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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弟弟亲历的知青往事--杀猪的故事（?3）
看到一篇关于知青杀猪回忆的短文说&：“某知青连队有100多人，过年要杀猪，连长命令全连都去抓散养的猪，抓了两天，抓住了一头猪，捆在那里。但是，怎么样把猪变成肉呢？也就是说该怎么杀猪呢？全连100多人谁也不会杀猪，但是都想吃肉。于是很自然的就产生了一个办法，乱棍打死。许多人围上去，硬是用锄头把猪打死了，那场面，真是血淋淋的”。看了这些文字后使我陷入了深思，也促使我想起了我三十多年前下放到知青林场当知青时杀猪的往事，当时的场景立即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在我成长的历程中，我确实杀过猪，当过一次屠夫。那是我下放到南湖林场当知青时，记得是下放的第二年，那时1976年10月到11月间吧，当时知青林场领导决定要开辟和发展养鱼业，将把一块原来的菜地改挖成鱼塘养鱼；全林场的知青安排了一半人员上工去挖泥土，并将菜地挖出泥土用箢箕挑到以后将成为鱼塘的边缘堆积磊成围堰；为了来年养鱼丰收，知青们干得还是很欢很卖劲的。突然林场场长来到工地对在场的知青问道“你们那个会杀猪呀”？“谁会杀猪就去把林场的那头猪杀了，改善大家的伙食啊”。工地上四五十人没有一个人吭声的，其实在我们知青林场的近百人当中都是不会杀猪的，有的连杀鸡都不会；我说“场长我会杀猪”，场长说“那你就带两个人去给你帮忙当下手去把猪杀了吧”。其实场长已经借来了杀猪的刀具，就是来找一个“屠夫”的。
&我说我会杀猪，其实我只是看过杀猪的全过程知道杀猪的程序而已，并没有亲自动手杀过一次猪，真是要亲自动手动刀来杀猪还是很怵的，还是没有充足的底气。但是既然夸下了海口说会杀猪并且已接受了任务就得硬着头皮去把那头猪杀好。
&记得那是在文革后期的1973年至1974年吧，那时物资十分匮乏，家庭生活必须用品是非常紧张的，如肉，米面，食用油，豆腐，蜂窝煤，火柴等等都要凭票凭证限量供应；记得每家吃肉要凭肉票，每人每月限定半斤肉票并凭票到国营菜场***柜台购买。因此当时要想吃肉真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情，家里买了一次肉吃就叫做“打牙祭”。而按照黄石地区的习俗，每一个家庭结婚办喜事，男方要送一定数量的猪肉到女方家办喜酒的，一般数量是半边猪肉；仅靠全家人口一年的供应的肉票凑合加起来放在一起也少得可怜，是完全办不到的。当时我家大哥从部队复原回家参加工作也有几年了，女朋友已经谈了两年，该是谈婚认嫁地时候了；于是父母亲和外公商量决定我们家里养一头猪，来年等猪长得膘肥体壮后杀了，给大哥结婚办喜事。说干就干，很快家里就迎来了一头白色的小猪仔。
&那时我们家住在天桥南里2号，这是一栋坐南朝北的钢筋混泥土结构的二层楼房，以前是市民政局生产科的办公室，每一层楼住有3至5户人家，我们家住在一楼正门的右侧，楼前有大场地，后来右边墙砌起了围墙，有值班门房；在围墙内，我们家窗台下就是那只猪的栖生之地。每天外公要给猪煮食料（谷糠），由我搬到猪棚去喂猪吃，那只猪每次见到我搬来食料都很高兴的哼哼叫，摆着尾巴，吃的很欢很香，吃完后就呼呼大睡，长得很快；看到猪的健康生长，我们一家都很开心；只是那猪粪太臭了，单位的人也有意见，为此我要时常去清理猪棚，把那些猪粪扫除弄走。
在大哥结婚前，父亲请来了街坊的一位邻住朋友来帮忙杀猪，地点就在我们住的楼房前的大院中；就是这次我全程观看了这位街坊师傅杀猪的整个过程，包刮过命，吹胀，刮毛，剔骨，洗粪等等的一整套杀猪过程。也看到了这位师傅的辛苦，汗流浃背，精疲力尽的情景。老式杀猪是体力与技术缺一不可，也就是说杀猪是一个技术活，是一个要有强健体力的技术性的活。
&我回到知青林场大院，嘱咐知青食堂先煮一大锅开水；将一个大木凳放在球场中央，我叫两个助手把猪牵到大木凳边，然后我们都突然发力抓住猪的前后双足，将猪推到在地再抬到木凳上右侧卧在上面，我叫他们按紧扶好，我站在猪头前方面朝猪头方向，右手握着一把一尺长的杀猪尖刀，朝猪的喉颈部刺入气管然后刀尖转下沿猪身刺下直达心脏，这只猪从很有力的抗动到轻轻的抗动再到不能动弹了。这时我抽出杀猪刀，叫助手拿盆子接从猪颈下刀口流出的猪血；围观的几十号知青在一边说笑打闹，放着放着两位助手也打闹了起来，他们完全松开放下了按压在猪身上的手，这时突然的事情发生了，大木凳上的猪突然向右侧翻身掉在地上啪的摔得一响，这时猪像是被摔醒一样猛地站起转身并且拼命地向右侧知青宿舍还是我的宿舍方向跑去，这时我眼疾腿快迅速几个箭步迈上去，俯身用手抓住了猪的右后腿，猪立马倒在地上。这种情况的发生是杀猪刀刺入时“过命”不彻底，再加上放血没有放完，再加上两个助手以为猪已杀成功了就都松手了，猪掉在地上打醒了才盲目的乱跑。我把两个助手骂了一顿，叫大家把猪抬到木凳上，我再次将杀猪刀从原刺入口刺入再次点心“过命”，以防突发事件再次发生。
&将猪血放尽后，我用知青食堂的一个大萝卜塞住猪颈部的刀口，在猪的右后小腿的皮肤切了一个小口，然后用一铁捅条从切口通入朝向皮下的各个方向捅松，再将知青林场的打气筒的气嘴塞入猪小腿开口内朝里面打气，不一会儿整个猪就像吹气球一样鼓起来了，然后用绳子在开口上方扎紧；这时敲在猪肚皮上梆梆响，我和助手把猪放在盛有开水大木盆内，然后将开水不停的浇淋在猪身上，再用刮猪皮毛的刮刀，将猪毛趁热快速挂掉；将猪毛全部刮干净以后，再用麻绳将猪的前面两条腿捆紧，叫大家帮忙把猪的前腿掉挂捆在篮球架上，再为猪开肠剖肚取出猪内脏。
&我右手握着一把锋利的杀猪快刀，在篮球架下放了一个大木盆，我用锋利的刀尖从猪的颈部刺入沿胸部腹部直线切割下来直到猪尾部，这时整个胸腹腔暴露出来了，我不时的分离内脏心，肝，脾（猪肚），肺，肾，及大肠小肠等等，这样整个内脏全部掉落在下方的大木盆里，我再将猪从篮球架上放下来将猪放在大木凳上，将猪首卸下来，再将猪身分离成两半即两个半边猪，将余下的洗粪等交给了知青食堂；这样我的整个杀猪工作就算完成了。工作结束后我才发现我全身乏力满身是汗，双手发软，拿着刀具的手在发抖发软，这时才感觉真是太累了。知青食堂的炊事员将新鲜的猪肝切了一大块下来，给我烹煮了一大碗猪肝粉丝汤送到我的手上，以表示对我杀猪的辛勤劳动表示犒劳，我确实饿了，闻着那飘香的美味，精神振奋，大口大口的吃着，感觉太好吃了。这碗史上最新鲜最香甜最美味的猪肝粉丝汤给我留下了最深刻的印象，几十年过去了，我仍然回味无穷。
&听说历史上有些名人是杀猪出生的，象张飞，樊哙，聂政，朱骇都是屠夫即是杀猪的。现在在城市里很难找到看到个体干杀猪当屠夫的；即使在乡村也少有这个个体专业的；社会的发展对卫生捡疫的要求非常之高，现如今专业化现代化的屠宰生产已成产业，人们不用自家养猪，为杀猪发愁了，要想吃肉只要到繁华的超市和菜市场就可以买到理想的，放心的新鲜的猪肉；那种专统的老式杀猪已经成为历史了。我当知青时的杀猪经历也是多年后对往事回忆时的美好谈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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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猪的女人
祁艳红是老屠夫祁麻子的独生女儿，她爹上了年纪后，杀猪就越来越杀不动了。有一回祁麻子在&烂屁股&家杀年猪，差点被他家的大肥猪一脚踢进装满开水的圆木桶里。因此他经常唉声叹气，祁艳红看她爹心事重重的，十八岁那年重阳节吃晚饭的时候就问：&爹，你好像有心事似的，能说给女儿听吗？&他放下饭碗，看着女儿说：&孩子，你若是个男的就好了。&祁艳红不乐意了，说：&爹，我尽管不是男的，但你放心，男人能干的活我照样能干。爹，你说什么事吧。&
祁麻子一脸严肃地站起来，走到厢房里，取出一把杀猪刀来，平端在女儿面前，说：&爹老了，你敢接吗？&她略一思忖，便果断地攥紧刀柄，然后在空中做了个捅进猪喉咙的姿势，说：&不就是杀猪吗？有什么不敢的。&就从这天起，祁艳红当起了女屠夫。
祁艳红立志当屠夫，遭到了母亲的强烈反对。她从娘家走亲戚回来后，知道了祁艳红的决定，便跟丈夫吵了起来：&都是你这老家伙唆使的，一个女儿家，经常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像什么话，你想过没有，她现在还未找婆家，以后哪个敢要她？&祁麻子觉得冤屈，说：&是她自己要求当我的接班人的，不信你去问她。&
他老婆于是马上跑到女儿房里，对正趴在地上做俯卧撑练臂力的女儿说：&快起来，快起来，你看你在干什么，难看死了。我问你，当屠夫是你自己的主意还是受了你老子的唆使？&祁艳红平静地说：&是我自己的主意，女的当屠夫，正大光明的事情，有什么不妥吗？&她妈气得嘴都歪了，说：&人家的闺女都秀秀气气的，飞针走线，纳鞋缝衣，人见人爱，我的姑娘却磨刀霍霍向猪羊，想起来就滑稽。我告诉你，男的当屠夫，是个正经事儿，但女的当屠夫，就是神经不正常，你马上给我死了这条心。&
祁艳红非常倔，说：&妈妈，天下的事儿，都是从不正常开始的，人们习惯了，就正常了。我就要做这十里八乡第一个女屠夫。&她妈拿她没办法了，把脚一跺，吼道：&你倔，你犟，今后没有男的娶你，你莫怪我。&她笑嘻嘻地说：&不敢娶我才好呢，我一个人正可以过神仙日子呢。&
祁艳红先给她的老父亲当了一段时间的帮手，才正式操刀亮相。她杀的第一头猪是刘癞子家的大黑猪，这头大黑猪毛发全是黑的，有三百多斤重，叫声沉闷如雷，挺骇人的。祁麻子对女儿说：&你今天把这头猪杀倒了，就没有什么可怕的了。&祁艳红点了点头。祁麻子将大黑猪赶了出来，待猪快走到案板前时，祁麻子一手猛地攥住猪尾巴，另一手把一双后脚一箍，大黑猪就斜倒在地上了。按照分工，祁艳红应该口衔杀猪刀，双手迅速提起大黑猪的两只耳朵，然后跟他父亲同时用力将它提起撂放到案板上，并且在它还来不及在案板上做出任何反抗动作前，就一刀捅进它的喉咙。
杀猪的女人(2)
可祁艳红心里有点儿犯怵，在把猪撂上案板的同时，她的刀却从嘴里掉了下来，半天都没把刀捡起来，旁边围观看热闹的人都发出了嘻笑声。祁麻子只好放开猪，冲着祁艳红发了大火，说：&又不是杀人，你怕什么！&祁艳红环顾了一下四周，见村里人都在摇头和嘲笑她，就在心里就下了狠劲，当大黑猪再次被撂上案板时，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衔在嘴里的刀一下捅进了猪的喉咙，由于用力太猛，刀柄都进了喉咙了。围观的人大惊失色，平静下来后有的翘起大拇指说她厉害、了不起，有的悄声议论道：&祁麻子这闺女心狠呢，人家的闺女杀鸡都不敢，可她杀猪就像杀仇人似的，看起来就怕。&
打这以后，老屠夫祁麻子就再也不出来杀猪了。每天背着杀猪的工具箱在田间小路上行走的人变成了他的闺女祁艳红，祁艳红越杀越麻利，一头猪从刀子进去到剖开剁好前后不到一个小时，很多人拿她跟她父亲比，觉得她杀猪杀得更好，特别是她不像她父亲，请来要烟酒招待，因此特别合算，所以她杀猪的生意非常好。
但有一样东西非但不好，反而糟透了，那就是她的婚姻问题，村里跟她年纪差不多大小的，小孩都好几岁了，可她嫁人的八字都还没一撇。附近的人都知道她是杀猪的，怕她，没有一户人家向她父母提亲，远处的倒也有人上过她家的门，但一听她是屠夫，就把到了嘴边的话咽回去了。祁艳红想不到男的都这么小气，因此她根本无所谓，倒是把她的父母给急坏了，一天到晚长吁短叹。
就在这时候，村东头王大炮家的儿子王小忠从中师毕业了，分回了本村小学教书。王小忠长得眉清目秀，讲话轻言细语，像个女孩，他到村小报到的第一天，祁艳红在学校附近一户人家杀猪，他听说祁艳红当了屠夫，觉得挺新鲜，就跑去看热闹。王小忠向她打了声招呼，她应声望过去，王小忠一脸稚气的模样一下子像烙饼一样烙在了她的心里，从当天晚上开始，祁艳红就吃饭不香睡觉不甜了。
父母问她怎么人像掉了魂似的，她没有瞒父母，直话直说：&我喜欢上了村小的王小忠老师。&父母见女儿终于晓得对男人动心思了，又高兴又酸楚，高兴的是女儿还晓得嫁人，酸楚的是王小忠跟女儿根本不是一对人，人家是吃皇粮的，又比她小三岁。可祁艳红不管，她说非王小忠不嫁。父母没有办法，只好自己上门去王家说合，可王大炮夫妻根本不让他们把话说完，就谎说已经答应了别的人家。他们前脚刚跨出门槛，王大炮夫妻就在后面说：&他女儿那凶样，白送给我家小忠我们都不要！&祁麻子夫妻听到了这句话，被气了个半死。
回到家里，祁麻子夫妻实话告诉了祁艳红，并劝她不当屠夫了，祁艳红委屈得掉了眼泪，但她说宁肯一辈子不嫁人也不改做别的。父母见她铁了心，也就只好由着她了。从此她就一心杀猪。
杀猪的女人(3)
这期间王家请了几个人给儿子提亲，可人家的闺女都觉得王小忠太女人气，不像个男人，没哪个点头。王小忠的婚事也就搁下来了。
王小忠并不知道这一切，他一有空就跑去看祁艳红杀猪。祁艳红对他很冷漠，但他却觉得一脸冷傲的祁艳红有一种魔力，让自己好想靠近她！后来发展到梦里，都是他跟在祁艳红身后去看她杀猪。他不好意思直接向祁艳红表达感情，就向父母说了自己的意思。父母受了好多次打击，态度变化了，不反对他的意见，但因为先前拒绝过祁麻子夫妻，说这事我们大人就算同意了，你如果不怕她，那就自己直接对她说。
王小忠怕祁艳红当面拒绝，没有勇气对她说，他想了个主意，逼父母帮他说。第二天中午他又去看祁艳红杀猪时，告诉她：&我父母让我带信给你，明天早晨请你去帮我家把那头大肥猪杀了。&祁艳红第二天起了个大早，赶到王大炮家时，王大炮两口子还没起床，她敲开门，讲明来意，王大炮被搞糊涂了，说：&我家三头猪都还只有几十斤重，还不到该杀的时候啊，是不是你听错了？&
祁艳红说我听得清清楚楚的，是不是你们变卦了，让我白走了一趟，王大炮只好把她带到猪圈里去看，果然猪圈里只有三头小猪。祁艳红火了，说：&我要找你儿子去，我倒要问他为什么把我骗进你家的门来。&这话提醒了王大炮的老婆，她一下子明白了过来，说：&我儿子不是骗你进我家的门，而是要娶你进我家的门。他胆小，肯定是不敢跟你说，就出了个馊主意逼我们说。&
祁艳红一听，马上喜晕了，她谢过了王大炮夫妻后，便往村小跑去。王小忠正走出房门准备去上课，她不管三七二十一，跑上去就把他推进了屋，然后把门关了，靠在门背上气喘吁吁地问他：&你今后一天到晚跟一个杀猪的在一起，就不怕吗？&王小忠好甜蜜地笑着说：&我又不像别的男的，不是爱打牌就是爱赌博，我一天到晚干的都是正事，怕老婆干什么。&听了这句话，祁艳红一下把他抱了起来，然后在他的脸上亲起来，边亲边说：&真乖，我的心肝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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