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狐在行动为什么不见wps返回键不见了老百姓钱

未打开的“锦囊妙计” 2015年北京的春天并不温暖,连续数日的大风刮得杨絮纷飞,像漫天飘雪。刚刚下过雨,沙尘暴又遮天蔽日地袭来,令京城的天空浑浊不堪。“猎狐行动”办公室里显得很冷清,一半以上的缉捕队员都在境外执行任务,余多正准备奔赴希腊引渡犯罪嫌疑人,石玫已经踏上了去阿根廷的旅途,王谨还在东南亚艰苦鏖战……“猎狐”缉捕队经常是这样二十四小时连轴转。停暖后的办公室有些阴冷,孟晋披着警服在电脑前忙碌着,他一边接听着***,一边搜索信息,经过不懈的努力,重大经济犯罪嫌疑人穆晓芳(化名)和陈悦(化名)终于有了线索。2014年初,中国南方某省的穆晓芳和丈夫陈悦,以高息为诱饵,向一千余名群众非法集资八千余万元后逃至境外。所在地公安机关立即立案侦查,又通过国际刑警组织在全球范围内发布红色通缉令,同时将此情况上报公安部“猎狐行动”办公室,请求“猎狐”缉捕队给予支持,尽快抓获犯罪嫌疑人。缉捕队副队长文小华反复研究了案件,最终决定将这个缉捕任务交给孟晋承担。孟晋今年二十六岁,毕业于中国人民公安大学,熟练掌握英语,有国际合作的经验。在去年的“猎狐行动”中,他经历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两件事----结婚和生子。但这两个本该隆重庆祝的日子却都被他一笔带过,因为执行缉捕任务,他多次推迟婚期,婚礼一天后便出国办案,孩子出生后,也无法在妻子身边照顾。孟晋冷静、沉默,喜怒不形于色,在办公室的话很少,但每次发言都能说到点子上。他是那种把任何小事都当大事做的人,“猎狐”缉捕队的领导对他都很放心。穆晓芳和陈悦出逃前,在当地是有名的千万富翁,但因为公司经营不善,导致财务危机。在公司岌岌可危之时,两个人编造了虚假的经营项目,以30%的年息为诱饵,向社会公众吸收资金,钱到手后想一走了之。不料公安机关行动迅速,及时冻结了二人名下的所有资金,打破了他们的发财梦。穆晓芳和陈悦狗急跳墙,在逃亡途中利用信用卡的透支功能,提取了三十余万元作为逃亡资金。孟晋为了抓获二人,多次会同办案单位研究案件。功夫不负有心人,国际刑警中国国家中心局反馈,在东非国家乌干达发现了穆晓芳和陈悦的行踪。孟晋奉命与办案单位的民警组成缉捕组,前往乌干达执行缉捕任务。即将启程的时候,文小华交给孟晋一个信封。“等你胜利的时候再打开它。”“什么东西啊?”孟晋问。“关于出境缉捕的最核心招数,但希望你在这次工作中能不依赖别人的方法,自己解决难题。”文小华轻轻地拍了拍孟晋的肩膀。“最核心招数……不依赖别人的方法……那我是打开还是不打开啊?”孟晋有点儿迷惑。办案单位有五名民警参与执行任务,带队领导姜处四十多岁,人很瘦,温文尔雅;其他同志除了女警小琴与孟晋年龄相仿,也都是四十往上的人。看着这些“老同志”,孟晋心里有些打鼓,毕竟,这是他第一次带队。“孟组长,咱们这次缉捕穆晓芳和陈悦,有多大的把握?”姜处虽然年长,说话却十分客气。“根据前方反馈的线索,穆晓芳和陈悦在乌干达的坎帕拉市藏匿。我已经联系了乌干达警方,要求他们提前开展工作,尽快锁定两名嫌疑人。我想,胜算应该很大。”孟晋回答。“我们都听你指挥。”姜处诚恳地说。孟晋受到了鼓励,又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文小华给的“锦囊”,心里踏实了。他谦虚地说:“咱们商量着来。”说起乌干达,孟晋并不陌生。在去年的“猎狐行动”中,孟晋曾两次踏上这片国土。熟悉的航班,八个小时的时差,二十个小时的旅程,还有一望无际的碧绿草场和波澜起伏的维多利亚湖……坎帕拉的气温在三十摄氏度左右,阳光明媚,舒适宜人。孟晋到达的时间,正是周六的上午,乌干达刑警放弃休息,与“猎狐”缉捕组会面。布鲁斯探长是个大个子,三十出头,皮肤黝黑。在布鲁斯的协调下,坎帕拉警方又派来了卡尔探长等十名***协助。卡尔比布鲁斯大不了几岁,表情严肃,不苟言笑。孟晋用英文向布鲁斯详细介绍了案情。他认为,在逃亡过程中,穆晓芳和陈悦的经济情况已经捉襟见肘,不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他们不会通过透支信用卡的方式获取逃亡资金。以此判断,两个人在坎帕拉的生活条件应该一般;其次,两名逃犯是夫妻身份,所以在一起藏匿的几率很高;再次,他们逃亡之后,曾经给女儿小玲发过一张在教堂里的照片,附带的留言是“上帝就在我们身边”。以此分析,他们离这个教堂应该很近。这条线索应予以特别重视。布鲁斯赞同孟晋的意见,立即布置坎帕拉警方查询坎帕拉市华人教堂的情况,不一会儿,便得到了四个主要华人教堂的地址。布鲁斯说:“四个华人教堂分布在坎帕拉的不同地点,相距比较远,要想在短时间内发现嫌疑人比较困难。”“教堂活动一般什么时间举行?”孟晋问。“我们当地的习俗,一般一周一次,在每个周日上午举行。”“周日?”孟晋有些意外,“那就是说,我们只剩下半天时间了?”“是的,如果到明天上午还不能确定他们到底在哪个教堂,那就只能再等一周。”这可不行,孟晋心想,不要说一周了,就是耽误一天,都有可能和抓获嫌疑人的机会擦肩而过。他取出几张复印的照片分给大家,“这是逃犯穆晓芳发给女儿的,大家看看。”照片中教堂的欧式铁窗很有特色,虽然锈迹斑斑却仍不失优雅。在铁窗的栏杆上,还系着一条红绿相间的小彩旗,迎风飘扬。孟晋的意图显而易见。“这张照片是嫌疑人穆晓芳传给女儿的,我们分析,他们应该是在这个教堂参加活动。这样行不行,咱们分成四个组,分别前往四个地点,如果发现相同的铁窗或者彩旗,就立即通知其他组。”“可以,这个计划好,那咱们马上出发。”布鲁斯也很痛快。中、乌***混合编队,分成四个组,立即动身向不同的目标进发。孟晋、布鲁斯分在了一组,半个小时后,便来到位于坎帕拉市中心的一处基督教堂。这是一栋二层的白色建筑,门前有一个很大的停车场。因为不是活动时间,停放的汽车并不多。两个人下车观察,不一会儿便否定了这个地点。教堂的窗户被刷成白色,是最普通的那种铁窗,与照片中的窗户截然不同。孟晋看了看表,估算着其他三个组的抵达时间。这时,姜处的***打了过来。孟晋接通***,听了两句,顿时喜上眉梢:“好,我们马上过去。”姜处去的那座教堂在坎帕拉的一处集贸市场附近,这是一栋四层楼的建筑,一楼是一个超市,二楼是教堂,其他两层既有住户,又有小商户,显得杂乱不堪。孟晋等人与姜处会合,姜处指了指二楼的窗户,孟晋一看,正是那张照片里的造型,还有一条红绿相间的小彩旗迎风飘扬。“就是这儿!”孟晋兴奋地拍了拍手。他立即和布鲁斯、卡尔到二楼踩点,里面铁门紧闭,门前立着中英文的告示牌:“周日活动,请准时参加。” 次日清晨六点,天刚蒙蒙亮,众人已经分乘四辆面包车,到达指定的位置。教堂所在的建筑门前有一条狭长的小路,南北两个出入口可供汽车通行,后面有一个封闭的院子,没有出口。孟晋安排两辆车停在南北两个出入口附近,一辆车停在远端进行观察,另一辆车头朝外,直接停在了教堂的院里。此时,坎帕拉的街头还没有多少行人,孟晋、姜处和布鲁斯坐在熄了火的车里,头上冒汗。大家拿着两名嫌疑人的照片,注意着周围的动静,不敢有一刻疏忽。直到八点,才有一辆车开进院内。那是一辆白色的日系小轿车,从车里走下来一对六十多岁的华人夫妇,两个人都提着新鲜的蔬菜,相互搀扶着走进小楼。孟晋注意到了这个细节,布鲁斯在他身边轻声说:“我们当地的教会活动,一般都是先诵读《圣经》,再唱诗,最后共进午餐。”“这么说,这两个人是来教会做饭的?”孟晋问。“应该是的。”一直等到十点半,依然没有发现穆晓芳和陈悦的身影。在这三个小时之中,陆续有八辆轿车载着二十余名华人来教堂参加活动,其中既有耄耋老人,也有豆蔻少年,许多都是举家前来的。到了十一点,楼上已经开始唱诗了,而两名嫌疑人依然没有到场。孟晋有些沉不住气了,眼看着活动即将结束,蹲守行动将无功而返。十二点过后,二楼陆续有人下来,先后离去,停车场又恢复了安静。怎么办?孟晋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他下意识地从口袋里拿出文小华给的那个信封,刚想拆开,又停住了动作。文小华的话回荡在耳际:“希望你在这次工作中能不依赖别人的方法,自己解决难题。”自己解决……孟晋犹豫了许久,又把信封装回口袋。这时,最早到达教会的一对老夫妇也出来了。看到他们,孟晋突然间计上心来。他拽了一下姜处,两人一起向老夫妇走去。“你好,我们来这里找一个朋友,是我的生意伙伴,就是这个人。”孟晋说着拿出了穆晓芳的照片。老人接过照片,眯着眼仔细看。“啊,这个人啊,我见过。”孟晋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激动:“她也是这里的教友吗?”“不是,她和她丈夫在这里的三层有一个仓库。”老人说。“仓库?”孟晋诧异。“你不知道吗?”老人反问。“哦,知道,他们夫妻俩一直在做生意。”孟晋这时才反应过来,穆晓芳和陈悦不是这个教堂里的教友,他们大概是想通过结识教会的华人做一些小生意。孟晋接着问,“他们今天来了吗?”“他们隔几天就会到仓库来取货,但并不经常参加教堂的活动。他们的英文不太好,只和华人打交道。”“他们的仓库在三楼的什么位置?” “在三楼最里面的一个房间。”“您有他们的***吗?”孟晋又问。“没有,”老人摇头,“我和他们不太熟。”孟晋这才放下了心。老人走后,孟晋决定先到三楼看看,如果穆晓芳和陈悦的仓库里还有货物,那就说明两人还没有被惊动,只要继续蹲守,就能将其缉捕归案。几个人立即到三楼搜索。楼里的布局类似于学校的教室,中间一条通道,左右各有房间。孟晋、姜处和布鲁斯、卡尔兵分两路,在排除了本地住户之后,锁定了穆晓芳和陈悦的仓库。布鲁斯对卡尔使了个眼色,卡尔会意,下楼取来一根撬棍,三下五除二便将仓库的门撬开了。房间里堆满了货物,既有成捆的服装,也有摞到房顶的鞋盒。“你看,这是他们销售的市场。”布鲁斯指着一个服装袋说。服装袋上写着一组英文单词。布鲁斯解释,“这是坎帕拉最大的集贸市场,距离这里很近。”“太好了,越来越接近目标了!” 坎帕拉最大的集贸市场位于市中心附近,在几栋巨大的建筑里分隔出上千个摊位,市场里服装鞋帽、日用百货、家用电器,一应俱全。孟晋等人到达的时候已经过了下午六点,市场里依然喧嚣熙攘、摩肩接踵。卡尔提醒大家,这个市场很乱,有许多小偷,务必注意安全。正说着,就有一个黑人男子偷偷地打开女警小琴的皮包,幸亏被姜处发现,才没有得逞。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孟晋让其他人都先出去,自己和小琴扮装成情侣,在市场的华人摊位中寻找穆晓芳和陈悦的身影。市场里大部分都是人高马大的黑人,孟晋和小琴挤在其中,感到有点儿透不过气。转了整整一个小时,看遍了所有的华人摊位,也没有发现两名嫌疑人的踪迹。许多华人经营的摊位很小,最大的也就两平方米左右,摊位上大都摆着样品,并没有货物囤积。转着转着,孟晋突然找到了症结所在。“如果你是老板,会每天在摊位上盯着吗?”孟晋没头没脑地问小琴。“我……不会吧。”小琴回答。孟晋转头看着身旁几个摊位里的销售员,大都是年轻男女。为了证实自己的判断,他随意找了一个销售员攀谈:“你是中国人?”“是啊。”销售员回答。“这是你自己的摊位吗?”“是老板的,我是打工的。”销售员是中国南方口音。“你老板在这里有几个摊位?”“有好几个呢,这里,那里,还有那里,全是他的摊位。”销售员说,“你干吗问这些啊?”“啊,我也想在这里开个店,先来看看情况。”孟晋随口说。“这个市场的摊位早就满了,最初租的时候价格还不贵,现在经过几次转租,已经翻倍了。”华人在异国他乡见面,总不免多说几句。孟晋道了谢,和小琴一起离开市场。外面,布鲁斯、卡尔和姜处等人正站在街边吃着乌干达特有的马托基香蕉饭,见孟晋和小琴出来,赶忙给他们各递上一份。孟晋这才觉得肚子咕咕叫,三口两口吃完,又和大家研究起案件。市场有上千个摊位,其中华人经营的有上百个,查找起来比较麻烦。根据那个销售员的说法,老板们平时根本不盯摊,蹲守就更无意义。孟晋问布鲁斯,能不能找到市场管理部门的人,让他们辨认一下穆晓芳和陈悦的照片。布鲁斯马上安排。但辨认情况并不乐观,就像孟晋看那些黑人都是一个模样一样,管理人员说,在当地人眼里,中国人长得也都是一个模样。市场即将在晚九时关门,孟晋看着市场顶棚萦绕着蚊虫的白炽灯,突然来了灵感。“布鲁斯,如果咱们通过货物去查询销售的摊位,‘以货找人’行不行?”“啊,这倒是个办法。”布鲁斯点头。灵感和破案的机会一样,稍纵即逝。孟晋在离开仓库的时候,拿了几件衣服和鞋子,此时正好派上用场。市场管理员对华人的长相不敏感,但辨别货物的能力却超强。孟晋将几件衣服和鞋子分发给几个管理员之后,不一会儿他们便给出了***。“这个鞋子应该是C区12号摊位的,前几天还有人投诉,说他家卖的鞋开胶了。”一位市场管理员说。“不对,这件衣服应该是B区05号摊位的,衣服上的红色标志我印象很深。”另一个市场管理员说。眼看有了希望,孟晋让市场管理员立即调取B区05号摊位和C区12号摊位的租赁登记。一比对,大家都笑了,这两个摊位竟然是一个老板租的,老板登记的英文名字叫Mr.Chen。事不宜迟,众人兵分两路,一路由孟晋和布鲁斯带队,前往B区05号摊位,一路由姜处和卡尔带队,前往C区12号摊位。事到如今,就不必遮掩了,乌干达***立即询问摊位上的两名销售员,并把照片给他们辨认,终于确认租赁摊位的老板正是穆晓芳和陈悦。销售员说,穆晓芳和陈悦每隔几天才到摊位来转转,他们只有陈悦的***,但不知道他们的住处。孟晋问销售员平时是否会主动给老板打***。销售员回答,有大宗货物销售的时候才会打***给老板。孟晋让销售员立即给陈悦打***,就说有个乌干达老板要买一百双鞋。十五分钟后,陈悦就赶到了市场。远远的,他看到布鲁斯和卡尔,以为是买主,三步并作两步迎上来。陈悦一米七左右的身高,被东非的阳光晒得黝黑,与红色通缉令上的照片判若两人。孟晋在远处看着,心想幸亏是把他“约”来的,仅通过目测辨认,一时半会儿还真认不出来。“你好,我是这里的老板,听说你们要一百双鞋?”陈悦走到布鲁斯面前笑着问。布鲁斯摇头,表示听不懂他说的中国话。陈悦只得用蹩脚的英文和对方交流。说了半天,布鲁斯表示听明白了:“是啊,我们现在就要,一百双。”讨价还价许久,双方终于敲定了这笔生意。但布鲁斯要求必须今天晚上交货,过时不候。陈悦这下犯了难,犹豫半天,还是作出了妥协。“你们等着我,我这就去拿货,但你们要支付我一些定金。”布鲁斯痛快地拿出一百美元,交到陈悦手里。陈悦喜出望外,转身走出市场上了面包车,一边拉开车门,一边和车内的穆晓芳说这笔生意的情况。突然,两辆面包车疾驰而至,一前一后堵住了他的去路。“陈悦吧?”孟晋和姜处从车上下来。“你们,你们是……”陈悦满脸惊恐。“我们是中国***,他们是乌干达***。”孟晋指着随后赶来的布鲁斯和卡尔,“还用多说什么吗?”“不……不用了……”陈悦说着低下了头。“穆晓芳,下车吧。”女警小琴拉开另一侧的车门。穆晓芳拢了拢头发,平静地下了车。她面黄肌瘦,和陈悦一样显得疲惫苍老。“怎么比照片瘦了这么多?”孟晋问。“唉……”陈悦一声叹息,“逃亡的日子,不是人过的啊……”起风了,集贸市场昏黄的灯光摇曳不定。灯光下,穆晓芳和陈悦抱头痛哭。孟晋知道,他们哭,不是因为被抓获的恐惧,而是这段暗无天日的逃亡旅途的辛酸。押解两名嫌疑人回程时,孟晋才想起口袋里文小华的那封信。胜利了,可以拆开了吧!孟晋迫不及待地打开信封,想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样的“锦囊妙计”。信封里有一张普通的打印纸,上面写道---- 这不是什么锦囊妙计,只是一个老“猎人”想对年轻“猎人”说的一些话。如果你在办案过程中打开了,我不怪你,这说明你对自己还不自信,还需要历练。如果你是在胜利后打开的,那恭喜你,你已经成为一名合格的“猎人”了,可以独当一面了。这是你第一次带队出境执行任务。记得我第一次带队出境是在十年前的一个秋天,那时我年轻、自信,认为自己能战无不胜,但很可惜,那次任务失败了。由于我的疏忽,导致嫌疑人在最后一刻脱逃,结果那个案子拖了三年才破获。那是我最黑暗的日子,但现在看来却是我的财富,让我懂得了坚持、懂得了不到最后一刻不算胜利的法则。你一定要记住这个日子,也许你今后会遇到更复杂的案件、更艰辛的工作,但我相信,你永远不会忘记自己第一次带队的感受,第一次不依赖别人获得胜利的喜悦。这个日子将成就你以后的自信。如果说“锦囊妙计”,我想只有四点,那就是忠诚、奉献、坚韧和拼搏。 老“猎人” 孟晋笑了。原来,这是文小华对自己的考验,考验自己的信心和智慧,更考验自己的坚持。现在自己合格通过了考验,他当然喜不自胜。但笑着的同时,他的眼中也有泪花闪烁,他知道,这封信浓缩着一个“猎狐”前辈对后辈的期望和嘱托。“猎狐”人没有传奇,百折不挠的坚持才是得胜的法宝。 金边街头的狂奔 5月的金边骄阳似火。王谨在街头走了一会儿,身上的衣服便被汗水浸透。他是“猎狐”缉捕队的成员,此次来柬埔寨执行缉捕任务。王谨三十多岁,戴副眼镜,看上去像个白面书生,实则却是“猎狐”缉捕队最能战斗的“名捕”之一,行动迅速、坚决果敢。在2014年的“猎狐行动”中,他带队擒获了二十只“狐狸”,立下了汗马功劳。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王谨看了看不远处的街道对面。韩晓和两个穿着便服的柬埔寨移民局***就在那里,和王谨关注着同一个方向。韩晓和王瑾年龄相仿,他身材高大,长相俊朗,善于钻研,是2015年加入“猎狐”团队的新“猎手”。两个人虽是第一次搭档出征,但配合起来却十分默契。“是这里吗?”王谨通过耳麦问韩晓。“应该是,Vinia宾馆,和咱们搜索的名字一样。”韩晓回答。不久前,两人接到了赴柬埔寨缉捕经济犯罪嫌疑人钱云(化名)的命令。钱云是缉捕名单上的老面孔了。2011年至2012年,他在担任某贸易公司法定代表人期间,为非法获利,对外虚开***专用***三百余份,金额上亿元。案发后,钱云携款逃到尼泊尔藏匿,办案单位立即通过国际刑警组织在全球发布红色通缉令。但经过几年的侦查,并没有发现钱云在尼泊尔的具体下落。“猎狐行动”开展之后,王谨和韩晓介入了该案的调查。经过与办案单位多次会商,王谨认为钱云之所以逃至尼泊尔,是因为其曾有在当地贩卖牛皮的经历,他在尼泊尔有一定的社会基础和生存空间,但经过尼泊尔警方的长期查找,并没有在境内发现该人的行踪,可以推测,钱云有转逃到他国的可能。于是“猎狐办”继续加大工作力度,在全球范围内搜索钱云的相关信息。王谨坚信,就算对手藏得再严实,也不可能做到天衣无缝。他和韩晓集中精力,采用多种手段,对钱云的关系人进行梳理。同时,也启动了对钱云的云数据搜索。在缉捕境外经济犯罪嫌疑人的工作中,“猎狐”手段推陈出新,既有传统工作中的摸排和蹲守,也有利用最尖端技术的实战应用,云数据搜索就是其中之一。经过云数据搜索,与钱云相关的几百条碎片线索呈现在王谨、韩晓的面前。之所以称之为碎片线索,是因为每条线索都不完整,不一定有必然的因果关系,需要进一步甄别。这些碎片线索中包括几张照片,有两张是宾馆房间的照片,还有三张是东南亚国家的街景。宾馆的房间并不豪华,里面没有过多的摆设,只有简单的桌椅和一面穿衣镜,拍摄的角度应该是持机人坐在床上面对门口;街景中也没有明显的地标性建筑,只有几排破旧的房屋和布满电线的天空。显然,仅靠这房屋里的摆设和街景,并不能判断钱云所在的位置。但照片中的一个细节引起了韩晓的注意。在宾馆房间的门上贴着英文的宾客须知,只是字迹模糊,很难辨认。韩晓用图片软件将宾客须知放大,将模糊的英文尽量还原,终于从上面发现了宾馆的名字:Vinia。这是个重大发现!两人立即通过互联网搜索东南亚国家的宾馆信息,竟然在柬埔寨金边查到了这个宾馆。“Vinia,对,就是Vinia!”韩晓和王谨都非常激动。经过查询,这个Vinia宾馆的规模很小,一共只有十四间客房,距离机场十二公里。客房有两种房型,一种是一百二十八元人民币一天的标准间,一种是二百二十八元人民币一天的小套间。“看看酒店的照片。”王谨说。韩晓点击鼠标,Vinia宾馆的宣传照片一一呈现,客房的装修风格与线索中的照片一致,门窗的造型、桌椅的颜色、墙角的石膏线和穿衣镜上禁止吸烟的标志,都是比对的依据。“就是这里,没错!”韩晓说。“你再查查,Vinia宾馆会不会是连锁酒店?”王谨依然冷静。王谨做事一向严谨,他的考虑不无道理,如果Vinia宾馆是连锁经营,那即使装修风格一样,但由于门店过多,查找起来也无异于大海捞针。好在,经过查询,没有发现Vinia有其他分店。 在“猎狐行动”办公室的协调下,两人和办案单位人员迅速赶到柬埔寨。王谨已经带队赴柬多次了,与当地移民局***的关系处得很好。王谨把韩晓介绍给柬埔寨移民局的***们,韩晓简单介绍了案情,移民局***立即配合他们展开行动。中午十二点,烈日当空,金边的气温已经飙升到四十摄氏度以上。王谨和韩晓下了车,一前一后接近前面的建筑。这是一栋看上去很普通的二层楼,上面的招牌正是“Vinia”。王谨站在树荫下,隔着马路观察宾馆门前的情况。韩晓则绕着宾馆转圈,看有没有照片中的街景。宾馆位于一个十字路口的街角,周围密密麻麻地建着不少“排屋”。“排屋”是东南亚最典型的民居建筑,水泥结构,门面不宽,一般在四米左右,但里面却很深,最深的可达十六米。一般居民全家住在一座“排屋”里,经济宽裕的,则会并排建两三座“排屋”。韩晓反复看着手中的照片,建筑风格虽然近似,但并未找到和照片的契合点。围着宾馆又转了几圈,他和王谨回到车里会合。“唉……看了一圈,宾馆的名字虽然一样,但周围的街景不太像啊。”“是啊,所以我来之前就琢磨,会不会是个连锁酒店呢?”王谨说。“这个咱们可猜不出来,得去店里问问。”“现在还不能贸然行动。”王谨摇了摇头,“谁知道这家宾馆到底是什么情况,服务人员会不会与钱云有密切关系?在没有彻底摸清情况之前,不能打草惊蛇。”“嗯,”韩晓点头,“那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咱们以不变应万变,继续蹲守,进去侦查的事交给柬埔寨***吧。”说着,王谨叫来移民局***明贵,让他扮装成旅客进去侦查,把酒店内的情况拍成照片。明贵进了宾馆。王谨等人等在外面,饥肠辘辘。几个人从早晨到现在,水米还未打牙。正好路旁有沿街售卖“果条”的食摊,王谨叫来店家,一人买了一份。“果条”是柬埔寨的名吃,其实就是米粉,筋道的米粉浇上牛肉汤,香气扑鼻。几个人蹲在路旁的树荫下,狼吞虎咽地吃完“果条”,明贵也从宾馆出来了。他一边走一边回头望,确认没人盯梢,才来到王谨等人的身边。他把手机递给王谨:“这是我在里面拍的照片。”王谨叫来韩晓一起看,房间的布局摆设和线索照片中的一样。“你问过店员了吗?这个宾馆有没有分店?”“只此一家,没有分店。”明贵回答。王谨把一份“果条”递给明贵。“住客都是些什么人?”“还没有查。”明贵接过“果条”,边吃边说,“如果需要的话,我再去前台查查?”“先不要查。这个宾馆一共才十四间房,想来长住的人也没有几个,你既然住进去了,就有观察的机会。”“住宾馆需不需要身份登记啊?”韩晓在一边问。“只需要护照或***件的复印件,而且我们这边的宾馆没有电脑登记系统。”明贵说。韩晓笑着拍拍明贵的肩膀:“看来还真得辛苦你住一宿了。” 华灯初上,金边的夜安详静谧。王谨和韩晓隐蔽在车里,隔着一条马路观察着宾馆门前的情况。从下午两点开始,宾馆里陆续进出了十多拨客人,其中有柬埔寨人、日本人,还有几个华人。每拨人出来时,大家都会认真辨认,但到现在还没发现钱云的身影。“你说钱云会不会已经离开宾馆了?”韩晓问。“也不排除这种可能。”王谨回答。“那现在咱们该怎么办?”“等明贵的消息,如果到了明早还没有发现钱云,咱们就直接到宾馆内部调查。”蹲守不仅需要时刻观察目标动向的耐性和细心,更需要高度的责任感,有时一分一秒的疏忽就会功亏一篑。王谨和韩晓为了保持精力,轮换做短暂的休息。后半夜下雨了,雨水浇散了郁积的闷热,让人觉得舒服了一些。宾馆门口已经漆黑一片,王谨努力和扑面而来的睡意抗争,实在熬不过了,便下车伸个懒腰,让清凉的夜风吹散困意。正在这时,宾馆门前的灯突然亮了,一个人缓缓走了出来。那个人年龄在四十岁上下,身高在一米八左右,留着背头,身材微胖,穿着T恤和短裤,一副休闲的打扮。他并没有走远,而是在宾馆门外一边来回溜达一边打***。王谨警觉起来,看了看手表,已是凌晨三点,在这个时间出来的人,身上肯定有“故事”。他轻轻叫醒了韩晓。男子一直面朝着宾馆,从王谨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背影。王谨拿出手机,准备捕捉对方转身的瞬间,以便辨认身份。这时,男子转过了身,一瞬间,韩晓激动起来。“就是他,钱云,你看到了吗?”“就是他!”王谨也很肯定。因为夜晚蹲守辛苦,王谨让两个移民局***先回去休息了。所以即使现在嫌疑人就在眼前,也不能贸然抓捕,只能等天亮后移民局***过来配合。王谨让韩晓给明贵发信息,尽快组织力量抓捕。布置完毕,男子还在门前徘徊。“他好像是在等人。”韩晓轻声说。“是啊,没带着行李,看样子一时半会儿还不会离开。”王谨说。这时,一辆白色的丰田轿车驶到宾馆门前,一个柬埔寨人下车把一个牛皮纸袋递给了钱云。钱云接过纸袋,打开看了看,之后将一沓钱递给了柬埔寨人。等白色丰田驶离了视线,钱云才转身走进宾馆。“他们好像是在交易?”韩晓说。“肯定是重要的东西,不然他不会选择这个时间。” 王谨说着跑上前去,“不管他交易的是什么东西,咱们分头到酒店附近观察,看他到底住在哪个房间。”钱云走进宾馆不久,位于二楼西侧的一个房间亮起了灯。王谨立刻给明贵拨打***,让他查查这是哪个房间。明贵在酒店内找了半天,也没发现有哪个客房朝西,最后才发现问题所在,原来钱云住的根本就不是酒店的客房,而是一间办公室。看来,钱云并不是Vinia宾馆的普通住客,而是酒店老板的朋友或雇员。也许他只有在宾馆客人少的时候,才会住在客房。清晨六点,金边又开始了新的一天。街头喧嚣熙攘,满街的“嘟嘟车”往来穿梭。明贵带着三名***堵在了钱云的办公室门外。他看了身后的王谨一眼,才抬手敲响了房门。“咚咚咚,咚咚咚……”房间里却没有回应。“人不在?”明贵继续敲门,但屋里就是不见动静。“走!咱们到宾馆外面看看!”站在后面的王谨觉得情况不对,立即拉上韩晓朝楼下跑去。两个人跑出宾馆的时候,看见钱云正沿着宾馆的排水管跳到楼下,头也不回地奔逃。王谨对守在外面的两名柬埔寨***大喊:“钱云在这里!抓住他!”两名***这才意识到嫌疑人逃跑了,他们立即掏出警棍,跟着王谨追了上去。王谨跑得最快,紧随钱云身后,相隔不到二十米。韩晓跑得也快,他按照王谨的安排,带领移民局***从另一处进行堵截。王谨越追越近,但因为是在境外,必须由柬方***执法,王谨不能马上对钱云动手,所以他只追不抓,赶着钱云进入韩晓和移民局***的拦截圈。宾馆的北侧是一处荒地,道路坑洼不平,钱云专找这种地方跑。可跑着跑着,他突然窜到街头,伸手拦下了一辆“嘟嘟车”。“嘟嘟车”是柬埔寨街头常见的一种出租车,前面是一辆小摩托,后面挂着一个带棚子的拖车给客人乘坐。王谨见状,心里焦急起来,他知道“嘟嘟车”开起来的疯狂,如果这次让钱云跑了,那抓获他的几率就微乎其微了。不行!不能让他得逞。王谨想着,不知哪儿来的那股劲,他三步并作两步,在“嘟嘟车”启动之时,猛地将车后的棚子拽住。“Stop!停车!”他大喊着。“嘟嘟车”司机立即捏住了刹车。车在启动之时又猛然停住,让车里的钱云一个趔趄。这时,韩晓和两名移民局***从正面围了过来,堵住了车的去路。移民局***将钱云从车上带下来,几个人都气喘吁吁。“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钱云满脸汗水,一时语塞。“你叫陈国勋?”韩晓抹了一把汗,把一本护照从纸袋中拿出来,念着上面的名字。“我……对,我叫陈国勋。”钱云就坡下驴。“呵呵,你叫陈国勋,那你的出生年月日是什么时候?籍贯在哪里?”钱云看着韩晓,憋了半天也没说出来。“你就装吧,这个陈国勋的名字是不是还没捂热乎呢?”王谨笑问。“我……就是陈国勋……”钱云还在狡辩。“那个给你送假护照的柬埔寨人我们也找到了,怎么样,你还要对质不成?”韩晓说。“我……”钱云无奈地低下头,沮丧地回答,“我是钱云……”情况和王谨预判的一样,钱云昨晚见的柬埔寨人就是专门做假护照的,钱云想以新的身份逃往尼泊尔。在柬埔寨这段日子里,他卖过小型发动机、二手拖拉机和摩托车,这些货源还是依靠国内。但由于经营不善,无论他怎么努力,生意也止步不前。于是他再次萌生了回到尼泊尔生活的想法,退掉了在柬埔寨租的房子,卖了二手汽车,不料遇上尼泊尔大地震,钱云的计划暂时搁置。无奈之下,他只得到一个朋友开的Vinia宾馆暂住,等尼泊尔情况好一些再过去。“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钱云百思不得其解。“法网恢恢,疏而不漏。”王谨的回答显示出中国***的自信。钱云叹了口气,伸手让柬埔寨***戴上了手铐。这时,明贵带着其他***也赶到了现场。明贵拍了拍王谨的肩膀:“中国***,跑得真快。”王谨苦笑着摇了摇头:“不快不行啊……”看明贵等移民局***把钱云押上了警车,王谨突然弯下了腰,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淌下来。他叫来韩晓,声音颤抖:“兄弟,我这脚……可能扭了一下,一会儿回去你得带我看看,哎呦……”经过诊断,王谨的右脚三处撕脱性骨折,想来就是在抓住“嘟嘟车”的一刹那受的伤。医生给王谨的右脚进行了包扎处理,让王谨一定要静养,不能再走路。但出了医院大门,王谨就拄上双拐,和韩晓一起去了移民局。“我一个人去就行了,你这脚不行。”韩晓说。“嗨,一点儿小伤,没事!咱们要是歇了,‘狐狸’让谁抓啊?”王谨说。精彩继续……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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