同的高级策源地。 请读者对下面这张表多加玩味。（见下页）如果我们要对关于人的天性的分析作些补充的话，那就须要在这张关于情欲力或推动力的三个领域的表之外，再作一个表，胪列这些情欲力所推动 的宫能。人是赋有体力（肌肉的力量）、情感力和智力的。这些能力是人在 科学、艺术和劳动（最后这个词应严格按具体的意义来理解）这三个方面进 行活动的手段发展。须要指出的是，我刚才所说的这些能力，是我们的行动 的手段，而不是行动的原因。体力、艺术才能和智力，情欲系统的分析和综合表只要情欲不去刺激它们，它们就处于沉睡状态。情欲是先头的动机，是运动 的原因。官能按情欲的要求行事，执行它的命令。这些官能既服务于情欲的 和谐的冲动，也服务于它的颠覆性冲动。它们在情欲面前是一个完全被动的 因素，听命于情欲——它是给它们以刺激的主动的因素。这三种官能都是情 欲的代理人，是它的工人，它的士兵，它的职员，它的尖兵。要在这三个领 域中的宫能与它们各自的情欲之间找出绝对吻合的情形，那是完全错误的， 因为感性的、情谊的和分配的情欲在驱动体力、情感力和智力方面不是那么 绝然分开的。当感官产生一个愿望的时候，它就使精神的官能活动起来，同 分配的或情谊的情欲有某种需要时，就使肌肉的力量发挥作用是一样的①。①
我在这里指出这三种分配的情欲，只是为了提起注意。没有这三个词，我也许论述到这里就告一段落了，因此，人们可以把上面这四段话看作是另加的注释。我之所以这样说，是为了不让有些不怀好意的人找到 责难的借口，议论有关法郎斯泰尔的用语。在各种学科中都有一些稀奇古怪的词，而且大量使用。天哪！ 却不让社会科学用十五个词：它们在法丈里都是有相似的词的，而且是一看就懂的。再说，它们都是有明 确的解释的。我还要指出，人们天天在学外国的语言，很费劲地阅读每一页都要查字典才能读懂的书；而 对于傅立叶的著作，竟公然以他为了表达新的思想而非常精辟地创造的十五或二十个词作理由，便表示反　　情欲的主动的特征，是那样的明显，以致我们几乎可以说才能是由情欲 创造的。一个富有情欲的人是不会缺少才能的。说有志者事竟成，大体上就 是这个意思。谁都亲身经历过：在情欲激动的时候，就比在沉静和怠惰的时 候能干得多。由于情欲的推动，将获得多么大的思维能力、艺术灵感、技能 和体力啊；在兴致勃勃、心情喜悦的情况下，所做的工作比冷冷淡淡、一肚 子怨气的时候做的工作好得多！　　我们对情欲已经作了一个表，如果现在要我们也对官能作一个类似的表 的话，我们就列表如下：官能①系统的分析与综合表官能 一般策源地 高级策源地? ?从事具体劳动? ??被动的：身体的：??具体的劳动?? ?的能力 ? ?? ?从事艺术活动? ?起源?主动的：情感的：??艺术? 普通的劳动, 地球的治理? ?的能力 ? ?? ?从事科学工作? ??中立的：理智的：??? ?的能力?科学 ? ??只要是在劳动或行动，就是在运用人的官能，在使用人的体力、智力和艺术才能。不论使用得恰当还是不恰当，也不论活动是有用还是无用甚或有 害，总之是一种活动，是在消耗力量。和谐的秩序的条件是：活动是有益的，效果是好的，换句话说，能力要应用于普遍的劳动。此外，活动的本身应当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要使人活动，使人运用他的能力，办法只有两个：用引力或者用强制。 引力是感情的、情谊的和分配的情欲的直接的和自由的刺激的结果； 而强制则是监工的鞭子、饥饿、生活的需要、道德义务和对生活的极度忧虑；这些都是折磨和摧残人的心灵和智慧的。由情欲激发的活动，基本上是自由的和吸引人的； 用强制的办法迫使人进行的活动，显然是令人厌恶的。这是明摆着的事情。现在，请你用情欲科学的这些论点来研究这些事情；请看：§Ⅲ为什么？??对！——克里斯托夫·哥伦布和瓦士科·达伽马不是也给他们所发现的陆地取个名字吗？①
“城邦精神”一词，取它原本的和最符合词源的意思，指古代的城邦（civitas ）精神。这个词和它后面的 “爱国心”在这里都用得很不恰当。我之所以用这两个词，只是为了让人们去推测它们不能表达的意思， 因为这个意思完全是属于和谐的世界的，而这两个词是属于颠覆性社会的词典的。——且慢，和谐制度将 来会创造它自己的用语的。——在这里，不管怎么说，对这两个词请取它们所含的人道主义的和美好的意 思，而抛开它们今天所含的敌对的、仇恨的和荒谬的意思，这样，你就接近于懂得和谐的意义了。　　由于引力的条件是由十二种情欲和统一欲确定的，我们可不可以因此就 用绝对的语句说人是喜欢休息而厌恶劳动的？不，不，不，这种说法不对。 人生来是好动的。他有使他倾向于劳动的能力，有促使他去劳动的力气。如 果他不活动，不劳动，他就会感到厌烦，腻得要死。　　的确，当劳动的条件和情欲的需要相矛盾的时候，人是宁愿休息而不愿 劳动的。人是喜欢快乐的。这句话把一切都说清楚了。我们希望劳动变成乐 事，也就是说，变成刺激和满足十二种情欲的手段，这样，人就喜欢劳动了。 那些不愿意或不善于剖析道理和追究原因的人，在这里提出了一种奇怪 的论调。他们把一切活动分为两类，一类是效果好的活动，一类是没有任何 结果或毫无意义的活动。进行第一类活动，他们称之为劳动；进行第二类活 动，他们称之为娱乐或快乐。他们在今天看见人们追求快乐（不产生效益）， 而只是由于需要才从事劳动（生产效益），便公然认为我们这些说可以使劳动变得有吸引力的人缺乏常识。 你给他们举一些极其普通的例子，举他们自己的例子，来证明人们往往是自己找事干，证明有些人专心致志地搞艺术，搞科学，搞建筑，搞园艺， 做木工活，去捕鱼或打猎，等等；这些活动，人们本来是可以不干的；虽说 有生产效益，可是为了进行这些活动，人们每每搞得精疲力尽，还遇到许多 困难和障碍，要使劲去克服??。他们却回答你说这些事情是娱乐。唉！我 也希望这些事情是娱乐。不过，为什么这些活动是娱乐呢？这个问题应当弄 清楚。当你弄清楚这个“为什么”以后，你也许就会琢磨：难道就没有任何 办法能使科学、农业、制造和艺术等方面的劳动也变成娱乐。全部问题就在 这里。在目前的情况下，人们追求快乐而逃避劳动，这是不足为怪的。工人、农夫、手艺匠、机关职员??，一句话，文明的劳动者，觉得他们的工作总 得按某种不符合他们的口味和乐趣的死板的框框进行。这个框框不可能带来 乐趣和刺激情欲；相反，它和情欲的愿望是背道而驰的。A）人的天性是喜欢漂亮、奢侈、富裕、健康和感官快乐的；——■）分散进行的文明的劳动却往往伤害感官，败坏机体，摧残健康，仅仅够养活劳 动者本人和他可怜的家庭。群众的劳动条件就是这个样子。随着你在社会的 阶梯上一级级上升，这种条件将得到改善。劳动也一样，随着你一级级上升， 劳动也愈来愈不那么没有效益，愈来愈不那么令人厌恶。一个坐在店铺或办 公室里的市民，他厌烦的心情，有那个为了挣三个法郎在冬天也要进入齐腰 深的冰冷的塞纳河中拉木排的穷人的厌烦心那么重吗？　　B）人的天性希望彼此互爱和寻求友情的人，无论是男人、妇女、小孩、 老人、朋友、情人、同事、上级和下级，相聚在一起，自由组成与情谊的情 欲相对应的小组；——■）文明的和分散的劳动，使劳动者孤立地干他的工 作，或者使他与他不喜欢的人在一起；它扼杀了友谊的情欲，从而使人感到 空虚、厌烦、失望或恨，失去了欢乐的心情、奔放的热情和深厚的同情心。 随着人们之接近与四种情谊的情欲的冲动相符合的条件，劳动便愈来愈不那 么使人感到厌恶，并逐渐使人感到快乐；这一点，在世界上哪一个人竟浅陋 到加以否认？读者诸君，我敢肯定，要否认这一点的，不是你们。　　C）人的天性要求一个人所处的地位要不断变换，甚至形成 对照，要有 运动，环境要不时改变，生活要有插曲和内容的替换；这是生活的规律。生 活是最怕单调的；—— ■）文明人的劳动把人成天甚至一辈子束缚在他的工　　作上，束缚在同一种工作上。——D）人的天性希望和谐，希望有协同一致的、 振奋人心的和情欲激动的大运动；它在大家的心中都安放了能在群众的热情 作用下同时振动的弦；它也希望有不和谐，有斗争，有党派阴谋和令人心情 激动的诡计，有强烈的意见纷歧；它讨厌索然寡味的平静，不喜欢呆板、空 虚和昏昏沉沉地过日子；——■）文明人的劳动令人厌烦，没有活力，使所 有的弦都散乱和松弛。而在种种偶然的和超出文明人的规则的情况下，当这 些动力或多或少地活动起来的时候，优秀的劳动者难道不是或多或少地专心 干工作，不是或多或少地为工作的目标所吸引吗？这种情况，谁能说他没有 见过呢？　　E）最后，人的天性使一个人须要把他的活动附属于一个总的事业；他要 参加大合唱团，在和谐的整体中担任一个角色。人们是否能得到巨大的欢乐， 是否能具有崇高的灵感和进行广泛的协同动作，全看这个高尚的需要是否能 愈来愈得到充分的满足；——■）文明人的劳动把劳动者禁钢在他个人的或 顶多是他一家的自私的小圈子里。人道主义的活动被分散，分得零七八碎， 或者说得更确切一点，根本就不存在有人道主义的活动；不协调一致，没有 秩序，缺乏统一：一切都互相阻碍，互相冲突和互相破坏。文明的劳动者将 成为强制和自私行为的可悲的见证人，而不能获得统一欲和自由的美满的和谐。　　你说人喜欢快乐而逃避劳动，你现在是否想知道原因何在吗？唉！我的 上帝，这是因为在当前的社会形式中，我们不能自由安排我们的劳动，使之 和我们的天性相协和，和情欲相协和；劳动的环境无助于我们接近这个我们 称之为快乐的行为的协和一致。对一个既工资少，而且又受到风雨的危害（感情情欲受到损害），处境孤立（情谊情欲受到损害），束缚于一项单调的工作（分配情欲受到损害） 的不关心工作的工人来说，劳动是令人厌恶的。但小小的酒馆对这个工人来 说却是吸引人的，因为他可以在小酒馆里躲避日晒雨淋；因为烟和酒能使他 兴奋，感到快乐（感情情欲的冲动）；因为在小酒馆可以见到许多熟人，和 朋友聚会（情谊情欲的冲动）；因为在小酒馆里他可以高谈阔论，在纸牌、 弹子戏、时事新闻和各种各样的游戏方面总我得到许多可谈的话题；因为在 小酒馆里他感到很自由，可以干这干那，变换他个人活动的内容（分配情欲 的冲动）。在资产阶级和社会人士的生活中，你也可以发现这些冲动，而且还更讲究。喝咖啡、社会集会、舞会、戏剧、赛马、谈论文学和政治、打猎、宴会 和庆祝狂欢节??。只要你对它们进行分析，探索它们的原因，你在其中总 可找到十二种情欲中的几种动力。我当然知道：在文明制度中，所有这些娱 乐的事情都是很平淡无味的，很糟糕的，令人厌恶的。它们的内容不丰富， 没有生气，显得很虚伪和小气。它们的目的是无聊的，环境是分散的；人们 花了许多金钱，煞费苦心地在这种环境中举办这些事情，达不到高度的和谐， 无法进行复合的竞争和经常的变换。拿这些虚假的快乐与法郎斯泰尔的生活 一比，正象蜡作的人与生动活泼的小组中的人相比是一样的：它们显得很苍 白和暗淡。我敢说，法郎斯泰尔中的任何一个人一天享受的乐趣，比一个幸 福的文明人一个月享受的乐趣还多。只要对人们称之为快乐的事情一加研 究，你就可以找到自由的和吸引人的活动的基本原因的。以赌博来说，它不 是由人们没有正事可干，才去寻求的虚假的乐趣吗？你能去请做***的商人，请正在写书或写论文的文学士，请正在为一项事业出谋划策的谋略家， 一句诺，请一个手中的正事都干不完的人来打牌吗？戏剧不是虚假的乐事， 又是什么呢？你在赌博的时候，还可以当一个赌家，而在剧场中你只能当观 众而不能当演员；那些乐趣完全是豪华的装饰、乐队的伴奏、布景的动人的 效果和变化多样的场面烘托出来的。看一本小说或一个短篇故事，或者朗诵 一首诗，这不是自己在使自己情绪激动，个人独乐，向情欲打开一个想象的 世界，又是什么呢？由于真正的世界不能满足情欲，所以它只好去寻求假象 和阴影。　　因此，一切能破坏情欲的作用的事物，都是产生厌恶之心的根源；一切 能促使它们达到自由的、交替变换的和平衡的冲动的事物，一切能满足它们 的需要的事物，都是产生乐趣和魅力的原因。这个论断，我们从普天之下的 人的行为中就可以看出来，从对我们的天性的动机的分析中就可一目了然 的。　　三种情欲汇集于三个我们称之为奢侈、小组和谢利叶的策源地——它们 是引力的一般的条件。　　如果你完全实现了这三个条件，你就可以支配一切引力；采用使人产生 乐趣的办法，你就可以使他使出他的全部精力。如果你背离了这三个条件， 你就会使引力的作用逐渐减少；于是只好用强制的办法代替使人产生乐趣的 办法，才能使工作得以继续进行；当你厌恶的程度愈来愈增加，也就是说， 当你背离引力的条件愈远，对情欲系统的损害愈大的时候，对人的强制的程 度也将随之增加。现在，一端是自由、秩序和幸福，是法郎斯泰尔的协作制 度，而在另一端是奴役、无政府状态和苦难，是野蛮的或文明的分散经营制 度。请你选择。啊！我希望你选对了！虽说本世纪的聪明人所找到的种子还 不能结出美好的果实，但至少它要有劳动、协作制度和自由的倾向；这些倾 向今后是有前途的。因此，我们大家要鼓起勇气，催赶行动迟缓的耕牛，把 土地整治好；要有美好的收成，就得加油干；到时，让我们这些劳动的人， 大家一起来庆贺丰收！我不知道我讲的话是不是对，但我觉得，你看了这些论述，鉴于列举的事实是那么确切，推理是那么严密，你必然会深信，对情欲引力——人文科 学的唯一的真正基础——加以分析和综合，便可找到那个早已奠定的符合人 的天性的真正的社会结构，而且深信，把这个结构应用于人的劳动，其结果 必然会把人类吸引到他的普遍的事业上来，吸引他去治理地球，换句话说， 就是使他在地球上开始进行吸引人的劳动。　　我将用一段话（这段话的意义，读者以后是会明白的）来结束这篇附录 的论述。我们首先从经济、秩序和统一性方面论证了协作制度的优越性。接 着，我们又进而研究了人类的组织，弄清了他的需要和愿望，我们得出的结 论是：他希望建立谢利叶。我们天性的情欲所希望的这种谢利叶，显然是只 有在一个广泛的环境中，在一个统一的和协作的环境中，才能产生许多小组， 实现不和谐、和谐与错综复杂的交叉组合。为了要应用这个结构，就需要一 个比家庭（分散性的社会的狭窄的基础）大三、四百倍的环境：需要一个由 一千五百到一千八百人组成的法郎吉作为第一个活动的基地。　　因此，纯粹从劳动方面看，我们已经能够得出结论，要以协作制度作为 社会经济的最终目标：现在，再从另外一个角度看，从心理和生理方面看， 对天然的情欲进行研究的结果，也使我们认为应当努力达到这个目标。我们　　的理智，以及在确定最大限度的生产、消费和财富方面所采用的数学法则和 普遍的秩序，也要求我们达到这个目标；人类心灵的活力，自发的基本动力， 这些遭到无端的诽谤和攻击的情欲，也同样要求我们达到这个目标；须要指 出的是：人们对这些情欲的要求，根本就不去研究；道德、法律和宗教竞相 用脚把这些情欲踢出门去，不正眼瞧它们一下，也不给它们取个名称，数一 数它们有多少种类。这些情欲猛烈反对社会的形式，是有它们的道理的；聪 明的人们今天已经懂得应当衷心按照情欲的启示行事，因为它们教我们如何 认识真正的秩序的法则，只有它们才能使我们达到世界的永恒的和谐！在数 学、普遍的秩序和理智的要求，与情欲、快乐和幸福的要求之间如此巧合， 这难道不是人类有美好的命运的明证？难道不是宇宙万物将按神的律法得到 完满的安排的明证？这样巧妙的相互关联，谁敢胡说它不是上天的安排？谁 敢否认这先定的和谐？谁能不接受这和谐的和光荣的命运？对第二部分的附录的补充关于吸引人的劳动的几个现象的研究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要想安排好工兵团的工作，使它的效率比今天取得的效率高得多，那是 很容易的。工兵每年都要完成许许多多的工程：制作柴笼、修掩蔽所、加固 战壕的柴捆、构筑栅栏和钉盲障顶板；还要修城防工事、埋雷和设路堑、挖 濠沟和坑道、开山、架各种桥梁、修行军灶和搭临时棚屋，等等。　　这些工程，每一项都分工很细；连队的每一个人都要会这些工程，能做 各种细分的工作。　　在军队中，大家对与各项工程有关的技术都精益求精，但仅此而已。要 进行某项工程，只须下命令就行了；不执行命令，就关禁闭。谁也不曾想过 对工程和工地加以适当的安排，给劳动的人以某些刺激。命令工兵工作，那 是最容易不过的事——给各个连队划定他们各自在工地上或战壕中工作的地 方就行了。他们在那里孤孤独独地干，在工作中彼此不通消息；各个连队在 自己所在的地方好象是一支孤军；它们之间没有任何联系，也不互相进行比 较；一个团的各个连队通过协同和竞争而互相影响从而作出强烈反应的可能 性，已完全消失。其次，在每一个连队中，工作进行得也很混乱，干的活儿 彼此都差不多。然而每时每刻都有许许多多给人以启发的迹象！首先是每个小组的人（虽说他们都是被强迫干一些对他们毫无益处的苦差事）都很快乐。其次是对每 一个人劳动成绩的大小和熟练的程度的严格评价；另外，在有时候作出了某 种有助于进行竞争的安排的时候，劳动的激情便表现得非常明显。此外，我 们每天都可在工地上见到有进行竞争的自然倾向。不过它们的萌芽往往受到 束缚和按命令行事的极不灵活的安排的限制。尽管这样，我也经常看见他们 在干劲十足地拼命劳动。有一天夜里，在一个防御工事的前沿阵地上修罗涅 亚防线①，那两个在战壕中一块儿劳动的营之间也展开了竞争。上午拼命干了 六个小时之后，他们那两个工地上的工作全部都干完了。而其他分开劳动的 营的工程还没有进行到一半哩！大家把这件事情在团里谈论了三天。大家都 说这简直是令人难以相信。唉！再也没有什么事情比这件事情更可相信的了。 不可相信的是，每一年都有千百桩这种事情发生在我们的眼皮边，可是人们 就从来没有想到过让各个连队和各个工地采用一种适合于激发劳动热情的分 工方法；在执行任务方面，劳动热情比威胁手段和关禁闭更有用，比军官和 军曹的厉声呵斥更见效——这些方法只可偶尔使用。
我就要这样办；如果由我来安排一个团的工作，我将用两个星期的时间 来证明：适当地分配劳动的场地，对劳动进行分类，把所有的小组分成若干 梯队，在连队内部同时采用各种不同的技术，使它们展开竞赛；然后，我将 把所有的连队面对面地排成三行，比较他们所作的成绩，每天或每周把结果 向团里报告，作出详细的计划，适当地让各个连队交替变换工作，我敢说， 这样安排，将使各个连队比平常时候在沉闷的气氛下劳动的成果多六倍，惩①
在写完本书之后，我通过对人的情欲系统的实体论法则的研究，发现在这里用由果溯因的办法论述的内容，也可以用以因求果的办法论述。不过，在一本基本读物中，用这种由果溯因的办法论述，已经足以说 明问题了。罚人的事情少六倍，快乐的心情增加六倍，人们劳动的劲头大六倍。如果再 加上采用奖励和提升的办法，情况又将怎样呢？凡是对士兵在劳动中的情况 进行过研究的军官，都会象我这样说：“这太好了，军队在劳动方面作出了 榜样，从而开辟了通往未来的大道！”　　既然我要用一篇补充的短文来列举和论述一些可资佐证的事实，我就再 举几个事例。　　大家都知道，矿工在地下劳动是多么的辛苦和感到厌烦。在一个五十公 分宽的小支道里匍匐爬行，或者在地下三十法尺的窄小的坑道里挖煤，那是 一点也不舒服的。然而我们常常看到一个团的士兵在于这种活儿的时候，却 依然很热情，很积极。原因在什么地方呢？　　首先，大家都按科学的态度办事，工作非常认真：手里拿着铅锤和角尺， 动作干脆利落，甚至可以说是十分漂亮。了解工作的意义而且有兴趣去作， 这是产生引力的第一个原因；劳动的人精神振奋，觉得自己的工作很高尚， 因此人人热爱自己的事业，把全部精力都用在事业上。请读者注意：这种情 况，是和谐制度的劳动的一个千真万确的事实；在和谐制度的劳动中，谁也 不象我们今天的无产者干活那样粗糙。在和谐制度下，是再也见不到那种象 机器似的工人的；被文明的劳动弄得昏头昏脑的工作消极被动的工人，象牲 口、活塞或钟摆那样没精打采地工作的工人，是没有的。没有作为的人一个 也没有。采用交替变换工作的办法，使人的一切力量都发挥出来了，一切技 术工作都动脑筋巧干。工人是人，要用头脑指挥手。大家都想把一件事情作 得十全十美，都想在工作中发挥自己的才智，因为这是在进行创作。人们要 成为作品的作者和主人。他要对作品倾注他的心血，对它产生感情。个人是 这样，小组和谢利叶也是这样。我们团里的坑道兵和布雷兵，由于他们从事的工作有多种多样，而且每天要和有文化的军官和军曹相接触，已经在这些须要进行推理的工作方面有 所提高。因此，凡是能协调一致地进行并产生成果的工作，他们都非常乐意 去做。他们坚决要把工作做好，要做出很好的作品来。有了这种想法，再加 上要与别人竞争的心，所以工作进行得又快又好，而且很有把握。在第二团 就有一个很好的例子：有一年，有两个连——如果我没有搞错的话，这两个 连的连长是约特和比果——奉命共同挖一条沿棱堡凸角的埋雷坑道。人们把 这一条在工事正面的中垂线左右两边对称的坑道分成两个相等的部分，一个 连负责一部分。军官、军曹和士兵都展开了竞赛；每天早上大家都干劲十足 地来到工地，因此工作进行得很顺利，干得很利落：两个连队都有权利对自 己的工作感到骄傲。　　在我们的团里，往往出现这样的情况：有些工作，大家本来是很讨厌的， 但只要能象我刚才所讲的那种工作一样产生明显的效果，大家也是很喜欢干 的。相反，有些工作虽然不算太艰苦，但老不见成效，他们干不多久就会感 到厌倦的。有两个连在整个工期每天都能苦干六至八个小时，而且一直是在 你追我赶地干。大家都想把已经开始的工作赶快做完，而且要做得很好。涉 及连队荣誉的事情，一定要千方百计把它干好。然而，如果你带这两个连队 去打靶，开头两个小时，大家还是兴高采烈的。一个人打中了目标，他所在 的连队的人都把它看作是连队的胜利，借机向对方说一些杂七杂八的玩笑 话。双方都要瞎吹牛（夫人，请原谅，我在这里只好用这个词）。然而三个 小时以后，气氛就趋于平静，正如雨过风就停一样，高兴的劲头也没有了。　　这时，大家心不在焉，思想不集中了。即使有人打中了靶子，大家也觉得没 有什么了不起了。其所以出现这种情况，是由于他们所进行的，只不过是一 种操练，而不是一项工作。　　我没有用埋雷兵积极苦干的精神来否认交替变换工作的必要性，因为任 何一样工作开头两个小时总是很起劲的；我只不过是想指出：一个精心安排 工作和保持干劲的连队，总是比临时凑合着干而且干劲不长的连队强得多 的。在协作制度下，谢利叶的竞争心是永远都有的，一代一代传下去的，正 如在文明制度下，党派的积怨、等级的轻蔑和民族的仇恨也是永远都有，一 代一代传下去一样。　　我已经说过，做一件没有成果的事情，干劲是不会持久的，能贯彻计划 的情况是很少的；象我们团队进行的工作，坚持的精神还是比较好的，然而 我们团队的工作，本身也只不过是一种操练。操练期间一结束，所有的防御 工事、潦沟、挖得那么好的埋雷坑道、铺上草皮或柴排的战濠、临时搭造的 木板房和砌的灶与营房设施，都将被填平或拆除，恢复原来的平地；所有一 切成绩都将化为乌有。　　相反，如果劳动的目的有生命，能够持久，尤其是如果它附属于某一个 大的整体，符合大家的想法；如果搞的不是模拟的围城演习，而是真正的包 围一个城市，啊！你再看看工兵干起来又是另外一番劲头了！在七月革命的 时候，人们谈到在普鲁士人到达梅斯之前，该城下令做好防御准备的情形。 我一直还记得当时人们的兴奋样子，城防工作做得又准确又迅速。这个城市 的要塞原来好象是懒洋洋地在阳光下睡着了似的；它的围墙上悬吊着长了十 年的草，女儿墙和边坡上的草也到处都是；它没有一点儿凶恶的样子。古老 的炮眼也只留下一些残迹。棱堡、护墙和半月形碉堡都显得很敦厚，我告诉 你，简直象睡着了似的。啊，你别瞧它这个样子！大家在两天之内就把它梳 洗了一番，给它理了发，刮了胡子；在两天之内就把它的凸角完全修好；也 修好了围墙，砌好了炮眼。铁锹、十字镐和斧子，全都使上了！拉炮的车川 流不息地到武器库去装运长***和大炮；街上到处是拉炮的车子在奔跑。军官 和士兵都参加，大家使劲一起干！在两天之内，就把大炮安好在炮架上；大 炮在太阳光下闪闪发亮，炮口对准战场，装上弹药——炮弹都码成了堆—— 作好开炮的准备。人们再也见不到要塞原来的样子了。它在各个攻击点都安 好了棚栏，密布了***炮；它到处都作好了打的准备??。普鲁士人要来，就 让他们来吧。为什么会出现这么热烈的情景？为什么会出现这些奇迹？这是因为在战备活动中，在部队内部，在各个团队和连队内部展开了竞赛，而在共同的目 标中又大家配合一致；因为所有情绪激昂的人都协同行动，从事一项贯穿了 整体思想和高度热情的事业：爱国主义激励着每个人的心；内部配合一致的 程度，由于要对付外来的竞争而更加紧密，决心要和我们的普鲁士邻居比个 高低，因为当时我们曾错误地以为他们抱有敌意。　　正规的包围战，在文明制度中是最能表现激烈的争夺情况的例子。在包 围战中，有攻也有守，情况十分微妙。凡是想读一点儿有趣味（我在这里指 的是戏剧趣味）的书的人，请阅读沃邦的《论要塞的攻与守》。我们的小说， 哪一本也不如此书好。从开始包围，直到突破内部的防御工事，一步一步的　　计划，十分周密！一次围城战，就是一首史诗。实际上，《伊利亚特》①的主 题并不是描写海上航行。经过深思熟虑的事情和突然自发的事情，出乎意料 的事情、预先安排的事情、招惹的事情和临时发生的事情，诗中无一不有。 被围困的各个部队之间的内部的竞争；围城的各个部队之间的内部的竞争； 由于对付外部的竞争，各个部队的内部行动的协调一致，所有这些，在诗中 都有详细的描述。这一场日以继夜地连续几个月的恶战，既有长长的忧郁的 寂静的时刻，也有万炮齐发震耳欲聋的时刻。寸土必争，好极了！我希望我 自己也可用一段篇幅来描写这种战斗，描写人们是如何一步一步地穿过那些 象长蛇似的弯弯曲曲的濠沟，描写坑道兵是如何从正面慢慢向***炮密布的要 塞接近。然后，再描写炮兵是如何射击的，各个部队是如何进攻的，被包围 的人对包围的人是如何回击的??。啊！这是一场激烈的战斗，每个人都拼 命要完成自己的任务；这是一场要见个分晓的比赛；每一方都注视着坑道， 想抢先占领！双方坚忍不拔的精神都表现得异乎寻常，而且都有非凡的勇气 和才智。你以为坑道的沟并不比耕地的沟深，没有它那么坚硬难挖吗？　　凡是打过包围战的军人都可讲许多奇迹般的事情，证明我们所讲的情况 是真的，证明这些激发情欲和竞争心以及使人的行动协调一致和不协调一致 的办法是多么地有助于启迪人的智慧和天才，鼓励人的勇气，使之投入行动。 要从这方面来看人的价值，看他有多少灵活的办法！情欲将发现埋藏的财富； 同摩西的杖使清泉从沙漠中冒出来一样，它将使潜在的才能显露出来。我很抱歉，不能把我所知道的有关这方面的情况都列举出来。我在这里只提一件事情：我们的部队曾经在西班牙防守一个要塞，抵抗英国人的进攻。 每一个营防守一条战线；各个营之间展开竞赛，想出了许多巧妙的防御办法， 取得了十分惊人的效果。唉！ 这是工作嘛！ 大家花费了许多力气，发挥了巨大的才智，克服了无数的障碍；这是有组织的劳动，它是吸引人的，但也是颠覆性的，这就是 说，它违背了普遍的秩序和人的幸福。应当组织和谐的和生产财富的劳动。 你可以找到千百种办法和无限的动力使它和情欲结合起来。文明人的生产劳动没有这些巨大的冲动的效果，没有这些情欲激动的热情、因为它缺乏组织，不结合成一体。因此，我们期待着我们的法朗吉，我 们装备齐全的队伍，我们的劳动大军。不过，从现在到那时之间，劳动将依 然是毫无生气，沉沉闷闷，没有任何趣味，而且令人十分厌烦。以打仗为例， 如果战士一个个被隔开，彼此之间毫无联系，被限制在狭隘的范围内，只是 为了挣饭吃才打仗，不组织起来集合在共同的旗帜之下，没有高尚的和风雨①
如果在这儿合适的话，对这一点我们要多谈几句，指出有一种理论对人的科学的这些首要的因素是多么无知，它使整个社会科学围绕它从人的官能中抽出来的一部分官能转，而且还以为按照它们工业的、艺术 的或科学的作用的地位把人的天性加以分类，就算是制定了一个社会组织的公式；正如只研究非金属物体、 金属物体与气体的化学不能算作社会科学一样，这种理论也是不能算作社会科学的。是的，在这种概括一 般的人性的分类后面，人们想出了一种教皇的天性，它象古代戏剧中的神一样，在适当的时候从后台走出 来；有了它，人们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因为它是无所不能的。举凡人的种种潜在性、自发性和意志，它 都具有。这样一种奇怪的东西，人们竟用它来代替我们每个人身上的情欲的力量；情欲的力量是倾向于和 谐的，是能够在适当的环境发挥作用的，而对这种环境的研究，正是社会科学的一个课题。文明制度在它 的鼎盛时期同时产生了激进党人的平均主义的荒谬主张和圣西门派的无所不贪的教皇，这真是好得很。而 更妙的是，在今天有许多人竟有办法同时参加两个党，唉，真是世道不古，人心日坏啊！（第一版）同舟的感情的鼓舞，其结果也必然是完全一样的。 在即将结束这篇补充，开始论述生产劳动的时候，我将举一个很有趣的吸引人的农业活儿的事例。须要注意的是，我们所论述的发生在我们的社会 里的这些劳动的事例（如收割庄稼或收葡萄），以及我们马上就要谈到的另 一件事情，纯粹是偶然的，不合常规的，而且是不能持久的，不可能产生强 烈的推动人们前进的效果的。在这些事例中，有许多条件还不具备。　　请你拿着一把连枷，单独一个人走进一个谷仓，或者更好一点，走到太 阳直晒的地方，去打麦捆。你试试看，这样作是否有趣味。现在，让我们来 读一段我们的朋友沙利倍拉罕对他在下布列塔尼所见到的打麦子的精采的描 述：　　“在农业上已经有了一些吸引力的萌芽。我在下布列塔尼所看到的农民 的这种出自本能的萌芽，没有任何人想到把它们推广到其他的劳动部门去。 值得注意的是，哪里有这种吸引人的工作（由于劳动的时间长，吸引人的程 度实际上已经很小了），哪里就出现小组；当然，有些小组组织得比较完善， 有些就不那么完善。　　“用连枷打麦这项劳动，是最艰苦的，须要用很大的力气，胳臂和全身 都要很紧张地快速运动。这种活儿，在下布列塔尼大部分是八、九月间天气 正炎热的时候作的。啊！尽管这样，乡里的人却很喜欢干，尤其是年轻人真是巴不得干。这种活儿，大家并不是彼此孤立地单独干的；在打麦场上至少有十至十二个人 面对面地排成两行，进行比赛。在每一行中差不多总是有两个侧翼在互相比 赛；当中有一个又有劲又打得好的人带领着他称之为他的“一班人”即整个 小组加油干。谁最有本事，谁就有权力指挥一个小组的人，不论他是佣人、 雇工或师傅，都没有关系，只要他能鼓动大家干活出力气而又不致于弄得精 疲力尽；只要他能抓住时机变换工作，让人们有紧张的时候，也有轻松的时 候，就行了。“有节奏地打连枷，让它发出有节拍的声音，这也是一种减少疲劳的好办法；如果其中有一个人笨手笨脚，打连枷的声音和大家不协调，大家就把 他赶走，罚他去打扫场院。尽管他们当中有许多人都是雇工，但只要人员搭 配得好，干起活儿来也是挺卖力气的；如果天气好，麦粒也好，再加上主人 是一个为大家所喜欢的厚道人，时不时地让大家吃点儿东西，大家干起来就 更有劲了。如果参加的人多，人们就往往分成两个小组。在这种情况下，由 于两个小组之间有竞争，干劲就更大了。这时候，你看那快活的布列塔尼亚 农民连声叫好，夸了这个又夸那个；有时候他们也批评人，而被批评的人心 服口服，越来越使劲干；两个进行竞赛的小组有说有笑，你迫我赶地努力工 作。　　“打麦子的活儿是如此的有趣，连小孩子也想来参加。不吓唬他们，甚 至不打他们几下，是把他们赶不走的；他们的力气还不够，还没有经过足够 的锻炼，还不能和成年人一起干这种活儿。这是不种葡萄的地区的小城市的 市民有时候到乡下来参加的唯一的农活。我曾经看到过一些年轻的打猎人， 尽管穿扮得挺时髦，也放下猎***，拿起连枷参加打麦。到劳动结束的时候， 他们的手上都起泡了。　　“所有这些情况看起来都是很平常的，零零碎碎的，但是我认为，它们 非常清楚地证明了傅立叶先生的协作制度的劳动办法的基本设计是很好的。　　　　“我毫不否认打麦子的机器比布列塔尼亚的农民所用的方法好得多；我 只是想证明：即使是很累人的活儿也是可以使人感到乐趣的。　　“人们可以试一下：这种活儿，让孤孤单单的人去作，或者让三、四个 人去作，你将看到，他们辛苦的程度即使增加一倍，效果也是很差的。所以， 小农户人家并非什么都自己搞自己的；他们去帮助土地多的邻居，而后者接 着又反过去帮助他们。这样对大家都有莫大的好处，因为他们知道：‘各人 自扫门前雪’这句话实行起来，效果并不总是好的。他们发现，不管拉封登① 怎么说，依靠邻人，甚至等待邻人来帮助，其效果有时候并不坏。要看到这 样换工的好处，要看到这种使农村的人互相帮助的效果，而不能光说他们从 这个村到那个村花了不少时间；要估计到人数多，家数多，男女老少都有， 这种情况对劳动的人的影响，对他们的劳动生产的影响。人不是牲畜，不是 机器；在计算牲畜或机器的力量的时候，是不包括什么使牲畜活动或使机器 运转的情欲的动力的；情欲的动力只有在一定的环境才能发挥作用，而人们 迄今还没有考虑过如何使这种环境得以产生哩。”（《工业改革》卷一第 153页）　　在这儿谈一谈劳动引力，也许是恰当的。这种现象发生在格里尼翁的模 范农庄举行犁田比赛的时候；巴黎的文明人每年到那儿去看了回来都对他们 见到的情况感到吃惊，说比他们在法兰西剧院看一场戏还满意。首先使他们 吃惊的，是那里一切都秩序井然，到处于干净净，安排得很有条理。尽管我 们有文明的偏见，在法国的农村和农人家中已经见惯了肮脏和难看的情形， 但也觉得在格里尼翁见到的一切简直是奇迹。他们的牲畜的身上一点脏东西 也没有，在畜棚里显得很漂亮；每一头牛都待在指定的地方，旁边有一个牌 子标明它的名字、年龄、品种、饲养办法和产奶的数量与质量。地里也插有 牌子标明地名、作物和耕种办法，以及每年的产量。这些措施，使牧牛人和 农家的孩子的身上产生了很明显的热情的萌芽；文明人对此感到十分惊奇， 因为在他们的仆役的身上是一点热情的萌芽也没有的。然而，最使他们看得 入神的，是比赛的情形：一、二十把犁都干干净净，闪闪发光，套在马的身 上，成一字横队排在一块大田的前面；每一把犁的前面有一个标杆，指示它 应该犁的第一道沟：这就是它的战线。人和马都精神集中，作好犁田的准备， 焦急地等待着开始的命令。战斗就要开始了：有时侯看谁犁的沟深，犁的沟好，但时间不限；有时候又比谁犁得快，有时候两项都比。“犁田开始！”话音一落，他们便象炮 队那样立刻出发。你看他们犁得多么的快，我告诉你，他们的行动就象打仗 似的。不过，所有这一切，和法郎吉的劳动大军的大规模行动比起来，又算 得了什么呢？一个是击剑比赛，一个是骑士比武；一个是两人决斗，一个是 大军作战。一个模范农场和一个法郎斯泰尔无法比。
完全可以作到使人受犁田工作的吸引。曾经在洛维尔模范农场研究过农 业问题的朋友告诉我，那里的学生都有活儿作。人们把去劳动的先后次序排 好，每个人都不放过自己的机会；如果照顾谁，让他多劳动一次，学生就会①
在这一段里，我要特别讲一下“官能”这个词。对这些词要正确理解，而不要对它们加以挑剔；我知道，根据这个词的一般的意义来看，人们也许会说情欲就是官能。在这一点上的任何争论都是毫无意义的。不 要把这个表上的官能和思想的才能（感知、认识和判断等）搞混了；思想才能的范围也是从情欲系统推演 出来的。大闹大嚷，说是损害了别人的利益。然而在洛维尔，对人有吸引力的事情还 是不多的，有许多事业甚至还没有萌芽。　　类似的事例还可以举出千百件；对这些事例的分析，非常明确地证明： 任何工作，无论是生产性的、非生产性的或破坏性的，也不论是有用的、无 用的或有害的，人们之所以对它有兴趣，那完全是由于某种情欲动力发生作 用的缘故。如果你想使劳动对人产生吸引力，从而使人走上他的幸福的命运 的光明大道，你就应当使情欲在劳动中发挥作用。　　这个补充材料，我当然还可以例举许多事实来丰富它的内容，不过，它 的目的不在于例举事实来证明，而在于使读者对以前和现在每天都可见到的 事实的意义自己去进行研究。　　〔附记〕《时代》报今天上午给我们报道了一件也许容易被人忽略的事 实；我现在把它作为附记抄录在下面。　　“在布发里克的埃尔隆营房附近的储存草料的工作，进行得又快又好。 五月二十七日，当第一批装载草料的车子进入营房的时候，人们欢喜的样子， 简直是象在过节日。一个亲眼见到这一盛况的人向我们作了详细的描述。现 在，谨向读者把他所讲的情形报道如下：“埃尔隆营房，
1835 年 5 月 27 日 “上午十点钟，十辆装载草料的辎重车进入营房，停在码草垛的场上。 草料很多，草垛必须码好，并符合总监的意图。一趟车所码的草垛已经大大 超过了预料；这开头第一步的成绩向持怀疑态度的人证明：这些人所关心的， 不是个人的利益，而是民族的荣誉，是国家的繁荣；为国家的繁荣作贡献，每个人都感到兴奋和喜悦。　　“这头一批六辆车，在外籍兵团的莫勒上尉指挥下，一辆接一辆地从码 草垛的地方出发；莫勒上尉系奉主管粮秣的拉巴特尔中将之命，在第一骑兵 团的沙士坦中尉和博默尔少尉协助下专门负责此事的。在车队的前面，有外 籍兵团和第一骑兵团的军鼓、军号和乐队作前导。在车队行进的时候，一直 是又敲鼓又吹号，不停地奏乐。“在头一辆车所装的草料上，有一束鲜花，五颜六色挺艳丽，使车队行进起来既显得神气，又带有春意。割草的人、翻晒草料的人和打捆的人，一 共有三百之多，全都是外籍兵团的；他们头上戴着花，手里拿着有绿叶的树 枝，作为欢乐的象征，护卫着后面的五辆车子前进。他们的步伐整齐，歌声 嘹亮，与乐队的音乐交融在一起，使这次在阿特拉斯山脚下的米迪亚平原上 由欧洲人临时举办的盛会更增添了魅力。这些欧洲人，值此一年当中大地向 人们奉献财富的这一美好时节，在想象中以为又回到了故乡的土地上。　　“车队行进了半个小时之后，便进入了营地，停在罗贝尔少尉预先指定 的场地的周围。在场地上，待一会儿工夫就会象用魔法似地堆起巨大的草垛： 车子在粮秣处长什奥恩布上校和外籍兵团团长兼埃尔隆营房指挥布列勒尔上 校亲临指导下，在军乐和军鼓声中开始卸车；这时候，作农活的士兵还不停 地唱着歌子。“在一旁观看的军人和城里人是很多的。他们的光临使这次盛会更有了生气，同时他们也分享了士兵的快乐。他们的心中还有一个更深刻的思想： 勇敢的军官们的高超的技巧和一贯的热心如此有力地激励了我们作农活的士 兵们的意志和干劲；在向他们表示他们应该享受的敬意的时候，每个人面对 着野蛮人不愿在这富饶多产的土地收获的财富，似乎都回想起了一个演说家 在国民议会的讲台上讲过的一句话：‘从此以后，阿尔及尔将归普罗旺斯管 辖，而地中海则将成为一个法国的湖。’”　　文明人是如此的蠢笨，政府是如此的瞎了眼，以致这一切都未对他们起 到任何教育的作用！鉴于士兵们对大规模种植工作如此的热情，工兵团对上 方工程如此地拼命干，尤其是这个军队的军官对各种各样的工作和建设如此 的积极，政府才开始想修建战略公路。——这么无能，这么软弱无力，真是 可悲可耻！　　过渡回答“是”还是“否”？我不愿意象这个城的或其他地方的愚蠢的诡辩家 那样，争论什么赞成或反对拉伯雷人站在那里，在他的脚下就是大地。 人赋有体力、情感力和智力。　　他所赋有的这些力量应当如何使用呢？是用来搞破坏还是用来搞生产？ 是用来蹂躏这个地球，搞偷盗、抢劫、诈骗钱财和打仗，在国内打了又在国 外打，还是用来耕种土地，把它整治得漂漂亮亮的，想许多办法使自己幸福， 使自己在物质和精神方面臻于完善？　　虽说人注定要从事生产劳动，从事创造性劳动，使自己在物质和精神方 面臻于完善，发展自己的才能，但是否因此就应当使劳动成为一种酷刑，把 它强加给奴隶、贱民和无产者，让他们受罪，而让少数懒汉享受？显而易见的是，能使用和发展人的种种才能的生产性劳动是吸引人的，是人在地球上的命运。再说一次： 要么就不使用人所赋有的才能； 要么就用他的才能去杀人、偷盗、抢劫和从事破坏：要么就用之于生产；除此以外，还有其他什么更好的用处呢？　　因此，压倒其他一切问题的核心的社会问题是：要有益地把人的力量用 之于吸引人的生产性劳动。为了使劳动成为生产性的，能生产最多的东西，就应当对劳动加以组织。为了使劳动对人有吸引力，就应当按照人的倾向组织劳动。 如果劳动不首先在公社中按照人的倾向加以组织，就不可能在一个国家、在全世界这样组织。　　如果公社的土地分散由个人经营，个人盲目地爱怎么办就怎么办，没有 一定的计划，听任各家各户自行其是，则公社对劳动是无法加以组织的，也 就是说，不能按一定的法则组织，并给以统一的和有计划的领导。因此，应当把公社中的各家各户联合起来，使公社成为法郎吉。　　在法郎吉中，按什么法则组织劳动呢？你们去看一看一个机关（任何一 个机关）是怎样组织的呢？你们到各个部、法院、剧院、大制造厂和行政部 门去看一看，它们都实行分工和细分工，分门别类地建立谢利叶。军队的情 况怎样呢？军队是一支由四十万人组成的部队，也就是说，军队要分成师、 旅、团、营、连、排、班；步兵、骑兵、特种兵、炮兵和工兵，全有；还有 后勤、粮秣和医院等部门。我看，谢利叶也应当采取这个办法。　　因此，如果你要在法郎吉中组织劳动的话，你就按劳动的种类组织各种 谢利叶，然后让人们按不同的细分工组成基层小组。这样作，正是“组织” 这个词的本义。　　应当让人们按不同的劳动组成小组和谢利叶，这样说法，有什么奇怪的 呢？你们之所以不这么作，是因为你们不愿意采取对劳动加以组织的办法。 劳动是个人和国家的幸福的源泉，你不愿意去对它加以组织，反而认为实行　　行政管理、设立***和推行战争是好办法，这就表明你们是非常愚蠢，是在 一意孤行。对于持这种看法的人，是没有什么话可说的。　　现在，法郎吉中的各个部门、各项事业和工作都层次分明，有条不紊， 分门别类地进行；谢利叶和小组的人员都有组织，还用得着强迫人去干活， 不顾人的志愿，硬要诺迪埃去饲养奶牛，桑夫人去撇掉炖牛肉的沫子，沃冈 松去写歌剧，莫扎特去搞机械，拉斐尔去做蜡烛，米歇朗吉去卖蜡烛，让一 个学究先生去画圣母像或者去修大教堂吗？我觉得，应该让每一个人按照上 帝赐与他的爱好去作。须知上帝既然要我们从事劳动，使我们具有不同的爱 好，他当然知道他给我们的爱好必须要恰当，要和我们的需要成比例。有人 说：上帝赋予人的爱好是带有诗意的，他不可能让我们去喜欢犁田，这种说 法是不聪明的，因为，说到底，只有吃饱了肚子，才有力气唱歌。参加小组和谢利叶是自由的。 我们这些自由的劳动者，我们这些耕种我们自己的土地、经营我们自己的作坊、教育我们良己的孩子、装饰我们自己的房屋的自由的劳动者，既然 有选择工作的余地，干了这种工作又去干另一种工作，可以参加二十个、三 十个、五十个谢利叶，如果我们愿意的话，还可以参加更多的谢利叶，在这 种情况下，我们为什么要一辈子只干一种工作，担任一种职务呢？因此，小组每次劳动的时间要短，而且内容要有变化。　　至于施展计谋搞竞赛，就放手让人们去搞！请放心，我们不会进行干预。 一般他说，除了有意识地例外安排之外，法郎吉中的工作都将由既互相 竞赛，又互相衬托和互相交叉的小组构成的谢利叶承担；相似时便引起不协和，相衬托则形成和谐一致，有变换就要互相交叉。这就是傅立叶的有关组织的全部理论。 你们这些制定宪法的大圣人们，不说梦话的空谈理论家，你们发现它有什么空想、虚构和偏执的地方吗？啊！你们是喜欢英国和美国的法律，还是喜欢九一年的、九三年的、督政府时期的、执政府时期的、帝国时期的、复 辟时期的和光荣的宪法？它们每一页上都写有漂亮的许诺的言词，记载着一 些说是永久有效的东西，能保证每一个法国人在乡村或城市都能身体健康， 生活舒适，都能受教育，享受种种快乐，一句话，给法国人带来幸福??所 有这些，过去没有哪一部宪法不讲，将来也不会有哪一部宪法不提到。正直 的政治改革家们，你们真是很聪明的人！英国的和美国的法律，一人政府， 或者两人、三人或四人??你愿意多少人就多少人的政府，还有选举制度的 改革和许多的其他东西，你们都提到了！因此，饿着肚子辛勤劳动的人民， 对于你们对他们的关怀当然是感到很高兴的 1 他们还没有醒悟到：虽说劳动 是人类的需要，但只要他们被强迫去干令人厌恶的工作，只要他们不感到劳 动是一件快乐的事，他们就不可能是自由的和幸福的！　　在这里，我希望你们对这个问题表示一下自己的看法：在公社里，是否 须要对劳动加以组织，把工作分门别类地由谢利叶进行？——你的回答是： “是”还是“否”？　　是让每一个人按照他自己的爱好自由选择工作，做他喜欢做的事，和他 喜爱的人一起千，随他的方便而改换他的工作，还是强迫他遵守一种严格的 制度，把一些与他的天性和意愿相违背的法规强加在他的身上？??如果要 强加的话，由谁来强加呢？（我很想知道后代的人鉴于我们这一代的人在这 些问题上竟要花费这么大的力气来解决，他们将作何想法！！现代的人笑过　　去的人??） 人们是否会把谢利叶的法则，象我们阐述的那样，象傅立叶所说的那样，作为劳动组织的自然法则呢？ 如果不拿它作劳动组织的自然的法则，你们又用什么东西去代替它呢？你喜欢分散经营制度、劳动者的混战和文明的内战吗？你采用另外的组织办 法，而不建立小组，不分门别类地组织各个工作部门和建立谢利叶吗？为了 使事物井然有序地进行，使人们能行动自由，在劳动中感到快乐，你还有其 他的办法吗？我再问一次：对劳动加以组织，是否必要？请回答“是”或“否”； 你是否愿意试一试，采用自然的组织方法？请回答“是”或“否”。　　这些事情纯粹是常识问题。世界上最明白不过的事，有些人就是看不起， 他们赞赏陈规，不愿意用这个法则作为工作的规章和劳动组织的基础。他们 拒绝在适当的时候在半平方法里的土地上作一次试验。他们一听说试验，就 表示拒绝；其实，他们用不着大惊小怪，因为，我们只不过是在阐述我们的 想法和论证它的效果。　　你们如果明白了我们的想法，而且承认它是对的，你们就向前迈进吧！ 前进！因为我们手中有阿莉阿德尼牵引人走出迷宫的绳子；我们有在大海航 行用的六分仪、指南针和头上的北极星。现在，我们可以到达未来，从法郎 吉出发，跑遍全世界。　　第三部分 和谐制度傅立叶对我们说：走出烂泥地， 受骗上当的人们！ 由法郎吉组织起来， 在一个引力圈内劳动。 大地经过那么多灾难后， 与天结成了亲密的关系； 那制约众星的法则 将给人类带来和平！P.J. 贝朗热序言 法郎吉中的各种职能的具体化——统一的色调和谐制度下的人们的清脆的声音，将使劳动产生丰硕的成 果；它将引导各个阶级和各种情欲奔向这个目标。沙·傅立叶§Ⅱ把我们的军队组织起来！ 鲁热·德·利尔　　这里有十五个从他们天性的某一点上看来是相同的人，他们由于某种共 同的爱好而集合在一起，而且通过选择和情欲的驱使而自由组成小组。这是 原始的事实，完全是自由的和自发的行为。小组体现了个人的意愿和他们相 互的感情。　　小组在谢利叶和法郎吉的支持下，向法郎吉负责做好它所承担的工作。 此事关系到它的荣誉。这时团体精神发挥作用。小组加入谢利叶。这是第二 个事实。你已经了解了这个进程的头两步；你可以使这个进程无限地继续下 去。实际上，从第二步起，小组的成员就和谢利叶联系起来了，就和法郎吉、 国家和整个人类联系起来了。小组中的人分担共同的工作中的细小的分工；小组下面的各个分组互相配合。谢利叶以小组为基础，而法郎吉则以谢利叶为基础，省以法郎吉为基 础，国家以省为基础??，这样类推下去，一直推到全世界；小组活动的基 础是个人，而第一级谢利叶活动的基础是小组，第二级谢利叶活动的基础是 第一级谢利叶，等等。这是规律。因此，你懂得了谢利叶在法郎吉中的作用， 你也就懂得了它在宇宙中的作用。如果情况不是这样的话，那就会出现两种 规律，两种真理了，事情便很荒唐和矛盾了。人们可以想象得到：如同我们以前讲过的那样，我们按部就班地以公社作为第一个活动的场地，就远远比空想理论家高明。的确，我们没有费多大 力气就进入了佳境，因为基层小组在它自然的形成后只走了两步，我们就找 到了全社会划分等次的规律。连编入营，营编入团，团编人旅，旅编入师， 师编入军。卫星依附于星球，星球依附于太阳，太阳又依附于星云中更高一 级的太阳??。同样，小组自由加入第一级谢利叶，第一级谢利叶加入法郎 吉中更高一级的谢利叶，照此类椎到全省、全国、全欧洲和全世界。这是协 作制度的规律；协作制度就是这样从个人扩展到全体的。　　因此，我们要研究法郎吉中的和谐的规律：法郎吉是一个宇宙的缩影， 是按照世界的模型作的小型世界。把法郎吉的情况搞清楚之后，我们就可推 知其他的情况，如大型社会的规律，支配世界的规律和宇宙演化的规律；因 为，我再说一次，在宇宙的和谐中是不存在有两种真理、两种规律和两种系 统的，在宇宙万物中是不存在有两种法则的。因此，我们要对我们的法郎吉 进行研究。　　我们已经讲过了小组的自发的形成，它是个人的爱好和感情的直接的和 原始的表现，是协作制度的第一个要素，是人类有机的组织的表现，是天性　　的驱使和运用个人自由的结果。 如同许多个个人组合成小组一样，许多个小组组合成谢利叶，许多个谢利叶组合成法郎吉。 法郎吉一行动起来，就是一支作战的军队。一个临阵畏缩的团是可耻的！向后退却的营是可耻的，逃跑的排是可耻的！因此，你将看到各个小组都有 旺盛的团体精神，使个人忠于他的小组，爱他的谢利叶，如同士兵之忠于他 的连，忠于他的团，而且还有过之，因为人们并不是在国王或共和国的宪兵 强迫下被征募到谢利叶中来的。在谢利叶中，人们可以挑选他喜欢的同伴， 可以挑选工作和组长等领头人；参加小组或谢利叶，完全是自愿的；如果觉 得不合适，还可以退出。　　团体精神，小组内部的联系，从事劳动的意愿，提升的机会之多，所有 这些，弥补了人员流动的缺点，保证了任务的执行，使个人对他挑选的工作 能坚持不懈地努力从事。　　有些文明人——人数相当的多——听说在法郎吉中一个人可以变换他的 工作和职业，可以施展他的不同的才能，就对你大声嚷嚷，说什么从令以后， 人们什么都会一点，可是什么也不精。听他们的口气，好象人类从此就蹦蹦 跳跳，象一大群癫■病人和疯子。啊！人类是不会成为癫■病人和疯子的。 当一个人爱上了一项适合于他的工作，当他参加了某个团体，在某一部分工 作中能发挥他的本事和影响，并有晋升的机会，对事业产生了感情和兴趣， 这个人是不会把一项工作轻易就丢掉的，是不会把一个事业刚干不久就抛弃 的，是不会今天干了明天就不干的。我经常看到有些人对他们的工作入了迷， 夸大他们那个行业的意义和重要性：这种天然的倾向虽然在文明制度中是很 可笑的，而且也不足以使人在文明制度中转而热爱他们所厌恶的劳动，但这 种倾向在谢利叶中却是很有用的。谢利叶的人员很充实，用不着担心不断有 人脱离谢利叶。你们应当相信小组中的人与人之间的感情，相信他们彼此的 联系，相信团体精神的作用与协调一致和不协调一致的相互影响，相信每个 人都希望得到提升，对他自由选择和热爱的工作有一种天然的迷恋。你看，青年人和老年人都在积极承担小组的工作。他们不乐意听人家嘲笑他们制作的东西和所办的事情。每个人都为了团体的荣誉而全心全意地 干。每个人都按时上班；无论是军官或士兵都准时开始工作，生怕有人占他 们的岗位。如果谁的工作干得不好，就根据不好的程度，或者对他进行教育，或者说几句俏皮话取笑他。 如果谁自高自大，狂妄而又没有什么本事，尽吹牛皮，小组里的人就取笑他和嘲弄他，这样，很快就会把他改变好的。中学的学生就是这么作的。 如果谁干活儿慢慢吞吞，疲疲塌塌，或者流露出为上帝而劳动的样子， 小组的人就毗儿他；如果他坚持那个样子，就把他赶出小组。一个小组是不 允许任何人有懒洋洋的样子的。如果你觉得在小组中干活没有意思，你就可 以从小组的现职人员中退出来，当备用人员。还有许许多多小组向你敞开着 大门。新吸收的人可以弥补人员流动的损失。同底比斯城三百人组成的圣战 营一样，谢利叶是永恒不灭的。此外，由于个人在谢利叶制度中享有充分的自由，因此，小组用不着采取开除人的办法；即使采取，那也是很少的。 小组一成立，团体精神便开始发挥作用；一个小组的成员在一块儿呆的时间长，所以是不会不互相了解，从而按劳动表现和才能这两方面来评判人的。一个人干得如何，只有与他一起干活的人才能作出评价。当大家在一起 劳动的时候，自然会产生公众舆论的；个人的成绩将受到尊重和正确的评价， 因此通过一个人的声望和级别来评判他，是很容易的。　　但是，小组中的各个成员的抱负并不受小组的狭窄的圈子的限制。可以 从小组提升到谢利叶，从一个种的谢利叶提升到一个类的谢利叶，照此类推。 小组由上尉领导，谢利叶的两翼和中央由营长领导，谢利叶由上校领导，旅 由将军领导，师首长的级别还要高。级别还可以上升，从法郎吉升到省，从 省里提升去管全国的事，管全世界的事。当协作制度遍及全世界的时候，全 世界的工作就会象法郎吉、省和国家的工作那样，统一进行；整个世界都象 单独一个人的领地那样进行管理，而这个人就是团结成一体的充满活力的全 人类。　　加入法郎吉的一个小组，就等于是进了部队，晋升的机会是很多的。前 程是远大的，在科学、艺术、行政管理和企业中，都可闯出一条道路，做一 番事业。因此，有抱负的年轻人，你们努力干吧！一个人有抱负，这是件好 事，因为是上帝使人有抱负的。这里有新鲜空气，你可以尽情呼吸。你可以 得到财富和光荣，可以得到崇高的报偿和令人喜悦的成就。和谐制度下的青 年和妇女们，你们将戴上王冠。啊！你们还不知道你们在为人类服务的时候 将见到什么样的情况。你们将见到的，不再是文明制度的满天乌云，遍地贫 穷，不再是使人灰心丧气的今人窒息的气氛；你们将见到的，是广阔无边的 晴朗的蓝天??。在这样的天空下，谁也不会在二十岁就自杀的。今天，人们到处去谋事，在政府机关里奔忙。这种情形，和他们的天性的愿望是多么的不相符合；其所以这样，是因为这些机关，不论是民政机关 还是军事机关，都是有组织的。尽管一般的工资都不高，但每一个人至少有 一个奔头；上尉和下士想往上爬，想得到晋升的机会。还有一个原因是，担 任涉及国家利益的大机关的工作，比只为自己一人或一家打算的工作高尚和 体面，比在窄小的店铺里卖布或在油腻的柜台前卖蜡烛好得多。其次，在政 府机关里，工作和薪金都是固定的，有规定的，不会遇到使单独经营的农场 主、作坊主和商人倾家破产的行情变化。在和谐制度下，法郎吉的各个生产部门的团结，一个省的所有法郎吉的团结，等等，由于有一个逐级互相保证的制度而十分巩固，使每一个人肯定 能得到一份工作，保证他起码有一个职务作为起点：他只须从这个起点，通 过向有能力和热心的人敞开的千百条幸福和光荣的道路向前边进就行了。其次，法郎吉的职员和文明制度的职员不一样，他不是一个领工资的人。在文明制度下，国王本人就是一个领工资的人。在每一个朝***始的时候， 对于君主的薪俸讨价还价争得很厉害，看他们那样争争吵吵，真是可怜。而 在法郎吉，职员是一个协作人；他勿须乞求给他的工薪，而是领取总的产品 中该分给他的一份。这是在共同工作的人之间分配利益。谁也不由张三李四 或老板、人民、国王发工资。各人拿各人的一份，拿他该得的一份。在劳动 果实上没有任何强制服从的痕迹，劳动本身也不采取强制服从的办法。在劳 动中，个人是完全自由的，担任他所喜欢的职务，和他所喜欢的人一起劳动； 他可以完全按他自己的爱好去作。谁也不压迫谁。人人有充分的自由，谁也 不与谁为敌，自由是有可靠的保证的。　　因此，各种劳动和职务都是受人尊敬的，都是很光荣的。大家互相配合， 齐心协力为众人谋幸福。你如果不参加耕地小组，那就参加教师队伍好　　了??。所有这些工作，都好比树上的树枝；树叶给你遮挡风雨，树上的果 实让你享受。所有这些工作都好似源泉，它们的水都汇流到你饮水的江河。 它就是你的法郎吉！它的财富就是你的财富。它的繁荣和光荣，对你来说是 很珍贵的。在法郎吉中，各个谢利叶之间是互相支援的，同军队中的团和营 在战斗中互相支援是一样的。正如个人和法郎吉是休戚与共一样，法郎吉和 它所在的省也是休戚与共的，省和国家、国家和洲、洲和全球的人类，都是 休戚与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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