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大官都把自己的儿女送去外国了,他们没什么好担心的啦。
回复第91楼(作者:@鲁热上尉 于
17:37) @vs地瓜猪 89楼
17:19:46 期待楼主好文 ------…… ========== 一直关注法国大革命和现在中国国情,可是心里恐惧主导着我,一直到现在
留名 很好看
喜欢这么个历史
好文
现在的某些历史学家跟婊子没区别,是专门为嫖***务的。
@vs地瓜猪 102楼
18:30:31 回复第91楼(作者:
17:37) @vs地瓜猪
17:19:46 期待楼主好文 ------…… ========== 一直关注法国大革命和现在中国国情,可是心里恐惧主导着我,一直到现在 ----------------------------- 哈哈,请宽心,时代不同了,不会再出现罗伯斯庇尔和马拉了,最多出现米拉波。
第九章
三级会议 斧子已经放在树根上了,凡不结好果子的树,必被砍倒,投入火中。----圣经 马太福音3.10 三级会议就将在这样的风雨飘摇中开始。5月份还没到,全国各地的大人物和小人物,各个阶层的代表以及他们的粉丝,纷纷向凡尔塞聚集,很快让这个小城人满为患,大小旅馆挤得满满当当,再也挪不出空位来,而人群还在不断地从各地涌来。 早在路易十四的时候,宫廷向民众开放了杜伊勒里宫和凡尔赛的花园。1789年的5月份,全法国的人都想见证这一历史的伟大时刻,于是凡尔赛宫和闹市一般熙熙攘攘,衣衫褴褛的乞丐和苦力一样的男人也在宫里四处游荡,甚至误闯国王的卧室。 凡尔赛巨大的花园,宏伟的宫殿,金碧辉煌的奢华陈设让老百姓大开眼界,很多人在惊讶之余,确信为法国的财政赤字找到了原因。 “瞧,那就是特里亚农宫,王后和她无数个情人幽会的地方。它耗费了多少民脂民膏呀!” “国王为什么不到巴黎去,非要这么多人赶过来?还不是为了他自己打猎更加方便!” 大街小巷上,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这些评论,国王没有注意。宫廷打算抓住这次三级会议会议的机会,用大排场来显示王室的威严,一切严格地按照老规矩进行。 按照老规矩,国王把会议厅设置成开放式,民众可以旁听代表们的发言。可是,这样一来,议会容易受旁听的民众左右,一旦旁听的人激动起来,议员就成了争相用更加煽动的言辞来献媚周围民众的小丑,但旁听的民众不能代表整个法国。 按照老规矩,5月2日,国王分别了召见3个等级的代表。国王在议政厅单独会见了教士代表和贵族代表,却让第3等级代表等了3个小时,然后国王在寝宫内等着,让代表们列队而过,不善言辞的国王几乎一句话也没说。 自信将成为国家新主的第三等级代表感觉灰溜溜的,不满情绪渐渐在他们当中蔓延。 5月4日,是三级会议正式开会的日子。从凡尔赛圣母院到圣路易教堂的街道上,到处张灯结彩,花团锦簇。到处人山人海,连屋顶上都站满了人。似乎全巴黎城的人都到了。法兰西卫队和瑞士人卫队们,身着鲜艳的制服,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间组成两道厚实的人墙。 突然,凡尔赛各个教堂的钟声一齐大作,宣告一个新时代的来临。圣母院的教堂门口熙熙攘攘,近两千名代表人手一支大蜡烛,等待着国王的到来。只见教士们穿着白色或紫色的奢华长袍,头戴考究的方形帽;贵族代表身着黑色礼服,齐膝上衣,带花边的领结花里胡哨,宽大的、带有白色羽毛的卷边帽在肃穆的教堂里显得格外惹眼。 人数众多的第三等级代表,却是清一色的黑色衣服,短外套,黑披肩,象极了阴森的法官----第三等级代表多数是从事法律职业的。 代表们等了三个小时,逐渐感到不太耐烦。“一个人不能让整个国家等三个小时!”一个第三等级代表气愤地评论道。 话音刚落,突然间四处鼓乐齐鸣,国王的御驾到了。只见国王在王室男性、各亲王的簇拥下,走下了马车,接着是宫廷女性、公主和宫廷贵妇人簇拥下的王后。顿时,“国王万岁”的口号声此起彼伏,特权等级的代表们,一起摘下帽子,呼啦啦地恭身致意。 可是奇怪,穿黑色制服的第三等级代表们,却直挺挺地站立着,没有欢呼,也没有鞠躬,人人显示出一种傲然的态度。持续了千百年的宫廷礼仪,就在这一瞬间被不经意地破坏了,但国王显然并没有在意。 乐队奏起庄严的宗教音乐“我来了,造物主”,作为向上帝的叩门通报,王室和代表们开始动身到圣路易教堂做弥撒,祈祷万能的上帝保佑法国。 鼓乐声中,长长的队列迈着庄重的脚步在卫队的人墙中缓慢穿行,最前面的是负责引领的凡尔塞各堂区的教士们,大批的徽纹画像穿插期间。紧接着是第三等级代表,他们昂然地走在代表们的前列,----“位居末位者如今已处于前列”。人群忽然欢声雷动,似乎见到恺撒一样,上万人发出地动山摇的口号----“奥尔良公爵万岁!!!”只见声名卓著的王家叛逆奥尔良公爵,洋洋自得地行走在第三等级的队列里,象即将登基的国王一样享受着万民的欢呼。 当衣着鲜艳的贵族代表和教士代表出现在群众面前时,人们却以一片静默表达了自己的好恶。 国王走在代表们的后面,“以便与他讨厌的第三等级代表拉开距离。”人们这么评价道。在国王前面,阿图瓦、普罗旺斯等四个伯爵擎着巨大的华盖,华盖下,巴黎大主教捧着盛圣体的圣爵,据说这圣爵能为法兰西降幅赐荣,消灾解难,曾让好几个病危的国王起死回生。 当国王经过的时候,人们发出“国王万岁”的欢呼,但这样的欢呼没有了国王刚登基时候,人们发自内心的热诚,而完全是出于礼节和惯例,看在上帝面子上才欢呼出来的。王后经过时,四周更是一片寂静,忽然很多人喊出了“奥尔良公爵万岁”的口号示威,王后脸色铁青,没有理会。 到了教堂里,由于第三等级代表最先到达,自然大咧咧地坐在了前面的位置。 可是,这怎么行!好位置是特权人员坐的。司仪过来驱赶,于是爆发了一场顺序之争。 司仪:“让领导同志先坐!让领导同志先坐!墨休,请往后挪一挪!” 第三等级代表:“老爷,凭什么这位置是你的?你叫它一声,它会答应吗?” 司仪:“墨休,这是1614年的顺序!” 第三等级代表:“TNND,老兄,该醒醒了!现在是什么时候?1789年啦!时代不同了!” 第三等级代表和司仪争论半天,谁也说服不了谁,大家只好乱七八糟地混坐在一起。 国王试图把一切都按照老规矩办,但新兴的力量根本不想予以认同,一下子什么都乱了套。 吵吵嚷嚷的教堂好久才安静下来,打扮得一本正经的布道主教南锡主教上台,板着长脸开始按照惯例布道。作为主的忠实信徒,大家对这种长篇大论早已烂熟于胸,于是纷纷戴上严肃认真,洗耳恭听的面具表情,身体却摆好了闲适的姿态,打算美美地睡上一觉。 大厅里,赞美上帝,规劝世人的浮华辞藻抑扬顿挫,偶尔传来一两声轻微的鼾声伴奏,一切是那么的和谐美好。 忽然,一阵巨吼打扰了很多人的美梦。瞌睡虫们艰难地掰开双眼,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听到主教尖锐的声音轰轰做响,比严厉的小学老师还要严厉得多!糟了,我不好好听课,主教大人生气了! 仔细一听,却发现主教是在冲着王后大吼大叫。只听主教愤怒地申讨王后花巨款修建了“假发套”(特里亚农宫),却不顾全国饿殍遍野。王后不计成本地大肆购买珠宝项链,导致了宫廷人员上行下效,宫廷上下太奢侈,太浪费。因此国家的财政窘境正是王后造成的。 在怒吼声中,有人发现王后略略撇了撇嘴,冷静地端坐不动。 国王则没有任何反映,好像是睡着了。 这哪里是什么布道,这分明是申讨大会嘛! 人们一阵骚动,接着,突然,四处爆发出一阵如雷般的掌声!所有的代表,包括贵族和教士代表们,个个兴奋不已,大家把手掌都拍红了。 哈哈,这下这婆娘可惨了! 据说王后一直隐忍不发,直到回到自己的寝宫后,才大哭大闹地发作好久。这盼望已久的三级会议,第一天就出了这样不和谐的事情,实在是太不吉利。
第2天,5月5日,天气晴朗。代表们在梅尼会堂正式开会。会堂早已被军队围得水泄不通。一千多名代表排着队,由军队的传令兵点名引路,鱼贯进入会场。本来一切都应该是中规中矩,没曾想却又出现了问题。 这个会堂能容纳4千多人,但门却只有两个。特权等级的代表从正门走,第三等级代表从后门走。本来这是以前的老规矩,可是,看到自己的对手大摇大摆地走在正门,自己却灰溜溜地走后门,又一次伤害了平民代表脆弱的心:俺们好歹是代表了多数法国人的利益,代表了先进的生产力,代表了先进的法国文化。这国王未免太寒嗔我们了! 平民代表们,人人心中都窝着一股无名烈火。 大厅正中搭了个平台,有几排椅子给国王和宫廷人员坐----有点象被告席。大厅中,教士代表在左方,贵族代表在右方,第三等级代表坐在正对着国王的位置,似乎要和王权展开对决。大厅里人数众多,到处熙熙攘攘,乱成了一锅粥。对号入座都用了3个多小时。 好不容易大家入了座,只听一阵热烈掌声响起,国王陛下驾到!只见国王身后簇拥着王后、大臣和亲王,一齐在前排正中的位子坐下。 有心人看了下时间----13点。 天哪,13点! 真是个不祥之兆。 按照惯例,国王讲话时候,平民等级必须脱帽跪听,可是,仿佛事先得到了指令似的,国王刚一就座,第三等级的所有代表,齐刷刷地戴上了帽子。王权凌驾一切的时代从现在开始,一去不复返了。 大度的国王,对这一个小小细节显然没有在意。上千人的会堂鸦雀无声。国王周围,王宫大臣,贵族老爷们个个服装耀眼,面无表情,骄傲的眼光茫然地瞪向不知何处的远方;衣着相对寒酸的平民代表们,则一个个瞪大眼睛逼视着国王。 为了这一天,他们已经等了一百多年了。 国王也很激动。内克已经给了他笔墨纸砚,接下来就是要在宏伟的蓝图上画上第一笔!面对第三等级代表渴望的眼神,国王开始发言:“先生们,我内心盼望已久的这一天终于到了。现在在我周围,是我荣幸地统领的国家的各方代表。距离上次三级会议的召开,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尽管现在召开这样的大会似乎太晚,但我仍然坚信要恢复旧的传统,这个会议对于法国来说,应该成为新的幸福源泉……”
注1 旁边,乱花钱的王后和管钱的财政大臣都阴沉着脸,仿佛在无声提醒着严酷的现实,打断了国王的美好憧憬,因此他的语调转而变得深沉:“朕登基时,国家已经负债累累,胗在位期间,国家负担进一步加重,原因是进行了耗资巨大但是光荣的战争(美国独立战争),它必然的结果是增加全国的税收……” 国王对此忧心冲冲,吁请大家伸出援助之手:“朕需要忠诚的臣民们的援助,以帮助朕克服目前存在的财政困难……” 第三等级代表们面面相觑,不禁感到有点失望。国王的发言里不提别的,只有叹苦经要钱,可是,咱们所向往的,是政治革新啊!不仅仅是钱的问题啊! 哎!国王真不会做人,他哪怕画个饼,让大家看看也好啊! 尽管如此,善良的国王在结尾诚恳地表达了自己的愿望,虽然这个愿望没有人们所期待的实质性内容:“人们所能期望的一切,从最小的利益到公众的幸福,都可以指望得到我的关切。先生们,朕希望会议能够和衷共济,希望这个时期对于王国的繁荣幸福成为永远不能忘怀的时刻……”出于礼貌,人们报以热烈的掌声。 然后是掌玺大臣致辞。他的致辞却通篇是歌功颂德,人们正感到枯燥无味之际,忽听大臣先生话锋一转,为各个等级定了权限:“国王陛下同意把人数最多的等级的代表名额增加一倍,但这绝不是说改变旧有的议事方式……”当然了,有些方面可以按照人数表决,比如财政税收,新闻出版等等,但不是一切都可以改。 最后,大臣警告道:“先生们,你们要摒弃那些危险的改革。公众利益的敌人想要把这些东西和美好的、必要的改变混为一谈。而唯有这种好的改变,才能促成这一次更新,这是国王的愿望。”
注2 他的话音未落,大厅里出现一阵骚动,人们愤懑地交头接耳:什么?他只想把议会变成税务学会!反动派露出了真面目。人们越说越怒,整个大厅的嗡嗡声把大臣的讲话淹没了,大臣只好红着脸,尴尬地匆匆谢幕。 代表们忘了鼓掌。第三等级议员们非常焦虑。 接着出场的是深负重望的重量级选手、宫廷内民主的领袖、国王陛下的财政大臣内克。第三等级对他寄予厚望,因此他们一个个竖起了耳朵。 谁知道,内克却阵前叛变了! “我们到目前为止,不要沉迷于甜蜜的幻想。”内克显得有点无奈,却又开门见山地提醒说,“我们当前还有更紧迫的事情要办。在幻想之前,要让我们的国库先充实起来。”内克的意思很明显,生存权才是当务之急,其它事情只好先慢慢来。 内克接下来大谈财政问题,讲了三个小时。由于内容太多,可怜的年老大臣声嘶力竭,最后嗓子都哑了,不得不请了个人做替声代替。要在能容纳几千人的大厅发表长篇大论,非要高音大喇叭才行!内克忘了这点,因此喉咙受了罪;可就算这样,还是吃力不讨好。 列会的人,大多是养尊处优的老爷和律师,听着大堆陌生的财政术语,他们个个昏昏欲睡:人们看到的不是民主斗士,却是一个会计。人民非常失望。 内克的发言好不容易结束了,四周一片沉默。 “内克想把议会变成财政局!”米拉波后来在报纸上愤怒地抨击道。 有人问一著名人士,为什么他不参加三级会议这个历史的聚会。回答是:“我不想参加葬礼。”在宫廷的自以为是的乐观预计中,专制制度的葬礼,已经悄悄地拉开了序幕。
开幕式已经结束,接下来的就是正式议题。5月6日,三个等级的代表在梅尼会堂开会。由于第三等级人数最多,最大的梅尼会堂被分配给他们做大本营,于是第三等级成了会议的召集方。 主场优势让第三等级信心倍增。在开会当天,他们就宣称自己是“下议院”,表明要争得和英国的下议院一样的权利。 现在,按照等级表决,还是按照人数表决,成了悬而未决的焦点。按照第三等级的想法,应该成立一个共同的委员会,三个等级共同集会,共同审议代表资格。这样第三等级人多势众,旁边观战的巴黎贫民又多,可以充分发挥人民战争的力量,发挥主场优势。 可是抬杠抬习惯了的特权等级代表们,却发出了不同的声音。他们主张分别集会,闭门造车。 会议争论了好久,最终不欢而散。 怪事发生了。三个等级的代表们,明明知道自己的想法对方不会接受,可是为了表示自己还在出工出力,他们各自开会,各自审议起代表资格来。大家越俎代庖,对别人的代表资格评头品足,竟然审议了一个月之久。 就在开会期间,巴黎再次物价飞涨,粮食奇缺。来自全国各地的人们,被三级会议吸引,不断地往巴黎赶,吃穷了巴黎,加速了面包的飞涨。 矛盾爆发了。本来人民满以为三级会议是个灵丹妙药,一开就灵,能够解决巴黎的粮食问题,谁知道近在凡尔赛的会议开着开着,巴黎人民的肚子更饿了!人们的革命怒火越来越旺,好几家面包店遭受抢劫,军队无力干预。 在这里我再次对路易十六表示惋惜:国王身边的能人实在太少啊。为什么没人告诉他,会议期间,可以封闭城市呢! 人民缺粮的消息,传到了凡尔赛,触发了教士们的怜悯之心。教士代表团决心打破沉默。 教士们建议,成立一个三个等级的联合委员会,首先处理粮食价格昂贵,人民生活贫困的问题。国王对此欣然同意,三个等级争吵了一个月,总算找到了共同点,真让人高兴。 6月6日,大主教来到第三等级的会场,向第三等级代表提出了建议。人们纷纷点头表示赞许,眼看一个月的吵闹,总算快要结束了。 这时候,却见一个身材瘦弱的,几乎没什么人认识的年轻代表站起来开始发言。 只听他以轻慢的口气说,“尊敬的大主教先生,请回去告诉您的同事们,如果他们那么迫切地希望解救人民,就请他们到这个大厅来与人民之友联合起来吧!” “是啊,是啊!”第三等级代表们突然如梦初醒,纷纷议论道:“大是大非的问题,首先要搞清楚才行!” 只听年轻代表话锋一转,语气顿时变得无比严厉:“告诉他们,不要再用种种虚伪的期限来耽误我们的活动,别妄图搞小动作来破坏我们已经做出的决定。” 在威严地数落了教士阶级的滔天罪状后,他又气势磅礴地说,“宗教的使者们啊,你们是你们主子的高贵的模仿者,你们最好还是抛弃你们奢侈的生活,抛弃那种使贫困的人民反感的荣华富贵,卖掉那些华丽的马车,把这些讨厌、多余的东西变成穷人的食粮吧!” 听众们惊奇了,大厅里穿来一阵阵的嗡嗡声。大家交头接耳,互相打听:这个伶牙利齿的年轻人是谁?怎么训起人来比米拉波还要厉害?立刻,大厅里到处传诵着一个名字:罗伯斯比尔,罗伯斯比尔。 对真理的渴望,战胜了温情脉脉的怜悯。第三等级代表一致通过了动议。对于教士的建议,第3等级代表全体同意答复如下:如果教士真想采取行动, 就应该立刻回到公众大厅里来。 就这样,在罗伯斯庇尔的义正辞严之下,三个等级失去了一次难得的联合机会,而巴黎人民则继续饿着肚子。 罗伯斯比尔1758年出生于北部的阿图瓦郡的一个律师家庭。他的祖父与父亲都是阿图瓦郡高级法院的律师,母亲是一个啤酒商人的女儿,罗伯斯比尔是家中的长子,在家中备受大家重视。 好景不长。罗伯斯比尔6岁那年,他的母亲因难产去世。过了两年,他父亲又离家出走,不久客死他乡。罗伯斯比尔成了孤儿,和弟弟一起跟随祖父生活。从此罗伯斯比尔告别了无忧无虑的童年生活,整天沉默寡言,在学校很不合群。和同龄人喜欢轧堆热闹不同,他的爱好是养鸟和收集各种图片。罗伯斯比尔中学和大学在路易大王学院度过,专业是法律,不过,他把大部分业余时间用来阅读有关古希腊和古罗马的书籍,对那些古共和时代的英雄憧憬不已,被他的老师戏称为“罗马人”。 把罗伯斯比尔跟拿破仑、希特勒的成长时代比比,就会发现这些独裁者的些许相似之处:都是鸠占鹊巢:罗伯斯比尔和拿破仑的家乡都是较晚归入法国,希特勒甚至不能算是德国人----希特勒是玛丽王后的老乡;都是人穷志高:拿破仑是破落贵族,希特勒是幼年丧父;他们几个人小时候都是性格孤僻,不合群,以后他们翅膀硬了,成为大人物,小时候的不合群性格也成长成为独断专行,不听人言;长大以后他们都喜欢历史,树立了做英雄的远大志向,当然,可能希特勒顿悟得晚一点,以前更加喜欢美术。 房龙也发现了希特勒跟罗伯斯比尔的相似之处。他指出:“希特勒就是罗伯斯比尔的样板。如果他生在法国,他一定会干罗伯斯比尔所做的一切。” 罗伯斯比尔毕业后做过律师、法官,开始接触法国启蒙思想家的著作,很快成为卢梭思想的信仰者。他非常乐意接受一般平民的案件,并屡屡为普通百姓说话,和特权等级作对,逐渐获得了平民的信任。 1789年4月,罗伯斯比尔作为平民代表出席三级会议。去巴黎前,他踌躇满志,写下了致卢梭的献词:眼看专制制度走向灭亡,最高主宰正在觉醒,我受命将在那伟大事业中发挥作用。我愿意踏着您(卢梭)那令人起敬的足迹前进,即使不能流芳百世也在所不惜。罗伯斯比尔在这里提到个新名词:最高主宰,以后他将用这个词来取代上帝。罗伯斯比尔在此抒发了可怕的坚定信仰:为了伟大的事业,他不怕历史的诟病。 三级会议里人才济济。作为一个出生贫寒的的羞怯孩子,他没有富家子弟巴纳夫的风度翩翩,没有北美斗士拉法耶特的赫赫战功,也没有风流贵族米拉波的特大嗓门,小议员罗伯斯比尔起初只龟缩在会议厅一角谛听,非常不起眼。 是金子总想方设法发光。罗伯斯比尔率先用了现代竞选议员用的手段。他四处发表演说、不断写文章影响选民;派心腹去选民落脚的旅馆做宣传,拉选票,等等。一个好汉三个帮,罗伯斯比尔参加了布列塔尼俱乐部,经过好几年的明争暗斗,终于逐渐控制了它。布列塔尼俱乐部是大名鼎鼎的雅各宾俱乐部的前生。 米拉波这么评价罗伯斯比尔:他将走得很远,他相信自己所说的一切。 三级会议里,三方继续毫不相让,国王多次苦口婆心地命令调解,第三等级代表每次都做出欣然同意的姿态,派出了自己的代表去其他等级那里做宣传,寻求支持,但贵族代表仍旧坚持自己的顽固观点,让人们愤怒。三方还在没完没了的各自开会,各自审议资格。 所有的阶层,谁都不服谁,又抱怨国王偏心,就一齐向国王施压。 国王一时无可适从,只好采取行政干预,书面命令三方一起开会议事,由国王派特别代表参加。会上,大家引经据典,远到五百年前的会议资料,小到苍蝇的身体构造,任何鸡毛蒜皮的事情都查询了,但大家的观念相差太远,无法达成一致。期间,内克代表宫廷提出折中的建议,也被贵族代表拒绝,认为要做的让步太多。 对于争吵的根源,国王非常清楚。在一次内阁开会的时候,有人报告说,对于第三等级按照人数投票的要求,贵族代表只有一个人支持的时候,国王当即说:“你可以加上我一票。”可见,国王内心也觉得第三等级的要求是合理的。但是,作为一名力图公正,力图照顾到方方面面的国王,路易十六总希望通过说服,而不是通过可怖的君主权威,让所有的人都能皆大欢喜。
就在三级会议里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国王一家正经历着生离死别。 国王的大儿子路易?约瑟夫王储不幸从小就患有佝偻病,体质一直十分虚弱。三级会议刚开始的时候,他发起了持续的高烧,身体状况急剧恶化。三级会议开幕那天,他躺在王宫的阳台上,硬撑着观看了父母和三方代表的游行队列,以后再也没能站起来。 6月4日凌晨1点,和病魔抗争了多年的小王储去世,年方8岁。国王和王后守在去世的王储身边,两人相对无言。一个侍卫进来禀告,说第三等级的议长巴伊带着部分代表前来求见,表达了第三等级的哀悼。侍卫说,第三等级为了纪念这个悲痛的日子,已经把第三等级议会的名称改成“巴黎公社”。当侍卫提出第三等级的建议,要求国王进一步调停和其他两个等级的冲突的时候,国王拒绝了。 “现在不是时候。难道代表们中间,就没有做父亲的人吗?”这时候的国王已经泪流满面。 按照宫廷礼仪,小王储的遗体由孔代亲王陪同到王室墓地安葬,他的父母不能随同前往,他们只能留在凡尔赛。路易十六叫来巴黎大主教,恳请大主教为他那即将永别的儿子做1000次弥撒,巴黎大主教却十分犹豫。王室财政已经是山穷水尽,恐怕连弥撒的钱也支付不起了。 于是这个悲伤的父亲,濒临破产的国王,只好下达了这样的圣旨:“请拉费尔泰先生出这笔钱,并将这笔开支列入购买银器的项目里。” 经过长时间的扯皮之后,第三等级代表终于按捺不住了。6月10日,俨然已经是代表领袖的米拉波警告大家,再这么婆婆妈妈,是要出危险的。米拉波委托西哀耶斯出具一份申明,勒令特权议员们来和第三等级代表一起开会,冥顽不灵的贵族代表,将被一脚踢开。动议很快获得批准,分别通知了贵族和教士。 在第三等级的强硬态度之下,教士们动摇了。教士代表中,不少是本堂神甫之类的底层神职人员,对第三等级有着生与俱来的归属感。于是,部分教士响应第三等级的号召,加入了第三等级的开会队伍;贵族代表内部也起了分裂,少数自由派贵族和保守派闹得不可开交,保守派的阵营松动了。 现在,第三等级已经取得了优势,代表们趁胜追击,准备自己给自己授权,单独成立议会了。面对四周热烈欢呼的平民观众,议长巴伊踌躇满志地宣布代表资格审查事宜结束,把其它两个等级打入了冷宫:“我们是真正的国民代表,我们代表着96%的国民。” 西哀耶斯说,“是啊!现在到了冲破锁链的时候了!” 俗话说,名不正,言不顺。鉴于三级会议早已有名无实,西哀耶斯建议把即将成立的议会改称“法兰西民族承认和审查的代表大会”,可是,其他两个等级都还没承认和参加审查,怎么能标榜这样的权利呢?米拉波认为不好,建议叫成“法国人民代表议会。”“人民”,这个我们很熟悉的名词,在法国险些这么早就出现在历史上。 但是穆尼埃不同意米拉波的意见。穆尼埃认为,“人民”这个词过于笼统、模糊。作为一个比较懂法的人,穆尼埃建议议会叫做“由国民大多数代表所组成的、在少数人缺席的情况下发挥作用的合法大会”。这么长的名字,虽然比较符合逻辑,但说起来肯定要累死人。 最后还是西哀耶斯建议叫做“国民议会”,很多议员一听,就一致叫好。议会名称就是它了。 这下,第三等级不仅决定撇开其他两个等级自己单干,而且从议会的名字上,都表示了对特权等级的无视。“国民议会”这个名称,已经隐约预兆着革命的残酷:谁要与大多数人民做对,他就连国民都不是,当然也就不用奢想得到任何国民的基本权利了。 16日深夜,西哀耶斯正式提出成立“国民议会”的提议,引起了长达2小时的喧闹。持反对意见的少数派闹得很凶。旁听席上挤满了观众,大骂少数派是叛徒。他们的名单很快泄露出去,在巴黎四处传扬,他们成了过街老鼠,有人主张烧了他们的住宅。当时在法国考察的英国人阿瑟扬不安地评论道:“旁听席上的观众被允许以掌声和其他表示赞许的声音来干预辩论。”作为温文尔雅的绅士,阿瑟扬认为,“这样做太不雅观,也很危险……这样是会压制辩论、影响议事的。” 阿瑟扬隐约觉得不安,但即使是他也没有预料到,法国以后将掀起的革命风暴,比起英国的前面那一场来,要不雅观得多,危险得多,而这一切将从议会中的斗争开始。 17日,在4000名观众的围观下,在虔诚庄严的气氛中,议员们一齐举手宣誓:“我们宣誓:保证努力地、忠实地完成我们肩负的责任。”于是大家热烈鼓掌,人们一遍遍地重复着“国王万岁!”的欢呼。国民议会正式成立了。 天文学家巴伊当选为国民议会议长。这个宫廷画家的儿子,将在法国历史书上画上浓重瑰丽的一笔。国民议会宣称,自己是由百分之九十六以上国民推选的代表组成,因此能够代表人民行使权利,不能因为一小撮掌权者或某个公民阶层的缺席而处于无为状态。对于其他两个等级,议会的态度是:“欢迎加入国民议会,否则做缺席或弃权处理。”总之,国民议会的第一要务,是把权力抓过来,因为自己代表了占人口大多数的人民。 作为国家最高立法机关,国民议会宣布,立法权不可分。因此从法律上看,贵族、教士,甚至国王和宫廷也属于国民议会的管辖范围。国民议会宣布,目前征收的所有苛捐杂税,都未经人民同意,因此是非法的,国民议会不予承认。 议会成立伊始,有数不清的问题等着辩论解决。正在大家为这些国家大事争得焦头烂额的时候,巴黎的一个代表跳了出来,大声指责议会大厅的空气浑浊,座位狭窄,工作环境恶劣,非常不利于议员先生们的身体健康。议员们听了都觉得非常受用。为了革命大业,大家难得一致地表决同意,委托这位健康专家进行必要的改进工作。这位医生叫做约瑟夫?吉约坦,恐怖的断头台的发明人。 注: 1
米涅:《法国革命史》第24页 2
米涅:《法国革命史》第24页
@安逸晨2013 94楼
17:41:40 路易十六……不太熟 ----------------------------- 你好,非常感谢你的支持!哈哈,路易十六我以前也不太熟,我喜欢研究的是拿破仑。
@Lancer2 101楼
17:56:00 目前大官都把自己的儿女送去外国了,他们没什么好担心的啦。 ----------------------------- 呵呵,正是。
@tilkingdom 103楼
18:37:17 留名 很好看 ----------------------------- 多谢您的肯定!
@hailieless 104楼
18:56:28 喜欢这么个历史 ----------------------------- 谢谢,您的肯定是我最大的荣幸!
@jianrjr 105楼
19:18:45 好文 ----------------------------- 谢谢。
@忠犬八婆的老公 108楼
19:52:00 现在的某些历史学家跟婊子没区别,是专门为嫖***务的。 ----------------------------- 哦,那是政治。
@月心巧巧潦 106楼
19:38:22 太长了 ----------------------------- 多谢。能否具体说一下?
当民众都认为需要改革的时候,统治者应顺应形势,高瞻远瞩积极担任改革领导者,实现统治者与民众双赢,否则将会是双输的结局。
第十章
火炬和刺刀 真理的特点是能征服人心,使人心悦诚服。如果你们想以酷刑强迫人们接受接受“真理”,那它就不是真理。----孟德斯鸠 第三等级的决议,很快送到宫里。决议里通报国王,第三等级准备自立为王,自行成立国民议会,并已经敦促其他两个等级参加。国王正觉得震惊,贵族代表的抗议信也接着到了。“陛下难道要抛弃千百年来忠心耿耿的忠勇贵族了吗?”贵族们抗议道,“我们只服从国王,只服从王国的传统法律,并将一如既往地这样做。我们所要维护的,不仅仅是我们的荣誉,也不仅仅是陛下的声望和地位。我们要维护的,是维系着整个王国安危的君主体制,这归根结底是为了维护法国人民的利益!”贵族们抱怨国王不识大体。您老自己为老不尊也就罢了,但这不仅仅是您个人的事,这关系着王权的威严,关系着整个王国的安危呀!谁让您是国王呢!您应该站出来,旗帜鲜明地反对第三等级大逆不道的行为! 路易十六只得打着精神,立刻在掌玺大臣巴朗登、孔代亲王、孔蒂亲王的陪同下来到国民会议。国王向代表们再次重申,三个等级必须分别活动,反对由某一个议院单独成立立法机构,这等于是否定了三级会议的决议。 为了安抚第三等级,国王还宣布,自己正在拟定改革方案,具体方案将在22日公布,届时三个等级将一起参加御前会议。细心的代表发现,内克不在国王身边,很明显,倾向温和政策的内克已经受到了国王的冷落。不用问,国王的方案,肯定与第三等级的要求相差甚远。 19日,国王召开参政会议,讨论御临会议的议程。内克提出了一揽子折中的妥协方案,但遭到宫廷贵族的奚落。王后支持的保守派和内克为首的内阁成员之间产生了剧烈的争吵,双方各不相让,会议开了整整一天,没有任何进展。 以内克为首的内阁大臣们,由于平时接触社会比较多,主张采取温和的开明政策。高高在上的宫廷贵族们,则一贯要求国王对民众采取不妥协的强硬政策,王后和王弟是他们的头目。路易十六一直在两派之间摇摆不定,但在共同经历了丧子之痛后,国王开始倾向于他那命运同样凄惨的王后。 国王的态度渐渐强硬,但也只是口头表示决定,没有立刻采取任何强硬措施。国王似乎企图等一等,给第三等级考虑的时间,希望通过自己的表态,第三等级能大彻大悟,回头是岸,彻底摒弃太激烈的改革念头。 国民议会却一刻也没闲着,就在国王召开参政会议当天,议会再次自由地开会,讨论全国的饥荒和贫困问题。这时候有议员提出,“为了民族救亡,必须暂时违反一般法律。”,建议在非常时期摒弃自由原则,对人民的敌人和疑似为敌人的人实施非常手段。革命的恐怖理论在公共场合开始露出了峥嵘。 犹豫了好久的国王还是没办法作决定,只好先采取鸵鸟政策,企图拖延时间。清晨,军队传令兵在凡尔赛的大街小巷四处张贴告示:国王决定在22日召开御前会议。为筹备这个会议,3个等级的会议大厅当天开始装修布置,停止使用。军队奉命封锁了会议大厅。布置好这些后,国王起驾离宫,打猎去了。 那天是6月20日,他的日记上写道:“去比塔尔猎鹿,猎到一只。”其他的什么也没有。 国王心力交瘁,对打猎以外的事情,实在是懒得说了。 6月20日在法国历史上的意义却非同寻常。历史将告诉人们,那天国王外出打猎,在政治这场狩猎中的猎物,却正是国王本人。 且说那天天公不作美,一清早就下起了小雨。国民议会的代表三三两两地起早,冒雨赶往会场,却发现吃了闭门羹,会场大门已被关闭,法兰西卫队在门外排起警戒线。忽然被阻拦的代表们炸了窝,大家吵吵嚷嚷,向士兵们表示抗议,大批群众在旁边为他们助威。会场门口很快挤满了激愤的人群。9点左右,议会主席巴伊带着秘书到了,同样吃了闭门羹。 卫队军官解释了国王的命令,同意巴伊进去把文件取走。于是巴伊和秘书进入会场取文件,发现里面一片狼籍,好脾气的巴伊也禁不住怒火满腔。当他们取好文件出来的时候,会场门口早已经是人声鼎沸,大群的议员们聚集在那里跺脚开骂,旁边围观的普通民众人山人海,大家众口一词地评价说这正是“贵族阴谋”,情绪非常激动。 “我想,聚集到一起的全体民族不能接受任何命令!”巴伊向卫队军官大声申明,四周民众一起叫好表示支持。 “我们一定要继续开会!”议员们一致吼道。 “去巴黎吧!”有人建议。 “不,应该到国王的窗口下开会!到国王的窗口下开会!” 到处是群情激昂的吼叫声。 一片喧闹中,巴伊决定移师到旁边的网球场。网球场离议会开会地点非常近,那里的主管邀请议员们到网球场去开会。 网球场的大厅非常空旷,正是集会的好地方。冒雨行进的议员们刚进门,穆尼埃大声喊道:“先生们,国民代表们的权力与尊严受到了侵犯,我们应该百倍地警惕一切险恶阴谋,警惕唆使国王采取反动措施的企图。我们庄严地宣誓吧!发誓愿为民族兴亡和祖国的利益而奋斗!”四周的议员们以一片狂热的掌声表示赞同。 有人端来了一张桌子,巴伊走到桌子边,举起手,庄严地做出宣誓:“鉴于国民议会被召集来制定王国的宪法,从事更新秩序、维护真正的君主制原则,没有任何力量能阻止他作出的任何决定。我们宣誓永不脱离国民议会,在形势需要的任何地方开会,在王国的宪法制定出来,并在坚实的基础上得到巩固之前,国民议会决不解散!” 大家再次鼓掌,“国王万岁!”的口号声此起彼伏。巴伊接着宣布:“宣誓之后,全体议会成员必须个别地在这不可动摇的决议上签字以示确认。” 于是议员们一个个地走上前来宣誓,然后签字画押,议员们个个神情庄严。以前开会的时候,大家还屡屡为鸡毛蒜皮的小事情争吵不休,很多人维护旧体制,反对激进的变革;但在今天,民众的权力受到暴政威胁的时候,与会的人,不管是第三等级代表,还是反叛过来的教士,大家个个同仇敌忾起来。会场上热情高涨,充满了神圣的团结气氛。路易十六的措施把国民议会变成了王权的敌人。 议员中却有一个例外。他叫马丹?多什。轮到他的时候,他拒绝发誓,并在签字本上堂堂皇皇地写上了“反对”这个词。消息一传出,愤怒的议员和周围的观众对马丹?多什同声谴责,巴伊也试图说服他不要与民意为敌。但马丹?多什坚持说,他不能发誓执行对抗国王的行为。 周围的听众越发愤怒,几乎想冲上来把这反动议员撕成碎片,但巴伊宽容地接受了这唯一的反对者。“这足可以证明,宣誓完全是自由进行的。”巴伊安慰大家道。 可是,恶事传千里,人们听说了马丹?多什的变节行为。大厅门口已经聚集了一大批乱哄哄的群众,一齐愤怒地大吼着要吊死他。眼看那个议员动了众怒,不可能从网球场全身而退,巴伊赶紧安排他偷偷地从后门溜走。 历史学家喜欢告诉人们,“资产阶级害怕人民,喜欢妥协,因此革命不够彻底……”巴伊正是这么一个典型,于是他后来被更彻底,更顺应人民的人代替了。但那样的彻底革命,将是怎样一种恐怖的情形啊。
“网球场宣誓”的消息很快为宫廷所知。路易十六只得再次召集参政会议,商议对策。 由于住在附近,内克和大臣们很快到了,大家注意到,内克带着一大堆材料。在做了简短的情况介绍后,内克迫不及待地站起来。这位平时一直努力致力于两边不得罪的好好先生,终于也按捺不住了。 “普通民众一直期待着陛下给予他们应得的权力,但是无休止的争论耗尽了他们的忍耐力。昨天发生的事情说明,民众的敌对情绪越来越浓厚,他们终于摊牌了。我认为陛下首先应该考虑的是民众的意愿。我建议陛下发表申明,同意第三等级按人头表决的提议。我还建议陛下恩准,给予民众迫切呼吁的权力,给予国民议会立法权,废除特权等级的免税特权。我不是建议让步,但目前形势危急,必须放弃成见,找到解决根本问题的办法。” 与会的大臣多数表示赞同,路易十六再次陷入犹豫当中,不知道该怎么办好。这时,一名侍卫走进来,在国王的耳边嘀咕了几句,国王要大家稍候,赶紧出去了。 大人们纷纷窃窃私语,这时候谁有这么大胆子把国王叫出去?肯定就是王后了。 国王过了一会儿回到会议室,满脸的凝重。 “财务大臣先生,现在我来回答您的建议。妥协退让的时代结束了,我们必须采取强硬措施。” 国王看到内克也是一脸凝重,似乎感到有点对不起他,赶紧解释道:“作为国王,我的职责命令我必须这样做。” 会议开始对内克的提案进行讨论。既然基调已经确定,妥协的提案当然只有被逐条否决的份了。倾向内克的内阁大臣们提出抗议,内克也心灰意冷,当下就退出会场,回家写好了辞呈。 早在6月3日,国务秘书眼看局面乱糟糟的要失控,开始着手调动军队。德意志和匈牙利团队首先到达,借口是防止发生圣安东郊区重新发生骚乱。首都已经被军队牢牢地控制了,但内克一直拒绝使用武力,要求互相谅解。国王对此犹豫不决。 因此,内克的地位非常微妙:他仿佛是个风向标,他的受宠与否反映了国王的政策倾向。在民众中间,关于“贵族阴谋”的传言开始满天飞,说王后竭力鼓动国王对民众进行武力镇压,因此内克的去留是关系着民众生家性命的大事! 眼看预定召开御前会议的22日很快就要到了,临近开会的时候,国王忽然又发现了一个瑕疵:会场上的公众席还保留在那里,非常惹眼。为了阻止公众入内,导致发生可怕的群众示威,这一天只好手忙脚乱地用来拆除公众席,于是御前会议推迟一天。 国王对民众的忧虑也是有理由的。愤怒的民众越来越显示出暴力倾向。就在前几天,群众围攻了一个教士代表,差点把他打死。掌玺大臣和巴黎大主教在出席会议的时候,也被愤怒的群众包围,受尽呵斥和辱骂,跟着他们的国王秘书在事后竟然被吓死了。在巴黎街头,到处是怒气冲冲的群众,石头漫天飞舞,贵族和教士的窗户被砸。凡尔赛一度谣言纷纷,说巴黎贫民暴动了,十万暴动大军正在赶往凡尔赛的途中。 果然,最害怕的事情真的来了!22日这天,游荡在凡尔赛和巴黎的群众忽然得到消息,说内克已经提出辞呈,而国王在王后的说服下已经打算把内克解职。于是数以千计的愤怒群众涌入王宫庭院,要求保留内克职务。 眼看群众已经控制不住愤怒的情绪,王后慌忙把内克找来,带着他去见了国王。如果答应内克辞职,势必会立刻与平民发生武力冲突,国王只好“恳切挽留”,内克也就顺坡下驴,勉强收回了辞呈,群众在凡尔赛首次显示了参政议政的威力。 当时局面混乱不堪,孔代亲王命令法兰西卫队戒备。有十名卫队成员被逮捕。据说是因为拒绝把***口对准人民。法兰西卫队由贵族子弟组成,是国王的御林军。好多士兵是巴黎平民的女婿,与人民有着鱼水之情。 这些大仲马笔下忠诚的火***手都公开抗命了,说明不满情绪开始在军队中蔓延,本土军队就快靠不住了! 特权阶层代表的哗变也在22日这天开始。教士代表以微弱多数通过了加入国民议会的决议,教士们成建制地投降,加入了国民议会,几名贵族代表也加入进来,受到国民议会的热烈欢迎。只这么一天的拖延,形势急转直下,国民议会的队伍越来越强大,变成了特权阶层无法抗拒的力量,三级会议完成了量变到质变的过程。
6月23日是个大家期盼已久的日子,国王将召开所有三个等级代表参加的“御前会议”,一切都将在会议上摊牌。22日的事件已经表明,愤怒的民众铁定了心站到了第三等级一边,随时会采取暴力行动,而宫廷控制局势的能力远没有预想的那么大。在这种情况下,坚持原先的不妥协立场,显然是火上浇油的不理智行为。但这时候国王的既定方针已经在22日决定下来,在御前会议上的讲稿已经完成,来不及修改了! 当天,凡尔赛天气阴沉沉的,下着小雨。军队如临大敌,把会场包围得水泄不通,普通老百姓被挡在外面,只能远远地围观。入场的时候,第三等级代表被要求在前两个等级全部进入会场以后,经过严格检查,才两个两个地被放入会场。大家在雨中等了很久。这种对待恐怖份子一样的待遇,让国民议会代表再次悲愤异常。 快近中午,国王才在浩浩荡荡的卫队和王公贵族的簇拥下莅临会场。国民议会的成员预知了国王的态度,因此会场没有热烈的鼓掌欢呼。细心的人发现内克的位置空着,这更说明了国王的态度。 一片沉默中,国王提醒大家,自己是“万民之父”,然后他的秘书宣读由亲王们一起起草的如下申明:“国王希望三个等级的划分完整地保留下来,此乃王国的基本构成;三个等级各自自由选举出来的代表必须分别组成议院,按照等级进行讨论,并在国王的同意下进行合厅议事。只有这样,代表们才能被认为是组成国家代表的团体。” 本来,这样的话早就是国王的老调了,再公开申明一次也不足为奇。但紧接着的话,却犹如当众给了第三等级一个耳光,让大家感到难以忍受的侮辱:“因此,国王宣布,本月17日第三等级代表所通过的决议无效,由此产生的其他决议也都是非法的、违宪的。” “从没见过专制主义用这样猖狂的话来表现过自己,也从没听说过奴隶们接到过如此蛮横无礼的命令!”有个愤怒的代表事后这样评价。 国王接着表示,可以废除兵役税等次要的税收,不经国民代表的同意,他不会考虑征收新税,但在国王认为国家处于紧急状态时,可以不经讨论而筹集1亿里的集资。而贡赋、年金、领主的权利和义务,以及土地所有权等,应无例外地予以尊重。 接着,国王设身处地地为代表们考虑,劝说起他们来:“想想吧,先生们,没有我的特别批准,你们的提案和决议都不能具有法律效力。我是你们各自权利的天然保护人;国家一切等级都依赖我的持允公正。”国王觉得,至少从目前的法律看,宫廷才是合法的权力机关呀。 国王宣布,代表的委托书“只能作为托付给代表的良心和自由言论的简单训示”。在有些地区,代表只能是选举人的传声筒,国王希望代表们能发挥起真正议员的作用,这样代议制的地位会加强。 可见,即便在这样剑拔***张的时刻,国王仍旧对事不对人,在维护代表的权利,可见他并非人们所说的那样丧心病狂。 宣布散会前,国王再次口气强硬地说道:“如果诸位在这项如此美好的事业中背弃我,我将单独为我的人民谋求福利。现在我命令你们立即解散,并在明晨在为各等级准备的大厅里继续讨论。” 在大部分特权等级的代表和国王离开后,第三等级代表都站在原地不动,自由派贵族拉法耶特等人也了留下来。沉寂的会场上充满了愤懑和悲壮。 米拉波站起身来,疾步走到会场上一个高一点的台阶上,面对大家大声吼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凌辱性的独裁政权呢?配备武器,侵犯民族殿堂,这样来迫令你们去获取幸福!” 代表们一起鼓掌。米拉波话锋一转,用不容质疑的坚决语气命令大家:“诸位代表先生们,我请求大家保持尊严,保持立法的权利。你们要遵守网球场誓言中的庄严义务,振作起来。在制定出宪法之前,不允许你们解散!” 这时候,国王的司仪官走了过来,向大家重申了国王散会的命令。米拉波冲到司仪官面前,大声吼着回答,“先生,你没有资格向我们重申国王的讲话。如果有人派你让我们从这里出去,你应当请求给你使用武力的命令。” 司仪官顿时楞在当场。 米拉波余怒未消,他一只手挥舞着拳头,一只手指着司仪官的鼻子,怒气冲冲地说出了传诵天下的历史名言:“回去告诉你的主子,我们是根据人民的意愿到这里来的,只有刺刀才能让我们离开这里!” 米拉波雷霆般的嗓音在大厅里轰轰作响,四周的议员们一齐为米拉波加油助威:“是的,是的!” 于是巴伊面对司仪官,平静地说:“代表国民的议会不能接受命令。” 反叛的佩剑贵族拉法耶特等人,则围在司仪官面前,他们手按着剑柄,虎视眈眈地瞪着他,似乎随时要拔出剑来,让他血溅当场。司仪官终于害怕了,他无奈地问巴伊:“我能把这个回答禀告国王吗?” 巴伊回答:“是的,先生。” “好,你们等着,有种别跑。我去喊我大哥来收拾你们!”司仪官灰溜溜地跑出去了。“国王万岁!国王万岁!”代表们一齐用雷鸣般的欢呼声欢送他出门。
留在会议厅里的议员们抓紧时间,继续开会。西哀耶斯说,“让我们自己解放自己吧!”议员们纷纷赞同,于是议会重申已经作出的各项决定。 巴纳夫归纳说,首先,国民议会本身的存在合法;其次,只有国民议会才能批准税收;第三是遵守网球场宣誓的誓言。巴纳夫最后强调,“这一切都不需经过国王的同意。国王对此是不能取缔的,就象他同意的东西也不能强加给我们一样。”最后,在米拉波的提议下,会议通过了议会不可侵犯的决议。 第三等级走了一步险棋。因为作为军队统帅,国王很可能动用军队,驱散议会。这时,凡尔赛周围军队云集,要驱散一千名不听话的议员,那还不是易如反掌。话说司仪官觐见路易十六,告知第三等级公然抗旨,还自己提到了刺刀云云。周围的王公大臣一听顿时炸了锅,纷纷强烈要求国王动用武力,给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代表一点颜色看看! 国王在大厅里来回踱着步,最终走到了高大宽敞的落地窗前。远处,国民议会的会场外面人群汹涌,议员们肯定还在里面开着会;窗下,三三两两地站立着如临大敌的戒备士兵,不久前示威群众几乎冲进王宫的景象还历历在目。只会动口的议员们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站在他们身后的,喜欢动手的民众!一个内克将被解职的流言,就让他们如此冲动,一旦动用武力驱散议会,那将是怎么样的惨烈结果? “不能制造流血事件,否则正中了坏人的圈套。”国王终于下了决心。对于赖在会场不走的国民议会议员,国王叹息着说,“让他们留下吧。” 在内克的坚持下,国王对第三等级的擅自做法正式加以认可。 决定历史的关键时刻,时机转瞬即逝。一眨眼的功夫,形势就会发生逆转。特权等级眼看国王妥协了,纷纷软了下来。6月24日,大多数教士代表投降,加入了国民议会。25日,奥尔良公爵率领47名贵族代表也加入国民议会,贵族阵营开始分崩离析。 保守的贵族代表成了负隅顽抗的少数派。一连好多天,这些贵族代表发现自己住处的门上被作了一些奇怪的记号,据说这是晚上将被暗杀的标记,这让他们整天生活在恐惧中。 眼看大势已去,路易十六倾向于先让步。贵族议长卢森堡公爵却再次跳了出来表示反对。他反复向国王说明,只要议员们始终被分为三个议院,维持权力制衡,那就谁也制服不了谁,国王居间调停,正好保证了国王的权威;议长的意见也不无道理。如果议院被合并,就会形成议会和国王直接对立的状况。一旦议院遭受民众舆论的挟持,形成了民众专制,国王要是反对议会,那更成了反对人民的独夫。 国王再次犹豫不决。他和王公大臣们商议来商议去,最终认为,在目前这样的形势下,还是只能屈服。在国王和阿图瓦伯爵的劝说下,卢森堡公爵勉强同意了国王的意见。6月27日,国王写信给特权阶级代表,要他们也参加国民议会,从此三级会议将不再存在。 眼看自己辛辛苦苦抵抗了好几个月,功夫都白费了,这在保守的贵族中引起轩然大波。贵族们纷纷抗议道:君主政体比国王重要!做了这样的表态,表示自己的坚强决心以后,大家欣然尊旨,争先恐后地投入了国民议会的怀抱。国王的权威在这些人眼里一落千丈,很多人内心起了抛弃国王的念头。 特权阶级屈服的消息传到巴黎,民众为国王的善意所感动,巴黎沸腾了!到处燃放起烟花爆竹,人们载歌载舞表达内心的喜悦。成千上万的人涌向王宫,热闹的场面跟5天前群众包围王宫的情况一模一样,不同的是这次高喊的是“国王万岁”的口号。 群众持续地呼喊着要求见国王和王后,于是国王王后来到阳台上,刚一露面,人群中就爆发出地动山摇的口号声:“国王万岁!王后万岁!”看到被自己视做“恶棍”的群众忽然如此拥护自己,王后陶醉了,她决定来个锦上添花。于是小王储被带到了阳台上,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一阵幸福的尖叫,大家不停地鼓掌,欢呼,流下了幸福的泪水。在场的人,不管是教士,贵族,还是普通民众,大家个个欢欣鼓舞,巴黎和凡尔赛在集体狂欢中热闹了一夜,人们狂喜地庆祝法兰西春天的来临。 可惜,冬天已经过去,春天却没有来临。
严冬之后的法国,到处是饥荒和恐惧,不少地方发生了暴动,粮仓和粮店被抢,向巴黎运粮的车队被手持镰刀斧头的饥民劫持。宫廷想镇压人民的传言在各地传扬开来,更加加深了大家的恐惧,为了自卫,各地纷纷组建民团,自行武装起来,王权已经无法控制全国的局势。 在巴黎,四百多名巴黎第三等级的候选人在市政厅定期聚会。这个选举人大会不断地与凡尔赛的议会代表联系,把会议情况随时通知巴黎,成了巴黎民众与议会之间的桥梁。随着挨饿的巴黎民众越来越怒火万丈,选举人会议的翅膀也越来越强硬,大有取代巴黎市政府之势。 奥尔良公爵的府邸罗亚尔宫,成了一个革命的常设本部。罗亚尔宫曾经是路易十四的行宫,后来传给国王的近支。罗亚尔宫(Palais Royal),从字面上看,完全就是王宫的意思,难怪罗亚尔宫的主人,好几个奥尔良公爵住在这里都会产生黄袍加身的美妙幻觉。后来美梦成真,罗亚尔宫终于走出了一代国王。当然,这是后话不提。 三级会议召开以后,每天晚上有几千名群众聚集在罗亚尔宫,听取各种口号和指示。雄心万丈的年轻人争先恐后地跳上讲台,发表滔滔不绝的演说,抨击暴政。各个房间,花园,过道上挤满了愤怒的群众,雷鸣般的掌声此起彼伏,反政府情绪异常严重。英国的农学家阿瑟?扬当时正在法国考察,有幸经历了这场革命。在游历了罗亚尔宫后,他惊讶地评价:“我非常惊诧,政府竟然会允许这种暴动与骚乱的渊薮和温床存在!” 其实,从4月份,累维伊杨暴动开始,国王一直每天要听取巴黎***局长的报告,密切注视着巴黎的一举一动。但罗亚尔宫是私人住宅,按照古老的传统,私人住宅国王的***不得入内,安分守已的国王可不能破坏老传统。 在滔滔不绝的鼓动和群众的温情争取下,法兰西卫队动摇了。从荣誉军人院出来的80名炮兵拜访罗亚尔宫,受到了盛情款待。有人开始向巴黎的卫戍部队散发宣传革命的小册子,一个报贩因为向军人兜售这种小册子被逮捕。最终,宣传起了很大的作用。法兰西卫队开始倾向革命。 6月30日,从罗亚尔宫出来的群众砸开监狱的大门,把拒绝镇压群众的士兵释放出来。骑兵赶来救援,但被群众的友好所感染,没有执行上头的命令,士兵们收起了刺刀,摘下帽子,和群众一起称兄道弟起来。军官们左右为难,恰好这时候从凡尔赛传来国王口喻,只要这些士兵给国王一个面子,答应在形式上回到监狱,宽容的陛下愿意赦免他们。于是士兵们在罗亚尔宫和群众狂欢后,大张旗鼓地凯旋回到监狱,第2天就被国王赦免释放了。 路易十六虽然向第三等级做了让步,内心毕竟十分矛盾。这位虔诚的天主教君主,一向仁慈为怀,可是,作为路易十四的后代,君权神授的原则仍然深深地扎根在他的灵魂深处,一旦基于仁慈所做的让步明显触犯了底线,危及了君主的尊严,那浸淫着君王血统的灵魂,总要条件反射般地命令这位天性仁慈的信徒,要他作出反抗的姿态。 国王身边的人,包括王后和阿图瓦伯爵,孔代和孔蒂公爵,一再鼓动国王对暴民采取强硬措施,以图加强对局势的监控,而目前的局势的确让人担忧。 于是,为了保命,国王开始向巴黎和凡尔赛调派军队,部署在东部的外籍军团被悉数调了过来。这些军队五花八门,里面有瑞士人,德意志人,爱尔兰人,基本上都不懂法语,这样可以避免受到民众的妖言蛊惑,至于本土军队,他们早已和民众打成一片了,非常不可靠。 22日一清早,凡尔赛附近的许多村民被人喊马嘶声吵醒,村民们小心翼翼地往门缝外观望,却见来了大群大群的骑兵,大兵们一个个膘肥体壮,衣着鲜艳,用村民们听不懂的日尔曼方言大声嚷嚷着,匆忙地穿街走巷。骑兵后面,是数不清的马拉着的大炮和弹药辎重,他们在大路上走了整整一天。行军间隙,大兵们吵吵嚷嚷地开伙,大口喝酒,大块吃白面包,把村庄里的小孩馋得直流口水。 议会也察觉周围的军队越来越多,但议员们还在为鸡毛蒜皮的小事争论不休。米拉波决心唤醒它。7月8日,米拉波的声音在议会大厅轰然作响:“大批军队包围了我们。巴黎和凡尔赛之间已经部署了3.5万人,还有2万人不日即到。每天还有新的军队在不断到来。……到处是内战的气氛,这一切必将招致最坏的结果!” 议员们一楞神,顿时一阵焦虑不安,大家议论纷纷:是啊是啊,议会不可能在刺刀下为人民争取自由。这确实很严重,我们怎么就没想到呢! 米拉波铿锵有力的声音继续在大厅回荡。他建议上书国王,要求赶走这些让人不快的,与饥寒交迫的老百姓争面包的军队。议员们全体起立,以持续热烈的掌声表示了对米拉波的支持,然后马上行动起来。议会给国王写了封措辞严厉的申明,要国王做出解释,为什么在自由即将实现,四处一片和谐的时候,调来恐怖的军队?议会坚决要求军队立刻撤离。 国王赶忙接见了包括米拉波在内的议会代表团,他和蔼地申明,调来军队不是为了损害民族自由,而是为了首都的安宁。国王态度诚恳,再三表达了对国民议会的良好祝愿,要求议员们不要害怕。 国王的态度很友好,这让议员们感到宽心。但米拉波坚持认为,国王的话虽然口气好听,实际是拒绝了议员们的愿望。何况就算国王有良好的愿望,谁能担保王后和宫廷的那些坏人也这么想呢?米拉波呼吁大家不要被甜言蜜语所蒙蔽,坚决要求军队撤离。可惜这次没人支持他,议员们已经专心致志于宪法的起草工作。 7月7日,制宪委员会成立,议员们准备乘胜追击,创立约束王权的宪法,一场合法的革命,眼看就要在未流血的情况下大功告成。
只能说,这真的不是巧合。
@wutingjun 122楼
20:47:09 当民众都认为需要改革的时候,统治者应顺应形势,高瞻远瞩积极担任改革领导者,实现统治者与民众双赢,否则将会是双输的结局。 ----------------------------- 多谢支持!问题是当民众出现分裂的时候,统治者就感到难办了。
@月安街 128楼
21:40:07 只能说,这真的不是巧合。 ----------------------------- 你好!能否私下问一下,“不是巧合”是什么意思?
嘿嘿嘿,感觉历朝历代衰亡前都是这样的
@江上苇 17楼
22:11:42 人民要A的时候,他不肯给;人民在他宫门前示威后,他答应给A,但此时暴民们已经要B了;等他同意给B时,暴民们又改口要C…… 当瑞士雇佣兵要向暴民开火时,他制止他们,因为暴民都是他的子民…… 这厮确实是个大好人,但就是不适合当君王。 ----------------------------- 5.4时正有人说的并不只要求北洋军阀惩办签署二十一条的章宗祥、曹汝霖, 而是要建立民主和科学的教育,新文化运动 难道民众要b,要c,这也错。难道你认为人民要求太多了! 路易16是个好人,这没错,本身就是平庸者。当时风暴把他砍了并不冤。 那个罗伯斯比尔得到最高权力时,只住一个二楼的单人公寓,不喜美食,不近女色,没有任何消费欲,上班不乘马车,天天步行,被称为不贪不腐道德大圣,这也是好人吧。 但是其的思想,把国家驱向仇恨和暴力。 独裁者潜意识都认为民众要求给予的太多了,实在贪得无厌。
爪
@月安街 131楼
22:07:44 嘿嘿嘿,感觉历朝历代衰亡前都是这样的 ----------------------------- 这样哈。多谢指教!
顶
@江上苇
22:11:42 人民要A的时候,他不肯给;人民在他宫门前示威后,他答应给A,但此时暴民们已经要B了;等他同意给B时,暴民们又改口要C…… 当瑞士雇佣兵要向暴民开火时,他制止他们,因为暴民都是他的子民…… 这厮确实是个大好人,但就是不适合当君王。 ----------------------------- @厚起之秀 132楼
22:08:52 5.4时正有人说的并不只要求北洋军阀惩办签署二十一条的章宗祥、曹汝霖, 而是要建立民主和科学的教育,新文化运动 难道民众要b,要c,这也错。难道你认为人民要求太多了! 路易16是个好人,这没错,本身就是平庸者。当时风暴把他砍了并不冤。 那个罗伯斯比尔得到最高权力时,只住一个二楼的单人公寓,不喜美食,不近女色,没有任何消费欲,上班不乘马车,天天步行,被称为不贪不腐...... ----------------------------- 兄台好。不知您说的“平庸者”是指什么,如果指的是对民众温和,拒绝动武,那真的错了,这不是平庸,而是心存怜悯。光凭这一点就可以说他是个善良正直、不算平庸的人。至于把他砍了冤不冤,如果您不嫌我?嗦,继续看这个帖子看下去的话,可能会赞同我的观点,他冤啊,实在太冤了。 至于民众要这要那,比如在凡尔赛,民众要他批准人权宣言,这没错,要撤走军队,也勉强说得过去,可是后来国王在撤走军队以后,又强行把他押到凡尔赛,这就过分了。另外,那些迷信暴力的巴黎无套裤汉,并不能代表人民。
@乱世太平楼
22:13:04 爪 ----------------------------- 欢迎!
@江上苇
22:11:42 人民要A的时候,他不肯给;人民在他宫门前示威后,他答应给A,但此时暴民们已经要B了;等他同意给B时,暴民们又改口要C…… 当瑞士雇佣兵要向暴民开火时,他制止他们,因为暴民都是他的子民…… 这厮确实是个大好人,但就是不适合当君王。 ----------------------------- @厚起之秀
22:08:52 5.4时正有人说的并不只要求北洋军阀惩办签署二十一条的章宗祥、曹汝霖, 而是要建立民主和科学的教育,新文化运动 难道民众要b,要c,这也错。难道你认为人民要求太多了! 路易16是个好人,这没错,本身就是平庸者。当时风暴把他砍了并不冤。 那个罗伯斯比尔得到最高权力时,只住一个二楼的单人公寓,不喜美食,不近女色,没有任何消费欲,上班不乘马车,天天步行,被称为不贪不腐...... ----------------------------- @鲁热上尉 136楼
22:49:33 兄台好。不知您说的“平庸者”是指什么,如果指的是对民众温和,拒绝动武,那真的错了,这不是平庸,而是心存怜悯。光凭这一点就可以说他是个善良正直、不算平庸的人。至于把他砍了冤不冤,如果您不嫌我?嗦,继续看这个帖子看下去的话,可能会赞同我的观点,他冤啊,实在太冤了。 至于民众要这要那,比如在凡尔赛,民众要他批准人权宣言,这没错,要撤走军队,也勉强说得过去,可是后来国王在撤走军队以后,又...... ----------------------------- 说错了,是强行把他押到巴黎。
回复第87楼(作者:@鲁热上尉 于
16:31) @mxlyyf 84楼
16:02:00 mark。 ------…… ==========只能慢慢地看楼主大作了
顶
@江上苇
22:11:42 人民要A的时候,他不肯给;人民在他宫门前示威后,他答应给A,但此时暴民们已经要B了;等他同意给B时,暴民们又改口要C…… 当瑞士雇佣兵要向暴民开火时,他制止他们,因为暴民都是他的子民…… 这厮确实是个大好人,但就是不适合当君王。 ----------------------------- @厚起之秀
22:08:52 5.4时正有人说的并不只要求北洋军阀惩办签署二十一条的章宗祥、曹汝霖, 而是要建立民主和科学的教育,新文化运动 难道民众要b,要c,这也错。难道你认为人民要求太多了! 路易16是个好人,这没错,本身就是平庸者。当时风暴把他砍了并不冤。 那个罗伯斯比尔得到最高权力时,只住一个二楼的单人公寓,不喜美食,不近女色,没有任何消费欲,上班不乘马车,天天步行,被称为不贪不腐...... ----------------------------- @鲁热上尉
22:49:33 兄台好。不知您说的“平庸者”是指什么,如果指的是对民众温和,拒绝动武,那真的错了,这不是平庸,而是心存怜悯。光凭这一点就可以说他是个善良正直、不算平庸的人。至于把他砍了冤不冤,如果您不嫌我?嗦,继续看这个帖子看下去的话,可能会赞同我的观点,他冤啊,实在太冤了。 至于民众要这要那,比如在凡尔赛,民众要他批准人权宣言,这没错,要撤走军队,也勉强说得过去,可是后来国王在撤走军队以后,又...... ----------------------------- @鲁热上尉 138楼
22:55:32 说错了,是强行把他押到巴黎。 ----------------------------- 当然我说的是政治上 一个国家最高领导人,24小时工作,不爱财,不近女色,不享福,并且温和善良,但是国家民不聊生,四面楚歌,最后被人民砍了头,然后你对我说,冤啊。 冤吗! 崇祯也是这种情况,他也想把国家步入正轨,他也是政治平庸的 他也算好人吧! 冤吗! 我上面的罗伯斯比尔例子,他本人半点也不为自己,只为法国,也算好人吧,也想把法国走向公平富裕 他也冤! 这样推算下去,只有人民是不冤的,因为问题出在人民身上。 可怜的人民。
@雪线1979
17:38:19 反正对比一下法国大革命,现在中国貌似程度上还不够。。 农民还没有这么惨, 权贵还没人敢惹 财政也没崩溃 外部还没开战。 综合四点, 不能急,还要慢慢等待 ----------------------------- @鲁热上尉 94楼
17:43:00 哈哈,老弟比较幽默。谢谢支持! ----------------------------- 期待下文,感谢
好帖
mark以下
有意思,mark
回复第141楼(作者:@厚起之秀 于
23:34) @江上苇
22:11:42 人民要A的时候,他不肯给;人…… ==========
留名
马克伯格
只为刘明
以史为鉴,可以知兴亡。
他要是不联络其他国家想调外国军队进来,也不用死。那个时候革命者还是比较爱国的,不像现在
以史为鉴,楼主加油~,会一直关注
个人认为,法国人是欧洲各民族中最垃圾的,和东方的某民族有得一拼,这样的民族被快速伊斯兰化是毫不奇怪的
回复第1楼,@鲁热上尉 我在几年前写了这篇文章,很遗憾,后来因为个人原因,没有继续写下去。对当时一些看过我的帖子的人,我表示抱歉!以前大致写到了第十五章。现在因为修改了一些,开始重头发起。 -------------------------- 残暴的可能不是君主个人,而是他管不住的手下,他没错,错的是站错了位置-历史的车轮下!
崇祯死的真冤,多正直多好的明君;慈禧看来也没那么坏了,按楼主的观点。 没那金刚钻别揽瓷器活,能打地基的只有坚固的基石,用土砖当基石,倒塌是早晚的事。
也不太喜欢法国,还是冷静点比较好。。。。 法国大革命也很恐怖,不仅杀掉了贵族,革命党,平民全都上了断头台。。。。后一波革命的砍掉前一拨人的头。。。。像疯子一样,只有俄国人能和它相比。。。。 纳粹还是德国部分人针对犹太人。。。。。。。
@勒鲁什露西亚 156楼
08:25:48 崇祯死的真冤,多正直多好的明君;慈禧看来也没那么坏了,按楼主的观点。 没那金刚钻别揽瓷器活,能打地基的只有坚固的基石,用土砖当基石,倒塌是早晚的事。 ----------------------------- 简单的用好坏人评价历史任务没什么意思。。。。更需要比较有能力,睿智的人。。。。。 我们家小区的大妈善良的很,义务维持治安,夏天给园丁送水。。。饲养流浪猫狗,但我绝对不会推举她做领导。。。。。。
@Lancer2 101楼
17:56:00 目前大官都把自己的儿女送去外国了,他们没什么好担心的啦。 ----------------------------- 其实他们留下,我们走,让我们去承受资本主义的剥削吧。。。。。
粗粗扫了下,好像小说而不是历史。 所以LZ这样的所谓历史我一般都不会看。
最近在看那段历史
......................
有必要马一克
善良改为无能更贴切。
不觉得法国大革命有什么历史意义,美国建国更早,法国人还美国考察体制,说宪政精神起源还是英国
所以***污吏们引以为戒,不要自种苦果,当人民对某一个团体或阶层恨之入骨的时候,他们会不分清红皂白,毁掉与这个阶层或团体有关联的一切,包括家人戚友等等,而不会去区分谁是好人。尽管这些人民的行为可能也不正确的的,但如同火山爆发的时候哪里还会分东西南北呢? 的观点是对的,打击贪腐,而不是包庇纵容;疏导民愤陈怨伸张民意,而不是堵。否则下一次的大革命很有可能发生在中国。到时全国肯定乱成一团,原子弹都没办法。
写的真好!!赞!!原来看过一篇文章,说罗伯斯庇尔心里有点变态,吼吼。
我只看,不敢回帖
回复第91楼,@雪线1979 反正对比一下法国大革命,现在中国貌似程度上还不够。。 农民还没有这么惨, 权贵还没人敢惹 财政也没崩溃 外部还没开战。 综合四点, 不能急,还要慢慢等待 -------------------------- 反正也快差不多了…期待早点到啦
回复第101楼,@Lancer2 目前大官都把自己的儿女送去外国了,他们没什么好担心的啦。 -------------------------- 是啊…他们就怕遭到清算
回复第102楼,@vs地瓜猪 回复第91楼(作者:@鲁热上尉 于
17:37) @vs地瓜猪 89楼
17:19:46 期待楼主好文 ------…… ========== 一直关注法国大革命和现在中国国情,可是心里恐惧主导着我,一直到现在 [消息来自UC浏览器] -------------------------- 恐惧什么呢,这是历史发展的必然结果,我坚信中国也会这样的
历史是一个小姑娘,历史学家就是造型师
马克
好文章,可惜题材比较小众一些,又不幸发在了这个全民学史逐渐萎缩的时间。
回复第170楼,@soqshe1 所以***污吏们引以为戒,不要自种苦果,当人民对某一个团体或阶层恨之入骨的时候,他们会不分清红皂白,毁掉与这个阶层或团体有关联的一切,包括家人戚友等等,而不会去区分谁是好人。尽管这些人民的行为可能也不正确的的,但如同火山爆发的时候哪里还会分东西南北呢? 的观点是对的,打击贪腐,而不是包庇纵容;疏导民愤陈怨伸张民意,而不是堵。否则下一次的大革命很有可能发生在中国。到时全国肯定乱成一团,原子弹都没办法。 -------------------------- 说得好…原子弹都没办法,就别提某人的观点了…对他失望至极,中国人从多少年前都希望晴天大老爷出现,但是结果是怎样的呢,要是再相信他们就是脑袋被驴踢了
不错。
!!!!!!!!!!!!!!!!!!!!!!!!!!
@鲁热上尉
22:53:51 江上苇斑竹:多谢鼓励!路易十六从凡尔赛被押到巴黎,完全就是这样的情形。人民怒吼:“现在才想到批准了?晚了!” 路易十六的确是个好人,也很可能会成为好国王,可惜他过于温和,又生不逢时,在混乱年代成了国王。人民受到压迫奴役,他的祖先也有责任,因此他可以说是替自己的祖先,还有其他所有的暴君背了黑锅。可是不管怎么说,人民的苦难不是他造成的。 ---------------------------------- 有点像明崇祯皇帝,非治世大才,却要背负起一个将倾帝国的命运、
支持好贴一下
强大才是王道,其他都是借口。
路易16是葡萄酒吗
@雪线1979 91楼
17:38:19 反正对比一下法国大革命,现在中国貌似程度上还不够。。 农民还没有这么惨, 权贵还没人敢惹 财政也没崩溃 外部还没开战。 综合四点, 不能急,还要慢慢等待 ----------------------------- 还差一个导火线
昨天是什么日子还有人记得吗?
好有诚意的帖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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